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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的,她说。
谁不会?
王涛呀,她说。
我说吴总呢。
不,他在里边,当吸盘在子宫里凶狠地吸时,我从邢医生的齿缝里看到了他的血,紫红,殷生,夹着暗绿的反光,其实,他稳稳坐在我的子宫中。
如一尊圣像,外表坚硬。
她突然在电话中说,我很快活。
我莫名其妙,当然,我表示赞赏,问题是,我现在该去干什么呢?我意识中除了暗红色的死者与忧郁,还有欲望的本质么?我惧怕丢去体验,再说,我感到没有自己的女人,鲁英很快将在死者与生者的夹击中倒下,而我,仿佛只能听之任之。我的手从裤子的口袋中摘着毛发,有意向外拽着,它的痛使我必须停下来。没有人发现我在改变身体的迟钝,我想尖锐起来,此时,我恢复成一种工具,因而我不需要别人有阴具,我需要所有对方的整体的身子,她们的血,或者思想,都足以证明我的好意。
鲁英挂掉电话之后,我发现我没有灵魂上的主观上的贞洁,相反,我只是对生活采取了自由的态度,没有任何操纵的能力,任凭风一般的思绪把我推向我没有办法去辩别的场所。
有时,我会看天空,整个飞机都会潜在地衍生为一只庞大的生殖器,它们从高空中呼啸着冲下,那多大的力,任何身体与柔和的组织,都会退避到最后的壳子边,如果可能,它会冲出跑道,造成空难,它会失去来回温柔的抚动,变成一次性的插入。我张开嘴,真想在天空中咬住所有神秘的大型事物。明天我就会见到吴总,我想如果他搞坏了鲁英,那么我可能会当场把他废掉。
两次声音,还有一小把剪子。
但我明白,事实远远要复杂得多。鲁英会用她本人的方式度过这个黑夜。欲望的水在想象中溢出。我抿了抿唇。
异样的味儿。
我给李佳打电话,他正在忙着,好像在车上,接通之后,我暗示他我可否见一下李晓芬。
他听我这么讲,有点不高兴,找李晓芬完全可能自己去办,何必中间转手呢?但他不知道我现在危险的力量,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像一根大铁钉,我害怕击破任何阻挡它的东西。他告诉我李晓芬刚才下班前还在学院的排球场和另一个男人一起跟他讲话。他说,她的传呼换了个台,现在并到98800里边,可能呼原号前加80的新号码。
我想请他帮我约。
李佳很意外,不过他决定先见我一面。
第二部分
美龄宫
他要去美龄宫下边一块新辟出来的地皮。我就在美龄宫门口等他。李佳边上的翠儿见我过来,就机灵地闪了,也许她看出我的眼睛中的绿光。
弄掉了吧,李佳问。
弄谁啊,我问。
这个以后,再说吧。
不会出事的,他说。
现在这么想见?他问。那么对得住李晓芬么?以为是风,一呼即来,吹之即去。
告诉你,她和那个男的好上了。
什么男生?
一个刚分来的研究生,年龄也不小,戴一副眼镜。
他怎么样?
我估计她饱了。他笑。
那干什么?
找点感情,我说。
找李晓芬,找感情?
他张大嘴巴问。这怎么了,为什么不能。
干脆快来南京,就定在这吧,盯着她,鲁英这人值,把小霞也弄过来,这样于情于理都顺了,何必如此狼狈,在困境中求生存呢?
晓芬人不错,我说。我们在美龄宫外边,美龄宫就要关门,从中山陵方向又驶来几张大轿车,来人还要进去,但管理员不让,他们吵了起来,李佳不能跟我多说,但我缠着他不放,李晓芬还没有回电话。我乘机问李佳,你跟她怎样?
你跟李晓芬怎样啊?我问。
反正,她一直在说你。他说。
我真这么重要?
简单是伟大,他说。
是个多么好的女人啊,我说。
但你只看重她的那个,他说。
他这么讲我不能赞同,我认为我根本不缺,现在我在畏惧中想从她那儿找到令我欣慰的正常的男性的力量。我愿意付出一些体力,以及在双方的身子中找到最基本的感情。
这么做,没什么。我们在美龄宫重新再次开门,进了厕所,李佳在里边抓他的裤裆,好像在痒,有病,我低下头,看了看,说,会吗?
他说,怎么不会,我觉得她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晓芬这人可以玩得你心动。
李佳当然不能出现在同一个地点。他和翠儿上了小车子,拐过叉道,到南山湖下边的空地去了。在中山道上,等晓芬的电话。天快黑时,还是回了过来,她的语气有些紧张,她说她刚见到传呼,所以回晚了点,有事吗?
我说,你一个人?
她说,是的。
多长时间了,一个人?
她楞了一会儿,还是弄清楚了我话中的意思,很娇羞地说,等着在。
我们很快见了,就在她的宿舍里。这是多年以来,我再次回到以前教书的学院,心情很复杂。她把房间收拾过,没有任何男人的痕迹。一进门,她就拉住我的手,迫不急待地让我坐到电视机前,为我泡了杯水,现在,我不能再碰热的东西,我已经很高温了。
怎么突然又要找我了,不是相信能管好几年吗?她问。
我说,我不知道。
她的教本放在床头柜上,单人房间里有一股迷人的腐味。这一次,很正式。因为飞机已经落地,鲁英也进入她本来的角色。我猛地回忆她自己的手按住身体的镜头。她在用力。而这时李晓芬是新的,如同我从没有进去,不论中间的孔里有过什么样的经历,我都以为现在感情的花束正在盛开。那不是爱情,而是凶恶的自我的愤恨,是高温中饱满的尖起来的粉,向外勃发。
躺下去吧。
她躺了下去。是局外的人在这样说,晓芬,躺下去吧,撩起你的衣服,那会使你更加美丽,美丽得如此无意,自然,超出你本人的感官,纯粹地绽露吧。现在,行动者站在你边上,感情的微小念头正在滋生,并壮大,一下子捅进你所有空处的思想。
你想吧,使劲地想,他不麻木,告诉你,他一点也麻木,他在感受一个真实的你,因为他需要。
因为我需要所有的人都据有不同的特点,特别在感情赖以生长的基础上,每个女人都用同样的方式去对抗腐朽的内部的坏死的私欲,她们试图分开,所以张开了孔,露在两腿之间,不是什么伤痛与对象的约束,而是注定的游戏规则所决定,主观归属极其偶然,此时,鲁英的事件已经松散,她微小的可能仅仅只会发生一个开叉的思维里,场景已被李晓芬固定。光着劈开的腿,匍匐中张开的唇,还有折起的鼻翼,别住气,所有的神经都集中到生殖器的部位,而生殖已相对地封闭,只有穿过黑发的手,只有穿过阴黑的器具,还有包皮里的血液,那有意流在一起的粘稠的血色的水,在孔的四周向外缓缓地浸染。可爱的身体正以均匀的速度开启,此时,那浓密的毛发反而一致地伏倒,我没有伸出手,用眼光打量这同样陌生的女人,但是,她已经使我进入她所选择的道路,只能扑上去。我在控制,此时,有一种羞辱在暗中拉着我,但我可以挣脱它,我知道我很荒唐,但我并不比对方更荒唐。
是感情,使我这样,在对面。
她的唇儿张开,向我喊着,别说感情,那是私事。
感情是李晓芬的事,我很吃惊,她可以这样以为,我没有感情?那么我的生命还有原则吗?
进去吧,就当是到了我的感情里。
感情里,只有肉,塞紧的肉,是把肉分开,体会之后,失去了肉,之后,就是感情,再往后,我们其实是在回忆那种肉,在现场中回忆每一个瞬间所发生的肉的联系。
她的乳房,腰身,脊柱和后脑都很均匀,身体虽没有鲁英那么美丽感人,但她更适合体会。
从来都这样。
我闭上眼睛。我相信我在她里边,我也能在别人的里边向外偷窥包括自己在内的每一个人的假象。
这次我注意到它很温暖,这是一个我能看清的空处,那里边没有孩子,没有阴影,同时,我也毫无权利,回忆只是回忆本身,肉也只是肉本身。但身体那紧紧的勾住的力,似有无数并列的环状的松紧在温暖中善意地留取皮脂细处的痕迹。我很慢地交动着,此时,她几乎不动,只有我一个人来回经过,我的体会如此有限和绝对,而我再不会想到别人,只有我自己,在花冠般的坚固的桶子里,传输着。但我有时变得更慢,很长时间才动一次,她的呼唤没有停过,不论隔多久,只要我动一下,她就呻吟,声音在加大,我的感情就是在这样的时候,疯狂的蔓延,遮蔽了整个世界。身体那宽厚柔和的感知都在内部,在我能触到的地方,吸收身体的一切力量与抚慰方式,传达她与我陌生中的交配,没有要求,没有刻意的纪念,只是握住,盖住,在外边看来,没有运动。我们的唇始终没有接触。我的手偶然会落下,捏在那丰润的外边上,她颤抖着,每一次往里,都会加剧她的声音。
在长时间的摩动之后,我以为她晕了。她问我,还在想鲁英吗?
她的声音很大,几乎像从屋顶那儿弹下来的。
我没有说话,此时,我根本看不见她。我的两只手从臀部背后绕过来,抓住她的身体,向边上温和地扯着,她的两腿张得更开。后来就是在拉动,绝望的精液始终不出来,抵制着她渐渐烧起来的身体。
她眼睛睁开,让我害怕。
看着我。看着。
也许,她看见我的头顶上正盛开别人的身体之花。
事实上,我觉得她找到了我。尽管她并没有找我,但她确实找到了。那个人是我本来的自己,不受一切死者及任何事件的影响。我虚弱地贴着她的脸。
射精时,我的眼睛闭上了。没有叫,我压住了,把她的整个身子都压住了,精液没有想象的那样热,它们很多,喷汇在她的身子里,在通道尽头,它们铺开来,她绝望地叫着,我感到她的孔洞一下子缩小,紧紧地攥住了我。
她叫道,我和你始终想在一块。
但我们想到了什么呢?
不该做什么。
现在,我静下来,我才可以捧起她的脸,她会表达对我的意见。其实,我如同握住她的手,再一次介绍了自己。
比如我的姓名,性别,和兴趣。
她怎样?她问。
李佳跟你说的吧,我问她。
她说,她有什么样的爱情。
我坐起来,此时,一定有更多的人已经死去,但我只以为她关注的死才是真正的死。
这里边的故事,都是我一个人在讲。
刚才讲了么?她问。
刚才我的身体只是想讲,它动了,慢慢的,经过了所有与过去相同的道路,到达了高潮,喷出它所暗含的热情,其实,故事很次要,只不过,我们都要面对生存与死亡。
她的腿仍张着,我看了看身体,粘液向外挂着。我觉得它们也像乳汁,她用餐巾纸擦了擦,随手丢在地上。我的下身顶部疼了一下。
抽根烟吧。
我捏了捏下身。它也像一根烟。
火呢?
也许可以点着它。
她侧过身来,脸部晾在另一边,她的美更强烈地要求着我的感情,我吻住她的手,她回过神来。
抽吧,她说。
第三部分
你本来是要到这找感情的
我的手指缠在晓芬的身体里,她靠在枕头上,身体外边的颜色染上了一种浅灰,腿有点松,叉着。毛发浓密地绞着,我和她准备去水里泡泡,由于她住的单室套,卫生间小,浴缸泡不下两个人,所以我认为或许直接把身体泡在里边就行了。房间的墙上贴着一个穿牛仔裤的女人解裤子的照片。
你在想什么?
我不能对你说,除非你非常想听。
她的腿动了一下,身体外边的水擦到我手上。我摸了一下,她浑身一颤,马上就吻我。
我还是爱她。
鲁英有这么强?她问。
是她毁灭了你的生活!
可现在她遇到了最特殊的问题。我觉得我可能要跟晓芬讲子宫的事情。这个我必须止住。我不会如此不道德。
我说,是这样的,刚才你的下身把我勒得很紧,特别是身体的头部那儿,被你完全吸住了,一放一松,像儿时的游戏,当时,我看见了你的脸,我才发现脸也是松紧做的,我自己的脸的上边,也就是额头那儿,张开了一道口子,一道新的身体似的,裂着,我想也许鲁英的某些东西长到我头上了。
可你本来是要到这找感情的,晓芬说。
但我没有讲明我要到身体里找感情。如果在身体里找,那么是不是整个身体都要钻进去呢。
这太不现实了,谁能整个钻进去。
这时,我想到只有王涛是这样的。
我的中指,从下边往上,从身体下边,往身体上方,顺着那软软地遮起来的缝,探了一下。她靠紧了我,乳房挤着我。我试着想把乳房切开,里边的乳汁是以什么样的状态凝在那儿?
毛发拥挤着,从头那儿往下看,它们伏着,纠在一块儿,盖着在性交时摩擦的骨头,有时只能把身子拱起来,才能避开毛发,只能斜着往里,才能全部体会到肉。毛发有时减缓了速度,它们会很热。
感情是这样的深,我说。
对我呢?
我说,对你也这样,即使你跟了那个男生,我仍觉得你好,因为我没有办法不觉得你好。你想当你的身体箍紧我时,我的身体它怎么了?
它怎么了?
它偷偷地喜欢了这种方式。
什么方式?
来了就动,没有什么好掩盖的。
那你以为我是谁?她问。
我说,你不会毁我吧。
什么意思?
我说,我宁愿她一个人把我毁了。
她知道我的脾气,没有责怪我,而是抱了起来,咬住舌头。她的口腔中有一股清香。那窝起来的舌头酷似从身体里按照幻觉长出来的东西,神秘地舔在我的上颌上。
她问我,你知道你有什么不同吗?
我问,什么呀?
她说,因为我可以从你那儿感到你珍贵的东西。
什么东西?
在射之前,你的一切。
那种缓慢的跟爱情一样的黑暗的移动,身子,还有悬挂在腿之间的睾丸,它们轻缓地晃动,撞着我的腿,像办公室门前的两个挂饰,同时你的呼吸,那肺里涌出的忧怨气息,喷在我胸上,像准备着射精前的预计的床,那样的温和,其实鲁英不会明白,你的技术,我晓得这来自于以前的训练。
在任何地点,任何床上,在任何两腿之前,只要它充上了力,血一般的刚直,就会捅进来。感到是在心里,是穿过了小腹,一下子顶在心上,再也不怕那种痒,因为它在慰平心底不平衡的感知,它照顾每一个地点,当身体亲密地一松一驰时,那会儿,在心里,它已温柔地横下,接收新鲜的回血,灌着,之后,即使在大肠里,也有它渗过去的粗壮的虬结,挤胀着,再没有伤心,就像你有那么多的唾液,一会儿滋生,一会儿含着,都一致地洒在热乎乎的粉色的肉上,它们不像是肉,而是一种吸取的腔管,再传回脑子里,精子游动在眼睛中,眼睛热得有时要闭上,但精子们扒开瞳孔,瞩望着外边,从视线里看到了你的希望,而不是绝望,它们充满真情,与你自己的联系在丧失,因为你的四肢,身体和腹部,都抬升到展览的位置上,公开它们公共的目的,那就是与对方交流,与我交流。我觉得你的精子看到你的爱情,那没有你自己本质上的参与,只有晃动的睾丸,脆弱地衍生精子的链条,遥远,漫长,坚韧,充斥生物的美态,像我们政教处的花名册,连着无限多的符号,历数它们的意义,都安置在体内的记忆中。
我相信她所想的,精子不可能一下子就射到身体里,它总是身体外边的一种粒子,它看见了我的处境。
但我抓住爱情。
这是真的,对她不能说,那是因为爱情是她的,可我在外边能看见它的可贵,而且,最重要的,我在担心她的那个。
没事的,晓芬遮住身体说,女人不会有事的。
那不是我一个人能说的。我说。
如果你要说那个死人,那么就太不像话了,她说。
这时,我已走出房间。夏初的风吹在我脸上。在黑的街上,树下,到处都有身体口一般松软的思维的帘子,不断地挑开,却又不断地合上。空气如同一个完整的身体,在润滑液中,自己流着。
庞大的子宫,装着各种东西。
第三部分
深夜的邻座女人,你眼睛里有精子吗?
午夜十二点,我在山西路的一家夜市摊点上,和一个打扮入时的小姐并排坐着喝啤酒,裤裆上还粘着刚才射完后留下的点滴精液。小姐喝生力,我喝BECK。不过,我和她无关,这时,鲁英打电话到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