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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竹 by 卫秋雪-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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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竹逍遥,你到底是谁?”泪竹再次问出他的疑问。 
  孤竹逍遥微微愣住,遂而挺起身子,神情露出诧异,显然是对他的问题感到不明白。“泪竹,你怎么了?假如我不是人,那会是什么呢?”他不答反问。 
  “这要问你了。你不是说我们是第二次见面?”泪竹把问题又丢回给他。 
  “主子、主子,茶好了。”竹叶犹如一阵风奔跑到竹廊上,手里远程着托盘,托盘上头有精致的茶壶与两只茶杯。 
  面对泪竹如此直接强烈的质问,竹叶的出现适时解救了不善于说谎的孤竹逍遥,看见竹叶手上的茶具,他有了答案。 
  “当然见过了,还记的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么?你还不悦地转身离开呢。”他虽不擅长说谎,却很能自圆其说。短短人间二十年,他可真学到不少好功夫。 
  “你明知我问的不是那意思。” 
  “可听在我耳里就这意思,就跟你说了,想太多不见的是好,要是进了连转身都不易的死路,可就会走不出来。”孤竹逍遥话里有话。他一盼泪竹能淡忘过去,二来希望可别再针对这问题继续发问,要不然,他就真的答不出来。 
  竹叶听着两人的话题,有点搭不上,只能静静为他们斟茶。 
  “你是人么?”泪竹仍执意这问题的答案。 
  “你问我?”孤竹逍遥指着自己。 
  “废话。” 
  “我……孤竹逍遥?”孤竹逍遥巧妙地又问一遍。 
  “你答不答?” 
  孤竹逍遥执起杯子一口饮尽后道:“我当然是人了。” 
  孤竹逍遥是人……这也不算说谎啊! 
  竹叶搔搔脸蛋,对于主子与逍遥的所谈的内容,仍是一头露水。 
  孤竹逍遥是人啊…… 
  既然孤竹逍遥是人,那将来他也可能会老去、死去,方想到此,泪竹黯然沉下眼眸,不知怎地,他听见这回答竟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他……不希望孤竹逍遥死。 
  对他而言,孤竹逍遥是个相当特别的人,他不曾遇过,即便自己依然无法将他当成朋友,日后,恐怕也没人能取代他的地位。 
  上次孤竹逍遥曾问他他可曾寂寞过?他活了三百多年,或许,他一直都是很寂寞的,要不然他为何会让竹叶陪伴在身旁。 
  但有了竹叶,他也不满足。 
  竹叶以他为天,不曾反抗过他的命令,他要的并不是类似尊敬的感情,而是另一种更深、更深的……什么呢? 
  是什么呢? 
  他的心因为答不出来隐隐作痛着,那种痛就好似想要的东西在以为是伸手可及的咫尺,但实际上是无法触摸的遥远,叫人无奈。 
  泪竹径自起身,默默离开竹廊上。 
  竹叶目送主子的背影,不解地问:“逍遥,主子是怎么了?” 
  “……可能是在思考什么伟大道理吧。”他是真心期盼泪竹会用心去思索,而非继续将自己关在心隅之中。 
  湘江水、潺潺不绝,两岸边、绿意悠悠。 
  苍穹末、淊淊云海,斑竹泪、痕迹点点。 
  打有印象起,他就在竹林深处内到处奔跑了,白天休息,晚上游乐。 
  直到有个以制作竹器具的师父临时在夜晚前来砍竹时,他才第一次见到与自己相同的……东西。 
  他握住刘师父伸出来的手,跟着他进入村子里,他发现更多更多和自己相似的“东西”。 
  “刘师父,他手好冰。” 
  “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可什么都没穿呢,自然会冰了。” 
  “刘师父,他叫什么名字?” 
  “这……我在斑竹里发现他的,叫斑竹……不好、不好。啊,有了,斑竹的别称又称‘泪竹’,就叫你泪竹好了。” 
  刘师父的手摸着他的头,对他微笑。 
  那时,他根本听不懂围在他身边的“东西”是什么、又是在说些什么,等明白之后,已是半年后的事了。 
  在他们眼里,他是个十岁多的孩子,因此刘师父与村民都待他非常好,不仅叫他写字,还很照顾他。 
  这样平安快乐的日子一年复一年,数十年过去后,村民对他的视线愈来愈奇怪,那种盯着他看的眼光已经没了最初的善意,只剩下怀疑、害怕,村民一见到他也会纷纷走避。 
  他清楚这跟自己长不大的原因有关。 
  他也想长大啊,不过无论吃再多、喝再多,他的身体依然不听他的意志,对此他也是莫可奈何。 
  虽然村民都变了,刘师父却不曾变过,这点至少令他安心,可刘师父年岁已大,或许再没多久也会死去,想到此又让他难过。 
  “刘师父,我不要你死。” 
  “傻孩子,是人都会死去。” 
  “那我为何不会长大?我以后也会死么?”他不是人么?为何没有体温、又不会长大?谁来告诉他。 
  “这或许是上天赐给你的礼物,让你可以活的更久,泪竹,你要试着这样想,才不会让自己更难过。” 
  他皱紧眉头。“我宁愿不要这样的礼物,村民看我的眼神都好奇怪,我非常不喜欢!” 
  每当他痛苦或是心烦时,刘师父总会如同第一次见面那样用手摸着他的头,只是他这次有些力不从心,试了好些次才把手放在他头顶上。 
  “习惯就好了。” 
  “师父,难道你都不觉的我很奇怪么?” 
  他瞧见刘师父努力地审视自己。 
  “你跟我一样是个人,哪里奇怪了?” 
  “可是……”他很想说出自己藏了许久的秘密,可又怕刘师父最后会跟村民一样讨厌他。 
  “泪竹,师父陪在你身边也没多少日子了,你是个温柔叉有感情的孩子,师父可一点都不后悔把你带在身边,你要坚强,别让师父失望了。” 
  他点点头响应:“是,师父,我知道了。” 
  没多久后,村里开始有人死亡,连大夫也查不出原因,村民因为恐慌,便把罪怪在他头上,趁他有次上山砍柴火时,将他捆绑带至崖边。 
  “你们做什么?” 
  “泪竹,不能怪我们,是你害苦了我们的村子,现在陆续都有人死亡,我们要杀你祭天。” 
  杀他祭天??他瞠目瞪着这些村民。 
  “跟这个妖怪说那么多做什么,快点放火将他烧死就是了!” 
  “不!我不是妖怪!师父说我不是妖怪……”他大吼。 
  “不会长大,不是妖怪是什么?一定是你的关系,要不然我们村子以前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有人莫名其妙死亡。” 
  “是啊,一定就是你这个妖怪害的。” 
  “那不关我的事!我是人,不是妖怪。师父他说我不妖怪,我不是嘛……” 
  每当他站起来时,就有村民踹他一脚,但他一次又一次地站起,最后依然不支躺在地上。 
  “你就是妖怪!快把油泼在他身上。” 
  他开始挣扎,奋力想要逃出生天,他不想死,一点都不想死,他还要照顾师父,师父需要他啊! 
  “师父!师父!”他嘴里不停喊着师父,无视于村民落在他身上的拳打脚踢。 
  “抓住他,不要让他跑了。” 
  “闭嘴!叫什么师父,就是你师父要我们杀掉你的,连他都不要你了,你还喊他做什么!” 
  师父要杀他?? 
  听见这番话,他的头犹如受到重击,整个人再也动不了。 
  师父不要他了? 
  不可能、不可能,师父不会不要他。 
  “我不信!师父说我是人,他不会不要我的。”他继续狂吼,更试图挣脱村民的制服,他要回去亲耳听见师父说。 
  “快点压住他!” 
  “放开我,放开我!”他不想死、他不想死啊。 
  他的挣扎在肚子感受到一股剧烈的疼痛后宣告停止。 
  他低下头,看见一把刀子没入他体内,鲜红的血液汨汨流出,那些村民看见他这样子,也忘了继续抓住他。 
  他看着村民纷纷退开,他的嘴角不由自主扯出一抹笑,抽出刀后,跟着颠颠倒倒地往崖边移动。 
  他也会流血,会有痛的感觉,难道不是人么? 
  那怎样才算是人呢? 
  他不是人,又会是什么? 
  谁来告诉他,他到底是什么…… 
  即便是妖怪,他也不曾有害人之心,村民只因为猜测他是妖怪,就要杀他,人与妖,分界又在哪? 
  重重把刀子插入土内,他的脚再往后一吋,就会跌落身不见底的崖底。 
  “不要怪我们。” 
  耳边听着村民统统要自己不要怪他们,他的笑容更是悲绝。 
  他不想死的,可他们都要他死,那他就死吧,没什么的! 
  真的。 
  他的心隐隐抽痛着,假如他真是妖,那他再也不要信任人类,谁都不信任了……合上双眸,他将自己对人世间最后一眼保留在心底深处,往后退了最后一步…… 
  他身为人的部分,已死了。 
  但当夜……不属于人的那部分竟在崖底重生。 
  他回到村子里,首先到昔日住过的房子,但哪有房子,那里已是一堆绕过的灰烬,他随即抓住一个村民逼问真相。 
  村民怕他,老实说出事实。 
  “是村长和一些村民决定要杀你祭天的,但刘师父要通知你叫你快逃,结果村长就下令连他一块……不关我的事、不要杀我,不要!啊……” 
  他的怒气在听完之后瞬间达到极限,杀了他不够,竟然连师父也不放过? 
  狂炽的怒意无处可发,胸口传来阵阵的剧烈痛楚,剎时,杀意凝在脑海处,因此,他杀了第一个人。 
  人心已死,妖心正燃,之后他见一人杀一人、妖力初展,焚尽一切,灭了整个村子,一点也不留情。 
  正如村民的无情一般。 
  没过多久,村子便形同一把燃烧旺盛的火炬,烧了整整三日,直到最后的火苗熄灭,他才离开。 
  此后,他没有名字,以竹为生,就叫竹妖。 
  他身为人的部分,已死了,死在那一天、那处崖底…… 
  他的心也封死,再也无人可窥。 
  泪竹、泪竹,醒醒…… 
  谁在喊他? 
  他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 
  是谁在喊他? 

  第五章 
  “泪竹、泪竹,醒醒啊。” 
  泪竹睁开眸子,立刻紧紧抱住站在他面前的人。 
  孤竹逍遥任由泪竹搂着自己,久久之后。 
  “泪竹,你好点了么?” 
  见是孤竹逍遥,泪竹放开他,质问:“你怎么在这里?” 
  “是竹叶看你到晌午都没离开房间,她很担心想进来看看,又怕你生气,所以才派我过来。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进入泪竹的房内,孤竹逍遥立即为这清优雅致的环境而感到无比舒服,放眼,全是与竹子有关的饰品,没有如外头那般过多的华丽装饰,乃是一派如隐士般幽静。 
  蓦然,他觉的这华丽的房子与这间典雅的房间还挺像泪竹的表里不一。 
  泪竹起身背对孤竹逍遥说:“我没事,你可以出去了……” 
  都是昨日孤竹逍遥的话,才叫他想起过去的不愉快,即使是孤竹逍遥也不许看见他现在狼狈的神情。 
  “既然没事,就快点出来,竹叶很担心你。”语毕,孤竹逍遥识趣地离开。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泪竹才吁了口气,难的他作梦了,梦的内容却不太好。 
  摊开自己的双手,手心上头竟隐隐泛着鲜红的颜色,那是村民的血……他永远、永远也消除不了。 
  毁去村子后的他,离开了人群,他不认为自己是妖,也当不成|人,转而恨起自己的身分而找上妖魔相斗,对手愈强,他战的愈兴致高昂,以他自己的生命为赌注作为他发泄的途径。 
  直到遇上太云仙……他立誓不再杀人后,才重新又以“泪竹”为名。 
  “竹妖、泪竹……” 
  他身为妖,却又忘不了身为人的时候,孤竹逍遥没说错,他是孤僻乖张,才会离群索居。 
  被他最信任的人背叛……这伤痛太深、太深了。 
  这日黄昏,泪竹因为临时有事要外出,孤竹逍遥成了最佳看门的人。 
  就在他闲情逸致等候竹叶煮好午饭时,倏忽间,他眼前竟然出现一名秀发束在脑后,拥有清秀端丽五官的少女。 
  少女双手负后、腾空,足尖不沾地,气势冷傲,由她全身散发香气的特色观来,应是一只花妖。 
  “你是谁?”这名年轻男子见着自己出现,脸上竟没有一丝异色,叫太平诧异。 
  “在下孤竹逍遥,是来帮泪竹看顾房子,敢问姑娘是?” 
  “我是泪竹的朋友。”何时泪竹的屋子竟有人类走动了? 
  “泪竹有朋友?”既然泪竹有朋友,那为何排斥他?因为他是“人”? 
  太平抬高小巧的下颚回道:“当然,我是泪竹唯一的朋友。”太平脚尖落地,走近孤竹逍遥。 
  “你不怕我?” 
  “我晓的泪竹是妖,想必姑娘也是了。” 
  “算你有眼光,本姑娘是花妖。”竟然有人不怕她,真有趣! 
  “姑娘,你来晚一步,泪竹有事出门,我不晓的他何时会回来,你要等么?” 
  既能待在泪竹身边又知道他行踪,看来这名叫孤竹逍遥的男子的确认识泪竹。“你认识泪竹多久?” 
  “差不多一个月。”实际日子,他可不会去算。 
  太平试探性地问:“你与泪竹交情很不错?” 
  “应该。” 
  “怎么可能?”太平挑高柳眉,率直地脱口。 
  那个曾被人类背叛过的泪竹,怎会与人有来往? 
  百年前自己特意为他所找寻的这个地方,也是周围百里内未有人烟才让他喜欢上,如今不过短短一个月,泪竹怎可能对一名人类交心? 
  “姑娘为何这么说?”看来这只花妖应该挺熟识泪竹,否则怎会一副很了解他的态度,或许他可由花妖这边下手。 
  太平勾勾唇,可的意了。 
  “因为我与他交情好。”其实是她趁着泪竹不注意,偷偷看穿他的过去,才会知道,如此珍贵的消息,她不会轻易告诉他人。 
  “那姑娘可否告知逍遥。”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到不了手的东西,她向来愈爱,就好比泪竹的冷漠无情,她就偏爱对他好,只是泪竹一直没有友善响应,叫她很气馁。 
  “姑娘说的是,要不,交换条件可好?” 
  太平冷哼,鄙视地睨着孤竹逍遥,双手交叉置在胸前。“你不过区区一名人类,能有多大作为?” 
  “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有时候事情往往会出人意表。” 
  太平扬了抹艳丽的浅笑。“好,只要你能告诉我‘囹珠’下落,我就告诉你泪竹的过去。” 
  孤竹逍遥微微皱眉。这只花妖要找囹珠? 
  太平见他的神情,却以为他不知道,挑衅地说:“连‘囹珠’是什么都不知道,你拿什么条件跟我谈?” 
  “姑娘所说是不是一颗接近透明、豪无瑕疵,看上去颇有圣洁感觉的珠子?” 
  太平听了,表情剎时转变。 
  没错!蛇妖就是这样跟她形容囹珠的。原本她想从蛇妖身上再多探的一些消息,可惜蛇妖有意独占,她又打不过蛇妖,只好回来求助泪竹,看来连上苍都有意助她一臂之力,没想到孤竹逍遥竟然知情。 
  “没错,你说对了,快告诉我‘囹珠’在哪?” 
  “那么,请姑娘先告知逍遥有关泪竹过去吧?” 
  “你不怕我杀了你?”为的囹珠,太平才不在乎杀掉一名人类。 
  “我想以姑娘的能力必定能轻易取走逍遥的命,可是若杀了逍遥,姑娘,你要的消息就没了。”望着花妖尖锐的指尖停在自己的颈上,孤竹逍遥仍从容以对,就凭这点能力,想杀他,难矣。 
  太平收回手,她料想孤竹逍遥也不敢欺骗自己,便决定先说。 
  “三百多年前,泪竹他曾经认为自己是人,也跟人类相处在一起,数十年过去,村民发现他根本不会长大,恰巧那时村子里有人陆续死亡,他们便认定是泪竹的错,说他是妖。当时的泪竹还不认为自己是妖,因此在死在他最信任的村民手上,死在绝望之中……这就是我所知道的部分。”泪竹难的分心,她能看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 
  死在自己最信任的人手上? 
  那该是多么痛苦啊…… 
  假若有天杀死他的是他最信任的太云仙,他也会绝望的。 
  孤竹逍遥合上眸子,不敢想象那种悲伤的情景。 
  “现在,轮到你说了。” 
  “姑娘所说的珠子,就在竹叶房里。” 
  “竹叶房里?”太平气的举高手,想杀了孤竹逍遥。“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我不晓的竹叶房里那颗珠子是泪竹为了竹叶……” 
  等等,经孤竹逍遥一提醒,太平才发觉竹叶的灵珠的确与蛇妖嘴里的囹珠极为相似,倘若是如此,那不就表示泪竹曾经把那颗世上绝无仅有、最宝贵的囹珠给轻易扔了?? 
  “逍遥没说谎,信不信就看姑娘了。”他是不认为自己有说谎。 
  举高的手硬生生停在半空中,让孤竹逍遥这么说,逍遥想杀又不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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