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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凉-杨小邪发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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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谁?”那女子稍带兴奋的声音传出。 
  又有一较低沉声音传自车后:“小姐,您千金之躯……”车后已伸出一位头挽发髻,似如富家子弟的年轻人,他乍见小邪,亦稍微愕楞,顿觉小邪有股邪气,随时都能深深吸引他人。但只一楞,他马上叱道:“小鬼,没你的事,快躲回破车里,少惹麻烦。” 
  小邪瞄向他,就是看不惯他那副油头粉面型的男人,喃喃道:“我怎么老是碰上像你这里不像男人的男人?唉!真衰(倒霉)啊!以前有个青继山,再来一个洛可,再一个陆伯欣,我猜……你也是用扇子的吧?” 
  “大爷用的是剑!”那人抖起剑鞘叫道:“再不进去,小心我砍下你脑袋。” 
  小邪有些失望,怎么猜错了,他仍不心,道:“我想你还是有扇子,只是大雪天,你不好意思用,对不对?要是你说对,我就进去,用爬的进去。” 
  年轻人以为小邪畏惧自己,更形狂妄道:“不错,大爷不但有扇子,而且有三把,你现在可以爬进去了吧?” 
  “好,我爬。”小邪轻笑地回答。 
  车内已传出另一女人声音∶“真没用!” 
  小邪仍一本正经,比手划脚道:“我爬呀爬,爬上天来,爬下地,爬过山河,爬过家,左一爬呀右一爬,爬上树呀爬下石,前一爬呀后一爬!”看样子他是爬不完了。 
  年轻人喝道:“你爬完了没有?大爷是要你爬进车!” 
  小邪叹道:“难喽!你没听到我爬的全是不会动的?马车会动,大概要三十几年吧!” 
  此语一出,连小邪前座的车夫都笑出声音,豪华车厢更传出咯咯笑声。年轻人怒冲天,猛跃车顶,高硕身躯罩着一身白貂皮斗蓬,高贵是有,雅致却差些,上翘的眉毛,更显一副高傲,冷笑不已∶“你现在进去还来得及,否则……哼!地上的泥巴,就是你的午餐。” 
  小邪叹道:“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哭(古),我又何处得罪你了?何必逼人太甚呢?” 
  年轻人冷笑道:“你骚了车中小姐,就是犯了大罪,大爷没割掉你舌头,就算是客气了!” 
  小邪“哦”了一声,道:“这么严重?慢来,我得问问看,总不能你说说就算数!”神情兴趣地朝车厢问话∶“哈罗!大姑娘,我有冒犯你吗?” 
  “什么叫‘哈罗’?”姑娘好奇地说。 
  “是打招呼的话,波斯传过来的,好像是什么羊叫的声音。”小邪道:“我国的羊见面都是‘咩咩’直叫,在比谁漂亮,番邦的羊都叫‘哈罗’,大要也是赞美的意思吧。懂了没?懂了就该换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小邪的解释,惹得姑娘轻笑不已。他的吹牛功夫果真到家,无啥道理之事,仍能说得头头是道,让人真以为有那么回事。 
  笑过一阵,车内已传出俏皮声音∶“我嘛……你说有无冒犯我?……” 
  小邪甚有自信的回答∶“本来就没有这回事,你的护花使者硬要说有,太霸道了。” 
  笑声又出,突地一声传来∶“有,你已冒犯了我!” 
  年轻人顿时哈哈大笑,震得马匹稍微慌而蹄步已乱,他叱道:“听到没有?再不进去,休怪我手下无情。” 
  小邪不服道:“死丫头啊,你口是心非,想陷害忠良,说话要凭良心。” 
  姑娘似乎存心和小邪过不去,刁钻道:“有就是有,你和我说话就是冒犯了我,你又能怎么样?” 
  小邪不怒,反笑∶“好,有撇!天底下也只有你们这些不怕死的人敢来惹我。”他抓起车上积雪,就往对方车厢甩,戏谑道:“下雪喽……” 
  车夫顿时挥掌想拦下雪团,可惜他这里平凡身手,要本一无用处。雪团冲破两寸厚红桧木窗,霎时有两声叫传出。 
  年轻人大怒,喝道:“小子你不要命了?”他想出手,却怕溅起的泥会弄脏一身白斗蓬,一时甚为踌躇,光是吼叫,无啥用处。 
  小邪甩得兴起,再压雪球,又往对面砸,笑道:“大雪又来喽……” 
  叫再次传出∶“王峰你快将他拿下嘛……太可恶了,我衣服被弄湿了!” 
  大小姐衣衫都不保了,王峰若再顾及斗蓬,恐怕佳人就要责罪了,然而不停溅起之泥,仍怵他目,他心,大小姐叫声又传出,因为小邪又赏她一团雪球。顾不了,大喝一声,他已抽出长剑,凌空飞掠前面丈余远的小邪,存心一剑刺穿他心窝,然后借力倒飞回来。 
  他想得美,小邪想得更绝,见他掠至前后车间隔之间,已笑喝“停…”,声音乍起,吓得马匹惊惶急嘶人立而起,马蹄扬起连带之泥巴,一大半甩溅王峰背面,溅得雪白斗蓬已一片乌黑。 
  王峰仓惶而叫,想避已无去处,身形为之一窒,就在此时,一团大雪球已砸向他脸庞,炸得他满脸生花,倒撞而退,掉落地面渣渣连退几步,差点摔在泥浆堆里,纵是没摔着,下半身已黑透了内衫。 
  小邪轻笑道:“怎么样?雪花好不好吃?眼楮张大点,还没学会走路就想飞?你以为侠客那么好当的?又不是老母鸡,乱飞什么劲?呵呵!” 
  王峰哪知道第一回合就吃人家大雪团?他硬是不愿相信小邪会武功,只认为对方是侥幸得手,眼见自己已污泥全身,不禁怒意更甚,顾不得衣衫了,厉骂几声,又已往前冲去。 
  小邪撕下车厢破布,笑道:“脸脏了是不是?来,尿片一块,擦擦就行了。” 
  右手一扬,布块竟如硬铁块般,方方正正地推向王峰,劲势不疾不徐,已挡住他视线。 
  王峰怒笑不已,长剑一拨,心想定能轻而易举拨开布块,岂知剑峰划处,只能从左下斜右上划出一道裂痕,布块仍往前罩,当真封向他脸庞,又罩住双目了。 
  此乃小邪预料之中,笑嘻嘻之际,又打出两团雪球直取对方双膝,笑道:“哦,我忘了擦脸是要水的,此地没有清水,地上的你就将就些。” 
  话声甫落,雪团砸膝,啪然双响,王峰一个立足不稳,当下跪下,现在不是半身泥,而是全身泥了。 
  车厢已探出一位发结双束,缀满红珠花,闪着大眼,十分刁钻,约十四五岁的貌美小姑娘,她乍见小邪,先是一楞,随即翘起朱红嘴唇,骂道:“小鬼,你太可恶了,本姑娘饶不了你——” 
  小邪笑嘻嘻望着她,品头论足道:“长像嘛──还可以啦,就是恰了些,骂我一句,扣十分,勉强六十五分好了。” 
  姑娘见他没反应,更形生气,身躯又探出不少,红色华贵衣衫已露,纤白右手直往小邪点来,嗔道:“你欺负我,我要打断你的手——” 
  又钻出一位较大挽有发譬之青衣女子,她也骂道:“死小鬼,你敢犯我家小姐,你死定了。” 
  两人一左一右探出前面车窗,中间嵌着老车夫,倒也十分惹眼,小邪见她俩骂不停,更形开心,道:“你们骂吧,呃呃──”装出痛苦样∶“你的话好厉害,骂得我快要死了,呃呃──” 
  主仆两人霎时露出得意笑容,红衣少女叫道:“知错就好,还不快跪下求饶。” 
  “呃呃──我快死啦。”小邪挣扎一下,突地一转而笑∶“才怪!”他大笑道:“我混了数十年,从来就没听过有人被骂死的,你们骂吧,让我看看你们的凶像,也不虚此行啦。”主仆俩霎时骂得含蓄多了,似乎也怕凶像外露。骂不出结果,红衣女于也抓起雪块往小邪甩去,小邪正转瞧方爬起而狼狈不堪的王峰,一个不察,左脑袋被丢个正着。 
  主仆俩已雀跃拍手直叫好∶“好啊。,恶有恶报!” 
  小邪拨去雪片,性子又起了,驾道:“报你的头。”立时翻身车顶,卸挖一块足足有脸盆大的雪块,笑了起来∶“你行,我就不相信?”举起雪块,笑声更邪。 
  主仆俩吓呆了,如此雪块砸过来,那还得了?快急叫∶“不要,不可以!”人已往车内躲。 
  小邪邪笑道:“躲就能了事,什么补药(不要)?这脸盆保证够你补得肥猪猪了。” 
  话声方落,大雪块已直飞而去,削过车夫头顶,冲向车顶,砰然巨响,豪华车顶已被砸得松动,如棺材盖般往后掀开,露出明红色沙发的车椅,及各器皿、衣衫、貂毛皮饰一样不缺,宛若活动的皇宫,两个少女窝成一团,吓得面无血色。 
  “哇卡,真会享受的嘛!”小邪哧哧直笑,见两女狼狈状,更形得意。车夫已惊惶而破口大骂∶“小子你不想活了,小姐万金之躯,竟容你如此冒犯!” 
  小邪不信道:“明明就只有几十斤,你却说成上万斤,太夸张了吧?好,我称称看。” 
  他又甩出雪块,砸下左右车门,一个飞身,天马行空般掠向两位小姐。尖叫一声,红衣小女孩已昏过去,车夫着急万分,马鞭直往小邪抽去,小邪只轻轻弹出指劲,已点中他穴道,笑声更邪地朝小女孩走去。青衣女子急叫道:“你不能碰她。”想拦住小邪,后果仍然一样,被截住穴道,光张口、瞪眼,就是无法行动。 
  小邪得意直笑,抱起红衣女子,称称斤两。这一称,女孩已醒,惊惶万分,伸手就想掴巴掌,小邪又截她穴道,笑道:“要打人,是要看人的,什么万斤之躯?我看你连五十斤都不到,差,差!”甚为失望地将她放下。 
  王峰此时已怒目快裂出血来,不顾一切地冲向车门,想手刃小邪于剑下。小邪仍然谈笑风生,右手挟住长剑,一拖一带,王峰已往前倾跌,小邪一指又凌空截往他“齐门”穴,笑道:“差多,差多!你的身手实在不入流,比青继山何只十万八千里?” 
  王峰怒目瞪,就是无法动弹。小邪不再理他,转向红衣姑娘,邪邪笑道:“丫头,你可真凶,敢用雪块砸我,还乱说我冒犯你,搞什么嘛?说说话,你也说是冒犯,大自大啦,看你,我老人家绑一束头发,你就绑两束,嘻嘻!你已冒犯我啦。”小邪故意找借口,顿时将姑娘束发给解下,重新绑成一堆,就如捆麻绳一样,乱七八糟。 
  “这样才能容貌出众,嘻嘻!” 
  小邪也真心想替她弄出漂亮形态,但弄了老半天,总是不满意,被其摆饰的怪惊动作惹得咯咯直笑,这一笑,笑出了心思∶“好吧,美不起来,就弄个最出色的动作,保证让你称心如意。” 
  他开始将小女孩摆动作,压扁的嘴巴,倒吊的眼楮,抽筋的脖子,鸡爪的手掌,整个人己变成巫婆般恐怖。 
  弄完小女孩,他又开始替青衣姑娘雕塑成凶巴巴的悍妇,而王峰则变成怕老婆的男于跪地求饶。 
  一切都甚满意,他不停笑起,哺哺道:“这模样没人欣赏多可惜?”不加思索,马上又拆掉前后木板,干脆车中所有东西都甩掉。仿佛一座小舞台,呈现过往人潮眼帘中,霎时引起骚动。 
  群众掀起不少笑声,小邪不停答谢过后,方自掠回先前古旧马车,和车夫打声招呼,已加速地驰往京城。 
  红衣姑娘的马车亦挟在群车中,顺着黑河般道路,慢慢往前行去。 
  雪仍轻飘,辘辘低沉车轮声嗄嗄传出,红衣姑娘已渗出泪水。 
  X──X──X 
  虽是寒冬,京城仍是一片热络,泥道路早已不见,换铺硬板花岗石,踩起来就舒服多了。 
  小邪下了马车,很快找家“长临酒铺”,老字号,房屋都被熏烟似地染成棕黑,左墙一坛坛大酒缸,贴上写满酒名红纸条,格外清晰惹眼。几分满的顾客,趁着飘雪,也凑凑雅兴,酌起酒来。 
  他四处瞧瞧,见左窗口一六旬黄袍老人独自饮酒,已含笑地往他走去,大方地坐在他对面。黄袍老人的小眼珠已瞄向他,小邪立时向他打招呼∶“你好,老伯!” 
  老人似乎不愿有人同桌,显得甚为不悦,抽抽嘴角,独自啜饮热酒,不理小邪。 
  小邪习惯地一笑,也招呼伙计,叫了一坛烧刀子,几碟小菜,先吃饱再说。老人见他昂头仰灌斗大酒坛,也皱起眉头——这小鬼未免太狂了吧?想归想,他仍不动容地独自啜饮。 
  小邪喝得七分饱,方转向老人,笑道:“老伯,四海之内皆兄弟,别在意啦!我向你打听一下,皇上是是住在哪里?” 
  他认为皇帝如此出名,随便问也该有结果,岂知他一开口,老人顿时瞪向他,低头骂声∶“神经病!”已招呼伙计,结帐离去。 
  小邪碰了支软钉子,苦笑不已,他偏不信邪,又往隔壁一桌三名中年生意人走去,笑道:“大叔,我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态度之诚恳,叫人心动,一名蓝袍中年人道:“你想打听谁?” 
  小邪霎时笑出声音,终于问对人了,他道:“我想打听皇上住在哪里?” 
  三个中年人吃惊地相互交视,蓝袍汉于急忙道:“我不清楚,你──你──”如见毒蛇般起身,丢下一锭银子,三人已快步离去。 
  小邪迷惑不解道:“怎么搞的?这么大的一位人物,竟然没人知道?”他又往邻桌问,结果仍是相同,不禁心中有,朝众人吼道:“什么玩二嘛!你们混京城那么久,连皇上住在哪里都不知道?简直是白混了。” 
  此语一出,酒客纷纷惊惶瞧向小邪,不敢再作停留,皆纳帐离去。 
  小邪瞪眼叫道:“怕什么怕?见鬼了是不是?奶奶的,要是皇上知道你们不把他放在眼里,不斩你们的头才怪!” 
  店小二马上奔过来,哭丧着脸,道:“我的祖宗爷,请你别再提皇上好不好?客人走了不算,要害本店满门抄斩,那就糟了。” 
  小邪坐上桌子,不高兴叫道:“啥玩意儿?我只个过想打听皇上下落,有何不可?” 
  小二掉魂似地拜着他∶“祖宗爷,您别再说,您──请您不要连累小店,酒钱我也不要了,您能不能离开?,, 
  小邪感到不解,道:“奇怪,难道我打听皇上下落,也是错了?” 
  “天底下也只有祖宗爷您敢打听皇上下落,这是造反啊!” 
  “造反?”小邪更不解,笑嘻嘻地坐下椅子,斟起酒,潇洒啜起来,道:“小二你要我走可以,但你一定要将其中原因告诉我。” 
  小二没办法,哭丧着脸,细声道:“天子脚下,谁不知皇上就住在皇宫?顺天府千万人,有谁敢像您明目张胆地打探皇上下落?你探他下落是想干啥?一个平民百姓,谁能说见皇上就见皇上?躲都来不及了,还敢像你大吼大叫的,造反哪?” 
  小邪这才明白,于笑道:“原来他们全知道,只是不敢讲,原来老百姓是见不着皇上的,探他的消息,好像就有造反的嫌疑?”“不是‘好像’而是‘一定’!”小二急道:“你的活若被官兵听到,保证马上被逮去严刑拷扫,送命那是小事。” 
  小邪轻笑不已,他在笑自己乡巴佬一个,大老远跑来京城打探皇上下落,还怪人家不告诉他,也在笑自己胆大包天,敢明目张胆地打探皇上下落,做了别人不敢做之事。 
  他笑道:“小二哥,现在没人,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小二惧意地瞄向掌柜,掌柜示意快打发他走。小二稍稍点头,道:“我告诉你,你可要快点离开本店。” 
  “一定,一定!说了我就走。” 
  “顺天府的西侧,一大片皇宫就是了。” 
  “顺大府在哪里?” 
  小二笑道:“顺天府就是京城的别名,也可以用来称呼皇上住处。” 
  “真糗!”小邪窘然一笑,道:“乡已佬是当定了!”他道:“就是京城的西侧就对了?” 
  “嗯,白石墙高三丈,红瓦一片,卫兵森严,很容易辨别,你快去吧!” 
  “谢啦!”小邪满意一笑,丢下银子,往门口走去,突又兴起,转身招手,道:“顺天府见!” 
  小二搞不过他,也招手苦笑∶“那里见!” 
  小邪这才扬长而去,道路看起来更宽阔了。 
  小二嘘口气,走向窗口,探头瞧着小邪背影,哺哺道:“这小孩如此讨人喜爱,怎么──专找些玩命的事──看他一脸邪气,该不会中了邪吧?” 
  他已开始替小邪担心。 
  皇宫之大,从东走向西,差不多半天时间,小邪在附近逛了许久,摇头直笑∶“那么大?皇上这小混混住在哪里?”他突然唱起歌来∶“在哪里?在哪里才能找到你,我的小皇帝──” 
  蓦然己有卫兵喝向他∶“小鬼,要唱歌到别处上,皇宫重地,由不得你骚。” 
  小邪伸舌头扮鬼脸,突然大叫,卫兵愕然,方想追出之际,小邪已逃之夭夭。 
  “来都来了,还怕他不成?以前还想和阿三来卖菜呢。” 
  逛着道路,他己决定硬闯,找不到就来个大杂烩。 
  夜晚的皇宫,楼红灯亮,更形豪华,散落四处之楼阁各有不同形貌和特色,然而相间过大,暄笑声仍止于楼阁附近而己。 
  西宫城墙已掠入一条风般的轻影,警地潜伏琉璃屋顶,小邪的灵狡眼神已搜向四周,一排排巡夜卫兵不停穿梭而过,他找好远处灯亮透天的三层楼阁,慢慢潜去。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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