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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贤空是高军的老朋友,高军惨遭杀害,刘贤空心里当然异常悲痛。但他毕竟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刑警,很快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命令的口吻吩咐众人到大厅集合。接着,他叫叶泫然看守呆在厅上的众人,不能让任何人离开,自己则回到高军房间,粗略地检查了高军尸体和案发现场的蛛丝蚂迹。检查过后,他又到白漠房间,确认白漠仍在房内睡觉,才回到大厅。
这时丁月已恢复了意识,见刘贤空出来,急不可耐地问:“刘刑警,我丈夫……他怎样啦?”说这话时,稍微激动,两眼不禁又湿润了。
“他……唉,死因是头盖骨爆裂引起脑挫伤……”
刘贤空话没说完,丁月激动地嚷起来:“死……死因?阿军真的死了么?怎……怎么可能?不……不可能呀……”她一边说,眼泪一边流出来,难以抑制。
刘贤空心中的悲痛,程度之深,虽然及不上高军的妻子丁月,却也丝毫不浅,他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又说:“他死时,手上拿着自己的手机,好像想暗示一些什么。我检查过那手机了,被摔坏了,显示屏也破裂了,根本开不了机。”
迟思凝听刘贤空提起手机,想起在到高军的房间前,高军曾给丁月打电话一事(应该说是高军或某人用高军的手机给丁月打电话),于是把此事详细地告知刘贤空。刘贤空听后,思索不语。
一整天没有说过话的叶泫然忽然说:“先总结一下案发前后的情况吧。”
她一说话,除刘贤空外,在场众人都吃了一惊,一起瞪着眼睛望向叶泫然,望着这张美得不能再美的脸孔,却像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怪物一般,张大了嘴巴,久久合拢不起来。
众人为什么如此震惊?
不是因为他们听到从来没有说过话的叶泫然说话了,而是因为他们听到的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叶泫然是男生?这个长得几乎比所有女生都美丽的人,竟然是男生?
“你……你是男的?”迟思凝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了。
叶泫然瞥了她一眼,却不答话,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蓝色的铁罐儿,取出一颗糖,放到嘴里,轻轻咀嚼。
“他是男的呀……啊,对啦,他长得那么像女孩,我又只跟你们介绍了他的姓名,难怪你们会误会。”刘贤空说。
叶泫然似乎早已习惯被旁人误认为是女生,完全不理会呆若木鸡的众人,又说:“案发前或案发后,高军或某人曾用高军的手机拨打丁月的手机。这里能假设两种情况:其一,打电话的是高军,他被凶手袭击,用手机通知丁月来救援,这样的话,丁月的手机响起的时间是案发前;其二,打电话的不是高军,而是另外一个人,最大的可能是凶手,他杀高军前或杀高军后,用高军的手机拨打丁月的手机,理由或许是通知丁月来高军房间,让她知道高军的死讯,这样的话,丁月的手机响起的时间,有可能是案发前,也有可能是案发后。”这叶泫然平常不爱说话,但在推理时,却像变了另一个人一样,能滔滔不绝。只是他的语调一直十分平稳,没有丝毫的起伏。
众人听叶泫然说完这番话,总算确信了他是一个千真万确的男生。刘贤空点了点头,分析道:“这样说来,丁月的电话响起时,凶手一定在高军的房间附近。”
于翔初见高军的尸体时,吓得两脚发软,脸色苍白,这时他总算冷静了下来,听刘贤空这样一说,问道:“为什么?”
天丛跟他解释:“因为丁月、迟思凝、楚楚、刘刑警和我五人在高军第二次打电话过来以后,立即赶到他的房间去,前后大概只隔了一分钟,而当我们在高军房间看见他的尸体时,他已把手机拿在手上。也就是说,如果打电话的是凶手,那么他打电话时一定在高军的房间附近。”
“可是,如果打电话的是高军本人呢?”于翔追问。
“是这样的,高军第一次打电话来的时候,几秒就挂断了,接着几秒后又打来,又挂断了,根据这些情况,我们至少能知道,高军第二次打电话来的时候,他还活着,挂掉电话后,才被凶手杀死了。”
天丛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舔了舔嘴唇,接着说:“所以,就像刘刑警刚才说的那样,无论用高军的手机打电话给丁月的是高军还是凶手,丁月接到电话时,凶手肯定在高军的房间附近。”
楚楚冷冷地说:“这么说,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就是凶手啰?”
于翔颤声问:“什……什么不在场证明?”
天丛却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根据现在的情况,我们极有可能相信,杀害高军的凶手,便是屋里的人,也就是说,在我们当中,有杀害高军的凶手存在。”
于翔“啊”的叫了一声,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凶……凶手在我们当中?”
“这只是可能性之一。”刘贤空说,“好了,案发前后,接到电话的丁月,跟丁月一起呆在大厅的迟思凝、楚楚和天丛,以及跟他们一起到高军房间去的我,都有不在场证明。除我们五人外,还有谁能证明自己那段时间不在高军房间附近?”
叶泫然默然不语。于翔摇了摇头,接着补充了一句:“但我没有杀人呀。”
“也就是说,”刘贤空表情复杂地笑了笑,“如果凶手真的是屋里的人,那么便是叶泫然或于翔?”
“我……我不是凶手……也有可能是那个老头白漠呀。”于翔战战兢兢地说。
“白老爷子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他发高烧,40多度,要下床已几乎不可能,何况是去杀人?”刘贤空说。
于翔和叶泫然,难道杀害高军的凶手,便是他们的其中一个?或许是刘贤空、楚楚、天丛、丁月和迟思凝五人的其中一个,利用了某种诡计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并杀害了高军?又或许是白漠病情有诈?还是凶手根本是屋外的人?
“你们说,这是有计划的杀人,还是临时起意的杀人?”天丛忽然说。
“看样子像是早有计划的杀人,因为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刘贤空有点气馁地说。
“那么,”天丛紧紧地皱了皱眉头,“凶手怎么知道高军那段时间独自在房间里?”
丁月这时已暂时稳定了情绪,沙哑着声音说:“阿军有一个习惯,就是一吃过晚饭,就要洗澡,唔,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了。”
天丛“哦”的一声。楚楚冷不防说了句:“看来凶手是熟人呀,要不怎么知道高军有饭后洗澡的习惯?”
接着刘贤空打电话通知刑警支队,说这里发生了凶杀案,并请求援助。可是队里的人却说现在雾太大,无论是轮船还是直升机,都难以到达天极岛,要等明天清晨才能过来救援。刘贤空无可奈何,叫众人各自回房休息,并嘱咐众人一定要把门锁好,且在天亮以前绝对不能离房外出。
漫漫冷夜不知不觉地开始了。杀戮结束了吗?在这漫长的冷夜中,还会有人被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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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曲之三:不祥预感应验
这时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高韩邀请回来的朋友,有的醉得不省人事,有的则还在大厅上赌酒。华梦阳和高韩则在露台聊天。此时两人都稍有醉意。
“听他们说,你已经结婚了,对吧?”
“对呀,哈哈。”高韩笑了笑,又喝了一口酒。
“你的夫人呢?怎么今天不在?”
“她刚好有点要紧事要办,所以没来。来,好兄弟,咱们再干一杯。”
“我不能再喝了。”华梦阳摆了摆手,“对了,听说你父亲近来去世了……唉……人生真是变幻无常呀……”
高韩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气喝完,却不言语。
华梦阳见高韩满腹心事,拿起酒杯,碰了碰高韩手上的杯子:“好啦,人生苦短,今朝有酒今朝醉,哪怕天要蹋下来,还有咱们一伙好兄弟为你撑着。”华梦阳说罢,把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忽然胃部一阵疼痛,只疼得他咬了咬牙。
“你说得对,”高韩拍了拍华梦阳的肩膀,“梦阳,你说得太对了,人生呀,真的变幻无常,谁能想到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来,干了!”
华梦阳捂住腰部,忍着疼痛,又跟高韩干了一杯。
接下来,高韩说起了初中时发生的一些事。华梦阳听着,想起从前往事,想到日月如梭,不禁感慨万千。
高韩喝了好多酒,开始胡言乱语。华梦阳把他送回大厅,接着独自再来到露台,仰望着夜空,摇头叹息。
不知怎的,今天上午那不祥的预感又袭上心头。天极岛……天丛……天极岛……天丛……这两个词不断在华梦阳脑海重复。他拿出手机,给天丛拨了个电话,却无人接听。
他当然不知道,他那不祥的预感,已经应验。此时此刻,天极岛正被恐怖和死亡的气氛笼罩着。
第四章 自杀
2月10日。星期日。上午7点10分。
白漠吃了退热药,又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精神好了许多,已能下床走动。他来到大厅时,见刘贤空和叶泫然已在厅上。刘贤空告诉白漠昨夜发生了凶杀案,高军被杀。白漠听罢,大吃一惊,然后紧紧地咬了咬下唇。接着刘贤空又把案发前后的一些细节告知白漠。白漠思索不语。
不一会,众人陆续起床,来到大厅。首先出来的是丁月,接着是天丛和迟思凝。众人心情沉重,谁也没有说话。呆了一会,刘贤空看了看手表,7点30分,心想:“刑警队的人快要来了。”
“于翔夫妇呢?”天丛忽然问了句。
“我们到房间找他们去吧。”迟思凝提议。众人赞成,于是一起走到于翔的房间前,拍了好一会门,于翔才慢吞吞地来开门。众人见于翔头发零乱,一脸茫然,似乎刚从睡梦中醒过来一样。
“你还没起床么?”刘贤空问道。
于翔摇了摇头,望着众人,愣愣出神,忽然惊呼了一声。众人大吃一惊。刘贤空忙问:“怎么啦?”
“我……昨晚我被人袭击了。”于翔抖动着声音说。
“什么?”天丛吃了一惊。
“具体情况是怎样的?”刘贤空问。
“我……我也记得不大清楚了,唔,回房间后,我便锁上房门,大概在12点的时候,有人在房外轻轻敲门,我吓了一跳,走到门前,问谁呀,但门外没人回答,敲门声却仍然在响,我便先把门上的防盗链扣上,再把门打开,这样门只能打开一点,我能看到门外的人,门外的人却进不来……”
“你看到门外的人是谁?”于翔话没说完,刘贤空急不可耐地打断了他的话。
“我根本还没看清楚那是谁,就失去了知觉。”于翔说着,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咦,这么说,你是在门前睡了一整个晚上啦?刚才我们敲门的时候,你就躺在门前?”迟思凝问。
于翔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情况大概是这样吧,咳咳……”白漠果然是一个私家侦探,还没完全康复,已急于发挥自己的推理能力,“门外那敲门的人在于翔把门打开后,利用装着能令人昏迷的液体的喷雾器,令于翔失去知觉,然后把手从空隙中伸进来,按下门上的保险键,再把门关上,门就上锁了。”
刘贤空直截了当地提了两个问题:“袭击于翔的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
天丛脱口而出,回答了刘贤空的第一个问题:“凶手?杀害高军的凶手?”
在众人讨论的时候,于翔已慢慢清醒过来,这时忽然低叫了一声:“阿秀呢?”
“谁?”刘贤空问。
“我老婆呢?”
于翔这样一说,众人才知道他口中的“阿秀”,便是他的妻子楚楚。众人一起来到楚楚的房间前,叫唤、敲门,却都无人应答。于翔心中焦急,尝试把门打开,发现门没有上锁,但房内却空无一人。楚楚到哪去呢?众人心中大奇,同时或多或少有着不祥的预感。丁月带领众人到屋里各处找寻楚楚。众人几乎把屋里每个角落都找遍了,还是没能寻得楚楚的踪影。最后众人来到储物室前。如果楚楚不在储物室里,那么几乎可以确定:她此时不在屋内!
于翔大步上前,想要把储物室的大门打开,却发现门从里头上锁了。“钥匙呢?”于翔急道。丁月立即去找钥匙,不一会喘着气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储物室的钥匙本来放在大厅里的摆设柜中,现在却……却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没有备用钥匙吗?”于翔急得额上汗水涔涔而下。
丁月摇了摇头:“储物室的钥匙是特制的,只有一把。”
“那怎么办?”于翔慌得没了主意。
“破门吧。”刘贤空当机立断地说。于是刘贤空、于翔、天丛三人合力,想要把门撞开,没想到门太坚固,三人耗尽九牛二虎之力,门却纹丝不动。最后丁月找来一把斧头。刘贤空用斧头在门上开了个洞。众人一看储物室里的情景,都惊讶得愣住了。
楚楚果然在里头,可是她坐在椅子上,两眼瞪得大大的,舌头伸了出来,脸色粉黑,面容扭曲,两手下垂,不用走上前确认,已几乎能这样认为:她死了!
“阿秀!阿秀!”于翔呼天抢地,想要冲进去抱住楚楚的尸体。刘贤空一把拉住了他。因为刘贤空根据自己的经验和观察得知,楚楚极有可能是被毒杀的,如果于翔现在接触楚楚的尸体,非常危险。
在楚楚身旁的桌子上,放着一台手机和一台笔记本电脑。在笔记本电脑上,还放着一把钥匙。这钥匙是鲜红色的,十分抢眼。丁月一看见那钥匙就指着它说:“啊,那便是储物室的钥匙!”
天丛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把钥匙拿起,细细端详,接着走到门前,把钥匙插到钥匙孔里,果然能把门打开。那的确是储物室的钥匙。
与此同时,刘贤空拉住了于翔,不能分身,便向叶泫然使了个眼色,接着望了望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叶泫然会意,走到桌前,把笔记本电脑打开,进入系统后,只见桌面上有一个文档,文件名是“高秀灵的遗书”。
叶泫然把文档打开。文档内容如下:
“让大家受惊了,我是杀害高军的凶手,我是楚楚,不,那只是我的笔名,我的真实名字是高秀灵。(众人心想:“怪不得于翔叫她的妻子‘阿秀’。”)
“现在在天极岛上的人当中,只有我丈夫于翔和高军的妻子丁月知道我跟高军的关系。我是高军的妹妹。三个月前死于车祸的富商高森,是我和高军的爸爸。
“其实,爸爸并不是死于意外,是我跟哥哥谋杀了他!是的,我们在爸爸的汽车里的刹车上做了手脚,爸爸驾车下坡时,由于不能刹车,导致车毁人亡。
“动机?因为遗产呀。我们跟爸爸的来往很少,两代人间几乎没有感情,只要爸爸在写下遗嘱前意外死了,作为他的儿女的我们,便能得到他的所有遗产了。
“可是爸爸被杀死后,我却良心不安,每晚都做噩梦,梦见爸爸回来向我索命。我快要被自己逼疯了,只有死亡才能让我得到解脱。你们一定会觉得我很懦弱,你们一定会认为因为做噩梦而自杀很不可思议,那是你们不知道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后心中有多恐惧多痛苦的缘故。
“提出谋杀爸爸的计划的人是哥哥。我既然选择死亡,当然不能让他——害死爸爸的主谋逍遥法外。于是我决定自杀前,首先制裁他。
“杀害哥哥高军的凶手是我雇佣的杀手。他现在大概已经通过橡皮艇逃离天极岛了,你们再也找不到他了。不过即使你们能找到他,也跟我没有关系了。——高秀灵绝笔”
第五章 密室
“那笔记本电脑,的确是阿秀的。”大厅上,于翔低沉着声音说。
“这么说,果然是她害死了阿军?这……这女人,自己想死就去死呀,为什么还要害死阿军?”温柔的丁月忍不住咬着牙,激动地说。
“楚楚真的是自杀的吗?”白漠突然说道。作为一名私家侦探,他有理由相信,所有的自杀事件,都有可能是掩饰一宗谋杀案的布局。
“难道不是?”刘贤空皱着眉头。
“我们先来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吧。”天丛有条不紊地分析起来,“楚楚是死在储物室里,她死的时候,储物室是从内反锁的。要把这储物室的门上锁,有两种办法:其一,利用钥匙在门外上锁;其二,在储物室里上锁,这种情况不需要钥匙。”
天丛说到这里,加快了语速:“我们先假设楚楚是被谋杀的,那么凶手在杀害楚楚后,怎样把储物室的门上锁?”
“凶手不可能是在储物室里上锁的,因为我们破门而进的时候,室里就只有楚楚一人,根本没有凶手的踪影,咳咳……”白漠说。
天丛点了点头:“正是这样!也就说,凶手只能利用钥匙,在门外上锁。可是,唯一的钥匙不是放在室内的桌子上吗?”
天丛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众人沉默了几秒。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