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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家齐声应道。
却是这大夫人又对王婉说道:“婉儿啊,你可别怪我对你太严厉,虽说是亲戚,但你毕竟也是住这府里的,说出去,也算是我们侯府的半个小姐,我们府里的规矩,你可也得好好遵守。”
“婉儿记下了。”王婉回道,“多谢大夫人提点。”
大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于是,这件事貌似就这么揭过了。
大家各归各的住处。
只是,方文棋被罚闭门思过半个月并罚抄三十遍《女戒》。而她的三位姐姐们,则被罚闭门思过三日,理由是没有负起作为长姐的职责。在场的一干丫鬟婆子们则被打了十大板子,并被罚钱两个月,原因是没有照顾好主子们。青环也被罚了。唯一没有受罚是王婉。一、她是亲戚;二、她年岁最小。
至于后来,李姨娘压着她的奶嬷嬷到林氏处,那奶嬷嬷被重打了二十大板并罚去了一整年的月钱则是后话了。
梧桐院内。
王婉看着青环一瘸一拐的样子,非常不忿。“太可恨了!”她说,“关你什么事呢?”
却是青环笑道:“小姐有什么可气的,做丫鬟的命就是这样。”她说道,“再说了,那么多的人多被打了,也不缺我一个。”
王婉却无法释怀,她坐在床沿,就这么仰躺下去,张开双臂,大大地叹了口气。
青环赶忙劝她:“哎呀,我的小姐,你怎么这个姿势啊!太不雅了!”
“不就只有你一个人看到嘛!”王婉道,“唉,好累啊!”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心累。”
瞧瞧今天那架势,这忠勇侯府里的两妯娌明显不合。她的姨妈林氏的那番话表面是解释她根本没有偏心,实则是在告诉大夫人,王婉身上的花费,根本用不到侯府里的,她大夫人根本没必要把王婉当作眼中钉。
而大夫人偏向方文棋不是一点两点。就差把一切的错都往王婉身上揽了。
至于大家提到的老夫人……王婉根据大家所说的,以及姨妈林氏没有娘家做后盾,却能在侯府中有如今的地位,总结出这位老夫人其实是个很传统的人,姨妈地位的巩固除了她小心翼翼,多年从未犯错之外,还在于这老夫人对正妻地位的看重。这样的一个人,是绝对不会允许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发生宠妾灭妻之事的。而这样的人也很危险,往往会固执己见,极其容易产生偏见。所以,姨妈绝对不能犯错,一旦犯错,多年的努力便会付之东流,失去老夫人的支持,她便等于被整个侯府抛弃。
王婉揉着眉头,细细回想今天发生的一点一滴。
方文棋对方文琴说到的“讨厌他们”到底指的是谁,还是说只是“讨厌她们”?如果是前者,则可能是王婉一家,如果是后者,那么就只是王婉和林氏了。
还有大夫人对林氏说的那番话“难怪你放在身边养了,定是为了今后给她找个好人家吧”,不是很明显地在指责林氏把王婉作为联姻的筹码嘛!
思及此,王婉顿时身上一阵寒意:“不会的,姨妈怎么会把我拿去给表哥铺路呢?肯定不会的。没错!就是这样!”
公侯嫁之表妹王婉 第14章 侯得乐
在刺绣课上发生的那件事,果然被禁声了。好似除了当事人之外,便无人知晓了。
被关紧闭的方文棋听说也很安静,梅香院那边一直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出。
只是,王婉很奇怪,为何前一天方文棋还只是略有敌意,第二日,她就变得那么不顾后果,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直到有一天,王婉偶然听见几个小丫头窃窃私语地闲聊,才知道,原来那天晚上,也就是二老爷在*苑欲对宁素芳用强却被王婉搅了局,后跑到林氏那里说了一堆话却被林氏反驳回去的那天晚上,二老爷在书房里吃了点酒后就去了梅香院,然后不知与李姨娘因为什么事情争执了起来,一怒之下竟把李姨娘给踹下床,扬长而去。接着,听到声音的方文棋赶了过去,却不知被李姨娘说了什么,回到屋中居然把屋里砸了个稀巴烂,直到第二天怒火都没发泄完,又把屋里的一个小丫鬟打得皮开肉绽,才带上桃红去了上学。
原来是这样。恍然大悟的王婉这才忆起那日一进屋便见方文棋看她的目光很不对劲,只是她没料到后来她会如此发疯罢了。而那二老爷与李姨娘争执的事,大概就是那梧桐院吧,只可怜李姨娘运气不好,恰好二老爷一天都不顺,她又哪壶不开提哪壶,撞到枪口上了。
王婉估计以二老爷的“本事”,对上林氏的精明,应该是十几年来大事小事,十有八*九都是在林氏这里吃瘪的吧!也难怪他连一顿饭都不愿同林氏一起吃了。
这个消息如此之迟才进入王婉的耳朵,让王婉顿觉情报网的重要。王婉深知就冲着她林氏亲侄女的身份,居住在这侯府之中,也会为她引来这样那样的敌人。光靠着林氏只会给林氏带来麻烦,而林氏也不可能无时不刻地保护着她,所以,必须靠自己。王婉沉思起来,看来必须培养自己的人了。王婉第一时间想到了忘忧。虽然忘忧暂时还是天真无知的样子,但人家毕竟才是真正的七岁,发展空间大得很。然后便是青环了,青环是姨妈给她的人,说是以后就跟她了,就是不知是否会对她绝对忠诚?当然,时间就是验金石。
“啊……忘忧,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才会来啊!”王婉感慨道。
等待忘忧的日子差不多在上课的忙碌中度过。
少却了方文棋,大家的课还是照上,就如之前方文棋生病时那样。
宁素芳的课是很无聊的。七篇《女戒》她可以翻来覆去地讲上好几堂课,但王婉也认真地听了下去。而段惠娘的课就更不用说了,在无数次的失败后,段惠娘直接把王婉给放弃了,于是每每刺绣课,王婉都在描花样子,勉强算是锻炼画功吧。然后,便是侯得乐的课了。
侯得乐的课每个月八次,遇上下雨等天气情况,就直接取消。
王婉第一次上他的课是在方文棋被关禁闭后的第五日。
侯得乐是个头发胡须都发白的老头,但面色却极其红润,左手永远一壶酒,当然,弹琴的时候除外。王婉怎么看怎么觉得他长得很像射雕里的老顽童。当然,侯得乐不是老顽童,虽然他看上去很和蔼,虽然他笑的时候比较多,但他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肆意纵然,似乎遥远的魏晋余风在他身上仍表现得淋漓尽致。
一个上午的课,半个时辰琴,半个时辰诗,半个时辰画,还有半个时辰自由安排,琴棋书画任选,自己练习。
琴课。侯得乐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顾自地闭着眼睛弹奏了一曲,然后道:“文雅,你先来。”
于是,在王婉惊骇无比的目光中,方文雅抬起手,咚咚地模仿了起来。曲闭,侯得乐点评道:“弹错了六个音,且有肉无骨。差。文琴,你来。”
方文琴开始弹了,在王婉听来,几乎和侯得乐方才所弹的没有什么差别了。只见侯得乐点了点头:“不错,指法娴熟,曲调流畅,只是琴音之美应由心而来,还需好好感悟。”
“是。”方文琴应道。
然后,是方文颂。她弹得比起方文雅来流畅多了,至少王婉觉得很不错了。结果侯得乐只给了个“差强人意”的评价,并道:“回去还需多加练习。”
最后,便是王婉了。侯得乐并非因为她是新来的就放过她一码,见到王婉一脸为难的样子,他挑了挑眉:“怎么了?以前从未摸过琴?”
这怎么可能!官家小姐谁不是小小年纪就开始学琴。只是,以前都有乐谱啊,宫、商、角、徵、羽,哪个音该用什么指法该怎么拨弦,她先学好了,然后背下乐谱才能弹奏!而就算没有乐谱,教琴的先生也会把每一步该弹哪个音告诉她,然后她硬是记下了,才开始练习。——她、她其实五音不全哪!!!!王婉欲哭无泪,侯老先生,您、您这不是整我来着?
在众目睽睽之下,王婉苦着一张脸,硬着头皮,抬起了手。“咚——”古琴发出了浑厚悠扬的声音,然后,“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停!”侯得乐一声大吼。
王婉的手顿住了。
于是,鬼哭狼嚎般的魔音终于停止了。纷纷捂住耳朵的三位小姐们也放下了双手,却是无不愕然地看着王婉,连方文琴都不例外。
“我、那个……”王婉尴尬地笑了笑,接着低声地自我辩解道,“我在这方面没天赋。”
“……”侯得乐看着王婉,嘴角不经意地抖了抖。然后,见他干咳了两声,点评道(都弹成这样了居然还点评),“指法还算纯熟,就是……咳!算了吧!”
“算了吧!”……
王婉想流泪了。这难道意味着她的琴课就像刺绣课一样被终结了?瞧着侯得乐那像看废材一样看着她的目光,她心中滴血,其实她很想辩解说,“侯老先生您好歹给我份乐谱啊!”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吧!就侯得乐这样的教学方式,不就说明他是个无比看中“意境”的人,像王婉这样五音不全的人,就算拿份乐谱一音不差地弹奏出来,也是没有什么意境可言的。估计得到的评价还是“差差差”。所以,如他所言,就“算了吧”!
“唉!”王婉重重地垂下了头。
然后是“诗”与“画”。还好,在这两样上王婉就没有那么不幸地天赋为零了。正常地表现出了与其生理年龄相符的水平。确切来说,王婉的水平应该要更高,毕竟她的智商并非只有真正的七岁,而且前世还在基础教育阶段时背过一些诗词,并因为兴趣看过大量的古诗散文,比如《古文观止》之类的,同时还曾学过一些绘画的技巧,现在自然学习起来要比同龄人快上许多了。当然,仅限于“同龄人”,比起被侯得乐大大赞扬的方文琴,她可差得远了。
最后,便是半个时辰的自由选择了。
三位方家小姐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画画。正当王婉也要凑上前去的时候,侯得乐突然提着酒壶踱着方步来到了王婉身边:“来来来,小丫头,陪我这个老头子下盘棋。”
“我?”王婉愕然。
却见另外三个小姐也是一脸的不解。显然,这侯得乐邀王婉下棋与他平时的作风而言,该是一件很不合理的事。
王婉莫名地和侯得乐来到边上的石桌旁。只见这石桌上早已摆好了棋盘。
“你执黑。我让你三子。”侯得乐道。
王婉嘴角微抽。才让一个小自己五十几岁的小丫头三子,也好意思说!不过……王婉拿起黑子,我会让你后悔这句话的!
王婉在前世可是围棋的超级爱好者。对她而言,围棋上的每一步都“牵一发可动千军”,这简直是对她思维能力的最好锻炼。因此她平日没什么特别的爱好,最喜欢的便是收集棋谱,一有空闲就研究一点,然后就是在网络平台上与各种各样的对手对战。当然,她并非职业棋手。不过,确是有五段棋手输过她,并建议她走职业道路。当然,她是不可能走职业的。
王婉非常自信。这种自信一下就被侯得乐看在眼里。他嘴角勾了起来,然后提起酒壶,“咕噜咕噜”往嘴角猛灌了一下,接着示意王婉该出子了。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只见侯得乐的表情是越来越凝重,下子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渐渐地,他便把酒壶往桌上一放,拧起眉头专心致志地对付起王婉了。
时间过得很慢,王婉指挥着黑子游刃有余地在白子中包抄猛杀。正是杀得白子丢盔弃甲,丢去了半壁江山,只得守住东隅一角的时候,突然,黑子中的一个缺口出现了。
侯得乐讶然,抬头朝王婉看过去。却见王婉一脸认真地盯着棋盘。这才猛地反应过来,哦,原来坐在这跟他厮杀的只是个七岁的小女孩,从什么开始,竟然全然没有了这种年龄的概念了。
白子反击,很快便收复失地,并且乘胜追击,直杀得黑子从云端摔落,最后直接惨败。
“啊!”王婉叫了起来,“我输了!”
其时半个时辰也差不多过去了。
“我轻敌了。”却是侯得乐如此说道,他本以为王婉脸上的自信只是孩童的自信,却想不到一番棋战竟让自己使尽了浑身解数,虽说终究是胜了,但那峰回路转着实奇怪,黑子突然出现的缺口若是放在大人身上,他是绝对不信哪个大人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不过一个七岁女童……侯得乐沉默了。
“侯老先生?”
“哦!”陷入思索中的侯得乐被王婉唤醒,他认真地打量起王婉,然后问道,“丫头,你这棋艺是谁教的?”
“我爹。”王婉很干脆地回答。
于是,侯得乐的眼睛亮了:“你爹?”但复又暗了下来,“是了,你就是因为父亲去世才进侯府的。”
“侯老先生你也知道啊?”王婉天真地问道。
“废话!”侯得乐不悦地瞪了她一眼,“你当我只会喝酒吗?”然后却是点了点头赞许道,“虽然你琴艺不行,写诗作画中等水准,但这棋艺上你却有如此天赋!不错不错!”接着又道:“琴声可以听出一个人的思想情操,诗画可以看出一个人的生活作态,而这棋艺……”
“嗯?”王婉睁大了眼睛巴望地看着他。
侯得乐直接点评了起来:“你思维慎密,棋路多变,敌弱则弱,敌强则强,表象温吞,实际不击则已,一击必毙。”
……这是在说她扮猪吃老虎吗?
“是个可造之才。可惜只是个丫头。”这是侯得乐最后的结语。然后他便抓起酒壶飘飘然地离开了,结束了这堂超级有个性的课。
这便是王婉第一次上侯得乐的课的情况。
而后,每至他的课的时候,琴课上他便直接扔一本琴谱给王婉,让她好生背下,接着就全然不去管她,还好诗课与画课上有把她当作正常学生对待。可是最后的半个时辰,必将王婉抓到一边,命之与其下棋,美名其曰:“其他方面全废了,难得有一个地方极有天赋,自然要好好培养。”于是,王婉便彻底抓狂了。她后悔了,后悔第一次与这老头下棋时把自己的水平把握得太有个性,结果,她哪有什么本事恰好次次水平高于普通女童却又低于这个臭老头啊啊啊!!老头你好歹棋艺高超点我输给你也容易些,其实你的棋艺水平顶多业余四段你知道吗?!!
于是,就这样,在平淡无奇(宁素芳与段惠娘的课)和痛苦煎熬(侯得乐的课)之中,半个月后,王婉的小丫鬟,忘忧,终于来了。
公侯嫁之表妹王婉 第15章 梧桐院的人事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七岁的忘忧就像一朵灿烂的太阳花,穿着一身鲜黄,出现在梧桐院里。
“小姐——”可是,再爽朗再活泼的太阳花也有哭泣的时候。只见她扑向王婉,一把将其抱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姐小姐,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于是,王婉只能望天了。
等到忘忧把她那长期积累的眼泪全部发泄掉,已经是一炷香时间过去了。
青环笑着把打湿的手绢递到忘忧面前:“忘忧妹妹果然和小姐感情深厚,也难怪这些日子小姐天天念叨着你!”
“真的吗真的吗?”忘忧没有接过手绢,反而高兴地看着青环直问。
“真的,真的!”却是王婉回答道,她一掌轻轻拍上她的额头,“我还能把你忘了不成!还不快洗把脸去!”
等忘忧洗好脸过来,王婉已经端坐在椅子上了。
忘忧一愣,却也顿时释然了。她低下头,轻轻叫了声:“小姐。”
王婉笑了起来,点了点头:“看来这一个月来陈家的教了你不少啊!”她对忘忧语重心长地道:“你现在应该明白了这忠勇侯府可不比我们在抚州的家。我是二夫人的侄女,住在这府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盯着我,等着我出错。”她不由得叹了口气,接着道,“而你,作为我的贴身丫鬟,差不多就是代表了我,这也就意味着也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你,你一旦出了错,打得可是我的脸,知道吗?”
忘忧听了,赶忙把头抬起来:“我知道,我知道。夫人和小姐之所以把我留下,没让我一起跟上京,就是怕我不懂事出了错,可我现在明白道理了,做事绝对不会像以前那样没大没小了,我一定不会给小姐丢脸的!小姐,小姐,”忘忧居然抽泣了起来,并且跪了下来,“小姐可千万别不要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了?”王婉愕然,但转瞬就明白过来了,铁定是那陈家的这般吓唬忘忧,怕她不长记性,永远一副长不大的样子。
果然,只听忘忧哽咽说道:“是陈家的……”
王婉只得站了起来,走到忘忧面前把她扶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