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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凤歌点了点头:“所以,一切就等娘子你年底的时候发威了。”
“你!”王婉瞪他,“你不觉得你应该在年底还未到来之前,把各个铺子里有什么问题给查清楚,否则你叫我拿什么去‘发威’?”
楚凤歌“哈哈”大笑起:“我自然会配合娘子去查个一清二楚。娘子有令,为夫岂有不从的?”
“耍贫嘴!”王婉一手轻轻捏上他的脸颊。一时间,两人在车内轻声嬉闹成一片。
车子街道上缓缓穿行,快到正午了,他们这便是要去望江楼用膳。
“这望江楼总不会有问题了吧?”王婉笑问楚凤歌。
楚凤歌也一手捏上她的脸颊:“你也耍贫嘴了。望江楼的钱掌柜受恩于我祖父,怎会听命与老夫人?老夫人的手伸不到那里去的。”
果然,去了那望江楼,亲自来迎接的钱掌柜听到楚凤歌说起那其余几个铺子的情况,哈哈大笑,道:“这安国公老夫人,手还真长啊!话说回来,她倒几次往我这里塞人,不过全被我赶出去了。她也几次说要辞退我,但是我说要辞退我,请让楚大少爷亲自同我说,偏就大少爷你与我交好,她哪好跟你说这种事。”
这钱掌柜的,年龄大概五十来岁,瘦高黝黑,一副精明样子。据楚凤歌介绍,这望江楼是在他来后才生意越来越好的,原来的望江楼也不过是个靠江的小小饭馆,在他来了之后,几年下来,望江楼扩建了一倍不止,档次也提高了上去,由一个小饭馆变成了如今的大酒楼。说起来这钱掌柜常年呆在这望江楼确实仅为还情罢了,他自己本就是个产业颇多的大商人,一个望江楼掌柜的例钱,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望江楼,全京城赫赫有名的大酒楼,临江而立,富丽堂皇。接待的客人非富即贵。
钱掌柜为王婉和楚凤歌准备了一个雅致的包间,然后趁着饭菜未上,他同他们夫妻俩兴致颇高地聊了起来。
渐渐地他就对王婉讲起了楚凤歌外公对他的救命之恩。他对楚凤歌的外公是赞不绝口:“作为荥阳郑氏本家的嫡长子,不但在山道上救了遇匪的我,还对我这个商贾之流以礼相待,甚至同我谈诗论赋,丝毫不嫌弃我的出身。这样的胸襟,士族大家里恐怕也仅有他了吧!”说着就夸起了楚凤歌,道:“大少夫人,你可是嫁对人了,楚大少爷确实有他外祖父的风范。”一边说着还一边冲着楚凤歌翘起了大拇指。
楚凤歌不好意思了:“哪有,比起我外祖父来,我可差得远了。”
钱掌柜笑道:“别害臊了,我看着你长大的,心里清楚着哪!”
王婉嘴角弯起微微笑着。一番交谈下来,让她对钱掌柜的印象极好,放开身份不谈,其实他与楚凤歌根本就像是长辈与晚辈的关系。
说了不一会儿,饭菜上来了,钱掌柜也就出了门去,留下他们二人好好享用这美味佳肴。这最先上的就是望江楼的招牌菜——八珍鲈鱼脍。而楚凤歌才要为王婉夹上一筷的时候,突然,门外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怎么,来这望江楼品尝美食,也不把我叫上?”
楚凤歌和王婉皆是一愣。接着,门就开了,一个俊美少年不请自进地大步踱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笑,灿烂好似骄阳。
“三皇子!”楚凤歌和王婉大吃一惊。
只见那三皇子一身宝蓝色常服,头戴乌冠,一副休闲自得的样子。他笑道:“表哥和表嫂不请我坐下吗?”
楚凤歌这才从讶然中醒过来,忙请他坐下。而王婉则站了起来,向他施礼请安。说起来,这是王婉第三次见到三皇子了。上一次还是三年前,在普陀寺的时候,桃花树下,发着高烧的三皇子……
王婉突然一股冷气从脚底上来。昔日三皇子那恶狠狠的威胁赫然耳边响起:“死丫头!你敢去叫人的话,我迟早杀了你!”这句话戾气极重,现今想起都让王婉恶寒连连,一颗心突突地直跳。她不由地瞄了他一眼,却见他脸带微笑,似是第一次见面一样友好地看着她。他友好的目光下,王婉却不由地一个哆嗦,更是恶寒不断了。
“殿下怎么来了?”楚凤歌先开口问道。
三皇子笑道:“怎么,这处地就你们能来吗?”
“……”这句有够欠扁的。
楚凤歌却没说什么,拍掌把小二给叫了进来,令其添副碗筷,并加了几个菜。
“再上一壶好酒。”三皇子道。
小二得令躬身下去了。
“你怎么来了?”楚凤歌把方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只是把这“殿下”改成了“你”,听着并没有添多少亲近感,反而令人觉得那楚凤歌有点不高兴了。
三皇子肘部撑在桌上,一手扶着脑袋,非常随意:“看见你们进了这望江楼,我就来了呗!怎么,不欢迎?”他的眉头挑了挑。
“我能说不欢迎吗?”楚凤歌皱了皱眉头。
三皇子笑:“那就是欢迎了?”
楚凤歌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三皇子便笑容更灿烂了:“是真的,表哥,远远看见你们进来这望江楼,我才想着跟过来同你们叙叙的。”
三皇子既是这么说,那就是真的了。“只是怎的就他一个人,难道在进望江楼前他一个人在街上闲逛?”王婉这么想着,不由地多看了三皇子几眼。
三皇子显然是感受到她的目光,也瞧了过去,两人的目光对视上,却是三皇子的眼神明显暗了暗。“什么意思!”王婉的心猛地一跳,赶忙就把视线移了开去,却是余光见那三皇子的唇角微微翘起。王婉顿觉郁闷。估计在三皇子心里,他这个表嫂就是个胆小的兔子吧,被三年前那句威胁的话给吓到了至今!
开玩笑!怎么可能!王婉一股气涌了上来,一下子坐正了去,目光泰然地又向三皇子看了去。
王婉的这般作态,被楚凤歌给看在了眼里。却见楚凤歌拧起了眉头,说了一句让王婉郁闷更甚的话:“你怕他?”
王婉瞪向了楚凤歌:“怎么可能!”
却是楚凤歌没理会她的否定,直接看向了三皇子,自顾自地道:“那年他把你劫走确实忒可恶了点,不过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也在你身边,有什么好怕的。”说着,便狠狠地瞪了那三皇子一眼。
三皇子大笑起:“表哥,表嫂都说了,她怎么可能怕我!当年她可是要自己从郊外走回京城的!我都被吓了一跳,从未见过胆子这么大的女孩子。她若真会怕我……”说着表情微妙起来,“怎会连我堂堂一个皇子的话都置之不理?嗯?”却是看向了王婉,双眼眯了起来。
“……”王婉的十指狠狠捏在一起。他果然是记恨着那次她去喊人救他的事!小气的皇子!问题是她是为了救他诶!又不是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楚凤歌怎么会有这么小气的表弟!
王婉抿了抿嘴,当作没听见三皇子的话,不语。
而楚凤歌则不解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三皇子,有点不悦了:“到底怎么回事?”
三皇子懒懒地道:“也没什么啦!就是那时候表嫂硬要自己一个人走回京城,我命她回去车上,她不愿意,我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楚凤歌求证地看向王婉。
“睁着眼睛说瞎话!”王婉心道,却只能苦着一张脸对楚凤歌点了点头。
于是楚凤歌目光狠厉了,他盯向三皇子:“你威胁她了?”
王婉眼睛陡然一亮。“楚凤歌你真是太了解你表弟了!”她几乎是崇拜地看着他了。
楚凤歌确定了。却是才瞪着三皇子想要说什么。三皇子摆了摆手道:“好啦,表哥,都那么久的事了,就莫要再拿出来说了。那次偷溜出宫,我的下场还不够惨吗?”说着顿了顿,接着道,“不会再有下回了。再说了,表嫂都嫁给你了,我哪有机会再去威胁她啊!”
楚凤歌没有表态,王婉倒点了点头。正是因为这个,所以虽然她想起他的那句威胁心里还会突突地直跳,但她可没怕他。有什么好怕的,现在她已经是他的表嫂了!
三皇子见着王婉点头的样子,微笑不语。
这时候楚凤歌问到正题了:“就你一个人?你的侍从呢?”
三皇子一听,烦躁地摆了摆手,道:“就我一个人。在府里无趣得很,上街随便走走。”
楚凤歌有点头疼了:“堂堂皇子出门不带个人!你简直太乱来了!还有,明日你就要去工部就职了,不去找几位工部的大人好好了解一下事务,反而‘上街随便走走’,你好歹也表现一下给皇上看啊!”
三皇子“哼哧”了一声道:“有什么好表现的,反正父皇不看中我是整个朝野都知道的事,我都十八岁了,现今才突然宣布在工部给我安排一个位置,早几年怎的就不见他安排?我那二哥和四弟可是十五岁出宫建府之后就在朝中任职了!”
不但如此,三皇子的亲事更是到现今都没着落。王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楚凤歌。
便见楚凤歌叹了口气道:“虽是这样,但皇上给你安排的这个位置可是实权之位啊!若皇上真不看中你,早扔你去礼部了!”
三皇子不置可否,一手托着腮帮子,把头扭向了一边,显然是不想再提这个话题了。
正是这时,新添的菜肴和美酒上来了。
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正当小二将菜肴美酒摆好,躬身准备退下的时候,突然门外响起了惊恐的尖叫声,接着,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忽的就听外头有人惊喊:“有贼人杀上楼来了!快逃啊!”
楚凤歌,三皇子,还有王婉,震惊地一站而起。那尚未退下的小二更是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楚凤歌和三皇子互看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两人都能理解的猜测与特有的情绪。而王婉,则:“……”
正文 第96章
外边鬼哭狼嚎;很快便听见临近雅间的房门被一扇扇撞开,但是那些贼人的脚步声却只顿了一下又继续朝他们这边而来。
楚凤歌和三皇子默契地点了点头,便将那摆着美味佳肴的饭桌推至了门后;把门堵了起来。
楚凤歌很镇定;只听他说道:“这里与那西城京卫所只隔了一条大街;官兵马上就会赶到。今日跟我出来的暗卫虽然只有三人;但皆是高手,外边的那帮家伙,听脚步大概有十来个;相信他们三人能拦住那帮人一会儿。”而三皇子也道:“我也有两名暗卫。”
王婉长吁口气。就说嘛!楚凤歌都知道带暗卫出来,那三皇子好歹也是一个堂堂皇子;怎么可能连个护卫都没有就一个人大摇大摆地去逛大街。
楚凤歌自腰间抽出了软剑,三皇子也拔出了随身佩剑。
王婉站到了离门最远的墙角,而那店小二早已经抱头蹲在那里瑟瑟发抖了。
这边做好准备,外头闪电般的功夫,就有人在疯狂踹门了。楚凤歌和三皇子死顶着桌子不让他们破门而入。而显然,远远的早已响起的兵刃撞击声表明,五位暗卫已经在与那帮贼人打杀了。贼人分成了两拨,一拨与暗卫拼杀,一拨则上楼来寻人。
外边的人撞起门来越来越剧烈,可见他们很焦急,知道时间紧迫,必须速战速决。终于,不堪撞击的木门裂了,“哗啦”一声就被踹破了一个大洞。通过大洞往外一瞧,外边拥挤了至少有五六个人。
破门倒了下来,楚凤歌和三皇子放弃了守门,两人齐齐用力,一掌将那张桌子推了出去,把才要冲进来的贼人们撞了个趔趄,阻止了那么几秒钟。楚凤歌推了一把三皇子:“你功夫没我好,过去护着你表嫂!”三皇子也不推脱,直接拎着剑就奔到了王婉身边。
王婉靠着墙角,站在三皇子身后,担心万分地看向了楚凤歌。
一拥而进的有六个人。四把砍刀齐齐朝楚凤歌身上招呼而去,剩下两人则越过楚凤歌,朝三皇子和王婉奔了过来。
三皇子面上凶光一现,长剑横起。而楚凤歌那边,剑花骤起,行云流水,四个人竟是近身不得,而待到对方漏洞一出,楚凤歌一剑刺下,瞬间就有一人死在他的剑下。
王婉这边,她靠着墙,身边蹲着抱头哭泣的店小二,三皇子与两个贼人在三步之远处拼杀。王婉抿着唇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里把注意力全部转投在了三皇子身上。
贼人的功夫不弱,虽然三皇子看起来也挺厉害,但一边要对付两个人一边还要阻挡着他们扑过来砍杀王婉,显得着实吃力。王婉脑筋转了转,摸了摸发髻上细细长长的金簪子,看了看手腕上镂空轻巧的金镯子,然后便蹲了下来脱下了一只绣花鞋。她咬了咬牙,盯着前边一个挥舞着大刀的贼人,举起了绣花鞋,突然使劲地投掷了出去。
“啪!”精致的绣花鞋精准地砸到了该人的脸上,他的刀高举在空中,动作停滞了,就是这停滞下来的一两秒间,三皇子一剑准确地刺入了他的心脏。
绣花鞋掉了下来,他的表情愕然,至死保持。
另一个贼人怒目瞪起,举到就要扑向王婉,却被反应极为迅速的三皇子阻止了。
这样的厮杀大概持续了十分钟,接着,便见门口冲进来五个人,王婉眼睛瞪大,那一颗心差点就要跳出来,却见那五个人提着剑冲向了还活着的四个贼人。原来是暗卫!王婉顿松了口气。
以七对四,很快的,贼人便就被制服了。却是在剑架上他们脖子的那一刻,四人竟是齐齐的用力一咬,咬破藏在牙齿间的毒药,全部自尽身亡了。
而这个时候,西京卫所的百户长匆匆跑了进来,向三皇子和楚凤歌跪下道:“属下来迟,请三皇子殿下和楚大人责罚!”
三皇子看向了楚凤歌,点了点头,楚凤歌这才对那百户长说道:“责罚一事先不提,马上把这件事情来龙去脉查明,最迟明日将调查结果交到我那里去!”
这百户长惶恐应下,退了出去。
楚凤歌走至了王婉身边,虽然明知她没事,可还是把她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然后才揽过了她,牵着她内疚道:“让你受惊了,我们回去吧!”
王婉有点扭捏,低声道:“嗯……我的鞋……”
“什么?鞋?”楚凤歌不明白。方才忙于应付敌人的他根本无暇顾及王婉这边,当然这也可以说明他对三皇子之信任。
却是那只被王婉扔出去的绣花鞋被三皇子捡回来了。他蹲□子将鞋放到了王婉面前,接着身形顿了一下,但很快就站了起来,只见他戏谑道:“表嫂投掷得真准,可以去练习拉弓射箭,想必定会成为百步穿杨的高手。”
楚凤歌这才猜到王婉做了什么。他笑了,却是口中训道:“小婉你太乱来了,要是运气没那么好,又把对方惹急了该怎么办?”
王婉还没开口,那三皇子就笑道:“不是运气,是实力,真的,表哥你可以让表嫂学习一下拉弓射箭。”听他的口气还挺认真的,但明明就是在开玩笑。
楚凤歌一掌拍上他的肩膀:“够了,都这样了还有心情说笑!还不快回去查一下你府里是谁暴露了你的行踪!”
三皇子大笑:“表哥!你不觉得应该是你去查一下府里究竟是谁暴露了你的行程安排!”
三皇子话音落下,两人就对视而笑。
王婉看着笑得俨然忘却刚才惊险一事的两人,不由地扶额无语。
一路出了望江楼。便见那钱掌柜正要被一队官兵带走。钱掌柜见到了毫发未伤的楚凤歌,明显松了一口气,然后冲着楚凤歌摆了摆手,表示他没事,只是去接受个问话罢了,就跟着那队官兵朝着西京卫所而去。
京城之内发生了这样的事,且三皇子和楚凤歌在此的情况极快地就上报了上去,府尹大人很快赶到,这望江楼也被封锁了。
楚凤歌扶着王婉上了马车,他则和三皇子在车外同府尹大人说起了方才发生的情况,事情说明白,府尹连连保证及早破案后,他就上了马车,命车夫打道回府。
而那三皇子,则在府尹大人派兵保护之下,回去了自己的王府。
马车车轮滚滚,不快也不慢。王婉坐在车内动也不动。楚凤歌抱着王婉,非常抱歉:“吓到了吧?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又不是你的错!”王婉道,“而且这队人马究竟是冲着谁来还不清楚呢!如果是冲着你来,那么极大可能是夫人所为,不过能在多年前那次刺杀失败后又纠集来了这么多的好手,夫人的能耐未免也太大了吧!就算是你所说的那个的江湖组织,也不可能去做这种损耗巨大的买卖吧!而如果是冲着三皇子……”王婉沉思了起来,“难道是因为皇上要三皇子去工部就职的缘故?可是皇上冷了三皇子那么多年,便就是让他去工部就职也不能说明他就受宠了啊,因这就要除掉他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王婉说了这么一番话后,楚凤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