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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奴婢刚回。”他称呼我为离丝，是故意跟我生分了，我也不好驳他的意思，所以我也用这些虚礼对他。
“离丝，来，见过南城城主之女——南城帝锦。”
“见过南城姑娘，”我朝她福了福身子而后又笑吟吟的看着石磷，我用的是下人对主子的礼仪。石磷表情不变，似乎没有注意得到，我从来不用下人的理解对待石磷的朋友。
南城帝锦从头到脚打量了我很久，爽朗一笑，“离姑娘不必多礼，以后我们自是一家人。”这女子现在以女主人的姿态出现在我的面前。本无可厚非。
“磷哥哥，别打扰二位的雅兴了。我们走吧，天都要黑了。”南城帝锦手挽着磷的手，拖着他走。
二人的美丽背影，天生一对，好不快活。
“小姐，对不起。”他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
“玉风，磷到底有没有心？”我喃喃，像问自己一样。
“对不起，小姐，我不知道。”
“玉风，你和玉石磷一样，你们都是没有心的。”
整个小筑里，恐怕，玉风早就知道；石磷是只开我吧；只有我不知道石磷要娶南城帝锦。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人玩弄，欺骗。
想到这，我推开玉风。
玉风的手硬生生的停留在半空中，颓然垂回两侧，怅然若失。
“玉风，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玉风的手才收回，往荷塘的方向飞去，足尖轻点荷叶，好似仙子临世。消失在我的面前。
我失了魂一样的飞奔跟在石磷的后面。门口，马车前，石磷和南城帝锦相拥，神仙眷侣。
石磷小心的扶着南城帝锦上了马车，我的手开始颤抖，这个画面似曾相识，就是前几日石磷送我去家乡的时候，也是这般对我。可是现在想来，似乎是上辈子的事情，那么的遥远，触不可及。我的手指掐进肉里。
“丝儿，你怎么在这儿？”石磷眼中充满了怜惜，我很少看到的他的感情。这些都不是我现在想要的。他似刚才玉风一样，用手探了探我的额头。他的这只手，前一刻在干什么？我深吸了一口气，甩甩头，不敢想象。
“丝儿，你累了吧，去吃点东西，早点休息。”说着来扶我走，没有解释，放佛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对啊，一个主子对通房丫头要什么解释呢？是我自己把自己太当回事了吧。
如果我不问，我们的关系，还似曾经。我的头一片混乱，在开口与不开口之间徘回。
他一口一口的喂我吃饭，我毫不客气的吃，几乎没有嚼，就吞下去。
“丝儿，慢点。”
他给不了我想要的爱情，从这方面出发，即便我喜欢他，我也是不屑做他的妻，他的妾，他的通房丫头。
如果从报答他的救命恩情，做他的通房丫头，我也是毫不怨言，因为我最欠不得人情了。
我歪着头，用眼神描绘他的容颜，记在心底。
“我可以帮你杀了北城白琼，那么你是不是可以不娶南城帝锦。”据我所知，石磷这几年致力于找北城白琼的下落，准备杀他，至于什么原因，我不清楚，我以前对这些事情是不关心的。
现在看来，不关外事是不行的了，我不去就山，山来就我啊。石磷娶南城帝锦，将来石磷就是南城城主的接班人。
这种无上的权力，恐怕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讲，都是有致命的吸引力；而且南城帝锦也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
对于他来说，得到南城帝锦之后，无疑可以使任何事情都事半功倍，甚至不费吹灰之力。
“丝儿，不要闹了。”
“你告诉我，你和南城帝锦在一起，无非就是为了杀白琼。”
“丝儿，你累了。”
“我不累，我现在很清醒。”
“丝儿，你知不知道知道刺杀南城白琼又多危险吗？，我能看着你去送死吗？”他紧握了我的手。我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得出来。
“这正好帮你处理了你的通房丫头，好抱得城主夫人归”，嘴巴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
“丝儿，不要想太多，你怎么可能是我的通房丫头呢？”
“还是连通房丫头都不配？我只是你从乡野中捡来的野丫头，而她南城帝锦，则是公主，可以带给你多大的利益。”我从来没有发觉，我说话也有这么么尖锐的时刻。
石磷端着碗的手微微一颤，但是没有洒出任何东西出来。
“丝儿，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现在不能够给你解释。”
“怎么不可以？”
“那样会给你造成困扰。”石磷叹了口气。
我想，我再这样下去，会被逼疯，我也长叹了口气，“磷，我这几天日夜赶路，太累，你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
“嗯。”他替我抚顺了一下披散在肩膀的发丝。
天上的星星，那是母亲的笑脸，可是她在天上，离我那么远，我够不着，我看到了荷塘中波光粼粼，倒影有天上的皓月，碎了一池。
我想，自己真傻，我不可以接近天空，但是我可以接近荷塘，我失神的往荷塘的水那边走去。
“小姐。”玉风从一颗大树旁走出来。
“玉风，我就是那颗兰草，在石头后面看了石头三千年，也痴恋了三千年，可石头爱上的是和他相处只有几天的方巾，至死不渝。石头给不了兰草爱情。”我继续往前走，尽可能的接近我的母亲，那样是就不会这么痛苦。
“玉风，我竟然哭不出来，”我粲然一笑，只怕比哭还难看。
玉风缓步接近我，“小姐不必落泪，”趁我不注意，抓住我的手。
“小姐不必想不开，公子也有自己的苦衷。”
傻玉风，他以为我是想自寻短见吗？我瞥见了不远处花丛的夜明珠光。我不想给玉风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急于挣脱玉风的手。
可是玉风似乎更加抓紧了我的手，甚至弄得我有点疼。
“玉风，放手。”
玉风把手抓得更紧了，完全没有领会我的意思。我越扯，他越紧，直到把我拉进怀里。我的手被他拽得生疼，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小姐，不要落泪。世界上，我最不想看到小姐落泪。”他抚摸了一下我的双眼。
“两位，花前月下，风流快活啊。”石磷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摇了摇折扇，然后啪的一下，合拢，在手心敲了敲。这也是我不愿意见到的。
“石磷，别误会。”
“丝儿，你才和玉风相处几日，现在就投怀送抱了。”
“公子不要误会，这个不能怪丝儿。”玉风压低声音说道。
“玉风，丝儿是你能够称呼的吗？不要忘了你的身份。”石磷对玉风加重了口气。
“可是……”玉风不善言辞，哑口无言。
“玉风，你答应过我什么。”石磷进一步逼近。
“属下告退。”石磷转身就走。
我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石磷在外人面前是个温润的公子，从不说重话。可是在私下，对我尖酸刻薄，夹枪带棒的，我已经习惯。
我独自睡下，真想永远不醒来。很奇怪，这晚竟没有做梦。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阳光好不吝啬的洒在窗棂上，又是个好的日子。
可是我的心情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
其实昨天我就旁敲侧击的问过石磷。
石磷都没有给我想要的答案，我本不想问，但是石磷为什么那么反感我和玉风在一起。
石磷和玉风都是洒脱的人，平日里可是亲如兄弟，从不似昨日那般把等级关系分得那么清楚。像玉风这样的人，跟随石磷，恐怕是为知己而随。
“磷，我到底是你什么人？”我咬咬牙。我最怕得到的答案是那个通房丫头。
我还没有勇敢到问他到底爱不爱我。我还想保持着最后的尊严和矜持。我怕得到一个失望的答案。其实我问了一个明知是拒绝答案的问题。
“小丫头，脑袋里装着什么呢！嗯？”他仍旧轻笑，用手指弹了弹我的鼻尖，让我吃痛，一如十年。但这不能够让我如十年般的开心。
“我去年就及笄了。”我咬着下嘴唇，看着他。我不知道他怎么对我，一直以来都是我对他的依赖，我自己在打算这方面，自是用不着操心。也许是我这几天情绪太过于紧张。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我才会这么步步紧逼。
“丝儿，你饿了。”说着来牵我的手，我执拗的甩开，让他的手硬生生停在空中，空气似乎凝固了。
“我爱你。”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毕竟年少时是冲动的，可是兴奋和激动地感觉又萦绕我的心房。终于说出了口，说出了我十年来一直不敢说的话。想不到是这么的容易。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喜悦，我捕捉到了，我素来擅长捕捉人的眼神。他的眼神然后又黯淡下去，蒙上了丝丝的雾气，恢复以前冷酷而残忍的温柔。
我闭了闭眼，不愿再逼迫自己看他。
“南城帝锦有什么好？我会比南城帝锦对你好十倍，一百倍。我比任何人都爱你。”
“丝儿，你根本不懂你的心。”依旧柔声，如澜无波。
“我怎么不懂，我比你更加懂我自己的心。”
“你还小，不懂真正爱的是谁。”
他转身独自离开。
“我爱的只有你。”我一字一句的的说完。世界上哪个女人能够抵制你的诱惑？我和你朝夕相处，像我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况且我从一开始就爱你，我们这样的朝夕相处。我怎能不喜欢你？
我无力的瘫坐在床上。没有眼泪。从来没有这般失去自我，失去控制的说话。
他依旧不止步，不回头。就在他迈出门槛的那一瞬。我说出了早就在头脑中形成，而不敢说的真实决定。
“我要离开你。”
“我知道。”云淡风轻，他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永远。”我知道他听到了。
他没有回应，没有留我，我从他生命中的消失，对他不造成一丝的影响，丝毫没有什么眷恋之情。
比预期的，来得还要绝情，还要绝意。我甚至憎恨自己，明知会得到一个这样的结局，明知道会拒绝，还是做无谓的挣扎，让自己难堪。
南城帝锦，我其实真的羡慕她，她一出生就是带着无上的荣耀而出生，很多东西，她一伸手就能够够得着。而我不知道要付出不知道多少的努力也不见成效。她不用思考她的未来，只要她想，基本上就有人可以办到，哪怕是得到石磷。得到他的心，得到他的人。
南城帝锦的性格也是我极喜欢的，那么洒脱，那么的无拘无束。如果南城帝锦不喜欢石磷的话，我们也许可以做很好的朋友的。当然我一点也不恨她，这种事情无关乎对与错。兰草怎么有理由恨方巾呢？只能怪兰草对石头过于的痴缠。
母亲说得对，世界没有谁会因为没有谁而活不下去，我还年轻，我要追求自己的独立人格，不依赖他人。找到自己生存的价值。找到生活的精彩，没有石磷的人生也应当美丽万分。
☆、第十五章 神秘水路
我要自由，离开玉石小筑，离开玉石磷。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摘下夜明珠，抚摸着它，它的主人本来就不是我，怎么会属于我？还给石磷，留给他一个美好的记忆，不是关于我的。
这对于我来说的确是个沉重的负担。我想轻松出行，不带任何牵绊我的东西。
石磷端着白米粥进来，把门轻轻带上。他温柔的帮我戴上夜明珠，扶我坐下，一勺一勺的喂我。
我吃完了。他给我的感觉似乎是我刚才只是说了说气话一样，我怕他忘记了我要离开的决定。
所以提醒他：“我要离开你。”
“我知道。”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我猝不及防。
他把我的头压在胸前。抵在下巴下面。有那么一瞬，我怀疑他是爱我的。我比谁都清楚，他一点的不爱我。他的爱，早就给了那个不是我的人；给了南城帝锦，给了权力和欲望。一点空间都不会分给我。
石磷牵着我的手，打开梳妆台的右侧第一个抽屉。这又是哪一出？根本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我显得有些失望，石磷轻笑一下，他在木板的左上角和右下角各自敲了两下。然后用手指撬起薄薄的一块木板，密密麻麻的小方块神奇的出现在我的眼前，这些小方块是可以按下去，然后弹上来的。
石磷像拨弄算珠般用手噼噼啪啪拨弄出了个“子”字型，然后石门以惊人的速度的打开了，只有一声轻微的“嚓”，我睁大了眼睛，如果不是非常确定这个石门以前是不存在的，还不能够相信石门打开这一说。
在这一瞬，石磷早就把将抽屉的恢复原状，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他就抱着我飞越进入其中。门很快自动就关上了，差点把我拖曳的裙摆夹住。这种速度，要是常人，根本就来不及进去。整个过程，只有一瞬。
我听到了流水的潺潺声和汩汩声。此时夜明珠的光照得空间很清晰，石磷这厮，爱夜明珠爱的紧，不仅可以妆饰，原来可以照地洞。只见这两个地洞就是两个椭圆弧形的过道，过道中有水流缓缓流动。
听石磷说墙壁上有四千九百个小方块，组成了一个大方块。石磷还告诉我是去左回右。也就是说在离开玉石小筑的时候，先按一下左边中间的那个按键，回来的时候，先按一下右边中间的那个按键。然后朝最中间的那个按了一下，一条小舟被从侧壁推出来正好嵌在水中。那墙壁很快就合上了。
石磷抱着我坐在船上。我正纳闷怎么启动小船，石磷快速按动小方块，把最外围的小方块全部按下，然后又按了个“子”字。
此时水流变得十分湍急。这似乎不是坐船，而像鸟一样的飞翔。有风声嘶嘶的从我耳旁呼啦而过。
“丝儿，要记清楚每一个按键，按错一个，可能有杀身之祸。”
我好奇这个水流驱动，去的时候，自是可以从高处往低处流，可是怎么回？水不可能从低处往高处流。
“南方山地，峻岭参差，水流湍急，常年不断。从风月阁附近的河流上游引水到小筑，囤积于荷塘。由此形成由风月阁至玉石小筑的水路。再从荷塘底引水迂回到风月阁，这就形成了从玉石小筑到风月阁的路。”我还没有问出口，石磷就自个答道。
话是没有错，可是来路是高处到低处。去路可是从低处到高处，水显然不会倒流。那是怎么做到的？对了，风月阁设置百来级阶梯，恐怕不是为了显示他玉公子为美人一掷千金这么简单。而是阁楼下面别有洞天。
难怪荷塘的水是那么的清澈，因为它是活水，而且从来都没有停过。
风月阁要选址在有瀑布的地方，也不仅仅是为了显示他玉公子的风雅，而是水的来源在瀑布上方，水的最终出处当然是在瀑布下方冲刷出的石潭周围，瀑布造出隆隆声，会使得出口更隐蔽。
“丝儿好聪慧。”
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我都没有说话，磷就说了这番话。
如果是这样，这对于磷来讲，是一条逃生的密道，在紧急时刻是用来救命的。而且是极其隐蔽的。
历史上，工程较大的密道等建筑，需要很多的人力，为了保护其秘密性，最好而且最直接、最常用的办法是将直接和间接参与的人员全部杀光，包括设计者。
“这个是我设计的。”石磷轻笑，带着一抹骄傲。
我翻了翻白眼。
这哪是救命用的，这分明就是座坟墓，当然也会是个杀人工具。那么多的小方块，按错一个就有杀身之祸。里面必定有很多杀人机关。
磷为什么把这些告诉我呢？
“有天我不能保护你了，就可以帮到你。”
他怎么都知道我的想法？
他又补上一句，“都写在脸上。”
我是彻底无语了。既然他知道我的想法，那为什么不相信我爱的是他呢？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说出有天他不在的话？他做什么事情会有生命危险呢？怎么不告诉我，我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辈。
“丝儿，到了。”
看来这个风月阁，并不是用来“金窝藏娇”，更是用来“金蚕脱壳”的。
他抱着我一跃而起。石磷又按了个最大的“矢”字然后，又一次按“口”字，船被收到石壁里面。不是我喜欢多想，这个口字中一个这样的符号又是什么意思呢？，这地道较为陈旧，不可能是遇到我的时候建立的，而且这种联想很牵强了。倒是“子”字，那个“子”字代表什么呢？让我不敢呼吸，那里有我我所不敢触及的东西。
我望着建筑的房顶，似乎看不到底，怎么上去？石磷笑笑。纤长的手指朝最中间按了个“日”字，一横就横到底，竖也到竖底。房顶快速的开了，掉下一根长绳。
石磷左手抱起我，右手拽着绳子，刷刷的往上飞，门快速的自动关闭，就在我以为无法穿过石门的时候，石磷纵身又是一跃。到了头顶的房间里面。这人也真是的，设置这东西出来，差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