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力与之配合。
“该做点什么呢?”
身外世界丢在脑后。这个时候的他,彻底将自己的命运交给“战友”,此时此刻,将其油烹火炸亦不会遇到反抗。
无用则无思,经过几次断断续续的念头,十三郎决定从简单做起。
“我还活着,活着就是现在。”
“现在是战场,我刚刚打完一场仗,差点死掉。”
“打仗必然有对手。我的对手有人,还有天道。”
“对了,我在渡劫,生、劫,生死劫,渡劫成功超脱生死。”
“那么。我渡完劫了没?”
这是一个很难解释的问题。
渡劫闯关,中途遇到外力干涉,天劫转移目标。白毛修士就这么死的,十三郎知道干涉并不意味着渡劫成功,击杀过后劫雷继续,且比之前更狂暴。
可是都这么久了,为什么
迷乱中,脑海中忽有一个声音说道:“这么久都没有劫雷上门,应该算完了吧?”
另一个声音说道:“不对。劫雷被引到秃头身上,只能算中断难道就这么算了?”
先前声音说道:“什么叫就这么算了!劫境之雷劫强到这份上,根本就不合理,早该结束。”
后来声音说道:“话是这么说,谁知道天道怎么想的。”
先前声音说道:“不是他怎么想的问题,是某些规则必须遵守,天道也不例外。”
后来声音冷笑说道:“他若遵守规则,劫雷不会这么强。秃头应该被杀死;该发生的没有发生,不该发生的发生了。证明其超越规则。”
先前声音争辩道:“那不叫超越,叫违背。”
后来声音说道:“有区别吗?”
先前声音回应道:“超越是永远,是往上,是掌控;违反是悖逆,是暂时,是向下。天道动了规则送来大力。但其大力仍按照规则办事,遇到有人干涉、依旧会转向。”
后来声音疑惑说道:“这个举动,是被迫而为?”
先前那个声音肯定说道:“天道非但没能超越规则,反而被规则作用改变攻击目标。”
后来声音说道:“后来呢,就这么算了?”
先前声音回答道:“后来。渡劫的人和干涉的人都太强,天道一个都没能杀死应该是这样的,现在规则发现了天道的举动,不准其再次利用劫雷出手,所以,结束了。”
后来声音默默沉吟,良久说道:“也许不是规则发现之后不准,而是早就发现但是阻止不了,后因某种因素、或者意外重新在这场争斗中占据上风。”
先前声音说道:“什么因素,什么意外?”
后来声音说道:“天要杀人可是没杀成,天已受伤。”
先前声音说道:“天会受伤?”
后来声音说道:“天有弱点,当然会受伤。”
先前声音说道:“天的弱点是什么?”
后来声音说道:“天意难违,就是其弱点。”
先前声音说道:“这是其强大处,怎么成了弱点?”
后来声音说道:“最强处就是最弱处,天道这个层次,修的不是神通,不是本源,是规则和意志。天意难违,违抗成功等于破解其规则,便可伤天。”
两个声音,听着像是一个人,恍惚中十三郎觉得,自己站在界魂门口,自己与自己进行对话;又好像处在世界之外,听着某个很熟悉的的人讲道。
问与答,疑与惑,解与析,道与法;声音从提问开始,慢慢变成解析与描述,透着无法形容的强大与自信。声音带有奇异效果,首先驱散孤独,之后驱逐寒冷与痛苦,感觉就像泡在温泉里一样,那般舒适,那般混沌,偏又觉得很明白,很清透。
聆听中,或者叫谈论中,十三郎慢慢变得专注。
先前声音说道:“若为意志,人如何能与天争锋?”
后来声音说道:“君王一怒,血盈四野,体现的是意志,杀人的是千千万万把刀。天道役狂灵,引无量,为的不是杀死他们,而是要其臣服,服从自己的规则。天因规则所生,以力杀人容易,为显意志杀人则不易,为修意志杀人更加艰难。”
先前声音陷入沉默,想在思索,又像是等待别人思索。
先生声音说道:“要在规则之下进行。”
后来声音说道:“规则是天存在的基础,稍稍违背可以,决无可能彻底否定。”
先前声音说道:“除非”
后来声音说道:“除非他能再上一层。”
先前声音再度沉默,许久才说道:“不择手段,天在修行?”
后来声音说道:“天欲超脱,必须修行。”
先前声音说道:“天在修行,关键在什么?”
后来声音说道:“活与死,生与灭。”
先前声音说道:“听起来很简单。”
后来声音说道:“本来就很简单。”
先前声音感慨道:“明明很简单的事情,有些人就是不明白。”
后来声音笑了笑,接下去说道:“做个明白人不容易,尤其活在天意之下。”
先前声音莫名叹息,说道:“挺笨的。”
后来声音唏嘘赞同,说道:“挺惨的。”
脑海中声音就此终结,十三郎的头颅恰好于此刻恢复,徐徐睁开双眼,慢慢抬起双手。
“生,灭,道!”
(未完待续……)
第一五四六章:我的世界,我的劫!
字有声,动无形,三字出口,身体变化随之而来。
看不见的变化,无色无相,无知无觉,但又真真切切感受到其存在,非要用言语描述一下,便只有两个字:平静。
不是心境,不是思想,是躯体内的力量变得平静,好似躁动野马受到安抚,叛逆的风被喝止。随之而来的变化,那股令人心惊胆跳的毁灭气息犹豫不定,像是遇到什么难以抉择的事。
当毁灭变缓,愈合随之占据上风,十三郎肉身恢复的速度明显加快。
“力量如刀,劫雷就是天道的刀。”
“天杀我,我未死,天已败,刀无主,余暴虐,伤我身。”
弄清真相的感觉如此舒畅,十三郎感慨万千。
“刀,不是真的无主啊!”
感慨过后,生灭两股气息覆盖全身,在血肉中游走,在雷中穿梭,将意志传达到角角落落,点点滴滴,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与以往不同的是,生灭两气无颜色,无黑无白,无红尘之红,只有冥冥中方能感受的意志,一点点朝力量中渗透,一步步覆盖、笼罩全身。
肉身因何而伤?
因为力量。
雷也好,风也罢,五行阴阳,道法神通乃至无量,无一不是力量。
就是这么简单。
力量为何伤人?
因为归属。
十三郎渡劫得来大力,然而大力并未当他是主人,所以伤身。
就是这么简单。
“天意败,我赢了,刀在我手,我是尔等应该臣服效忠的对象。我就是刀的主人。”
“尔等,岂能伤我!”
意志碾压,无主之力渐生回应,犹豫中丝丝缕缕归向沉寂,愈合的程度进一步提高。
血脉生,筋骨连。皮肉再续,五脏六腑四肢,一一成型。
还不够!
沉寂不等于服从,服从距离掌控仍有距离,十三郎的气息愈发强盛,修为进一步拔高,然而那些力量不可调用,尚未完全属于他。
如今的他是一个箱子,内里装满宝藏。无法动用、或只能动用一小部分。
心神默默感受片刻,十三郎轻轻笑了笑,神情有些无奈。
“天道生于世界之生,不愿死于世界之死。”
“天意不甘,修生灭,希望以此摆脱世界,掌控世界,超脱于世界之上。”
“他首先做的是:割裂!”
“他把自己从世界中独立出来。吸纳万灵智慧,尝试破解、脱离、掌控世界固有的规则。成功之时,便是天道破境之期。”
“天在修行,指的就是这个。”
梦中之声无源头,十三郎不知道那两个、或者一个声音从何而来,甚至不断定其是否真实存在;他所知道的是,那个声音说出的那些话。点出这个世界的天道本质,还有自己与万灵的遭遇。
“天道变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天。”
“生灵之志凝聚出天,天意代表万灵整体,万灵修行补全世界。完善天道,伴生、互助的关系。”
“然而天道不甘心这样,试着把自己从世界中摘出来,把万灵智慧、力量视为食粮。”
“渡劫就是与天意作战,败者奉献所有,胜者提供感悟,分享被天调动的那些力——的一部分。”
“他要通过这种方式做自己,做一个完完全全独立的个体。如此后,即便世界崩灭成虚,天道依然存在,照样能活。”
十三郎默默叹了口气,心里想天道这样做似乎没错,换成自己的话,道路或许不同,目标多半一样。
“时间好比一条河,生死、生灭好比河中一个个点,将时间之河分成段,一段段时间之河就是一段段文明,个体的生与死,文明的灭与生,连动不止,连绵不绝。”
“每一段文明时间不等,样子不同,内涵迥异;无论是几千年、几万年、亿万年不等,还是有灵魔、科学、神怪、虚无,它们都有自己的意志,有一个完全不同的天。”
“他们唯一共同、想通的地方在于:生、灭!”
“天道主修规则意志,因为只有掌控规则,才能摆脱世界牵绊;天道修行的关键在于生死生灭,因为只有真正大彻大悟,才能将意志凌驾于规则之上,世界之外。”
“他想上岸,想看到、走过更多时段,更多天道,更多河流,甚至去往河流发源之所,走到万流归宗地,那片高岳山峦,那片浩瀚无尽,象征着生命之本的海。”
“时段、河流、岸上、高岳、海洋、世界,哪一重才是主宰?”
想到这里,问到此处,十三郎心神越发明悟,脸上带着一丝苦笑。
“阴差阳错,我修生灭,悟生死,对天道而言,我比旁人更有价值,更加美味可口。”
“怀璧不知,我笨。”
“天道之粮,我惨。”
参透梦中所闻,十三郎躺的地上不再做声,其身上气息却越来越安静,直到完全平复。
中期巅峰。这是十三郎目前的境界。
初破劫关。这是他能够调动的修为。
化神的时候带上紧箍,狂灵力中包含天意,十三郎知道天道早就在自己身上留了记号,或者叫气息。
有天道气息的地方就有天道意志,渡劫成功、但不够彻底,十三郎比别的渡劫修士得到更多,然而那部分多出来的力量不是天赐,在没有把天道气息消除前,那些超出渡劫之外、被天道用来杀人的力量沉寂下来,境界与修为不相符的局面会一直持续。
力量属于强者,它在观望。
换言之,与天道的争斗仍在进行,只是变了形态,换了战场。
其结果,十三郎的修为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动得,一部分蛰伏。
“这样的话”
心头微动,十三郎试着弹出一个火球,内息隐隐带出波动,就好像站在危楼边缘,虽不倾倒、但能感受到风雨飘摇的意味。
“果然有点影响。”
费尽心机。天绝沉睡,三十万厌灵蚁全体覆灭;十三郎粉身碎骨,几度险死还生。这一仗耗尽他全部家底儿,辛苦得到的修为居然不能用,还影响到原有部分
愤怒在眼中一闪即逝,十三郎狠狠咬牙,之后洒然一笑。
“身体是我的世界,我的世界我为天,尔等愿意蛰伏就蛰伏好了。迟早会属于我。”
命是自己的,身体是活的,十三郎在成长,把力量比成法器的话,他能时刻加强印记;反之天道虽有气息残留,但它没有根,只要时间足够,终归会有败北的那一天。
话说回来。它们是多出来的收获,原本属于十三郎的东西并非完全不能动。留点心便可。
“大不了我不动用这部分力量,甚至不用道法!”
直腰,起身,舒展两下筋骨感受涅槃重生后的身体,十三郎信心十足,神采飞扬。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为了验证自己的肉身究竟有多强大,十三郎未动用半丝修为,双脚猛蹬。
“再战!”
言罢,腾空,十三郎高高跃起。
曾记否。吸纳狂灵之后,十三郎的身体变得异常沉重,以往狂灵之地尚未如此坚硬,平日他需要时刻以法术手段浮空,才能让身体沉到地底。
重与硬的碰撞,力与重的角逐,一跃三千丈高空。
心里“咚!”的一声闷响,腾空的那个瞬间,所有脚踏狂灵之地的生灵微微一颤,感觉踩了个空。
“咦!”
身在高空视野空旷,十三郎颇有些惊奇、惊喜的发现,原来那名秃顶老者并非没被天雷劈死他活着,可是与劫雷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因此还不能说赢。
“怎会这么久啊!”
“啊!啊啊!啊啊啊!”
秃顶老者要疯了,嘴里不停大叫,大骂,骂到最后骂无可骂,只余大叫,只剩疯癫。
“哪有这样的劫?哪有这样的雷!”
十三郎藏雷为祸,秃顶老者劈雷引发天罚,劫雷转向令其大吃一惊的同时,心里其实并不怎么担心。
再怎么也只是劫境之雷,无论如何不可能强到超过涅级,只要不像白毛修士那样没完没了就好。
抱着这样的态度,开始的时候,秃顶老者只守不攻,硬抗金色巨掌一击。
很重,很痛,很难挨,可他到底挺了过来,代价是那两把本命相接的剑。
剑中藏魂,不小心劈了雷的剑被雷所毁,秃顶老者狂喷几口鲜血,境界直接跌落一层。
不要紧。
杀灭本命法剑之后,明明天空连劫云都散了,标志着这一轮让人发疯的渡劫狂潮彻底结束。
他还是涅修,狂灵地上依旧无敌。最要紧的是这里再没有渡劫修士,再不会出现那种陷阱,只要能把十三郎杀死,夺来天绝,耐心修养,一切都嗯?
雷又来了!
不是从天上来,而是那只明明已经崩溃的手掌不知为何重新凝聚出来,且变得完整。
完整金掌再度临头,毫不客气朝头上一拍,秃顶老者半响迷茫,随后发现天空深邃而且空明,丝毫没有劫云聚集的样子。
劫雷也不灭?
心底发寒,秃顶老者定睛再看,才发现那只手掌比之前小了一号,少了那种天威降临的气势。
“砍它!”
无主之物死盯自己不放,秃顶老者怒到极致,取剑复仇。
到底事涅修,虽负伤、虽跌落境界,实力仍比十三郎强出太多,小了一号的金色手掌威力大减,被他一剑劈成两半之后又一次凝聚。
“我操!”
秃顶老者掉头就跑,结果很快发现,跑不掉。
“妈的!”
秃顶老者大怒,索性尝试将劫雷起来,留待以后降服。
结果很悲哀,劫雷可以杀灭,降不住,收不了。
“再砍!”
秃顶老者二度挥剑,三度出手,四次暴怒,五番癫狂,六、七、八种种手段,无数心机,四面八方诸多策略,最终仍只能一剑一剑的砍,一直砍到精疲力尽,砍够一百九十九次,
砍到现在,金色手掌只剩常人大小,秃顶老者终于看到彻底成功的希望,气喘吁吁,第两百次挥剑。
“我要逆天!”
豪言变成惊呼,惊呼未能发出,头顶罡风那般猛烈,危机那般沉重,不但封住他的剑,连要喊出的话都一道砸回嘴里,一直沉到盲肠。
“老狗,那是我的劫!”
一颗黑点从天而降,一股旋风咆哮翻滚,十三郎的身体旋转到看不清模样,唯独那只大脚格外醒目,径奔顶门。
“大风车,倒挂!”
(未完待续……)
第一五四七章:杀后思,起头算
大风车倒挂。
身如惊虹一瞬,力比重岳盖顶,脚在半空,扑面罡风条条凌厉,吹在脸上可比利矢;咔咔音爆连响不断,因空间被撕裂产生无数道黑芒,道道夺心。
“不可能!”
作为当面的那个人,作为感受最为强烈的那个人,秃顶老者根本不信,其表情僵硬,整张面孔被瞪圆的眼、长大的嘴所占据。
“绝对不可能!”
是啊!这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亲眼看着十三郎应劫,力尽,重创,开膛,坠地之后粉身碎骨。秃顶老者肯定那具肉身彻底毁了,他按照自己的能力估量,十三郎纵有“备胎”随身带着,也需数十上百年修养方可复原。
值得一提的是,十三郎跌落的时候,劫雷找上秃顶老者,他在百忙之中仍关注着十三郎的死活,后发现大批狂灵修士围着那个坑,心里便意识到十三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