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这……”
小竟几乎听错,但“师父”两字却如此千直万确,身躯不禁抖颤,胃部生寒,不自觉软跪下来,还未叫师父,泪水涌流两行。
多少年来无依无靠,如今却有人收容,那如遇父母,如找及家园之激情,终使他感激得涕零。
司徒修剑安慰道:“以后要好好努力,一切以落霞山庄共荣辱,莫要辜负我对你一片关心才好。”
“晚辈知道……”小竟竟然口吃起来。
“该称徒弟了。”
“呃……徒儿知道……”
司徒修剑满意点头,复又说道:“依照惯例,凡入本门者,得从最艰苦之洒扫庭院开始,你可愿意?”
“愿意。”
只有要栖身之所,再苦,小竟都愿意。
“很好,一切看你的努力了。”司徒修剑唤向家丁:“老陈,带他认识落霞山庄一切,然后分配他工作。”
“小的自会办妥。”老陈颔首道。
司徒修剑再向小竟寒喧几句,也已离去。
庄主一去,众人皆散。
落霞山庄的大门终于又回复往日清静。
风依旧轻吹。
八月飘花,飘花似絮,线延洒落,把芙蓉荡点缀得如痴如醉,如梦似幻。
唯独那股酝酿已内的江湖肃杀之气,仍浓沉沉的在压着芙蓉荡,任何清风香雨都吹之不去……
落霞山区东方山腰,筑着一间本是白墙红瓦的“烟浮小馆”,此时却因藤萝盘缠,更具古意盎然。
名日“烟浮”,实为此处常年罩雾。
当身入其境时,则如入云层之中,或而轻烟袅袅,或而腾掠冲飞,直若人间仙境,那股说不出朦胧之美,尤让人流连忘返。
如此佳境又岂是常人所能伫足?
不错,它正是司徒修剑划为禁区的最佳修身地点。
烟浮小馆除了司徒攸剑及其独子──司徒善武,和三位爱徒之外,任何人误闯禁区,随时可能惹上杀身之祸的麻烦。
此刻,司徒修剑和他三位徒弟,无醉、无赦、苗若烟以及儿子司徒善武,正聚于小馆内,商议要事。
“爹,难道你不怕,小竟是陶尽门派来咱落霞山庄卧底的?”司徒善武带着排斥的语气说。
下意识里,他习惯地拢好斜挂于左眼黑眼罩,对于失目之痛,他恨不得将陶尽门门主--冷醉陶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司徒修剑端坐于檀木雕花太师椅上,口气略为语重心长道:“善武,这有什么可怕?
千万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当然知道,你恨不得将陶痴碎尸万段!但,这跟小竟似无重大牵连吧?”
“可是,他来历不明……”
“那也不能胡乱排斥。”司徒修剑道:“他的事,爹自会注意,你别老是菶菶撞撞,别忘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右则到头来只会牺牲更多的无辜,知道吗?”
“是……”但见父亲心意已定,司徒善武还能说什么?只能闷心闷气的,不再多吭一声。
司徒修剑这才转向大徒弟,问道:“近日陶尽门有何消息?”
无醉道:“他们似乎毫无举动,除了陶痴依旧大量购陶外,再无任何动态。”
“喔?”司徒修剑沉思一会儿,道:“你们是否想过,冷醉陶购陶目的何在?”
二徒弟无赦道:“搜购陶器,拥有称世土陶,这不是冷醉陶几近成痴的兴趣吗?”
“没错,这是他的兴趣,否则江湖中人也不会称他为陶痴了。”司徒修剑道:“我只是要你们想想,他是否别有用心,借着购陶,暗中却进行某种阴谋,而我们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爹,你认为问题出在大批陶器上?”
司徒善武若有所悟。
司徒修剑点头道:“只是怀疑,目前,我们必须做此揣测,这才可防范于先,你们想想看,如他果真的在耍花样,利用那批陶土,又能耍出何花样呢?”
一时小馆沉寂无声,这得经过详尽思考,方能找出较可位之答案。
“师父……”
温柔女子声音,三徒弟苗若烟开口了。
她始终像轻烟似的,隐含着朦胧神秘之美。
只见她缓缓的又说道:“弟子猜测,冷醉陶明里是在搜只陶器,暗地是藉陶器或陶土原料的特殊物质,拿来研究某种鲜为人知的独家秘药。”
“你为何做此猜想?”司徒修剑问。
“因为陶土大都黑黄,很容易混入药材之类的东西。”
“嗯,不错,不错!”司徒修剑满意地点点头,道:“假设甚有道理,你心思越来越缜密了,实是可喜现象。”
“多谢师父夸奖。”
苗若烟稍窘,但心头却掩饰不了一丝喜悦之情。
善武,你想出结果没有,爹可要考考你脑筋!”司徒修剑说道。
“爹,孩儿认为冷醉陶暗地里偷干不法勾当,藉以谋求暴利,而他的生财器具,当然离不开那些瓶瓶罐罐!”司徒善武说的颇有自信。
“你所说的暴利?”
“鸦片膏不就跟陶土差不多!”
“你抽过?”
“呃,没有,在街上李家药铺看过。”
“看一次就记的那么清楚?”
“爹,你干啥追根究底,我像个吸毒者吗?”
司徒修剑哑然失笑:“不像,别多心,爹只是关心你而已,那东西沾不得,爹只是预感,你一定会想到那儿去,果不出我所料。”
“那我猜中了?”
“呃,还是往其它方面多想想吧!”
“能想出一样就不错了!”司徒善武颇泄气。
“你们呢?”
司徒修剑转问无醉、无赦。
无醉道:“无醉将此事假设两方面,其一便是问题单纯,冷醉陶购陶,纯粹是兴趣使然,毋需再加其它原因。其二,问题在陶器里面,如果徒儿猜的不错,他们旨在避人正目,而陶器里面可能放置了让人一见便眼红的东西。”
“灵丹、妙药、宝物、钱财、武功秘籍、八苦修罗掌!”
说及八苦修罗掌,众人眼睛为之一亮,但却也仅止于揣测罢了。
司徒修剑道:“你挑一个,那陶罐里最有可能装什么?”
无醉道:“老鼠。”
“哦?”司徒修剑很想知道原因。
无醉解释道:“八苦老人不是把秘籍藏在老鼠的肚子里吗?冷醉陶明里表示不在乎,但暗中却费尽心力去抓老鼠,他又不便公开,当然只有藏于陶罐中──例如说,有人抓老鼠卖他。”
“有道理!”
司徒修剑轻啜一口浓茶,又道:“这是我最满意的一个答案。你们认为呢?”
司徒善武、无赦、苗若烟亦觉有此可能,纷纷点头表示支持。
“既然咱已做此大胆假股……”司徒修剑轻笑道:“那么……以后就得靠你们小心来求证了。”
司徒善武道:“孩儿自会查明此事。”
三位徒弟亦同时表示将全力以赴,认真模态倒让司徒修剑甚是放心。
“最近芙蓉荡还有什么消息?”司徒修剑问。
大师兄无醉道:“据弟子十多天的观察,江湖上略有名气之人,几已到齐。近日抵达芙蓉荡的有‘狂飙道人’莫上尘、‘南妖’姬若仙、‘北怪’夏苔儿、‘金面观音’王娇眉、‘态腰虎背’兄弟、少林派、武当派、峨嵋派、丐帮、‘赛阎罗’吕轨、慕容世家、‘布衣稼农’何下士、‘剑仙’沙无色、‘神刀无敌’欧阳瑞……”
“好了,不需往下念!”
司徒修剑感慨地又道:“没想到,几年未涉江湖事,又蹿出这么多新人,唉!长江后浪拼命来,咱这前浪都快被淹掉了……”
苗若烟道:“师父只闻新人,尚有一些江湖前辈未念呢!”
“那又如何?老了总得入土吧!”司徒修剑自嘲一笑:“英雄出少年,以后天下全看你们表现啦!”
眼神突然锐利一闪,沉静地又道:“现在,该轮到你们活动活动筋骨了。”
司徒善武及三徒弟顿觉有异,各自抓起兵刃就想发难。
司徒修剑伸手制止:“屋顶贵得很,何况还是古迹,将人留下后再说。”
然后他冷冷地大声又道:“朋友,你俩已听得不少机密了,难道尚未满足?那就当面谈吧!”
一时人静,屋静,连那飘云似也突然僵静不动了。
第 三 章 丐帮小帮主
司徒修剑端坐稳如泰山,抓起茶杯似想打出。
蓦地,人影闪动,只见两道电也似蓝光疾射过来,干净俐落立于雅居中央。
随着二道身影掠来,顿时泛出两道似乎是槴子及黄玫瑰香气,敢情还是个女的。
司徒修剑深深吸口气,似笑非笑道:“就凭这两种香气,毋须开口,我已知你俩是谁。该是冷家姐妹,冷翠儿、冷真儿吧!”
话方说出,立于现场的两位面罩蓝妙少女顿感惊宅。
但冷翠儿立即扯下面纱,露出姣白容貌,嘴角一抹冷笑:“既然庄主已猜知我们身分,那么,我就开门见山讲白了。”
冷真儿,揪下面纱,声音冷冰冰的:“据闻,八苦老人将他毕生精华‘八苦修罗掌’,抄腾成本,将它藏于芙蓉荡千万只老鼠肚子之中,这事你该知道吧?”
司徒修剑含笑:“此乃江湖大盛事,老夫岂有不知之理?”
“知道即好办事!”
冷翠儿娥眉一挑,深邃双眸化成明月般皎亮,盯着司徒修剑又道:“陶尽门有意和落霞山庄联盟,共同夺取八苦修罗掌,不知庄主意下如何?”
“联盟!”司徒修剑稍惊诧:“是你意思,还是你爹的意思?”
冷翠儿道:“我的意思就是我爹的意思,两者同样有效。”
“喔?你倒是越来越能干了?”
司徒修剑冷笑着又道:“你还是回去问问你爹吧!如此重大事情,我怎敢一口答应你,要是将来你爹反悔,落霞山庄可丢不起这个脸。”
“我说过,我就是代表我爹!”冷翠儿硬要对方接受:“你不敢?”
“就算是吧!”
“我看你是故意为难我们姐妹吧!”冷真儿斥道。
“老夫可没这个胆子!”司徒修剑道:“此事不必再谈,你俩可以走了吧?”
冷翠儿冷笑:“要走可以,但也许你们不晓得,凡是我们姐妹经过之地,必然会留下痕迹的!”
话未说完,两道轻影突然掠动,竟然展开破坏攻势。
“让我来!”
苗若烟长剑一抖,欺身入阵,想领教久闻不见的冷家姐妹。
只见,冷家姐妹联合施展“恨满西风”绝招,一时人影窜天入地,随又旋如陀螺,两把薄刀如日月光华,啸风阵阵,威力非同小可。
苗若烟则靠轻功游掠于刀阵之中,一时虽未攻破对方,却也困住两人可能施行之破坏。相较三数招之后,顿感两女功力果然不俗,得小心应付为是。
三人缠战,但见刀光剑影,颇为激烈。
“来一招‘闲云掠雾’吧!”
司徒修剑仔细看着女徒出招,似较急躁,于是点她一下,藉此柔以云雾的招式克那刚强攻势。
苗若烟闻言,顿有所悟,当下改变攻势,甚至放缓速度。
如此一来,冷家姐妹那以快制快之招一时受到阻碍,就像陀螺掉入了粘泥中,越滚越施展不开。
“可恶,要我开杀戒吗!”
冷真儿动怒,攻势顿变,利刀化成强弩般猛刺苗若烟左胁,冷翠儿却将招式迫紧,使得一时情况危急,猝见司徒善武及无醉、无赦两人欺身却攻。
冷翠儿但见三人逼来,自己准吃力不讨好,始迫退苗若烟,冷声喝道:“今天暂且到此,他日再来领教!”
话方说完,和妹妹默英十足,倒掠窍口,逃之夭夭。
“不要追了!”
司徒修剑儿喝住四人,淡淡一笑,又道:“不必跟小孩计较,照你们分配工作进行,还有,多派人手防范,免得陶尽门又摸来。”
司徒善武及二名徒弟自是不敢抗命,纷纷应是。
在谈过细节之后,四人已各自分开办事去了。
司徒修剑静坐良久,思考种种事情,随后,他露出几许笑意:“该去看一看小竟的状况了……”
他认为,要是刚才小竟在场的话,说不定一掌即打得冷家姐妹落巟而逃,何等的威风呢?
他很快转身,前往东厢院找那管家老陈。
人尚未到,老陈已快步迎来,拱手直唤庄主好。
“喔……你手脚倒是不慢?”司徒修剑淡笑着:“小竟呢?可有听话?”
“他在浇花……”老陈直指厢房前一丛翠竹,小竟正认真挑水浇淋:“属下已带他熟悉山庄的一切,他很听话,工作也非常的认真。”
虽然当时他想把小竟抬去喂狗,但那只是一时疏忽而已。
此时,小竟已被庄主收为小徒,身分岂可一日而同?他得小心翼翼照顾,免得日后得罪贵人,连混都混不下去。
现在,就算叫他浇水,也是事先叫人挑个大桶于此,才让他小桶小桶的浇,巴结的功夫可说到了家。
司徒修剑瞧及小徒如此的认真,倒是露出满意的笑容:“还习惯吧?”轻轻迎步走了过去。
小竟闻声才发现师父光临,憨楞楞的笑了起来,直叫着师父,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行大礼。
司徒修剑轻拍他肩头,感觉壮多了,含笑道:“如何,苦不苦?”
“不苦……一点也不苦……”
只要吃得饱,不受人欺负,小竟已别无困苦之处。
司徒修剑抓起小竟双手,那该是昔日伤口,他却不忍,直道干啥如此拼命?新伤旧伤都出来?
小竟直道:“没关系……没关系……”
司徒修剑可不这么想,转向老陈:“这样好了,他伤势初愈,不适合做些粗重工作,你就分配较轻松的……这样吧,暂且通融一次,放你假,让你养伤,顺便四处闲逛,也好见见世面。”
老陈当然猛点头表示支持,庄主对他抬爱,就此尽展无遗,他不照顾小竟,要照顾谁呢?
小竟却不敢奢想,急急道:“徒儿这些都是外伤,不碍事的,做些粗活可以练臂力,将来可以增进功力。”
“话是不错,但人除了练功、工作,也要休息,右则心胸郁闷,容易走火入魔,听师父的话,出去散散心如何?”
“呃……”小竟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老陈自希望他接受,道:“庄主说的没错,休息和工作同等重要,你就接受庄主厚爱,不必再犹豫了。”
“那……小竟只好从命了。”
“好,很好!”司徒修剑满意直笑:“尽情去玩吧!来到落霞山庄,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呢!”
小竟心存感激,大概是自己时来运转,莫名的投靠了落霞山庄,这一切竟然变得如此顺利。
纵然,自己对落霞山庄一无所知,但是庄主恩情已见一切了,有生之年,感恩图报永世不忘。
然而,江湖事,又怎说好即好?利害关系之际,甚至亲如兄弟皆能反目成仇。
司徒修剑虽然满心关怀,但笑声中总露点沾沾自喜,似乎一切都照他安排中进行,小竟亦会成为他安排中的一颗棋子么?
事情尚未明朗,谁又知道是怎么回事?
“快去吧,别再犹豫,快去。”
司徒修剑不自觉地也急促起来。
“那……徒儿去了?……”
小竟想去,但他似乎对地形不熟。
老陈立即拱手:“小的带他走走便是。”
司徒修剑当然说好了。
于是老陈领着小竟,欣然告别而去。
竹丛下,司徒修剑伸手迎接竹叶滑落之露珠,目光迎送小竟离去,他轻舔露珠,随后泛起一丝笑容,久久不绝于脸上。
不久……
他缓缓走向西厢院。
那是一间特别用石块垫高之厢房。
石门自动开启,司徒修剑迎步进去,推开房门。
里头似是禅房,不见桌椅,只有丝绸黄薄团,一名白髣女子盘坐薄团上,似等着他的到来,已张开眼睛,浅露笑意。
“我认为小竟乃此计划中最仅人选。”
司徒修剑边说边坐于华陀婆婆对面,那里早备有一薄团及一杯香茶。
司徒修剑拿起香茶即喝。
若非那头白发,华陀婆婆根本就像个少女。
她已年近六白的老女人,身材竟然苗条到家,那张脸更如少女般不肯皱一下,雪白肌肤吹弹可破,就是真正二八仅人与之相比,恐怕也得逊色三分。
她轻轻一笑,迷人酒窝可深得很:“他真的那么带劲?可惜尚未见到他,我可不敢口出狂言,此项计划,危险产极高,事情一旦失败,不仅是他,就连你、我都难逃噩运,所以,为了大家安全,我们宁缺勿滥!”
“等他回来,让你瞧瞧便是。”司徒修剑啜口香茶,颇有自信说道:“你鉴定看看我的眼光是否慧眼识英雄。”
“希望如此,大家省事多多。”
司徒修剑沉吟片刻后,缓缓道:“依你数十年经验,你认为把小竟变成‘猫人’机率有多少?”
华陀婆婆伸手轻理那头白发,淡声道:“他如果真是最仅人选,一块宝,他如果能毫无损伤地在剎那间,完全接受你全部高深功力……,这么一来,制成‘猫人’的机率,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