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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一口气把烟圈吹散了,「就像妳相信我一样,我也相信妳。」方拓淡淡地道。
「哦!」舒纯雁低下头继续吃蛋糕,直到只剩一口时,她突然问:「今天有没有计画要到哪儿呢?」
「没有,干嘛?妳有想去哪儿吗?」
「嗯!」她吃下最后一口。
「哪里?」
「你家。」
这天,舒纯雁终于把由自己完全交给方拓了。
说起来,这也算是那些家伙推波助澜的功劳呢!要是让她们知道的话,她们肯定会争先恐后跑去撞墙了!
* * *
翌日,邓心翠一进教室,舒纯雁就抢在卢有幸喊起立之前跳起来报告。
「老师,我有事要报告!」
邓心翠狐疑地皱起眉宇。「什么事?」
「报告老师,」舒纯雁的下巴仰得高高的。「再一个多月就要联考了,这时候应该是最重要的时刻吧?可是偏偏就有人特别喜欢骚扰我,害我无心念书,嗯哼!包括有男的也有女的,而且还有老师级的呢!所以说,我决定了……」
邓心翠绷着脸。「决定什么?」
「我决定……」舒纯雁严厉的视线一一扫过脸色相当尴尬的简微玉、廖姿雯、王志杰、陈昆豪和谢炳桦,再回到邓、心翠脸上。「如果再有人骚扰我,我就要当个拒绝联考的小女子!」
这道哀的美敦书一公布,邓心翠的破坏军团就正式宣告全军覆没了!
「老实说,我这辈子从来没有那么尴尬过,」谢炳桦又懊恼又好笑地抱怨。「真的很丢脸耶!」
「我想,大家再丢脸也没有邓老师那么丢脸吧?」简微玉窃笑不已。「她……她女儿居然在课堂上当众给她难堪,真是养女不肖啊!」
舒纯雁吐吐舌头。「哪能怪我啊!是她自己先使出那种卑鄙的手段的嘛!」
「喂、喂!妳这样把我们全都给骂进去了喔!」王志杰抗议。
舒纯雁甜甜一笑。「难道你们没有份吗?」
「呃……」王志杰窒了窒,而后泄气地垂下了脑袋。「没错,我们是很卑鄙,这样可以了吧?」
「可是,当时我们以为那样是为妳着想的呀﹗」廖姿雯小小声地反驳。
「我知道,所以我们并没有真的怪你们。」舒纯雁侧头去瞄了一下方拓。「对吧,拓?」
方拓颔首不语。
每一回同学会都是这样,即使舒纯雁已经摇身一变成为温柔娴静的少妇!但只要一谈到当年事,她就会暂时回复到往日那个狂放少女。然而,方拓却几乎都不说话,只是露出温柔的微笑,对着他心爱的女人传达他的深情。
「不过,如果当时妳没有那样做的话,恐怕……」陈昆豪苦笑。「我们这几个都会考不上联考也说不定。」
「这倒是真的,」简微玉附和道。「那时候如果小雁没有说那句话让邓老师暂时放弃的话,就算我们想专心念书,邓老师也不会放过我们的,因为自从方拓受伤后,校长就盯得她很紧,她自己一个人根本干不了什么事。」
「后来你们全考上了?」这是陈昆豪女友问的。
卢有幸点头。「没错,一个不漏,连方拓也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上了,而且还是和舒纯雁同校。」
「这是我们早就说好的咩!」舒纯雁得意地说。
「我想,大概就是因为这样,大家才开始多少有点相信方拓对小雁是真心的也说不定,」廖姿雯低低地说。「可惜那时候大家都已经帮不上忙了。」
「联考结束后,你们大概更惨了吧?」王志杰好奇地问。「我是说,那时候邓老师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她一定会想尽办法要阻止你们在一起吧?」
「那可不!」舒纯雁皱皱鼻子。「因为二哥也放暑假,所以,就叫二哥盯着我不让我出门,我都想替我二哥叫屈哩!好不容易放个暑假说,居然都不能出去玩,成天守在大门口,看起来真的好可怜喔!」
「那你们怎么办?」
「我们啊……」舒纯雁瞧着方拓,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欢乐至极,看样子是想到什么见不得人的往事了。「你们猜呢?」
「猜,」王志杰搔搔脑袋。「他一定是直接闯到妳家去,叫嚣着要他女朋友陪他出去吧,」
「少来,」舒纯雁立刻嗤之以鼻。「他才没你这么鲁莽呢,」
「那……」廖姿雯微蹙着居。「天天去妳家报到,想对邓老师动之以情?」
舒纯雁摇头。「他也没这么白痴。」
「拚命打电话到妳家,希望总有一次能让妳接到?」谢炳华试探着问。
舒纯雁白眼一翻。「你嘛帮帮忙,哪有人这么消极的呀!」
「我知道了﹗」简微玉猛弹手指。「他跟邓老师下跪!」
「哇哈哈哈!」舒纯雁先大笑三声给她听。「妳以为像他那么自傲的人会干那种模事吗?」
「呃!这个嘛……」简微玉仔细端详着面带微笑的方拓。「现在或许会,但当时一定不可能。」
「那就是啰!」
「他不会是跳过邓老师,直接跟妳二哥沟通吧?」陈昆豪问。
舒纯雁不屑地哼了哼。「那有什么用?我那两个哥哥最听话了,才不敢随便违背爸妈的意思呢﹗」
「好了、好了,妳就告诉大家答案吧!」卢有幸笑道。「妳没看到大家都哈妳的答案哈得要死了吗?」
「我就知道你们猜不到。」舒纯雁笑得更得意了。「告诉你们,他呀」她指指方拓。「每天晚上就到我家外面等,等到我家人全都睡了之后,他就沿着我房间窗外的那棵大树爬到二楼我的房间里,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离开。」
话一说完,全场顿时张口结舌无法作声,只听到舒纯雁的得意笑声。好半天之后,王志杰才头一个叫出来。
「哇……哇靠!劲爆!居然在妳爸妈的眼皮子底下登堂入室。」
「佩服!佩服!」陈昆豪更是赞叹不已。
「爬树?」廖姿雯低喃。「好象罗蜜欧与茱丽叶喔﹗」
「你就不敢那么做,」谢太太对老公抱怨。
「好罗曼蒂克喔!」廖妹妹陶醉地呢喃。
简微玉则似笑非笑地斜睨着舒纯雁。「原来你们那时候已经是那种关系了啊?」
舒纯雁吐了一下舌头。
卢有幸则点头说:「我就想到大概是这么一回事。」
「吱!少来放马后炮。」
。
「我真的是这么想的呀!」
「那你刚刚为什么不说?」
「我怕万一讲错了会很难堪的嘛!」
「哈!听你在盖。」
「我……」
「好了、好了,别吵了你们!」简微玉摆摆手,等他们安静下来之后,她又兴致勃勃地看着舒纯雁。「那后来呢!小雁?方拓要上成功岭的吧?邓老师有没有乘机使什么诡计呢?」
很单纯的问题,没想到舒纯雁一听,笑容就消失了,她默默的瞟一眼方拓,而后垂首沉思片刻。
「拓他……没有上成功岭。」
「咦?为什么?」
舒纯雁垂首不语,众人困惑不解地面面相觑,只有卢有幸也跟着低头不出声。半晌后,当简微玉想再问一次的时候,方拓突然开口了。
「因为真正的问题那时候才出现,跟邓老师找的麻烦比起来,邓老师根本不能算是问题,我……我这边的问题才是真正的大问题!」
「你?」
「是的,我。」方拓平静地看了一下低头默然无语的卢有幸。「我爷爷才是真正的大问题。」
「你爷爷?」
方拓颔首。「我想,你们都知道我爷爷打算在我高中毕业之后送我出国,但因为他一向很宠我、放任我,所以我想,只要我考上大学之后向他要求,他应该也会答应让我留在台湾念大学的。」
「他反对?」
「而且,硬把你送出国了?」
方拓苦笑,随后也垂下眼眸盯着自己的手。
「记得联考放榜那天,当我知道我考上了之后,立刻就跑回家去,想跟我爷爷说我想留在台湾,不去美国了,可是……」
「你想念台湾的大学?」刚说完电话,正想再拨另一通的方佬停止了动作。「为什么?那时候你不是很高兴能到美国去吗?」
「我没有很高兴,」方拓否认。「只是当时我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所以就随便你安排。」
「哦?」方佬放下话筒,直眼盯住坐在书桌前的孙子。「那你现在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了,所以才想要留在台湾吗?」
方拓颔首。「没错,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吗?」方佬面无表情,连根眉毛也没掀动一下。「那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你有过的女人比我还多,要了她不就好了?」
「不,她和其它女人不同。」
「哦,」方佬打开雪茄盒取出一根,用雪茄剪剪掉头,然后放进嘴里点燃。「有什么不同?」
「等我大学毕业后,我要和她结婚。」方拓毫不犹豫地告诉爷爷他的决定。
方佬抽雪茄的动作突然停顿,而后慢慢抬眼凝住唯一的孙儿,眼神逐渐转为犀利严酷。
「你要和她结婚?」但他的声音却很轻很轻。
方拓见状,不由得直皱眉,因为以他对爷爷的了解,这就表示爷爷非常不同意他的决定。「是的。」可是他不在乎,这原就在他的意料之中,无论爷爷同不同意,他只要舒纯雁!依据过去的经验,即使他们会有争执,但最后让步的人一定是爷爷。
然而,方佬闻言,却只是定定的望住他,彷佛要穿透他的心一样地盯住他,而且目光也越来越深沉、冷酷,直到方拓开始感到不安。
他没有怕过任何人,但是此刻,当爷爷用那种野兽般的眼神盯住他时,他竟然心寒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那么纵容你吗?」方佬突然转开了话题。
咦?不是因为他是爷爷唯一的孙儿吗?
这答案应该是正确的,也是他一直认为的答案,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方拓竟然说不出口。
彷佛透视得见方拓的思绪似的,方佬点点头。「没错,你是我唯一的孙儿,这是必要的原因之一,但最主要的原因你应该是不知道的。」
不安悄悄地在心头浮起,方拓沉默了下。
「什么原因?」
「因为你太像你母亲了。」
方拓怔了怔。「什么意思?」
方佬又开始抽雪茄。「我不需要一个像你母亲那样软弱无用的孙子,我要的是一个像我一样目空一切,认为这个世界全在掌握之中的孙子。」
这回方拓沉默得更久。
「为什么?」
「因为当我有能力掠夺这个世界时,我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但我的愿望可不只这个小小的台湾,我要的是全世界,你是我的孙子,你有义务替我得到。」
全世界?﹗
他在作什么鬼梦啊?人越老越胡涂了吗?
「所以你要我到美国去?」方拓简直是啼笑皆非。「那又能干嘛?」
方佬抽了口雪茄,再一次转开话题。
「你知道我截至目前为止的成就的基础是从哪里来的吗?」
方拓想了一下。「奶奶?」
「没错,我也是入赘的,」方佬慢条斯理地说。「虽然我失去了原来的姓,这是你奶奶父亲的条件,但换来了在政治金融上的基础,以那些基础,我得到了今天的地位。」
「所以你也要我入赘?」方拓不可思议地说。「不要说现在的台湾了,美国也有入赘这种事吗?」
「是没有。」方佬敲掉烟灰。「但我要你和我替你安排好的女孩子结婚,那个女孩子可以为你带来在美国夺疆掠土的基础,然后你就可以利用那个基础,还有我苦心为你训练出来的强悍个性去得到美国,进而全世界!」
简直不敢相信!
方拓惊愕地瞪着方佬。「你疯了﹗」根本是异想天开嘛!
「不,我没疯。」方佬冷静地看着方拓吃惊的表情。「我只是有野心。」
「可是我没有!」方拓冲口而出。「所以我没兴趣去和什么莫名其妙的女孩子结婚,也没兴趣去替你掠夺什么全世界,如果在你有生之年你自己做不到的话,那就拜托你放弃吧!」
「不可能﹗」方佬毫无转圜余地的低喝。「这是我一辈子的期望,我绝不会放弃的!」
方拓皱眉。「那就拜托你找别人!大哥或二哥,随便,反正不要是我就好了。」
方佬冷笑。「他们又不是我的孙子。」
老古板!
「只要有人作你的棋子就好,你管他是不是你的孙子。」
「不,我的棋子只有你。」方佬的声调冷冽,眼神更冷冽。「除了你没有别人!」
方拓不可思议地瞪着方佬半晌。「就因为我是你的孙子?」
「是的。」
「所以你才那么宠我、那么纵容我,因为你要我跟你一样冷酷无情、狂妄霸道?」
「没错。」
就在方佬给予肯定答案的那一瞬间,方拓突然惊恐地发现了一项事实:他错了!
他以为自己了解爷爷,其实,他知道的只不过是爷爷愿意让他知道的表面而已。
他并不知道爷爷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的,但是,爷爷为了自己那疯狂的野心,竟然那么有耐心地花费了十多年的时间来雕琢他,决意要将孙子塑造成他理想中的棋子,可见他对这件计画有多认真、多执着,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
就算这个棋子不合爷爷的心意,爷爷也不会轻易舍弃,因为他没有另一个孙子,也不一定还有另外的十多年来雕琢另一颗棋子了,但是……
方拓甩了甩头。
即使如此,他也不可能完全拋弃由日己的意志和感情来作一颗听话的棋子,更何况他现在还有了舒纯雁,当然更不可能放弃自己的人生而甘愿去成为一个没有生命的傀儡。
看样子,这已经不是吵一架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于是,方拓极力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地觑着爷爷,并暗暗思考着。
这是一场他非打赢不可的仗,问题是,爷爷也从来没有失败过,那么,他该如何处理才能居于不败之地呢?或者是……要如何让双方都能满意呢?
「爷爷,难道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或许……」方拓谨慎地选择措辞。「我没有那种能力?」
「你有!」方佬毫不迟疑地说。「所以,这些年来我只专注于塑造你的个性,因为你缺乏的只是大人物该有的霸气。」
「那也不一定,搞不好我才刚开始,就被人吃掉了也说不定。」方拓反驳。
「刚开始有我指导你,我不会让你失误的。」
方拓不耐烦地白眼一翻。「那不如你自己来好了!」
「我已经七十好几,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方拓咬了咬牙。「可是我没有兴趣。」
「你不需要有兴趣,只要照我的意思做就好了。」方佬的声音里一点感情也没有。
「那我的意志呢?」方拓抗议道。
方佬冷冷地注视着他。「棋子不需要有自己的意志。」
方拓呆了呆。「难道……难道我对你的意义只不过是棋子而已?」
「没错。」
同样的答案顿时让方拓凉彻心扉,虽然他对自己的家人也没有多少感情的存在,但至少也有那么一咪咪的亲情吧!没想到他以为最最「疼」他的爷爷竟然只是很纯粹的把他当成某样「工具」看待﹗
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方拓垂下眼盯着自己的手。「如果我说我不听你的呢?」
方佬轻轻一哼。「你会听的!」
「是吗?」方拓冷笑一声,「不过,爷爷,你有没有想过,就算现在我会一切都听你的,可是……」他慢慢抬起双眸,眼底的光芒也逐渐泛冷。「将来你去世后,我还是可以中途结束你给我的任务,到时候也没有任何人敢对我怎么样了,这样也可以吗?」
方佬脸上并没什么特殊表情,但他的双瞳中却飞快地掠过一抹嘲讽般的兴味,彷佛在他眼前的不过是一个正在闹别扭的小鬼,因为小鬼的态度似乎很认真,所以,他忍不住想要逗弄一下似的。
「为什么?那也是你辛苦过好一段时间之后的事了,你真舍得放弃已得到的成果吗?」他的口气十分轻松,彷佛他只是在跟孙子闲聊打屁而已。
「为什么不舍得?」方拓嗤之以鼻地反问。「那本来就不是我要的!」
方佬悠然地抽了口雪茄。「那么你要的是什么?」
「我刚刚不说过了吗?」方拓不耐烦地说。「我只要小雁!」
「小雁,」方佬眼光深沉地注视着雪茄上的火光。「就是她让你不再带女人回来的吗?」
「是,我爱她,我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