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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不说有主的冷玉和普里姐妹,就连那个恢复精神的天狼女子也不肯对他稍假辞色,仿佛这位有着大好前途的高富帅青年是摆设、是空气一样。
因悲愤,美帅将浮魔的事情暂时丢一边,说道:“我要提醒你,不管你多努力,自以为准备多么充分,在圣山面前都是笑话,不值一提。”
吓不死你个蠢货!他心里想着。
“我记得你说过,不知道圣君实力如何。”十三郎说。
“咳咳,我是不知道,可我能对比参照,不行吗?”美帅回道。
“怎么个参照法?”
“护山尊者,个个化神。”美帅挺起胸膛,好像那些人是他家养的。
“有多少?”十三郎问着。
“我怎么知道。”
“那就是不少。”十三郎说。
“当然。”
“为什么尊者不来接神使?”十三郎问。
“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还是不敢知道?”十三郎讥讽道。
“随你怎么想。”
“无所谓了,咱们又不攻山。”十三郎说。
“你倒是攻攻看!”
“你和我一起吗?”十三郎问。
“离我远点!”
“幸亏没拿你当战友,真悬!”十三郎感叹道。
“什么事?”美帅问。
“没叫你。”十三郎埋怨:“取的这叫啥名儿,添乱么不是。”
“”
十三郎严肃说道:“保护使上山,这件事对你很重要,最好用点心。”
“”
“算了算了,不提这个。”
十三郎说道:“现在情况有变,驱魔计划到了关键时刻,需要你办好几件事。”
美帅楞住,正打算抱怨几句表达愤怒,忽又想起这样做等于做实了对方主帅自己小兵的执行者身份,悻悻闭上嘴。周围三女纷纷失笑,却故意不笑出声,只拿戏谑的目光偶尔瞥一眼美帅,唯冷玉的表情一如当初,神情淡淡,视周围如无物。
十三郎说道:“蛮荒、狼族都留意到浮魔其实是我们,战术已做对应调整。那些携带血食的小舰没有用,需要你安排一下,帮帮他们的忙。对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对吧?”
“我正在想。”
美帅愤愤难平。赶紧在心里回想推演,试图找出根据。
引动双方大战,将矛头引向浮魔,这本就是美帅与十三郎共同制定的计划,只不过后来美帅连战连捷,为不断得到的巨大战果而兴奋,早已忘记初衷。现在他一门心思牵挂冥门次数。虽知双方有变,却没朝深处想,哪里想到十三郎已悄悄改了方向。
“或许,这本就是他预料的结果?”美帅心头微寒,暗暗警告自己。
“和你讲讲我的想法,有什么遗漏不足。你再补充补充。”
谈到正事,十三郎的表情不再嬉闹,认真说道:“研究了这么久,我推测浮魔有如下特点。”
研究了很久吗?丫听到这个名字才一年好不好,美帅愤愤难平,耳朵不知不觉竖起来。
“首先,它是水中妖物,上岸多有麻烦。实力会大打折扣。”十三郎说道。
废话!美帅心里这样想。
“然后。它活了很久,食量很大。”
还是废话。美帅开始嘟囔。动辄吃光整条水道的刀梭群,食量哪里是大所能形容,简直太大了。此外妖物虽说有灵,可从没听说过那种妖物能够传下使命,当然了,指的是罪名之地这种低级修真地,放在外域星空的话,妖物甚至比人类还强大,出现什么情形都不稀奇。
妖物寿元天生比人类长,同时也意味着它们成长艰难,浮魔这种妖物,假如通过子嗣传承的话,很难想象能够一代一代将使命继承下来,多半还是当年那一头。
“这都是推测,做不得准。”美帅心里想。
十三郎说道:“护送神使上山不容易,除了会遇到阻截激战,时间也是个大问题。按照你的描述,再以浮魔离开时的速度推论,即便全速飞行,恐怕也需要一两年。那么我想,它除了借水道缩短距离歪,会不会还因为它担心以后没了吃食,所以得人后没有马上出发,现在泗水河疯狂进食,为今后做准备?”
“这个有可能。”美帅想到这一路上遇到的情形,白水道的确不如往日听闻的那样凶险,偶尔遇见刀群,数量远远达不到遮蔽水流的程度。以此推论,最可能的情形便是遇到天敌,也就是浮魔。
十三郎说道:“活了这么久,食量这么大,最多出现在白水道,很少攻击人类,这几条加起来,我大胆推测,它的实力啊其实一般般。”
“废什么!”美帅瞪大眼睛,心里想这货不是疯了吧,哪儿跟哪儿,挨得上吗!
“瞧,他的反应和你当初一样。”
十三郎转过头,笑着说:“该吃药了。”
奇迹出现。
冷玉雕像般的面孔竟泛出微红,伴随着几许恙怒,就似万年冰川上绽开的血莲。
心神一阵恍惚,美帅连连眨巴着眼睛,做意乱神迷状。非是他道心不够坚定,实在是这样的表情出现在冷玉脸上,由不得他不稀奇。
“贼眉鼠眼,不许看!”黄花女痛斥。
美帅清醒伤心且愤怒,揪住十三郎喝道:“你给我好好说,凭什么就认为浮魔一般!”
“急什么,先做正经事。”
一边说,十三郎拍开美帅纠缠的那只手,从怀里拿出几枚玉盒,翻检一番挑出几颗花花绿绿的药丸,打出法决将它们融合到一处。
淡淡香气四溢而出,闻者精神均为之一振。
这就是十三郎口中的正经事,熟练到极点。自从寻到冷玉,经过众人无数次会诊思考研究琢磨后总结出的治疗、或者说延缓其死亡的办法,其实就是吊命。
好不容易等他忙好,伺候冷玉服了药,十三郎回过头,问道:“霸体丸还有没有?”
“要死啊!”美帅泪流满面
(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八章:你之愁,我之苦,同承共勉
霸体丸,名字俗到极致,炼制难到极致,效用强到极致。
一句话便可表明其珍贵:美帅身边四名魔卫,之所以能有今日境界,霸体丸居功至伟。
只有巨魔族才会有这种炼体圣药,只有巨魔族才能想出这么粗鄙的名字,美帅来头不小,在族中的地位却很尴尬,满打满算带下来十颗,仅余其六。
当然了,这是他的说法,许是察觉到十三郎过于黑心,有所隐瞒也不定。
消息是黄花女泄露出来,年前为冷玉筹思救治方案,因其雪山尽毁,道基无法重塑,在确认找不出办法恢复后,十三郎忽发奇想,极力动员、甚至强逼着冷玉炼体。
很难形容众人听到这条消息时的心情,倒不是认为它绝对不可行,而是为十三郎的雄心壮志所震惊。
单从原理上讲,十三郎的想法没有任何问题,炼体同样是修行,同样可以提升境界提高寿元。至于吸纳元气采集天地之力等项,冷玉本就轻车熟路,只是因为灵根不在,无法储存淬炼而已。换句话讲,她要做的还是如以往那样修行,只是最后一步有所改变,将淬炼法力改为淬炼身体,以肉身入道。
简单不简单?太简单了!
难不难,太难太难!其难不在于功法,也不在于缺少魔力,功法现成的,十三郎身边有八千万魔晶,足够她慢慢消耗。至于炼体所必须经历的碎骨淬筋之痛,没有人怀疑冷玉的性情毅力,没有任何问题。
难点在何处?在于速度!
冷玉全身修为尽失,意味着因修炼得到的寿元损失殆尽,不代表她马上就会死,而是以比凡人快得多的速度衰老。假设冷玉原本中期元婴的寿元是一千年,正常凡人的寿命是百年的话,现在的她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以十倍的速度快速衰竭。
此外,冷玉由魔宫长老抚育长大。体内种下无数禁制。因其修为丧失,那些禁制随之失效是没错,对身体的伤害却难以尽去;换言之,因为本命精元的损耗,其衰竭的速度会更快。
这些十三郎不知道,否则更无奈。
修道本是逆天行事,纂天不成。便要承受天道反噬,以看得见、体会得到的速度等死,此为天罚!
十年!从失去修为的那一刻起,冷玉的理论寿命值,最佳状况。
要改变命运,首先当然是恢复修为。若不能,她便需要在有生之年炼体到与之前修为相匹配的程度,也就是意味着,冷玉要在十年内修炼到武尊境界,对应修士的化神。
炼体能够提升寿元不假,但其比例却差上很多,若不然谁还乐意修道,通通改为炼体了。
“十年武尊?我”
听到这个结果。美帅当场就想吐出来。没敢。看得出,假如有人在这件事情上泼冷水。一定会承受十三郎的怒火,无法想象的怒火。
不可能吗?十三郎不这样想,或是不愿意这样想。一边催冷玉抓紧时间,一面着手为她整理功法并调配药物,固本培元只是一方面,重要的是提高修炼速度,尽可能的快,越快越好!
“疯子!”望着十三郎一本正经的模样,所有人都这样想,唯殇女和冷玉除外。
殇女不知愁滋味,也不知道怎么地,经过几次“艰难”相处后,她居然和冷玉相处甚欢,大有超姐越哥之势。相应的,当所有人对这条拯救大计不屑一顾的时候,殇女成为十三郎之外最坚定的支持者,非但亲手为冷玉设计一套聚魔法阵,还极力撺掇姐姐出谋划策,想办法弄出仙丹妙药。至于冷玉,自从重逢时的那次深谈后,她再没有违拗过十三狼的意愿,让她吃药就吃药,让她炼体就炼体,认真且专注,除偶尔与殇女聊天外,竟是一副闭关不问身外事的模样。
说到聊天,其实多半是殇一个人自说自话,冷玉只是安安静静地听,听着她那种单调到极致的经历,偶尔穿插几句,询问一下细节。
简单或者枯燥,平静或者无聊,二人乐在其中。奇怪的是,就是这样普普通通的对话,准确说是一个人讲一个人听的过程,竟没有什么人敢在一旁聆听。
连黄花女都不能,她倒是试过,因为害怕妹妹被魔女哄骗;结果是,以心狠手辣自诩的凤女过不了一会儿就眼泪汪汪退出来,嘴里不停念着“无聊、没意思、傻丫头、疯女人”等字眼,望风而逃。
自那次后,黄花女对冷玉彻底改换了态度,执兄嫂之礼。
发觉这种情形,其它人难免好奇,纷纷寻着由头挨个儿尝试,结果出乎意料的统一,无论好奇念旧如天心,痴蠢陌生如三卡,灵慧熟悉如钟寒寒,甚至连新换了主人的莫姓老者都只是偷听了一回便坚持不住,抱头泪奔。
“风大,风大!”大灰去的次数比较多,每次都会半路逃跑,险些没把眼睛揉瞎掉。
“到底咋回事儿?让我也试试呗!”异状太多,美帅不可能察觉不到,多次提出请求旁听真道,总被拒之门外。冷玉对这名红发帅哥有着天生的警惕,每每用一种历轮回而不改的冷漠目光警告他:休怀鬼胎!大灰更是轻蔑到极致,冷笑着说了一句令美帅吐血的话:“小孩子不懂感情,一边去!”
“我家娘子生具慧眼,看出你出生不凡。”十三郎微笑着安慰美帅,吓得他险些摔个跟头。
“出生不凡?看得确实准!”美帅知道他意有所指,干脆掉头而去,再不肯接这个话茬。
稀里糊涂一通忙,不管怎么说,冷玉的恢复之路算是开始了;炼体与修道也有相似的地方,开始容易后面难,加之她的身体本就被魔力滋养近两百年,正所谓不修也是修,进度着实不慢。在度过最开始的适应阶段后,冷玉顺利凝结出第一、第二颗星纹,成为名副其实的战灵。
不到一年,第三颗星纹隐现。速度惊人的快!然而对比她恢复所需要的程度。依旧显得太慢。可以想象,即便十三郎用尽手段,不惜血本为其续命,充其量再提高十年八年,远远无法满足要求。这还是假设她修炼一帆风顺,完全没有瓶颈障碍的情况;任谁都知道,炼体修炼到了后期。丝毫不比修道容易,十三郎自己都不过刚跨过武灵,只是因为修炼炼骨决、且融合了多种珍惜不可求的宝物才显得格外强悍。如今冷玉只求境界不求实力,速度看起来虽快,实际上根基严重不稳,一旦遇到瓶颈。几可断定会卡在那里,终生难得寸进。
终生吗?无所谓了,反正就这么几年,不终生也要终生。
冷玉自己怎么看不知道,十三郎反正这样想;为了让冷玉修炼提速,他一路琢磨一路搜刮,无论狼族还是蛮荒,每抓住一人必问与炼体有关之事。闹得一众俘虏大惑不解。几以为自己到了巨魔领地。
除了巨魔一族,谁会这般重视身体?
“羞愧啊!”幸存魔卫不时感叹。深为这名遗弃之修的钻研精神所折服。
话说,十三郎虽然着急,却藏在心里从不流露;表面上看,他这一年过的可着实很滋润,时刻保持着温和的表情,开口必带着微笑,出言必定先道一声兄台,彬彬有礼,可谓谦谦君子。只有偶然的几次,在遇到两名硬骨头蛮荒修士不肯“招供”的时候,其压抑到无可承受的戾气才一次爆发出来,吓破无数人的胆。
包括美帅。
那一夜,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嚎惊天动地,战舰周围百里范围内,妖灵退避,妖物踪影全无,偌大水域,竟好似一片幽冥死地。美帅因此愤愤难平,认为十三郎这样虐俘有失体统,且易引来祸患,遂亲自出马试图阻止,结果召来大灰几声狂笑,与毫不留情的嘲讽。
“傻逼!”
“蠢货!”黄花女频频点头。
确实傻,也确实够蠢,美帅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害怕血腥的一天,在亲眼目睹十三郎所为后、以及他的表情目光后,自诩坚狠的美帅腿筋一个劲儿抽,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你忙着,我走了。”他这样说道,掉头狂奔。
十三郎的心事藏在心里,冷玉自己可有可无,一如往常那样修炼,一如往常那样听殇女说话,仿佛这不是她的事,与之完全无关一样。这一年里,冷玉的精、气、神都比当初强上太多,身体更是早已复原,面容却老了至少十岁!
神情上看,她依旧那么平静,甚至显得淡漠;她很少说话,没有再干涉过十三郎的行动,只是默默地看,默默地听,默默地修炼,以及思索。只有极少数人曾注意到,冷玉看着十三郎的目光流露过挣扎,不经意的时候会出现一抹伤感,几许担忧,又或是别的什么。
你要做,就让你做,不劝阻,不抗拒,不放弃,更不会埋怨与嘲讽。
有些时候,让亲近的人为自己劳碌奔波并不是坏事,而是一种极致的体谅。冷玉所能做的,不是表现无视生死的坚强,而是以最强大的决心修炼,并适当表现一些软弱。
叱诧犹闻口舌香,再强悍的女人,终究也还是女人。
冷玉是这样想吗?鬼才知道。
好在这一年大家过得比较安稳,虽偶有艰难,但因这条船上的实力强悍到不像话,实在谈不上险恶;慢慢地,大家都适应了这种节奏,变得不在关注。
有人不这样想。
对冷玉的关注,殇女一点不比十三郎少,甚至过之。对殇而言,塑灵女虽然很少说话,在其心中的位置却如火箭般飙升,渐渐变得不可替代,不可分离。
只有冷玉和她聊天,不是耐心,没有勉强,更没有屈就,是真真切切,带着兴趣与之聊天。
谁会关心一个未经世事的女孩猜测死亡的真相?谁会理解一个小女孩初学阵法时的忐忑?黄花女知道生机流失的痛苦与恐惧,可她不知道,殇女曾动过以阵法禁锢其姐强行夺魄的念头;十三郎两世为人,知道殇女最需要“心理辅导”,可他没那个时间。
善的恶的,好的坏的,可笑的荒谬的,欢乐的悲酸的,只有这个冰冷的女子知道,只有她才是真正用心与之交流。
听其所听,讲其所讲,思其所思,这便是共鸣。
很可笑的理由,然而对殇来说,这才是最最珍贵处,哪怕十三郎都无法比拟的亲近,与存在感。
有了这种感觉,殇女无时无刻不在关注冷玉的修炼进度,拥有近乎天算之力的阵法师掰着手指仔细计算后,最终得出一个让她心碎的结论,冷玉决然无法成功。
于是乎,黄花女遭了罪。
“仙丹?妙药!直接拔高境界!”望着妹妹渴求的眼神,黄花女愁肠百结,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她最能体会殇的心情,肯定是因为见人思己,由冷玉想到过去数百年时刻为生存挣扎的那段经历,恨不得马上把她治好。
不用想也知道,因为从小就要照顾“病号”,黄花女对丹石之术极为精通,实为御用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