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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鲁豫战场上的"哥萨克骑兵"-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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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话过后没多久,炮楼里的人缴枪了。八路军进了炮楼,接着又喊了一通,团部大院里的伪军也跟着投降。西门外边救援的敌人,听见南李庄里面的枪声停了,害怕我军集中力量反攻,连忙后撤观望。

南李庄战斗终于结束。守敌伪治安军一个团部及一个营、皇协军一个守备大队被骑兵团全歼,日本商社机构被摧毁。同时,八路军也重创了前来救援的各路敌军,致使孙甘店、甘露镇的敌人不敢在原地继续驻防,连夜逃走。几天后,我军又相继进攻金滩镇(骑兵团主攻)、龙王庙和刘马寨,这时,周边的日伪军已无力增援,八路军以近一个月的苦战收复了元城县的全部乡镇,粉碎了敌人的“蚕食”。而这个阶段的作战,也被称为陈再道司令指挥的“元城战役”。

攻克南李庄之后,骑兵团于当天下午就撤离了战场,而日伪军则是到第二天早晨才进到庄内的,他们动用了五辆卡车拉死尸,并且从此放弃了这个据点。 

在南李庄战斗中,八路军俘虏了伪军团长。不过,准确地讲,这个团长应该是被伪军自己俘虏的。当时,治安军士兵想投降,可这家伙不同意,于是,部下们就把长官捆了交给八路。该团长原本也是皇协军的守备大队长,刚兼任治安军团长没几天。

这个伪团长挺有意思,开始的时候,他一句话也不说,骑兵们也懒得理他。到吃晚饭的时候,他突然说“我要吃东西”,然后抓着大饼猛啃,吃完了就骂,满嘴的东北匪话。他先是骂增援的部队怎么打不过来、骂手下的军官不得力、骂身边的士兵背叛他……骑兵们也就将就听着。到后来,这家伙居然开骂八路,说我们破坏治安,意思是如果大家不抗战,世界就太平了,还说要用日本人的办法才能解决中国的混乱……这下子,战士们怒了,不仅痛骂他还要揍他。伪团长却把眼睛一闭,说“我是军人,战斗失败了是可耻的,我要自杀……”。大家于是再没理他,没想到,到了晚上,这家伙还真的上吊死了。

俘虏中还有个治安军军官是刘大爷的亲戚,从小就知书达理、聪明好学,是同辈人学习的榜样,属于显得特别有出息的那一类。所以刘大爷现在和他一照面,不由得大吃一惊,特别地想不通,这么懂道理的一个人怎么就当了汉奸呢。后来,解放战争的时候俩人再见面,才知道这个亲戚原本是敌工干部,到治安军去搞兵运,结果兵运没成功自己反倒被八路军抓了。这人解放后在铁路部门工作,运动中差点被整死。

 

“元城战役”,129师骑兵团牺牲连级干部四人、排级干部九人,红军底子的班长几乎全部阵亡,再加上况玉纯政委等负伤人员,部队损失很大。南李庄战斗后,下连队参加作战的十六名炊事人员只回来两个,部队连晚饭都没法做。全团头天夜里出动近500人,结果,回来的不到200人,当天的战斗总结会根本开不下去,战士们伤心地拿脑袋撞墙,第二天转营地的时候,一个人要牵几匹马,老百姓们更是哭声一片。

连续的未休整的作战、连续地重大伤亡,已经使战士的精神承受力达到了极限,特别是韩永正、孔庆忠(一连指导员)的牺牲,给战士们的刺激很大。这两位干部的素质好、战功大、威望高,是有名的猛将和福将,大家感觉到,连他俩都幸免不了,眼下这个“坎”可能真的难以过去了。

于是,有的战士就嘀咕:看来这辈子是回不了家乡了,干脆和鬼子拼了,早死早投胎。产生了盲目拼命的思想。而出生在本地的战士,则开始想家了…… 

 

元城战役,八路军在极其困难的条件下,坚决地反击了日伪军的“蚕食”策略,粉碎了其割裂冀南、冀鲁豫根据地的企图,这不仅沉重地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也极大地鼓舞了抗日军民的人心。无论在军事和政治上,都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

这次战役,陈再道司令也算是竭尽全力,拼了老本。特别是最后一场战斗攻打刘马寨,他更是把能找到的人马都调来了,结果,数下来,参战部队居然有二十三个团的番号。阵地上一开打,从步枪、机枪、迫击炮,到鸟铳、土炮、鞭炮桶,什么响声都有,动静之大,把鬼子们吓得不轻。从这以后,敌人在元城大名一带老实了不少。

刘马寨战斗,给刘大爷的印象是热闹。从没有见过打一个中等寨子,能遇到那么多司令员和团长,搞得连排长们一路忙着敬礼,手举在脑袋边上,半天都放不下来,战士们瞧着哈哈笑。也有调皮的,骑马在前面跑,瞅空子乱喊一声“首长!”,后面的排长们也就赶紧稀里糊涂地敬礼……都被弄神经了。

打刘马寨的时候,刘大爷他们发现,和骑兵团一样,八路军各部队都已经严重减员,但好在,剩下的基本上是骨干,人数虽然少了,但战斗力并没有太减弱,也都还保持着各自部队的传统和习惯。战斗结束后,各部队开拔,路上,有的团队一首接一首地唱歌,而骑兵团过去就很少唱歌(骑兵行军间距大,唱起歌来既费力气又吃灰尘),这次也没唱。陈再道看见不高兴了,把团长叫去批评,说“打了胜仗怎么反而没士气了”?曾团长解释“不是没士气,是太疲劳了”。陈司令也就没再说什么。

骑兵团的确太疲劳了,从“五一”反扫荡开始,部队一直在打仗。特别是元城战役这段时间,从打回隆镇、临漳县城,到打孙甘店、南李庄、金滩镇、龙王庙和刘马寨,牺牲了那么多战友,连追悼会也没有来得及开。连续的作战和重大的伤亡,让部队一时缓不过劲来。 

南李庄也使骑兵团伤了元气,“红军团”里的红军不多了。用刘大爷的话说就是,“一仗下来,伺候战马的时候,再也听不到有人吼秦腔了”。

其实,南李庄战斗之所以艰难,有个原因是敌人已有所准备。在这之前,大名的日军已经预料到我们有可能进攻南李庄(只是没想到我军会改在拂晓时动手),并且制定了详细的作战方案。因此,南李庄的电话线一断,各路敌军就立刻主动驰援,而庄内的守备部队也防守得格外坚决。这就造成了战斗攻坚时间比我们预料的长,而敌人增援又来得比我们预料的快。

从八路军方面来看,这场战斗,在指挥上也确实存在着一些问题(后来,有人“翻旧帐”也提到过这事)。一是,在参战部队互不隶属、互不熟悉的情况下,不应该不设立前敌指挥部。在战斗中,部队主官都顶到了一线,职务最高的司令员又下到各个阵地跑,这虽然起到了鼓舞士气的效果,但也因为缺少统一调度,导致了各自为战,局面失控;二,对于既有攻击任务又有阻击打援任务的战役,应该准备总预备队。而在南李庄,指挥员没有这方面的考虑,这显然是过于相信“突袭”的效果,对战场情况变化预料不足;再就是,如果把独立团的部队拆开,让他们协同两个主力团作战,效果可能会更好一些,至少,不至于被敌人一冲就散了。

但客观地说,陈再道司令也有他的难处。冀鲁豫三分区基干团是从杨勇司令员那里“借”来的,人家是115师序列的部队。而独立团呢,又是政委出身的桂干生司令员好不容易拉起来的宝贝,他们几个月前还是游击队,因此很想利用这个机会独当一面,树立“正规军”的形象(四方面军的干部普遍脾气大,但桂司令员待人却很和气,对发动群众很有一套。他参加革命的时间比陈再道还早,极受大家的尊敬。后来,他调到新四军去工作,在行军途中与日军遭遇,牺牲了)。因此,细算下来,在南李庄战斗中,陈再道能够下死命令的,也只有骑兵团了。

文革中,有人“翻旧帐”。刘大爷对此并不同意,他始终认为陈再道是很能打仗的,虽然,元城战役在指挥上有些毛病,但毕竟是打赢了。当时,在“大扫荡”之后,有许多地方的领导怕“惹火上身”,采取了声东击西、能躲就躲的办法,生怕把鬼子引来。而陈再道,敢在自己的地盘亮出主力打硬仗,而且一打就是两个月,这真是有胆量、有气魄!

只是,名将也是磨练出来的。名将的经验,原本是从一次次“小失误”中逐渐积累形成,而名将的威名背后,更有着许多悲壮的英魂。从战斗指挥到战役指挥,在战争中学习战争……这个代价实在太惨烈了。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真是这样啊。

元城战役结束后,陈再道司令到骑兵团看望战士们,他表扬了部队的顽强战斗精神,并且告诉大家“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顽强战斗的咬牙精神。现在是最困难的时候,也是最关键的时候,为什么呢?因为我们在和敌人拼消耗,我们难受,敌人也不好过,谁能咬牙坚持住,谁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从此以后,“咬牙”和“消耗”就成了每次开会发言说得最多的词语。

 42年底,骑兵团开始休整,根据刘伯承师长的要求,加强学习。干部们开始学着用电话机,战士们则训练放联络哨,还新来了两个译电员,小电台也经常滴滴答答地响起来了……象过去那样只顾闷着头自己打仗、不懂得加强联络协作的习惯,赶不上趟了。

部队出发休整之前,帮当地老百姓干了两天农活。在当时,群众支前,地方政府要记录“误工”数量,然后再组织干部和民兵予以劳力补偿(一般是用一补二),因此,八路军在有空的时候,也尽可能帮当地百姓干活,这项工作,大家都是心甘情愿的。 

这期间,骑兵团召开了阵亡烈士追悼会,并且进行了战功评比。开始的时候,大家边评边哭,结果选出来的功臣全是烈士,后来,领导觉得这样对部队情绪不利,就规定烈士另外记功,战士们只评选活着的人。这样,四连副李树茂等人记大功,而刘大爷因为带头打下了日本人的办公室,也得了一个功劳。

地方战勤也得了嘉奖,这里有一份嘉奖令记录,言简意赅,照抄如下:
   “此次冀鲁豫前线作战,获得歼灭敌人三个团(?)的伟大胜利,实与我冀鲁豫后方人民及党政民全体干部之及时组织、动员供应前线分不开。据本府视察所及,元城很多负责干部,亲自组织群众,带领担架,冒着敌人的炮火和连绵的秋雨,抢救伤员;其他方面,如运输供应、后方医院等工作亦有不少贡献。此种高度为战争服务之精神,深值全区干部和广大人民学习。今后应不断提高并继续发扬此种精神,以争取抗日爱国战争之胜利”。

这命令是嘉奖元城抗日民主政府的,签署人是杨秀峰,他是晋冀鲁豫边区主席。当时,冀南地区的抗战,在名义上要归晋冀鲁豫的“参议会”管理。

地方群众也有受奖的。其中有个老中医“遇春先生”(这可能是雅号吧),慷慨解囊,联合“万盛有”药店,配制了大量伤药支援部队,大义疏财,受到了政府表彰。再有,就是汪朝臣、汪朝服俩老汉了。

在南李庄战斗中,汪家四兄弟(老大叫汪朝忠)都参加了担架队,本来抬担架是六个人或八个人一组,轮班上去。可这四个老汉不服输,他们最大的六十二、最小的五十一,偏要四个人一组。战斗中,他们不等局势平稳就冲上去救人,老二汪朝臣,不等换班就直接跑到肉搏战场中去了,他一边喊着“不要砍我”一边往下面背四连的受伤战士,一个多小时内,送上去三筐手榴弹,运下来十三名伤号,由于劳累过度,第二天病死了;老四汪朝服,在抬运伤员的途中遇到奔逃出来的伪军,敌人进行报复,担架员就用身体护住八路军,结果汪朝忠受伤,汪朝服被刺刀捅死。战斗结束后,骑兵团派人为汪氏兄弟抬棺下葬,其家人也被评为烈属。

刘大爷虽然在总结会上被评了功,但最终却没有得到嘉奖,原因是,部队发现他犯错误了。

在刘马寨战斗中,刘大爷在打扫战场时拣到了一件皮衣,这衣服是大衣还是披风当时也没看清楚,不过他没有上交,而是立刻就把它割成了好些块。当骑兵的嘛,坐在马鞍上裤裆特别容易破,刘大爷就把这块皮子缝在裤子上了。当时,他班上其他几个战士也有样学样,都缝上了,因此被别人称为“高级屁股”,老刘还挺得意。

接下来部队到张鲁集休整,和回民支队在一起,联欢的时候,那边一位班长送给刘大爷一个“护身符”,上面有些莫名其妙的符号,人家解释说是“动刀动枪,生死由天,怨命不怨人,屈死冤鬼别来找我……”。刘大爷虽然不大信这个,但考虑到别人也是一番好意,礼尚往来,也就送了他一块皮子,还告诉了他这东西的来历和好处。

没想到第二天,正好传达上级“关于严肃战场纪律的命令”。总共四条,第二条就说“在敌人已被消灭或大部消灭时,应首先追击逃去之敌,然后组织少数兵力担任战场扫除队,其余部队迅速集结。不得乱抢胜利品和私物,丧失战斗意志……”,第三条又说“一切战利品,如……衣物,均应成为强化人民军队的资源……不得私自隐瞒或任意毁坏,以至转送变卖”。好家伙,四条中间,老刘就犯了两条。
    回民支队的那个班长在讨论的时候把皮子拿出来说事,他们部队当时没说什么。临走的时候给上级写了个材料,刘大爷立刻就成了典型,一通批评下来,功过抵消,嘉奖的事情也就泡了汤。

其实还不止这些事,骑兵团连续作战,一方面有所缴获,另一方面严重减员,因此就显得装备比人员多。每个班都有机枪,机枪手在前面走,后面还有匹战马驮弹药;象刘大爷这样的班长,也是大马刀、三八枪、二十响盒子炮,全身披挂。这难免让苦哈哈的回民支队看了眼红。当时张鲁集那里正遇到各路政工干部云集开会,而张鲁集又恰巧是回民区,领导们一商量,骑兵团除干部配枪以外,全部短枪上缴,另拨出机枪五挺、战马三十匹,支援回民支队。

这时候,正巧有许多从延安回来的各游击区领导路过冀南,因为元城战役后这一带比较安全,于是都在此停留片刻。骑兵团也就每天听首长们做形势报告。刘大爷记得有个女同志讲的特别精彩,而且人家还是豫鄂边挺进纵队的政委,叫陈少敏(他当时想不到,自己解放后会在陈大姐手下工作好些年)。又过了几天,轮到马本斋司令做报告,并且,党政领导也同时传达毛主席的指示,宣传回民支队的事迹,号召向马本斋的英雄母亲学习。大家很受教育。

“只几天的时间,见到了一位女英雄,又听到了另一位女英雄的事迹。咱们当男子汉的,不勇敢顽强不行啊”!

不过,骑兵团的战斗减员现象终究是个大问题。骑兵的训练周期长,不是招来一些人就能补得上的,况且冀鲁豫这地方不比西北,青壮年中有乘骑基础的人较少(会赶马车的都不多,就更别说骑马打仗了)。上级领导经过通盘考虑,进行了一些调整。 

新七旅的骑兵连被合并到骑兵团,和他们一起到来的还有新任政治处主任李庭桂。这个李主任挺有才气的,一到部队就编了首《铁骑兵战歌》,以连为单位,组织大合唱比赛,歌声飞扬之中,还搞运动会,比赛跳高、跳远、拔河、赛跑。每次文体活动,他都邀请各级领导参加,讲话、发奖。战士们玩得不亦乐乎,附近的老百姓也都来看热闹,一群群小孩子跟着队伍跑来跑去,欢声笑语,真是军民一家亲。李主任还随即创办了《铁骑报》(这份小报后来影响很大),宣传部队里的好人好事,开展各项评比,首长们看到朝夕相处的铁骑健儿的英姿,知道了战士们的蓬勃朝气,也就格外高兴。

合并过来的新七旅骑兵连(编为第五连),文娱基础也很好,特别是他们的秧歌队,能歌善舞、扮相英俊,新任的供给处舒处长(也是从新七旅来的)是个快五十岁的人了,带头翩翩起舞,大家原先都没怎么见过这个,顿时乐得不行。接下来,政治处又挑选文娱骨干,组织团的秧歌队,这下子,更是锣鼓喧天了。

不久,四分区的骑兵人员也并入了129师骑兵团,编为特务连。这部分骑兵有的是原冀中军区骑兵团团部的,有的是冀中其他部队的人员,他们的部队经过“大扫荡”之后损失了,幸存人员由南进支队收容,现在大约共有七十多人。和他们一起来的,有训练参谋边乔(后任骑兵团副参谋长,47年牺牲)。

边乔是骑兵专科的毕业生,在东北军干过,他为人沉默寡言,对待军事训练和战马调养却十分严格,战士们既怕他又十分敬重他。刘大爷记得第一次认识边乔是在刷洗战马的时候,当时马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乐意在水边呆,老往旁边跳,一个战士急了,拿马鞭子好一顿抽打。边参谋正好看见,他一下子冲过来抢过马鞭,煞白着脸训斥道“你凭什么打马,它只是调皮么!不爱护马的人凭什么当骑兵,它在枪弹面前陪你玩命,你现在却要打他!你真不是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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