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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帝女谋略 作者:筑梦者(潇湘书院vip2013-09-03完结)-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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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嬷嬷起身走近她,她的嘴被身边的宫女一把掐住,指甲陷进肉里有两行血水流下,她被迫仰头看向那老嬷嬷鄙夷的目光,她的眼里有着不屈与不解。
    老嬷嬷冷哼一声,“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呸。”
    这一夜,皇宫有多人不得安眠,而忠王府里面也亦然,上到主子下到奴婢都不得安寝,李安熙的情况一直都反复得很。
    “热……”她的小脚无意识地踢着被子,只是厚重的被子她却怎么也踢不开,仍在晕迷中的她身子无意识地扭动起来,似有哭声传出。
    正要挥手示意阿三出去办事的李凰熙一听闻顾不上那么多,忙转身掀开被子,伸手到李安熙的后背只摸到一手汗,心紧了紧,立即着侍女备热水与干净的衣裳,顿时,屋子里面一片忙碌的景象。
    李茴与阿三早已避嫌到了外室,阿三正要抬脚就走,李茴一手搭在他的肩上,手中的力道很紧,声音低沉地道:“你是梁晏的人吧?”
    阿三也使力挣开这忠王府的小王爷用内力的一搭,连身也没转,“小王爷,小的是郡主的人。”
    然后就身子一闪,瞬间消失在屋内,李茴的脸上有着阴沉之色,忽而感觉有人轻扯他的衣服,他怒火上升地低喝,“大胆,放开。”
    立刻身后传来少女惶恐加羞涩的声音,“小王爷……息怒,是奴……婢逾越了……”
    李茴一转身看到站在他身后是李凰熙身边的侍女,好像叫冬青来着,那紧皱的眉头才松开一点,“无碍,只是你不在屋里伺候,在这儿做甚?”他是兄长,但始终还是男女有别,所以不得不在外间等候。
    冬青一听到他的声音和蔼,忙转身将放在案桌上放着一大碗面的托盘端上来,红着脸,双眼洋溢着春情,“这是郡主……吩咐给小王爷下的面,小王爷还是趁热吃一点吧……”这是她自作主张到厨房下的面,但不得不用李凰熙的名义,不然她怕李茴会拒绝。
    李茴看了眼那还冒着热气的面条,心里在这一刻颇为奇异的跳动了一下,那种不耐烦与担忧似乎在这一碗面里面融化了,奇异的温暖包裹着他的身体,四肢百骸洋溢着一种平日所没有的轻松。
    他一脸如朝圣般地捧起那碗面,原本不饿的肚子此时却觉得能吞下天下所有的东西,抄起筷子站着就那样大口大口地吞吃着,似乎全天下的美味都下及这一碗普普通通的面条。
    冬青忙在一旁道:“小王爷,慢点,慢点,如若不够,奴婢再去下一碗……”
    “谁要你多事?”李茴吞下一口面,脸色冷然地看着这个颇有几分姿色的侍女,“你还不赶紧到里头去伺候,在这儿忤着做甚?”
    听到他的话而一愣的冬青“哦哦”了几声,眼里却浮上了一层雾水,她只是关心他,他为何要用这样的态度与她说话?脚却如灌铅般怎么也抬不起来,只定定地看着李茴那张青春俊帅的脸庞,这么近都能闻到那浓烈的男人气息,她的心强烈地跳动着,只是身子却是如浸在冰水中一般。
    “去呀。”李茴不耐地又催促了一句。
    冬青这才回过神,脚步一转就朝里屋迈进去,挑起帘子的时候不自禁地回头看了眼仍在低头吃面的李茴,他却没有再看她,她的杏眼里盛满了名叫失落的东西,咬着下唇迈了进去,帘子一扬一落,掩住了她蔓妙的身姿与里屋忙碌的情形。
    要看顾着李安熙的情况又要遥遥指挥阿三等人办事,李凰熙的脸上不禁爬满疲惫,眼睛底下是一圈黑眼圈,看得李茴心疼不已,“凰熙,不若你回去歇息一下吧?”
    “不碍事的,哥,安熙看来已经安稳了许多。”李凰熙伸手抚摸了一下李安熙的头,没感觉到有不妥之处,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着夏荷与冬青留心看着,与李茴蹑手蹑脚地掀帘子出去。
    冬青略一回头看着李茴高大的背影,眼里为他的不解风情而暗暗心生郁闷,两手绞着衣物,可见内心也是纠结得很。
    夏荷一推她,“别看了,再看也不属于你,冬青,不是我说你,我们这些个卖身进王府的奴婢就不要痴心妄想了,主子不是你我可以高攀得上的,好好当差才是正经。”
    冬青不吭声,转身帮李安熙掖好被子,眼里是浓浓地化不开的忧愁,她也知道夏荷说得在理,可是自己焉能不去想,一颗蠢蠢欲动的少女心不是理智可以阻止的。
    夏荷不由得撇了撇嘴,冬青这做法在她看来是自找罪受,难为郡主还大发善心帮她设想周到,若是顽石也要开化了,死脑筋就是想不通,更甚者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
    “凰熙,这是去哪?”在回廊处被妹妹拉着疾走的李茴不由得问出声。
    “去府里关押犯人的地方。”李凰熙头也没回地道。
    忠王府的地牢里面有着一股子的潮湿味,闻在鼻端几令人作呕,李凰熙举起袖子挡住,旁边的李茴却是悄然运功大手挥了挥,让李凰熙的鼻子不用那么受罪。她看到阿三拉着一名五花大绑蒙着眼睛的中年胖子进来,这才放下袖子,坐在一把圆椅里面,“拉开他的眼罩。”
    那中年胖子听到这少女的声音,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然后睁开眼睛看到这处有几分阴深几分恐怖,只有他这一处有灯光在闪,至于少女声音传来的地方却一片阴暗,他努力地张望也没能瞧得清那幕后之人的长相,只知道听声音极其的年轻,应不过十五岁。
    阿三一巴掌打在他的胖脸上,“老实一点,眼睛再乱瞄,我就将它挖出来。”做了个挖眼的动作。
    中年胖子这才老实地跪好,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由不得他讨价还价,宫灯里面灯心“噼啪”燃烧的声音听在耳里更添几分恐慌。
    李凰熙皱眉道:“好了,别为难人家,我要问的也简单,给你这银子还赌债的人所有事,听清楚,是所有事,不要有隐瞒,不然我也不好为你一身肥肉着想。”
    “必让你尝尝这里的严刑。”李茴不屑地道。
    中年胖子一看那银两即明白是今天来赌坊拿走这银子的人绑了他来,忙道:“我这都不是说了,那是赖大在我这儿输了然后还来的,这是他妹妹在忠王府为奴挣来的……”
    李凰熙冷笑着打断他的话,“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你是不打算招来,那也罢了,让他尝尝刑罚的滋味,这样也好将幕后的主使招出来。”
    阿三一听已经飞快地取来了那烧红的烙铁,这玩意儿在火堆里烘烤了好长一时间,取出来时通红通红的,似乎还能看得见黑烟在冒,中年胖子的身体这回不止抽搐了,而是剧烈的颤动起来,只是身后的大汉也抓紧他不让他后退。
    不待他说话,那烧红的烙铁已经贴到他的大腿根上,衣服烧焦的味道充斥鼻端,接着是人肉烧焦的味道,都在一瞬间融合,中年胖子尖利的惨叫声随之响起,“啊——”
    在这地牢里面关押的其他人身子都开始不由自主的打颤,更有胆小者已经吓得屎尿流出,臭味在地牢里面很快就扩散开来,那一群人虽然是奴仆,但素日里也未尝受过这般的罪与心理折磨,胖子的每一次叫声都让人不寒而粟。
    朱红的脸色是白得最难看的,刚才看到家人也进来了,她的心更是跳得厉害,现在头皮更是绷得紧紧的,突然,喉咙更被人掐住,她喘不过气来,睁大眼睛看着那人,“朱青……”
    “你怎么不去死?你还要害了大伙儿的性命吗?今天之事分明就是你做的,四郡主要吃鸭子也是你撺使的,这是你一早就预谋的事情,你怎么还有脸活着,要大家一起陪你死……”朱青恨声道。
    朱红感觉到喘不过气来,可见朱青的手劲有多大,一旁两名粗婆子怕事情闹大忙拉开朱青,朱青仍歇期底里地骂着,朱红躺在地上不停地喘着气。
    “好了,朱青,你若真的杀了这贱蹄子到头来害的是你自己……”
    “没错……”
    “啊——”
    更上一层楼的尖叫声又响起,众人的头皮再度发麻,朱青朝朱红挑衅道:“听到没有?这是你哥的惨叫声,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祸害,呸,还是包藏祸心的那种……”
    朱红此时已经两手抱耳,只是那声音却越发清晰可闻,一想到哥哥与母亲正在遭罪,她的脸色就越发难看,“啊——”不禁也尖叫起来。
    外头看守她们的精壮汉子猛然敲着铁门,“叫什么叫?外头正在审犯人呢,这就是烂赌的下场,活该。”
    “就是,我刚刚看了下眼,那大腿根部已经看得见骨头了,头儿老往一个地方下红烙铁,我看以后就算不瘸那玩意儿也难保,听说还是一脉相传,怕是要绝后喽……”
    顿时嘲笑声响起。
    朱红的手却是无意识地松下,大哥要成废人了,这句话在她的脑海里面不停地闪烁,然后就是画面,鲜血般地呈现在脑海,这时候她是后悔万分,那种痛从精神蔓延到身体,无一不痛,她不禁哀哀地叫出声来,在下一次尖锐的惨叫声响起时,骨碌一声,她爬了起来,两手抓着牢房的铁栏杆,朝外面大喊道:“我招,我招,你们放过我大哥……”
    那受刑的滋味真不是人受的,中年胖子大腿根部已经可见森森白骨,全身无力地瘫焕在地,想要晕过去,又一盘冷水浇来,他的精神又一震,看到阿三拿着烧红的烙铁逼近,他再也不想承受了,道:“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很好。”李凰熙双手一拍,举着烙铁的阿三往旁边退了一步,“早点这么合作不是好了,你不用受苦,我也不用在此听得耳朵要起茧,胖子,别跟我玩滑头,你没有这资本。”
    中年胖子这会儿哪敢说声不,他受苦有多久,她就坐在那儿看了有多久,至少告诉他,这个女孩心狠着呢。
    “之前有人找到我的赌坊,让我诱使这赖大输钱,然后承诺事成后会给我一千两银子的报酬,我看到有银子可赚,再说赖大在我这儿赌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一本万利的事情我哪会放过……”中年胖子努力地摇了摇脑袋,好让自己清醒一些,将自己如何诱使赖大输钱再赌,然后借下高利贷,债台高筑到赖大没法还时才逼他还银子,他还不出,他就逼他去找那在忠王府当上等丫鬟的妹妹想办法,不然就要切了他去喂狗,后来的发展一如当初的设想。
    “赖大先还给你的五十两子是不是也有人指使你,如果有人来查就交给那查的人,不能私下里取用,是也不是?”李凰熙冷厉地问道。
    中年胖子的眼睛这回是瞠大了,这个少女怎么好像能看到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般,他这时候知道没什么可隐瞒的,点了点头,“姑娘说得没错,那人确是这样叮嘱我的,不过他却吩咐我不能说的。”
    李茴这会儿才知道这件事复杂到已经超出自己的想象,本来以为朱红的兄长赖大被人设了圈套就已经是事实真相了,现在才知道这不过是其中一个环节,妹妹的心思果然缜密。
    “你且回忆那个吩咐你这样做的人的长相,将他说出来,阿三,你找个丹青妙手去把这人的相貌画出来。”李凰熙看到门口有人打手势,嘴角勾了勾,“先把他带下去吧。”
    没一会儿,中年胖子如一瘫软泥般被人拉下去。
    接着,朱红戴着琐链走进来,一进来即跪下,双眼还有着恐惧,尤其看到那一地的血水与烧红的烙铁,身子又开始发抖,不待李凰熙审问即道:“郡主,奴婢知罪,奴婢财迷心窍,奴婢为了给兄长还赌债才会接受那人的收买,玫瑰胭脂也是我一早买回来偷藏好,给自己制造不在场的证据……”
    李茴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瞄了一眼妹脸上莫测高深的面容,在这危难时刻,他明显没有她主意多,再说他空有一个郡王的名头,什么实权也没有,这时候他越加痛恨自己的无能,再说这些帮了妹妹大忙的人都是梁晏给妹妹的,相比较而言,他这兄长要失败得多,他与梁晏同岁,却远不及他有智谋与手段,虽然不知道这相府嫡子帮妹妹是真心还是假意,但妹妹不是傻子,不然绝不可能接受梁晏的人在忠王府里面行动。
    一出了地牢,迎面扑来的风吹散了身后那欲令人作呕的味道,他深呼吸一口,胸襟里面有些隐隐做痛,两人渐渐走到那与夜色化为一体的朱红色回廊里面,心中的自责啃噬他的心,不由得抱头道:“凰熙,哥真没用。”
    “说什么傻话呢?你是我的大哥,哪有妹妹嫌弃哥哥没用的?再说你是我在这世上信得过的人,有好些事我还离不开你,哥,不许说些妄自菲薄的话,我不爱听。”李凰熙拉开他抱着头的手,认真地道。
    “凰熙……”李茴的眼里有着泪光在闪动。
    “咳咳咳……”
    正在兄妹俩要谈一会儿心之际,传来一阵不合时宜的咳嗽声,正站在回廊的李茴与李凰熙立即双双往那声音处望去,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个把时辰,除了风中飘荡的几盏纱灯有朦胧的光线外,一切都隐在黑夜与风声中。
    李茴下意识地就将妹妹护在身后,朝那咳嗽声看去,冷厉地喝道:“谁?”
    在浓浓夜色点缀的红柱后渐渐有人影闪现,很快就在纱灯的映照下,脸孔半明半暗,只见那人一身的深蓝衣装,云纹绣样的衣摆随风舞动,嘴角噙着一抹笑,但眼里看向李茴却是那样的冰冷。
    李茴一看到他,眼睛瞪大,随即就微微一眯,同样冰冷还有戒备。
    李凰熙却是皱眉走向他,平静的小脸下看不出任何内心的波动,“怎么来了?”
    梁晏笑道,“有些担心你,还好吧?”
    李凰熙勉强打起精神道,“还好,今天只怕有不少人都盯着忠王府,我听阿三提及有不少人都暗中张望,只还差明目张胆地闯进来。”不禁嘲讽了一句。
    梁晏也同样皱紧了眉头,忠王府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今天梁博森找他也是谈忠王府的事情,而梁博森紧盯着忠王府的人回来禀报忠王府里头已经不能再通消息,只知道忠王妃那儿被端去一碗有毒的补品,自那刻起,他就极为担心她,怕她承受不住,直到阿三遣人来通报,这才知道她的母亲安然无恙,间接害的是忠王府的庶女,那一刻他的心才悄然放下。
    他想立刻就来找她,但也知道那会儿不是好时机,惟有生生地按捺住,冷静下来后思考得更多,在她负起长女的职责两边奔忙的时候,他也没有闲着。
    李凰熙毕竟还是懂梁晏的,他这个时辰前来必定不会是安慰她这么简单,皱了皱眉道:“我们先进去再说吧。”说完,率先往前走。
    梁晏看不情神色地跟在她的后面,李茴急忙跟上,对这梁晏他看不明白,却知道一点,妹妹此时信任他,那他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给妹妹找不痛快,但仍低低地警告一句,“你给我记住,若敢对我妹妹不利,即使拼了我的命不要,我也不会放过你。”
    梁晏却对他的警告嗤之以鼻,仅仅斜睨了他一眼,他与她的事情没有必要向别人报告,再者他也无须他人肯定自己对她的感情,只要两心知即可。
    李茴没吭声却是脸色更阴地走在最后面。
    李凰熙似乎没听到后头那番暗暗的较量,而是径自往上房而去,进去看了会儿李安熙的状况,好在没有出现让人忧心的状况,李安熙不复上半夜那般半梦半醒间挣扎,呼息平缓,可见是睡熟过去了。
    她这才走出来,领着两个男人到了一旁的耳房里面,这里本来是留给大丫鬟职夜而安排的,所以十分的简陋,冬青麻利地展开手中的锦被铺好在床上,郡主已经发话要在这儿歇上一会儿,所以不能怠慢。
    三人坐在临时搬进来的八仙桌旁,李凰熙挥手示意冬青抱着旧棉被等物出去,还吩咐下来不用进来伺候,让夏荷到门前守着,而她去看守着李安熙,有状况第一时间来报。
    冬青一听就知道自己被排除在外,眼里的神色黯然了一下,应了声“是”后即过去与夏荷换班。
    李凰熙拿起剪子亲自剪了剪灯花,烛光立刻亮了许多,她这才放下剪子,没说话,掏出那一个银元宝递给梁晏,“看看这个。”
    梁晏一看即认出,反倒是此物到了李茴的手中,他却是左翻右翻也没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奥秘,“凰熙,这不过是很普通的银元宝……”
    梁晏斜睨他一眼,抢过他手中的银元宝然后一翻指出一处不明显的地方给他看,“认不出?”
    李凰熙知道自家大哥不像她有上一世的记忆,若她也跟他一样初初由湖州回到建京,那么她也不可能第一眼就认出此物,忠王府离建京的宫廷太远了,他们被隆禧太后晾在那儿太久了,以至都要遗忘自己是龙子凤孙的身份,更何谈这种只有少数人才能认出的银两?“这银两来自宫中。”
    只一句话,李茴就觉得自己握的是烫手山芋,瞬间睁大眼睛看着妹妹,在刚才那一刻,他怀疑的人还是九姨娘与李秋熙,正想找机会让妹妹处置了这两个家宅不宁的祸端,现在却知道这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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