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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灵子连忙施礼,答应下来。
玄机子思忖片刻,又道:“院长情形如何?”
玄灵子心头微寒,仔细斟酌后才说道:“因五雷未动,十年或有期。”
“十年么……”
一缕寂寞与失望交织的复杂意味自眼中浮现,玄机子幽幽叹息说道:“刚好是外域开放的日子……五雷倒也能忍……”
玄灵子犹豫着说道:“此次外域,道院带队之人据说已确认。”
“呃?是谁?”
“五雷,还有卓荦。”
“他们俩在一起……”
沉寂稍顷,玄机子淡淡吩咐道:“届时,师弟亲自走一趟。”
……
……
“你知道吗,对修士来讲,最难得的死法便是老死。”
院长脸上,条条皱纹因愉悦而挤在一起,显得有些滑稽。他却全无所觉,说道:“老夫一生经历了太多事,能有一个平平安安的死法,此生不枉了。”
清河荡漾,几尾红鱼跃波而出,扇动气泡与水珠飞溅在船头,好似在嘲笑他的无聊。
老人说道:“死之前,还能看到一直想看到的事情发生,有什么不满足呢。”
十三郎望着他沧桑的脸,涩声说道:“这是凡人的想法。”
“把修士的寿元缩短十倍,与凡人有何差别,真要对比,怕是还不如他们逍遥。”
老人抬头望着天空,又回过头看看岸边与严萌玩耍的小红,幽幽的语气说道:“差不多了,再办成两件事,老夫便可逍遥。”
十三郎不是该说点什么,心想我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您都不拿个章程,是不是逍遥的有点过了头。
老人看出他的想法,说道:“我已留下谕令,百年之内,道院不会再有人入山。”
一百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算长,对修士来讲,一次死关便是数十年甚至更久,自然不会因此生出太多疑虑。
“夜莲融魂成功与你的失败,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百年之内,有想法的人会将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
老人叹息说道:“未来百年,她比你更不易。”…;
十三郎咀嚼着话里的味道,有心将真相说出来,最终收回了这个念头,恭恭敬敬地朝老人施礼说道:“谢谢老师。”
老人说道:“不用谢我,百年之后,假如你还没有足够的力量,还是躲起来吧。”
十三郎沉默不语。
老人想了想,问道:“紫依情形如何?”
十三郎回答道:“还算好,也不是太好。”
老人微愠说道:“这算什么回答?”
十三郎笑了笑,说道:“看您这么逍遥,总得找个事难为着,让您担心一下也是好的。”
老人大怒说道:“不孝的东西!”
十三郎嬉笑自得,任凭老人如何责骂都不肯正经起来,宛如一个不知愁苦的泼皮。
“罢了罢了,老夫一生修道,岂能被这点伎俩乱了心境。”
老人拿他没办法,嘴里怒骂,眼里却带着几许欣慰,说道:“外域沙场快开始了,这几年你要做的功课不少,可都安排好了?”
“不去行不行?”十三郎愁苦说道。
老人断然回答道:“不行!”
他说道:“老夫定能活道那一天,休想耍什么把戏。”
见他如此斩钉截铁,十三郎无奈说道:“那还问我功课做什么呢,无非是修炼修炼再修炼,好在时间不算长,熬呗。”
老人愤怒说道:“修行是大道,当有一颗向上的心,怎能如此颓废。”
十三郎讥讽道:“刚才还说凡人更逍遥,这么快又向上了。”
老人讪讪而笑,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岂可一慨而论。”
有一句没一句,一老一少不正经的语气说着正经的事情,老人时而笑骂时而怒吼,竟如街头老汉教训顽劣的孙子,愤愤然中却有几分欣喜愉悦,好生让人不解。
不知不觉日渐西斜,老人听到小红在岸边呼唤,神情微敛。
“五雷要见见你,连老夫也想不出是为了什么;还有那个魔使,你到底想好没有,怎么去应对?”
“都是些小事情,学生自己处理便好。”
暮色中,十三郎望着老人千沟万壑树皮一样的脸,心里涌起一股酸楚一股愤怒,平静而坚决的语气说道:“您安心歇着,别理他们。”
“嗯,我听你的。”老人如此回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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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起承转合(二)
桌椅杯壶,墨砚纸笔,淡淡墨香于空中飘荡,令人精神为之一爽,平添许多清幽心净意。寻常人很难想象,九尊之一的五雷尊者,居所会如一间凡人的书房。
然而居所是死物,身在其中的人若不同,气质自然迥异。因案前站的是五雷,简单到显得粗陋的书房为之一变,化作王者居。
门前候着的是冉不惊,山一样的他站在比他大不了两圈的门前,竟给人一种蝼蚁匐于山下,流民立在军前的感觉。
依然沉稳,只见渺小。
此次踏须弥执行,冉不惊是走得最远的那批人之一,差几步便可面窥山君,实力之强,底蕴之深,堪称学子之首。因五雷尚未离去,他便暂时留了下来,只待诸般事情了解,便会进入内院,自此走上与普通修士截然不同的道路。
老远便发现十三郎的身影,冉不惊抢上几步拱手,说道:“萧兄来了,家师正在写一副字,可否稍候。”
家师是他对五雷的最新称谓,十三郎温和回礼说道:“恭喜冉师兄。”
冉不惊客气道:“惭愧惭愧,托萧兄的福,不惊本该拜谢才是。”
十三郎好奇说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冉不惊神情略显羞愧,说道:“大比一战,不惊目睹萧兄风采,深以为撼,后得师尊指点,静思后方能有所得益,正是萧兄的功劳。”
假如别人说这种话,不但不显得动听,反让人觉得有挑衅讥讽的味道,然而从冉不惊嘴里讲出来,就显得格外真诚有度,让人没由来的便觉得亲近。十三郎望着这个看起来温厚纯善的胖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诚恳说道:“日后在内院,冉兄若是方便的话,麻烦照顾一下童埀。”
冉不惊微楞,随即低呼道:“萧兄不进内院?”
“不了。”
十三郎点头,说道:“我这个人散漫随性,哪里受得了拘束。”
冉不惊看怪物一样的目光望着他,终流露几分惊容。
十三郎说道:“先前所请……”
“呃……理当如此,理当如此。”
冉不惊清醒过来,连声说道:“同为外院学子,理当同气连枝,这个……”
许是太过震撼,冉不惊尚没有完全消化其中的味道,说话不觉便出了错。便在这时候,屋内传出五雷威严的声音。声音不大不小,不重不轻,平平淡淡,然而不容置疑。
“进来吧。”
声音不大不小,不重不轻,平平淡淡,不容置疑。
十三郎听到他的话,微微挑起眉,随后便与冉不惊平静作别,又拍了拍衣衫,这才迈步走入〖房〗中。
……
……
雷尊有王者相,这是所有见过他的人一致的共识,龙背阔兄,沉眉重目,神情不怒自威,举手投足皆如雷动,一举一动隐带天威,远远看着便觉得双腿负荷难承,需仰视俯首方能表达尊崇。
近距离接触,十三郎觉得自己好似面对着一面千年古城,目光略一凝聚便生出碰撞般的感受,时间再长些,手心便不自觉地渗出汗水。尤其是在听到他开口说的话之后,他的心里猛的一沉,险些当成变了颜色。
“从你看到本座的那一刻起,本座就知道……”五雷停顿了一下,拉出最后一笔,将狼毫仔细地收好,回头望着十三郎,薄唇微启说道。
“你想杀我。”
……
……
有学子想杀尊者,这样的话如果传出去,不知多少人会跌落下巴,又有多少人大笑“开怀”非是震惊,而是觉得无聊。
五雷丝毫不觉得无聊,神情极正,目光威严,声音虽然平淡,却带有不容任何反驳辩解的意味。…;
君王所言,言即出,法必随。
十三郎微微低头,说道:“学生不明白,请尊者明示。”
五雷略扫了一眼便不再看他,淡淡说道:“不动声色是个好习惯,因为不管是不是装,别人都无法猜测其内心所想。”
薄唇略有弯曲,他带点自嘲说道:“本尊便擅长此道。”
十三郎默默低头,无法开口也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
“当初听到你的名字,本尊曾收集一些消息,还着莲儿问你,可有意成为本尊弟子,结果被你所拒绝。事后,本尊曾想过几种可能,均无法解释得通,直到大比时看到你的那一刻,本尊才真正明白缘由。”
“不用担心,本尊不打算追究。”
五雷冷漠说道:“等你成长到有能力杀死本尊的时候,本尊要么重入轮回,要么便已经踏上仙路,不属此界中人,所以……”
有意或无意,停顿片刻后,他才继续说道:“不管你因何仇恨本尊到此种程度,都没有意义。”
……
……
十三郎身形微颤,没有开口回应他的话,五雷并不在乎他的回应,又或是否回应,自顾望着桌面上的字,神情略有自得。
“本尊不日将离开紫云,听说你擅长墨宝,恰好我也有此喜好,所以特地让你来看一看,本尊这副字写得如何。”
十三郎心头微凛,暗想他连这种闲暇之好都能查得出,还有什么事情是其所不知。压着震惊扫目看去,只见五个力透纸背、如雷霆般浓烈的大字。
“山高我为峰!”
观看良久,十三郎诚恳赞叹道:“好字!”
“未修道的时候,本尊便常以墨法会友畅饮,如今想来,那时候的日子,其实比现在逍遥得多。开始修道后,本尊千年未沾杯中物,这写字的嗜好却拉不下,一直留道现在。”
声音微有感慨,五雷示意十三郎上前来,罕见微笑着说道:“写字与修为无关,你若有兴,不妨显露一二,或可稍解心中所郁,日后不无益处。”
听了他话,十三郎沉默片刻后抬起头,抱拳说道:“敢不从命。”
他走到书案前,望着桌上的那几个如山峦般沉重的字,沉吟半响后提笔,于下方一挥而就。
书罢,十三郎退后说道:“学生尚有功课在身,尊者若无训诫,学生便请辞。”
五雷刀眉微蹙,目光落在纸面上,竟没有回答他的话。
直到十三郎又说了一遍,他才醒悟过来,淡淡挥手道:“去吧。”
十三郎恭敬施礼,走到门边,忽然开口道:“夜莲拿了学生的坐骑,将来学生当亲自向其讨回。”
五雷周皱眉说道:“是那头驴么……”
十三郎回答道:“正是。”
五雷想了想,说道:“不用了,本尊会着她还给你。”
“何时?”
“合适的时候。”
不知为何,五雷的声音有些寥寥,说了一句便不再开口,只是静静地望着桌面,沉吟良久不语。
桌面上多出几个字,字迹灵动飘渺,无论那山如何沉重,都不能镇其意;看起来,好似要将那座山脉顶至空中,顶到天宫一般。
“天上无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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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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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郎听到他的话,微微挑起眉,随后便与冉不惊平静作别,又拍了拍衣衫,这才迈步走入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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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尊有王者相,这是所有见过他的人一致的共识,龙背阔兄,沉眉重目,神情不怒自威,举手投足皆如雷动,一举一动隐带天威,远远看着便觉得双腿负荷难承,需仰视俯首方能表达尊崇。
近距离接触,十三郎觉得自己好似面对着一面千年古城,目光略一凝聚便生出碰撞般的感受,时间再长些,手心便不自觉地渗出汗水。尤其是在听到他开口说的话之后,他的心里猛的一沉,险些当成变了颜色。
“从你看到本座的那一刻起,本座就知道……”五雷停顿了一下,拉出最后一笔,将狼毫仔细地收好,回头望着十三郎,薄唇微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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