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海尔文的脑海里有一种【圣杯战争是我的事,不该把不必要的人卷进来】的想法。而那个使魔却在监视赖的住处。就算不为自己,海尔文也决不允许使魔继续存在。
Rider静候主人的命令,没有作声。
“没想到会遇到同是驱魔高手的对手。Rider,替我摧毁掉它!不过,不是用你的剑……”少年轻咳了两下,在Servant有些迷糊的表情下给出了答案,“我要的是,你身上的甲片。”
玛奇里家族是有名的操虫使一族,拥有优秀的使役使魔的技术。现在居然会被敌人的使魔监视,这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是海尔文万万不能接受的。
“趁屋子的主人尚未归来前,做个了结吧,恶魔!”
他开始了召唤。
近百只蜘蛛,不知从何聚集而来。Rider听从指示,从盔甲裙的最下方扯下一片长形铁甲递给主人。可以感受到那甲片上有Rider附着的残余魔力。少年将自己的魔力注入甲片中,和自己的蜘蛛结合起来,使蜘蛛外表机械化,表壳变得坚硬无比,就这样一口气制作了好几十只。
当全部完成后,少年已经气喘连连。
“Master……”
“……我很好,Rider。”他喘息着,“……好了,虫子们,对准那只恶魔,将它撕裂!”
像是被扯断的项链似的,包裹着铠甲的剧毒蜘蛛们毫无秩序地零落分散着,朝那对面屋顶上的红黑色东西扑了过去。
蜘蛛一波又一波接憧而至。使魔想要反抗,利爪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好不容易消灭了几只,但新的蜘蛛很快又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无法承受蜘蛛啃咬的使魔垂死挣扎着,暗红色的皮肤好似被泼洒了青黑色的死亡颜料,呈现出一块又一块的巨大斑点。
金发的少年痛苦地蜷缩在地,嘴里发出了相当低沉而破碎的狂笑声,Rider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哈哈哈哈……给我咬死它,吃掉它!一片都不要留下……”
很快,雨中的战斗就结束了。身中剧毒的使魔终于完全被啃食殆尽。
少年的脸色已经惨白。
“很丑陋吧……我的战斗方式……”
这就是他们玛奇里家族擅长的操虫术,仔细想来,实在是没什么可感到骄傲的。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沉默寡言的少女,似乎以主人的问题是否涉及到正式的战斗为标准判断着,说出这句话。
大概意料到会得到这个答案,海尔文没有继续追问。
“我累了……Rider,你退下吧……”金发的少年合上了他疲惫的双眼。
***
三只使魔接连被消灭,以利亚通过妹妹的情报,得到以下信息:
——金发的孱弱少年,其行迹最终出现在旧城区东北方向的一座普通民宅里。利用蜘蛛作战,将监视着他的使魔消灭,已经可以确定是来自东欧玛奇里家族的魔术师。Servant曾经被召唤出来,但因窗帘的遮挡未能看清。
——远坂家族的代表远坂烨,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将旧城区中心地带的豪华别墅变成自己的据点,和Servant及五名随行一同居住,目前无任何动向。
——不明身份的那对男女,在以无法探知到的手段消灭了火车站的使魔,以及之后跟踪他们的一只使魔,共计两只使魔后,消失在城堡区原本监督者所在的修道院附近——很可能是想要去联系监督者,那么应该能排除监督者不是他们所杀的可能。
“果然那只老狐狸还是派了人。”阿琪娅知道哥哥指的是玛奇里·佐尔根。举止言行向来十分优雅的贵族男子发出了低沉的诅咒之音,“……竟然事先放出本次战争弃权的烟雾弹吗,连父亲都被欺骗了。那个玛奇里家的病秧子小鬼……”
以利亚并不知道参加圣杯战争完全出于玛奇里·海尔文本人强行的意愿,而这个少年也只是一个不受祖父期待的弃子罢了。当然,贵族男子并不需要知道这些。他只需要继续恼怒着诅咒就可以了。
召唤25只使魔并维持它们日常行动的魔力已是阿琪娅的极限。一旦战争正式展开,阿琪娅势必会将供应魔力的重心转移到Berserker身上,因此,死去的使魔是无法再生的。
“如果继续这么耗下去的话……早晚使魔会被全部消灭。”爱因兹贝伦的少主陷入了相当惆怅的沉思。
***
一只黑红色的丑陋生物蹲在路边树下的花坛上,让身体隐藏在花草的阴影里。在它正前方百米外,一栋豪华贵气的别墅耸立着。
别墅落地十米有余,共三层。大门前方有小小的天使像和喷泉。黑色的铁栏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竖得极高,将之与外界隔绝。
看来,这别墅的主人应该是家财万贯、身份显赫的当地大富豪。可令人费解的是,为何门口的守卫却是东洋人?
两名身穿黑色武士服的男子一左一右站立着,将唯一能够出入这栋别墅的大门紧紧护住。他们的右手片刻不离地握住腰间太刀的柄,神情严肃而警惕。另一位男子游动巡视,时而离得远些,时而靠近和两个同伴交谈几句。在这三人的把手下,整座别墅显得密不透风。
三楼的某个房间里——
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的房间,不大不小,约有十、七八个平方米。从墙壁、家具、到各种大小摆设,全部都是不同深浅的紫色系。
地板由一块块正方形瓷砖拼凑而成,颜色各有深浅,毫无规律地组合在一起。小小的单人床上,糖果形状的枕头非常可爱。床边的印花窗帘一拉,整张床便成了一个可以遐想为衣橱的空间,等到要睡觉的时候再把窗帘收起来。窗边摆着一盆紫色的风信子,花香时不时地被风传送进来,把屋子吹得香香的。窗户下搁着一张精致的躺椅。
紫色的水晶葡萄吊灯从天而降,垂得很低。还有紫色的台灯、瓷杯子、穿紫色衣裳的布娃娃,挂在墙上很久没用过的紫色遮阳伞……
“这屋子的主人对紫色还真是执念啊……”黑发的少女远坂烨刚刚入住时曾这么评论。
她是一个17岁的花季少女。花骨朵儿一样的人儿。青丝乌黑柔亮如细柳的枝条般垂下,高高盘起一个发髻,梳得干净又整齐。茶色明眸带着一种无邪的坚强。
三名家臣在一楼大门口守卫,另两名则分别在二楼和三楼的大厅巡逻,现在贴身陪伴在烨身边的只有她的从者。
这应该是当地某一支贵族后裔的房产,现在却成为烨的据点。五名家臣受小姐之命前去租房,在城中四处奔波一天无果,最后还是Caster替主人解决了难题。不禁为家臣们的办事能力感到汗颜的烨曾经问过Caster是怎样说服这里原本的主人将房子暂借给他们的,但Caster却没有正面回答。
“告诉我吧Caster,你到底是怎么借到这房子的?”坐在躺椅上的少女抬起头看着一旁正在为自己端水倒茶的Servant,不依不饶地问。
房间里响起液体被倒入陶瓷杯的流淌声,及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人声音。
“Master,您先告诉我,您对这间别墅还满意么?”全身被斗篷掩盖的诡秘黑影将他那纤长的身形朝屋子的现任主人微微探□,将盛满清茶的陶瓷杯递给少女。
“老实说,不是我的风格。而且作为圣杯战争的落脚点,目标太大,有点招摇了。”
“哦,这样啊……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是在下的失职。”Caster沙哑的声音中带着慵懒的性感,“不过越是宽敞的地方,越是能发挥Caster这一职介的能力,所以我才会看上这里。还请您体谅。”
烨点点头,表示明白。她捧起茶杯,喝了一口,又道,“话虽如此,但怎么看都是有钱人家的房子,怎么就轻易让给我们住了?”
“当然是用属于英灵的方法。”Caster刻意回避少女的问题,将话题引到别处,“Master,您的追踪黄玉有结果了吗?”
仿佛被问到痛处似的,烨茶色的眸子深处闪过一丝黯然。
“完全不行,那只使魔一直都跟着我们。”
Caster仿佛轻笑了下,但那笑声短暂得令人难以捕捉。
“主人如果信得过我,就交给我去做吧。”那慢悠悠的声音好似毒蛇的吻。
r》 “可以,但要把那一只留着。不允许杀掉沾染黄玉碎片的那只。我要靠它找到敌人的老巢。”说罢,少女又喝了一口茶。
“这是自然的。”
恭敬的语调和那诡异的身影实在是不相称。
微微欠了欠身,Caster准备离去。倘若心声是可以被人听到的话,想必旁人早被那压抑在心中震耳欲聋的狂笑吓得瑟瑟发抖了吧。
Caster的内心正在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止不住的狂笑!那犹如地狱厉鬼般恐怖的狂笑!!
愚蠢的女人,他那愚蠢的主人!竟然毫无察觉!
——别墅原来的主人什么的,那种东西早就已经不存在了啊!!早就已经被我全部杀掉埋起来了啊!!!
不仅如此!
——我要杀掉的人,还远远不止这些!
“啊……”
身后传来少女颤抖的声音。
烨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浑身忽然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Caster……你给我喝的,是什么……”还未说完,她便失去知觉,倒在躺椅上。
☆、
夜已深。
当赖·斯特结束工作回到家后,海尔文已经趴在他的床上睡着了。少年的睡颜是如此真实,赖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呼……原来没走啊……吓死我了。
总觉得这个少年骨子里有股掩饰不住的倔强,只是先前身子太虚没有表现出来。赖真的生怕他会就此离去。凭少年那样的身体,赖不禁怀疑他能靠自己在外面存活超过一星期吗?
不想吵醒少年的赖只得猫着步,蹑手蹑脚地换鞋。他从柜子里取出备用床铺,就这么铺在地上,踏踏实实地睡下了。
***
今夜的布拉格注定将是一个不平凡之夜。
不详之影早已悄然而至,笼罩了这座城市……
五光十色的彩绘玻璃,是教堂常用的装饰。虽然因被废弃的之故显得有些暗淡失色。
巨大的窗子射进了月光,将原本浓重黝黯的玻璃照得光彩夺目。
荷雅门狄平躺在床上,两眼无神地将视线聚焦在天花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个她与Servant暂时居住的小型教会,一楼是礼拜堂,从隐蔽的楼梯往上爬,会发现二楼有一个小小的阁楼很适合歇息。
而那个黑发的Servant,从傍晚入住起就一直在忙碌。
他向周围居民借扶梯、借榔头、借铁钉、借各种工具,终于将这个濒危的房子挽救了回来。为了让Master先行休息,迪卢木多最先打扫了阁楼。
这个Servant的忠诚不是自己能忽视和否定的。
荷雅门狄无精打采地下了床,趋步向楼下移去。
映入她眼帘的是枪兵矫健而又俊美的身姿。礼拜堂已基本打扫干净。烛台、雕塑、壁画、讲道台上一丝灰尘都没有。作出这些杰作的男人正拿着铁锤铁钉,蹲在地上,修复那些破烂不堪的长椅。前三排已经焕然一新。那认真做事的模样实在叫人神往。
迪卢木多听到靠近自己的脚步声,抬头朝主人微微致意,然后继续手上的活儿。荷雅门狄大步跨向他,在男人跟前三米处停下,故意板起了脸。
“别干了,Lancer。这些椅子又没什么用。”
迪卢木多这才站起来,用他温润的金眸凝注着她。他听见那沙哑中略带点清冷的声音对他说:
“很晚了,你也去睡吧。”
“Master,您又忘了Servant是不需要睡眠的。”迪卢木多摊开手掌,作出无可奈何的表情,然后笑了下。
迪卢木多的笑容如午后温暖的阳光般映射进她的眼底。他跟前的女子轻轻“啊”了声,好像刚刚才想起来。她经常记不住这个,叫Servant去睡觉这种话已经说过不止一次两次了。
迪卢木多的双手还拿着工具,折腾了几个小时却连一点喘气都没有。
荷雅门狄挑眉,斜睨他,语速变慢了:
“那怎么办?你总不见得就这么当一晚上的木匠吧。”
“万分抱歉,我似乎是……吵到您休息了。”黑发枪兵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忽然这么说。
听到这番话,女子原先那缺乏积极性的声音一下子响亮了起来。
“迪卢木多,你一定要这么小心翼翼地说话吗?”她唤了他的真名。
非常严肃的语气和表情,让男人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我承认,之前的态度是不太友好,一定给你留下了相当反复无常的印象吧?”
迪卢木多有点捉摸不准,主人现在是在和他谈心?
荷雅门狄见他不说话,便歪着脑袋看着他,凝视住他的眼睛,想要从中读出点什么。疑惑?彷徨?慌乱?都不是。那双蜂蜜般的金色眸子里却闪现出令她无比安心的光芒。
“Master,您实在不必这么说,我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一句话,就将受到的冷遇一笔勾销,“如果您需要我去巡逻的话……”
白发的女子有些闭不拢嘴。半晌之后,她才从惊讶之中回过神。
“当然……”她嘀咕着,“今晚就以灵体化巡逻吧,不要被使魔看见。”
迪卢木多点点头,放置好手中的工具,便消失了。
荷雅门狄没有去睡。她目送Servant离去后,随意地找了张长椅坐下。接下来该什么办呢?——荷雅门狄一时无法判断。但有一件事是可以确认的,那就是……
脱掉鞋,把腿抬起垂直搁在椅子边缘,两只手环绕般得抱住自己的双腿。就这么懒散地坐了一会儿,终于,她听见自己呼唤:
“Lancer。”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对Servant说些什么。
迪卢木多不出意外地很快就现了身,“Master?”枪兵弹跳有力的声音回荡在小教会的礼拜堂中,用眼神询问将自己叫回来的主人。
荷雅门狄没有回头,她轻轻皱了皱眉头,片刻后,薄唇吐出了呻吟一般的低语,对身后的男人说:
“我承认,完全信任你,对我来说是一件难事。我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完全做到。”
这突如其来的话题让男人猝不及防,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作答。荷雅门狄并没有在意,她希望Servant能够静静地聆听她的话。她理了理思绪,又道:
“那些君臣之间的事,主人和自己的从者应该怎样正确相处……那些事……从来就不是我擅长的。我也想对你敞开心扉,处理好这一切,可我做不到。迪卢木多,你没有错。在我们之中,那个远在及格线以下的人,是我……”
荷雅门狄略显生硬的微笑在唇角绽放,迪卢木多一语不发地注视着主人坐着的背影。
“……暂时只想说这些,你去吧!小心一点。”终于,她站了起来,走到黑发枪兵的跟前,努力地笑了,“如果发现使魔接近,就在它尚未察觉到你之前予以消灭。”
先前,时不时冷漠而划清界限的口气已经完全消失了。阴郁的灰霾虽然没有从荷雅门狄的脸上消失,但似乎有一道阳光正渐渐从中显露出来。面对白发女子如花的笑靥,迪卢木多感到一阵晕眩。
“是的,Master。也请您务必张开结界,确保自己的安全!”
她所拥有的是这名枪兵铿锵有力的回应和坚定不移的目光。荷雅门狄忽然有一种不合时宜的想法,即使她的圣杯旅程在此刻就愕然终结,她也应该为之而感到满足了。
今晚的夜色似乎格外雾厚霜重,天空乌沉沉的,没有一点星光。迪卢木多不确定这是不是雨刚刚停下的缘故。
英灵的视力极好,虽然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雾状颗粒,但也丝毫影响不到他的侦测。
一只企图靠近黄金巷的使魔已被他斩于枪下,那红黑色的怪物尚未察觉到危险的迫近就已毙命。迅速解除实体化,又恢复灵体。迪卢木多本能地想要斩杀更多使魔,却不敢离开城堡区太远,而他自己又是灵体化形式,使魔根本看不见,也就不存在主动向他靠拢的可能。
若放在以前,他还在费奥纳骑士团效力的辉煌时刻,一定会觉得这样的战斗非常不畅快吧。
然而,对于现在的迪卢木多而言,只有一样东西才是最重要的——Master的安全。这东西的重要程度甚至凌驾于他本人的感受。
又一只使魔成为他的枪下亡魂。
月亮早已过了最高点,即将向西边沉下。
城中似乎没有任何异样。雾也渐渐散去。
但这始终令人感到不详的气息是……?
***
阿琪雅陷入了癫狂。
当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监视手段尽数被毁——城中剩余使魔几乎呈现出全灭的状态时,恐怕也会愤怒地不能自己吧?
那么红发的少女现在所持有的正是这种极端情绪。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啊啊啊啊啊啊!!!——”
传音使魔传出了那史无前例的吼声!
红发少女怒声撕裂,杀意在眼底汹涌。她的自尊心被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