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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你知道为什麽我要指定你和我谈吗?」游逸正话锋一转,开始绕著黄柄璟上下打量。
黄柄璟被看的有点不自在,心虚的说:「不知道,因为我是院长吗?」
「不!你的选区是在云嘉地区,是吧?您还记得在十多年前,您还是县议员呢,那时,有个老妇人说她的土地被人诈骗侵占,结果你出面调停时,对方用钱将你收买,你便鼓动法官判决老妇败诉,这事,你还记得吗?」
「哪……哪有此事……?」才刚听完,黄柄璟的脸马上一阵青一阵白,看著自己党团立委对自己投向疑惑的眼光:「绝无此事!没有,我没有!」
「没有?嗯!好,没有。」游逸正从怀里掏出一本破旧存摺:「这是当年你收受款项的金额数字,你可能把存摺作废丢弃,不巧却落在我的手中。喔,让我看看封面:存户姓名,黄柄璟,当年还是用手写的呢,存款金额,三月十日,五十万,十月二十三日,又一笔五十万,为了这区区一百万,就能出卖你的人格……啊?」
「拿过来!给我拿过来!」黄柄璟想也不想,马上伸手去抢正对摄影机翻阅展示的存摺:「那是假的!都是假的!那是假造的!」
看著黄柄璟像只猴般不住跳上跳下,企图抢夺游逸正手中存摺的滑稽模样,著实可笑,不过在场没有一个人笑的出来。
「我所谓的社会乱象,就是指像你这种道貌岸然、禽兽所为的人!」游逸正头也不回,枪口就顶著仓皇失措的黄柄璟额头:「告诉你,那是我祖母,那位就是养我育我长大成人的祖母!她唯一的祖产就这麽被人硬生生夺走,判决後过了半年,她就因愧对祖先郁卒得病走了!」
「你……你想怎麽样……别……别乱来……」
「你是踩著多少人的尸体才到今天这个位子?在做立委的时候,你收受他人政治献金玩弄政党,并且陷害排挤同党优秀同志,让有心改革的人难以出头,你叫我别乱来?你干这些鸟事的时候,你怎麽不告诉自己别乱来?」
「我?!」
「碰!」
随著一阵弧型的硝烟划过半空,黄柄璟双眼圆瞪,缓缓的往後笔直摔倒,在他的後脑勺,爆出红白交杂的血花,洒著几个立委脸上、西装上都是斑斑血迹,黄柄璟还没来得及抗辩,就这麽结束了他的一生。
「啊~~~~!」一个女立委见到此状,失声尖叫,起身就往後门跑,游逸正将持枪的右手,架在平举胸前的左手臂上,对著快速移动的女立委,就像在瞄准一个会动的活靶。
「碰!碰!」
「呜~~~~!」女立委的背部、左後肩中了两枪,紧贴著墙壁下滑,左手还是缓缓伸向後门门把,嘴里喃喃念著:「救我……救我……」
「碰!」
头部再中一弹,当场击毙!
所有立委都因这两人的横死吓的噤若寒蝉,没人敢再出一声。直到游逸正又回到桌上坐下,才有一男立委对著他喊著:
「你!我们有一百五十多个人在此,你只有一把枪,十二发子弹,现在只剩下八发了,你能杀死我们所有人吗?」
「杀人为什麽要用子弹?」游逸正从旁边的立委手册取出,翻了几页,这才恍然大悟:「喔,你是台北市二选区的郭成朗教授嘛,我记得我记得,很抱歉,立委太多人了,不是每位都认得,唉,要这麽多立委干嘛?杀掉一半剩下一百人就很够了,喔?郭教授,你的政见不是也希望裁减立委名额吗?」
「嗯……这个……」郭成朗不由得怨起自己当年的政见竟让自己进退失据,不过这样的难堪也只是一下子,他马上又说:「你快放了我们,否则当我们群起攻之,你就……」
「就如何?」游逸正对著拿摄影机而不住害怕发抖的关礼娟说:「好!既然你喜欢『群起攻之』,就让我来公布你的真面目!」
「三年前,当你还是党部主任时,是不是有个立委与他女助理的婚外情被举发,那时召开党团会议,你要求主席一定要将他驱离党团,开除党籍,是不是有这回事?」
原先以为自己任何没有把柄在人手上的郭成朗,这时竟然冒出涔涔冷汗:「嗯……本来就是他的不对啊!」
「喔,是这样吗?当时他的确和女助理有婚外情,事实上,他的元配和他早就分居了,两人也正在协议离婚,你们完全不听他的说词,只是一面倒的排挤、斥责,让他不得不黯然辞去立委一职,事隔半年,他与他前妻的过往才曝光:他的前妻早有外遇,但他为了儿女,隐忍不发,後来好不容易找到真爱,却因为你们的指责,让他从此脱离政坛,也和他的最爱分离。」
游逸正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後,又回过头来对著镜头说:「当事情真相明朗後,你们却害怕自己不分青红皂白,让自己同党同志蒙冤,连记者会也不召开帮他呈清,就这麽让一个这麽优秀的同志、朋友离去……你说,你有没有错?」
郭成朗被这一番长篇大论说的哑言无言,平时能言善道的他,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声音挤在喉头却只能「呜、呃……」的发出些微挣扎声响,游逸正看他窘态毕露,口中念念有词,双手迅速在他胸前挥了几个符型:「来吧……让你有个机会对全国民众忏悔吧。」
「呜……好……我……我来……」就见郭成朗整个人失魂落魄一样,缓缓挤到镜头前面,关礼娟自然知道他中了游的「愧疚咒」,连忙叫住他:「别……别过来……别……」
「『监督』,不要破坏我的好事,否则,你也想像『秩序』、『公理』一样吗?」
关礼娟想到曾庆伟和钱昆虎的惨状,马上噤声,她忧心忡忡地看著郭成朗走到镜头前,开始「忏悔」的表白:
「各位全国的观众,我,郭成朗,不查清事情真相,不辨明来龙去脉,便擅自与党团委员打压无辜的同党同志,事後亦不为其辨白,不为其申诉……上天啊,要如何才能严惩我这样的罪人呢?喔,有了,我知道该怎麽做了。」
郭成朗举起他的右手,开始用力的扇自己一个耳光!接著举起左手,又用力打自己一个耳光,接著「啪!啪!啪!啪!」不停的左右开弓,把自己的脸打的像猪头一样,竟然还不停手,就见他的嘴角因耳光的痛击而喷出一条条的血丝,洒的满脸都是红斑,甚至在痛殴数十下後,连牙齿都被打落了下来!
众人见到此状,又惊又怕,却没人敢上前制止!不过精彩的不只是在二楼,一楼大会厅也是杀机四伏。
「哟!赵经理,你的小『宝贝』……现在还好吧?」
赵文智蜷缩在地上,痛到只能不住的呻吟著,然而,他生平最大的对头却站在离他不到十公尺的距离,更不幸的是,以前那个看似温吞平凡的陈良邦,现在似乎已经成为魔鬼代言人,赵文智完全摸不清楚对方的底细,更让他恐惧不已。
「该是算算你我的帐的时候了!」
陈良邦右手用力一抬,四道魔爪钢痕划破大理石地板,由不同的方位冲向赵文智,此时的赵文智只能闭目就死,无力做任何抵抗。
「咦!怎麽会没事?」
看著眼前尘土与碎石飞扬乱飘,赵文智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全身上下别说被大分四块,就连一点刮痕也没有,他抬头看著陈良邦,陈也露出疑惑的眼神,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挺举在胸前,猛力一吐,一股腥臭苦酸的气息迅速包围两人。
「去吧!我的仆人们!」
八道有如利刃的强光,随著陈良邦的手势破空而至,赵文智只能微微的移一下身子、瞪大了双眼看著眼前凌厉的攻势……这回他看见了!他发现自己分毫未伤的秘密了!
「可恶啊!为什麽就是杀不了你呢!」陈良邦见第二回的攻击又再度失灵,他走向前去,看看赵文智的周遭,乾脆拾起一块约两、三公斤的石头:「法术杀不了你,用石头砸也砸死你了吧?」
「想得美!」赵文智看著一步步逼近的陈良邦,心中已有了盘算,他将压在双腿中间的右手在裤袋里掏了掏……
「死吧!」
就在陈良邦要用力下砸的同时,一股强大的高压电流竟从他脚尖传送过来!
第五十八章
「哈哈!你再强嘛,再强也比不上电击棒的十五万伏特吧!」赵文智看著蹲倒在地、抖个不停的陈良邦,脸上露出得意奸邪的笑容。
原来在赵文智危急时,他回想起解秋玥曾提过,当安倍晴实一来台後,就曾应赵令玺要求为赵文智设下个「邪魔毋侵」的四神相应结界,也因此陈良邦的诸多攻击到了他面前全都失效,任何法术,都无法伤害他分毫。
也因此,当赵文智明白後急中生智:「既然他伤不到我!那他就该糟了!」
果然,在陈良邦痛下杀手未果,决意亲自动手时,就给了赵文智一个「翻身」的机会!因为结怨过多,也担心自己再次遇上陈良邦,赵文智私下买了个小型的三合一电击棒以防万一。他将藏放在裤管中的电击棒握在手中,就等陈良邦送上门来……
「呜……」陈良邦被电击後,整个人软倒在地,说不出话来,往下跌倒之际,赵文智鼓起全身的力气,将刚刚刺杀安倍的小刀轻轻的再往上一送,一股凉气袭进陈良邦的小腹。
「赵文智……你……!」
陈良邦低头一看,那把小刀竟插在自己的小腹上,而喷洒出来的鲜血逐渐将自己丝质浅紫衬衫染红,赵文智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突然起身,用力往小刀刀柄一踹!陈良邦被这番重击往後被踢飞五公尺远!随即昏迷过去!
「呵呵呵!怎麽忽然间全身的疼痛都消失了呢!来的好不如来的巧!」
赵文智并不知道,当五芒星中的五人相互残杀後,被击倒的一方会将自己身上某部份的能量转移到另一五芒星的身上,也因此陈良邦被赵文智刺杀後,赵文智浑身的「灵力」蓦然爆增!让他活力充沛,甚至能力高於过往多倍!
看到陈良邦倒地不起,赵文智连忙起身离开这是非地。当他从後方大门走出时,忽地听见立法院的走道扩音器传来一个豪爽的声音:
「全国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该是你们下决定的时候了!」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机警的赵文智直觉告诉他这事非同小可,他沿著走道一路出去,就在转角处,他看到了一台挂著墙上的二十九寸电视,抬头一看,不由得傻住了!
镜头播出来的画面:一个男子提拉著另一人的衣领,被拉的男子满脸是血,溅的白衬衫上皆是斑斑血迹,脸肿的像个猪头一样,那人已经浑身无力,但是双手还是不停的拍打著自己的脸颊,从他红肿难认的歪嘴里,隐约的听见他吐出几个字:
「……我错了……我对不起全国民众(啪!)……我对不起同党同志……我错了……(啪!)」
那位提著他衣领的男子先是十分不屑的看著他,这才对著镜头说:「callin的电话是2358…8×××,分机2 ××3 。现在欢迎全国收看的民众callin,前五位callin的民众决定立委郭成朗的生死,只要有三人以上赞成他卸除立委资格,我们就让他在全国民众前自行『了断』!」
才刚说完,会议厅的电话忽地响起!所有在场的立委们无不吓的脸色苍白,深怕这就是让自己下地狱的callin丧钟。游逸正一拿起电话,对方口操台湾国语,十分诚恳的说:
「游检察官,您知道我是谁吧?我是……」
游逸正马上微笑的说:「知道,您是中华民国的总统,陈禹前先生。对这位您的同党同志,有什麽意见吗?」
「我要你放了他,然後……」
就在陈禹前想再和游逸正谈条件的同时,游逸正已经将电话挂上!
「好,第一位callin的民众叫我放了郭立委,还有四次机会,请民众赶快callin进来!」
「我是他以前上课的学生,这家伙老是『当』我,害我补修学分,该死!」
「我以前采访过他!这家伙出了本书就趾高气昂,还耍大牌不接受采访!叫他去死!」
「喔呵~~~ 已经有两位民众希望郭立委被『卸任』罗,目前是二比一,还有两通电话喔……」游逸正放下手上的话筒,对著镜头说:「您的callin就是一票!来告诉全国民众:哪位立委最不适任,我们就一起『开除』他!」
「喂~~~~是『矫正』吗?」
游逸正听到这气若游丝的声音,再看到这是立院里的内线电话,马上就猜到对方是谁了。
「哟……这不是『审判』吗?或许我该称呼你为:陈良邦?你还没死啊?」
陈良邦身受重伤,但看到议事厅的电视墙上,播放著游逸正「处决」的画面,他强撑起身体,拿起桌上电话按下分机号码,听到游逸正的回话,陈良邦整个人因为新仇旧恨而警醒过来,疼痛也似乎减轻了不少:「你这王八蛋……你害死了那麽多人!你还和『夏绿蒂』联合起来骗我!教唆我杀人……」
「教唆杀人罪我可担不起哪,陈良邦先生。」透过麦克风,游逸正得意高亢的声音在议事厅里嗡嗡回响:「那都是你个人的意志使然,跟我没关系。你忘了吗?我只是介绍给你一个『网页』而已啊!」
陈良邦不禁一惊!「夏绿蒂」的确没叫他去杀任何人!只有在他被赵文智陷害、宋芳琦背叛时,给了他一个网站……不对!他怎麽知道「夏绿蒂」在BBS上的对话?难道……
「你……你就是『夏绿蒂』?!」
「『夏绿蒂』是我,『矫正』也是我,检察官同样是我。当你问我,『夏绿蒂』和我有没有发生过关系时,我差点忍不住告诉你:我们早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发生关系啦!我的左手和我的右手都曾让我高潮过哪!哈哈哈……!」
陈良邦眼前一黑,脑袋好像被人重重敲上一锤!他再度摔倒在地,一个轻柔尖锐的假音传进他的耳里:「陈良邦,我真的和你十分交心,我也很高兴有你这麽棒的朋友,只不过……只不过我们这种干『革命』的,没办法不牺牲朋友、同志哪……」
看著游逸正拿著麦克风,说著「夏绿蒂」的话,陈良邦紧咬著牙,大声的喊著:「『矫正』!我不会放过你的!」
刚被推上救护车,正准备驶离开时,躺在床上的安倍晴实忽然间睁开了双眼,紧拉著坐在一旁发呆的我:
「不对……吴桑,出事了!陈良邦;陈良邦成为『堕糜泥之星』了!」
「什麽?!什麽星?」
「快!你别管我,快回立法院,陈良邦……这回他真的成为五芒星之首了!北斗五芒星哪!台北即将沦为『修罗城』了!」
虽然搞不清楚安倍在说些什麽,我连忙跳下了车,就在回头狂奔的同时,刚好和一个骑著脚踏车急驶而来的人撞个正著!
「吴记者……是你啊……我……」
「杨主信?!你来这里做什麽?」
「你看……你看……」他连忙爬起身;「这是潘唐中神父的十字架,你看!」
他马上蹲低在地,将颈间的十字架取下竖在地上,烈阳高照,我被照的头昏眼花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不耐烦的说:「到底你要我看什麽?我有急事,我没时间啦!」
「你看!你看这儿!」他手指指著地面
我定眼一看,这才看出了端倪,立在地上的十字架底,竟让地面上出现了七个向八方散射的十字架阴影!
第五十九章
时间:星期二下午一点整;地点:立法院外。
所有各家SNG车早已将中山南路、青岛西路全部挤满,而来自台北市、县的警方人员、维安部队、霹雳小组和急、救护人员也用重重拒马将立法院从里到外团团包围住,任何人都没办法从外头窥得立法院内究竟发生何事。
不过,在立法院里却有第一手的画面不时传出到某一有线频道,弄的各家新闻部主任都不知道该不该播出。因为没有一个画面,是适合在中午时分全国民众可以观赏的!
「好的主播,记者现在所在的位置,是立法院大门口,各位观众可以从我们刚刚转播的画面可以看到,目前在立法院有一百五十多位的立委,包括立法院长黄柄璟,都在一位游姓检察官的挟持中,不过目前为止,院长黄柄璟不幸已被枪杀了,陈禹前总统刚才也曾拨电话进去向游检察官关切,不过对方却马上挂了电话,不给陈总统任何谈判的空间。」一个打扮入时的女记者将这两个小时内所有的事情做了简单的陈述。
「报告!李组长,不好意思打扰您了,市长雷建天、市警局局长孙树毅、市刑大大队长何璺都已经到了!」
「真的吗?」紧盯著SNG车上电视的李英才连忙起身,远远就看到众人簇拥的雷建天等人走了过来,刚穿上防弹衣,别上警用佩枪的李秉强在身後冷冷的说了一句:「官员又来做秀了,不管了,我要先进去。」
「不等指示吗?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