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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后,东方龙也忍受不了自己的爱徒与女儿之间的黯然情形。于是找来沈波:“子睿啊,为师想了想……你,你不如回去中原一趟……这么久了,你还没回去看过老稀呢。武林正气盟的种子计划,也差不多要用到了……”
沈波听了这话,却并无惊讶之意,只淡淡的应道:“子睿知道了!请问师父我何时可以起程?”
东方龙微微一呆,仔细的看了看爱徒,再次叹息道:“随便你吧,为师……为师会找时间跟绫儿说的……”
“子睿明白,那不如子睿今天下午就起程吧,反正正好有船去舟山。”沈波淡淡的说着,仿佛说着理所当然的事情。
东方龙欲言又止,点了点头:“子睿啊……你……你……你一路顺风。”
沈波微笑道:“子睿明白的,子睿不在的时候,师父您要照顾好自己呢。”
东方龙的脸上掠过一丝痛苦,不再说什么。
***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扬州城最豪华的酒楼临江居,坐落在扬子江边,就是是以《江南好》这首词打出的招牌。
金色的阳光透过精工雕刻的紫枣木窗棂,洒在黑檀木所制的地板上,这褐色的地板便似乎多了一层暗金色的浮雕。周围的四壁皆为木料,却罕有的没有挂上字画等物,可是若有眼光出众之人看出这临江居的内壁是用什么木头做的,就必然不会有此惊讶。
屋子内壁的主要建料,全是巨大的桧木。桧木有“百年尺”的美誉,一百年的桧树,树身的直径,可达一尺,每隔一百年,增加一尺。树身直径三尺的,已是珍贵木料,四尺的已是罕见之物,五尺的自然属于宝物。
而这时,放眼看去,已被砍割成材的木料,绝没有少于三尺的。这样的墙壁,确是任谁也不舍得用字画来遮住的。
由此已经可见为何这临江居能成为花花世界扬州最大最华丽也是最奢侈的酒楼。
而在临江居最贵的座位,莫过于二楼朝着江面,迎着朝阳的那一排座位了。可是即使这些座位再贵,却也只有起的早的人,才有机会抢到。来晚了的人,只有望洋兴叹了。
此时便有几个抢不到座位的儒生打扮,朝着一处座位不住摇头叹气,似乎十分扫兴,但又舍不得就此离去,还在那里探头探脑的逡巡徘徊。
那处座位处于最里头,桌子全数摆在阳光的照耀下,而座位的主人却将椅子拖后,躲入了阴影中。只有在吃菜的是,才有一条胳膊自阴影中伸出,显露在金色的阳光之前,仿佛一只隐藏在黑暗中的幽魂。
面对此人如此暴殄天物,那几名抢不到佳座的客人都为那座位感到极度的可惜。其中一个年轻的儒生犹豫片刻,打算上前找这名不懂得享受阳光的客人打个商量,即便自己几人多花点银子,和这人换个座位。
儒生整了整衣衫,轻咳一声,然后走上前拱手道:“这位兄台,晚生……”话没说完,儒生的声音却僵住了。他的几个同伴只看到这儒生的腿居然开始打哆嗦,然后一个激灵,踉跄着退开几步,几乎摔倒在地。等这儒生转身逃回自己的座位时,已经是面无人色,牙关打颤,衣衫居然已经被冷汗浸透,仿佛刚在那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阳光太盛,远远望过去,却也看不大清楚那躲在阴影中的客人的外貌长相,只知道白面无须,应该是一少年人,是以那青年儒生才敢去找那人打商量。当他走上前搭话时,那少年也不过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可是当儒生的目光接触到那少年的眼睛时,却仿佛在那一瞬间,被一股强大而邪恶的力量,扔到了那地狱的最深处。儒生在那刻,几乎以为自己已经被杀死了,被那眼神中包含着的愤怒,悲哀,痛苦,杀戮与血腥,毫不留情的在这个世界上抹去……
那儒生稍稍镇定了下,就忙哆嗦着拉着同伴跑下楼去,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离那个怪人,不,是怪物,离那个怪物远点!绝对不要再接近他!
这个少年,正是沈波。
沈波把玩着手中的小酒杯,嘴角露出一丝轻蔑。酒杯乃是金色的枋木所制,枋木是檀木的一种,色泽很是华丽,木质也坚实,宫殿建造,多有采用。但是要是这样金色的枋木,却只有是百年老树的树心方可,珍贵异常。
那个家伙居然打断了我对绫儿的回忆,只是吓他一吓也算我够仁慈了。反正这个世界就是强者生存,弱者淘汰,他那样的废物,就算今天不被我杀,日后也定会死在他处。
哼,南宫世家已经存在两百多年了,也该够了。等着吧,我沈波必然会在这一代,让南宫世家成为历史。金钱上,应该已经够了,但是要在短时间内建立属于我的势力,却也还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最重要的,我可还不想成为武林公敌,得想个完全之策,在覆灭南宫世家的同时,也保证我自己的名声。
提起酒壶,再倒出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正准备继续考虑细节,却听到旁边有人喧哗起来,沈波转头一看,却是几个武林中人打扮的客人。
一个大约年过不惑,肥头大耳的胖子道:“这个月里苏杭一带发生了一轰动武林的事件,朱兄你可知道?”
胖子的对面是个下额生着一束稀疏的山羊胡子的瘦子,一脸不悦道:“杨兄你可太小看了我,朱某虽然武功不好,可这苏州地面上的江湖中事,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沈波闻言却不由一笑,姓朱的长了一堆山羊胡子,姓杨的却如此肥胖,这两人的姓真该调换一下才对。
朱姓中年人哼过一声,继续道:“这个月来,这苏杭地面上最轰动的事件,莫过于飞天大盗了。连这事都不知道,我还敢称‘武林万事通’么?”
姓杨的胖子忙给朱姓中年人斟了一杯酒作为赔罪:“是在下小看了朱兄了,朱兄莫要见怪。”
朱姓中年人也是豁达的性格,见对方赔罪,也就呵呵一笑,美滋滋的将这杯酒喝下肚去。摸了摸胡子,继续说道:“这事要在二十四天前说起了,这飞天大盗便是在那天开始出现,然后只半个月时间,便闹的满城风雨,各大富户皆惶惶不安哪。”一般人都以武功低劣为耻,这朱姓中年人却以不知武林逸事为耻,倒也是个妙人。
杨姓胖子接口道:“在下也听说了,该大盗凶残贪婪,竟然在半个月内,毁了苏州地面上十三家富户。”
朱姓中年人大笑道:“杨兄,既然你知道那些富户都糟了秧,你怎么还敢出来啊?”
杨姓胖子笑道:“朱兄莫要笑我,在下虽然蒙先父遗留了些微薄家业,却哪里称的上富户二字?再说了,那大盗虽然贪婪,可是被他找上门的也尽是些为富不仁之辈,杨某虽然不敢说自己是多么良善,至少也不至于被人骂为富不仁吧。想来,那人也是侠盗一路,算是条好汉。”
与这俩人同桌的还有一个神情冷顿的汉子,一直都是冷眼看两人谈论这事,此时忽然冷哼一声,声如寒冰的说道:“可笑之至,那大盗虽然确实没挑良善之辈下手,却也是绝对不是什么好人。那十三家富户虽然确实是为富不仁,却也大都罪不致死。再者,那大盗连那些富户家中的稚子孩童也尽肆屠戳,算得什么好汉?也不过是一贪婪冷血的人渣罢了。”
杨姓胖子大不以为然:“杨某看来却不尽然,那大盗虽然杀起那些富户豪不手软,可是那些富户中的家丁婢女却都只是被点了昏睡穴,并无一人被杀,可见这富户绝非滥杀无辜之人。杀了那些富户的孩子,也不过是斩草除根,在这武林中并非什么希奇事。”
冷顿汉子道:“不管怎么说,连小孩子都杀的人,绝对是一武林败类,而且他抢了那么多的铜臭物,却也不见他拿出来救济穷人。”
杨姓胖子哈哈一笑:“可笑,难道那大盗会在现在就拿钱出来花用?那不是摆明了他就是那大盗么?”
朱姓中年人见两人越争越急,连忙打岔:“两位且缓争论,依在下看来,这些事件决非一人之手。”
其他两人一听,都转过头来看他,杨姓胖子忙问道:“朱兄何出此言?这些案子明显出自一人的手笔啊!”
朱姓中年人一笑道:“两位兄台估计是被这些表面上的东西蒙蔽了眼睛,要知道,那大盗的第一次下手是在何地?”
“杭州。”
“不错,正是杭州,朱某也曾经研究过这大盗的抢劫路线,这大盗是自杭州开始,接着是湖州,然后一路的迹象是沿着嘉兴到了苏州,然后到了无锡,在牛头山再下手一次后,又饶回了湖州再次下手。这长途跋涉……”朱姓中年人说到这里,摸了摸山羊胡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却不再说下去。
其他两人均露不耐之色,杨姓胖子更急问:“这又怎地?”
朱姓胖子得意一笑:“列位,你们说,即使是有着千里马,有多少人能在十五天内犯下这十三起案子么?他难道不睡觉,不吃饭,不用打听对象的情报?”
杨姓胖子一想,喃喃的道:“确实,这人要真能在这十五天里跑遍这些个地方,就算是千里马,也要累死好几匹了。可是,若是此是一轻功高手呢?”
朱姓中年人道:“嘿,这我也曾经想过,可是我听人说,如今武林中轻功排名第五的草上飞向戎曾经说道,就算是他,也仅仅只能在这十五天内按照这大盗的路线跑上一跑罢了,却也要累个半死,更不说还要抢劫杀人了。”
“朱兄果然高见啊!”
朱姓中年人继续道:“不仅这样,而且你们可知道,这些被杀的富户中,也是花了钱请了高手做护院武师的,其中那张大户的武师中,可是有着‘无孔可入’金敦戊的。”
冷然汉子神色肃然,道:“‘无孔可入’金敦戊?莫非是那个使得左鞭右盾,号称无孔可入的金敦戊?”
“正是此人,可是此人的此时已经不是左鞭右盾,而是烂鞭破盾了!”
“有这等事?那金敦戊的铁鞭和钢盾可是连寻常宝剑也难以损坏的啊!”
“是啊,可是当人们看到金敦戊的尸体时,那铁鞭被人用内力揉成了块烂铁,那钢盾的中间,也破了个洞出来。”
“不可思议,究竟何人有着这样的功力?”
“金敦戊不过是二流的高手罢了,能扭曲他铁鞭的大力士不在少数,能一掌打碎他钢盾的武化系高手,世上也至少能找出二三十来人,可是,世间有几个高手能同时有着十五天内跑遍这五六个城市的轻功,与打破钢盾的内力来?而且那些富户被劫后遗留下来的尸体,几乎全部都是一击毕杀,岂是一般高手所能做的到的?”
两人听的连连点头。
“就兄弟所知,能同时有着这样的能力的,在中原估计也只有少林和武当的掌门人,以及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许振许大侠可以做到。此外,就连天下第一豪侠东方龙大侠,虽然能轻松做到后者,但以东方大侠并不出众的轻功,也不可能在十五天内做完这十三起案子,更无论旁人了。而要说是三大门派掌门人这样等级的人去做这杀人越货之事,那就是大笑话了。别说我们不信,就连那些被杀的富户,也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冷面汉子道:“朱兄说的是!那么朱兄的意思就是,这些案子,是不同的一群人做的喽?”
杨姓胖子道:“在下觉得呢,更可能是同一个组织的人做的。”
朱姓中年人忽然压低声音:“两位兄台,你们,可还记得,两年多前的那场武林盛事?”
冷面汉子和杨姓胖子对视一眼,骇然道:“莫非……莫非是一……”
朱姓中年人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可说,不可说,兄弟可不想惹上那些人物。不过,此事若非他们所做,又有哪个武功达到那样程度的高手犯得着用这样的方式获取那阿堵物?”
冷面汉子和杨姓胖子闻言连连点头,忙都低下头来喝酒,不再多言。
沈波见三人不在谈论此事,微微一笑,摸了摸怀中那多达两百万两的银票,自斟自饮起来。
~第三十六章入魔~
二十四天前,满怀失落与无奈沈波回到了中原,来到了人间仙境之称的杭州散心。
沈波并不想立即回到君山丐帮总舵,他只想试着先到花花世界轻松一下,放纵一番,忘记那件痛苦而无奈的事情。
所以沈波来到了杭州。
春意阁。
就好象一个叫做静心寺的地方应该就是和尚庙一样,春意阁自然也就是一家妓院了。
龙王岛已经垄断了整个中原的私盐贩运,财力在各大势力中居属前列,沈波作为少岛主,能动用的资金之多,自然也是可想而知的。几百两白花花的银子撒将出去,春意阁最红的姑娘便坐到了沈波的大腿上,往沈波的嘴里塞剥好了的橘子来。
沈波放松了一切,光着臂膀,敞着胸口,轻佻的捏着红姑娘身上柔软的部位。此时尚是中午,还不是颠脔倒凤的时候,只慢慢的调情。
红姑娘一面吃吃的笑着一面凑在沈波的耳旁腻声道:〃公子爷,您好强壮哦,奴家……翠娥心里怪怕的……〃
〃哦?害怕?〃沈波自然听的出这翠蛾所谓的强壮是什么意思,狂笑道:〃为什么害怕啊?〃
翠蛾动了动坐在沈波身上的大腿,把脸埋到了沈波的怀中,做羞怯状:〃奴家……公子你坏死了,这么问奴家。〃
沈波明知道翠蛾是装出来的,却也不由感到一股快意,大笑道:〃你这么乖巧,我真想把你娶回家去。〃沈波说的自然是假的了,但是妓院这种地方,大家都是虚情假意,只求双方各取所需,说点让大家都开心的话,不亦乐乎?
翠蛾的纤指在沈波赤裸的胸膛画着,声音娇的都快滴出汁来:〃公子爷一看就是大家的公子,你这样的世家公子,还不是要什么女人有什么女人,奴家残花败柳,哪里能入公子法眼呢……〃
你这样的世家公子,还不是要什么女人有什么女人。
翠蛾无心的一句,却让沈波心头一震,身子都僵硬了起来。
我要什么女人有什么女人?哈……可惜啊,可惜我不是什么世家公子,那南宫英才是世家公子。确实啊,他是要什么女人就有什么,连……连我喜欢的师妹,都不得不,让给他。
翠蛾全没察觉到沈波的异样,埋头在沈波怀中的她也没能看到沈波目中的凶光与愤恨,更不知道此时沈波的脸色如恶鬼一般的狰狞。
〃唉……〃翠蛾幽幽的叹道:〃奴家只求公子待会多多怜惜,奴家就感激不尽了……〃
此时沈波却满脑子的痛苦和仇恨,翠蛾简单的一句撒娇,沈波听到耳中后,脑子里却幻想出了东方思绫娇柔的身躯被那南宫英压在身下时的悲鸣声来,一时心头翻涌,真气不受控制的乱串,胸口闷的几乎吐出血来。
〃啊!!!〃沈波忽然一声大吼,站起身来,坐在他腿上的翠蛾一下子被掀翻在地,打了几个滚。
〃公子,你……〃翠蛾摔的七昏八素,沈波暴怒之下不自觉发出的护体真气岂是她能承受的?即使沈波并非针对于她,却也被震的几欲吐血,伏在地板上,不知道自己怎么惹了这大豪客。
沈波脸上阴沉的几乎可以刮下一层霜来,自怀中取出一锭银子将翠蛾面前的地板砸出一
个洞,然后自窗口掠了出去。
妓院更是一阵混乱,可是沈波轻功催动之下,不一会就已经听不到喧闹的声音了。
怒火与妒火一起在沈波的心头焚烧着,杀意与不忿充斥着沈波的大脑。沈波无意识的在大街上走着。
毕竟是杭州,街道颇为宽广,买不起店面的小商小贩挤在街道两边,为自己的生存吆喝着。
〃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嘞……〃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在街头以虚弱的声音吃力叫卖着。沈波望着那一串串晶莹的红色零食,顿时想起了以前小时候妈妈买给自己的糖葫芦,冰冷的心头流过一丝暖流。走上前,自顾自取下一串,然后扔给老人一锭足以买下一千串糖葫芦的银子。
惊喜到极至的老人在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后,开始千恩万谢的向沈波作揖,沈波呼出一口长气,摆了摆手,走了开去。
老人见沈波走开,忽然赶了上去,在沈波不耐的惊讶中,取下一串最红最大的糖葫芦,塞给沈波。沈波楞了下,也不说话,微微一笑,接在手中,才走了开去。老人却仍然站在街心朝沈波作揖。
没等沈波走多远,忽然听到身后一阵马蹄的疾驰声,转头一看,却正看到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自那卖糖葫芦的老人头上掠过,后蹄重重的踢在了老人花白的头上……
刹时沈波呆立原地,双眼圆睁。恍惚中,他想避开这惨景,可象着了魔似的竟然无法合上眼帘,全身血液也似乎陡然凝固,而手指却在微微颤抖,那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