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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8点半的时候突然听电了,据说是学校进行线路调整。
我们南区这边的宿舍里面闹翻了天,有人在打电脑游戏,有人因为打印WORD没有保存而在大声的骂娘。
我知道办公室里面一定有人在值班,这下糟糕了,黑灯瞎火的。
赶过去的时候,果然见于小蒙和几个部长都在。
我说:“回去吧,今晚9点的会不开了,周末照样开,老时间,老地点!”
于是大家就在黑暗里面往外撤离,我刚要锁上门的时候,一个声音传过来:“你要将我锁在屋里面啊?”
一听,于小蒙!
我赶紧说:“姑奶奶,你有病啊?你不走准备赖在这里睡觉啊?”
谁知道她说:“我想与主任聊聊天啊,不行啊?你怎么样了,伤好了没有啊?”
我叹了一口气说:“没有什么,都愈合了。你想说什么啊?”
关上门!她说!
我紧张了一下:干什么?
我难道强奸了你不成?她说。
我过去将门掩上,说:“说吧,什么事情,跟见不得人似的!”
她来劲了:“就是见不得人啊,你不要奇怪!”
我说:聊什么?
感情!
她毫不犹豫的说。
我注视着她,现在已经可以习惯黑暗里的事情了,对于她平静而白嫩的脸,我已经可以看的清楚了,我说:“小蒙,现在我最烦感情,你一说这个词语我脑袋就大了,膨胀的要命啊,咱不说这个好不?”
我不习惯在黑暗里面与一个女性讨论感情的话题。
你啊!
我说,有毛病啊?
说完这一句,我用食指点了她的额头一下,没有想到点在了眼睛上面,我一惊,发觉自己的手指是凉凉的。
啊!
于小蒙流泪水了,我猛的吓了一跳。
我没有带纸巾,就用手掌给她擦着泪水,一边说:“小蒙,你怎么了?你可以说吗?”我过去与她坐到了一块。
她竟然笑了,一边笑着一边流泪说:“没有什么,我这样习惯了。来到武汉,仍旧不能摆脱过去的阴影,我现在已经习惯了,知道吗?因为感情,我的习惯已经是一种变相的冷漠,我有我自己的爱,但是我不能表达,我知道有些事情一旦说了,就是毁灭的开始!”
我静静的说:“我不明白,除非你向我说清楚。”我极力掩饰心里的惊讶。
于小蒙平静的说:“我早已经不是一个可以拥有爱的人了,我已经不是一个纯洁的女孩子了,我喜欢上了别人,但是我不能说,你知道什么是痛苦吗?这就是!”
我叹了一口气说:“小蒙,你有故事要与我说,我绝对是一个喜欢而且愿意保守秘密的倾听者,如果你愿意说给我并且相信我的话!”
办公室里面的挂钟滴答滴答的走着,时间就在黑暗里面溜走了,没有一点留恋这个世界的痕迹,我看见了窗外的月光,淡淡的撒在地上。
她说:“我有一个秘密,没有多少人知道!我早已经不是一个纯洁干净的女孩子了,我实话告诉你,我不怕与你说出来,看的出来,你是一个可以让我值得讲出的人,不然,我就憋疯了。以前你问过我关于我为什么不谈恋爱的事情,我没有直接回答你,我当时不想说,因为我感觉到自己的经历是屈辱的,是可耻的。痞子,在我十八岁的时候,你应该知道是哪一年了,唉,高中就要完了,多么美好啊,解放了。有天晚上与朋友们喝酒没有想到他妈的醉了,结果,他妈的被小流氓盯上了,很简单,那个千刀万剐的家伙夺走了我的贞洁,就这样我知道自己完了。我还没有谈过一次恋爱呢,结果就……我最不敢相信的是竟然怀上了野种。你知道吗?我爸爸妈妈没有一人知道。因为舅妈是医生,就通过一些手段做了一些比较利索的事情,只有她明白我的痛苦,也只有舅妈知道这件事情。我很感谢她,一辈子都感谢她!现在我坦白的说,痞子,我遇到难题了,我喜欢上了经济贸易学院的一个男生,但是我没有勇气去爱,几次都拒绝了他,可是我的心里面是怎么样的你应该知道,别人永远不会了解的。痞子,我想问,你们男人真的很在意那一点吗?”
无语。
第五部分第十章 生命边缘最沉重的一抹弧(3)
我现在终于明白一直都大方爽朗的于小蒙原来是一个极度掩饰自己的人,一个在痛苦的世界里面高唱流行歌曲的女孩子。
这就是事实的真相。
她这样的女孩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敢于说出关乎自己名誉的重要资料,我是真的被震动了,看见了她已经可以面对我的表情,我感觉到有一个女孩子在我的心目之中是一个神了。我们大学生都是很现实的,谁也不会做无利益的东西,这似乎已经是没有质疑的观点,在绝大多数社会人的眼里。而于小蒙不是这样的人,她已经超出了我们一般人的思维模式,她可以去尝试用一种非感性化的理解来面对事实了,因此我为她感到高兴,我知道,这样的女孩子太少了。
尤其是她的坚强与乐观。
这样一个大大咧咧的人以前在我面前像叶子一样张牙舞爪的,现在突然间就变了一个人,没有一点预计的痕迹,也没有经验的沉积,完全没有准备的事实就这样裸露在我的面前了。
我现在还可以记得于小蒙与我在水饺店的情景,那时她的精神是高昂的,看不出一丝的痛苦与忧伤,可以从一个漂亮并且充满青春气息的女孩的眼睛里面看见明媚阳光的影子。那时,我觉得于小蒙是一只未知世界里面来回摆动翅膀的蝴蝶,送她回宿舍时我曾经发觉于小蒙谈起感情话题的时候脸色变的不好了。
那时,我第一次接触了那个突尼斯的诗人,叫沙比的诗人,诗人的诗仍旧可以在我黑暗的头脑里面回荡。
啊,爱情,
你就是我的灾难、我的苦闷、
我的惊惶、我的劳累、
我的伤痛、我的憔悴、
我的苦刑、我的眼泪、
我的热情、我的不幸,
……这一切的深刻的原因!
原来,爱情是如此的不容易,有人是在爱情的选择之中徘徊,如我;有人是在爱情的大门前徘徊,如于小蒙。
抓住了,就要珍惜啊……
我的脑海里面似乎有一个人在对我讲话,我知道,自己应该对自己说让良心心安的时候了,因为,再下去,我就不一定,不,是一定不会坚持多久了。
所以,人世间真正的煎熬是精神的,而不是物质的。
我认真的对她说:“小蒙,我实话跟你说,并不是每一个男生都会在乎的,最起码是不会从表面上表现出来的。如果那个男生是喜欢你的人,喜欢你的心,我想一切也许是没有问题的,毕竟,天下的男人没有死光啊,家伙!你知道吗?我一点也不认为你怎么样怎么样了,你在我心目之中是一直很优秀的一个女孩子,不管部门的工作还是为人处世,你很棒,真的,小蒙!以前的时候,爸爸问过我一个问题,他说,孩子,你为什么不要一块钱而要一毛钱啊?我后来明白了,是一种意愿。因为我想做啊,所以我做了,你可以勇敢向他表白,即便失败了,没有什么啊,咱们的小蒙依旧是很优秀的啊。唉,今天我做主了,以后我就是你哥,你有什么麻烦就是你哥的麻烦,我都让人砍过了,还怕什么啊,呵呵。好了,小蒙,振作起来,哥哥可是想看到一个活泼可爱一如以前的小蒙啊!知道吗?”
于小蒙终于平静了,她站了起来,俏皮的说:“想当我哥哥,你有资格吗?对了,在公车上见你老婆了,挺漂亮啊!唉,有些人是有福气啊!”
我见她已经可以平息情绪了,就说:“明天开始你就是新的自己了,现在已经是快10点了,我们应该回去了,你啊,给我高兴一点啊!”
她点了一下头,清澈的眼睛如同外面的月光。
我与她往门口走去。
快到门边的时候,她终于站了下来。我就问:姑奶奶你又怎么了?
一个干脆而爽朗的声音从黑暗里传了过来:
哥哥,你可以抱我一下吗?
第五部分第十章 生命边缘最沉重的一抹弧(4)
2
醉乡楼,8号包厢。
哦,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来醉乡楼了,虽然已经改名了,但是主人的热情依旧没有改变。我看见了莫老痛苦的眼神只是持续了1秒钟就消失了,我明白,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在醉乡楼吃饭了,所以彼此的情绪是低低的激动。
我可以这样称呼,对的,是低低的激动,因为大家谁也没有表示出来,我已经看见了,连桌布也换上了大红的喜庆颜色,不知道是否是算卦的大师的功劳,但是我知道这个颜色在今天是很合适的。
莫老端起了一杯酒,他终于还是将激动流露了出来,他说:“来吧,大家都是熟人了,我不知不觉却拘束起来了,我们干杯吧,永远记得这个大家应该记忆的日子,是2005年的4月26号,今天是礼拜二,我们都将酒喝了吧!”
我们大家就很激动的站起来,酒精很通情达理的溜进了我们的激动的身体。
莫老将角落里面的灰旧的留声机开了,他放上了一张唱片,是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虽然我还没有将它与今晚的气氛联系起来,但是悠扬的乐曲已经在空气里面飘扬了,我看见的是多少时间以来大家受到的苦与乐。
莫老终于开始红光满面了,他说:“我以后就与呓语在一块了,痞子,可冰,以后她就是你们的新任师母,当然你们叫什么都可以,叫呓语我也没有意见,毕竟,你们是一伙的,你们拥有更多的话题。唉,明天我就要将你们可爱的呓语带走了,你们就好好的说吧,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现在说,说吧!”
我马上就说:“怎么改时间了?不是说五一的吗?叔叔你怎么跟交代什么什么似的,不用了,我们明白你的意思。”
我瞥了一眼肖呓语,她只是笑,笑的很甜蜜。
呓语今天穿了一件很时尚很前卫的衣服,胸脯的地方有一只大大的红蝴蝶在水面上飞翔,我很奇怪为什么不是在鲜花上面,看见了她的衣服,我的面前就是一片红色的海洋了,燃烧的像武汉的天气的温度,据说,长江大桥的温度可以将一个鸡蛋热熟,我想:肖呓语可以将她与叔叔的感情热熟,尽管他们是年龄上的叛逆者,是世俗里的摇旗人。
她是一个敢于向时尚宣战的女人,我现在可以叫呓语女人了,因为她已经是我叔叔的了,她的头发也竟然是一片火红色的了,就像大片的草地上燃烧着幸福的火焰,我看见了她的脸上的笑容不再是那样的勉强。
莫老突然站起来说:“我现在很想跟呓语说一句对不起啊,你们知道吗?我让她受了很多苦啊,无论精神上还是名誉上,我们都是并肩战斗过来的。现在我已经上交了辞职书,与院里平常来往的几个教授聊了一晚,唉!临走的人了,已经有感情了。言教授说:你是与我一样的豪爽啊,你虽然不可能在象牙塔里执鞭了,但是你迎来了人生里面最宝贵的东西。我知道,我是幸福的!”
肖呓语仍然是过去的个性,她拿过酒杯对莫老说:“莫老,你看你是不是又要喝多啊?人家痞子知道你是重感情的,我也知道。你啊,当初就是较不过劲来,其实你给我一个承诺就够了,真的,我就心满意足了。我很容易知足的,那样我会从心里面告诉自己,呓语,你是有希望的。可是,你就一句保证也没有给我,我一直都恨你。”
周可冰与我笑了起来,可冰说:“莫老的苦楚你最终还是明白了嘛。唉,我就是羡慕你啊,多出生几年,现在可以奔向爱情的小屋了,我们啊,看痞子的精神状态,完全是低迷渺茫型,我们连屋子的茅草还没有准备呢!”
莫老补充道:“眼前这个家伙是一个早熟型的人,可冰你要将他栓老实了!”
我马上就抗议了,我说:“你们还将矛头指向我了?我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了,将来,我让周可冰生一个大胖小子。”
周可冰马上也说道:“你恶不恶心啊?你看你这人的德行吧,做梦比谁都好,我妈妈上次说了,她老人家喜欢守本分老实厚道的男孩子啊,你听清楚了:守本分,老实,厚道!”
我用叉子叉了一块大土豆,之后就蘸到辣椒酱里面,趁她不注意送进了她的嘴巴里。
呵呵!
我们都笑起来,哦,欣赏别人痛苦的时刻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情啊!
周可冰就一直朝我瞪眼。我诡秘的笑了,顺便将唱片换上了施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我一直喜欢这首曲子的旋律,我可以感觉到灵魂在飞。
莫老慢慢的说:“我现在又找到了青春的感觉,看看人家杨振宁博士,82岁的人与28岁的女孩子订婚,我啊,学习精神应该长期发扬啊!可是我当初不敢答应呓语,我是害怕我做不到,万一承诺履行不了,我就里外不是人了。书记与院长都已经与我谈过了,我知道事情已经不得不解决了,我可以将博导的位置让给其他人,但是经过了无数日夜的煎熬后我知道了一件事情:我不可以没有肖呓语,真的,不可以没有。我知道痞子,你应该明白爱情的世界里是有多少的脆弱啊!人生哪有这种情景比与自己所爱的人在一块更好啊?我们这些人 ,其实最劳累的不是物质的匮乏,而是名分的压迫,在这里,我要强调,是知识分子的名分让我们的脚步慢了下来,中国标本式的文化劳累是我们没有进步的原罪。”
我抬起头来,我已经深深的震撼了,莫老承受的苦楚并不比呓语的少,因为世俗,他们在大学校园这个独特的是非之地注定经历更多的苦难,因为爱,他们终于走到了一块。
肖呓语说:“痞子,我们明天走的时候不用送了,我们不想看见亲人的影子,我们只是想静静的离开这个曾经充满了回忆的地方。我的大学生活在这里的南湖边开放,我的爱情也在这里滋生,我的命运在武汉定格,也许我还会回来的,但是那时我就是一种新的身份了。莫老已经正式应下了LUCK的职务,以后我们在北京会经常联系你们的。可冰,你被痞子欺负了,随时告诉我,我肖呓语保证让这家伙吃不了兜着走。好就没有感受到北方那种大雪飞扬的心情了,今年的冬天就可以实现这个愿望了。”
莫老突然间站起来,他将呓语拥抱了一下,然后就开始说:“我给大家念一首诗,文采不做评价,你们可以听我最后一次念给你们这首感动过我的诗。”这一刻,他的神情愈发变的严肃,并且已经在声音里面掺进了颤抖的成分,看见他这个模样,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然是我的叔叔,是一个经历了感情炼狱的亲人,是一个国家重点大学里面的教授。
他终于开口了。
第五部分第十章 生命边缘最沉重的一抹弧(5)
我总是不敢挖出我的心
因为是红色的
我不愿意看你的心
因为是黑色的
浸着寒冰的味道
从来没有一个温馨的日子
就像陌生的路人
我知道你就在墙的另一边
岁月蒙上了灰尘
是众人世俗的眼光
杀死了推倒墙的力量
有颗定时炸弹藏在早晨的鲜花里
我的心就是子弹
我已经明白了。
这不就是肖呓语以前在这里念给我们大家听的吗?那张破旧的纸条上的暗淡但很有力量的告白!在我的印象里面,那张纸条已经被他完整的保存了起来,在现在的理解里,那就是彼此最浪漫的情书。那时,在这个房间里,仍旧是我们四个人,连布局与饰物也丝毫没有变化。我看了一下肖呓语,她已经睁大了眼睛,痴呆一样。
没有话语,呓语平静的脸上一下子滚出了泪水,我看见泪水是滚出来的,积着厚厚的曾经彷徨的哀怨滚出了眼眶!
泪水是在她近乎痴呆的表情之中毫不留情的滚出来的!
呜呜!
我听见呓语已经哭出来了,肩头一直在颤抖着,她忽然间“哇”的一声就扑进叔叔的怀抱里面,她大声的哭泣起来,嘴里说着:“你一直就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为什么?呜呜……为什么直到现在你才说出口,你知道吗?我做了多少次我们不可能在一块的噩梦,我的脑海里面一直就是妈妈骂我的没有出息的话语,我是多么的难受啊!我就一直以为自己是没有出息了,孤独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