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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信里写道:“二少奶奶,若是你能看到这封信那我李裘应该已经死了。因为如果我拿到银子,平安离开甄家,我就会把这封信拿回来,不过看来我现在应该是一个死人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但我肯定,杀我的人一定是老爷。那天晚上,我亲眼看见大少爷和老爷在书房与二少爷发生了争执,是大少爷杀死了二少爷。但是老爷不想再失去一个儿子,串通了夫人、小姐还有大少奶奶一起给假口供,把事情伪装成打劫杀人。
老爷答应会给我五十万两银子,不过他需要时间筹措。老爷的为人我最清楚不过,我知道甄家太多的秘密,一直都是他的心腹大患,但是以前他还没有必要灭我的口。三年前是老爷给我银两让我做了原本假账簿诬赖岑家酒楼的岑禹阳,让岑家抄家灭门。这件事是老爷在我手里的把柄,但是老爷知道我不会说出去,因为那样我自己也会因做伪证而入狱。可是如今不同,如果我把大少爷杀死二少爷的事说出去,他就会没儿子送终,但是我却一点事情也没有。如果他杀了我灭口,这两件事就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所以我写下了这封信,我知道,如果我真的遭遇不测,整个甄家也只有二少奶奶会帮我报仇,因为这也是在帮二少爷报仇,更是在帮二少奶奶自己报仇。大少爷杀了二少奶奶的夫君,让你青年守寡,甄家上下更合起伙来欺骗二少奶奶,这口气二少奶奶如何能咽下?大少爷杀了人却逍遥法外,独霸甄家所有财产,老爷百年归老之后只怕二少奶奶连立足之地也没了。
若是二少奶奶想替二少爷报仇,我李裘可以帮你。在我乡下祖屋的大榕树地下埋着当年岑家酒楼的账簿,这是老爷诬陷岑家的证据,凭着这证据二少奶奶就可以逼大少爷认罪伏法,就算大少爷不肯老爷自己也会把真相说出来,否则甄家就会家破人亡。
二少奶奶不必谢我,只要清明重阳发发善心给我上柱香,烧点纸钱花也就够了,这也不枉我对二少奶奶的一片心。”
林亭初看罢,瘫坐在地上。她记得,这几件衣裳是颢筠举丧那晚李裘拿给她的,李裘料定这样艳丽的衣服她有许久都穿不上,所以把遗书藏在了这里。
原来杀死甄颢筠的真的是甄昊礼。难怪连氏和刘氏对她那么好,原来只是为了赎罪。甄浣逸表面单纯,却也和他们一起欺骗她。而她那长袖善舞的公公更是人面兽心。
林亭初忽然觉得甄家是那么的可怕,前世就是他们合起伙污蔑她,让她受尽刑罚,含冤而死。
房外,容誓见林亭初一直没有动静,再次敲门。
林亭初打开房门,容誓眼前一亮。纤腰约素,娉婷婀娜;肤如凝脂,皎若白雪;柳眉明眸,悲中带艳,如此姣花照水之容可称钟灵毓秀,似乎连自己的妹妹也难出其右。
林亭初把李裘的遗书递给容誓,容誓方从惊艳中回过神来,看着遗书,容誓脸上跃着兴奋。
“你知道李裘老家在哪吗?”
“知道。”之前为了调查岑家酒楼的案子,容誓曾打探过李裘的家事,知道他在乡下有一处宅子,他之前也曾去过,但是里面并没有人居住,邻居也说此屋空置已久,几乎没见李裘回来过,所以容誓并没有进去。
“陪我去。”尽管她并不信任容誓,但自己从未出过远门,想去李裘老家最好有人陪同,思来想去也只有容誓了。
☆、遇袭
日渐西斜,林亭初与容誓已是风尘满身。
林亭初借口回乡会友,甄富不加怀疑,答应她让容誓陪同。
“还有多远?”林亭初坐在茶寮里,饮了一口清茶。
容誓望了望渐阴的天色:“看样子好像快下雨了,天黑之前怕是到不了了,待会先找个地方落脚,明天再赶路吧。”
此处荒郊没有客栈人家,几经辛苦两个人找到了一所破庙,才进去没多久外面就下起了倾盆大雨。出门在外也顾不得礼数,各自找了块干净的地方休息。
甄家里,甄昊礼匆匆忙忙到了甄富的房里。
“爹,出大事了。前两天我和几个商铺掌柜喝酒,田掌柜无意中提起曾见过容誓出入天香楼,后来我听天香楼的曼香说,听过那个岑筱液叫容誓作哥哥。我派人去打听了,当初岑家有个儿子从了军,岑家抄家的时候边关那边说他战死了,巧的是这容誓也是从战场上回来的。于是我就找人跟踪容誓,刚才探子来报,说容誓和弟妹去了李家庄,我记得弟妹的老家不在那里,反而李裘的老家就在李家庄。”
甄富大惊:“李裘?当年岑家的账簿还在他手里,难道……”
“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可是还不确定……”
“爹,等确定的时候我们甄家上下就都没命了。”
“可亭初也已经是我们甄家人,她总不会害自己。”
“爹你别忘了,颢筠是我杀的,如果她知道了这件事,难保不会和我们同归于尽。”
甄富捋着胡子犹豫不定,甄昊礼继续道:“其实我刚才已经买通了几个杀手,现在应该已经在去李家庄的路上了。”
“你!”甄富闭目一叹,“也罢,没什么比你们的性命重要。”
破庙里,林亭初与容誓已入梦乡。
几个黑衣人蹑手走进,不曾想容誓惯于沙场行军,纵容入睡亦保持警觉,小小的脚步声便将他吵醒。
容誓抓起一把土撒向几个刺客,拉着刚刚睁开睡眼的林亭初往外跑。大雨未歇,地上一片泥泞,两个人踏着泥水一路狂奔,几个黑衣人穷追不舍。
“他们是谁?”林亭初上气不接下气。
“大概是你那个公公派来的。”容誓拉着林亭初,眼看就要被那几个人追上,索性停下脚步与他们一搏。
一把利刀挥下,容誓闪身躲开,劈掌打落他手上的刀,抬脚一提,大刀已入他手,另两个黑衣人左右夹攻,容誓护着林亭初行动不便,又不欲杀人,左闪右避寡不敌众,手上被砍了几道,幸而没有伤及要害。
“走。”容誓抓着林亭初的手吃力逃命。地上湿滑,容誓一个不慎滚落山坡,林亭初拉不住他,也被拉下山坡。
两个人爬将起来,顾不得浑身的伤痕,林亭初搀着容誓一瘸一拐逃生。容誓见旁边草丛浓密隐蔽,便与林亭初躲了进去。
几个黑衣人追下山坡,四处搜寻。雨势颇大,雾气弥漫,不易寻人。那些黑衣人也受了容誓重创,士气大损。
一个黑衣人道:“大哥,别找了,这雨越下越大,再不回去咱着伤口该烂了。”
“是啊,那甄昊礼只给了一百两就要我们杀两个人,还以为是个简单活,没想到还有个能打的,这摆明了是坑我们,反正咱们伤了他们,也算没白拿他银子,撤吧。”
领头的想了想,最后还是带着兄弟离开。
林亭初和容誓松了口气,待他们走远后,容誓让林亭初扶他绕道回刚才的破庙。
“你还好吧?”林亭初看着容誓满身的刀伤和滑下山坡时的划伤,无措问道。
“没事。”容誓几经沙场,受伤早已成了家常便饭,“不过迟些就不知道了,甄昊礼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那我们还回这里?岂不是等着他们来对付我们吗?”
“他们应该不会想到我们回了这里,何况雨夜赶路,只怕死得更快。”容誓拧起眉头,“但是他们可能会埋伏在李裘家。”
“那怎么办?”
“走一步算一步吧,他们应该不知道李裘把东西藏在哪里,我们还有机会拿到那些证据,不过你我现在都是一身的伤,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吧。”
“要不我们别去找那些证据了。”
“不行。”容誓厉声道,“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拿到那本账簿。”
林亭初一愣,容誓方才知道自己过激,林亭初显然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他和自己的妹妹这样利用她,如今连累她可能连性命也丢掉。他虽恨甄家人,但林亭初却是无辜的,三年前岑家的事和她没有一点关系,却也害她失去了丈夫,或许他们不该再拖累她了。
容誓道:“你把钥匙给我吧,我自己去李裘祖屋。”
林亭初大惑不解:“你就那么在乎岑筱液吗?她让你查颢筠的事你可以连命也不要地帮她。”
“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亲人?”林亭初更迷惑,岑家的男丁不是都发配边疆了吗?
“我叫岑廷夜,筱液是我的妹妹。”容誓见她怔营,继续道,“岑家抄家的时候我在塞外当兵,所以躲过了一劫,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替我们岑家洗雪沉冤。”
林亭初下意识地挪远:“所以,如果你拿到那本账簿,你就会把它交出去,让甄家入罪?”
“是。”
林亭初如今已是甄家人,如果岑家成功平反,那甄家就会像当年的岑家一样,抄家灭门,她也会如岑筱液一般,被卖青楼。
林亭初转身欲走,到了门口却又犹豫。她该去哪?甄家她已回不去了,外面也许还有杀手。容誓刚才本可自己逃走却舍身护她,现在他受了这样重的伤,若是弃他而去他可能会没命。甄家害了岑家,容誓想雪冤无可厚非。甄富与甄昊礼本就该死。
可是她该怎么办?
雨渐渐小了,淅淅沥沥。
林亭初再三犹豫,还是留了下来。
“你不怕和甄家一起入罪?”容誓问道。
“其实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你是说那次上吊?”
林亭初摇头:“其实,你也死过一次。”
容誓不解,林亭初道:“你相信人死之后还可以回到过去吗?”
“不信。”
“若不是亲身经历,我也不会信。你就当我在讲故事吧。”林亭初将前世她与容誓被污通奸,同赴黄泉的事娓娓道出。
匪夷所思是容誓听完之后唯一的感想,但若说这不是真的,那林亭初那晚怎么会知道甄颢筠会在书房出事。其实,重生之事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现在都还活着。
那晚,容誓与林亭初彻夜谈天,容誓说了许多战场杀敌的故事,林亭初心向往之,若是来生可以做男子,她也想投军从戎,浴血沙场,而不是像如今这样为人利用欺骗。
☆、两难
天明雨歇,林亭初与容誓到了李家庄旁边的吴家村。他们先找了大夫医伤,又买了朴素的农家衣服换上。二人已决定今天就到李裘祖屋取账簿,以免夜长梦多,但为防甄富有所动作,他们事先商量好了应对之策。
容誓提着包袱独自到了李家祖屋,看见旁边树丛不时莫名抖动,已知有埋伏。直至他进了屋内,那些人仍旧没有行动,看来甄富想等他拿到账簿再下手,以收渔人之利。
容誓找了锄头,在院中榕树之下挖出了一口箱子,里面装着甄家的账簿和李裘的认罪书。
林亭初到了吴家村祠堂,大声哭喊着将附近的村民和吴家村长都引了过来。刚才在医馆之时他们听那大夫提起,李家庄和吴家村因分界地一条河的归属争吵多年,积怨颇深,他们便决定利用这个摆脱杀手。
村长拄着拐杖询问道:“这位夫人好像并不是本村人士,何故在此啼哭?”
林亭初哽咽道:“我是从城里来的,途径贵村,因口渴而饮了村外的河水,结果几个跑出来非说那是他们庄子的河,说我是你们吴家村的人,喝了他们的水就得给钱,我不肯,他们竟硬抢了我的包袱。我追了他们一路,那些人进了李家庄一户人家,我没有办法,只好到这里来求村长做主。”
村民听罢义愤填膺,一个个摩拳擦掌要帮林亭初到李家庄讨公道。
林亭初带着一群村民进了李家庄往李裘家去,李裘家距庄口不远,他们冲进李裘家之时李家庄的人也涌了过来,两群人在李裘家中对峙,李家庄的人问吴家村长为何带人跑到他们的地盘,吴村长刚想搬出林亭初却找不到了她的踪影。
两家人在李裘祖屋内冲突之际,林亭初和容誓混进出屋报信的村民之中,离开了李家庄。
屋外埋伏的杀手只知道甄昊礼要他们把从这个房子里出来的一男一女结果了,并将他们身上的东西带走,但他们并不清楚这两个人的长相,刚才容誓进屋的时候一直背对着他们,一群村民进进出出,他们不知目标是谁一直无法下手。
“你真的要回娘家吗?”回了城里,容誓不舍地看着林亭初,或许这一别会是永诀,“万一甄富他们有所埋伏,你回去岂不危险?”
“父母尚在家中,我怎么能不回去。光天化日,量他们也不敢太过嚣张。”
“还是我陪你去吧。”
“你身上还带着证物,万一被抢走了岂不是前功尽弃。”林亭初看着容誓,她如今已是姓甄,与容誓终究殊途。
容誓沉吟片刻:“那好,我先去城西把账簿收好,你接了令尊令堂到城西陈府来找我,若是我不在陈伯自会招呼你们,陈伯是岑家以前的管家,忠厚老实,信得过的。”
“好。”
容誓一直看着林亭初离去,直至她的背影消失在人海之中。
推开家门,林亭初一惊,刘氏和甄浣逸竟与她的父母同坐屋中。
“二嫂。”甄浣逸在林亭初面前跪下,刘氏也跟着下跪。
“你们这是做什么?”林亭初想扶她们起来。二人坚持不肯。
刘氏开口道:“弟妹,是我们对不起你,是我相公错手杀了小叔,可是他不是故意的。求你,求你放过甄家吧。”刘氏不停磕头。
“二嫂,爹和大哥一时糊涂,我们欺你瞒你也有不对。可是娘还有大嫂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二嫂,求求你放过甄家上下吧。”甄浣逸亦苦苦哀求。
“大嫂有身孕了?”林亭初慌忙扶起刘氏,“大嫂快起来,别动了胎气。”
“弟妹若不肯帮我们,我又何必留着这孩子在世上受苦?”刘氏挥拳往自己肚子上打,林亭初和甄浣逸连忙阻拦。
“二嫂,我知道你会这么做都是因为二哥的死,可是二哥在天之灵怎么忍心看着甄家家散人亡?放过甄家吧,若二嫂心中仍有不平,浣逸愿以命相抵。”
“弟妹,我代我相公向你赔罪,之前种种都是我相公的不是,求你,只要你肯不计前嫌,以后你还是甄家的儿媳,我们一定好好补偿你。”刘氏声泪俱下,甄浣逸苦苦哀求,林亭初不禁动容。
林家两老也帮口劝道:“阿初啊,你难道忘了自己也已经是甄家的人吗?甄家获罪你也逃不了的,你要是出个什么好歹我们两个老东西怎么活呀。”
“爹,娘。”林亭初为难。她恨甄家,只因他们杀了她的相公却在前世嫁祸于她,可今生他们始终待她不薄。她数次从鬼门关回来,早已什么都不怕了,可她怎么忍心看着爹娘因自己而难过。
“二嫂。”甄浣逸跪行至林亭初脚边,“只有你能帮我们了。”
林翁拉着女儿的手:“孩子啊,你可不能犯傻,甄家再不对你也已经姓了甄,咱不能为了报复把自己也搭进去,我们可就你这一个女儿。”
“可是证据已经在容誓那里了,我能怎么办?”
“没办法也得想办法,难道你真想下辈子住青楼里头吗?”林媪亦劝,“若是那样,娘便不活了。”
“娘——”林亭初拦住作势撞墙的娘亲,答应保住甄家。可那些东西是容誓为岑家雪冤的重要证据,他一定不肯轻易交还给她,若是想要拿回来也只能偷了。
容誓到了城西陈府,收好了账簿和李裘的认罪书,听陈伯说妹妹急找便往天香楼去,临行前不忘吩咐陈伯,若有一位姓林的姑娘来找一定要好好招待。
“哥。”岑筱液见到容誓满身伤痕,不禁蹙眉,“这是怎么了?是谁伤了你?伤得重吗?”
“放心,没有大碍。”容誓拍着妹妹的手背,“还好这伤也算伤得有价值,我已经拿到了咱们岑家的账本还有那李裘的认罪书。”
“真的?”岑筱液展眉绽笑,“那我们岑家就雪冤有望了,哥哥不用再隐姓埋名躲躲藏藏,我也可以脱离苦海,不必再受羞辱。”
“可是这证据虽是有了,不知该上哪里去告。曹涣与甄家渊源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