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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可能,无涯上仙的确提醒过自己,三魂七魄乃人之根本,和心境息息相关,自己外强中干,虽身体健康,内力稳定。但魂魄极其脆弱,尚未完全康复,所以要放平心态,轻松怡然才好。
找到了原因,孙桥便转过身子不再理会方丹霓。
打火机嗒一响,甜腻的香气顺风转开。方丹霓踱到孙桥身旁,“心烦?”
孙桥望天。
方丹霓微微一笑,“这座城市的夜空是没有星星点缀的。如果你想看的话,搭我的车子去郊外如何?”
她那缕紫发从前额垂下,划过明艳的脸孔,给上翘的丹红嘴角当了陪衬,雪白的脖颈上还有一道淤痕,半掩在闪耀的项链后。
优雅地夹着黑魔鬼,方丹霓身形轻晃,语笑嫣然,“孙先生是人才,无论到哪里都会闯出自己的天下,如果有意,我可以帮忙引荐,事半功倍自然是好事一桩。当你做成了大事业,赚了钱,就可以买独居的房子,便省却了寄人篱下的不便,还有捉襟见肘,精打细算的尴尬。”
“滚。”孙桥利落道。
方丹霓笑容不变,“孙先生在湛蓝家住得如何?她家有点小,而且人多口杂吧?湛蓝实际是个心善的主儿,只是她比较随心所欲,不吃亏,不认输,并不是个好相处的;晓白又很护着她,大体只要不触及底线,那居家好男人都会依着湛蓝;程澄么,小丫头片子一个,呆头呆脑,恐会碍着孙先生的眼睛。”
孙桥邪性一笑,右手伸出,扳起方丹霓小巧的下颔。
“说得很对啊,怎么?难道你有更好的住处吗?”
方丹霓任由孙桥的手指抚摸自己的下颔,看着烟气在两人之间徘徊。
“如果你愿意,我认为我家的房子很大,只有我一个人居住。”方丹霓轻轻一笑,“你知道,一个单身女人独居……晚上很黑。”
孙桥嘴角一勾,“是吗?我觉得你们这里总是很亮呢。”
他说着,手指顺着方丹霓的下颔划到脖颈上,指尖触了触那道淤痕,又游走下去,伸入V字领。
细长的食指向着这个女人衣领下更深处的领域探去,他将会触及到一座私密的山谷,在柔软的双峰之间,温润娇嫩,四季如春。
夹着香烟的手指很稳当,方丹霓不动声色地退了一点——孙桥的食指自然从衣服里脱出。他脸色一沉,再次掐住方丹霓的脖子,将她重新按在路灯杆子上。看着她指缝的香烟亦掉落在地,才稍稍松手,“要勾引我,为何不彻底些?”
方丹霓被烟气呛住,喉头压抑起伏,孙桥深黑的瞳孔冷冷注视着她浓密而晶亮的睫毛,手指松了松。
“如果你愿意,不会缺女人。”方丹霓缓了口气,说。
孙桥的手指一紧,方丹霓的双唇发青,“我挑得,才是我的女人,自己送上来的,只是我的东西,不是人。”孙桥冷笑着说,“你要当东西吗?”
手指又松了松,方丹霓喘了口气,唇角自信上翘,“孙先生,难道你在骂我不是东西?”
孙桥的眸子宛如这夜幕下的湖水,黑,不见底。
手指狠狠一掐,方丹霓的眼珠子瞬间瞪大,“再废话,我就杀了你。”
他丢下这句话,运起轻功,不到几秒钟,便消失在湖边了。
方丹霓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撑起身子,“不忙,一步一步来。”她这么说。
整理头发和衣衫,将掉落的香烟一脚踏碎。抬头,眼前立了一个女子——不知何时走来的,背对着她,长发垂落背心,藕荷色连衣裙柔软,古怪的是,入夏了,这女子还穿着一双白色高筒靴子,毛领上吊了两只小球。从后面看,这双靴子有点不协调……
忽听幽幽一叹,似是自八方而来,顺耳入,钻骨缝。
方丹霓颤得几乎跳起来,出于本能,回头看了一眼——路灯杆子,草坪,柳树婀娜,石凳孤单,柳条掩盖下的重檐六角亭内一片浓黑,攒尖顶子冷酷指向夜幕,好似一把刺入天际的锥子。
在这偌大的湖边,灯光冷寂,只剩自己——还有那藕荷色衣裙的女人。
她发冷地抱紧双臂,回过头,藕荷衣裙的女人,不见了。
走得这么快?她想。背心阵阵起寒,她立刻转身,也想离开,突然记起孙桥的问话:
有没有看到一个藕荷色衣服的女子?
方丹霓深深呼吸,回身。
空无一人。
响起的手机铃,差点让她失态尖叫,按住胸脯惊喘了半天,她才气恼地打开手机,“罗敬开你丫找死吧?打电话干嘛?!”
DJ的欢呼和劲爆乐曲从手机那头撞入这头。罗敬开近乎嚎叫道:“我在醉生,蹦迪,这DJ真他奶奶的猛!来不来?!”
“来你个大爷!”方丹霓可劲地喊,好将一肚子的恐慌都发泄出来,“明天我还得上班呢,你自己跳吧!”
“别啊丹霓!过来耍吗!你老板要是给你吃炒鱿鱼,我把你弄我们这儿来,不干活,月薪——八千!”
“打发叫花子呢?!”方丹霓吼道,恐惧已被朋友间无伤大雅的粗口淡化,“耍别的妞去!别烦我!”
挂机,她快速而不失稳重地穿过柳林间的昏暗,向停放车子的地方走去,却是一怔。
有个年轻男子靠在了自己那辆玲珑小车的前盖上。双手插兜,抬起一只脚,锃亮的皮鞋抵住前轮,一身米白色西服,绿斑领结精致,他向方丹霓笑道:“你的车子不错。”
“谢谢赞赏。”方丹霓傲慢地说,“我该走了。”
男子耸肩,“聊会儿?”
方丹霓将手机一晃,“对不住,先生,我朋友约我,赶时间。”
男子摊手,“推了吧,我请了。”
方丹霓将手肘顶在前盖上,扬起下巴,“我认识您吗?”
男子双手交叉,方丹霓看到他右手食指上,箍着一枚银戒,款式简单,线条流畅,低调华丽。
“方丹霓么。”他说,“我不会带你去太明亮的地方,会让你脖子上的淤痕暴露在人们的视线下。”
方丹霓面色一白,又恢复了笑容,“您的眼科医生一定经常赞扬您的视力。”
男子浅笑说:“我自信我不需要眼科医生,不过得到方小姐的赞扬,我很荣幸。”敲了敲前盖,“方小姐赏脸吗?我可以开车效劳。”
方丹霓抻抻柔软腰肢,“抱歉,我朋友约我蹦迪。”
“您不是让您的朋友去耍别的女人吗?”男子笑道。
方丹霓笑容不变,“先问一句,您是不是也不需要耳科医生?”
男子大笑,“方小姐真是顶顶上好的蔷薇花,何苦让那不懂怜香惜玉的男人践踏呢?”
方丹霓狡黠道:“怜香惜玉的男人,哪有胆量去蔷薇花呢?”
男子拊掌,“不闹了。我算是确定,能与你合作,必将愉快。”
他掏出一张名片,方丹霓接过来看了一眼,“哦,原来您就是德宇派出的合作代表啊,真是失礼了,我知道贵方代表会直接找我洽谈,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男子笑道:“而且很诡异?”
方丹霓将自己的名片递过去,“不,很有情调。”
男子伸手,“我很荣幸能和方小姐共事一段时间。”
方丹霓优雅地将手放了过去,“我也很荣幸,钟先生,希望我们双方合作愉快。”
作者有话要说:汗……我泪奔,存稿都发完了……开始一日一更…………………………
☆、第四章 第一天上班
第一天上班,是和极品男一起去的。
程澄在门厅换鞋的时候,看到孙桥走来,不由兴奋地满眼闪星星,直到孙桥把挡道的她撞到墙上,才捂着脑袋喔几声。湛蓝筝不停催促——今天她很不容易地要去学校上课,而负责开车的凤晓白则早就下楼擦车了。
和极品男一起搭车,一起走入大厦,一起上电梯,一起工作………………
湛蓝筝斜视后视镜里那张笑得诡异的脸,不由哆嗦,“你没事吧?”
小丫头傻笑,旁边的孙桥一脸晦气。
“程澄。”
小丫头依旧傻笑中,旁边的孙桥依然一脸晦气。
湛蓝筝耸肩,“丫头傻了。”她对凤晓白说,目光斜着孙桥,“让人吓的。”
孙桥懒得搭理疯女人和蠢女人。
将程澄和孙桥放到路边,湛蓝筝探头,“临湖公司在这里啊?程丫头,附近是不是有一所中学?”
程澄愣,“啊?这个么……”
无良女叹道:“拜托我亲爱的,到新地方上班,得赶快探路,熟悉环境,面试成功之后,你干啥去了?”
程澄低头,“你知道我笨嘛。”好沮丧。
孙桥没来由地心善,淡淡道:“就在大厦边上,都挨着湖。”
湛蓝筝打量孙桥,似笑非笑,只说:“我高中同学文远淑就在那所学校任教。我来过一趟。说到湖,看来就是那个淹死人的地方了。”
无良女的目光在程澄和孙桥身上转了转,“你——们都注意些吧,别觉得热了,就跳下去野泳。”
孙桥已经向大厦走去,程澄怕赶不上他,赶快点头,“一定不去,我一女的游什么野泳嘛。孙桥……我提醒他好了……”
“程澄!”湛蓝筝招手,程澄只好跑过来,“丫头,你搞不定那极品的,万一惹出事,千万别插手,赶快给我来电话。记住了,千万,千万,千万别把自己送到他的手底下去,他那一巴掌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程澄一本正经,“放心!我不傻的!”
目送二人一前一后进入大厦——孙桥大踏步在前,程澄紧赶慢赶在后,活像大佬的小瘪三。
嗯,真不爽,程澄以前不是这么怂啊?
湛蓝筝开始回忆她的峥嵘岁月——
话说当年,我们的方丹霓同学还是个年方十五的小女生,已从电视剧上学会新式媚眼法,挺着发育过早的小胸脯,第三次抢程澄男朋友的时候,程小丫头便忍无可忍,掀起一场骂战,扫荡全班,声震全级,留名全校。真是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那一战到得后来,成了女生们声讨方丹霓的批斗大会,记得当时老姐贾文静盘腿坐在讲台上,拿着水瓶主持会议,颇有大姐大风范;岑娇娜是辩论的主心骨——话说这不知跑哪儿工作的美妞,当年方丹霓在班上的唯一克星啊;采薇胆小,只敢旁观,想不到她现在也做出……月亮是隔壁班的,本来做着作业没想过来,不过闹得动静太大了,她说担心我被误伤,于是也跑过来看热闹,我俩一人一瓶冰镇酸梅汤,看得很开心;罗敬开那王八犊子,因为事情和他也有点关系――程澄被丹霓抢走的第一任男友么,不想不看,又不好意思看,偷偷摸摸地跑到后门,透过那个给老师准备的监视孔观察战局。男生里面还有卓非,一文艺愤青,没错,就是程澄的第二任男友,让穿腻香奈儿的方丹霓拐跑的那个,耷拉脑袋坐着不动――话说现在的男性真是越来越窝囊……
谁说逝者如斯,往事如烟?!
湛蓝筝回到现实,不禁疑惑:
这极品男虽然厉害,但也不至于就这样把我们的程澄给吓傻吧?
死丫头,真丢新时代女人的脸!
湛蓝筝叹了叹,“走吧,但愿他们都能顺利。”
凤晓白说:“不会有问题的,程澄很努力,孙桥既然肯去,必然做好准备……”
说着,目光无意间扫过绿柳河堤,他眼力甚好,柳绦后,草坪旁,忙着脱衣戴泳帽的人们,都落入视线内,不觉感慨,“现在这人,胆子真大,不记教训,出了事又怎能全怪老天爷呢?”
“又有人来野泳了?”
凤晓白苦笑。
湛蓝筝淡淡道:“等死了人就明白厉害了。”
“已经死过人了么。”凤晓白的目光又一次掠过车窗——孩童们跑过,老人们微笑,附近一只重檐六角亭,攒尖顶子似是贴了金片,阳光下亮闪,一个藕荷色衣裙的女人垂头坐着,黑发盖面。
准备踩油门的脚,轻抬,凤晓白的注意力凝在这女人身上。
一股莫名的寒意上涌。
夏天了,这人怎么穿着冬季高筒靴?而且这白色靴子……很不协调。
他想看仔细,无良女友却大叫,“我要迟到啦!边疆史的老师是全系出了名的‘点点’啦!你想我挂科啊!”
凤晓白急忙踩油门,车子欢快离开。
办公室最边缘的角落里,程澄紧张地坐在电脑前,她瞄着大门,想去寻找孙桥的身影,才想起他一出电梯间,就在热情的男同事们的带领下去换装上岗了。
这时的他,应该穿着制服,站在电梯旁那小小的柜台里,随便看本书,打发时间,直到午休。
偏头看到桌子上堆落如小山般的文稿,她便叹息:
上午要输入这么多文字,哪有时间溜出去看孙桥呢?
第一天上班,要格外努力,才能给人留下好印象,长久地呆下去,虽然……
敲击键盘的手指停了停:虽然,这份工作,也不一定会做多久。
毕业两年,几个月换一次工作,还是一事无成。
咔嗒……
走廊里传来高跟鞋声。
忙碌的手指,生生停了下来。
咔哒,咔哒——
程澄悄悄看其他同事,都在低头各自忙着,似乎什么都没听见。
咔哒,咔哒,咔哒,声音向这边逼近。
一如昨天,她孤伶伶地站在走廊里——昏暗的廊灯,明亮的镜子,藕荷色衣裙的女人从自己身后飘过,一串神秘的水迹,诡异的电梯门,暗红的上下行箭头和数字,高跟鞋的咔哒,清脆悦耳。
咔哒——近了!
程澄试图假装听不到,但那声音犹如电钻魔音般破开她的鼓膜,连续数错几个字后,她感觉那高跟鞋一下下,都踏在她的心脏上,终于有些忍不住想尖叫——
咔嗒——在办公室门前卡住。
门把手轻微地扭动。程澄的心脏要弹跳出来,一个念头闪过:
如果是坏人的话,守在电梯口的孙桥会不会已经……
“抱歉来晚了,听说今天来了新的打字员?”
时尚女人巧笑倩兮地走了进来,她双腿修长,一双精致的高跟鞋正自信地踏着光亮的地砖,咔哒咔哒声,正是她发出来的。
程澄僵了。
“在这儿呢,程澄,这是经理助理廖清奇女士。”一位热心同事介绍,“清奇姐,新来的程澄。小姑娘可有劲头了,文件都输入一大半了呢。”
廖清奇二十六七,耳垂上挂着星星坠子。笑容可亲,向程澄伸手,手腕上有一只白色珠子串成的手链,衬得她肌肤更加洁净。她的面妆化得太浓,但修饰地还不错,至少所有露在外面的皮肤和面部都是一个色。不过香水味就有些刺鼻。
程澄慌忙起身,却让香水味弄得喘不过气。
这女人……长发垂落,一身——藕荷色连衣裙!
她的脚上……
一双白色金底高跟鞋。
不是高筒靴。
周围有尴尬的咳嗽声,廖清奇的手还在半空,“你不喜欢我吗?”她坦率地说。
程澄吓到了,抱着廖清奇的小手摇晃着傻笑,熊瞎子一样莽撞,“我……我只是觉得……您看着面熟……”
廖清奇秀眉抖了抖,“是吗。”
程澄窘迫地松手。廖清奇问别人,“那个新来的保安倒真是不错呢。他叫什么名字?”
“他是孙桥啦!”程澄抢着说。
廖清奇也没看她,只和其他同事谈论起“新来的小保安”,程澄被华丽丽地冷落。她郁闷地挪回了电脑前,啪嗒啪嗒,继续输入。
今天早上,自己好不容易在电梯门打开前追到孙桥,刚抓住他的袖子,他却不容置疑地将自己推开。
“在公司,别跟任何人说我们认识。”
一字一顿,眸光冰冷。
程澄哑然。
孙桥……一定是嫌我太给他丢人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俩又算什么关系呢?不是恋人,不是朋友,不是同学,顶多是租友,不过好像都没有给房东湛蓝付钱……
我睡客厅,他睡卧室;白天我出门找工作,晚上回来吃饭,只和湛蓝,晓白谈话。
他呢?白天看书看报纸看电视,皱着眉头学习打字上网甚至英文,一声不吭地吃饭,撂下碗筷回房,很少能搭话。
我们算什么呢?
程澄乱想着。
“……说来也有趣啊,帅哥保安看我第一眼,就跟我搭讪呢。”廖清奇咯咯笑,同事们都很八卦,“说什么?”
“他问我,昨晚是不是在湖边呆过。”
“哪个湖?”
“咱公司旁边的三亭湖啊。”
原来那湖,名叫三亭湖。
“那你是不是去过了?还让帅哥保安看上了?”
“胡说,我昨晚好不容易不用加班,早就回家休息了。太阳还没下去,人就在卧室了。谁还跑出去啊,不知道那湖淹死过人吗?”
“我看电视了,不到几天,先后淹死两个孩子。”
“好像都是旁边学校的学生呢。”
“真可惜了,这父母得多难过啊。”
嗯?难道电视上说得淹死人的事情,就发生在旁边那个湖啊?
好巧!
“先不说这个,清奇姐,那你是怎么跟他聊的?”
“大大方方告诉他,帅哥,你大概是认错人了。”
“然后呢?”
“他没说话,我就过来了。”
廖清奇笑着又道,“我就想,该不会是这帅哥自己昨晚到湖边耍乐,碰到个梦中情人呢。”
梦中情人?
程澄心中一紧。昨天晚上,孙桥丢下钱后离开,自己本来追了出去,但哪里还跟得上,方丹霓开着小车子,悠悠然和自己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