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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Berserker的保有技能【奇迹的治愈之水】的体贴做法。传说中拥有奇迹的芬恩,能够用水进行强制治疗。在阿琪娅毙命的那个凌晨,从狂化状态下解脱出来的Berserker正是借助了这项能力才把身上的灼伤治好的。
只有解除狂化、并且有水的地方才能施展的能力,盛在试管中的水无疑将在决战中派上用场。
Berserker将之塞进下半身毛茸茸的皮革里,然后就灵体化了。
虽然看不见巨汉的样貌,但是那股充斥着威压的气息仍然能够感觉得到。
以利亚再度靠回椅背上,头微微朝天往后仰,就这么闭着眼睛说道:
“今晚不要有任何顾忌哦。对Lancer他们不必手下留情。”
“唔,这狭小的屋子很可能受到牵连,即使被摧毁掉也不要紧吗?”只有以利亚能听到的粗犷的男人声音,在他的身边对他说。
“我的准备是很充分的。尽情地解放你的力量吧,不用担心仪式会被破坏。”
“市民的安全呢,可以保障吗?”
“今夜我管不了那么多。如果对附近的居民造成不必要的伤害,那也是他们各自的『命运』了……”以利亚抿着唇,冷淡地笑了笑,“不管怎样这都是无奈之举。可以的话,我也想在没人的地方痛快地决胜。”
Berserker噤声不语了一会儿。他想到自己曾在狂乱中犯下了屠杀黄金巷的罪过。那时候的Berserker对Lancer没有一点印象。可现在不一样了。和Lancer的对决是英灵芬恩期盼许久的事情。和这件事比起来,其他人的性命对他来说或许真的不值一文。
“好吧。如你所愿。”
以利亚微笑着点点头,火红色的双眸睁开后又眯了起来,眼色迷离地凝视着如同万花筒般华丽的穹顶。
“Berserker。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望着天花板的视线移到地面上,以利亚低声地问着。
他依然没能完全弄清Berserker执着于Lancer的心理。因缘巧合下遇见了生前的部下,这对于战前进行了充足准备工作的爱因兹贝伦来说,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在得知Lancer真名后,以利亚就把Berserker视作自己阵营的底牌。即使被敌人威胁也要保全阿琪娅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同一时代的英灵是很有可能成为联盟的。但是,也许只有像芬恩和迪卢木多这样前世因仇恨与纠葛分道扬镳的英灵,才会互不相让、真刀真枪地厮杀吧。
“你不会感情用事的,对吧?”
“当然——”
面对再次的质问,于是就这样地,Berserker非常肯定地说了一句。
“我是至高的英雄,万物之尺的芬恩。你有我的保证。”
尽管看不到Berserker的表情,但从声音中已经充分地感觉到对方的诚意。对着无迹可寻的Servant,以利亚露出了柔和而坚决的表情。
“啊,真好啊……”
和
没有实体形态的Servant对话,总觉得好像缺少了点什么一样的感觉。因此二人很快就不说话了。以利亚感受着体内魔力被Berserker攫取的亏虚感。不管怎么说,还是专心补觉吧。眼下休息便是他的战斗。
开战至今真正安枕的次数很少。疲劳感确确实实地积累着,就趁着最后一点时间缓解一下劳累的身体吧。
以利亚使用自我催眠的咒文将自己的意识剥离。这是一种相当野蛮的解压方式,能将精神上的疲惫和压力一并剪除。
大约在两个小时以后,消散的意识便会恢复,以利亚会从催眠中自然醒来。但在这段时间内,被催眠者的肉体处于完全没有意识的状态。不过也没有可以担心的地方。这里有英灵守护着,就算小睡一觉也没有大碍。
于是以利亚渐渐放松自己的身体,陷入深层的睡眠中。
下午,雨势终于小了。当以利亚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去看的便是窗外的天色。映入眼帘的是将天窗染成一片绯红的夕阳的光芒。从近乎于假死的状态中慢慢醒来的贵公子,花了些时间让手脚活动起来后,走进了内室。
以利亚找到一面落地镜子,开始整理着装。扣上纽扣,披上风衣,拿起文明杖。领子、袖口都仔细折叠好。朝镜中的自己看了五秒,然后,带着一颗矢志不渝的心离开了这个地方。
逆着风雨在狭窄的街巷中走着。大雨在接近黄昏的时候渐渐变小,春日里的绵绵细雨打在青年的头发和衣服上。
雨水没有驱散所有的路人,至少在途经马内斯大桥穿越到城市东面的时候,沿着桥栏摆放的一排排摊位仍有三两个还在。
这些原本在查理大桥做生意的小贩如今只能移步马内斯桥了。平时可以观赏到的艺术家的表演今天是看不到了。不过有一个拉小提琴的落魄男人引起了以利亚的注意。
卖艺人顶着足以将整个位子都遮蔽起来的硕大雨伞,在桥上旁若无人地弹奏着。放在脚下的陶罐里有一半被银色和黄铜色的硬币填满。看来那是付钱的地方了。以利亚经过他的身边,从罐子里拿走一大把硬币,从上衣口袋中取出等价的纸币放进去。
以利亚站着听了一小会儿,又给了卖艺人一张纸币作为赏钱。倒不是觉得这个家伙的演奏有多么动听,而是出于教养。
在手中掂量着硬币重量,以利亚满意地笑了。
***
迪卢木多靠墙坐在地上,在他身边三米开外位置的病床上,侧卧着女主人熟睡的身子。
一天的时间都用在了养精蓄锐上。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从天亮以来,迪卢木多就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沉睡的侧脸。
昨夜经过了漫长的战斗,圣杯战争有了很大进展。两名Servant退出了战斗。不论过程多么艰辛,Lancer总算是尽到了最为重要的职责。
荷雅门狄轻微地动了一下,从梦中醒来,看见一片白色。用不光彩的手段强行霸占下来的床上,她慢慢坐了起来。
从外面往室内看是无人的景象。这要归功于防魔结界的阻隔。恰逢休息日的今天,学校里空荡荡的,不会有人踏足的医务室成为绝好的藏匿地点。
休息了这么长时间总算舒缓了倦意。荷雅门狄懒懒地拨开眼前的发丝,正巧看见迪卢木多睁大了眼睛朝床边靠过来。
“吾主,看上去您睡得不错。真是太好了。”迪卢木多带着尊敬的姿态对她微微屈身。
“并不好……”
“嗯?”
“我又做了那些梦……早知道就不睡了。”
荷雅门狄脸上的血色的确是一副非常健康的状态,可是不合时宜的梦境内容还是让她略感不快。看见她拧着眉毛的纠结表情,迪卢木多马上就知道了是和雅麦斯有关的梦。他决定不去追问关于梦境的细节问题。陌生而又清晰的场景仿佛不用描述都很熟悉。毕竟,他曾无意间窥视过那些。
“主人——”
那张多数时间都显得非常冷淡的脸忽然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俊美的枪兵握住了她撑在床沿的左手。从那略带老茧的粗糙掌心传递的热度一直涨到心口。
“没事的。我会一直陪在您的身边。”
“嗯。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兴许是感受到双方的内心都有些微动摇吧。紧紧交握在一起的两只手,是那样炽热而温暖。
墙上的挂钟显示五点半。暮霭中的金橙色光芒从窗外懒洋洋地洒了进来。下了一天的雨已经停了。阴云浅浅地挂在天际。快要入夜了。
“我帮你把线拆了吧,然后我们去吃晚饭。再然后么……”
“是的,一切听从您的安排。”
坐到床上去的迪卢木多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解除了具现化在身体上的装甲,把被子盖在胯间。
一共就三道口子缝了线。拆线的活儿很快就做完了。两人将摊了一桌子的器具和药品,还有床铺,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室内设施稍作整理了一下。一切收拾妥当后,荷雅门狄装作没事人似的踏着猫步离开了,变成灵体的Servant跟随她走出学校大门。
好不容易停止了大雨,可是却有雾气蒙尘,缠绕在城市的空气里久久不散。傍晚时分的布拉格,颇有一种末日辉煌的感觉。
和查理大学隔着一条街的露天餐厅一条龙,正招待着枪兵和他的主人。嗜酒嗜肉的当地人尤其喜好吃荤。对于即将奔赴生死战场的二人来说,这不失为一顿丰盛的大餐。
坐在相邻的位子上,享用着这顿极有可能成为逗留在布格拉的这段日子以来,最后的一次晚餐。
“嗯,这里的蒜香薄饼加香肠真是一绝。Lancer,你尝尝。”
迪卢木多稍显无奈地看着主人将又一份食物递到自己跟前。
“对了,还有这个——烤猪肉配酸菜和馒头片。好长的名字。”
迪卢木多面前的盘子已经堆成一座小山了。
“Master,我对食物其实没有多少需求……”
“哎?你越是不吃就越是忍不住想要塞给你。怎么,你怕吃多了发胖吗?”
“……您说什么呢,主人。英灵才不用担心这个。”
“啊?”荷雅门狄好像听到了很好玩的话似的眨了两下眼睛,“当英灵这么方便?……那你是觉得难吃?嚼在嘴里想吐吗,Lancer?”
“这倒也不是……”
“那你扭捏什么。总之,这是命令。”
迪卢木多缴械投降了。这是最大的杀手锏。看着枪兵终于对摆放在面前等待下肚的食物出手了,荷雅门狄很是开心。
两人吃得正酣的时候,一阵类似于狼烟的冲击声打扰了进餐的时光。
砰——!
人们纷纷仰起头,高瞻远望着。天空之上能看到一层和烟花爆炸极为相似的烟雾。今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怎么会有人放礼炮呢?
在场的人群里只有两个人知道答案。
“那是——”枪兵循着声音看过去,“之前见到过的那个。”
从高空传导过来的魔力波动很容易就能被感知到,听迪卢木多这么一说,荷雅门狄也想起来了。两天前爱因兹贝伦回应Caster的信号弹的时候,用的就是同一枚东西。
“嗯。是白磷弹了。”
盯着那仿佛透露着『不怕死的话就来这里吧』的讯息,荷雅门狄马上注意到,迪卢木多的眼神就像在说『正合我意』似的。
出现在空中的黄白色的魔力闪光,从他们所在的地方看过去恰好是正东方位,色彩比上次鲜明得多。
“这是决战的号角了。Master,敌人在存心挑衅。用高调的手段引我们过去呢。”
“那个方向……看来爱因兹贝伦选择了博物馆。”
“这样连猜测的功夫都省去了。我们——?”
迪卢木多的金眸中流转着跃跃欲试的战意。看着枪兵的身躯因欢喜和斗志而颤抖,荷雅门狄把观望远处的冰冷眼神移回来,捏住下巴说道:
“别理他。饭要慢慢吃。不急。”
“哎?”
“你有空在那边瞎兴奋,不如先把这些食物消灭掉。”
“主人,这是……军令状吗?”
迪卢木多突然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容,从那带着一本正经的表情的枪兵嘴中说出的这个说法,让荷雅门狄感到一阵无力。
“你就当是好了。”
“明白了。”
面对以这种方式做出让步的迪卢木多,并且,联想到这个男人临战前总是斗志满满的样子,荷雅门狄也没话说了。
她咬了一口猪排,嚼了两下,面无表情地咽了下去。这才发觉自己安心吃饭的心情已经彻底被那枚信号弹搅合了。
虽然灵脉之地早已从阿琪娅的口中获知,荷雅门狄还是没有在三个地点之中任选其一守候着。猜不透爱因兹贝伦会将哪个地方作为进行仪式的场所。分开行动会正中敌人下怀。她和迪卢木多是不能被拆散的。
从攻守的难易程度来看的话,三处灵地都差不多,而博物馆应该仍未形成要塞。从距离新城区并不算太远的查理大学这里,荷雅门狄完全感应不到周围有任何结界。
最严峻的决战,就要开始了……
从布鲁塞尔出现的那一刻起就认定她为主人的骑士,和他认识了近四个月的时光,但是二人真正交心、朝夕相处、在生死较量中·共同患难是在圣杯战争以后的事。这短短的数天日子里,有着太多记忆沉淀在脑海里。和迪卢木多共有的记忆。这所有的一切,很快就要走到尽头……
“吾主,我吃完了。”
迪卢木多看到自家Master似乎开始神游了,连忙轻声出言提示。荷雅门狄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等待自己下令的恭谨姿态烙印在眼睛里。
“魔力满了吗?现在状态如何?”
“早已恢复到随时都能出战的最佳状态了。”
“但是Berserker的对军宝具怎么办?其中的威力你也见识过了吧?”
Berserker的宝具在眼前闪过寒光,Caster消失在死亡的深渊里,是不到一天以前的事。对此荷雅门狄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那一招需要蓄力。一有不对我就会跳开,不会那么容易就让他使用的,更不会被轻易击中。”
“这么说真是笼统。叫人怎么放心得下……”
“从我在背后抓住Caster到那一击释放出来总共花了五秒钟。Master,难道您认为这种速度能够打中枪之英灵?我之所以会受伤,很大程度上是消耗在和Caster的对战里,以及没办法第一时间从他身后撤走的缘故。”
看到迪卢木多透出几分骄傲的清爽笑颜,口若悬河地解释起来,让荷雅门狄吓了一跳。她朝他白白眼睛,枪兵立刻安静地闭上嘴不再打断Master的话。
啊啊,不过果然是这样吗——在主人面前言行拘谨的骑士根本就不是迪卢木多的本质。只有和战斗挂钩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才是真正的迪卢木多·奥迪那啊!
虽然不排除Berserker放水的嫌疑,不过枪兵异常从容又充满信心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荷雅门狄固然是在担忧从者,但用另一个角度去看,这种委婉的表达也是对其实力的怀疑吧。所以他才急着向御主证明自己。
不管怎样说,迪卢木多的神情与口气较之前相比明显放松了。是他抱定了死守主人到底的觉悟,还是已经把紧张的心态调整好了呢?
“即将和Berserker见面的时间里,心境产生了什么变化吗,Lancer?”
“请别这么说。我会尽最大努力克服。请您一定要相信自己的Servant。”迪卢木多的眼神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下,稍显微妙,“反倒是您……和Berserker的Master战斗没问题吧?”
“啊,怎么了?”
“您可以躲起来,万一……”
“没事。只是一张脸而已。”荷雅门狄把眉头锁紧了,“要我相信你的话,前提是你也得相信我啊。”
“我明白了。”
“那就再陪我坐一会儿吧。”
太早交战会引起别人注目,只能耽搁一下了。荷雅门狄再次叉起一块猪排放到迪卢木多的盘子里。这一次是她用刀把自己没有心思继续吃的猪排切下一小块,把干净的那一部分强塞给了枪兵。
“……嗯。”
这就是所谓的化悲痛为食量吗——为了防止被噎到的迪卢木多一面挑眉看了看这块猪排,一边把饮料送进嘴里。主人营造的进餐气氛让他感到很轻松,也是为了在某种程度上替他排忧解难吧。
从布鲁塞尔带来的行李——急救箱、钱包什么的早就没了。最后,以荷雅门狄向店员催眠、免付餐费结尾。
彼此有彼此的仗要打。『一定要胜利』这一无可动摇的信念,在两人的心里扎下了根。带着连在一起的心,他们向决战之地进发了。
***
白磷弹所示之地,市民博物馆——
新城区的中心为瓦茨拉夫广场,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4世纪。与其说是广场,不如说是大街。其形状是一个极为狭长的长方形,长750米,宽只有60米。周边的建筑古典优雅,商店繁花似锦,咖啡厅林立。中央大道上布满花坛。
这是地上。地下的娱乐场所同样也是连绵不绝。曾经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和Archer的主人罗德·霍克交战的荷雅门狄,还记得赌场内部的乌烟瘴气。
那名教授将据点选在布拉格的第三灵脉地上,纯属偶然。不过换句话说,能够招致这种罕见的偶然,也许正是这个地方具有灵性的证据吧。
广场的末端就是新落成的市民博物馆了。还没走到底,这座共有三层的新文艺复兴式的建筑便纳入视野里了。从外观来看简直就是宏伟而又壮丽的小型古代神殿。
他们在路上消磨了很久。想等到没有行人出没再现身到敌人面前。不过,或许是频繁发生的恐怖事件吧,连著名的老城广场附近的豪
宅都在昨日夜里遭到不明袭击,平时习惯夜间活动的人们早就听从当局的劝告,一旦入夜便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了。
时间只有九点多,街道却比想象中要静默得多。提前进入沉睡的城市,在这荒无人烟的广场里,连半个人影都看不到了。只有被街灯映照得一片苍白的路面欢迎着他们。
枪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