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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优势,林家老祖无论如何都比不小的优势。
“血鼎,有可能是冥界之宝啊!”
心里这样想着,十三郎没有和林如海客气,甚至连商量的意思都没有。直接从其手中拿过残片。
“实话和大人说,这件东西对我有大用。对林家是不折不扣的祸根。如果被人知道你有此物,血鼎也无法成为林家的护身符。”
这句话假如是别人讲出来。林如海一定当他是骗子,纯心谋占林家之宝;十三郎不同,所作所为是一方面,关键在于事先他根本不知道此物,自然不会被误解。事实上,十三郎不在乎林如海会不会误解,既然看到这件东西,就一定要拿到手。不同之处在于他不是白拿,会付出让林如海满意的报酬罢了。
听到护身符三字。林如海神情变得黯然;他明白十三郎的意思,血鼎为林家带来的灾祸不假,从另外一个角度讲,林家之所以没有断根,恰恰也是因为血鼎尚未被人取走。否则的话,皇族都不容他们再活下去。
关于这个,十三郎也是刚刚想明白。之前他对血鼎价值估计偏低,认为那不过是件普通宝物。如今看来,林家老祖将其看得比渡化玉牒更珍贵。一切才变得圆融。
手里拿着残片,十三郎感受着其中隐隐传出的阴寒之力,说道:“我很奇怪,林家为什么能保留它这么多年。”
林如海回答道:“前代如何保存不知道;自林某这一代。我一直将此物带在小女身边,因没有人相信女子身边存有重宝,方得以保留至今。”
传子不传女。凡间之人常以此法蒙蔽图谋之人,修真界不会这么想;这种事情十三郎无法追究也不能追究。神情略有讥讽。
“难怪小姐身子弱,这等东西带在身边。能活下来可不容易。”
林如海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只是普通人,如何分辨仙家宝物有何忌讳,只想此物乃祖宗所留,带在身边就算不能用起码也能驱邪避恶,哪知道竟给女儿留下病根。
渡化玉牒本身是魔宝,但其曾经出入古迹,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沾染冥气,哪怕一丝一毫,也绝非凡俗女子所能承受。林家小姐能够活到现在,是奇迹。
十三郎拿出一只玉瓶,说道:“这里有些丹药,让小姐缓缓服用,应该没有大碍。”
老君丹不算什么仙丹妙药,但其主材是魔蚊之晶,魔蚊生活在秋猎之地,其性正自可压制冥气。生恐林家小姐身子太弱受不住药力冲击,十三郎吩咐林如海酌量使用,先以浸泡之法取其水,慢慢打牢基础后增加药性,以免造成误伤。
一番解释几多叮嘱,林如海唯唯诺诺记在心里,忽然问了句:“林某有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终于来了吗。”十三郎暗暗叹息,说道:“林大人的病不是那么简单。”
林如海微楞说道:“先生误会了,林某所指不是这个。”
十三郎也为之一愣,略想了想,心中似有所悟。
他知道林如海并不是贪生怕死,所图皆是为了小少爷;某种角度讲,林如海多活一天,小少爷就多一分机会,由不得他不想长寿。之前不信十三郎,林如海不会奢望什么,此时见他能够替女儿治病,难免生出念想。
十三郎便是这样认为,可惜的是,他明知道林如海不仅有病还中了毒,此时却没办法、也不打算解救。
蛉花是灵域才有的东西,十三郎初涉丹道,能认出来还多亏了童菙,根本谈不上医治。他依赖的是胖胖,打算让这个万毒之王醒转后出马,以毒攻毒方能施展。
即便能够解救,十三郎也不打算马上替林如海解毒;他有些话现在还不能对林如海讲,只好装糊涂。
十三郎认为林如海想说的是这件事,却忽略了林如海的话中所提到的是“疑问”,而不是“请求”。
林如海留意着十三郎的神情,试探说道:“先祖留言,此宝与血鼎一样为修家之物,之前先生说它对您有大用”
十三郎笑了笑,收起玉牒残片转身走出大帐,仅留给林如海一句话。
“小少爷很聪明,我会认真教他。”
身后,林如海呆呆坐在原地,不知不觉泪流满面,仍茫然不知。
“林家有救了?!”
(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章:雪后不见晴天
昏白的天空渐渐明亮,晨曦挣扎着露出脸,饱食后寒鸦挣扎点着头,昏昏欲眠。
战争是寒鸦最喜欢遇到的场景,不论战争发生在人与兽、兽与兽、又或是人与人之间,均意味着有足够的血肉供它们啄食,意味着数日不需为生计担忧。
胆大的寒鸦立在车顶,迎着东方的晕白梳理羽毛,将嘴边血迹与污渍清理干净;寒风咻咻吹过身畔,几片雪花顽强地粘在黑羽上不走,寒鸦歪着脑袋,微红的瞳孔注视着身上那几点晶莹,心里忍不住要想,日子一直这样过的话
那该多好啊!
几只尚未完全成年的幼鸦仍在雪地里忙碌,到处都是被冻成冰坨的血泊,很容易找到大块大块的碎肉,幼鸦用锋利的喙啄开冰雪,将那些冰冷的、蕴含着丰富生机的肉块吞到肚子里,发出惬意鸣叫。
听到叫声,其它寒鸦纷纷扭过头,不满的目光望着那些不懂事的后辈,似乎在警告。与人类相处久了的它们更有经验,知道那些厮杀一整夜的战士们需要休息,容不得鸦鸣打扰。
寒鸦脑海中没有对与错,它们永远选择胜利一方,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彼此的联系。昨夜的战斗它们看了,也震惊了,甚至恐惧了;聪明的鸟乐意与这些强大的人待在一起,彼此照顾,相互依存。
令它们不安的是,与战前相比,这支车队的规模减小不少,人类却更多。还多出千多匹强大的雪狼。寒鸦对这种生物不陌生,知道它们是何等残暴恐怖的存在。心里难免有些惴惴。
阅历丰富的老鸦们知道,一支队伍能否存活长久。关键不在于那些骑在马上的战士,而是那些坐在车里的老爷;换句话说,车辆多往往代表着强大,还有更加安全。
昨夜生了一把火,用的材料是当场被拆的马车,车队规模因而清减不少,好在死去的人腾出不少空间,倒不显得拥挤。寒鸦的目光自那些俯卧酣眠的雪狼身上掠过,暗想它们为何这般老实。一点都没有造反迹象呢?
一声马嘶响起,一声呼喝随后,紧跟着就是一片喧嚣,营地就像一个睡至半饱的巨人,打两个哈欠后醒过来,开始舒展筋骨。
“这么早赶路?不应该呀!”寒鸦奇怪地想
天色已明,营地内一片忙碌,五百狂狼进食后肃然坡前,载着新一任骑士即将出发;狼群边。一支由十余名亲卫组成的信使身上马,准备赶往另一个方向。
狂狼身势浩大,狼王站在队伍的最前端,骄傲地高昂着头;因距离太近。鎏马被狂狼身上散发出来的凶恶气息所惊,大大的眼睛不时朝旁边瞥着,一旦与狂狼触碰便赶紧扭过头。神情紧张。
主人不开口,鎏马不敢举步。生生忍受着数百体型与自己相仿的狂狼气焰,时间每过一刻。它们的腿便软上一分。
狼群很安静,除极少心性尚未成熟的年轻狂狼以目光“挑逗”鎏马取乐外,大部分狂狼如军队一样肃杀沉稳。它们不需要、也不屑于和那些长着丑陋蹄子、只配提供血肉的家伙比较,别说狼中王者,便是那些普通雪狼眼里,长着蹄子的东西通常意味着食物,哪有资格与自己并立。
骄傲会传染,逗弄鎏马的年轻狂狼慢慢感受到同类的情绪,纷纷羞愧转过头;马群如释重负,响鼻儿声声喷出一股股白烟,仿佛在庆幸。
“没出息的东西!”
大灰心里骂着这些和它模样类似的家伙,踱着方步来到狼王身边,歪着膀子将她扛到一边。
“嗷呜!”狼王愤怒的目光望着大灰,似在警告说你找死?
“额昂!”大灰的声音比狼王响亮得多,似在回应你试试!
群狼怒目,喉间低吼连成一片,只需狼王一声令下,它们就要扑上去,将那头蠢驴撕成碎片。被这么多凶狠的狼眼盯着,骄傲的夔神内心有些突突,奈何事情已经做了,此时认怂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撑也要撑下去。
“大灰好样的!”小少爷的鼓励让大灰勇气暴增,圆溜溜的眼睛一眨都不眨,对狼王说你来呀,你来呀
“都是一家人,别闹了。”
十三郎远远走过来,看似公道实则带有明显亲疏的语气不见严厉,奇妙的是,那些连天狼战士都尚未完全认可的狂狼听到他开口,顿时如得到命令的战士一样收声,军容依旧。
大灰得了便宜不敢卖乖,表情比刚才丰富得多,抖抖鬃毛甩甩脑袋,弹一弹铁蹄摇摇尾巴,不小心肚皮抽动时候带起伤口,顿时一番龇牙咧嘴。周围鎏马望着这位马中王者,纷纷轻嘶表示臣服;几匹俊俏的母马眉目含春,频频以目光示好。
大灰神色不动,暗想:“大庭广众,以为本神是那些不识教化的狼么?不知道挑个地方”
“进城不要闹事,有人给气受,忍;有人打脸,忍;有人示好,忍。”
连着三个忍,十三郎给那些亲卫的行动定出标准,说道:“找个熟悉城内局势的人,活着带回来。”
执行使命的亲卫叫韩成,一看就是老成持重的那种人;认真聆听着十三郎的指示,韩成疑惑地问:“示好也要忍?”
十三郎说道:“什么都要忍,不承诺不拒绝,不亲近不远离,见人三分笑,不管他是官是匪是兵还是贼;重要的是把命留住,把人带回来。”
韩成点头,说道:“明白了,这趟就是做孙子去。”
周围人失笑。暗想新任城主驾到,非但不敢入城。连派个信使还自称孙子,这种排场
十三郎也笑。伸手拍着韩成的肩,说道:“有人欺负你们,记住摸样名字,以后找回来。”
失笑变成大笑,亲卫们东倒西歪,对十三郎这种零距离交流极为受用;一名年轻侍卫胆子比较大,追问了一句:“先生给个标准吧,方便分一分轻重。”
旁边想起喝骂,斥责年轻问轻重不识轻重。明知道这是场面话非得故意搅合,岂不是让先生难做。
十三郎淡淡笑着回答:“一刀切,通通杀掉。”
哄闹声四起,怪叫声连连,十几名轻骑策马扬鞭,飞奔赶往乱舞城。不管怎么讲这都是规矩,大家都明白城内早就知道林大人车驾已至,然而人家装作不知,这边只能派人传信。命城主府留守官员预备。
安排好这一路,十三郎转身看着钟大海,说道:“你们不一样,不用给任何人面子。记住速度要快。尽量在逃走的角蚩战士之前赶到,收缴要干脆,有不服者。杀无赦!”
钟大海昂首挺胸,喝道:“主上放心。天狼部绝不给您丢脸。”
十三郎照样拍了拍钟大海的肩膀,说道:“有件事。如有能使用天狼吼的天狼战士,记得招揽过来。”
钟大海微楞,苦笑说道:“主上知道的,我们进不得乱舞城,城内有点本事的人,要么躲在暗处无从找起,要么被各方势力瓜分光;这件事只能慢慢来。”
十三郎答应道:“慢慢来就慢慢来,不着急。先寻些路子打探打探,将来王旗所向披靡的时候才是机会;既然城内天狼族已成割裂之势,我打算干脆将他们翻过来,重组成军后集体归宗,更容易被接纳。”
“嗬!”
钟大海倒吸一口凉气,眼里遏制不住升起兴奋的光。
城内局势究竟如何,十三郎目前只知道大概,按照钟大海的说法,所谓七大族其实是吹牛,乱舞城内七族更像割据的小诸侯,仅在名义上附逆本族,不需也不愿承担任何义务。
威慑不够就会闹独立,这种事情在任何地方都一样;乱舞城环境独特,七族联动又相互牵制,除非内部分个输赢胜负,外力很难涉足。天狼族若强力镇压,难免惊动其余六族,引发灾难性后果。
假如十三郎所说是真,将城内天狼部首领挑翻后重新整合,以他目前拥有的这些班底,可想而知钟大海等人会是什么位置。
经过昨夜的事,哪怕十三郎说的话再不靠谱,也没有人觉得他是说笑。一天前还是流露四方的盗匪,突然发觉一方豪强不是梦,任谁也不能不为之激动。五百天狼战士纷纷色变,胸膛起伏,仿佛打了鸡血的狼。
“愿为主上效死!”
钟大海竭力平复呼吸,说道:“车队缓慢,属下将五狼山打扫干净,恭候主上驾临。”
五狼山便是血狼的老巢,距乱舞城仅百余里;赫赫有名的一阵风盗匪团在城外安居这么些年,可想而知乱舞城有多乱,官道瘫软到何种程度。
“去吧,记住一条原则:不怕杀人,只怕死人;打要打赢,打不赢宁可不打,总之我们的人尽量不要死。”
天狼本就独立成军,凡事自有章法持度;一声令下,五百狂狼出征剿匪;十三郎挽着小少爷的手,依旧走向自己那个破窝。
“老师,今天学哪个字,还是‘杀’么?”终于名正言顺,小少爷一路精神抖擞,雀跃不已。
“不了,学写‘气’字。”十三郎回应道。
“哦?”小少爷疑惑。
“好好学,这个字你要写很久。”十三郎眉间透着思索,似想到了什么。
“把你姐姐叫来,让她跟着学。”
(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一章:不寻常的路,我自横行
车轮幽幽转动,破旧马车居然走得甚是平稳,似可证明夔神的上一世,乃于车辕内度过。
“气者,命之本”
“老师”
“嗯?”
“古语有云,魂才是命之本。”
车内三人团坐,各自面前铺着纸笔,开始旅途中第一堂正式课;只可惜,战场上的威武形象不能帮助十三郎成为哲派权威,第一句便遭到质疑。
提问的是小姐,柔柔目光里透着疑惑,还有几分让老师欣赏但又为之头疼的坚持。小少爷不像姐姐那样勇敢,但他更熟悉十三郎的性子,知道他不会因此责怪或生气,遂跟屁虫一样附和道:“学生也听过这句话。”
魂为命之本,如果说前世对此颇多疑虑,今生十三郎实在找不出能够让自己理直气壮反驳这句话的理由。他的元婴尚在温养,萎靡不振的摸样佐证了林依莲的话,恰如此刻十三郎的脸。
辩还是要辩一辩的,十三郎不在乎丢面子,但不能不考虑教学需要。
十三郎说道:“依莲见过魂魄?”
眼见为实不一定对,但可以将话题转换方向,十三郎不吝给林家姐弟灌输一些唯物思想,目的相当明确,用心相当奸诈。
“回禀老师,学生见过。”
林依莲的话让十三郎大吃一惊,心里想会不会看错了她的病,已入膏肓没得救了。结果似也印证了这一点,林家小姐下面的话怎么听都像梦呓。且特别严重。
“是在梦里面,可我能肯定。那就是我的魂魄。”
小少爷被吓着了,将有关气的问题抛在脑后。目光忧虑。
十三郎沉吟片刻,问道:“为什么这么肯定?”
依莲认真想了想,回答道:“学生说不上来,可我相信她就是。”
约是自己也觉得很难取信于人,依莲顿了一下,低声说道:“学生偏执了。”
林家小姐与其母颇为神似,外柔内刚,认准的事情格外坚持。下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从其表情已能判断。依莲对自己毫无根据的梦深信不疑,很难撼动。
听了这番话,十三郎有些头疼,不禁要后悔不该将话题开得这么大。现在的他仍不能随便动用法力,没本事详查依莲的身体状况,可如果纯以口舌讨论善辩的十三没把握说服这个倔强的女孩子,结局有可能更糟。
对这个世界上的人来说,魂魄虽不为普通人所能见,但其存在就像身体发肤一样真实。要怪只能怪十三郎选错方向。自设陷进自己钻,活活卡住脖子。
何苦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心里这样想着,十三郎说道:“梦境飘渺,虽不能说绝无可能。终不便作为凭证;以后需注意静心养神,勿使沉迷其中。”
依莲低头应是,脸上流露出淡淡失望。视之生怜。
梦啊谁能解释得了
“魂为命本还是气为命本,对不同的人来说有不同意义。比如修道之人。为求长生修炼元神,灵魂出窍亦可无碍。自然以魂魄为重。但对数量更多、比例更重的普通人来讲,活着就是一口气,气竭则命亡,是为本道。”
勉强将话题拉回来,十三郎尚未来得及展开,林家小姐再次提出质疑,说道:“这样讲的话,血也可是说是命之本;若再放大一些,身体发肤,皆可为命之”
一次或许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