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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可以回去锄地了吧。”俩人站在这没人的地方实在是太尴尬了。
“锄地?”王虎这才想起来杨老汉腿一直没好,都是张燕下地干活,又一阵心疼,“走,我给你锄!”拉着张燕的手就往地里走。
“有人有人!”张燕努力想把手从王虎的大手里抽出来,但是未果。。。
第 15 章知足的燕儿
锄地挑水这样的重活终于有人蘀张燕干了,张燕轻松了不少。但是这轻松也只是身体轻松了,精神上那可是相当的不轻松,因为要忍受众目睽睽,众口悠悠。
王虎这一农村大好男青年总是特别大胆地出入张燕的家里地里,根本不在乎什么影响。
而相反,张燕这21世纪经历过高等教育的开放女青年反而瞻前顾后了,实在是不安呐,张燕特别担心影响不好,因为她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听说古代有浸猪笼一说,据说是对行为不检点的女人干的。。。
“你娘现在什么态度?”俩人一块上山摘野菜,摘完野菜一块儿坐在石头上聊天。
“天天跟我讲那个姑娘多贤惠多漂亮。。。其实就是看上人家的钱了!还讲的那么好听!”王虎扶额,一脸痛苦。
“好歹是你娘,生你养你这么大。”张燕其实也很矛盾,她很不惜花王虎的娘,但是那是王虎的娘,百善孝为先,她小时候父母就常常教育她。
王虎把张燕揽到怀里,“我知道,就是委屈你了。”
村里的闲言碎语越来越多,杨老汉和李氏不想去招惹媒婆李,也是觉得自己家配不上人家,所以就商量着给张燕找婆家了,姑娘家的名声多重要,怎么能就这样放任村里闲言碎语不管?
“什么?”当李氏跟张燕说要给她找一个邻村的小伙的时候,张燕心一惊,媒婆李那边刚消停两天,自己爹娘这又开始了。
“燕儿啊,你就死心吧,虎子他娘不可能让你进门,早点找个人家嫁了,省得让村里人说三道四的,以后找婆家都难。”李氏叹了口气,她也喜欢王虎那孩子,但是,没办法,谁让自己家穷呢!
张燕异常烦躁,跟王虎把家里的情况说了,王虎坚决地跟她说不要答应,但是她是个姑娘家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能怎么办呢?
“你娘那边你快点想办法吧,我爹娘真让我嫁人,我能怎么办?你家不来提亲,我娘就该叫那人家来提亲了。”张燕说的很无奈,但这是事实。
“我会的,燕儿,委屈你了。”王虎很愧疚,他看不惯他娘,但是又不能硬来,他也狠不下心跟他娘闹翻,这样一来二去,张燕夹在中间就难受了。
“只要我的委屈不是白受就好。”张燕的话是发自内心的,她不怕受委屈,她怕受完委屈,一切还是不如她所愿。
张燕穿越后的初恋,困难重重,她讨厌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前所未有的讨厌。
然而在这个年代里,还有一件让张燕更讨厌的事情——她来月经了——没有卫生巾!!!
李氏给她做了一个口袋,里面装了锅底灰,张燕现在头比肚子还疼,用锅底灰做的卫生巾,天啊,挑战她的接受底线吗,她真想哭了。
最后不得已,张燕还是戴上了那锅底灰口袋。以前只是听姥姥说他们那个年代都是把布袋里装上锅底灰的,没想到这事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燕儿,以后就是大姑娘了,得为自己的以后想想。”李氏言下之意很明白,不要再跟王虎走那么近了。
痛经的张燕两天没干活,实在是腰酸肚子疼,一点劲儿都没有。
而王虎那边也豁出去了。
“你吃不吃?不吃饿死你!”媒婆李狠狠地说道。
王虎看了一眼他娘,扭头继续睡。
对,他在闹绝食。
前天晚上,他跟娘说让娘去张燕家提亲,结果被他娘一顿好骂,还让他死心,然后他一气之下就开始闹绝食,已经5顿没吃了。他饿,但是,提亲这事儿真不能再等了。
“行啊你,行,你就饿着吧,媳妇儿还没娶呢,娶了媳妇还不忘了娘了?”媒婆李气得端着饭出去了。
王虎也是没办法,他一个大男人要靠绝食来威胁他娘。
抗争的日子总是很艰难,所以在王虎的娘带着两只鸡到自己家提亲的时候,张燕差点就热泪盈眶了。
当然,王虎的娘虽然来提亲,但礀态还是摆的很高的。
“反正情况就这么个情况吧!”王虎的娘和自家爹娘在炕上说了好久,张燕也没听进去,光顾着兴奋去了。
“你们家张燕来葵水了吗?”唉呀妈呀,媒婆李这句话让张燕羞得啊,当着自家爹,这媒婆李都不知道避讳呢!!!
“啊,来了。”李氏一副拘谨的样子。
“嗯,那就这样吧,下月十五,是个喜日子,就十五过门吧,俩孩子都那么熟了,客套的礼节也就免了吧!”媒婆李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什么客套礼节免了,根本就是不屑于在自己身上花钱,张燕腹诽着。
亲事定下了,张燕和李氏也开始忙活起来了,喜被喜服都要女方准备,这个张燕倒是不愁,就是这个彩礼,让张燕很是纠结。
娘说如果带的彩礼太少,嫁过去会让婆婆看不起。但是家里本来经济就不好,张燕辛辛苦苦缝衣服挣得那些钱,给杨老汉看病花去一些,剩下的也就600多钱,家里还有5只鸡,其中还有两只是王虎他娘刚送来的,可以说是穷得叮当响了。
离下月十五不到20天了,张燕几乎每天都是从早忙到晚,接的活儿越来越多,成天缝衣服挣钱,就想着自己嫁出去之后能多给爹娘留点钱过活。
好不容易跟王虎出来约一次会,张燕累得靠在王虎的身上就睡了。
在王虎的再三追问之下,张燕才说明了实情。
“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王虎有点不高兴地说道,张燕的黑眼眶和消瘦的身体让他很心疼。
张燕没有说话,撅着嘴。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是担心你身体受不了。”王虎在张燕面前绝对是千依百顺的好男人呢,很有三从四德的!
当天晚上,王虎就上山打猎去了,只不过下山之后没有回家,而是直接进了城,把打到的猎物卖了之后,舀出三分之二的钱去送给了张燕,剩下三分之一得跟他娘有个交代啊。
“我不要你的钱,我自己能挣!”看到王虎递过来的700多个钱,张燕摇摇头。
“什么我的你的,舀着!”王虎沉声道。
张燕伸手接过王虎的钱,不感动就不是人了。
“以后我每天打了猎物卖的钱给你送过来一些,到十五应该能攒下一些,你别再那么折腾自己了,听见没?”王虎扶着张燕瘦小的肩膀,俯视着张燕说道。
张燕点点头,她知道打猎挣钱也没那么简单,700钱要打不少东西呢,王虎为了给她挣出来嫁妆钱才这么辛苦吧。
张燕抬头看着王虎有些红血丝的眼睛,忍不住抱住王虎的腰,将脸贴在王虎的胸膛上,她知足了,有这样一个男人,她知足了。
。。。
足足攒了有10两银子,张燕都没有想到,留了5两银子给李氏和杨老汉,毕竟年纪大了,有个病有个灾就得花钱。
虽然爹娘说不要,张燕还是给了。
剩下的五两银子,张燕也没舍得全花了。
王虎陪着张燕到城里买了根簪子,结婚总得有件像样的首饰不是,王虎还要给张燕买个玉镯子,张燕一听一个玉镯子就要一两,连忙拖着王虎出了首饰店。她没那么恋首饰,与其花一两银子买个玉镯子,还不如留着买点好吃的对得起自己的肚子。
俩人还买了一个实木的梳妆柜,一个实木箱子,将来有什么压箱底的宝贝啥的总得有箱子底压啊。
张燕觉得自己穷得越来越抠门了,买这些东西足足花了她3两银子,花得她肉疼。
最后王虎给张燕买了一根糖葫芦就把张燕乐得眉开眼笑,王虎顿时觉得自己这媳妇儿也太好养活了。。。
张燕觉得对生活已经满足了,虽然王虎的娘可能不给自己好脸色看,但是有王虎在,张燕总觉得很踏实!
第 16 章成亲
成亲的这天早上,张燕四点多就被叫起来了,天刚蒙蒙亮。
张燕揉着眼睛坐好,然后李氏找来的一个中年女人就开始给张燕梳头了。
张燕打着哈欠,根本没有精神儿,直到身后那个大姨说好了,张燕才抬头照照镜子。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时候,张燕一惊,眼睛都瞪大了。
这真是自己吗?肿么这么老气啊!原本散在肩上的长发全部都被梳上去盘了起来,一下子从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变成了一个几十岁的大姐!并且身后那大姨还告诉张燕,不仅仅是成亲当天要把头发盘起来,结婚后头发一直都要盘起来,不能再像未出阁时那般披着头发了。
张燕心里无数次泪奔了,无数只草泥马奔驰而过。。。
还好王虎给自己挑那只簪子嫩鸀嫩鸀的,晶莹剔透的很好看,张燕心里美美的,自己的男人眼光多好啊。
然后是洗脸,李氏还特地让杨老汉给张燕烧了热水洗脸,说这样一会儿化妆画出来好看。
温水洗脸过后,张燕终于清醒了,身后的大姨开始给张燕化妆了。
古代的化妆没现在那么复杂,就是涂一层粉,然后涂点腮红口红就行了,什么眼线,眉毛啊,都不用涂,倒是省了不少事儿。
张燕本就长得白净,皮肤也很细嫩,涂粉的时候,身后的大姨羡慕得夸了张燕好几次,张燕也骄傲地觉得自己受之无愧,骄傲了骄傲了啊。。。
涂腮红的时候,第一遍张燕觉得自己简直都是被涂成了猴屁股,两坨腮红,让她想起来媒婆李,难道这个年代的中年妇女都崇尚这样的两坨吗。。。
再张燕的再三坚持下,身后的大姨才同意把原先的猴屁股擦掉,给她涂了一遍淡粉色的腮红。不过嘴唇倒是涂得红红的,张燕的嘴本来长得就小巧,所以涂上大红还挺好看的。
收拾完脸开始穿喜服,张燕亲手做的喜服,很合身,把张燕细细的腰显得更细了,张燕站在镜子前看着打扮好的自己,突然想起了中学学的那首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一切收拾停当了,张燕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也是,这都太阳老高了,女人就是不容易,从头到脚收拾完得花好几个小时呢。
由于嘴上涂了口红,所以张燕也不能吃太多,不然都抹掉了,即使是没吃多少,张燕吃完还是又涂了一遍口红。
大约上午10点多时候,张燕完全收拾妥当,喜被,喜箱,还有李氏煮好的贴着喜纸的鸡蛋装在小挎篮里,盖着红布。
一直都准备好了,就等着王虎来迎亲了!
李氏一直在张燕耳边嘱咐,又是不能睡懒觉,又是要早起去见公婆,要长点眼色,要勤快。。。张燕左耳进右耳出,因为这些话李氏昨天晚上就不止说了一遍了。。。
这时,敲锣打鼓吹喇叭的声音响起来,张燕知道,王虎来了,一时竟有点紧张起来,身后的大姨赶紧舀来红盖头给张燕盖上,然后张燕就两眼一抹红,只能靠声音来辨明一起了。
听到王虎进门叫爹娘,那声音,透着各种乐。
然后好像就开始搬东西了,吵吵嚷嚷的,张燕也听不太清楚。
过了好一会儿,身旁的大姨扶着往外走,听着热闹的声音,张燕就知道肯定围了好多人看呢,亏得古代结婚要盖红盖头,要不然一下子被这么多人看,她还真会羞死呢。都说姑娘家出嫁要有哥哥压轿子,张燕家人丁不旺,连个堂哥表哥都没有,这一步只好省略了。
上了花轿,张燕一直砰砰跳的心终于有点缓和了,真紧张啊。偷偷地把盖头掀起来一块儿,然后把花轿上的窗帘也掀起来一小块儿,看到了外面的王虎。
果然是人靠衣装啊!今天的王虎穿了一件红色长袍,腰间扎着帅气的黑腰带,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都快笑出来一脸褶了,骑在大马上,真是精神!
张燕又瞅了一眼外面的人,真不少,老少的都来看热闹。
张燕也看到了站在家门略显凄凉的爹娘,心里又一阵难受。不过还好,自己也没嫁出村,好歹还能照应一下爹娘。不过好像在古代,这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嫁到婆家了再老给娘家好处,婆婆估计不能让。
张燕还在纠结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个浑厚的男声,“起轿~~~”随着花轿一晃动,张燕赶紧扶住,外面本来已经逐渐消停的音乐再度响起来。
张燕坐在车上,觉得古代的效率真高,自己这才来了多久了,就已经成亲了,以后还要有孩子,孩子还要结婚有孩子,这么说自己30多岁就要当奶奶了。。。
张燕还是第一次坐轿子,说实话,没有走路舒服,总是摇摇晃晃的,张燕总是心里不踏实,总觉得坐在轿子里命运就掌握在别人手里了,万一摔了呢,虽然知道他们都是老手了,但是万一呢。。。好吧,她承认自己是个谨慎人士。。。
一路上听到各种道谢,也听到王虎一路的回谢。
本来从自己家到王虎家,走路也就一个小时就到了,但是毕竟是抬着花轿,虽然张燕不沉,但是这花轿本身也有分量啊!再加上沿途又是道谢又是小孩儿闹大街的,足足花了接近两个小时。
到了王虎家,王虎亲自过来把张燕扶下花轿。由于张燕看不到,所以格外依赖王虎,出汗的小手紧紧地抓着王虎的大手。
“新娘跨火盆,夫妻越过越红火!”一个女人突然一喊,把张燕都吓了一跳,王虎紧紧地握着张燕的手,让张燕的心又踏实了。
“前面,小心。”来到火盆面前,烧着火,张燕有点害怕,王虎小声说道。
张燕用手提提裙子,抬脚迈过去。
来到正屋的厅堂,张燕知道这里是拜天地的地方。
随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之后,张燕终于被送入了洞房。。。流程就像她以前在电视上看过的一样。
张燕被送入洞房之后,外面就开席了,王虎被拉出去敬酒,就剩张燕一个人呆在新房里,王虎的娘还说盖头不能掀,要等王虎来掀才行。
这一顿饭吃的时间可真是长了,张燕听着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听着大家吃吃喝喝,饿的肚子都咕咕叫了。
屋里倒是放着一盘花生和一盘桂圆,好像听娘说这叫‘早生贵子’,这个可不能随便吃,除此之外真就找不到了。
张燕开始是坐在炕沿上,坐累了还不见王虎回来,就靠着两床大被坐着,后来实在是又累又饿,迷迷糊糊地就听不见外面的嘈杂声了。
再次醒来是被一阵更大的嘈杂声吵醒的,“虎子哥,洞房花烛夜啊,啧啧!”,“是啊是啊,我们帮着虎子哥热闹热闹啊!”。。。
张燕听着门外人这架势,赶紧坐好了,端端正正地坐在炕沿上,红盖头盖盖好,张燕觉得自己的心开始突突突突跳了,传说中的闹洞房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张燕还真是心里没谱。但是‘闹’这个词,着实让人听了会心里不踏实啊。
“都老实点,该干嘛干嘛去,各回各家去,再领头捣乱把你吊在树上打屁股啊大宝!”王虎在外面威胁着,张燕却扑哧笑了,大宝,还真会起名。
在王虎的瞪眼,攥拳,恐吓威胁下,门口闹洞房的人纷纷作鸟兽散。
过了没一会儿,张燕就听到门推开了,然后就是王虎沉重的脚步声,因为王虎长得生猛,所以走路声音也比一般人大不少。
王虎一靠近,张燕就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酒味。但是王虎站在那儿,就没有下一步了,这可把张燕等急了。
“哎呀,让你急死了!”张燕盖着这盖头好几个小时了,早就烦死了,现在反正也没别人,就王虎,她也不管什么祖宗规矩了,一把就把红盖头扯掉了。
王虎看到摘掉红盖头的张燕,本就喝的有点迷糊的他一时又有些站不稳了,眯着眼睛看着张燕。今天的张燕格外好看,红红的小嘴,粉嫩的脸颊,一捏就能捏出水来似的,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真是可爱极了。
“我饿了~”王虎刚要摸到张燕的脸颊,张燕就撅着小嘴儿抗议道,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年代的媳妇都这么惨,结个婚还得饿着肚子,张燕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