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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兵打战都会被人克扣军饷!您这关系确实打点得好啊,府里的东西全往人家家里送,现在,人家落马了,白白努力了这么些年啊!”
“把、把她的嘴给我堵上,关起来!关起来!”老夫人用拐杖拼命敲击着地板。
柳姨娘被堵上了嘴,关了起来。
这一幕被许多人看在眼里,虽然当着老夫人的面不敢言语,但是背地里却都在窃窃私语。都言那老夫人号称最好面子,可如今,这面子里子却全部丢光了。
柳姨娘现今敢在老夫人面前这般说话,想必是早就豁出去了,她说话的那些内容,应该早已被她传到了外头!
果然,没过多久,这整个京城都疯传开去:忠勇侯府的大夫人因为娘家破败,在府内被活活逼死,而被逼死的缘由之一,是她掌管中馈多年,将那府中之财搬去了娘家!于是,忠勇侯府老夫人老糊涂认人不清,为人见风使舵,心狠手辣什么的,一夜之间,连街头挑担的老头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老夫人在府内得知这个消息,气得一时喘不过气来,居然就眼皮子一翻,昏了过去。吓得那秦姨娘赶忙派人去把太医请来。而那请来的太医显然也是知道传闻的,竟瞥了秦姨娘一眼,特地悄悄地去问个小丫鬟她是谁,小丫鬟告知他是大房的秦姨娘。这太医也不是个嘴严的,再说了,忠勇侯府都被传成这样了,再添他几句又算什么,毕竟又不算什么阴私之事,他回去之后就绘声绘色地同自家婆娘说起,说这忠勇侯府果然是乱七八糟,竟由一个小妾来管家!于是,关于忠勇侯府的风评,在京城里又添上了这么一笔。
而待老夫人知道这个的时候,她早就是京城里一些贵妇拒绝来往的对象之一了。
而在忠勇侯府里,王婉得知了柳姨娘的所为后,顿时叹了口气。这柳姨娘除了怨恨大夫人外,把整个忠勇侯府都怨恨上了,特别是那老夫人,应该说,除了大夫人外,她最恨的就是那老夫人了,甚至传递消息给方文雅的方文颂都要排在后头。毕竟,大夫人为方文雅定下那婚事,若老夫人有去管一管的话,方文雅就不会那么悲剧了。
而这柳姨娘,如今可是把老夫人惹怒到了极致,她,应该活不了多久了吧!
果然,在柳姨娘被关起来的第二日,她就被灌了毒酒,去了。对外说是和她的主母大夫人情深意重,陪那大夫人了。王婉知晓后,简直是……她深吸了口气,那老夫人,能够再无耻一点吗?弄死柳姨娘后,还要给她安上这个最让她深恶痛绝的名头!
而那老夫人,在此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都气得一病不起了。她手中的中馈,自然是无法管理下去。
李姨娘在老夫人病倒之后,一下子就变得极其活跃起来,主动到老夫人那里端茶送水,熬汤喂药,总之,就是把自己当作一个正经媳妇儿来专心伺候她了。
秦姨娘不屑。两人私底下倒是斗嘴了几回。但是,老夫人明显对李姨娘更好一些。也是了,不管怎么说,李姨娘的爹也是新上任的户部尚书不是?
李姨娘与秦姨娘频繁出入老夫人的屋里。
侯府的下人们闲话就多了起来,经常是有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说外边传的没错,这侯府确实是越来越不像样了,正经夫人一个没了,一个被关了起来,剩下的两个小妾倒成了媳妇儿了,全伺候到婆母那里去了。那老夫人,的确是老糊涂了。
且不说这下人们在偷偷说着些什么。那李姨娘的心思就是很明显的,她就是希望老夫人能将手中的中馈管理权分给她一半。可是,老夫人在纠结了许久之后,竟将手中的中馈都交到了秦姨娘手中,说是让秦姨娘暂时全权管理,等到林氏闭门思过出来后,再把原来的那部分转交回林氏。
李姨娘顿时傻眼了。
秦姨娘“哈哈”大笑,无旁人之处,讽刺那李姨娘道:“想拿走中馈?做梦!你是什么身份?你家的夫人还在呢!你以为用你那点手段就能把她打趴下不成?老夫人可是眼尖着呢!那种事情你家夫人有做没做她会真不知道?要不是因为你有个平步青云的爹,她会让你得意成这个样子?”
李姨娘恼羞成怒,讽刺了回去:“你又是什么身份?同样是做妾的,娘家的地位还远远不及我!小心爬得太高,一朝摔了下来,把命给摔没了!”
秦姨娘扭了扭身姿,笑道:“我是什么身份?不是跟你一样是个妾吗?我家夫人是个蠢的,把绝好的机会送到我面前,后又被那姓柳的三言两语讲得连命都不要了,你家夫人呢?”秦姨娘哼哧了一声,鄙视地看着李姨娘,“等你真能斗过你家夫人再说吧!”
“你!”
“对了,”扭着腰已经走了几步的秦姨娘又回过身来对那李姨娘笑道,“这中馈啊,是永远到不了你手上的!你要恨就恨自己的父亲为什么发迹得如此之迟,没能让你以一个正妻的身份嫁入侯府。还有啊,”秦姨娘笑起,“你家老爷这些日子来可是不断来老夫人这里为他的发妻求情哦,这你不会不知道吧!老夫人,是个疼儿子的主呢!”说着,哈哈笑起,转身扭着水蛇腰洋洋得意地走了。
李姨娘气地双眼通红,狠狠地跺了跺脚,然后咬着牙回去了。
却是这边李姨娘被秦姨娘气回了梅香院,梅姨娘就来到了王婉这里,素脸冷然地对王婉说道:“表小姐,这有眼睛的人都猜得到是谁害死我儿的!我要是为我儿报不了仇,我就誓不为人!”
“……”王婉手中的书掉在地上。
梅姨娘只是过来诉说心中的恨怒的。她说:“夫人这般尽心调查我儿死因,怎么会是她所为?吕姨娘分明就是在撒谎!吕姨娘死了又如何,真要查下去,怎会没有一点蛛丝马迹?我已经央我哥哥去往那念福庵,看看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居然能让那吕姨娘为她所用!”
梅姨娘态度非常坚决。王婉想了想,道:“可以的话……我会帮你的!”
梅姨娘两行清泪流下来,真心谢过王婉。
王婉道:“我也不虚伪了,其实就是在帮我姨妈罢了。”
梅姨娘还是行大礼相谢。
梅姨娘的调查暗中进行。而在这侯府里,短短时间内,一连就死了三个人。整个侯府的上空都弥漫着一种压抑的不祥的气息。甚至在很长的时期里一直都是这样。人人情绪阴郁,唯恐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甚至突然间在府里出现了一种传闻,说是这一切都是四小姐方文颂带来的,她的定亲就是一个不祥之兆。
听到这种传闻的王婉先是愕然,心内对那第一个传出此话的人佩服无比,方文颂可是皇帝赐婚啊,胆敢质疑皇帝的,真是连命都不要了!还好,这种传闻只是府里下人里私下进行。已经成为消息收集员的忘忧把这句话带回梧桐院后,直接被万嬷嬷严正警告了一通,叫她把嘴闭严,绝对不能再把此话说出去。忘忧吓得拼命点头。而王婉愕然之后,立时大笑了起来,好吧,她就是幸灾乐祸了。
却说这李姨娘因为中馈大权没有到手,郁闷了好几天,但是,她很快就找到了另一件可以去谋划的事了。讨好老夫人依旧,然后在某日不经意间,她提到了她的女儿方文棋。“老夫人,这文棋啊,在庄上都呆了快七年了,性子差不多也磨平了,您看,要不让她回来,给她找个人家?好歹她也是我们侯府正经的千金小姐啊!”
老夫人蹙着眉头沉思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于是,四月初八,天空放晴,蔚蓝天空卷云千里。
那方文棋,终于回府了。
正文 第87章
十五岁的方文棋亭亭玉立。
她几乎就是李姨娘年轻时的翻版。鹅蛋圆脸;柳眉如黛。只是她整个人看起来木讷了许多;相较于七年前飞扬跋扈的样子,此时的她更似那不言不语的方文琴。
王婉是三日后在路上碰见方文棋的。对于方文棋的回府;老夫人显然不想大张旗鼓;只在方文棋到来后,让她去到她那里祖孙俩叙一叙便就罢了,然后就是简单的摆了几桌,为她接风洗尘。接风洗尘王婉没有去;她很自觉地称病,只叫露葵奉上了自己准备的礼物;相信老夫人必是对王婉的“识大体”感到非常满意。
却是三日后王婉在从潇湘院回去梧桐院的途中遇见了方文棋。和方文棋走在一块儿的是她的生母李姨娘。
王婉微笑着礼仪周全地向方文棋打了招呼。
而那方文棋,面无表情;一双几乎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上下打量了王婉几眼,然后就将头撇开了。只是,细心的王婉发现,她藏在薄薄的袖子下的双手,捏了起来,手臂轻微地抖动着,显然在极力抑制自己的情感。
王婉微笑不变。
那李姨娘开口了,只听她有点犀利地道:“我们五小姐先前住在乡下,这礼数方面自然比不得住在侯府里的‘表小姐’了!还望‘表小姐’莫怪!”“表小姐”三个字被李姨娘说得怪里怪气,显然是在指责她鸠占鹊巢,反而把方文棋这个正经的小姐赶去了乡下。
却是王婉像是没有明白她的实际意思,点了点头:“放心吧,李姨娘,我不怪。”
“你!”李姨娘一口气堵了上来,被噎得什么话也说不出了。方文棋依然没什么表情,拉了拉她母亲的手。于是李姨娘一甩帕子:“表小姐慢走!”说着,牵着方文棋往那潇湘院赶去。
王婉身边的露葵奇了,道:“瞧着她们是去那潇湘院,难道这五小姐要回去读书了?”
王婉笑道:“宁先生做西席可是在京中女子里有一定名声的,李姨娘是想让方文棋再随那宁先生学一段时间,这样到时候说亲也好听点。”
露葵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王婉的丫鬟,自从青环嫁人之后,就没有再添人,迄今也就露葵,采苹,忘忧三人。这三人与青环不同,青环的卖身契在林氏手上,始终都算是林氏的人,因此,林氏让她嫁人,她也只得嫁人。而露葵和采苹买进来的时候,是王婉家里自己买的,林茹可是把她们的卖身契妥妥地放在王婉这边。如今,忘忧与王婉同龄十四岁,而露葵和采苹,一个十六岁,一个十七岁了。按理说也早该嫁人了,但是,王婉问过她们的意见,都说是舍不得小姐。当然,王婉若真要将她们配人,她们也是没有怨言的,只是,王婉不想随随便便就找个人把她们给嫁了,这么些年来,竟是一个好的人选都没有。见着她们也没有什么着急嫁人的意思,王婉也就暂时把这事给放下了,等着过一两年见着合适的再为她们搭桥牵线。而林茹问过一次,王婉只说想多留她们两年,林茹也便不管了。
说起这三个丫鬟,其中变化最大的就是忘忧。几年下来,咋咋呼呼的小丫头已然不见,俨然有点青环的风范——当然,比起青环来还差得远了,这里指得是她和人打交道的水平,挖掘消息的水平,俨然在向当年的青环看齐。忘忧本就外向,交际能力天生不错,然后在万嬷嬷的倾力打造之下,性子上收敛了不少,说话技巧也提高了很多,基本上让她出去打探消息,十次有九次能弄些个满意的回来。
就比如这次方文棋回府之事。
方文棋何时回府,带回来了哪些人,忘忧第一时间就报告给了王婉。然后,在方文棋到来的当日,她就将方文棋带回来的那些人年龄相貌原来是做什么的,甚至性格都一一说与了王婉听。接着,告诉了王婉一件极为秘密的事,方文棋回来的当天傍晚,就去了方文颂的院子,接着两人关起门来大吵了一番,就差没动手了。忘忧说:“四小姐院里的小兰偷偷告诉我的,说那五小姐边哭边骂,‘原来你才是最险恶最恶毒的!’四小姐还冷冷说什么,‘你都是废人了,还回来做什么,也不怕给我们侯府丢脸?’五小姐居然也忍了下来,虽然差点就扑过去了,但终究还是忍住了,出去的时候竟然也眼泪擦干,要不是眼睛红肿,还真看不出与来时有什么区别。”
王婉点头了然。必定是李姨娘将当年方文颂故意刺激方文棋的事情告诉了方文棋,然后方文棋就硬要去找那方文颂,她定是在李姨娘面前发誓绝对不跟方文颂动手,只是要把事情弄个明白,那李姨娘才会放行。否则,才刚回府的方文棋就与那即将成为四皇子侧妃的方文颂吵架大打出手,那不是逼着老夫人再把她赶回庄上去吗?方文棋这些年来确实性子磨得沉稳多了,竟也忍住了。而那方文颂,严禁将她与方文棋争吵的事情传出去,怕是担心当年的事被方文棋拿出去说,对她的名声不利吧,毕竟,她马上就要进四皇子府了。
是的,方文颂要进四皇子府了。
原本并没有这么快的,但是,因为大夫人的死,此事就定在了百日之内,否则,便要再等三年了,方文颂怎么会等的了那么久?
于是,四月底,方文棋回来的当月,方文颂一顶粉轿去了那四皇子府。
且就是方文颂离开的那日,林茹又讲到了王婉的婚事。直道王越是个男儿还好一点,等到方齐回来,方齐定亲了再给他说去也不迟,可是,王婉都十四岁了,再不找个人家,那可真就太迟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抹泪,连连道是自己太贪心,要是不依靠这忠勇侯府,说个好点的读书人家也成啊,弄得现在高不成低不就的,再拖下去就要成老姑娘了,她怎能对得起王婉那死去的爹。“怎么想要为你找个称心的人家就那么难呢?”林茹抹着泪自言自语,“我觉得不错的人家,你哥哥在外头不是听说人家公子脾气不好,就是听说人家兄嫂不好相处,总之什么事都有,唉!娘亲也只想给你找个像当年三小姐那样简单的人家啊!五六品官宦之家,家里简单,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
林茹絮絮叨叨,王婉则思绪渐渐飘远……
楚凤歌,你再不回来,我这边可真要扛不住了。
一晃眼又是将近半年,楚凤歌依然没有消息。只是从那边关传来讯息,说是战事已经彻底消停,谈判正在进行,估计大军年底就要回拨了。
年底啊……
王婉趴在窗前,窗外的景致几年依然,但是草木更盛了。
母亲与姨妈为着她的婚事更加着急了,甚至母亲直言,不必什么官宦之家了,干干净净的读书人家就成了。只要男方人品好,懂上进,一切都好说。
王越一口老血吐出,抱怨道:“‘只要男方人品好,懂上进,一切都好说’,那万一男方是个只听母亲的愚孝之人呢?那万一他的母亲是个脾气古怪不把媳妇当人的老虔婆呢?”
王越被一掌拍到了脑袋上。林茹怒骂:“还不是你这个混小子,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才把你妹子给拖到了现在!现在你什么也不许再说!也不许去胡乱打探什么!婉儿的婚事我和你姨妈来定!”
王越一脸崩溃,暗地里嚎叫:“楚凤歌,你再不回来,我也扛不住了啊!”
九月底,金秋时节。
天气总是很晴朗,碧蓝高空,万里无云。连风吹在脸上都是浓浓的爽意。
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寿王府的世子妃差人送来帖子,邀请王婉前去赏菊。寿王府的景致确实不错,春有春桃,夏有夏荷,秋有秋菊,冬有冬梅。不过王婉也只在五年前春去那一睹桃花之美,而那时,李明敏也尚未嫁人呢。
看着请帖,再瞧瞧手中不久前才收到的李明敏的信函,王婉微微笑起。她与李明炎的妻子并不甚熟络,这邀请函能发到她的手中,也必是李明敏的功劳了。只见李明敏的信中一如往日风格,虽已嫁人,但孩子气依然,当然,是对着王婉这样的老友孩子气依然,她唯恐她不去,信中大字朱笔圈起,“务必前往,否则”,好嘛,没有下文了,是叫她自行想象没有去的下场吗?
王婉笑着提笔,也写上了硕大的两个字,“必去”,然后让那送信来的婆子将信带回去,差采苹给了她五百钱,随口问起了永安伯府的情况。那婆子把李明敏的状态好一阵夸,总之就是说郡主为人开朗可亲,府上府下谁不是最疼她,然后讲到那方文风,那婆子说了一句病了,病了大半年了,便不再言语了。王婉点了点头,最后让采苹送她出去了。
方文风病了?这可是一点风声都没传回忠勇侯府啊!难道是老夫人因她母亲和她外公家的缘故,直接就不待见她了,把消息给压下了?
这老夫人……
王婉摇了摇头。
突然想到了她那被关了三个月后又出来掌管中馈却没把心思放在之上的姨妈。姨妈她,忍耐快到极点了吧!
九月十一,秋高气爽。王婉打扮了一番后去向林氏禀明。林氏满意地上下打量着王婉。只见这王婉今日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双蝶戏花外衫,配着同样色系的百花如意云烟裙,整个人清新淡雅带着几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