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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抵抗来表明我们的问题不能被掩盖和抹杀时,而且一旦阿拉伯国家对我们
现实纲领的支持明朗化时,问题就变了。于是,美国人和欧洲人懂得,为了
帮助我们,帮助他们自己,他们必须干点什么,但是,他们自己问自己:‘我
们最怕的是谁——阿拉伯人,还是正在变成傲慢的、霸道的、新法西斯国家
的这个以色列?谁会使我们的日子更难过——犹太复国主义分子还是阿拉伯
人?’
“当这个问题这样被提出来时,它不是那么容易回答的,因为事实是,
或以犹太复国主义者为敌,或以阿拉伯人为敌,西方都不能承受。因此,问
题变成‘是的,但是以谁为敌会使我们的负担小一些呢?按照我曾经讲述的
理由,美国人确定,为了他们自己和欧洲人,他们在权衡之后,害怕以色列
和犹太复国主义者的势力甚于阿拉伯人。当然,美国人和欧洲人——我说的
是政府——不会承认他们害怕以色列,并且不会承认他们结果会听从以色列
来指挥他们的外交政策。因此,在以色列的帮助下,他们萌生了一个聪明的
办法,那就是指责我们。实际上,美国人说的是:‘当然,我们准备好要对
以色列施加必要的压力,但是,不能要求我们理所当然地这样去做,除非巴
勒斯坦解放组织承认以色列。所以我们过去和现在都指责美国出于害怕而拒
绝进行必要的努力以迫使以色列同我们达成和解。但是,实际上,自1974
年以来,我们没有再加以谴责。’
“这一年十分重要,作为领导,我们承诺同以色列进行和解。作为领导
人,我们已经在说服我们的人民,我们不得不同那些夺走我们国土和家园的
人和解。这是真的,我们不能公开宣布我们的真实意图,但是在政治上,特
别在和平和战争、生与死的政治问题上,这类行动从来不能公开进行。因此
我们利用秘密渠道,把我们的真正立场诉诸世界,这样做是正常的。在那种
境况下,不可能过多地强调赛义德·哈马米的工作的重要性。如果伊扎克·拉
宾的以色列政府对我们通过哈马米发出的信号曾经作出反应,那么在很短的
几年之内我们也就能够取得公正的和平。我们从以色列方面希望的是什么
呢?我愿告诉你。
“在1974 年,我们希望以色列能够说出以下的话或者类似以下的话。
‘我
们听了你们说的话,我们感兴趣。我们不需要相信我们所听到的,而且你们
也没有使我们信服你们会采取你们所谈的这个不可想象的妥协方案。但是,
我们受到了鼓励。让我们保持接触,谁知道,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发现我们自
己在同你们讨论和解问题。’不幸的是,拉宾政府丝毫不感兴趣。拉宾政府
有一个朋友——基辛格——他像任何一个以色列人作出摧毁巴解组织的同样
保证。事实上,在我们自己同尼克松进行交易而在谋略上挫败基辛格之后,
在我们连续取得两大政治胜利之后,基辛格是企图在黎巴嫩消灭我们的设计
师。这第一次政治胜利是在1974 年10 月,其时在拉巴特举行的阿拉伯首脑
会议承认巴勒斯坦解放组织是巴勒斯坦人民的唯一合法代表;第二次是在
1974 年11 月,其时阿拉法特戏剧性地出现在纽约联合国大会上。”
在4 年多的时间里,哈马米的信息在经常的基础上传达给拉宾政府。哈
马米在以色列的联系人尤里·艾夫纳里是前国会议员、一家周刊的编辑、这
个国家的最著名的“鸽派”人物。哈马米于1973 年底在伦敦《泰晤士报》发
表了两篇文章之后,这个巴勒斯坦人和这个以色列人进行了他们的第一次相
互接触。哈马米在其中的一篇文章中号召在巴解组织和以色列相互承认。艾
夫纳里证实他曾多次和拉宾本人谈过。艾夫纳里除了传递信息之外,还建立
了以色列一巴勒斯坦和平理事会。
在哈马米一艾夫纳里对话的那个时候,多数评论家设想哈马米在某种程
度上是一位单独人士,他先走一步,希望勉强中的巴解组织领导跟上。情况
完全不是这样。哈马米是阿拉法特的特使。
在1978 年1 月,一个在电话上说他的名字叫阿德尔的假扮成阿拉伯人的
人进入在伦敦的巴解组织的地下室办事处。哈马米站起来同这位来访者握
手。“阿德尔”开枪打死了哈马米。
赛义德·哈马米不是第一个被害的巴解组织驻欧洲办事处的代表。但是,
他是阿拉法特许多特使当中——为数约20 或者更多一些——在1978 年1 月
到1983 年12 月这一期间被杀害的第一个。所有那些死去的人都在两个方面
成就中的一个方面立下了功劳。有些人,像哈马米本人和伊萨姆·萨尔塔威,
在同某些以色列人建立良好关系方面取得了成功,这些以色列人严厉批评以
色列政府愚蠢的政策,并取得原先曾是犹太复国主义者组织的支柱的某些非
以色列犹太人的理解甚至支持;其他被暗害的阿拉法特的特使是那些成功地
同某些欧洲国家政府和像欧洲经济共同体委员会这样的机构建立了极好关系
的人。如果不是被害者的全体,也是绝大多数,有一点是共同的:在历届以
色列政府曾享有其影响的完全和不可挑战的自由的地方,他们是支持巴勒斯
坦解放组织的倡导者。
负责进行暗杀的这个组织的领导人的身份从来也不是个秘密。他的化名
是阿布·尼达尔。他的真名是萨布里·哈利勒·班纳。在1973 年阿拉法特和
他的领导机构中的同事保证要同以色列进行和解之前,阿布·尼达尔是法塔
赫的一名忠实成员,但是,就在那件事情上,他同法塔赫闹翻了,并在伊拉
克建立了他自己的组织。他从此变成一名反对领导机构与以色列和解政策的
疯狂敌手。
阿布·伊亚德说:“当时在法塔赫内有许多人持有和他同样的看法,但
是他们反对运动内部的分裂。因此,阿布·尼达尔失望了,他转而搞暗杀。”
事实上,阿布·尼达尔发誓要杀掉任何一个和以色列接触的法塔赫官员。阿
布·伊亚德继续说:“他把约50 名法塔赫领导人的名字列在他要打击的黑名
单上。他们不是很高层的领导人。他们都是那些同高层领导人关系密切并为
他们——特别是阿拉法特——执行特殊使命的。”
阿布·伊亚德透露,早在1975 年法塔赫就曾缺席审判阿布·尼达尔,并
判处他以死刑。在哈马米被杀害以后,巴勒斯坦解放组织政治部曾以阿拉法
特的名义要求引渡阿布·尼达尔。巴格达政府竟然拒绝考虑。在第二次暗害
之后,也就是在6 月巴解组织驻科威特代表被谋杀以后,法塔赫再次提出引
渡阿布·尼达尔的要求。这次是公开的。伊拉克政府又一次拒绝考虑。那时,
阿布·伊亚德命令他自己的射手采取行动。他们在巴格达两次试图打死阿
布·尼达尔,然而两次都失败了。阿布·伊亚德说:“两次伊拉克当局部阻
止我们。”在7 月和8 月间,世界各地的报纸报道了在法塔赫和阿布·尼达
尔集团之间的交火。交火行动发生在巴黎、贝鲁特、伊斯坦布尔和卡拉奇。
我问阿布·伊亚德那些都是怎么回事。他笑了。“你可以说它是一种演习,”
他说,“我们正要把他们引出来。我们必须证实他们是谁、他们在什么地方。
在第二年的那段时间里,没有任何宣传,我们悄悄地消灭了他们27 个人,主
要是在欧洲。”
我问阿布·伊亚德,为什么法塔赫迄今未能打死阿布·尼达尔本人。他
说,“阿布·尼达尔不是一个人,他是一个阶层。当他在巴格达时,他居住
在许多伊拉克领导人也居住在那里的一个非常安全的地区。他不常旅行,当
其旅行时,他享有伊拉克的外交掩护。但是,我保证一旦他作为我们能够射
击的目标,他将立即死去!”
法塔赫的领导人,包括阿拉法特本人,确信莫萨德插手了阿布·尼达尔
的行动。更确切地说,莫萨德是为阿市·尼达尔实际选择一些或许是很多暗
杀目标的机构。
阿布·伊亚德说:“你会赞赏我们仍在同阿布·尼达尔和莫萨德进行战
斗,所以有许多详细情报我不能向你披露。然而,我将告诉你一些,足以使
你思考。我们知道莫萨德的特务,开始时是两个或三个,在什么时候、什么
地方以及如何渗入阿布·尼达尔的组织的。这发生在摩洛哥。那儿,如你所
知,有一个欢乐的、繁荣的犹太人社团——包括很多把自己冒充为阿拉伯人
的人和惯于搞欺骗的能手。我的意见是他们可以愚弄任何人。
“告诉你实情,莫萨德成功地渗入阿布·尼达尔的组织完全是偶然的。
以色列情报人员碰上了你可以称之为的好运气。当时进行渗透的实际行动是
山摩洛哥情报处和美国中央情报局组织的。关于这件事真的还有一段故事。
“的确,美国中央情报局和摩洛哥情报处是在合作执行渗入阿布·尼达
尔组织的任务。为什么合作?有两条主要理由:一是在这两个情报机构之间
有着十分好的关系;二是阿布·尼达尔从北非招募他的多数人员。”
“但是,如你所知,美国中央情报局,或者至少美国中央情报局的部分
机构,同莫萨德有着特殊关系。他们经常地夜以继日地交换情报。因此,莫
萨德得以了解美国中央情报局正在干什么。。向这止是莫萨德把自己的特务
安插进阿布·尼达尔组织的机会。我们及时地并在摩洛哥情报处的合作下发
现,第一批渗入阿布·尼达尔组织的特务中肯定地有2 名也可能有3 名特务
是为莫萨德工作的。”
“我可以告诉你,打进去的为莫萨德工作的一个特务非常接近阿布·尼
达尔本人。非常接近。你会问我——那是真的这么容易吗?回答是背定的。
我将告诉你为什么。这是由于阿布·尼达尔本人的性格和人品造成的。你必
须了解有关他的两件事。第一,他是一个头脑非常简单的人,我的意思是他
没有受过很好的教养。第二,这是更重要的,他是一个十分反复无常的人。
他有一种分裂心理和一种病态心理。他情绪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刚刚大喊
大叫,马上又风平浪静。现在,这是一个事实,而且我知道任何一个情报专
家都能证实,当一个组织由这样的人来掌握时,渗透是十分容易的。我们可
以作另一种假定。如果阿布·尼达尔是另一种不同类型的人,如果他总是镇
定而沉着,他会有更多考虑,更为谨慎。。这时莫萨德就不会如此容易得逞
了。”
我要求阿布·伊亚德告诉我,他认为莫萨德特务在阿布·尼达尔组织内
的主要作用是什么。他说:“我肯定他们有几种作用,但主要的一个,我们
认为是帮助阿布·尼达尔的组织选择将要袭击的目标。选择目标。”
我说:“你认为莫萨德特务有时在搞暗杀吗?”
阿布·伊亚德回答说:“在多数情况下我们知道那些真正的暗杀者是
谁。。但是,我要说,这些情报至今仍是保密的。”
最后我说:“谁真正杀害了赛义德·哈马米?我们都知道他是被阿布·尼
达尔的组织暗害的,但是他是莫萨德特务内定的杀害目标吗?甚至有可能那
个阿德尔本人就是一个莫萨德特务吗?”
阿布·伊亚德回答说:“在这件事情上,你必须作出你自己的结论——
但是,我可以向你提供更多一点现在不再是秘密的情况。它甚至曾经在英国
的报纸上报道过。它是真实的。早在赛义德被暗杀前,他曾经得到英国特别
分部警告,他是莫萨德枪击名单上许多巴解组织人员中的一个。特别分部人
员告诉赛义德,这一情报是美国中央情报局传送给他们的。根据赛义德当时
告诉我们的情况,而且我们相信他——为什么不呢?——特别分部还说,英
国当局曾经警告以色列大使馆,如果以色列人进行任何枪杀,那么所有在英
国的莫萨德特务都将被驱逐出境。”
从我同阿布·伊亚德问答中得出的一个结论是,如果以色列的莫萨德特
务暗杀了哈马米们类似他的其他人,以色列在政治上十分失利。这就是为什么
莫萨德要渗入和利用阿布·尼达尔组织的原因。
过了一会儿,我以为阿布·伊亚德将不再谈论这个题目了。当时他变得
非常生气。他很痛苦他说:“如果你想知道我真的在想什么——我愿意告诉
你。如果阿布·尼达尔的组织不存在了,以色列人也会创造一个。这就是莫
萨德的工作方式。”
在9 个月内,世界上最强有力,最有影响的三位领导人中有两人披毁灭
了,1974 年8 月9 日,理查德·尼古松总统被水门事件所击垮,不光彩地辞
去了总统职务。1975 年3 月25 日,费萨尔国王遭遇暗害身亡。在这两个事
件期间,亚西尔·阿拉法特赢得了两项巨大的政治胜利。在1974 年10 月拉
巴特首脑会议上,阿拉伯领导人,因而也是他们的政府,承认巴勒斯坦解放
组织是巴勒斯坦人民的唯一合法代表。除了其他方面以外,这意味着侯赛因
不再能自由地为巴勒斯坦人进行谈判。这是对基辛格和以色列政府一次粉碎
性打击,接着在1974 年11 月,当阿拉法特戏剧性地出现在纽约联合国大会
时,阿拉伯国家对巴勒斯坦解放组织的承认得到了国际社会实质上的认可。
没有费萨尔对巴勒斯坦解放组织的支持,这两个胜利中的任何一个都是不可
能的。
关于阿拉法特从1973 年底以来同以色列言和承诺的实际内容,尼克松总
统是属于世界上最早被完全地、忠实地告知的人士。阿拉法特的这一承诺一
旦正式作出,就包含有对以色列存在的事实上的承认。尼克松十分清楚,任
何一届以色列政府,即使对和平的兴趣极少,都会赞同阿拉法特的小型国家
方案。他也知道,如果以色列政府同意就此进行谈判,一旦阿拉法特和在领
导机构中他的同事们经充分说服,在解放运动广大成员中拥有接受这一妥协
方案的足够支持者们,阿拉伯一以色列冲突就将结束。在1974 年3 月,尼克
松亲自派弗农·艾·沃尔特斯将军去中东同巴解组织的两位领导人进行一次
秘密会晤。当时沃尔特斯是美国中央情报局副局长。但是,尼克松和巴解组
织双方都理解沃尔特斯是作为总统的特别代表来参与会晤的。
巴解组织的两位代表是法培赫的主要右翼人物哈拉德·哈桑和法塔赫的
杰出左翼人物马吉德·阿布·沙拉尔。后者出席是为了和前者取得政治上的
平衡。哈拉德·哈桑是以巴勒斯坦全国委员会对外关系委员会主席、同时以
阿拉法特私人代表的身份出席会晤的。马吉德·阿布·沙拉尔当时是法塔赫
情报部的负责人。(在1981 年10 月,他在罗马一家旅馆的房间里,一颗放
置在他床下的炸弹爆炸,被害身亡。此事猜测是莫萨德特务干的。)在秘密
会晤当时,巴解组织不知道沃尔特斯和美国中央情报局有联系。
哈拉德说:“首先,我们告诉沃尔特斯将军关于我们认为需要政治解决
的背景。但是,主要任务是向他充分地、详细地介绍关于我们和以色列和解
承诺的实际内容。至于我们内部的问题,我们也是很诚实的。我们说,我们
是领导这一阵线的领导人,为了说服我们的人民需要同仍然占领我们祖国土
地70%的人进行和解,我们还有许多障碍要去克服。
“对于我们,就我记忆所及,沃尔特斯将军提了三个主要问题。第一个
是关于他所称的‘技术’问题,他说:‘我们美国人是这一地区的技术拥有
者。你们将采用什么技术?’他显然是在询问武器、机械等等。他问关于这
一题目的问题,其真正目的是想摸摸底,我们是否正在成为苏联的傀儡。我
向他解释为什么他所听到的有关我们和苏联人的关系和牵连大多数都是胡
说,我非常坦率地说,作任何外国的傀儡不是我们的意向。而且我还提醒他
注意一系列的事实。一个事实是法塔赫是来自正义和向着正义的。另一事实
是,我们的领导在阿拉伯世界是唯一相信和实行民主的。接着我对他说:‘是
的,你是对的。在我们队伍里,有一些所谓的马克思主义者,一些所谓的激
进分子和一些所谓的左派分子。。们是,你知道为什么一些巴勒斯坦人和一
些阿拉伯人指望莫断科?’我告诉他,这是因为美国使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我说,具体地说,是基辛格愚蠢的战略所致,而一般地说,是1948 年以来美
国和以色列愚蠢的政策所致。我也很坦率地告诉他,我们发现人某些方面严
肃对待美国是很困难的。美国总统和官员们经常在发表关于需要遏止共产党
人的连篇累牍的废话。我说,我们希望看到的是这样一天的到来,美国人认
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