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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语一直在我耳边转着圈子,其余不管什么我都听不进去,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一身雨水地站在了家门口。
什么时候下雨的?我恍惚地想着,伸手想要推开房屋的大门,却被人抓住了手,骤然传来的热度与暖意让我清醒了一些,仰起头就对上熟悉的金色双眼,衣服则是黑色——还好,是梦貘不是少爷。
我挤出笑容:“小黑,你出来接我吗?”
他的手上还撑着一把雨伞,伞面边缘滴滴答答地往下坠着雨珠,整个人的面容像是被隐藏在雨雾里,变得朦胧暧昧起来。
“嗯。”梦貘答应了一声,然后揽过我的肩膀,就这么带着我共撑一把伞往大屋走去,等到了门口,才把雨伞随意地放在门旁,任凭雨水顺着伞尖滴下打湿了干燥的台阶。
我被牵着走进屋子,接着就被扣住了衣的拉链,直接拉了开来脱掉。虽然身上本来就淋了个透湿,但是衣服被脱掉的瞬间还是冷得打了个喷嚏,然后好笑地看着梦貘:“起码该给我毛巾吧?”
“毛巾在浴室里有。”梦貘的脸色不太好,我觉得他大概是在为我之前不让他跟着我结果淋了一身雨的事生气,也就不多说什么,走进浴室简单冲了个热水澡,毕竟我也不想感冒。
等洗完了出来,我才反应过来我没拿换的衣服,扬高声音喊道:“小黑,帮我拿一套衣服。”
这种事我也不是第一次拜托梦貘了,一开始也觉得不好意思,不过梦貘倒是为能帮得上忙很开心,次数多了也就没什么好在意的。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浴室门口传来脚步声,刚想把浴室的门拉开一条缝,伸手接过衣服,就看到浴室的门被直接拉开,梦貘站在我面前,手上还拿着衣服,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不对啊,梦貘每次都是敲门然后等我自己把衣服拿进去。
浴室外的空气钻了进来,吹在皮肤上有些发冷,我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又把身上的大浴巾裹得紧了些,不自在地看着站着一动不动的梦貘,试探性地喊道:“少爷?”
“梦貘”低声笑了笑,然后倚靠在了旁边的墙壁上,也不在意墙壁上的水汽:“终于认出来了吗?樱木。”
我咳嗽了一声:“小黑和少爷是一个样子,我平时都只是根据衣服和对待我的态度来分辨的,认错了真的很抱歉。”
尽管垂着头,我也能感觉到少爷的视线,想到之前蠢萌的话,我的身体有些僵硬起来。
一只手突然按在了裸在空气里的肩膀上,我条件反射地往后一退,手掌就顺着肩膀下滑到了胸前浴巾的边缘。
还好我把浴巾围得紧!我不自在地把少爷的手推开,干笑道:“那个,少爷,能不能先把衣服给我,要说什么先等我换完衣服?”
少爷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然后把衣服抛给我,转身出了浴室。
我松了口气,赶紧关上浴室的门,然后拿起衣服抖开打算换上。
……这是少爷你的睡衣吧!既然都像洛基说的那样敢跑进我的房间里了,拿套衣服还做不到吗!重点是——内衣呢!
我相信我此时的表情已经变成了碎裂的石块。
这么掉节操和羞耻感的事,就把它埋葬到记忆的角落里吧……
勉强换上衣服,看着镜子里一身全白的自己,我又把扣子全部扣好,努力让它看起来没有半点问题——不过尺码到底太大了,看起来松松垮垮的。
换衣而穿的情节是十八禁必备这种事我才不知道!
看了一眼已经湿透了的帽子,我想了想还是把它卷成一团塞进裤子的口袋,然后挪着步子走出浴室,打算先回房间换回自己的衣服。
刚才我用的是一楼的浴室,平时我和立花姐也是一直用的这间浴室,而房间都在二楼,当然二楼还有一个浴室,那是少爷专用的。
只是还没上楼梯,我就听到背对着我坐在沙发上的少爷说了一声:“过来。”听得我只想掀桌:让我先去换衣服好么!
不过这么想着,我还是走到了沙发后,小声道:“少爷,我先回房……唔!”一阵天旋地转,随即前胸一痛。我被按住后颈直接翻过了沙发背,狠狠地摔趴在沙发上,双腿顺着沙发背滑到了一边,撞在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疼得我直抽气,一抬头就对上少爷冷漠的表情。
喜怒无常,把握不到真实感情……一连串的描述性语句浮现在脑海里,我抑制住心里的怒气与不安,从沙发边缘爬起来,膝盖肯定撞青了,不过还是得忍着痛在少爷面前站好,低头问道:“少爷有什么事?”
“为什么不生气?”少爷却是反问道。
“因为是少爷。”我答得飞快,这是从小就知道的事,不能违抗少爷的命令,要听少爷的话,少爷做的事都是对的。
而且……比起蠢萌说的会杀了我,这不算什么吧?
“你小时候都是会生气的,”少爷淡淡地说,“然后会跳到沙发上叉着腰和我大吵,十足的小孩子心性。”
“……那不是我做过的事。”我抬起头看着少爷,语气坚定,“那是另一个‘樱木桑’做过的事,不是我。”
只要跟少爷好好说清楚,少爷就不会杀了我吧?因为我是樱木桑,是我自己,并不是曾经的那个穿越者。
少爷似乎对我的话很惊讶,挑了挑眉:“有谁告诉了你当年的事?”
“只是知道了一点当年的情况,我八岁到九岁的记忆很模糊,那个时候我就是被人占据了身体吧?而那个时候,少爷杀了我。”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很平淡,只是手心仍然忍不住攥紧了。
“我在医院醒来的时候,以为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少爷,其实那个时候‘樱木桑’已经和少爷相处了一年,会在医院其实是被杀了后又复活,正在医院里接受治疗吧?”我小心地问道。
少爷点了点头,突然伸出手,将我拉进怀里。
喂喂这是什么展开!突然就温情起来了是怎么回事?!
我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少爷却很平静地说道:“你说得没错,那个时候的你,比现在要有趣多了。”
……这种被当做玩具的心情一点儿也不好。我选择了闭嘴,等着少爷继续说下去,现在看来,少爷似乎没有要杀我的打算?
“你真正的生日明明是八月五日,却把从医院里醒来、被我收养的六月二十八日当做新的生日,那天可是我杀死你的日子。”
这种话当着我的面说好吗!我被按着后脑勺,下巴不得不抵在少爷的肩膀上,只能皱眉。
按照这么算的话……我当时好像真的是这么想的,难怪我对少爷是在我八岁时收养了的事记得这么清楚——因为我把六月二十八日醒来的那天记做了八岁生日?这么算的话我真实年纪其实要比现在大一岁?
似乎是猜到了我在想什么,少爷继续说道:“结果我在八月五日还给你过了一次生日,你居然以为过了一次生日就是长大了一岁,省得我再想要怎么填补你被占据身体时接近一年的空白,之后也就把你的生日定在了六月二十八日了。”
……等等我听得有点糊涂,让我理一理思绪。
按照这么说,我醒来的时候其实离我满九岁也就差一个多月,而我醒来时把自己定做八岁,隔了一个多月过了生日后,就以为自己九岁……一个多月过掉了八岁到九岁的一年,难怪我对八岁到九岁的记忆模糊不清!
那段时间又在养身体,没经历什么,记得不清楚也很正常。
居然自己帮少爷解决了年龄的问题,还真是……我有些头疼,正想伸手揉揉太阳穴,手还没抬起来就停住了动作。
等一下,为什么少爷要告诉我这件事?
少爷继续说道:“继续说先前的话题,你把我当做了那只梦貘。”
我刚想解释,就听到少爷说:“已经是第二次了。”
第二次?第一次呢?我瞪大眼睛:“难道是那天晚上?”就是我在联盟里发咆哮帖吐槽那个游戏的那天晚上?
“嗯。”少爷微微点头,脸颊上擦过他的头发,有些痒痒的,“就是我说不会抛弃你的那次。”
这句话有哪里不对!绝对不是我所想的告白!那个时候我以为是梦貘,可是现在变成少爷……请务必告诉我这只是在开玩笑!
话说回来,当时这句话后面还跟了一句?是什么来着……
“其实那个占据你的身体的家伙,还是很有用的。”少爷突然说道,我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下意识地问道:“什么?”
“她的很多观点都很新颖,也给了我不少启发,一开始我确实把她当成你,觉得很有趣,只是没有当初被你所救时的感觉,才会渐渐怀疑起来,后来杀了她。”这话说得太冷血,我打了个哆嗦。
听着怎么好像少爷当初被我救下时就一见钟情了一样……这已经不是不可思议的程度了吧?可是,少爷会这么说,就是相信我是我本人,不会杀了我吧?想到这里我顿时松了口气。
“没想到我也会有这种心情,”少爷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杀掉她的时候,我想,你——樱木桑对我的意义是不是独一无二。”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于是我决定重新收养你,想知道你能影响我到什么地步。”
“可是现在,我已经不想继续看下去了,事态逃离掌控后的心情确实很新奇,但是也已经够了,没必要继续体会下去。”
“已经厌倦了这种心情,没有意义的事没有继续的理由。”
对了,当时少爷说的话是……
“我不会抛弃你的,除非……”
喉头一凉,我连低头的动作都做不到,只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从脖颈处喷涌而出,沾满了胸前的衣服,带着黏稠的触感。
“除非你死了啊。”
这是我脑海里最后闪过的念头。
记忆的图像里,银白发色的少年脸上带着还未消去的笑意。
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第041章
041 新的开始
我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抬起头,看着面前装饰雄伟的建筑,重点在于大门上悬挂着的匾额——秦广厅。
地狱里总共有十殿十王,第一站就是秦广王,那么现在这个秦广厅,应该就是审判死者的第一道关卡了吧?
揉了揉额头,我坐在大门旁的石头上,也不想走进去。
我的名字是樱木桑,应该是十六岁,这么年轻就死掉了确实不甘心,不过更不甘心的是——我居然不记得我是怎么死的了。
又不是中国的地狱,死掉之后会过奈何桥喝孟婆汤,忘记上辈子的事,日本只有三途川,也没有孟婆汤那种神奇的东西。
……话说我怎么会知道中国地狱的情况的?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我又头疼起来:我对自己的性别毫无疑惑,可是我一个女生为什么会穿着男款的睡衣?
裤子口袋里鼓鼓囊囊的,我将装着的东西掏了出来。
继续无语——连帽子都是男款的?
随手将帽子戴在头上,看了看不远处正在走来的一群亡者,我打算等到他们过来后加入进去。
“你在做什么!”脚边突然响起一个男声,我惊奇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色秋田犬,看了看周围,又指着自己:“你在跟我说话?”
“没错。”它点头,然后跃起跳到石头上,伸出右前爪拍了拍我的胳膊:“新来的亡者,还不快进去!”
它说的应该是秦广厅,我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大殿,笑了笑,伸手去摸它的脑袋:“等到那边那群亡者过来了,我就加入他们的队伍。”
秋田犬没说话,蹭了蹭我的手,似乎很舒服的样子。从它的毛发间传来一股暖意,我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体温。
还真是死了啊……
嘛,既然都死了就不用在意了嘛。
眼看着那群亡者走近,我站了起来,顺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秋田犬原本摇动着的尾巴突然停了一下,然后重新欢快地摇动起来,声音却很轻:“我的主人给我起的名字是小黑。”
我看着它一身黑色的皮毛,忍不住笑道:“还真是简单又贴切的名字,看来你的主人很懒啊。”
小黑也不反驳,只是跟着我跳到地上,然后抬头看着我:“经过了秦广王殿下的审判后,你应该会直接送去天界吧。”
“成为天界的住民大概很幸福?”我歪了歪头。
“会的。”小黑点了点头。
“那么还能见到你吗?”我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听到我的问题,小黑似乎露出了一个笑容,很温柔的感觉:“也许吧,我是等活地狱里的狱卒,等到假日的时候我再去找你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小黑很有亲切感,听它这么说,心情也好了不少,又摸了摸它的脑袋,然后打算朝着那群亡者走过去。
还没等我迈开两步,身后又传来了另一个男声:“鬼灯大人?”
鬼灯?酸浆?我回过头,就看到一个穿着和服顶着一头天然卷的男人朝我走了过来,大概是看清了我的脸,男人呼了口气:“果然不是啊,我就说鬼灯大人什么时候会穿着白色的衣服,还变得这么矮了。”
虽然头发看起来卷卷的很像日本传说中的鬼,但是确实是个人类。
我试探着问了一句:“请问,您是?”
“呃,虽然是亡者,但是……”男人的视线落在我的帽子上,又很快收回,笑着对我说道:“我是小野篁,秦广王的第一辅佐官。”
秦广王的辅佐官?我赶紧鞠躬:“您好。”
小野篁摆了摆手,然后问道:“你的帽子是从哪里来的?”
我摘下帽子,摇头:“我恢复意识后就发现自己已经死去,站在秦广厅的门口,这顶帽子是我在口袋里找到的。”
小野篁很奇怪地“咦”了一声:“亡者也会失去记忆吗?”
我选择了保持沉默,反正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野篁来回走了几步,似乎是决定了什么,说道:“也许我有认识的人可以帮你找回记忆。”
“诶?”想到他刚才一直看着我的帽子,我问道:“是这个帽子的主人吗?所以你才会把我认成那位……鬼灯大人?”
“是的,”小野篁点头,“你失去了关于自己在现世的记忆,自然也无法进行审判,而要知道你在现世的情况,阎魔厅里有一面净琉璃镜,可以看到亡者生前的事,可以借助那个来帮助你找回记忆。而鬼灯大人正是阎魔大王的第一辅佐官,这样也挺方便。”
他这么说我倒觉得麻烦起来,有些紧张地问道:“因为我一个人的事来麻烦诸位大人,真的没关系吗?”
“没事没事,”小野篁笑了起来,“总是忙着处理公务也很无聊啊,我也很好奇你跟鬼灯大人是什么关系。”
……也就是说你的八卦心起来了吧?我无言地看着他。
小野篁是秦广王的第一辅佐官,自然也有第二第三辅佐官,即使他不在也问题不大,秦广王似乎也对这件事很感兴趣,当下派小野篁带着我去阎魔厅,我似乎还听到他对小野篁说等回来了要好好说给他听是怎么回事。
老实说这么一来我对地狱的十王有些形象破碎,不过在想起来小野篁在日本历史上是个怎么样的人物之后,我觉得也没什么了。
小黑也跟在了我身边,一路悠闲的模样简直不像是个狱卒,等走到了一条河川前,我若有所思地问道:“这里就是……三途川?”
“是的。”小野篁笑眯眯的,然后指着这边河岸的一棵枯树:“这是衣领树,只要把亡者的衣服挂上去,就能知道他的罪孽有多重,然后再由夺衣婆决定亡者应该走哪里渡河。”
“夺衣婆?”我看着坐在树下的老婆婆,“要脱掉身上的衣服吗?”
这么一看,正在渡河还有对面岸上的亡者,穿着的衣服确实都是白浴衣加上黑腰带,看来服装还是统一的?
我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我也要去换衣服吗?”
“最好还是换一下,不然的话太醒目了。我会带着你从桥上走过去,而且你现在的衣服想必也不是你自己的,也不好判断罪孽。”
我点了点头,走到夺衣婆面前,和她礼貌地打了招呼,然后领过一套“制服”,正想着要到哪里换衣服,夺衣婆就指了指衣领树:“你进去换衣服好了,这个时代的问题越来越大了,这么年轻的小姑娘都死了。”
我这才发现衣领树上有一个隐蔽的洞口,赶紧钻进去换了衣服。换衣服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没穿内衣,顿时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树上。
尴尬地询问了夺衣婆,她用相当怪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叹了口气,找出一套内衣给我——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少女系内衣——说道:“难怪你会穿着男式睡衣,是因为那种原因死掉的啊……”
喂喂老婆婆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差点就是一口老血。
等换好衣服回到桥边,小野篁也没有丝毫等得不耐烦的样子,只是笑着说:“看来夺衣婆没有难为你啊。”
“大概是……因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