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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击没能伤到阿古王半点,但其肩头被污道人的一颗算珠击中,就像被陨石砸到沸腾的大海一样,绽开层层黑芒。
“嗷!”
嘶吼凄厉,显示出阿古王承受的痛苦有多剧烈。召唤生物不是实体。不会流血;鬼罗刹百丈身躯完全由那种黑色气雾组成,每次施法、每次挥刀舞叉均需要消耗,其源头便是那种黑芒,或者说是气。对它来讲,沧浪星上灵气腌臜几不可使用,身体里的黑芒就像修士精元,极难得到补充、在这里根本就不可能恢复。
黑芒四方飘散,被广阔天地吞噬吸收;伤口快速复原,阿古王刀锋骤然加速。猛烈但已不像之前样精准冷漠,好似因这次伤痛发了疯。污道抽身不及被撞飞,唇溢鲜血脸色惨白,嘴里大叫一声。
“好!”
他赞的是那对元婴兄弟,那场“自爆”神通给阿古王带去的直接伤害几可忽略,但为污道人争取到片刻缓冲,时机恰到好处。
喝彩的同时,弹至阿古王身后的那名修士身形如遭雷击。面孔陡然间变得红涨甚至放大,双眼高高鼓出眼眶。仿佛要被巨力推出来。
攻击化神,哪怕通过符篆神通,双胞兄弟依旧需要承受些许反噬。但让人难以理解的是,遭受如此重创,他脸上竟然流露出狂喜的表情。
“守!”
一声低喝,那名修士死死忍住体内躁动。非但不肯吐出那口憋闷气息,反倒用力猛吸!与此同时,他那名心有同感的兄弟眼露异色,双手穿花般连连弹指,最后如收网般将其一拉。
虚空阵阵闪烁。好像从井里冒出来一样,负责攻击的修士出现在其兄弟身边,二话不说挥掌拍向其兄弟顶门。两人再度连接起来,脸上神情急迫而且惊喜,就好像有什么重要之物需要分享、也将风险共同分担,片刻耽误不得。
之后的一幕震惊了所有人,同胞兄弟两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涨,宛如吃了大补仙丹,径直朝大修方向迈进。
“那种黑,黑是它的本命精元!”秦焕冲放声尖叫,神色满是难以置信。
不是他的见识更高,秦舵主时刻留意着周围人出手的状况,同时仔细观察阿古王的反应,方能第一个发现端倪。此时,本体首次受创的阿古王根本不在乎周围的攻击如何危险,大嘴张开拼命猛吸,试图将那些正快速消散的黑芒吞回体内。
随着秦焕冲的那声尖叫,周围人均留意到双胞兄弟的变化,再然后,阿古王来不及吸收的黑芒也已飘散开,所有触及、或者呼吸到一丝半点的修士精神陡然为之一振。
没有人是傻子,前后对照稍一思量,大家再看阿古王的目光顿时大变,恐惧敬畏消减到最低,代之以贪婪,甚至疯狂。
“这么大的丹药佛祖啊!”
大肚和尚嗔目结舌,恨不得一口咬死自己。
打了这么久,受了这么多伤,最最心爱的酒缸快要裂开,和尚此时才发现,自己三人连阿古王的本体都没有击伤过,自也没得到任何好处。想到这里,和尚忍不住抬头看那团大红,心里想不对呀,老道与和尚发现不了也就罢了,那个叫玲珑的傻姑娘可是肉搏型,拳拳到肉拼得火爆务必,难道她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不看还好,看了和尚差点转不过眼睛。
“真真是岂有此理!”
火玲珑全身大红,此时不少地方破碎裂开飞到四面八方,露出大片大片雪白;可她不管,非但不管,还如疯虎一样贴身猛攻,嘴里早就没有如刚才那样大叫大喊,而是不停地吞。
凡滋补之物,从来不分什么修士炼体士。比如元气灵丹,修士吃了提升法力,炼体士虽没有法力,但它对身体的改造总归存在。再比如灵魔修士水火不容,但其本命精元一致,假如能够抢来吞服,绝对求之不得。
“原来她嘿,不傻啊!”
心里大骂姑娘太玲珑,和尚尚未想好接下去怎么办,那边道士已经疯了一样蹦起来,红着眼睛吼出最最恶毒的誓言。
“王八羔子。道爷我吞了你!”
看似粗俗的话道出所有人心声,围攻修士们眼神放光,攻势骤然猛烈一倍。
对修士来讲,最最直接的动力就摆在眼前,比任何激情鼓舞都来得更有效。至于风险,在场每个人都曾经历过百死千生。焉能不明白富贵险中求的道理。
原本极有条理的战斗突然加剧,十余人围着阿古王的身体翻飞打转,但凡出现攻起本体的机会,总有人不要命地冲上去,或成功,或失败,或欢呼
又或者死亡。
鲜血飞射,神通绚烂,法器崩灭。黑芒一道接一道出现,频率越来越高。阿古王庞大的身躯渐渐缩小,火月老叟盘坐其肩头,此前一直平淡的神情终于有所变化,有些焦灼,有些阴冷。
“罢了,若真的来不及,老夫只有”
“灵修呵。新纪之战怎么会输呢”
战斗提速后,群修与阿古王均陷入疯狂。始终没有参战的十三郎冷眼旁观,竟有些走神。
旁观者清,十三郎看出此战的关键并非阿古王,而是如何攻进去逼出火月真身。僧道两人并非没有这个意识,但因阿古王体型太大实力又太强,若不能将压制、至少牵扯住。攻击火月根本是天方夜谭。
十三郎并不关心这个,火月也好,阿古王也罢,在他眼里都是死人。之所以至今没有出手,一来确实需要演场戏。二来他想等一件、应该说几项条件发生。
岭南群修斗邪魔是否需要人帮忙?修真界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发生这样的事,且如今变成夺宝之战,生生死死都是心甘情愿,何须他多操心。
十三郎将注意力放在阿古王的战斗方式上,还有其它人的表现上,颇有几分感触。修真世界道法千万,这场集中了僧、道、俗、鬼四名化神、近十名高阶元婴的战斗将之表现得淋漓尽致;各式神通、法器、幻法、灵兽、符篆攻击让人眼花缭乱,堪称经典。十三郎因此生出感慨,觉得灵修当年根本没有理由输,且一输就输掉近半土地。
没有人比十三郎更了解灵魔,以他看来,身为土著的灵修应比魔修整体强出许多;不单单因为沧浪本质,还因为对道法的理解,法宝丹药的炼制,包括演变创新等等,各方面都占优势。
区区两名中期元婴,竟能通过符篆瞬间跨越三千丈距离,这在魔域那边从未有过听闻。那名墨姓大修更了不起,他的斗法手段与蓝山类似,走的是多宝多法路线,但其变化明显更多,操控也更加精妙精准。还有三山老人,十三郎估计他的修为比血舞稍弱,但若实打实的战一场,胜算至少五五开,甚至高出一筹。
血归灵是被誉为千万年少见的魔域天才,闻名灵魔两地。三山老人呢?在此之间罕有人提及,十三郎曾在道院修行十年,根本不知有这号人物存在。
岭南三国,于灵域来讲如沧海一流;莽莽山野,似三山这样的人有多少?反之魔域那边,乱舞城可算野修集中之地,成色差了太多。非要说优势的话,魔修多有本族异能,非血脉相符不能修炼,威力也很强大。但从十三郎的角度看,这恰恰成了制约魔修发展的缺点;只想着如何光耀本族,自然缺少了开拓精神,长此以往,焉能不走向衰败。
“除非涅祖大发慈悲,将魔族本籍交给他们带回去。”想到这里,十三郎内心微凛。
新纪之战,灵修被魔族攻占半壁江山。假如不是魔族降临超越化神的修士参战,假如不是灵修内斗,十三郎找不出别的原因。然而换个角度思考,当有魔族降临沧浪性,灵修难道还会纷乱各顾眼前?
主掌上层的老怪们动辄一两千岁,连这点见识都没有?
“修傻了么”
轰!一声爆响,一声厉啸,十三郎由沉思中惊醒。
视线中,一名元婴修士刚刚扑入内圈,猛吸一口黑芒未来得及退走,阿古王的拳头与咆哮均已临头。狂喜的表情凝固在脸上,那名修士直接被轰散,元神溃灭。
“它会神通!”三山老人“及时”发出提醒,随后愕然苦笑,神情有些自嘲。
阿古王会神通?这不是废话么!为什么之前没有施展,因为它不愿消耗。它在这里得不到弥补,能省则省能不用就不用;凭它的本事,假如不是围攻的人太多太强,举手投足便能获胜,何必浪费精元?
“火月有变,诸位道友小心!”更多呼唤先后响起,群修措手不及,阵型顿显凌乱。
没有人留意到,火月老叟此时由盘坐改为趴,身体蠕动变薄,慢慢变得像一层皮。
没有人留意到,远方一大一小两名女子先后靠近,目不转睛盯着战场,似在准备着什么。
没有人留意到,身为这一战的始作俑者,黑衣十三郎如影子一样悄悄隐去,不知藏匿何方何地;更远处的空中,白衣十三郎面呈本相,持弓引箭,正小心翼翼地举起手
(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五章:噬魂血蝠的完美计划(求推荐)
法器神通的海洋中,灵气风暴的漩涡内,身形缩小近半的阿古王连连嘶吼,拼命想要冲出包围,但屡屡被拉回。
两化神,一武尊,两大修,五名元婴,如此阵容仅用来对付一只永远得不到补充的跨界投影,着实有些奢侈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对阿古王而言,真正的祸根不是与之搏斗的那些人,而是已经彻底变了摸样的火月叟。
当然,即便没有火月叟的存在,外围还有十三郎没有参战,胜负早已注定。
胜负不代表生死,假如神智不被限制,阿古王肯定会优先将那些实力较低、却给它带来巨大麻烦的元婴修士击杀;假如它还保持清醒,一开始就会选择某人重点突破,宁可付出一些代价仍能夺得先机。假如没有火月叟,阿古王不敌大可逃跑,实在不行还能由本尊接引跨界远走,怎会落到这种“温水煮青蛙”活活被磨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战斗打了这么久,所有人心里都一个巨大的疑问:火月叟摆明了置阿古王于死地,而且是慢慢熬死,为的是哪样?
围攻的人顾不上追究,他们完全被阿古王的身体所吸引,只想将它剥皮一层再一层。唯一保持清醒的是没有参战的十三郎,当然这不是因为他比别人更聪明,而是这条疑惑太直观,想不注意都难。
疑问难解,直到现在
“嘶,吱吱,嘶嘶”
分不清什么声音,像老鼠求偶又像蛇儿吐信,放在轰鸣声声的战场上几不可闻。透过重重战幕,阿古王肩头初生异象。点起两盏猩红如豆的灯。
那是怎样一种红呵!不像鲜血艳丽但更浓郁,没有红花蓬勃但更粘稠,似朝阳充满喷射**,如晚霞缠绵但有不可消散的惊恐;看着它们,鼻端顿时嗅到沉淀十日的鲜血味道,周围一切再无颜色。就像跟随落日的脚步沉入幽暗,埋进那淹没一切的冰冷世界,永世无解脱。
火月叟完全变了摸样,他的双腿变成利爪,中间被一层半指厚的粘膜连在一起,不显笨拙反倒更加灵动自如。他的双臂横直展开并且拉长,与两肋同样以粘膜相接;他的身上、四肢上、乃至脸上生出细密的毛,根根如针似剑闪着幽光。
变化最大的是他的头,他的头颅整个缩小了足有三圈。脖颈几乎消失,上下颚骨前突,将口鼻顶出三寸之后仿佛能够脱臼,令嘴巴张开足足能够装下一只碗,或一颗婴儿的头。
整体看上去,火月叟除了头颅还给人明显“硬”的感觉,全身上下都好似变成了软体动物,能够任意变形的一张厚皮。此时此刻。他以双腿化成的利爪刺入阿古王后背,与双臂、或者说双翅一起将自己牢牢焊在阿古王身上。一手、或者说爪连着那三条通往阿古王胸口的三道紫烟,正一口一口地朝那张大嘴里面送。
他在吃自己的手,或者说爪子,一口一截,怎么吃都不完。三道紫烟与他的手指紧紧相连,啃掉一截生出一截。咽下一段长出一段,宛如不死之身,或者是因为时间重复的回放。
当然不是回放,因为阿古王在拼命挣扎,但又顾不上。或者说意识不到。每当紫烟被拉出一截,阿古王总会发出惊天嘶吼,身体随之缩小一圈,神情马上又变得混沌;反之每当火月成功吞咽一次,他的身体便会扩大一周,变红变厚几分,也变得更加坚韧。
最最要紧的是,那两只猩红的眼睛越来越明亮,越来越阴毒冷漠冰凉,令人无法直视。
时间流逝,阿古王的身体越来越小,一部分黑芒被周围人吸收,一部分消散在四面八方,绝大部分进入到火月叟的肚子里。他的身体越来越大,此消彼长,渐渐如毯子披挂阿古王的身体,快要占据全部。与此同时,周围的火海越发汹涌,范围却越来越小;火焰与清月缓缓合拢,再度朝一座城、一方鼎、或者是一只香炉。
瞪着猩红的眼睛,火月叟望着那只快要成形的香炉,转回头看了看周围如潮水般扑上来的群修,吐了吐蛇一样的舌头,露出满嘴獠牙。
嘶嘶吱吱嗖的一声!
快!
极致的快,没办法形容的快!感觉那张皮只是颤了颤,一名正朝阿古王猛扑的修士突然顿住身形,茫然目光地望着自己不停喷洒鲜血的身躯快速离去,半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再看火月叟,位置原封未动,嘴里衔着一条没有头颅的身体大口咀嚼。鲜血顺着他没有下颚的嘴边流淌,火月叟一只爪子上穿着那个三寸小婴,用嘎吱嘎吱的声音提醒了那名只剩下头颅的修士,那是他的身体。
杀人留头,火月叟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吃掉,神情却没有什么残忍的意味;他以目光告诉大家,这是他天生就应该做的事情,是本能,是理所当然。
“嗬!”
所有围攻的人齐齐倒吸一口气,内心均被那种快到极致的速度所慑,表情惊恐。
修真界没有唯快不破这种说法,因为他们拥有能够瞬间消失又瞬间出现的本事;然而此时此刻,当大家亲眼看“不”到火月叟的攻击如何发生,才明白原来瞬移并非最最可怕的偷袭方式,快才是。
防范瞬移的确难,但绝不是无从着手。首先它消耗巨大,不可能没玩没了地施展;其次对那些借助宝物施展瞬移的人来说,每次瞬移的距离几乎是固定的;换言之,只要看到一次,下次对方再使用的时候,他的出现点必定在一个圆形的周边、或者说球面上。最后一条,瞬移属于空间神通,发生与终结肯定产生有空间波动,有很多方法可以提前侦测到。当然这不表示它很容易破解,然而正如矛与盾之间的关系一样。只要有波动,人们总能找出对应的办法。
火月叟纯粹是快,快到极致,快得突然,快到能与瞬移相比,距离方向无法预测该如何防范?
纯快倒也不怕。他的攻击力同样令人敬畏;那名被啃食的修士修为虽说不算高,可他正朝阿古王突进,全身上下至少开启三道防护。没有人看清火月叟如何攻击他,总而言之红影一闪再度飞回,那名修士的头与身体便分了家。
“诸位道友小心,它是噬魂血蝠!”
污道人声音惊恐,和尚表现更加直接,他干脆将那只酒缸顶在头上,随时准备阻挡血蝠。连他都如此。可想而知其他人的反应如何,一时间众人纷纷飞退,原本紧密的包围圈骤然放大,空挡处处皆是。
明明大家此时都已经看出,那只人也好、兽也罢的血蝠并未突破八级关口,但它仅凭速度与强悍的攻击便足以令化神修士畏惧;这样的东西假如破境,结果将会如何?话说回来,大家都希望它此时破境。因为那多半会有天劫降临,杀它易如反掌。
火月看出众人所想。毫无表情的脸上首次流露出嘲讽地表情;他抬起爪子将那只元婴塞进嘴里,一面大口咀嚼,一面用目光巡视周围,似在选择下一个目标。
所有被看到的人都好像被毒蛇咬了一口,心里阵阵发紧发寒;三山老人最快清醒,挥掌泼洒神通。大喝道。
“围!”
飓风顿起,浩荡如锥子一样的狂风席卷向前,牢牢锁死一方;周围人随之纷纷醒悟,先后祭出得意神通,又或以法器层层叠加。堆出层层高墙朝中间推进。比较麻烦的是火玲珑,因她没有任何能够攻击一片的手段,贴近有不敢,只好远远退开注目观看顺带换件衣裳。
接下来的一幕叫人为之无奈,面形攻击固然能够给火月带来困难,但是耗力太大,分明无法持久;战场中央,得到喘息的阿古王压力顿减,跟着体型缩小的刀叉再度挥舞起来,如千重刀山将众人如怒海般的攻势分解开,再一一抵消干净。
堪称完美的组合。
最可怕的是,此时众人留意到火月的举动,吞掉那只元婴后,他重新趴回原处继续进食,等于慢慢吸收阿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