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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身影很快就到,身上戴的配饰因来人的急步而发出叮当声响很是悦耳,一到了她的面前,即一副熟悉的口吻道:“姐姐怕是心不安吧,妹妹这就来陪姐姐一道进去,这样待会儿姐姐见到皇上也不会紧张……”
李凰熙嘴角含笑地看着那一副好姐妹样子的杨朵朵,能屈能伸不愧是大丈夫,不,此时应叫大女子。
“虽然我心里一丝儿的紧张也没有,但是杨小姐要充当引路的宫女太监,那我也没有意见。”李凰熙淡笑道,步伐却没有停顿依然往前走。
周围的宫女太监一听到这五皇子的夫人讽刺杨小姐,他们都赶紧把头扭向一边不敢看,怕这表面大肚实则小肚鸡肠的杨朵朵事后清算。
杨朵朵在夜色里的面容微微扭曲了一下,这个李凰熙真难拿下,银牙咬了咬,随后还是赶紧追上李凰熙,眉一扬笑道:“姐姐能这般想自然好,不然妹妹与五皇子就要担心了……”
夏荷暗地里吐了一口唾沫,她与驸马爷不过是表兄妹,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关系,现在一副驸马爷家中的女眷的表现,实在让人不齿又厌恶。
李凰熙的手暗中使巧劲一收,不让这杨朵朵握住她的手表现姐妹情深的戏码,心里却将这一切都记在丈夫的头上,就是因为他,她才要忍受这么一个做作又厚脸皮的女人。
她们到来时,晚宴已经开始了。
杨朵朵朝那司礼的太监一使眼色,司礼的太监遂长长唤一声,“嘉元公主女杨小姐到……”看了眼李凰熙,眸子暗了暗,正要喊出五皇子侧室夫人几个字眼,皇上虽然没有明言,但是让唤声夫人不就表明了就是侧室?
况且宫里传言杨朵朵要被赐婚给五皇子,现在又亲自领着李凰熙到来一副颇为照顾的样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举动是讨好未来夫婿五皇子,他也就卖她一个人情就这般喊出来又有何不可?
杨朵朵的头微昂,正打算领先进去摆正室的款。
李凰熙好笑地看着她,这小把戏也拿出来用不怕寒碜人?这杨朵朵太过自以为是,明祯帝的赐婚圣旨还没有下就迫不及待地摆款也不怕别人笑话。
抢在那司礼太监开口前,她笑道:“杨小姐先行进去吧,我与杨小姐一道进去于礼不合……”
“有何不合的?妹妹一路与姐姐做伴,现在照顾姐姐是份内事。”她微皱眉道。
既然她要与她争名份,那她就成全她,就算虎落平阳被犬欺,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的眸子一暗,身体往前一迈遮住了后头的情景。
而在她前方的杨朵朵注意力都在李凰熙的身上,这回在亮光处却看到李凰熙穿着一身大红正色的衣物,目光顿时就得有几分惊讶,随即心里有不好的猜测,遂没留意到后方的动静。
那正要唱礼的太监脖子上一凉,他惊出一身冷汗,但现在他背后有人威胁,哪敢不照办?就算被皇上追究处死,那也能多活一会儿,不是吗?
遂努力放平声音,但细听就能听出其中的抖意,“五皇子妃到——”
杨朵朵一听,这不是她要听到的,遂两眼错愕又含着威压地看向那个额冒冷汗的太监,“你唱的是什么礼……”下意识就要追究,皇帝还没有下旨让这南齐女人为五皇子的正妃,他这样唱礼是僭越。
司礼的太监低不头不敢与杨朵朵正视,这一会儿脖子是不凉了,可是那话也喊出口了,再悔改已没有余地,他似乎感觉到自己怕是要见不到明日初升的太阳。
杨朵朵就这一停顿,让李凰熙越过她往那入口处进去。
小蛮见状,赶紧一扯自家小姐的衣物,不让她在这节骨眼与一个太监纠缠,杨朵朵回头,看到自己落后于李凰熙,银牙恨恨一咬,“该死,”提裙去追,不忘回头朝那唱错礼的太监撂下一句狠话,“你给本小姐等着,回头我再来收拾你。”
只是这一会儿杨朵朵再追也赶不上李凰熙。
此时的李凰熙已经搭着躬腰的夏荷的手容态端庄的走进去,她一出现,再配上之前那五皇子妃的唱礼,遂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
一身飞扬红衣,端庄的姿态,俏丽的姿容,这美人初一亮相倒是瞬间震慑了众人的目光,北魏的高官大臣及其诰命夫人都停下窃窃私语,全朝她行注目礼,但也有人眉头一皱,五皇子这夫人太高调了,无论是初入开阳之时还是现在,她似乎都没有意识到她现在身处大魏的现实。
再思及那五皇子妃的唱礼,莫非皇上真的认可了她的身份?遂收回目光看向明祯帝。
跟在李凰熙身后的杨朵朵虽然也是一身张扬的红衣,身上衣物的花纹比之李凰熙身上那件更见细致,头上的帽子珠翠环绕配上她一笑就有两个梨窝的面容,比平日更可人,只是人比人气死人,有了前面气场全开的李凰熙,两人一个好比是天上的明月,另一个只能是明月旁边的星星了。
杨朵朵看着那挺直腰走在她前面的李凰熙,恨不得冲上前咬她一口泄气,顾及这场合,只能忍了,脸上的笑容无比的僵硬,待看到旧日有怨的人一脸的嘲笑时,她心里的火又蹿高了一丈。
明祯帝看着这走在正中央红毯上的华丽美人,眼里还是有抹惊艳的,自己儿子倒是有眼光,这女人即使穿上北魏的衣物,并没有减少几分光彩,与那正初见时一样。
晃了晃手中的空酒杯,他莫测高深地朝儿子看了一眼,只见到拓跋晏看向那妇人时脸上温暖的笑意,看来儿子是真的心悦这妇人,在马车上与他说的话不是骗他的。
果然是南齐的公主,他故意给她送去一身红衣就是看她有没有那个胆子穿上,她倒没有让他失望,还摆了杨朵朵与那司礼的太监一道。不知为何看到她这般走进来,他突然看到了多年前的白妃,那会儿他为了她也是可以不顾一切的。
脸上的笑容一窒。
一旁的阮妃也收回那惊艳的目光,心中提防之意更重,这南齐女人果然不简单,执起桌上的酒壶给明祯帝续酒,暗暗打量他的神色。
李凰熙已站在明祯帝的丹陛之下,她仰着头第一次正色看向这家翁。
“见到朕为何不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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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南齐美人(5)
更新时间:2013…7…22 0:06:44 本章字数:3924
她就在那儿盈盈玉立,如一团静在那儿的红颜烈火在烧烧般,尤其是那双波光潋滟的凤眼望向他时带着估量的味道,故而明祯帝似威严地一问,眼睛却是微微上挑。
多少年了,没有人敢当众挑衅他帝王的威严,也没有敢公然冒犯他,即使天的那一边还有一个帝王,但在这儿,在这片土地上他就是最高的主宰。
有趣,这女娃儿让他越来越感兴趣。
李凰熙似乎有几分吃惊,她看向他的目光称不上尊敬,但这北魏的帝王却能轻松接招,似乎他对她的挑衅并不放在心上,声音虽严厉,眉眼却温和许多,看着这样的公爹,她的面容微微抽搐。
这种感觉很古怪,似乎他们此刻并不是敌对双方阵营里的人,而是?她一时也理不清这头绪,但是原本到唇的话却是在舌尖上转了转,随即她微微一笑,“北魏的皇帝陛下,我乃南齐之人,膝下只跪皇天厚土与君父,现在你北魏与我大齐互相枕戈以待,试问我这南齐女子又如何在敌国之人面前轻易屈膝?”
她的红唇一张一合,但说出的话在这场合里可以说是放肆至极,张扬之极,哪有半分身为阶下囚的自觉?
场中的北魏大臣都一副看疯子的表情在看她,这南齐女子该说是肚大包天还是不识时务?有些老顽固更是怒目看向她,那胡子一翘一翘的,看起来十分的滑稽有趣。
“大胆,这儿是我大魏的宫殿,哪容你一个南齐女子叫嚣?”三皇子拓跋奇立即起身大喝,目光看向镇定自如的拓跋晏,“五弟,你就容得她这般不将父皇与我大魏看在眼里?”
正在偷偷摸倒酒宫女那柔滑小手的完颜雄,听到拓跋奇这一声高喝,眉毛挑了挑,眼角斜斜地看向他,嘴角嘲讽地一笑,目光再回到倒酒宫女愣着的小手,只见杯中的酒已满,多余的更是流泄在桌案上,一条水痕正在开拓。
他没个正形地伸手沿着宫女那柔滑的小手往上摸,摸到那手腕处,滑,真是滑,他满意地砸了砸舌,只是好景不长,宫女因他放肆的抚摸而回过神来,眼角含春又羞怯地瞟了他一眼,正要打情骂俏几句,遂看到自己倒的酒已经在桌面上蜿蜒,她吓得赶紧抽出帕子按住那水痕,“将军,你也不提提奴婢?”
“提了有什么奖赏?能让我一亲芳泽否?”完颜雄一副风流的样子,就并当众抱这宫女亲个嘴儿,嘴上更是说些不入流的话,一径地逗弄这宫女。
看他的样子是对场中那剑拔弩张的气氛视而不见,李凰熙那女人若是狗嘴里能吐出象牙,那母猪都会上树了,这南齐女人似乎真不知一个死字怎么写,想想又笑了笑,谁叫人家的夫君就吃这一套,至于夫君的老子么,等等看就知道了,紧张着急有何用?
那宫女一听,心中如小鹿乱跳,那竖起来留意殿上气氛的耳朵垂了下来,抛了个媚眼给完颜雄,“将军,你坏!”手却是抓住完颜雄的手掌,在他的手心写下几个字,“奴婢可会等着将军……”
在这一个角落里上演着郎情妾意,但在那场中央则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
拓跋晏早已将场中的局势打量清楚,尤其是朝那新认回来的父亲多瞧了几眼,没看到让他失望的表情,方才似笑非笑地扬眉看着这同样新鲜出炉的三哥,晃了晃精美琉璃烧制的酒杯,杯中红红的葡萄酒液在灯光下闪着动人的波浪,道:“我的女人我自会调教,无须三哥置疑及越俎代疱。”
“五弟,你真是胡闹……”拓跋奇故意叹息一声道,“三哥知道你对这些年身处异国对父皇对大魏多有抵制……”
他的话还没说完,李凰熙却大笑出声,肆意而张扬,已经由宫女领着到案几前坐下的杨朵朵听闻,恼恨地看她一眼,今夜这个抢走她所有光芒的女人,她心中的恨意是越积越多。
“你笑什么?”坐在一旁的四皇子拓跋渊抬眼看着李凰熙道,依他这一路来对这个南齐女人的了解,怕是会说些让人不爽的话,他有些嘲笑地看向三哥,随后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不知这三哥粗人的一面是真的还是假的?
李凰熙方才收起那笑容,缓步走向高大身影的三皇子拓跋奇,红唇轻启,“若今日我与皇子异地而处,皇子会否向我大齐君主行跪拜礼?”
初时声音平平,如轻捻琴弦般动听,待到最后的喝问时就如九天神雷突然乍响,来得突然又轰隆。
“当然不会,”拓跋奇不用思考即倨傲地昂首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本王生是大魏的人,死是大魏的鬼,哪会轻易向别的帝王叩拜,这膝只会跪我大魏的列代君主。”说这话时,他轻蔑地看着李凰熙,手自然地向后背。
李凰熙又轻轻一笑,极尽嘲讽,“那不就结了,难道只许你有大魏的气节,就不许我对故国有同样的气节?秦王可笑至极。”她的手随意一挥,似挥开那些不起眼的尘埃。
拓跋奇的脸色胀得通红,原本轻蔑不屑的目光慢慢地变得凝重,她这一声反问让他哑口无言,顿时尴尬地站在原地,这会儿如何下场真成问题了。
“秦王无话可说了吗?”李凰熙不放过他继续道,“好在你非北魏之主,要不然依我看我大齐的大军踏平开阳指日可待,秦王,你说是不是?”
“你!”拓跋奇被她这一番讽刺,脸上的羞红顿时变成怒红,咬牙道:“孔老夫子有言,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看来古人诚不欺我。你不过是区区一女子,有何资格谈及气节?这是大丈夫才有的东西,你不过是一个注定要被男人骑在胯下的玩意儿……”他气恼起来顿时有些不择言地胡说一通。
拓跋晏在听到他这三哥对妻子的侮辱,顿时就气恼,手中的琉璃酒杯被他用力得桌案上一掼,很快就裂成了一朵碎花,暗红色的葡萄酒液洒满了桌面,看来有几分触目惊心。
李凰熙看到丈夫正想准备起身,她朝他暗暗摇了摇头,抬眸冷视三皇子拓跋奇,“我在来开阳的途中,曾听完颜将军提及北魏史上著名的女将军,赞她在极端恶劣的情况下与蛮军做战,即使明知是死也要奋勇杀敌,那一役血流成河,最后一刻她为了北魏的气节并未为了生的希望而向敌人屈膝。”顿了顿,“现在请秦王告诉我,这个女将军配谈气节二字吗?”
拓跋奇自然听过这个女将军传奇的故事,他虽然看不起女人,但对这女将军却不敢过多的言语侵犯,这个传说盛行于军中,很多军中的士兵极其地尊崇这个宁死不屈的女人。现在一听李凰熙提及,竟似当众被她刮了一巴掌,脸上又火又辣,现在他再想口出恶言也不行。
一直没吭声的明祯帝看着这外强中干的儿子,眼里一阵怒意,“没用的东西上,还不给朕坐下。”突然一喝。
拓跋奇的虎躯一震,微抬头看向父亲,嘴唇嚅动了半晌,没敢辩驳,灰溜溜地赶紧坐下,连礼仪也不顾。
明祯帝转而看向李凰熙,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居然当着他的面与老三争斗,遂冷声喝道:“你就不怕朕让你的人头落地。”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皇上应当明白。”李凰熙的裙曳一转,立即掉转枪头气势高昂地看向明祯帝,“若我因为小心项上人头而卑颜屈膝,那才不如当即杀了我,至少我还可以站着从容赴死。”
如拓跋晏所说的,面子从来不是别人给的,是要自己挣的。
她想要获得别人的尊敬,就必须剑走偏锋,一味地示敌以柔未见得是上上之策,保住了性命,丧失了尊严,那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明祯帝自然看明白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所表达的意思,这会儿他对这儿媳的看法上不再是之前的美人那般简单,这丫头只是孤零零地站在那儿,只是抬着头不卑不亢地站在那儿,他却觉得她如一个发光体般耀眼而夺目,好一朵燃烧的罂粟花,难怪他的儿子深陷其中。
这会儿他的心情异常复杂,厘不清自己所欲为何?
“你倒是让朕刮目相看,哼,只是这都是无用功。你既已嫁给朕的儿子,自古有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这样的态度又哪像个妇人的样子?你不怕朕让儿子休了你吗?”明祯帝冷声道,“当着家翁的面如此放肆,你……”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看到那之前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女人居然当即就跪下了,那标准姿态的宫礼让最资深的嬷嬷也挑不出毛病来,盈盈而立,娇颜似火。
明祯帝原本以为没有什么能吓到他了,但这行事别据一格的南齐公主当真让他看不透,之前死活不肯向他行礼,这一会儿他不过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她就这么轻易折服了?
不但明祯帝张大了口,殿中原本对她意见颇大但又升起敬意的大臣也不禁大张了口,这南齐女人的头脑是什么构照?他们怎么都跟不上她的节奏。
拓跋奇从鼻子轻哼一声,这南齐女人又要玩什么花样?经过刚才的教训,他是不敢再小觑这南齐女人。
如老僧入定的二皇子拓跋圭这会儿也皱眉看向场中的女人,眼角瞟向脸色镇定的拓跋晏,原本还期待这五弟为了这女人与父皇对着干,从而让父皇厌弃,哪知道突然又锋回路转?他的目光如剑般直指场中的李凰熙,似在问,你的气节去哪里了?
很快,这话就由明祯帝问出声,“刚刚还因气节死活不肯向朕行礼,这会儿你不要你的气节了吗?”
李凰熙挑眉微微一笑,“刚刚皇上不是说我是你儿的媳妇,你是我的家翁吗?自古以来儿媳跪家翁是天经地意,儿媳就算屈一下膝也是应份的。再者我与夫君情意深笃,并不想要害得皇上做恶人棒打鸳鸯,不然就是我这个儿媳的不是,所以我向长辈行一礼与气节何碍?这是家礼,皇上自然受得。”
这是狡辩,明祯帝顿时有几分哭笑不得,正要开口讽她几句,又听得她似一脸笑意地接着说话。
第197章 南齐美人(6)
更新时间:2013…7…23 0:05:56 本章字数:4012
“儿媳惭愧,原本儿媳看到皇上送来的红衣还摸不准皇上的心思,现在总算明白为何刚才唱礼的太监会那么喊了,原来皇上已经接纳我为阿晏的正妃,皇上果然好肚量。”
她抬头笑眯了眼地看着明祯帝。
他什么时候承认她是拓跋晏的正妻了?明祯帝这时候的表情也极微秒,目光看向儿子那一方,只看到儿子年轻的面容朝他微微一笑,然后很快又回到了跪在殿中央的李凰熙身上,他的眉头不经意地皱起来。
此时他不期然地想起认祖仪式回程时父子二人的对话。
“你说什么?她真是南齐泰安帝的长女长乐?”那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错了,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