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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大修的标志,身为一名高阶元婴,蓝瓶儿相信自己断无可能看错。然而怎么可能呢?
修真世界能人辈出,历史上曾有修士百年化神,且不止一个。与那些人相比,八指先生五十年结婴虽然罕见,但还称不上前无古人。后来者只会更多。修行越到后面越难,这是所有修士公认的至理;十三郎现在结婴。也许永远都是结婴,只要没有迈过那道坎。他只能说比别人的机会大一些,时间充裕一些,仅此而已。
事实上,对那些天赋惊人的修士,如无必要,其师长多半会加以警醒,希望其故意将破境压后,以便让基础更扎实,道途方能更加平坦。当然。对世间绝大多数修士来讲,有机会突破元婴是其一生的追求,这个时候还彷徨犹豫,简直是自找不是,非遭千古诟骂不可。
十三郎显然不在此列,他的法力精纯凝厚,怎么看都不会输给中期元婴,甚至有过之。风雷是其本属性,神通威力有目共睹。连没有根基的火焰都弄成这样,甚至带有一丝大修威严
必有蹊跷!蓝瓶儿心里这么想。她知道自己强词夺理,觉得十三郎多半不会讲实话,可总得试试吧。话说这家伙一次闭关就是九年,一旦跑了,再想逮住他可不容易。
本不抱多少希望。没想到十三郎老实的很,略作思索便有了决断。说道:“跟你说实话,不许告诉别人。”
“必须的。”蓝瓶儿喜出望外。
“我炼了个火灵。”十三郎说。
“啥?”蓝瓶儿以为听错。脑袋凑过去。
“我炼了个火灵,真正的火灵。”估计是觉得蓝瓶儿表情很有意思,又或提到这件事心里太高兴,十三郎童心大起,冲着她的耳朵大喊。
“火灵,活的。”
“火灵?活的?”蓝瓶儿茫然重复他的话。
十三郎肯定点头,脸上幸福感十足,如做了好事等待老实褒奖的学生。
蓝瓶儿望着十三郎,审视着他的脸、他的眼,忽转身正襟危坐,严肃说道:“好吧,学下一课。”
“”
十三郎有点失落,问道:“不说点什么?”
蓝瓶儿神识在自己的戒指理不知翻找什么,嘴里淡淡应道:“你想听什么?夸奖还是赞美?”
“这个都行吧,我不介意的。”
“有病!”
搜得烦了,蓝瓶儿神念微动亮出一堆瓶瓶罐罐,齐齐摊在地上东看西看,似在寻找可用之物。
“血舞王修火的,至今不敢说修出火灵;妙音门内修火的长老有三位,连火灵的影子都摸不着;听说燃灵族大长老闭关已近两百年,目的就是为了借助地脉之火修出火灵。魔宫五行长老不知几许,从未听说哪个能够聚出灵体。”
如数家珍,随口列举数起实例,蓝瓶儿总算找到满意的器物,两根手指捏着一枚小小酒杯,说道:“你有火灵,活的;拿出来瞧瞧,让我长长见识呵呵!”
十三郎好生无语,恨不得召出胭脂鸟吓吓她,回头想灵体初生正在蛰伏温养,为这点小事斗气似太不值,无奈说道:“不跟你胡扯。弄个酒杯做什么,你还喝酒?”
“喝酒怎么了,有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说吧,是不是让我把它烧掉。”
“愚蠢!看清楚了。”
蓝瓶儿骂着,指尖也生出一缕蓝色火焰,将那只酒杯包裹其中。
不用吩咐,十三郎探出神识,仔细地观察起蓝瓶儿的举动,以及那只看不出有何特殊的酒杯在火焰中有何变化
什么都没有。酒杯还是酒杯,火焰依旧是火焰;等了一会儿,酒杯上方渐有雾气生出,又像是完全虚幻的烟,氤氲迷离,直至有露珠凝结在杯壁边缘。
十三郎的神情渐趋凝重。
火焰烧出一团云雾,结雾成露,凝露为水,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小小酒杯内清波荡漾,如一方大湖。
修士灵火,锻金熔铁如反掌观纹,如今非但没有将酒杯烧灭,反烧出一片大湖。对着那只小小酒杯,十三郎仿佛看到碧波万顷,帆舟千条,水下银鱼儿穿梭,天空白云飘绕,更有渔歌在耳边回荡,生机无限,宛如灵妙之地。
道法自然,自然道法;道因自然而生,由法术来演绎;然而究竟什么是道。法又如何由外及里,转变成真正的道?
这便是!小小酒杯便是一方世界。正如佛偈里唱的那样,一沙一界。蕴含无上天机。
水火不容,蓝瓶儿用火烧出来水,其本质便是自然之道,生灭皆有其路。
火焰熄,雾气隐,小小酒杯原封不动,持杯之人神色疲惫,说道:“看明白了?”
十三郎极认真地想了想,郑重点头。
蓝瓶儿说道:“这只酒杯不是寻常物。什么时候能用凡间器物施展此术,便是我大道有成的那一天。在此之前,我都不能、也不会选择冲关破境。”
话中略有警醒,十三郎明白她的意思,内心微暖。
化神修士乃此界巅峰,每个有志冲击化神的修士都需要选择一条路,一条与天地相融合的路。路有千万条,蓝瓶儿所选是最难的一种,直达道之本源。
这种事情解释起来很玄妙。打个比方说,现在的蓝瓶儿是大修,实力、尤其是战力可能很一般,但若能够将此术修至大成。举手便是道法真谛,绝非寻常神通所能比。
可以看得出,蓝瓶儿距离那种境界还差得很远。不但要借助特殊法器,施展起来也极为吃力。换句话讲。她自己还在摸索,此时展示给十三郎看。用意
蓝瓶儿说道:“结丹修士想凝婴,元婴修士就要考虑化神,哪怕只是刚刚踏入此境。给你示范的仅仅是个例子,因它与炼丹有关,并不是要你有样学样。这一点,你要明白。”
十三郎郑重施礼,诚恳说道:“谨受教。”
蓝瓶儿说道:“寻常炼丹师追求炼制高阶丹药,似乎非如此不能证明自己;高明一些的知道根基重要,但也难免为药性痴迷。就好像修行一样,筑基之后总想结丹,一旦有了机会,想压都压不住。”
“我不会教你炼制任何一种丹药,因那只是表象;我教你的是法,说大一些就是丹道,而不是具体的术。”
“什么是炼丹?炼丹就是以火焰催生,将各种材料炼制成一种全新的东西,这是本质。要实现,首先要能够控制火焰,之后需明白生灭之理;只要有了这两条,炼丹不过是个过程,只需对照丹方,照本宣科罢了。”
一口气讲了这么多,蓝瓶儿似有些累,说道:“具体如何,需要你自己琢研体会,从烧水开始。”
此烧水非彼烧水,十三郎明白其指,微涩说道:“这个会不会难了点,你才能做到这一步”
蓝瓶儿微微一笑,将那只酒杯送过去,说道:“杯子送你了,喝掉。”
喝掉?会不会有毒?
这只是笑话,十三郎疑惑中接过酒杯,入口大惊失色,表情仿佛见了鬼。
“这是酒!”
“我喜欢喝酒,早该知道。”蓝瓶儿淡淡回应
用火烧出水都很难,更不要说烧酒;十三郎很快体会到生灭道的艰难晦涩,为之叫苦不迭。
理论上讲,空气里含有任何想得出的东西,水当然不例外。所谓生灭道,其实就是用火焰将空气里的水性激发至最高,再将它聚集到酒杯上方,自然能够凝聚成功。
道理不难想,要能做到才算数。
小小酒杯重逾千钧,烧掉就没地方再找。十三郎知道自己的火焰有多强,勉强控制火力不要外泄都来及,哪还能分出精力想别的;三番五次五次三番,千百乃至千万次尝试,一缕小小火焰楞是将他一身法力耗得七七八八,仍没找到半点头绪。
这是炼丹吗?严格来说不是。与当年学习炼器不同,十三郎费尽心机,始终找不到任何可以让自己觉得安慰的进展,一丝一毫都没有。
打铁起码还炼出一身力气,这算什么,根本是无用功。好在十三郎性情坚韧,不言放弃,但不能不想投机取巧。
“这太难了,真的太难了。就没啥巧办法?你是老师,不能藏私。”
“比炼制火灵容易多了。”
蓝瓶儿调养精神不忘嘲讽,淡淡说道:“狂信之**乱人间,当初信誓旦旦捍卫民生的萧大人只管闭关,还把责任推给别人。”
十三郎不理她,专心致志和那只酒杯较劲儿。
蓝瓶儿说道:“猫女又来了,血舞王催你快点拿到血鼎,口气不善。还有四族长老,也都问起过这件事,说什么族内多有不平声。”
“还有你那位丑帅朋友,催了几次讨要东西,也不说是什么怎么了?”
“有人,来自魔宫。”
十三郎不知何时站起身,表情略显复杂。
“说客上门,好大的阵仗。”
(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九章:门威
有朋自远方来,当以诚侯之,以酒待之。若本为故友,更应倒履提靴,扫榻相迎,怎么有礼皆不为过。
三大圣子没享受到这些,准确的说法是,他们刚进后院就被拦住,被主人拒之门外。
鲜花没有,热情没有,笑脸倒是有,奈何有点冷。
八指先生捏着一只酒杯,大刺刺摆一张臭脸,说道:“来意我猜到一件半,若没有别的事,少飞留下,余者请回,不送。”
“”
三人面面相觑,麦少飞讪讪想说点什么,最终长叹一声,识相地闭上嘴巴。陆默默神情依旧淡定,似对此事早有预料,独牙木恼羞成怒,仗着有段香火情撒起了泼,暴跳如雷。
“十三少爷,不,萧八指,萧十三郎,你太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了;你不能这样,绝对不能这样!”
魔魂圣子张牙舞爪,冲到十三郎面前咆哮怒吼道:“想当初,那啥那啥那啥那啥,现在你竟然这样对我那啥那啥”
“这货是个傻子?”卡门歪着脑袋表示不解。
“看着像。话说,当初没觉得呢?”卡其连连摇头,感慨自己有眼无珠。
幸好卡徒不在,否则不定说出什么难听话,得让牙木钻地缝不可。
大灰先到报的讯,此时见三人受窘,摇头晃脑好一番得瑟,意思是瞧见没,早跟你说了。得先把本神伺候好。最不解的还是林氏姐弟,两人傻乎乎望着这等奇葩场面。心里对老师越发崇敬,宛如神明一样高大威武。
那是魔宫圣子啊!不说一个冒牌魔修。换成三王又如何,敢不敢像十三郎这样做?
崇敬归崇敬,该讲的道理还是要讲。林涛犹豫再三,最终壮着胆子上前,将此前陆默出手杀敌的事再讲一遍;目的很简单,铺个台阶给对方,同时暗示老师,下马威已经够了,见好就收。
一准儿依莲的主意。林涛想不到这一重。
“好孩子,不愧官家出身,就是懂礼;不像某些人嗯?”
话未讲完,十三郎伸手点着林涛,说道:“戒指呢,交出来。”
“啊”
发出尖叫的是牙木,眼睁睁看着林氏姐弟将刚刚得自哑姑的储物戒指上缴,魔魂圣子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大骂道:“禽兽啊!是人吗你?孩子的东西也抢!你你你你”
“带他们出去吧。”
十三郎根本不理他。吩咐双卡将林氏姐弟连大灰一并带走,感慨道:“早知道教徒弟这么累,当初真不该心软。”
“你个畜生!”牙木气死了,心里想你这是带徒弟。根本就是奴役好不好,不但让他们充当鱼饵,饭都不给吃饱。
此前众人已经看过。林家姐弟看似有个了不起的师傅,实际上待遇惨的狠。除武器还算不错外。身上连件像样的魔甲都没有;结合两人所讲的经历,十三郎显然是让他们充当诱饵。一批接一批抓捕高阶修士,或干脆就是杀人夺宝。
当诱饵不怕,可你至少准备两样救命之宝吧?此前与饿狼的那场战斗,林家姐弟遇到的危险不是假装,而是真正面临性命之忧;他们自己也讲,只要不是无法抗衡的对手,那些隐藏的大家伙是真的不会出手,会眼看着他们死。
牙木知道十三郎的用意,但还是无法理解,尤其连别人送给孩子的礼物也要没收,太狠,太残忍,太过分!
“萧八指你太恶毒了,蛇蝎心肠!”
反正任务没了指望,爱咋咋地吧就。我还不信了,在魔域的土地上,敢把我怎么着不成。
牙木叫屈装狠不停,别人却不像他那么看;麦少飞若有所思,陆默沉吟片刻后居然朝十三郎抱拳施礼,诚恳说道:“佩服,多谢。”
嗯?
牙木茫然抬头,发觉此刻红日当空,应该不是做梦。
十三郎笑了笑,说道:“佩服是应该的,谢我作甚?”
陆默认真回答道:“他是魔修,萧兄为魔修栽培人才,在下身为魔宫圣子,理当致谢。”
觉悟这么高?十三郎也觉意外,仔细看看三人打扮,发现虽同为圣子服饰,陆默衣角却多出两条金线,恍然道:“升官了?难怪。”
陆默沉默,十三郎这才转向牙木,大刺刺说道:“跟我那么久也没点长进,难怪立功无奖。话说回来,魔宫长老眼光不差,看出你烂泥扶不上墙。”
“我”牙木死的心都有了,心想我怎么了我,出门没烧香也不至于这样。
十三郎不再管他,扭头看着麦少飞那一头白发,认真问:“还好?”
男人之间的对话不用太复杂,麦少飞深吸口气,同样认真回答:“还好。”
十三郎欣然开口,说道:“还好就好,急着走不?”
麦少飞神情略有自嘲,回答道:“三五日吧。寒寒来了消息,如今我开了禁,再不能像过去那样偷懒。”
十三郎微楞,说道:“天狼圣女?什么消息?”
麦少飞涩声说道:“这件事,应该是你没猜到的部分,确定要听?”
这是废话,十三郎皱眉说道:“怎么婆妈起来了,你又不是他们。”
“我”牙木又想发火。
麦少飞苦笑说道:“你可以不守规矩,我不行。想听的话,需由陆兄来解释。”
魔宫等级森严,此次出行以陆默为首,麦少飞仗着以往情分叫一声陆兄,但若谈及正经事,那就是越权。
十三郎点头表示理解。侧身让道举手示意,说道:“三位圣子请进”
“呵呵。呵呵呵呵,不容易啊!这门比魔宫难进。”
魔魂圣子对着门框诉苦。忽听十三郎说道:“我这儿还有事,长话短说。”
牙木目瞪口呆,半响才咬牙切齿低吼道:“算,你狠!”
无酒无茶,无寒暄无叙旧,宾主分坐已定,十三郎向陆默示意快谈快走,当真的半点情分都不肯不给。
怎么看都有点不正常,莫不是有什么用意?魔魂圣子不敢再像刚才那样装疯卖傻。心里寻思着。
陆默没想那么多,说道:“之前萧兄言道知晓一件半,可否见教?”
十三郎说道:“你心里有数,何必非要我讲出来。”
陆默淡淡说道:“萧兄智绝天下,陆某诚心聆听教诲。”
血杀圣子不卑不亢,说请教实则带有一丝挑衅,十三郎未因此动气,微微一笑说道:“教诲吗,那就是两件半。”
“不要脸!”牙木又在暗骂。他是魔宫圣子。假如此地还有外人,牙木会毫不犹豫站在十三郎这边,但在眼下这个场合,他不能不替陆默着想。
陆默神情不变。十三郎似也心满意足,说道:“第一件,魔宫想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方式能否为魔修效仿。”
沧浪与妖灵大陆各属不同界面,往来极其不便。假如有途径随时穿梭,对魔修的意义可想而知。这一点连牙木也能想到。陆默自然明白瞒不过十三郎,便想发问。
十三郎摆手,说道:“我的回答是:绝无可能。”
话语斩钉截铁,陆默略有不甘,问道:“包括萧兄自己?”
十三郎回答道:“当然。”
“谎言,绝对是谎言!”牙木内心叫嚣。
陆默问道:“能否告知详情,容我向魔宫回禀?”
这是好话。想象一下,假如魔宫认为十三郎故意隐瞒,势必不肯轻易罢休,麻烦成堆。
十三郎摇摇头,说道:“讲出来你也不信,不如不讲。”
陆默的确不信,说道:“萧兄不讲,怎么知道在下不信。”
十三郎随意说道:“好吧,先找个真灵出来。”
“啥东西?”陆默不信自己的耳朵。
“真灵。请一位真灵打开空间通道,自然能够穿行。”十三郎回答道。
牙木与麦少飞相视苦笑,暗想还是不要讲的好,根本是扯淡。魔魂圣子若有所悟,心里想原来耍赖可以这样,可劲儿朝大上面吹就是。
陆默愕然半响,轻叹一声说道:“既如此,请讲下一件。”
十三郎说道:“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