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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人望寄于一身,师尊不定在忙成什么样,哪有功夫操心这些。”
训过弟弟,依莲不知想到什么,神情微黯默默的语气说道:“师尊挚爱有恙,等把这些事情都做完,不知可还来得及。”
“那是师母。”小少爷逮住反击的机会,严肃说道
(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五章:料断
“师尊并不年长,不知他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
彷如没有听到弟弟的话,依莲望着天空的那轮因遍地雪白反射而显皎洁的弯月感叹道:“真好看!”
修道艰难,难的不仅是感悟天地炼气修法,还有对凡俗的留恋与眷顾。
谁都明白求道问仙需要排斥红尘,需要与亲情家情乃至族情道别,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做到这件事,假如不是天性凉薄,其坚韧必定超乎想象。
然而话说回来,一旦迈过那道坎儿,少年男女首先体会到的不是修道艰难,而是初现在眼前的那片全新世界,以及因拥有力量所带来的更多向往。
登一阶过一槛,每级都是一道全新风景;假如不是数月苦修,姐弟两如何能够第一时间登峰望月,怎能享受到高处之寒冽与清幽。静静体会着身体里的变化,依莲禁不住长长重重吁着气,认真说道:“我要走下去,一定要走下去。”
“走到哪儿都得叫师母!”
小少爷仍记挂着提醒姐姐尊师重孝,着实体现出林家血脉特有的固执。眉眼初开的脸上满是严谨,郑重说道:“当心我告状。”
“去告吧。”
依莲一点不在乎,甚或有些期待的摸样说道:“要我说的话谁!”
“咦!”
惊奇的声音仿佛响在耳边,略带些诧异阴寒;姐弟俩个忙转过头望向传出声音的方向,心里同时生出悔意,想起老师行前的叮嘱。
来人如鬼。一胖一瘦两只鬼,若雾般的身体飘飘荡荡而来。颇有些肆无忌惮的嚣张气。
左首虚影身形略胖,桀桀笑着讥讽道:“一个连道基都没有的女娃都能发现你。本座真不该与你做同伴。”
右侧之人羞怒喝道:“闭嘴!这里有古怪,快点办完事离开。”
五狼山数十万人,艰难时候人人可战,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遇着雪盗便有倾覆之危的车队可比;然而道法神奇,假如有修士放下尊严潜入五狼,实非这些凡人所能解决。十三郎入城前,新城主未成气候,有狂狼警戒便已足够;后来妙音门变成盟友,派出药师的同时参有两名修士入山辅助。安全才算有了保证。
至于林家姐弟,其修炼的洞府早有安排,本不该发生意外。奈何天突然晴了,恰逢两人修炼小成,心情喜悦动了登高观月的念头,这便引来踏上道途后的第一次劫难,不知算不算考验。
“我看你是吓破了胆。”
胖修士冷笑说道:“若非长老严命,本座非把这里屠平不可。”
既不敢违抗严令,此人便不想闹出太大动静。隐匿足足两天才寻到机会,内心好生厌烦。压住涌动的杀戮**,胖修士五指幻化一只大手,径直抓向小少爷。也就是此次的头号目标。
“大胆!”
呵斥声很大,依莲发出警讯的同时跨步跃至弟弟身前,身法居然颇为利落。与此同时。小少爷凝眉弹出一个微弱火球,小脸惨白。
这是他的极限。稍有不慎便可能魔力溃乱反噬自身的“最强”法术。
“呵呵,呵呵”
胖修士险些气歪了脸。手上不知不觉增加几分力道,欲给这两个不知轻重的孩子来点教训。
出动修士掳掠小孩,这种事情无论如何谈不上光彩;让他郁闷的是,两个小孩表情虽然紧张,但与惊恐绝望丝毫不沾边,甚至有些跃跃欲试
出生牛犊?自己是结丹啊!胖修士暗暗哀叹,险些控制不住杀心。没错,他不敢肆意散放威压,还要小心翼翼封住周围防止泄露声息;可结丹就是结丹,站在凡人面前何异于真仙?便是一道目光、一个动作,一声轻哼也都蕴含无上威严,岂是两个孩子能承受?
那个小丫头竟敢喝斥自己,男孩居然打算反击
“听说林家人个个有病,不能按照寻常人猜度,看来果真是这样。”
胖修士心里转着念头,忽听同伴惊呼道:“不对,小心!”
小心?小心什么?小心那个火球?
胖修士好生奇怪,手掌却本能地用上全力,身体如鬼影般一晃。
躲不了!
仿佛有针头刺破气囊,声音沉闷压抑、带着让人惊恐的气息,胖修士后心微微一痛,再一麻,情不自禁低下头去;幻化出来的巨掌也如风中烟雨般消散,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吼!”
身边响起低吼,伴随着几条鬼影纵横;胖修士知道那是同伴在施展最强神通,心里忍不住想,既然他及时做出反应,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应该应付得了吧。
厉鬼嘶吼一闪即逝,胖修士甚至不能判断同伴的神通到底有没有用出来,手掌忽然传来一股灼烧的感觉。
那颗孱弱到可无视的火球飘飘忽忽从小少爷手里飞出来,艰难而执着地穿越数十米空间,击中了他的右掌。
那只刚刚释放完、但没有生效的神通的右手。
十指连心,剧痛让胖修士的双眉拧成了团,惊恐且疑惑。
这怎么可能!刚刚开始修炼的小修士,最最低级的火球术,怎能伤得了自己?夸张点讲,哪怕胖修士站着不动且不施展任何手段,也断无可能被它击伤
火焰在手上燃烧,焦臭气息传至鼻端,如此真实。胖修士意识到这是真的,随后又意识到自己竟已失去了行动能力,还有心念微动便能运行自如的法力。
他的胸口上出现一个破洞,但没有血,略显肥厚的面孔顷刻间干瘪。只余一层皮粘在头骨上,像极了同伴释放的骷髅鬼物。胖修士想喊。想调动藏在丹田温养的护身之宝,但做不到;他的身体与灵魂仿佛隔离开。思维仍在运行,五感均在,偏偏做不了任何事。
“孽障,果然藏在这里!”空中传来断喝,胖修士心中一阵狂喜。他听出那是谁的声音,知道那人具有怎样的实力与威严,心里想这下好了,自己应该有救。
“孽障,原来躲在这里!”又一声断喝传来。很陌生,很嚣张,还很气愤;其所指似乎就是之前发出声音的人。
“呱呱!呱呱呱!”这是什么?难道是蛤蟆?胖修士心里想。
“不要废话,杀掉!”女人的声音,太冷,太绝;冷得让胖修士剧烈颤抖,绝到让他生不出半点抵抗之心。
“本神吓唬他一下,着什么急”这又是谁?喔,肯定不是自己人。但却同样强大。
空中响起怒吼,那是自己人的声音,但已不像之前那样强大自信,惊恐绝望无丝毫威仪可言。胖修士真正明白了真相。随之陷入绝望。
眼前慢慢变黑,思维渐渐凝固,胖修士放弃挣扎的念头。心里想劳动这么多高人一齐出手,自己败得不丢脸。
“把他留给我!”略带稚嫩的女声在身前响起。依莲握着粉嫩的拳头,步伐不快但走得很稳。神情声音透着紧张,唯独没有惊恐。
“姐姐小心。”
“不怕!”
“蓬!”的一声闷响,胖修士觉得面孔被击中,软软的,但是很坚决。
“呵呵,原来是留给她杀”胖修士咽下最后的念头
天道即公道,月亮不会只在一个地方升起,五狼山上明月皎洁,城主府这边也不差;略显昏黄的月色洒遍大地,园子里疏稀花林垂下久违的倒影,仿如自赏。
景悠闲,人忙碌,十三郎没有林家姐弟那样的闲情逸致,正于思虑中有所决断,奋笔疾书。
泼墨挥毫,十三郎先写了几个杀字,待胸中涌动的火焰略微消散后,展开新纸开始写信,写一封酝酿已久的信。
“我还是不明白,你凭什么断定那几个地方能找到三王。”
蓝瓶儿的表情依旧,冷冷淡淡,平平板板;但气质又变得大不一样,呃,变的是声音,懒散得仿佛要睡过去一样,如一朵娇柔的海棠花。
给三王写信,这是前些日子就已确定的策略,谈不上如何意外;令蓝瓶儿难解的是,这些天十三郎根本没有离开过自己,或者说自己从未离开过他,怎么都看不出其因何得出结论,更别提找到他们。
梦舞轩,清风祠,恶沙居,八指先生言至凿凿,认定它们分别是血舞、不净和乱披风的联络处,甚至就藏着他们本人。
“到底为什么呢?”
十三郎在写信,蓝瓶儿毫不客气占据那个最舒服的位置,蜷缩一团躺在软榻上苦思冥想,至今没个结论。
十三郎没理她,不是存心玩神秘,而是蓝瓶儿好胜不让他说,非得自己琢磨个道道出来。八指先生此时不仅在酝酿词句,脑子里还同时思索这位妙音女子,很是奇怪,有些警惕。
内在气质不是一副面具可以阻挡,蓝瓶儿隔日一变,纵以十三郎的细腻心思也看不出丝毫作假迹象,焉能不觉得奇怪。修真者之人讲究道心恒稳,似她这样忽而如顽劣少女忽而又似慵懒妇人,隔会儿又变成寂寞冰冷,实难不让人寻味。
“功法吗?”
十三郎写着看着寻思着,忽然间似有所感,手腕微凝。软榻上蓝瓶儿眉梢轻挑,随即静声敛息,轻轻叹了口气。
她知道,十三郎又料中了,不服也得服。
“夜半忽闻雅客至,莫为屈身向王旗。”八指先生撂下笔,抬起头朝窗外微微一笑。
“林晚荣,还是钟大头?”
(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六章:泰山压顶
来人只有一个,如非太过轻视萧八指,当不怀恶意。
事情到了这一步,没有人敢轻视城主府、准确讲是此时主政的十三郎,因此基本可断定对方不是为了杀人。当然,说其缴降纳贡也太早,多半是为了试探。
政变只有两条路,投降或反击;七宗也不是铁板一块,只要压力够大,他们之间迟早会出现分化,各自谋求自己的那份结局。蓝瓶儿明白这条道理,但她不理解为何七宗这么快就有人承受不住,主动与城主一方联络。
联络有很多方式,找上八指先生固然直接,但也未免显得心急。
心急便是示弱,七宗长老不可能不懂得这些,虽不能说这样就是投降,可难逃心虚之嫌。
林晚荣,摘履族大长老;钟快,天狼族长老,因生了一颗大异常人的脑袋被人称为大头修士。平日里,没有人敢像十三郎这样当面唤其雅号;此次夜见,钟快既不肯表露身份,除防止泄露身份外,未必没存有考验的心思。
乱舞局势未定,是战是和不过一念之间;假如钟快发觉十三郎可欺,未必不会翻脸动手,直接将他抹去也就是了,哪里来的投降之说。
更离谱的是十三郎的反应,两国交兵尚且礼遇来使,七宗与城主府之间怎么都不能与敌国相较;然而十三郎连对方是谁都还不知道便开口嘲讽,随后更直呼其名,甚至连长相都拿出来说事儿。怎么看都有失官家风度。
话说回来,自从八指先生进了乱舞城。所作所为有哪件事情能和风度沾边?蓝瓶儿想着想着不禁懒懒一笑,回忆起自己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早知七宗如此不堪。妙音门何须忍到现在?”
思虑间,窗外传来冷哼,一道干涩暗含怒气的声音说道:“久闻萧大人之名,没想到这般粗鄙浅薄,难道不怕钟某杀了你。”
要杀人?十三郎笑了笑,低头重新提笔写信,连搭理一声的兴致都没有。身后蓝瓶儿再次轻叹,心里知道他又赢了一局,着实有些感慨。
钟快压制不住怒气。便需承受暴露身份所带来的后果。假如此次接洽以失败告终,十三郎或可借此做些文章,进一步离间七宗之间本就脆弱的关系。从这个角度讲,钟大长老没见到人便已落了下风,结结实实吃了亏。
主人不说话,来客要么离开要么闯关破屋行杀戮事,可钟快什么都没做。
夜深人静,耳边只有狼毫行走纸面的沙沙声,负责守卫的阿二和阿大呼吸平静。显然已被来人制服或者封印,但未伤及性命。有蓝瓶儿在此,虽没有释放气息展露修为,十三郎却似乎放心得很。索性连戒备都省去,越发显得深不可测;又或者干脆装模作样,任凭钟快自己去想。
良久。钟快缓缓开口,沉声问道:“老夫有一问。烦请萧大人作答。”
十三郎笔下不停,说道:“一问不够吧。钟长老至少有三问得不到解释,可对?”
神机妙算不等于得到胜利,钟快多半是想通了,微讽回答道:“大人若不介意,老夫自然要多啰嗦几句。”
十三郎说道:“抛开官家身份,长老是在下前辈,怎好意思介意什么。”
略一沉吟,他说道:“您首先疑惑的是晚辈凭何断定您的身份,非摘履,即天狼。”
钟快没办法否认,回应道:“请萧大人指教。”
十三郎不做回应,继续说道:“第二条,您不明白晚辈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呃,准确地讲是为何七宗长老多数不愿和你齐心协力踏平城主府,直接杀掉我。”
窗外传来一声闷哼,透着些许不满,抑或还有些惊疑。
十三郎笑了笑,说道:“这些都是小事,您真正难解的是自己为什么还活着;或者说,本官为什么没有找上门去杀掉你,反屡次释放善意。”
这话过了,钟快难以压制愤怒,冷笑说道:“萧大人自我感觉不错,何不将那几位高人唤出来,试一试能否杀死老夫。”
十三郎摇摇头,说道:“长老自我感觉不错。”
“”
钟快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呼吸粗重内外皆有所闻;蓝瓶儿听得险些笑出来,暗自提醒自己今后切不可与此子斗嘴,非得活活气死不可。
十三郎换了一张纸,铺平粘墨,一直等到钟快呼吸回复均匀,忽然道:“长老看过我的信,觉得计划怎么样?”
信?什么信?
不光钟快,连蓝瓶儿都觉得莫名其妙,心里想钟快并未释放神念入室探查,怎么知道十三郎写的什么信。
十三郎不知对谁解释,说道:“给林大人的信。别装了,我知道你们都看过。”
内外无声,钟快便是再如何安慰自己实力才是根本,此时也禁不住张口结舌,暗想此人莫非精通天算之道,怎么什么事情都知道,什么都预料在先。
步步落后,处处失着,这种仗怎么打?这样的人,该如何去对付?
道理不难想,十三郎入城后肯定会与林如海联络,可巧他并未刻意隐瞒,以纸笔传递信息。七宗长老修为深厚,只要稍微花点心思,便能在信使毫无察觉的前提下知道一切。
这不,给林如海的信送出去不到一天,看过的人已不止十人;换句话说,十三郎那所谓平定乱舞城的计划早已大白与天下,泄露给他要平定的对象。
原本是好事,可此刻十三郎主动抖出来,无异于当中抽了钟快一记耳光。似乎在告诉他:你就是个傻逼,人家故意放的假消息都看不出来。白活一世。
更可气的在后面,八指先生似乎知道他想什么。淡淡说道:“别瞎想,信上内容都是真的。”
咔嚓,窗外传来一声轻响,不知哪颗菊树倒霉,被钟大长老折了枝。
十三郎居然还在问,语气诚恳说道:“长老帮我想想,计划是否还有值得商榷的地方,完善一下?”
“扑哧!”蓝瓶儿再也忍不下去,笑出声来。
“谁!”钟快厉喝。
有人藏在屋内。钟快居然毫无所觉,可想而知对方修为高出自己不止一筹,焉能不为之惊恐。听到声音的那一刻,钟大长老内心充满悔意,险些掉头就跑。
“别紧张,要杀你早杀了,犯不着劳驾什么高人前辈。”十三郎出声安慰钟快,不忘回头朝蓝瓶儿瞪一眼,怪她撞破自己的大戏。
蓝瓶儿根本不在乎。懒懒一笑表情纹丝不动,吓煞不明真相之人。
十三郎无奈,转过头淡淡说道:“都出来吧,让钟长老看一看。本官有没有杀他的力量。”
令如山倒,缺胳膊少腿的卡氏三雄纷纷现身,卡门实际上刚刚赶回乱舞城。顺带回报战果。
“禀少爷,五狼山击杀三名修士。其中一名元婴老怪。”
“什么老怪,土鸡瓦狗。”卡徒目光睥睨。为自己赶不上那一口而遗憾。
“那货叫得可凶。”卡门嘟囔一句,险些把钟快气出病来。
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们这么没正经,黑暗中走出一条精悍身影,朝钟快抱拳拱手,说道:“多年未见,长老一向可好。”
“田刚,你在这里!”钟快瞪圆了眼,心里想东大营归附城主府,大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