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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旧梦:山河永寂 作者: 一寒呵-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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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步,心里涌起不忍,“起来吧。”口气明显缓下来。
  云阶摇头,只看那屋里。
  “好,那便跪着说,究竟怎么了?”
  她死咬着嘴唇就是摇头,毕竟是自己的事情,如今谁也再顾不得自己了。
  凌儿可藏不住话,“谁知你们和夫人说了什么!夫人死活要小姐应下这婚事!小姐不肯,就只能跪在这里等夫人回心转意。”
  赵光义看那紧掩的屋门,便也明白了几分,王夫人最是通晓利弊,此时此刻大树既倾她们母女寄人篱下,眼前唯一的指望便也就是如此了。
  何况赵匡胤那话说出去,云阶若是点个头,立时地位便能脱了罪臣之女。
  年轻尚且还有资本意气用事,王夫人可是见得多了当然为利益打算。
  
  这本亦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赵光义刚想开口,身后屋门轻响,云阶见得那人影微颤,赶忙让凌儿过去扶着。夫人出来,也是一身素白额上还缠着病绸,看见了赵光义站在那里,立时脸上抱愧,“实在让大人见笑…。咳咳…云阶不识礼数…”
  赵光义见她病重,更不会计较,“夫人仍在病中,何苦和她生这个气。”
  王夫人眼光一动,虽然身体不好精神却分毫未差,立时便说起那天赵匡胤抱着云阶进来的事情,这事情可是都看在眼里,“太傅亲送云阶回来,如此情意她仍就推拒!实在是不知好歹!”声音大起来一口气未来得及喘,直咳得厉害,凌儿本想争辩几句,这一下又担心夫人的病,只能在一旁帮着顺气,再不敢多说什么。
  赵光义心下默然,如此父母实在是云阶的命数。王饶尸骨未寒,王夫人便开始急着嫁女儿好谋个长久,恐她这病便是心里事事算计过甚积郁而出的病症。
  夫人摆明了也是让赵光义知道,他大哥亲自抱着云阶回来,日后可就是一家人。
  
  云阶想说又不敢说,一时气得低着头不愿再看,赵光义脸上带笑,缓和气氛,“云阶仍在孝中,大哥也在外议事,夫人何苦病中劳神,便一切等大哥回来再说,让云阶起来吧。”
  王夫人也不能再阻拦什么,“云阶!可听见大人让你起来!”
  云阶羞愤难当,当着赵家人的面上说这些,一时更加难过,“娘这是什么意思呢?如今便直接把我卖给赵匡胤么!”
  “谁准你直呼太傅名讳的!”
  赵光义眼见得又要争执起来,赶忙拉起云阶低声嘱咐,“你娘仍在病中,你非要和她争什么!”
  云阶两边无法直面,再也忍不住眼泪,转身掩嘴跑出去。
  
  赵光义唯恐她受此逼迫再次想不开,又顾及云阶的体面,她本就寄人篱下心里不好过,这事再让人知道了更是不能住下去了,他便一个人顺着府廊找下去。
  寻了半天却看见她抱膝坐在佛堂之外。
  那佛堂是赵光义所布,府里只有他一人进去,还有些许古籍,故此平日里也都上着锁。云阶坐在堂前石阶上,眼泪零零落落,却不见抽泣声。
  他慢慢走过去,叹口气,云阶抬头见是赵光义,脸上立时羞愤,几欲起身想走,被他拦下,“好了,我不笑你。别走。”
  坐在她身边,看她的眼泪,本是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赵光义从不自认自己良善,久居寺庙之中纯是被逼迫出的习惯,却不是个慈悲的人。
  他在庙里过了十几年,好不容易跑出来又是随着赵匡胤一路征战,何曾见得女子温婉悲切,云阶今日境况彻底触动了赵光义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口气也软下来,“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何必忍着呢,这里私下也没有旁人。”
  云阶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哭得痛快,“我本愿如此…。可是我娘却非要让我应下这门婚事…我知他不愿…”
  赵光义叹息,很想要安慰些什么,却又觉得此时说什么都是多余,何况云阶的情势也不能怪夫人,毕竟初衷仍是为了云阶好。
  哭了半晌,声音渐渐弱下来,云阶的话全梗在喉间上下不得,赵光义递过方帕子。“我知你心里苦,可是万不能再做傻事了,人能活着,便是福祉。”
  云阶轻拭泪痕,突然回首去望望身后木门,“这可是佛堂?”
  赵光义颔首,“想进去?”
  她不做声,赵光义替她打开,轻轻推门而入,云阶随他进去,为父上香。
  香火袅袅,佛祖慈悲,一时景物迷离起来,微微开合的木门渗进一丝光线,青石地上微尘飘忽,而她的泪直直地滴进去,豁然开朗。
  赵光义第一次觉得,这扑面而来的香火烟气格外豁然。
  
  “人怀爱欲。不见道者。譬如澄水。致手搅之。众人共临。无有睹其影者。人以爱欲交错。心中浊兴。故不见道。汝等沙门。当舍爱欲。爱欲垢尽。道可见矣。”
  于她身后一同跪下,缓缓地吟诵着早年的经文,原来第一次诚心实意虔心求一个救度,竟不是为了自己。
  可不可笑。
  他抬眼见上方佛金像依旧,赵光义跪拜十余年,始终求不到自己的皈依,此时此刻为盼诚心能够让云阶暂时开解,哪怕是一瞬的福祉。
  
  




第一百二十一章 芳心是事可可(上)

  出那佛堂,云阶早已止住眼泪。
  她于阳光下微笑,回身望他,“大人和太傅是全然不同的人。”
  赵光义见她笑,便知无事,心下稍安,回身锁上佛堂木门,云阶深深吸气,“皈依佛门,也是幸事。”赵光义手下一顿,“若是纯为逃避现世,佛不救人。”
  云阶黯然。
  “无论如何,能救你的只有自己。”赵光义回过身来,看看她的面色,突地笑起来,“哭得眼睛都肿了。”
  云阶原是陷在自己的苦恼中,突然被他打断,正看见日光正好,心情也放松下来,“让大人见笑了。”
  他拍拍手重又坐在阶上望她,“既是不愿回去,不如就在这里歇歇吧。”知道她不愿意回去听娘的教训,也便甘愿陪她多坐一会儿。
  “你觉得,我和大哥有何不同?”赵光义本是放下心来随意地说一句,并没有别的意思。
  云阶侧脸柔和,微微垂首想一了一会儿,重又看他,“你比他…更无情。”
  赵光义愣住。
  
  他突然微笑,“他伤你至此,仍是觉得他好?”
  云阶摇头,“不是此意,正因你比他能看懂人心,所以你若想伤人,定比他更狠。”若今日是赵匡胤在,他必不是会守在身侧耐心倾听之人,亦不会劝解他人,赵匡胤不拘小节,他心中所盛不是世情,而是天下,所以他伤人体肤,赵光义毁人心念。
  身侧的男子轮廓不似赵匡胤坚毅,反倒带些江南气质,说不清的感觉,云阶问他,“大人一直住于南方,江南如今可正是好时节?”
  他却并无回她,“若是有一日,我和大哥一争,你觉得谁可能会赢?”
  云阶只当他玩笑,“争何物?”
  “不论何物,若是真的有这一天,你觉得如何?”
  云阶叹息。“你赢。”
  赵光义哈哈笑起来,“我竟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大哥也会输。”
  女子心性到底是更加细密,云阶突然有些遗憾,她看着他的眼睛,“他在人心目中一向如此印象,早便已经输了。都以为他永远都是强者,强者若是败,便是败得彻头彻尾。”
  赵光义一惊,他竟不知云阶也如此通透,一介弱智女流,身世浮萍更不知明日如何,一席话就能说到心上。
  大哥不肯回头看看,实是太傻。
  那幅画,总有一日要祸国殃民。
  
  落红无数。
  娥皇睁开眼睛,突然见得一袭碧衣伏在桌上,心里奇怪怎么回来得这么早,轻轻唤他,“从嘉?”
  桌上的人并无反应,她只当他玩笑,故意不去理会,自己起来取件纱衣披上,刚走到桌边便看他闭目似是睡着,指尖仍放于茶杯之上,娥皇过来试试茶水温度,笑起来,“起来吧,茶冷了也不知道去叫人。”
  她拿起杯子来却发现他仍不动,更是奇怪,“从嘉?”伸手去推,李从嘉昏睡之中但觉有人打扰,不由皱起眉,却仍是不适的样子。
  “怎么了?”娥皇见得不对,探手过去覆于李从嘉额上,立时便唤流珠,竟是发起了烧。
  李从嘉眼前迷茫水雾,尽是凤凰台上他的双眼,疯狂而濒临崩溃般的撕扯,每一次竟都像一场报复。
  梦里夜色无边,突地被打断。
  
  看见娥皇已经起来,他但觉得四肢无力环视四周问她,“什么时辰了?”
  娥皇一时着急,“怎么就发起烧来了?”
  李从嘉拉紧衣裳对她安慰地笑,“无事,昨天受了凉。别去惊动下人,我晚些时候还有事情。”流珠这边已经进来忙着换茶水,快言快语也不多想脱口问出,“王爷从哪里回来?怎么不见飘蓬跟着?”
  李从嘉立时无言,看娥皇拿过来厚实袍子,摆手示意不用,“不冷。”
  娥皇执意让他去歇息,心里却更是疑虑,“好好的这是去哪里议事了?这天气刚热起来,怎么突然发烧了。”
  李从嘉只觉得躺下之后更添昏沉,四肢百骸多日来的积郁寻见了出口更是酸痛难耐,病的时候便不想多说,娥皇却在旁边着急。
  “说了没事。我躺一会儿便好了。”他闭上眼睛。
  娥皇命流珠去叫御医,李从嘉立即拦下,“惊动了御医父皇必然要知道,我此时本不该回东宫,不过是回来看看你们是否安好,无事。”
  娥皇作于床边不说话,只看他,李从嘉几近要睡去之际,她突然开口,“你从何处回来的?能受了凉?”
  李从嘉翻过身,“让我安静一会儿。”口气微弱顾不得许多,耳边轰鸣得厉害,确是发热。他从未曾有过幕天席地于山上过夜的经历,自幼更是深宫之中被人呵护备至惯了的,这一时身上难受又说不出,顿时便倦得不想去管娥皇的探问,何况他孩子心性,身体不适就使劲往锦被里蜷缩过去,寻得丝丝暖意,安心地合上眼睛。
  身后的娥皇却觉得他这是刻意,愈发远离自己逃避开。
  她掐着自己的手过去拍拍他的被子,“不舒服么?”
  他不动,娥皇笑,“王爷病得厉害,必须去让人来看看,不然我放不下心。”
  李从嘉叹气,随她去好了,他只想好好地歇一会儿。
  
  这边正是有事,流珠却又说二小姐来了,娥皇原本想她必不会再来看自己了,她一来自己心里却开始愧疚,女英终究还是孩子,自己前几日不知是入了什么障竟是一直混沌不清,现下病好了清醒过来,再想想,又觉得那日的境况荒诞不经。
  女英怎么会忌惮自己。
  真是不知最近是怎么了。
  
  娥皇迎她进来,看她神色如常,并不再去多说当日的事情,姐妹两人不论心中如何,也都恢复了往日亲密。
  女英拉着娥皇笑,“就知道东宫近日无事,女英特意跑来陪着姐姐弹琴。”
  娥皇还顾着李从嘉生病,安抚她,“先在那边廊下等等,姐夫近日病了回宫来歇息,我去传大夫来看看。”
  女英一时惊异,“啊…他…姐夫病了?不是才听他近日政事缠身…”
  娥皇匆匆而去,“去和伶女们玩玩,别吵着了他就好,姐姐一会儿回来。”
  
  大夫叫来看了半天,不过就还是那么几句话,受了风寒,开些药嘱咐要按时喝。
  娥皇吩咐着千万不许传出去,一边准备去给他看着药,到了门边突然想起些什么,“今日可还有事出去?”
  榻上之人轻轻嗯一声,“晚些时候。”
  “不是才迎到北边使臣,又不急在这几天,可否暂缓?身上正发热呢。”
  李从嘉摇头,“国事可耽误不得。”
  娥皇也无法,只得先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 芳心是事可可(下)

  王妃亲自熬药,屏退了旁人,流珠原本候在门外,娥皇见她无事,“去看看二小姐跑去哪里了,别让她再不小心惹出乱子来,这丫头随意惯了的。”流珠应着出去,还没寻见女英,就先看见急匆匆跑回来的飘蓬,他一近了寝宫便嚷起来,“王爷可回来了?”
  流珠赶忙拉过他来让他别惊扰大家,“别吵,王爷回来了,身上病着刚睡下,有事先一旁说清楚。”
  两人便退到书房外去,也顾不上女英。
  
  娥皇看着药炉旁边放着诸多药材,还有个方子压在琉璃碗下,细细看来正是自己前几日需要服用的安神汤药,里面不外乎是些让人安睡定气的药材,她看那药烟袅袅,突然动了心念,若是放些在他的药里就能让李从嘉好好睡上一觉,也省得他还要出去劳顿,病再拖累下去更是不容易痊愈。
  她本都已经拿起来那几味使人昏睡的药材,终究还是想到国之大体,李从嘉不仅仅是他一人之夫,如今身上更担负着太多责任,自己妇人心性一时起了意,可别害他耽误了要紧事才好。
  还是断了此念,娥皇终究还是识得大体,心里不甘愿却也是尽心尽力护着他。
  
  飘蓬一路匆忙赶回来,满面是汗,流珠笑他,“你是没见过世面还是白日遇见了鬼,慌成这样,王爷又丢不了。”
  飘蓬急着灌下口茶水,却又被烫着,更是着急起来。
  “慢慢说。”
  “昨夜驿馆里设宴接风,谁知等到了夜里仍不见王爷,我们派所有人出去寻遍了金陵也找不到。”
  “那岂不是怠慢了使臣?”
  “但是奇怪的是,北边来的人也慌作一团,他们太傅竟也不见了。”飘蓬终于顺过一口气来,“方才太傅回去了,只说是昨夜与吴王秘密相商,刚平息下他们那边的怨声,可是王爷还是不见踪影,我就急着回来看看。”
  流珠也觉得此事奇怪,“今晨天还未亮王爷便回来了,却是一个人,刚回来便发起热。”
  “王爷病了?”
  “所以让你别吵。”
  “王妃近日可好些了?”
  流珠颔首,“大好,无碍了。说来也奇怪,二小姐上次来惹出了事端,本以为此事更惊到了王妃,谁知那之后便好了。”
  飘蓬摆手,“还是先去寻王妃说说吧,别再出了什么事。”流珠同他一起去往药房,“王妃亲自熬药呢。”
  
  这边娥皇看那药炉一时无须担心,出来仍想回寝宫去守着,迎面走到寝宫之前远远看见流珠飘蓬顺着廊下过来,她挥手让流珠去继续看顾药炉,“好生看着,别误了时候。”
  流珠答应着去。
  谁知道走了不多时已能嗅见药香,只需转过去便能进了正门,转角处却突然人影一晃,出来个人,流珠一惊,随即又笑了,“二小姐怎么跑这里来了,别熏着了,去外边玩玩吧。”
  女英挥着手帕掩嘴,“我寻姐姐一路过来,这东宫的回廊家里果真比不得,竟是寻丢了。”
  “王妃回寝宫那边了,恐怕一时不得空。”
  女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我没想近日东宫里事情多,姐夫又病了…不如我先回去好了。”
  流珠早便觉得她今日来得不巧,再留也是无暇顾及,碍于自己是个下人哪敢随意做主,仍旧是好言挽留,女英执意不再打扰,也就随她去了。
  “得了空和姐姐说一声,改日女英再来。”
  流珠答应着,喊人送她出去,“药房里无人看着,恕流珠不能亲送,二小姐路上小心。”
  女英笑着离开。
  
  出了东宫,女英坐上马车,指尖却仍带着些药渍,她细细地嗅,药理总还是懂得的。
  那几味药放进去,李从嘉立时便需睡上许久,今日的事情必是要误了。
  哪还管些轻重,女英笑起来,掀起帘子回望正午光影之下的东宫楼宇,这要是姐姐熬的,误了他的事情,可怪不得别人。
  寝宫之中,娥皇守着李从嘉,更不想其他,哪里知道女英一路尾随,看姐姐做些什么,只见得娥皇去熬药,心里动了念头。
  娥皇刚刚出来,女英便进去,可惜出来还是遇见了流珠,多留无益,不如离去。
  女英便是如此,豆蔻年华便心下波折,更不管些人情世故,若是高兴起来,天地之间便浑然只得她一人。
  所以她幼时见得李从嘉,便以为自己能看一世。
  
  街上热闹起来。
  女英突然想起那只香包来,女英摇头,还是取回来好,心下挣扎半晌记得他当日的目光,明知她失了一切风仪仍旧如故。
  十几岁的年纪却太早学会叹息,就像她当日挥手掐断花茎。
  
  庭下丁香千结。
  日影微斜,刚刚服过药,李从嘉微微支起上半身,看见娥皇正陪在身边,“什么时辰了?”
  娥皇覆掌过来试探温度,皱起眉来,“未时,怎么仍在发热?这可怎么好。。。。。。”
  李从嘉笑,“刚服的药哪里这样快?”
  娥皇知他睡不暖被,唯恐他还觉得冷,不住地替他压被子,“这样如何出去?不如去和父皇告假,今日便好好歇歇吧?”
  李从嘉微微扶着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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