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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十三郎精于制符,阵楼这边,近年研制了一些有意思的小玩意,老夫以为,应该能帮到他。”
“八级丹药不容易炼,但不是绝无可能。前些日子,童埀曾拿来一部毒经,本座研究后有些获益,应能找出途径帮助化神修士提高修为,只不过此事需要服用者配合,或许还需要他的血。”
“我三人均相信,萧十三郎绝对不是叛族背师之人,无论做什么都有其原因。然而现实情形不同往常,如今他闹出这么大的事,若不回归紫云。外界内部议论纷纷不说,自身安危都极难保证,如此则道院与其本人都会受损;回来则完全相反,两厢得益,彼此都能得到好处。”
“退一万步讲,将其召回仔细询问。若真有不得不离开的事情,不妨再离去、甚至可以派人随行。别人不说,老夫早就想出去走一走,假如有需要,便是为他提鞍扶凳又如何。”
“阵楼离不开人,但有几名弟子相当出色,若有需要,老夫可亲自安排。”
“本座需要集中精力研究丹方,走不了。但有几种丹药可供选择,尽可随意取用。”
什么民怨沸腾吵闹禁楼,这种事情只有谷溪好意思编出来;关于萧十三郎为何这么久不肯回归紫云,学子们议论声常有,怀疑也的确存在,但说吵到他们几人主面前,借他们两个胆子也不敢光有胆子恐怕不够,还得有那个本事上楼。说来道去。几位楼主担心眉师面子上过不去,又没有好的办法避免。遂用了这个不散办法的办法,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既然眉师主动点破,几位楼主不再装样,一个接一个将事先准备好的话说出来,言词极为恳切,理由也很充分。
只可惜。眉师连半点希望都不肯给,断然拒绝道:“本院给你们四个字:绝无可能!”
就这?三人彼此对望,最终咬牙讲出最心底的话。
谷溪说道:“事涉道院万年基业,我等都曾领受老师遗命,应该抛弃自身荣辱之念。着意度过这次难关。只要日后”
眉师冷漠开口道:“有劳三位师兄费心。你们认为,本院因为害怕丢脸、所以才不肯这样做?”
“这个”谷溪不知该说什么好,神情越发尴尬。
话说得再冠冕,语气再如何委婉,终改不了一样事实,三位楼主本质上觉得廖香眉无法守护道院,才变着法劝说其动用紫云令。这还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动用紫云令的原因不是什么邪魔强敌,更不是什么灭世灾难,而是为了提升紫云道院的声势、人气、信心乃至战力,从而在大比中自保。
最最让人无法接受的,传令对象是一位年不过百、仅仅在道院修行十年、连内院都不曾进入的年轻人。
不用想也知道,这种事情一旦发生,紫云能否稳固不知道,眉师威望势必直落千丈,瞬间成为道院历史上最最失败无能的一任院长。作为提出建议的人,三位楼主同样臭名昭著,非得被后世铭记不可;换言之,他们主动往粪坑里面跳,还要拉上廖香眉一起。
不这样做,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大比是八大尊者公议的结果,谁都不能否决,内院也不行。况且现今内院的态度很是暧昧,表面上以内院不涉院务为由推脱,实则明里暗里均暗示这场比斗有必要进行,理由同样充分。
紫云道院是第一分院,第一分院院长即便不是战力最强的那一个,起码不能太差对不对。此次大比,五雷尊者作为最强力的挑战者身份早已放出话来,无论面对谁都会顾全情分,让对方三击而不回。
论名望,五雷尊者仅次于剑尊;论功勋,外域成为道院军团主掌后的他兢兢业业,可以说没有人能够做得更好;论民意,二十七家分院有十四家主动提荐,已经超过半数;论战力人家都这么说了,廖香眉、或者说紫云岛拿什么去拒绝?
“怪只怪那个小王八蛋,为什么不肯回来呢?”谷溪心里不停骂着,恨不得一掌拍到千万里外,直接将那只不听话的老鼠拧回来。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别说萧十三郎,连童埀都一直没回来;据说上官馨雅被人接回上古世家,贾克也已返回河东,如宝贝一样被牢牢守护起来。等得急了,道院早就派出人手赶往岭南联络十三郎,希望了解一下事情经过,顺带谈谈大义方面的事。
结果叫人觉得寒心,听说萧十三郎正在闭关修炼,派去的使者连偶像的面都没见着。更可气的是,明明他看见道盟、还有河东曾有长老出入水仙宗,三五日后又纷纷离去,且都显得很满意;试想一下,假如他们没有见过那位当下岭南实际的掌控者,怎么可能会如此?
“难不成要老夫亲自去请?”
谷溪越想越怒,怒不可遏。打死都不信萧十三郎真的背叛,可对方什么都不肯说,偏偏做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大,怎不让人忧心。万般无奈才拉来两大楼主向眉师进言,结果又这样。
“本院还没有沦落到与一个孩子争醋的地步,也不会那么容易倒下。”
向来温和的眉师语气坚决,神情罕见严厉;唯其目光依旧平静,虽冷漠,但仍透着耐心。
“不是因为爱惜虚名,不是因为本院有信心战胜五雷师兄,而是因为几位师兄的想法太蠢。”
自辩不代表心虚,耐心不意味着话好听,迎着几人惊诧目光,眉师淡淡说道:“不用怀疑,本院的意思就是这个想法太蠢,蠢不可及!”
(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六章:不能说(求推荐)
听了眉师的话,谷溪神色难看,黑面神的脸比平时更黑,唯莫师平静沉思,片刻后轻轻叹了口气。
“未考虑接令者反应,的确有点蠢。”
紫云令犹如杀手绝技,出则再无退路,等若逼迫萧十三郎做一道必选的题,假如真有什么难言之隐,无疑有些不妥。即便他遵令而行,心气不平,事情能否按照三位楼主设想的那样发展,仍是未知数。
这些尚属次要,莫师刻意强调接令者三字、而不说萧十三郎,因在设想中紫云令从来不会用于“求助”,而是专为杀敌灭魔,无需考虑对方如何。此番特意点出来,谷溪、黑面神均为之色变,心里同时想到一个之前从未想过的可能:万一萧十三郎真的拒绝接令,该如何收场。
紫云令更多是为了表达一种象征意义,意思是“不听宣调我就杀死你”,之后真的杀死对方,等于帮助紫云令竖立权威。当年紫云真人难说便是出于这种想法,否则的话,何苦多此一举。如今事情显然不同,假如萧十三郎拒接令牌,道院难道亲手杀死他,还因此赐予杀人者那道悬赏?
“院座教训得是,这件事,我等的确太蠢。”黑面神郑重说道。
“那个小兔崽子难道会这样做?”谷溪不知不觉流出一身冷汗,神情惊恐但透着几分不甘。
“不会。紫云令一出,本院断言萧十三郎会即刻返回紫云岛。”
眉师的话斩钉截铁,莫离山疑惑抬头,神情有些不解。
“萧十三郎出道时间不长,每每惊人之举,多于不可能中创造可能。确乎称得上奇才。但就修行而言,本院以往对其并不看好。此子心性不定,虽有天赋兼有大毅力,然其牵绊太多事事不肯放手,终有一天受困于心障。”
眉师脸上流露出追忆,说道:“当年。本院传其灵犀法目,一为神通,其次为了点化,希望他能看破尘俗虚幻本质,专心于道。如今看来,此子非但没有参悟其中意思,反变本加厉,深陷于情网而不自知。”
此情泛泛,非专指男女。眉师不愿多做解释。继续说道:“不提外域,拿此次岭南之变,此子胆大包天,行以卵击石事,为今后增加无穷祸端。单以目前情形判断,此举无异于投身漩涡涛头,稍有差池便会粉身碎骨。”
“本院不知其信心何来,也不知道其规划步骤。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事。这般情形下请出紫云令,等若将将道院命运与萧十三郎绑在一起。极有可能同陷其中。”
抬手阻止想要开口的谷溪,眉师叹息一声说道:“假如老师还在,本院会如师兄们一样尝试对其稍出援手现在,本院只能置身事外,绝不容萧十三郎将道院拖下水。”
这番话说出来,三大楼主脸上适才涌出的愧疚尴尬再无踪影。代之以难言愤怒。
谷溪眼中火焰渐生,说道:“眉院不相信萧十三郎的为人?”
眉师平静说道:“道院命运,岂可寄望于一名学子的为人。”
谷溪愤怒说道:“眉院之所以肯定萧十三郎会遵令而行,是因为您怀疑小徒别有居心?”
眉师冷漠说道:“谷师兄言重。本院相信萧十三郎不会傻到与道院对抗,至于他有没有别的意图。本院并不关心。”
“哈!”
谷溪悲愤说道:“不会傻到与道院对抗?院座难道以为,如今紫云岛还是以往那个号令天下的第一分院?老夫以为”
眉师再度打断谷溪的话,说道:“紫云岛不涉江湖事,从来没有、也不会号令天下,紫云道院过去、现在、将来、永远是第一分院。此外提醒师兄一句,道院虽以教化为职,但当学子离开后,便无师徒之说。师兄即为一楼主持,应该注意身份,不要让人误会,影响道院声誉。”
如一桶凉水从头顶浇落,谷溪反比刚才平静,说道:“院座要将小徒除名?”
眉师微微皱眉,但没有再次强调“不可言师徒”,说道:“萧十三郎修行有成,所作所为并非恶行,当然不会被除名。正因为如此,其身为在院学子私自涉足宗门事务,以闭关为名回避宣召,本院会就此谕令训责。”
谷溪寒声说道:“如何训责,院座能否详细说?”
眉师挑眉说道:“谷师兄要干涉本院行令?”
谷溪冷笑说道:“老夫不敢。老夫年事已高,神疲力衰早已不能担当禁楼主事;烦恼院座再传一道令,容老夫引退,就此归老。”
“不可!”
“胡闹!”
黑面神与莫离山目光大变,连忙先后开口劝解;只可惜谷溪毫不领情,俨然吃了秤砣的王八,铁了心要就此解甲归田。
“老夫决心已定,请院座恩准。”
“谷师兄的决心,本院知道。”
眉师平静摇头,冷漠嘲讽道:“谷师兄想借助本院之口离开紫云,恐怕行不通。”
这番话说出来,黑面神与莫离山两人神情真正为之大变,目光流露出难以置信。包括他们两在内,此前都认为眉师因为难故意这么讲,谷溪顺势请求隐退,两大楼主苦劝而不得,彼此默契演一场“逃离紫云岛”的好戏。此刻眉师这般反应,实实出乎两人意外。
能隐退就能复出,老实讲这种伎俩谈不上高明,相反有欲盖弥彰之嫌;但就当下而言,除非几大楼主真打算袖手旁观,想不出比之更高明的主意。
眉师不管他们怎么想,缓缓说道:“借口隐退赶往岭南,师兄想做什么事不难推断;按理本院不该如此不近人情,但于当时当下情形而言,此举表演的意味太浓,须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被切中要害。谷溪彻底平静下来,冷冷望着眉师半响,神情有些感慨。
眉师说道:“师兄还有什么话?”
谷溪说道:“老夫之前从未认识到,师妹这般凛然大义。”
眉师平静说道:“本院向来如此。”
谷溪嘲讽说道:“老师当初选择师妹,或许就是因为此。可我忍不住想,老师他会不会老眼昏花。看错了人?”
“放肆!谷溪,你敢质疑老师!”
“谷师兄有口无心,院座不要生气谷师兄,还不像师妹道歉!”
两楼主难按震惊,当即开口斥责;莫离山焦虑难顾身份,连使眼神,催其赶紧将之前的话收回来。不用说,盛怒之下谷溪对两人的话充耳不闻,只管紧盯眉师的眼睛。看她如何回应。
这种态度,黑面神两人摇头叹息,想劝都没法开口。他们知道如再强行替谷溪辩解,等若联合谷溪与眉师对立,事情越发不可收拾。
眉师神情依旧平静,淡然说道:“激怒本院,对师兄没有好处。”
谷溪只是冷笑,连话都懒得再讲。
“同门一场。师兄质疑本院,我可以不计较。但你对老师不敬。不能不追究。”
稍做沉吟,眉师抬起头冷漠说道:“谷溪以下犯上,亵渎师灵,免去其禁楼主事之职,罚于丹楼思过三十年。此事交由莫师兄处置,若有失察。与谷溪同罪。”
“啊!”
这样的处罚说出来,三位楼主再度大吃一惊。谷溪面色铁青,浑身颤抖着想要说话,奈何心情激荡难耐,始终开不了口。
“你好好好好”
憋得急了。一股戾气自心底直冲胸腹,谷溪猛地张开嘴,狂喷一口鲜血。
“师兄!”
两大楼主齐齐抢上,莫离山急切摸出一颗丹药,想要送给谷溪吞服。
修为达到谷溪这种境界,最怕的便是自残。这不是战斗负伤,戾气入心犹如沉疴入骨,难以化解。心病必须心医,事情弄成这样,再好的丹药也没办法让他不为之气闷,如何根治得了。
“不要管我!”
谷溪一把将莫离山推开,怒骂道:“哈哈,哈哈哈!师妹好心计,好二十六年之后,老夫在丹楼恭候雷院长大驾!”
狂笑声中,谷溪身形摇摇欲坠,懒得多看众人一眼,返身便走。
“师兄!”
莫师再唤一声,跺脚扭过头说道:“院座此举大大不妥,且不说三十年之期过于严苛。咳咳,师兄犯错,自有刑楼负责处置,怎么能交给我?”
任何组织都有类似刑堂之类的部门,道院也不例外;很少有人知道,紫云岛实际上还有第五座楼,不在岛上,而是位于清河之下。
眉师冷漠说道:“刑楼以禁道阵法看押人犯,主事多与谷师兄有旧,不少人本就是其门下,恐怕看不住他。”
莫离山愤怒说道:“那为何交给我,难道本座比刑楼更适合看管。”
眉师平静回应道:“谷师兄为人重情义,有莫师兄与其命运相连,才不会乱动。此外,师兄精通丹道,可助其妥善调养心性。”
莫离山愕然失语,半响才忍不住冷笑道:“院座确如师兄所言,好算计本座有些好奇,院座为何相信起为人了?”
眉师神情不变,说道:“这种小事,相信一次也无妨。”
莫离山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好。
“师兄若真替谷溪考虑,请将精力投于丹道。”
回头望着黑面神,眉师说道:“萧十三郎训责一事,请师兄代本院传令;此外再发一条消息,大比之前两次开山取消,紫云岛即日起封闭山门,绝不过问江湖是非。”
两人再度大惊,未及开口,眉师摆手说道:“两位师兄请去,本院需在此坐关些日子,若无重要事情,不要再来打扰。”
话说到这份上,两大楼主再如何不甘也只能暂避,心里打着日后找机会再来商谈的念头、先手施礼告辞。身后,目光两人身影消失在视线外,廖香眉平淡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难掩疲惫的脸上流露出深思警惕的表情,久久不能平复。
“割裂这应该是你的目的;可是,为什么连我们都要瞒着?”
(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七章:舐犊(求推荐)
层云浩渺,浮日当空,风推松涛声声爽,天凉好个秋。
北国之地,四季难得如此分明;这样的时节,无论什么人、做什么事,总会平添三分抖擞、五分气力,称得上山水喜乐抖精神,正该义气高昂。
有人不是这样
“结果查明了没有。”
立于山峦,凭眺四野,举目苍茫来不及沉淀出豪情满怀,便被匆匆脚步声打乱;玄机子头也不回随口问着,声音一如往日那般平静淡漠;唯有那些熟知其心意的人方能看出,道盟掌座的目光并未专注于眼前风光,而是牢牢盯住北方千里之外。
在那里,狂暴寒流正积蓄力量准备南侵,所过处必将风霜遍地,再无一丝秋好。
“两百七十一家二级分舵、八十三家一级分舵已核查过半,有疑问的超过六十,有问题的不多于三十。”
疑问还是问题,寻常人懒得分辨字眼中的些许区别,但对道盟这样的组织而言,一字之差,或许就意味着无数颗人头。
听了那几个数字,玄机子身体稍显有些紧,被秋风吹拂摆动的衣襟突然垂落,如刀劈指向大地,半响不起。
“有问题的分舵,当地宗门情况如何?”
“乱像隐呈,一触即发。”
前来汇报的是一名彪壮汉子,穿的不是道盟服饰,神情冷厉偏透着一股商人才有的奸狡意味儿问题出在他的眼睛上,壮汉有一双与其刚硬面容完全不相称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