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快步走到电脑旁,看到屏幕上是一组清晰的照片——高大结实的男人,化着女人的浓妆,戴着玫瑰耳环,穿着吊带和超短裙,套着丝袜还踩着高跟鞋,双脚交错,屈膝微笑,双手置于胸前做花朵状,笑容好似在说“茄子”,煞是喜感;和这张并排放的,是同一个男人,系着嫩黄文 胸,穿着艳粉色蕾丝女式底 裤,那文 胸和底 裤里一定填充了海绵,弄得好好的大老爷们,竟能性 感地前凸后翘,分外滑稽。
丁小剪笑了,“你老子好喜感啊,女人。这是模仿秀,还是在哄孩子玩呢?”
湛蓝筝一点,一点地转过头。
她冷冷地看着丁小剪。
丁小剪有点笑不出来了。
“湛家陷了,我父亲是被迫的。”湛蓝筝说。
丁小剪哦了一声,“被迫啊,哈哈,这是谁想出来的主意啊?那个宗锦还是那个导师啊?真的很油菜,很销魂啊。不错的创意。”
“丁小剪。”湛蓝筝冷道,“他,是,我,亲,爹。”
语气冰冷。
丁小剪沉默片刻,“我向你道歉。非常对不起。但是我要提醒一句,女人,目前来看,你已经和湛家为敌了。”
“那也XXX地轮不到别人如此折辱他们!”
湛蓝筝猛吼一声,丁小剪只被震地两耳隆隆,眼见湛蓝筝跳起来——掀翻了椅子,捋起袖子,似是要使用那神奇的隔空传话,又忽然停住,开始拼命搜身,连声喊着“我的手机呢?!我的手机呢?!”
丁小剪冷静地说:“漂流的时候,河里蹿出一条鳄鱼要吞了咱们,你和鳄鱼干架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机掉了。”
湛蓝筝一拍脑袋,“X的!手机手机!你把你那个手机给我用用!快着点!”
丁小剪说:“你要干嘛?”
“联系凤晓白和孙桥,让他俩立刻北上回湛家!我随后就过去!我要XXX地灭了那两个人渣!”湛蓝筝大怒道。
丁小剪拿出手机,“提醒你,女人,安全起见,他们都丢掉了原有的手机,你如何用手机联系没有手机也没有座机号码的他们?”
湛蓝筝在原地转了两圈,骂了无数个“X的”,终于醒过神来,急速用隔空喊话的法力,通过臂文,将这个手机号码传递了过去。不到一会儿,一个国际长途就拨了过来——丁小剪咒骂一句“没钱了”,扭脸坐到电脑前,仔细看这份相册。它属于一个叫柳未的人所开的博客。除了相片外,还有几篇用“甲乙丙丁”为代词所写的,类似S M的日志,日期就是近几天的。
“晓白!是我!”湛蓝筝开始对着手机嚷嚷,“X的!我现在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金壳子海龟!我上网看到她发的消息了!恶心!恶毒!可恶可恨可气可怕!我,我,我现在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剥其皮,砍其骨,再把她的干脑子磨成粉,蒸一笼馒头!”
丁小剪做呕吐状。
大洋彼岸的凤晓白待女友谩骂萧婷和宗锦足足十分钟后,方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他一面转述给孙桥,一面安慰道:“对于你而言,自然无法接受自己的父亲被羞辱,亲人被残忍折磨,又被公诸于众,任人评论的事实。但是湛蓝,切记切记,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的计划正按照预想那样顺利进行着,最关键的宗家礼器,我和孙桥费了很多功夫才找到,十分不易地连哄带骗才收买了一些人,布置了任务,统一了口径,连最难找的头面人物都确认了……”
“头面的人选,我不会同意的!”湛蓝筝很不冷静地说,“这是把她往火坑里推,一旦有事,那我成什么了?我们都成什么了?晓白,你的君子病让东南亚的热情阳光给治好啦?怎么能放任孙极品这么干?他极品,你也极品了吗?这是要命的事儿,你应该很清楚这其中的危险!”
“是的。我也知道一旦出事,我们每个人都会背负上罪责。但是湛蓝,我们不是在游戏,是在战斗,战场上没有那么多时间让我们考虑,也没那么多良好条件让我们去顾及。”凤晓白沉稳道,“等一下,孙桥要和你说话。”
“给他!”湛蓝筝没好气道。
“我。”
“知道是你。说!”
“你想找死吗?”孙桥在电话那头冷道。
湛蓝筝这边也飞雪了,“你什么意思?”
“我和凤晓白千辛万苦,躲开各种眼线才周转到泰国,人生地不熟,费了多少力气,才寻到马来西亚,找到你要我们找的东西?这其中的艰难和危险,我懒得和你多说。只告诉你,如果不是我和凤晓白功夫高,早就让子弹给崩死,让炸弹给粉碎了。千辛万苦,提着脑袋拼命才让你的计划能顺利进行,而你现在不过是受了点小破刺激,就敢让我们放弃大好局面,进行错误战斗吗?湛蓝筝,你有脑子吗?”孙桥轻蔑道。
湛蓝筝气得喘了两下,“小破刺激?你认为我受的是小破刺激?孙桥,你有人性吗?你明白不明白我看到的是什么?湛明儒是我亲老子,他虽然打我骂我欺负我,可他终究是我湛蓝筝的生父!是我们湛家的人!我看着他被迫做出那些耻辱的动作,而且被公诸于众,任一群不认识的人点评羞辱,甚至有可能让熟人看到……”
“那不是正好嘛。”孙桥不屑地打断湛蓝筝的话,“湛明儒的丑态被曝光,以后出门都要戴墨镜吧?这样被羞辱过了,还有什么颜面当湛家老大,把持湛家权力呢?同理,你其他的亲人一样如此,都被脱光打过了,丢人到那份上,还有底气和你争掌门?现在湛家只有你湛蓝筝,根正苗红,形象良好,不让你当掌门,让谁当?”
湛蓝筝傻了半晌,“你的意思是——我不仅不该生气,反而该有一种正中下怀的喜悦感才对?”
“对啊。你费尽心机也不能彻底将你老子拉下台,现在人家轻而易举就糟蹋了你老子的形象,穿着女人衣服摆姿势,看他以后还有什么脸出来混。”孙桥淡淡道,“他会自动把手里的权力都让给你,恭喜你了,疯女人。”
“你的意思是——”湛蓝筝开始哆嗦,“我最好盼着那边,把我老子,甚至我其他家人更多不堪的照片都给贴出来,让他们个个都没脸再混,自动空缺了掌门之位,就等我这个形象清白的继位,那才是最好?”
“差不多。就是掌握好度,别闹太大,砸了整个湛家形象,也不利于你日后重振河山。但是单毁你老子,还是很好的策略。你应该感谢这么做的人,对方的创意非常不错,回去后得发锦旗。”孙桥平静地说。
湛蓝筝深深地呼吸,呼吸,再呼吸。
她对着手机,飙出了晴天霹雳一声怒吼——
“孙——桥——我——X——你——大——爷——”
大洋此岸:惊起窗外,无数飞鸟。屋外巡逻的持枪男人们,都架起了枪,警惕地看向了屋内。
大洋彼岸:马来西亚一家华人餐厅的食客们,都惊异地看向使用柜台电话的那两个帅气的同胞男子——其中一位将电话听筒拿开,远离耳朵,于是那不堪入耳的“X”字飞出话筒,漫天飞扬。
凤晓白那叫一个尴尬——还不如找一家马来人多点的餐厅借电话呢。这回可好,全都懂“X”的意思。孙桥,你明知道她要骂人,听着就是了,还非拿开电话干嘛?耳膜那么脆弱吗?
而我们的极品世子爷,在众目睽睽之下,面不改色,沉着冷静地将电话拿回来,随意道:“再提醒你一次,我大爷早死了,你可以骂小叔。我会在这个餐厅等你三十分钟,过时不候。”
他挂了电话,对不悦的凤晓白道:“难道真让她放弃计划,直接杀回去,弄个两败俱伤吗?”
丁小剪捂着耳朵听完那一声飙喝后,还没来得及点评一番,就看到湛蓝筝握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冲出门去——打开的盒子里该有三把微冲,现在就剩下两把。
那是上好子弹的。
丁小剪的脑子嗡了。
“湛蓝筝我X你大爷啊!危险!放下枪!快回来!”
她抄起另一把微冲,边跑边用葡萄牙语喊着“不要开枪!是误会!没有危险!”湛蓝筝却只顾着抱着微冲往外飞奔,压根就没发现屋外那些持械男子,早已将枪口对准了她的脑袋,子弹上膛,手指扣在扳机上。
“别开枪!误会!没有危险!”丁小剪持续用葡萄牙语对每个持枪男子大吼,湛蓝筝的身影已消失在林中。持枪男子们却依然不善地看着丁小剪,最高大的那个混血男子示意同伴们先放下枪,他的那把M16还是对准了丁小剪的脑壳,“丁!你的朋友怎么回事?!她要做什么?!”
“她的家人出了事情,她情绪激动,就拿着枪跑出来了,但她绝对没有恶意的!我去追她回来。”丁小剪紧张地说,她轻易看出对方不变的怀疑,“佩德罗,我们是老交情了。我会卖了你吗?”
“萨维倒在了你的枪口下,他与你合作了两年。”佩德罗冷道。
“是他疑心病重,先要杀我的。而且我和他是同行。”丁小剪道。
佩德罗笑了一下,枪口依然未动。
丁小剪痛快地将手里的微冲丢到地上,“如何?”
对方挪走了枪口,“丁,我给你四十分钟,不要埋怨,从这里跑到最近的一个可以报告我们行踪的机构,就是四十分钟的路程。四十。”他举起了四根指头,丁小剪说了声“谢谢”,立刻循着湛蓝筝的路子去了。
湛蓝筝抱着枪,沿河奔跑,索里芒斯河宽缓的水流也无法冲走嵌在肺腑的那块火炭,烫得她发痛,痛到想大吼大叫,把那块火炭挖出来,直接扣到金壳子海龟的脑袋上去。
“湛蓝筝!”
丁小剪愤怒的声音从她身后飙来,“停下!”
湛蓝筝不搭理她,丁小剪厉喝,“前面的林子里可能有食人族,你是想杀人,还是想被人杀?!”
湛蓝筝猛地刹住步子——好吧,她实际是被一大片大叶树和密麻藤本植物给拦住了。
丁小剪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湛蓝筝感到那火炭还在炙烤着自己,也不管那么多,枪口朝天,一扣扳机——嗒嗒嗒嗒嗒。
枪响火星闪,千山鸟飞绝。绿叶缤纷落,原来是春天。
“我X啊!”丁小剪惊呆了,也气急了,右手夺下微冲,左拳直接吻上湛蓝筝的腮帮子,“有病吧?!在这种地方开枪?找死吧你?!”
湛蓝筝气喘吁吁,眼圈发红,丁小剪又给了她一枪托,她却感觉不到痛,虽说泪水流出来了,但嘴巴里尝到的咸味都带着苦涩,满脑子都是平日高大威猛的父亲,被迫扮成不伦不类的女装,还要努力微笑的屈辱模样,加上那个大大的紫色题目——茄子照。
她听到丁小剪用葡语冲着后面大喊大叫,那里透过泪珠,看到跑过来好几个提枪男人,都暂时停住观望,丁小剪上窜下跳了好一会儿,那些人才离开。
“湛蓝筝,我警告你,这不是你的地盘,你在这里连个P都不是!你TM给我老实点!”丁小剪凶狠地吼道,“这不是国内,不是玄黄界,更不是你家!你不是这里的老大!你还把自己当千金大小姐,想闹就闹吗?!你就是个偷偷摸摸四处逃难的非法移民!!那帮走毒的人,个个都是亡命徒,错杀一千也不放一个!你一张生面孔,拿着一把枪,莽莽撞撞地往外跑,现在又胡乱开枪,你知道什么是惊弓之鸟吗?如果不是我及时和他们沟通,你现在已经被惊弓之鸟射成马蜂窝了!怎么着?你被射死了,还想让我跟着一起当马蜂窝吗?告诉你,给你报仇,不可能!”
湛蓝筝回敬般地用更高的分贝吼道:“那是我亲爹!而孙桥那个王八蛋竟然跟我说,我亲爹被羞辱对我是件天大的好事!”
丁小剪沉默一刻,“女人,实际来讲,孙桥说得没错。”
“丁小剪,我知道你是孤儿,别让我说寒心的话出来。”湛蓝筝冷道。
“我没爹,所以我不知道这滋味,你不就是想说这个嘛。有什么啊,说啊。”丁小剪无所谓道,“我就是没爹没娘没个家,实际情况如此,干嘛怕人说?你认为我冷血也好,丧尽天良也罢,反正现在我是你的老大,不想跟我走,你就自己滚吧。”
湛蓝筝知道自己没法滚,甩开泪水,不甘地怒道:“你们都是什么逻辑?兄弟阋墙而共御外辱!”
“是你要鹬蚌相争的!现在的情况和你的设想完全一致,你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
“我没想到那个无耻的金壳子海龟会用这么恶心的手段报复我老子!打鞭子抽藤条哪怕是烙铁,我都可以忍!但是她明目张胆地羞辱我父亲!她这一巴掌是甩在湛家脸上,甩在我的脸上!”
“巴望着敌人是圣母,都按着你的希望去做,你这是什么逻辑?宗锦明摆着要让湛家当败寇,败寇的下场是王者说了算!人家金壳子海龟明说了要狠狠报复,利害都摆在你面前了,你不照样拍拍屁股,麻溜地滚蛋了嘛!”丁小剪呵斥道,“当初弃如敝屣,而今百般呵护却后悔莫及?两个字,晚了!”
“我逃出来,是为了最后的胜利,这是战略转移,不是弃如敝屣!”湛蓝筝尖叫。
“说到点上了!如何才能达到最后的胜利?自己觉得颜面受损,于是将战友们拼命换来的成果都踩在脚下,一句兄弟们跟我冲啊,打乱所有的战略部署战术安排,操着白刃去对抗枪炮吗?如果因此我们失败了,你对得起谁?!还是你认为莽撞地跑回去报仇,一定会成功?你扫了海龟,和姓宗的拼个玉石俱焚,然后呢?你留下什么了?你得到什么了?你为了成功而付出的一切努力,是否收获了等价回报呢?!”
丁小剪冷道,“湛蓝筝,我知道,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明白,就是管不住自己。如果你总让情绪左右你,那么你还是趁早放弃争夺掌门之位吧。你确实不配!你没有成大事的隐忍,耐心,没有审时度势的眼光,甚至没有拉拢战友,安抚战友的智慧。你只会随心所欲,想骂就骂,和最下三滥的街头混混老大没什么两样。你还奢望什么湛家掌门之位,拿下玄黄界,接管一切权力呢?你连自己都控制不住,还想控制别人?笑话!”
湛蓝筝喘息着,她脸色苍白,还带着泪痕,怒视着丁小剪。
后者面无表情,目光冰冷狠绝,没有丝毫同情与怜悯。
亚马逊雨林的上午,出奇安静。
“我该怎么做?”
半晌,湛蓝筝喃喃道。
丁小剪拿出手机,“趁着时间还来得及,快给孙桥打电话吧。”
大洋彼岸,马来西亚那家华人餐厅柜台的电话再度响起。
孙桥拎起了听筒,大洋的那一边,传来了一声——
“对不起。刚才是我失态了。”湛蓝筝沉静地说,“我道歉。一切都按原计划行事,不做调整。”
“明白。”孙桥只回了淡淡两个字,“还要和凤晓白说话吗?”
“我这里赶时间,稍后会用臂文联系。”湛蓝筝轻快道,“保重。”
孙桥放下电话,凤晓白走过来,“湛蓝怎么样?”
“她向我道歉,计划不变,她现在非常好,我很高兴。”孙桥说罢,微笑。
凤晓白很受“惊吓”——无良女会道歉了?极品男知道高兴了?
看来,旅行使人成长,会令世界改变。
湛蓝筝将手机还给丁小剪,丁小剪道:“还有二十分钟,回去吧。”
“再给我五分钟。”湛蓝筝的声音忽然走了调,眼睛飞红的刹那,她捂住嘴,背过身子。
丁小剪静默一分钟,“需要肩膀的话,我可以借用一下。”
湛蓝筝抱住丁小剪。
人类放肆的哭泣声,散入到这片偌大的热带雨林中。
河流沉默,依然向前。
宗锦现在有点不安。
一周前,他同时收到了两份消息。
一份,是他的堂姑母姎妱,拿捏着腔调,让他在两周内,到西山解释一下,他的父亲雍寂和无涯上仙在九天大打出手的事情。如果过了时间,他不去报道,姎妱就要亲自来一趟了——姎妱的意思,十万火急的事情,宁可出了西山日后受罚,她也认了。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不是都商量好吗?让父亲拖住无涯,我行动吗?
宗锦感到不可思议。
第二份消息,就让他明白过来了。
那是姎妱神女所信任的一个西山妖族,给宗锦报的信——宗锦不是傻子,姎妱对他有敌意,他总不能放任不管,老早就收买了姎妱较为信任的一个西山妖族,一旦有不利于自己的情况,赶快发讯息。
这条讯息就更加令他匪夷所思——姎妱已有了杀他的意思,让他回来,就是准备先囚后宰,所以万万不能赴那鸿门宴。
原因是,有一条消息在天界闹得沸沸扬扬,已经传到驻留在人间的各路神仙耳朵里了——真不知道是哪个神仙在胡说八道,非说雍寂上仙之所以被无涯上仙步步紧逼,被迫迎战,甚至有了生命的危险,全是被那个半人的儿子宗锦所拖累。那儿子为了一己之私,想和无涯作对,却踢了父亲去当挡箭牌,暗中希望两败俱伤,他一人在凡间玄黄界独大,为所欲为。
宗锦当时就苦笑了——这话让姎妱听了去,不信就怪了。已经信了,不恨死他宗锦就邪门了。
姎妱深恨自己的母亲宗堰给她所爱的堂弟雍寂生了儿子,一直看自己不顺眼,平日嘲讽他“拖累”雍寂的话简直就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