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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王婉气得差点就上前给她一巴掌。
钱姨娘死死拽着王婉。
突然,露葵惊叫了起来:“血,血,钱姨娘你流血了!”
王婉一惊,低头一看,只见那钱姨娘竟是已经闭上了双眼,一张嘴死死地抿着,而那嘴角,一抹与那唇色明显对比的鲜红缓缓地流了出来,一滴,两滴……砸了灰暗的土地上,触目惊心!
方文琴一个白眼,冷哼一声,一甩长袖,事不关已地扭头就走。她的丫鬟跟上,也是头也不回。
露葵在她们后头难以置信地直跺脚。
王婉蹲了下来。一手扶上钱姨娘,那钱姨娘居然就这么“扑通”一声,倒头载在地上了,王婉人小力薄,没能扶住她,自己反而被她带着也跪倒了在地。
“忘忧!”王婉喝了一声被突然状况震呆了的忘忧。这时忘忧才抹掉了脸上的眼泪,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过来帮忙了。
王婉命露葵去叫人来,自己则和忘忧把钱姨娘放平。没有急救经验的王婉,对于突然吐血昏迷的钱姨娘,是动都不敢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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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侯嫁之表妹王婉 第67章 钱姨娘之死 T
“跪下,”梧桐院内;王婉硬着心冷声对忘忧命道。
忘忧含泪跪下。
尤不知情的青环与采苹面面相觑。
王婉恨铁不成钢;“你叫我说你什么才好;都在这侯府里住了两年了,竟然会犯下这样的错,还是说你想出这侯府;回抚州去,”
忘忧顿时脸色煞白,泪水向开了闸一样,“哗啦啦”地直掉;她哭着磕头;“不要不要;求小姐不要把奴婢送走;奴婢错了,奴婢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王婉一见,心里难受得要紧。这忘忧当初可是作为她的玩伴被买进王家的,何曾受过她的打骂!
王婉终于还是走了过去,把忘忧扶起,替她擦了擦泪,叹气道:“我知道你是为我报不平,可是,对方是侯府的小姐啊!这人家真要追究下来,叫我怎么保你!我先前要不是给了你一巴掌,人家直接就会要了你的命!你自己说说,有哪家丫鬟在自家小姐尚未开口的时候就冲着对方大呼小叫的?”
“我错了……”忘忧垂泪。王婉相信,因她过于严肃,只要她一离开,这忘忧必定一屁股坐地上嚎啕大哭。
王婉拍了拍她的肩膀:“知道错就行,你呀,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管住自个儿的脾性,这样吧,你就跟着万嬷嬷一段时间吧!在性子未收好之前,你暂时先不用伺候我了。”
不让忘忧跟着她,这对忘忧而言是很严重的惩罚了。只见忘忧愣住了,但很快地就戚戚然地点了点头,低低地应了一声:“是。”也是了,毕竟在这里呆了两年,当初年仅七岁的小忘忧也长大了,若放在两年前,必会抱住王婉大哭:“小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那下去吧。”王婉走向自己的床铺。
忘忧退下。
王婉浑身无力地一下就躺了下去,连衣裳都没换。
青环与采苹对视一眼,见怪不怪,但还是都笑着摇了摇头。
“青环,”许久,王婉轻声道。
“小姐?”
“你知不知道……这钱姨娘是怎么当上姨娘的?”王婉似乎问了个对青环而言挺难回答的问题。
果然,青环沉默了,半晌才道:“这……时间太久远,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她是二老爷屋内的丫鬟,后来得了二老爷的青眼,做了通房,在怀上了三小姐后,便被抬做了姨娘。”
王婉闭着眼睛,一手搭在额上。回想起方文琴那冷笑鄙视的话:“不过是一个只会爬主子床的贱婢罢了。”难道是因为钱姨娘成为姨娘的手段不甚光彩,那方文琴才如此鄙视她?王婉眼神暗了暗,觉得就钱姨娘那终日惊心胆颤小心翼翼活着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是个会爬床的人啊!不对,她突然间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明明那方文琴是因为钱姨娘的丫鬟身份而鄙视她的。爬床?爬床算什么?对方文琴而言,她当初绞尽脑汁费尽心思住进寿王府,难道就没有孤注一掷想去爬床吗?几日时间只想和李明炎培养感情?让李明炎爱上她坚决纳她为妾?鬼才相信!
王婉暗暗呸了一口。疯狗一样的方文琴,思想简直常人无法理解!就是不知,她与那钱姨娘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恶化的,和府里所有的庶女一样,她也是放在自己姨娘那儿养大的,从钱姨娘如此珍藏的香囊可以看出,至少五岁时候的她还是很爱她的姨娘的,而为何现今竟成了这个样子!究竟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王婉疑惑不解。
而她的这个不解在下午林氏那里得到了答案。
午间小憩,醒来之后王婉便叫上露葵去了林氏那里。
这一次,她是定要狠狠地告那方文琴一状的。方文琴对她的威胁算是一个,最为重要的是,她对钱姨娘的态度真的让她无法再忍了!
而到了林氏那里,王婉尚未开口说些什么,那林氏就问起了钱姨娘之事。于是王婉便也顺水推舟,一五一十地将早上林荫小道上发生的事情全盘告知。林氏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起来。
钱姨娘的事被放到了一边,她只问王婉:“文琴真是那样威胁你的?”
王婉看向了露葵。
就见那露葵非常聪颖地替她回答道:“是呢!二夫人!奴婢站在小姐后边都听呆了,三小姐尽是胡言,说、说什么……”她故作迟疑地看了看王婉,又看了看林氏。
“说什么?你尽管一五一十说来。”林氏不耐道。
“是。”露葵应道,便继续说下去,“三小姐说什么小姐住在侯府里是为了将来嫁入贵族做妾室的,还说什么小姐现在就已经把目标盯在了寿王世子身上……”
“乒!”林氏桌上的茶盏被砸在地,她暴怒,横眉瞪眼,“疯了!这丫头疯了!”
“还有呢……”王婉在边上委屈地低声道。
“还有什么?”
“她说,姨妈你是她的嫡母,她才是你的女儿,凭什么你要对我这样一个外人好!”
“啊?”林氏这可被逗乐了,方才怒气累加一起,怒极反笑,“好,好一个‘我的女儿’!”她重拍桌面,“蠢得连谁是真心为她好的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是‘我的女儿’!我可没有这么愚蠢的女儿!”
王婉不解地看着林氏。
只听林氏骂道:“李兰那个黑心婆娘,这下子可满意了吧!好端端一个女孩子被挑唆得蠢得连头猪都不如!”
在林氏接下来的几句骂声中,王婉猜到了事实。
原来这李姨娘在方文琴很小的时候,就故意去挑唆她与钱姨娘的关系。许是因为方文琴被人欺负了钱姨娘无法为她做主,而方文颂向来趾高气扬却无人敢对她不敬,同是庶女,却如此反差便让方文琴觉得要不是托生在钱姨娘肚子里,她也不会过得如此不愉。再加上李姨娘时不时地挑唆一下,那方文琴更是逐日厌恶起钱姨娘了。
知晓了这个,王婉恍然大悟,想必那钱姨娘爬床的话,也是李姨娘告知方文琴的了。钱姨娘就算争辩过,对自己亲母有着极大偏见的方文琴又如何肯信。
或许方文琴曾想将对母爱的遐想放到林氏身上,但偏偏林氏是个对庶子庶女冷漠的,只管他们吃饱穿好,其余一概不管,因为林氏对庶子女都是一样,方文琴在这方面感觉不到反差,暂时也没有什么怨恨可生,但待王婉一来,就什么都不一样了。林氏对王婉根本就是当做亲生女儿来疼,这对需要嫡母疼爱的方文琴是无法忍受的。反差越大,她越是恨王婉。
王婉这般一想,突然意识到,其实方文琴对她的恨尤在当初的方文棋之上啊!竟是一直瞧不出有何表示,始终冷淡示人而已,只到了李明炎玩笑般地捏了她的脸之后……
王婉顿时打了个冷战,这下真正地正式注意起方文琴所说的:“你毁了我自幼的梦想!我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你!我方文琴在此发誓,若不毁了你,我誓不为人!”
“蠢人一个!连我给她安排的教养嬷嬷都被挑唆得赶走了!非要说那嬷嬷是钱姨娘求来的,宁死不要!这下好了吧!长到现在,都快嫁人了,没个人在身边提点着,居然把我给惹着了!那丫头,还当真以为是我亲生的不成?!”林氏狠声说着,站了起来。她叫王婉先回去梧桐院,自己则让人备轿,说是要去老夫人那里一趟。
王婉听话地回去了梧桐院。
却在当晚,听到了老夫人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方文琴订婚前后病了一个月未见好转,恐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林氏忧思难安,却在昨夜梦见菩萨降临,说是让方文琴且去家庙礼佛十个月,等到婚期到了,有神佛护佑,自然而然一切安康,病体全好且不说,必将会顺顺当当,一生美满。
王婉不知林氏是如何说服那老夫人的,竟让老夫人同意了用如此理由将那方文琴送去家庙十个月!说是礼佛,实则清修。这让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如何熬得了!
且不管其他人是如何看待,不过第二日,这方文琴就一脸木然地去了那家庙。
王婉顿觉一口恶气吐出,巴不得等她出了家庙后,就立即嫁出去,永不再见才好。
却是在方文琴走后不久,一个不好的消息就传了过来:钱姨娘咳血不止,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王婉大震。
“怎么可能!”她喃喃道,“不过一日功夫而已,便就昨日被伤得吐血,也不该今日就……”她不能再说下去了。一个并没有多少亲厚关系,仅能算是点头之交的“陌生人”,这样的消息,竟让王婉有了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泪水居然就此滑落。
“听大夫说,原本身子就已经空了,只不过这些日子在撑着罢了。不识医术的人根本看不出来。”青环的声音很压抑,“钱姨娘,她在等着二小姐的婚事吧……只是昨日……”青环说不下去了。
昨日……
王婉黯然。钱姨娘一是被方文琴心伤得厉害,另一则是害怕方文琴就此被林氏打击吧!虽是婚事确定,但毕竟尚未出嫁,还得在嫡母手下讨生活。
而方文琴被关进家庙,则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王婉突然一口闷气难出,想到昨日钱姨娘跪在她面前的苦苦哀求,顿时……
她苦笑道:“我真不知她竟已到了这种地方,否则,我应是不该向姨妈告状的。”自责涌出。
青环道:“小姐心善,这是钱姨娘的命数,不能怪你。要怪,只能怪那三小姐。”说着青环便低下了头,一向不喜妄议主子的青环,第一次说出了这样的话。
是的,只能怪那方文琴!王婉咬起了牙,可恨的方文琴,便就是此刻她听到了这个消息,也只会庆幸那钱姨娘终于去了吧!
当晚,忽然狂风大作,近两个月的好天气戛然而止。天上先是飘起了毛毛细雨,接着,便是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雨一直下,下得一切的花草树木全都低头垂腰,下得空气里一种散也散不去的浓浓湿意。
就是这晚,快到午夜的时候。钱姨娘没了。
据说,临走时刻,口中还在念叨着“三小姐”。
一个姨娘,没就没了吧。连报丧的都没有。全府上下只有守在钱姨娘身边的丫鬟叶儿为她大声痛哭了一场。
及到第二日,天色大亮,王婉起床后,才有人过来,告知了这个消息。
王婉站在窗前,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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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侯嫁之表妹王婉 第68章 需要遏止的情感 T
潇湘院内,一如往昔。树还是两年前的树;屋还是两年前的屋;甚至连厢房里的桌椅摆设都始终未变。
王婉在此读书两年;如今一跨进屋子,见到排列的整整齐齐的桌椅间,仅仅坐着方文颂一人的时候;才陡然发觉,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初来上学时;有五人。而今;竟只剩下两个了。
宁素芳还未到来。那方文颂就这样坐在位置上;听到王婉进来的声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懒懒地翻着书。
王婉走了过去,站到了她的身边。
这时,方文颂才抬起了头,一脸的厌恶。
“走开!”她冷冷地说道。
王婉开口道:“我说完几句后自然会走开,以为我爱站在这里吗?只要有你在,连空气都是恶心的!”
“你!”方文颂把书一摔,推开桌子,“哗啦”一声就站了起来。
王婉冷冷地看着她:“小小年纪一个女孩子,心思就如此恶毒!挑拨方文棋,害死方文雅,怂恿方文琴。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方文颂一愣,但继而大怒:“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挑拨方文棋我认了,可凭什么说二姐姐是我害死的?!”
“难道不是吗?要不是你叫你的丫鬟偷偷把章三公子患羊角疯的事传到雅姐姐耳朵里,她会绝望自尽吗?!”王婉指着方文颂恨恨说道,“不要说什么你是为了雅姐姐好!她不愿这么早嫁人,终日哭哭啼啼,你和她的院子隔得那么近,你会不知道?!若真为了她好,你不去安慰她,反而直接告知她真相,去往她伤口上插一把刀?!你根本就是想通过雅姐姐的口让大夫人出丑吧!结果雅姐姐自杀了!这个结局对大夫人的打击最大,恐怕是你最满意的吧!”
“你!”方文颂柳眉倒竖,气得胸口一起一伏。
王婉继续道:“还有,怂恿方文琴对你有什么好处?拿钱资助方文琴让她在寿王府里打通人脉,给她出馊主意。方文琴没能在寿王府里将寿王世子拿下,你很失望吧!但是钱不能白花对不?干脆就在她耳边浑说,说是我在安康郡主面前讲她坏话才导致寿王世子看不上她!让她怨恨我,找我的麻烦。如果她真把我给怎么了,那你便大喜,就是没怎么了,与你而言也不痛不痒的。可是方文琴就不一样了。你若真心把她当姐姐,会这样害她?!明知我姨妈对我好,她若把我惹急了,我必告上姨妈,姨妈定会狠狠对付她。现在好了,她被关进家庙了,你满意了?!方文颂!你的心呢?全府上下是不是除了你姨娘,都只有可利用和不可利用两种人?你讨厌方文棋,因为同是庶女,她却过得比你张扬,甚至大夫人对她都比对你好!所以你要解决掉她。雅姐姐虽然没碍着你什么事,但是因为她可以被利用来对付大夫人,所以你就毫不客气地利用了她,再恶劣的后果也不关你的事。方文琴,虽不知入了寿王府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要这样帮她,可是既定目标一旦达不到,你就利用她来打击我,至于她的结局是什么,也同样与你无关。而我呢?你这样处处瞧我不顺眼,因为我占用了你们侯府的东西吗?哈!梧桐院本就是二房的。再妒忌也轮不到你!若是因为侯老先生的看中,安康郡主的喜爱什么的,告诉你方文颂,就算我不在这里,你一辈子也别想得到!”
王婉一下把心中的憋闷对方文颂的怒气全部倒了出来。
长长的话语在这空空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王婉话音停止,整个空间就一下静了下来。空气好似凝结,寂然得仿佛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
方文颂的一张脸由青转白,由白又转为铁青。
她狠狠咬着唇,像匹恶狼一般瞪着王婉。
王婉不甘示弱地回瞪她。
却是突然,方文颂变脸了,她竟然笑了,笑得就如王婉刚才说的话是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只听她道:“我说婉妹妹啊!你真是太让人讨厌了!”她斜眼瞥着王婉,满脸的鄙视,“一个寄人篱下的小丫头,居然也在我这个正经侯府小姐面前指手画脚的。你娘没教你什么是教养吗?!也是了,”她拿起桌面上的书,装模作样地掸了掸,好似上头有很多灰尘死的,“一个没爹的,寡妇养的,能有什么教养啊!”说着,就安然地坐了下来。然后挑眉撇眼瞧着王婉,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样子。
王婉先是一气,但不过片刻就笑了。她走到了方文颂右边的桌子旁,挪开椅子,也坐下了。偏着头看着她道:“不愧是害了如此多人的方文颂!被我揭穿了居然能瞬间做到面不改色,反而淡定自若地骂起人来。可惜,我不是方文棋,向来不是个冲动的人。你这样骂我,就以为我会大怒扑过去打你吗?”王婉摆了摆手,“错了错了,外头可是有我们的丫鬟和这潇湘院的婆子们哪!我要揍你也会找个无人的地方!”王婉眼神一凶,压低声音狠狠地道,“放心好了,你这么想挨揍,我迟早会满足你的!”
“你!”这下方文颂才彻底大怒,重重一拍桌子,又“哗啦”一声站起来了。
王婉嘴角一抹讽笑,无视她去,低下头来整理起自己的书袋。
而恰恰就在这个时候,宁素芳进来了,见到了方文颂气歪着一张脸怒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