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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了,他人既是来了,竟然都不过来看看你。”
却是方文颂先笑了,听她说道:“五妹妹还是小孩子没长大呢!哪有一个男子特地过来看快要出阁的女子的?”
方文风也笑了,却是一指划过方文棋的鼻梁,取笑她道:“其实是你想见他吧!算起来,上次见他,也是去年年底老夫人过寿的时候了。”
方文棋顿时满脸通红,整个人窘了起来,扭着身子直往方文风怀里钻:“大姐姐乱说话,我不依啦!”
“哈哈哈——”大家笑了起来,闺房里一片欢闹。
王婉跟着笑,却觉得脸部快抽筋了。太、太别扭了。大家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假啊!
原来方文棋喜欢楚凤歌啊!早熟的小朋友!其他人还都知道的样子,这般打趣她!因为年纪小就胡乱说么?这方文棋仅是个庶女,身份上与那楚凤歌天地之别啊!
王婉暗擦把冷汗,偷偷瞥了方文颂一眼。只见她笑得很是灿烂,一张脸纯真得就像盛开的小百合。却是在为人不注意的时候,看向方文棋的目光竟带着些许愤恨。虽然仅仅那么一瞬间而已,却好巧不巧被王婉非常意外地捕捉到了。王婉一怔,揉了揉眼睛,天哪,她刚才一定是看花眼了!方文颂憎恶方文棋?怎么可能?!一个是大房的庶女,一个是二房的庶女,按理说该是没有任何利益冲突啊!但是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她与楚凤歌交往甚密的话是由方文颂口中说出的,就有了一点可以解释的缘由了——方文颂是为了激怒方文棋,才这么乱说的,她是为了让方文棋再去做出傻事吗?王婉摇了摇头,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可笑。“天哪!这宁先生到底是听谁说了什么啊!”她头疼地暗思,她就这样不停瞎猜,把自己弄得头大无比,却仅仅是猜测而已,距离真相有多远,根本就不知道。那么再去问她?算了吧,她肯定是什么都不会说的。然后王婉再次想到了方文颂,对于自己刚才的想法……唉,一个九岁的女孩,可能这么复杂吗?头疼啊头疼!所以说,在这忠勇侯府里,她王婉即使不被人当成靶子,也会被人当成炮灰,所以她只能努力,拼命自救了吗?唉!
却是王婉自顾自的瞎想时,方文风关切地看着她道:“婉妹妹不舒服了吗?怎么脸色不大好看啊。”
于是王婉作势一副没什么力气的样子:“我想我是累着了,昨晚睡得不大踏实,头有一点点晕。”
方文颂连忙站了起来:“那可得请大夫来。”
王婉连连摆手:“没那么严重,我想我睡上一觉就好了。”她站了起来,青环赶忙过去扶她。“真是不好意思,颂姐姐,我就先告辞了。”她一副很抱歉的样子。
“那好吧,婉妹妹回去可得好好休息,下次再过来玩啊!”
王婉点了点头。同青环一起出去了。
出了方文颂的院子,王婉大大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虽然天气依然阴阴的,见不得半点阳光,但王婉却觉得外头是如此的美好。花儿更鲜艳了,绿叶更青葱了,甚至连池塘里一直没停过的蛙声都悦耳了很多。
“小姐……似乎不大喜欢和诸位小姐在一起啊?”青环小心翼翼地问。
王婉笑了:“青环,你现在是我的贴身丫鬟,以后有什么话就说,不需要这么小心的。我不是外人,在外头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你清楚的很,可是对着我就不必这样了。”
“是。”青环低头道。
“看吧,还是这么小心翼翼。”王婉摇了摇头,然后才回答起她先前的问题:“我是不大喜欢跟诸位姐姐们在一起,我觉得有点累就是了。”
却是青环沉默了半晌,才道:“其实,二小姐挺不错的。”
王婉偏过头,认真地看了青环好一会儿,看得青环只能又把头低下,躲闪起王婉的目光。“雅姐姐确实挺好的。”王婉道,“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她话锋一转,“青环你看起来知道的很多啊,跟我讲讲几个姐姐吧!”
青环一愣,顿时一张脸憋得通红,急得连连摆手:“不、不行,小姐,下人非议主子,这、这可是……”
“我只是要你给点可以让我与她们好好相处的建议。”
青环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是。”但又补充了一句,“小姐可千万别把我的话说出去。”
王婉撇了撇嘴:“好啦!我看上去像是那般不知轻重的人吗?”
于是,青环这才细细地一一道来。
李姨娘与方文棋就不必说了,她老早就把她们的情况告诉了王婉。而这方文风也没什么好说的,做为一个即将出嫁的嫡女,她简直就是王公贵族嫡女中的典范——长相标致,落落大方,为人也谦和,但不失精明,绝对未来的优秀主母。方文雅和方文琴的生母都是丫鬟出身,方文雅的生母柳姨娘是大夫人陈氏的陪嫁丫鬟,方文雅同她生母一样,都是战战兢兢做人,为人小心谨慎,但方文雅毕竟是小姐,较之她的生母又稍微有了些许正义感,碰到什么不公的事情往往会出声制止,因此,在下人当中倒是名声颇好。而方文琴的生母钱姨娘则是二老爷的丫鬟,在前头夫人在时被提了姨娘,钱姨娘为人更是胆小怕事,可这方文琴则截然不同,她为人冷漠,似乎什么事情都上不了她的心头,可她又偏恨钱姨娘,好像恨她低贱的身份给自己带来了不便,“三小姐其实性子并不好,奴婢听闻她亲手掐死了一只幼猫,仅仅因为那猫吵了她的午觉。”青环提醒说。最后说到了这方文颂。令王婉惊讶的是,她的生母秦姨娘竟然和李姨娘一样,都是官家小姐。也是被贪图权势的父亲给送进了忠勇侯府。只是这秦姨娘不如李姨娘那般高调得忘乎所以。毕竟,大夫人陈氏的背景在那里,她也高调不起来。而这方文颂,天真烂漫,天生性子热乎,嘴巴又甜,因此在几个庶女中,数她最讨老夫人喜欢。只是,曾听闻她对待下人并不太好,面上她的下人们风光着,但时不时地被罚也是常事。
青环一路走一路小声地把她知道的告诉王婉,当然,若是遇上他人,则闭嘴不言。这样,到了梧桐院,倒也把这几位小姐和她们的姨娘们讲得差不多了。
最后,王婉看着青环只是笑。
青环不解地摸了摸脸,然后又是低下了头。
王婉道:“我真庆幸姨妈把你给了我。也谢谢你对我的信任跟我讲了这么多。”
青环沉默了半晌,然后轻声道:“因为这么多日下来,我知道小姐是个好的。”
“嗯,不管怎么说,谢谢你。”王婉很高兴。今天青环肯对她说这么多,这就意味着,青环是真正的把自己当成她的贴身丫鬟了,而不是“二夫人派来的照顾表小姐的”。
“好了,我们进去吧。”站在梧桐院外,王婉灿烂一笑,“到家了。”
青环是个非常优秀的下属,这个王婉早就知道。她业务能力极其强——能够把王婉照顾得特别好,王婉基本上是想要什么,一声“青环”,青环就能把王婉需要的东西摆在她的面前。她的人际关系也极其棒,这个王婉从第一日把她带到梧桐院起就发现了。不说她离开庭芳苑时,庭芳苑的丫鬟们有的都哭起来了,就说着一路上,几乎每一个人见到她都会叫上一声“青环姐姐”“青环妹妹”“青环姑娘”。一个住在大宅子里的人,其人际关系能好成这样,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她可能成为百事通!这样一个人如果能成为自己的左右臂膀,那自己在这大宅子里还有什么好怕的?
王婉很高兴青环能够全心全意为她所想了。她知道青环是个很谨慎的人,初来时只负责照顾她,其余的,若没有直接命令,她是不会去想不会去做的,但是,自从上一次她主动过来告诉说那婆子有问题后,王婉就知道,其实有什么已经在悄悄变化了。她在观察青环,而青环,何尝又不是在观察她?
忘忧近来很黏青环,成天在王婉面前不是说青环姐姐这里好,就是说青环姐姐那里好。王婉则总是一掌拍上她的额头,让她好好跟青环学去。
而另外两个丫头,采苹和露葵,也很快就习惯了梧桐院的生活,一切事情都做的很好。两人都是那种话少却聪慧的人,王婉对她们都很满意。
还有万嬷嬷,在她的管理下,整个梧桐院始终井井有条,就连那个被发现有问题的婆子,也都一直没有出现什么错处。
总之,王婉对这样的生活非常满意。
她那与楚凤歌交往甚密的鬼话终究没有传出来。看来宁素芳所听到的,确实只是某人私下讲的话了,并没有想把它传出去的意图。而那话具体是什么,也只有当事人和宁素芳知道了。
于是,梧桐院没有问题,课堂上没有问题,林氏那没有问题,老夫人那没有问题,所有她所需要活动的地方都没有问题。而所接触的人呢?每个人都是老样子,除了依旧比以往还热情的方文颂,还有,变得更加别扭的方文棋!
方文颂的热情已经让所有人都明白了,她,王婉,是方文颂的最好朋友。而方文棋,每每见到王婉都是微笑示人,可是实际上,王婉清楚的很,她恨不得她立即死去。特别是当她看到方文颂对她示好的时候。王婉现在已经很确定了,方文颂对方文棋确实有敌意。她常常故意与她亲热地交谈,然后突然喊方文棋加入,接着,大家就可看到方文棋那张脸瞬间变得想怒又不能怒,却非要硬挤个笑容,于是,一整张脸几乎变形,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方文棋面对着王婉,装得很辛苦,但却很失败,因此,相信所有人都很明白,方文棋就是讨厌王婉,偏偏当事人不得而知自己是多么失败。从这点上看来,真正单纯的人应该是方文棋吧!
没有一个人看出方文颂对方文棋有敌意,除了那日不经意一瞥的王婉。大家都以为是原本与方文棋交好的方文颂想要让王婉与方文棋“一笑泯恩仇”。特别是在某日大家三人“无意”间在竹林边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方文棋:“你整日讨好她做什么!不是说我们才是真正交好的吗?”
方文颂:“不是跟你说了,是我姨娘要我跟她好的。毕竟她和她哥哥跟楚哥哥交好啊!”
方文棋:“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方文颂:“好啦,我是说,毕竟她哥哥与楚哥哥交好。其实,我说你,婉妹妹有什么不好的,你干嘛就非得这么讨厌她?我觉得她很不错啊!”
方文棋:“你闭嘴!反正不许你再同她好了!”
……
路过的方文雅与方文琴都不是爱声张的人。方文雅同情地看着王婉,方文琴则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王婉一摊手,轻叹口气。然后三人便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去了,留下那两人继续在竹林里头“为友情”而争吵。
后来某日,在方文颂再次表示了她对王婉的热情后,王婉把她单独叫到了一边。“颂姐姐,我觉得这种游戏很无聊,不想陪你玩了。”王婉对她平静地说道。
方文颂愕然。
“虽然我不知道你跟棋姐姐到底有什么仇怨,但是你不觉得用这种方式打击她很无趣吗?”王婉盯着她的脸说。
只见方文颂的脸由愕然转为震惊,继而变得苍白,最后是铁青一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一字一句说道。
“我不管你是真听不懂呢还是假听不懂,总之,”王婉也一字一句道,“我不陪你玩了!”说着转身就走,留下了方文颂站在后头,咬着嘴唇死死盯着她的背影,双拳捏了又捏。
之后的日子就正常了些。方文颂虽然还是一脸笑吟吟的,但是,过分的热情却消失了,一下子又回到了王婉刚来时的样子。她仍旧会热情地同王婉打招呼,会热情地挽起王婉的手,但再也不会热情地帮王婉的忙,热情地定下日子请王婉去她那儿玩了。
对此,看方文雅的表情,便可猜到她自以为是那日竹林中方文棋的话起了什么效果。至于方文琴,则至始至终面无表情,也是了,这件事本就与她无关。
而方文棋,却仍是那样。对王婉恨之入骨,可面上却不得不装成“姐妹友爱”,偏有些时候又装得不大成功。于是,对大家而言,她就是古怪别扭依旧。对于这样的她,一个爱憎仍然显于面上的八岁女童,王婉却觉得比那方文颂可爱多了。
日子也就这样慢慢过去。平平淡淡的,一天又一天,王婉活得越来越惬意。“其实这样也不错的。”她对自己说道。
然后,很快的。方文风出嫁的时候到了。
公侯嫁之表妹王婉 第23章 出门做客
方文风出嫁的日子定在七月初三。其时正是风和日丽,花艳叶绿,甚至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喜气。
忠勇侯府从大门口开始,大红灯笼一路高挂,正房,偏厅,巷子,一直挂到了方文风的闺房。无数的红灯笼沐浴在日光之中,在风中轻轻摇曳,似乎在不停地告知过往人们今天是个无比美好的日子。
据说接亲时极其热闹。据说新郎玉树临风。据说新郎文采非凡。……
一切都只是“据说”。因为王婉尚在孝期,根本连见新娘一面为她添妆的资格都没有。更勿论偷偷瞄一眼那“据说”卓越非凡的新郎了。
王婉至始至终都呆在自己的梧桐院里。不过她周围的小丫鬟们可就憋不住了。特别是忘忧,第一次有机会见识到公侯贵族嫁娶新妇,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次机会,她早早地向王婉告了假,拉着采苹与露葵就冲了出去。等到新娘被接走后,她们也才回来。然后,忘忧便叽叽喳喳了起来。之前那些个“据说”全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唉,”待她差不多说得口干舌燥后,便听她一声感叹,“府里的大小姐嫁得可真好哪!就是不知道我们小姐今后会不会也嫁得这么好?”
王婉一掌拍上她的额头,又好气又好笑:“怎么,我们的忘忧小小年纪就思春了?搭上我做什么?”
忘忧捂着额头“哇哇”乱叫:“小姐不要胡说啦,我是在为小姐操心啊!谁不希望小姐今后能嫁得好啊!”
王婉笑了:“你才几岁,就懂得‘操心’了?再说了,什么叫‘嫁得好’,你知道吗?”
忘忧嘟起了嘴:“小姐,我和你一般大好不好!为什么每次和你说话,你都表现得好似我比你小上许多。还有啊,谁不知道什么叫‘嫁的好’!像大小姐那样,夫家有钱有势,丈夫又英俊又厉害的,那就是‘嫁的好’!”
王婉“哈哈”大笑:“你不觉得你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吗?我才几岁呢!这忠勇侯府里真正该操心这个的人估计都没你这么猴急呢!”
王婉这边说的“真正该操心这个的人”指的是侯府里的二小姐,方文雅。方文雅今年十三岁,比那方文风小了两岁。在这个世界里,由于常年战乱,现今也不过才建国二十八年,因此人口仍旧是非常稀少,所以政府有明文要求,男女十四岁就得通婚,最迟也不得超过十六岁。所以,至今仍未议亲的方文雅也确实该着急了。
果然,就在方文风出嫁后的半个月,听说方文雅的生母柳姨娘在某日伺候大夫人的时候,不经意地提到了这个。于是,那大夫人便开始操心了,很快就风风火火地行动了起来。到后来,全府的人都知道了那大夫人要为方文雅寻门亲事了。以至于后来上学的时候,方文颂和方文棋公开地打趣起方文雅。但是方文雅却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把她说急了,竟也一改往日平和的性子,直接恼了起来。方文颂和方文棋直呼她“害羞了”。而那方文琴则会在一边讽刺地嗤笑两声。王婉想,方文雅应该是不想这么早就嫁人吧!也难怪,十三岁而已,放在前世,也就是七年级或者八年级的小少女吧!
却是这件事情根本不能因方文雅的个人意愿而变化。
八月初十,在中秋节到来的前五天,安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方朴雨,来帖邀请忠勇侯府的夫人小姐们去她哪里一聚,说是其府上东院里开满了桂花,花香四溢,特请大家前去赏花品酒尝糕点。听说这次方朴雨可是广邀京城里的大小贵妇。于是很明显了,这表面上是一个贵妇人们聚集游乐的桂花宴,其实就是一场盛大的相亲会,不过相看的对象是各位夫人以及她们的女儿罢了。
王婉和她的母亲也在受邀之列。
王婉很惊讶。她可是仍在孝期啊!
却是林氏笑道:“不过就是一个桂花宴而已。没有唱歌演戏,便是有了,你们回避就是了。”
“可是有饮酒啊!”王婉道。
林氏大笑,点了点王婉的鼻子:“小丫头片子,还想到了桂花酒啊!你不喝不就得了。”
“可是……”
“别可是了!”林氏道,“出去走走也好,你并非嫡长子,一个女儿家的,何必如此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