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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之前世今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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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肉麻,我受不了!〃
  武龙继续木然。
  作为讨尽爱妻欢心的丈夫,更加受不了:
  〃哎,今天好HAPPY(幸福)呀,我带你们到一个好浪漫、好浪漫的地方去!〃司机只尽忠职守地驾着新车。
  什么浪漫的地方?
  什么?
  〃就是这儿呀?〃
  单玉莲环视四周,小儿科的摩天轮、半残的木马、寥落的游戏摊位、幽昧的灯光。——不过是沦落了的〃荔园〃。一片懒洋洋的浮生陈迹。
  只有这快乐的小矮人,兴致勃勃诉说他的情趣,难忘的回忆:
  〃是呀。我自三岁起就很渴望来玩了。那时我多醒目,扯住大人的衫尾人来,不用买票呢,哈哈哈!我又爱坐火部仔。那边有间鬼屋,真恐怖。我坐摩天轮还呵得撒尿,哈哈哈!那时,还常常看成龙和洪金宝打北派……〃自以为是的情趣,问煞这不知就里的新移民:〃成龙是谁?〃武汝大一点也不察觉,他只是认真地拖她的手,紧紧地握着:
  〃我一直都渴望,有个心爱的女人,和我抱着手,来玩一天,多浪漫!我没有别的要求了。〃单玉莲有点感动了。这个没什么情趣的鲁男子,他的要求其实很低。所以她也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回报。
  武汝大下意识地向他那同村兄弟、英俊健硕的阿龙示威地道:
  〃阿龙自小在大陆,只得一个'挨'字,恐怕没怎样浪漫过吧?〃武龙想都没有想,只冲口而出:
  〃有!〃
  武汝大听了,只管取笑他:
  〃有什么?拍拖结婚也得要毛主席批准才行。〃单玉莲在一旁,不希望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见空中有一条大船在摇荡,便打个岔,指着那机动海盗船:
  〃我们上去玩!〃
  武汝大自然童心未泯了,率先奋勇地入闸,上了静定的船上,坐下来:
  〃别怕!小儿科!〃
  武龙殿后,轻轻地扶着单玉莲攀上去。——他俩都意想不到,这竟是头一回的接触。
  年少无知时、不管感情有多深,有多执著,都在捉迷藏,一番拨弄。她没有失去他,他又回来了。
  茫茫人海中,又遇上了。
  是今生的缘吗?
  她有意无意地、让他接触得长久一些。时光如驹,日月如梭,但愿一切停顿了。不过,他曾经那么的绝情……
  单玉莲把手一甩,跌坐在武汝大身边。上到海盗船上,方才知道,船是越摇荡越倾斜,离心失重,整个人几乎要扑到遥遥的地面上。在空中,没有丝毫的安全。
  那个表现得威猛的武汝大,每当荡至高处,又急剧下坠时,全船尖叫得最大声的人就是他,近乎哀嚎。
  护花无力。
  到了最后,他把双眼紧紧地闭上了。
  所以他根本见不到,一言不发的武龙,把单玉莲护在中间的男人,下意识地保护着花容失色的女人;她也不自觉地倚向他,比倚向丈夫近一些。
  她的心又开始定了。
  梦魂在这离散的当儿,飘忽至虚空的高处,在无尽的空间滑行,一阵远古的琵琶声,唤醒地一点记忆,但又说不出所以然。
  最难喻的一刹,她突然见到一墙高墙,她也曾见过的小城镇。对了,那塔尖,那灯笼,小桥流水。单玉莲的指尖,轻轻抚着脸。
  千年光景似飘篷。
  便在正月十五那夜,潘金莲随了吴月娘,又联同李娇儿、孟玉楼等几人,四项轿子出门去了。都要登楼看灯玩耍。楼论前挂了湘帘,悬着彩灯。
  潘金莲穿了白绫袄儿,蓝缎裙地,头上珠翠堆盈,凤铁半卸。
  伏在窗前观望,见那灯市中,人烟凑集,十分热闹,四下也围列买卖,百戏货郎,斗巧招味。南北都是古董玩器,书应叙护,卦肆云集,相幕星罗。还有卖布匹的、卖果馆的、卖酒的…。
  这个地方,何等熟悉。
  单玉莲便想道:
  〃怎么忽地游人冷清呢?〃
  微雨骤来,洒湿了青砖地。柳林河畔,尽见小二丫环。入了门,悬赏缉拿一个逃犯,那景来时年间景致。
  宋城。 



第五节
 
  单玉莲一时间竟回到从前的年代。
  武汝大惊魂甫定,又要上厕所去:
  〃我已经忍到极限了。阿龙,你帮我要一点酒好压惊,我去了!〃单玉莲游目四顾,这〃宜春酒窈〃怕是狮子街灯市的店号吧。她的双手不听使唤了,从前,她一径把白经袖子搂着,显露她遍地金缘袖儿,十指春葱,带着六个金马澄戒指儿,微微地翘起。
  武龙要了瓶桂花酒。
  酒来了——由一个小二装扮的古人奉上。
  单玉莲站起来,持着酒,便满斟了一杯。她把酒杯给武龙,娇声软语:
  〃叔叔,你真英雄,我很敬重你呢。你饮过这杯吧。〃武龙接过:
  〃海盗船而已,哪有什么英雄不英雄?〃
  他把酒拎着,还没喝,她已道:
  〃我不是说海盗船——〃
  〃以前的事,我们都别要提了。〃
  〃你不提,我不提,世上有谁知道呢?叔叔,是不是?〃武龙把酒一饮而尽,语气平板:
  〃我见你有了好归宿,也为你高兴,恭喜你!〃再强调:〃我是真心的。〃未了还加重:〃你相信我。阿嫂让我自己斟。〃单玉莲不理会他,只知她要劝饮,带着媚气,再敬一杯:
  〃多饮一杯,好事成双!〃
  武龙一愕,抬头,刚好接触到一双烟迷雾锁、风情万种的眼睛。
  潘金莲子那雪夜,簇了一盆炭火。就在武松的面前,将酥胸微露,云果半碑,脸上堆了笑。
  但那武松只道:
  〃哥哥还未回来?〃
  潘金莲一手拉武松肩上一提,一手斟了一盏酒,自呷了一口,剩下一半,撩拨他一似撩拨那盆炭火。
  〃叔叔若是有心,便饮了这半杯残酒!〃
  武松劈手夺过来,泼在地上。他大义凛然地对着那不知廉耻的嫂嫂:
  〃我武松顶天立地,不是伤风败俗的猪狗,再于此勾当,我眼里认得嫂嫂,拳头却不认得嫂嫂!〃单玉莲见武龙竟泼了她的酒,恍惚地醒过来,呆立原地,不知所措。
  武汝大如厕归来,见她站在他身边,便很奇怪,还责问武龙:
  〃阿龙,你应该帮阿嫂斟酒的嘛,你看,她受惊怕还不曾回复过来。〃连忙呵护她:
  〃啊,你的脸又青又红,让我呵一呵!〃
  回过头去一望武龙:
  〃咦?你也曾惊怕吗?真胆小!〃
  单玉莲不明白她刚才的所作所为,她斗胆勾引他?干出这样的事儿来?忍不住眼眶一红,而雨,又忽然大了。
  凉风乍吹,一个灯笼不明不白地燃烧着。四下依旧无声,是个暂停的世界。
  单玉莲心下害怕,雷声轰然一响,她马上扑向武汝大怀中,她慌张地道:
  〃我们快走!〃
  快走!
  逃离这雨雾包围的模糊昏晕的宋城、古城。在车上,见那惨黄惨红的灯光,逐渐地远去,像是浮在世间的一座蜃楼,它变形了,飘忽地,因为雨势渐急,遂已隐退。
  单玉莲心神尚未完全平定。
  只是带点不安地、向她丈夫道:
  〃我又见到了。〃
  〃见到什么呀?〃他轻问。
  她声音抖颤:
  〃穿古装的人——〃
  〃哈哈哈〃武汝大开怀大笑,觉得这是很有趣的、无谓的惶恐:〃整个宋城的咖题啡都是穿古装的啦!〃〃不,我很害怕。〃
  武汝大惟有再三呵护:
  〃好了、好了,你害怕,我们以后都不要再来吧。〃一想,又问:
  〃其实穿古装的人有什么可怕呢?真是!〃
  单玉莲只觉无奈无助,没有人了解,便要把她的幻觉都说出来了:
  〃我见到一个——我很喜欢的男人!你又不明白!〃当她这样说的时候,武龙自倒后镜中看到她。心中一动。不过她没有回望,只幽幽地倚向武汝大,心事重重说不清。
  武汝大见佳人投怀送抱,还道她跟自己打情骂俏,不免沾沾自喜:
  〃又来哄我一场。——我穿古装靓仔吗?呵?〃车厢中静默下来,没有人再做声了。三个人,各有各的思潮起伏。
  她有点悔意。他也有点悔意。只是,悔什么?是刚过去的一刻?抑已过去的十年?若是什么都没发生就好了。
  只有单纯易满足的武汝大,他的世界充满芳菲。
  武龙忐忑地驾着车。耳边尽是那夫妇对话的回响,精神并不集中。
  他凝视着车头的玻璃,但他的心在倒后镜。有些东西啮咬着他的意志。不是愁苦哀伤,而是一种控制不了的自恨,一个懦弱的男人,多么无用。他推却了她,以后就不堪回首了。所以武龙一直不放回过头去。
  大点的密雨,兜头劈脸地打过来。天变得更黑。
  突然,暗处闪出一团黑影。
  那黑影闪出来,不知何故,便被车子撞个正着。车子煞掣不及,车轮发出怪叫。
  黑影弹起,啪一下,撞在车头玻璃上。
  一行血似的液体,流曳着。
  武龙毛骨悚然地看个清楚,那是一头黑猫。车上三个人,与它的尸体面面相觑。整张嘴脸,毗牙咧嘴,死不瞑目。那么近,在武龙眼中放大了,如同一头小老虎。
  他和她浑身起了疙瘩,寒意逼人。
  水拨犹一下一下地活动着,把猫的血清洗了。血迹淡化,随水东流。
  武汝大见他呆住,左右一望,便催促他:
  〃没人见到,快开车,走吧、走吧!〃
  车子急急遁去,武汝大觉得自己当机立断,甚是精明,如顽童脱险地偷笑。
  入夜,天空像是被劈裂开了。暴雨狂栖,为一头死去的动物喊冤。
  武龙听着雨,直至天亮。
  雨停了,他的余情未了。
  一边打呵欠,一边出来当他的司机,胡提绷硬,满目红丝。乍见单玉莲身影,好生冲动,突绕过车头,到她身边,企图握住她的手。想不到她那么淡漠:
  〃我昨晚饮多了一点酒。〃
  她把一切都推卸了。然后下道命令:
  〃站在那儿干吗?开门呀,你不'开门',我怎上车?〃她比他坚强。
  武龙推开了车门,侍候她上车。也冷冷道:〃阿嫂,要上哪儿去?你不'吩咐'我怎开车?〃单玉莲便摆出一副老板娘的姿态:
  〃十时学车、十二时八元朗与我老公一起吃饭。二时半到尖沙嘴上英语会话、四时半下午茶、六时前要回到家了,我炖燕窝给老公吃。都记得吗?〃这便是她的日志了。
  武龙沉默地做妥他分内的工作。每当她到达一处,他便在接下或车上等候。
  眼看这个女人,由一个土里土气的处妹,日渐蜕变,也追上了潮流——暂时是旺角或铜锣湾型的,没到达尖东或中环。
  她从来不正视他。
  也有。每当他将要跟她眼神接触时,她早已飞快地转移,只待男人没有留意,方伺机看着他。
  其实这是一种难受的感觉。
  那个人就在前面了,那个人就在后面了,总是隔着无形的墙,思念得明昧不定。
  秋风秋雨,在驾驶学校的门外,她一出来,便见一把硬撑的伞。是一把男人的伞,最古朴的黑色大伞,如一张罗网,不见天日,把她接到车上去。
  一路走向停车场,她靠拢一点,他退开一点,结果他半边身子都湿透了。还打开车门,冷着一张脸,护送她进去。
  见他在凉天里一身是两,单玉莲也有不忍,便叫他:
  〃你抹干了雨水再走。〃
  衣衫尽湿,怎样抹也抹不干。这样湿答答地轮在身上,多半会着凉,因而把声音暂且放软:
  〃把T恤脱了再抹把。〃
  ——然后,她静静地,见到他那片傲慢的背肌,展现在这么狭窄的一个天地里。她搅不清他什么时候一手脱的衣,只是,因抹水的牵动,他的肌肉是结实而充满力气的——色情的。
  单玉莲的嘴唇有点干燥了。
  心灵上也有悲哀而婉转的牵动,配合着他的手势。眼波悄悄地流滚。
  她实在想抚摸一下,然后控它,俯首咬一口……
  心神恍惚,她的舌尖不自觉地舔着唇。
  车子突然开动了。
  武龙说:
  〃雨那么大,上不上美容课?〃
  晚上,她特别的瞧不起躺在身边的武汝大。憋了一肚子气来骂他:
  〃你这人,既不武,也不大。中间还是个'汝',你看,水汪汪,软弱得一如女子。你真没用!明天你快写信到报上疑难杂症信箱,问一问主持人,该怎么救你!〃…脚把他掀开,任自洗澡去。
  武汝大觉得对不起她。自己模样又那么可怜,百般扭动,雄风不振。但她今晚上,要得太狂舒了,太急速了,自己才特别快。不过说到底,还是对不起她。
  他有点脸热。
  唉。这一晚快点过去就好了。
  单玉莲在上美容课时,感觉自己眉目之间,如笼轻烟,如罩薄雾,眼神几乎要穿透重妨,穿透镜子,到达她要到的目的地。
  她不容许自己憔悴。
  依循导师教的方法,轻轻地扫着腮红,漫漫地化开于不自觉中,溶于脸色上。
  费煞苦心地装扮,她又觉希望在人间。她新生了。
  即使不着一字,她也要他见到她今天特别漂亮。不必赞美,他的神情自会报告。
  所以一下楼,步履轻盈,笑靥如花。——一定惊艳!
  武龙的车子原停在生果档前,日子久了,那看档的女孩跟他熟络起来,他隔着窗道:
  〃一杯!〃
  〃橙汁。例牌。〃
  这个黄衣少女,看来顶多读初二,无心向学,专攻眉目传情。简直是〃单料铜堡〃。把橙汁递予武龙后,便妖娆地问:
  〃哥哥,你的车很有型呀,你也很有型呀。〃
  英伟的武龙,不大自然地搭讪:
  〃普通啦。〃
  〃靓人才驶靓车的,这车是不是你的?找一天来接我放学好吗?我在新记——〃武龙还在笑,一抬头,见到面如玄植的女人,妆化得明亮,神情黯哑。
  她今天很美,但很凶。
  一上车,大力地关上车门:
  〃咦?那靓妹长得不错,又青春。横竖你没有女朋友,为什么不?〃武龙没有回答。
  车厢有难耐的寂静。
  单玉莲无由地发脾气了:
  〃明天不来上课了!〃
  〃为什么?〃
  〃不高兴上就不上!〃她赌气地道:〃问什么?你是我老公吗?〃她咬着牙,恨恨地被嫉妒煎熬着。
  只得骄奢地到新世界中心花钱去。
  一间一间名店如花园般乱逛。虽没什么品味,不过自各《八卦周刊》的时装专栏和彩图上,也得知一九八八年将流行什么秋冬装了。颜色是象牙、黑。铁锈红、灰…她已经不是那初踏足贵宝地的单玉莲了。
  感谢这些周刊,教晓一众小姐、情妇、小明星、小艺员……和来历不明的女人穿衣之道。只要花得起钱,一身包装好了,谁知道谁是谁?
  但单玉莲是不同的,她花的是丈夫的钱呀!名正言顺。总是向店中的女孩吩咐:
  〃同款不同色,三件全要。还有这条链,包起来。你们收什么?〃签过单后,便指使武龙为她捧一些现成的回去。刚出来,忽见一家店子,橱窗上摆设了一件黄色的新装,鲜娇的青春的黄衣——就是那不知羞耻的、对武龙勾引的女孩身上的颜色。
  单玉莲冷笑,心想:
  〃这款难道靓妹买得起么?〃
  便马上不问情由买下来,把武龙叫来:
  〃你不用理我,现在到'馨香'告诉我老公,今晚不陪他去元朗。〃〃你们今晚不是要拜寿吗?〃
  〃不高兴去就不去!〃她又负气道:〃问什么?你是我老公吗?〃武龙耿直地转身走了。
  她在眼角见到他走了。
  一个大男人,捧着一堆秋冬新装上车去。这不是不委屈的。——为什么他只是她的〃下人〃?
  单玉莲立在原地。他走了。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她漫无目的地,眼光注视在某个时装新系列,是一些带子,把女人又缠又绑的设计。她永远看住某一件,漫无目的。
  时间谋杀不了,怎么过完这一生?
  好不好豁出去?
  好不好只要他一晚?
  〃喂,淫妇!〃
  ——单玉莲如被针刺,如梦初醒,呵了一跳。
  是谁?是谁?识破了她。
  连忙四下一看,这两个字真可怕,莫不是她的梦魇回来了?
  身后,有人捧着一大堆时装走过。
  然后是一个男人。
  看不见他长相,只见墨黑的眼镜,挡着半张脸,一问,擦身过去,头发很长,在脑后束起来,半望的。
  他穿得很独特,是黑加金。非常伟岸,目中无人。只是很冷漠地向尾随身后的一群模特儿留下一句话:
  〃淫妇!可以走了吧?〃
  出来四五个十分性感妖娆的模特儿:〃SIMON!等等!〃然后簇拥着他走了。
  啊!不是唤她。
  单玉莲只闻声,不见人,但觉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非常异样的感觉,渴望见到他的脸。那是她所不认识的,那是另一个世界,她不知道冥冥中有些什么秘密,她就是被闷在黑棺里头一个无助的弱质。一个男人走了,另一个男人便出现。
  他是谁?
  极目之处,只是一个浪荡的背影。
  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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