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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满意笑笑,道:“二公子,方才的话我可都听见了。怎么样,这买卖做不做!”
杜谨诚抬眸见眼前这个笑得一脸无害,可却将人算计得死死的女子,心想怪不得绯尧会对她念念不忘。无奈一笑,道:“你要做什么样的买卖?”
赫连嘿嘿一笑,“我这买卖很简单,你护住我在安阳生活下去,我帮你报仇!顺便,帮你与染儿牵桥搭线,怎么样?是不是很合算?”
杜谨城听罢,缓缓勾起唇畔。赫连一喜,乐呵呵道:“怎么样,合算吧!”
就在赫连窃喜之际,杜谨诚却道:“倒是合算。不过我不能做这个买卖,不然就是对不起我兄弟。你要在安阳生活,该去找绯尧。”
赫连顿时没有了笑意,板着脸道:“二公子,你这么说,可没意思。亏得染儿总说你是个好人,总说你这好那好,我看你呐,那心眼比程绯尧还多。”
“染儿总在你跟前念叨我么?”杜谨诚略显意外,还有些激动。
赫连撇撇嘴,一脸不高兴,用力甩了甩手里那方锦帕,道:“没有。她什么都没有说过。二公子,既然这买卖做不成,那咱们俩也就没什么可说了的。”
杜谨诚拦住她,道:“赫连,染儿她,真的与你提起过我么?”
赫连见他神情严肃,便也是一本正经,道:“我认识她三年,她那样沉稳内敛的人,却每日在我耳边提起你。”
“为什么?”
赫连轻笑一声,只道:“为什么?我也曾经问过。”
她问过染儿,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爱着他,他有什么资格承受她那样珍贵的爱。因为他,染儿万般为难,因为他,染儿痛苦万分。可这个男人,他做了什么!他依然叫那个毒妇娘亲,他依然还是杜府二少爷,过着逍遥的日子。因为他,染儿受尽苦难,夜夜做噩梦,深受折磨,因为他,染儿放弃自己幸福的权利,只为了让他不为难,不难堪。为什么,所有的理由不过归结为染儿对他情深义重罢了!
“杜谨诚,旁人都道你是痴情种,可我觉得,你是个极其无情的人。你让你父亲母亲担忧,你让你的爱人受尽苦难,你有什么资格来问为什么。”赫连愈说愈激动,愈说愈气愤,“明珠死了三年,你都不曾知晓。为了你母亲,你逃避明珠的死,你忘了你们曾经的誓言。而今,你又要为她报仇,去害养大你的母亲。杜谨诚,一切都晚了。三年时光,你以为明珠还能如当年一样,不怨你么?”
杜谨诚握紧拳头,背面上青筋突起,一双清眸时蒙上寒霜,清冷非常。
“她那样苦,连到死都只怕让你伤心。孤苦无依地死去,仿佛她根本不曾来过人世,根本没有人记得她。可是她依然甘愿,她甘愿这样死去,只为了你,能够不为她伤心难过。二公子,我不管你今后要怎么做,我只希望你别让她再为难!”
杜谨诚根本不曾反应过来赫连话中的漏洞,他只有深深地后悔,后悔当年没有带她走,或者早一些回来。如果他在身边,他的明珠便就不会落得这样悲惨的下场!
“啊……”杜谨诚觉得仿佛有如大石压在他的身上,叫他闷声透不过半点气来。右手一挥,桌上茶具落了一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赫连暗道,这是何必呢?伊人已逝,再后悔又有什么用!
“二公子,事已至此,你后悔也没有用。何况她也定然不会希望你这样。还有染儿,你已是对明珠不起,难道你还要让染儿为你担惊受怕么?”赫连冷言说道。
“二公子,你已经错过一个人,还想错过第二个么?”
杜谨诚微微抬眉,神情稍显暗沉,心头仿似有一把刀,在一下一下剜着他的心,“我这样的人,有资格么?”
赫连却摇摇头,面带严肃,道:“爱情,从来没有什么资格不资格的。我只晓得染儿心中有你,只是她,有她的考量,不肯说。二公子,染儿虽说身份尊贵,可你也知道,她自小受过那么多苦难。我只希望你会好好待她,如此而已。”
“你为何,会突然来跟我说这些?”
赫连皱皱眉,突然么,她都憋了三年了,还突然吗?“二公子,我为何来跟你说这个你无需去管。只希望你能记住我的话,好好待染儿。既然买卖做不成,那我就走了。”
杜谨诚暗忖,答应赫连说的事,或许他能知道赫连的行踪,到时对绯尧也有利。念及此,便抬眸浅笑道:“赫连,这买卖我做了。我不需要你帮我报仇,只需要你好好在安阳呆着。”
赫连一脸疑惑地望着他,这人出尔反尔,是不是有什么算计?“二公子,你莫不是想把我软禁在这儿?”
杜谨诚轻轻地笑开了,那神情让赫连觉得眼前这个人简直是个黑心的笑面虎。他侧一侧身子,忽而朝外头道:“出来吧!”
赫连一惊,呆愣地望着,只见那门轻轻被推开,迎面走来一个微笑的男子,明眸皓齿,清逸俊朗。赫连倒退了几步,显然她没有注意到他竟然会在这儿。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程绯尧笑意盎然,对杜谨诚道:“谨诚,借一下你的屋子。”
“随意!”
杜谨诚笑着离开,还顺手好心地把房门给带上了,他只听见赫连在喊:“杜谨诚,你混蛋!”
笑意渐浓,他顿了顿脚步,思忖了片刻,才又提步朝青丝苑方向走去。
青丝苑里,程绯染正趴在桌子上写字,可那提笔的手迟迟不肯落下。
她的心里,一直反复在想二少爷对她说的那话,他是看出自己目的不纯了么?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心思,恐怕会对自己恨之入骨吧!
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茗雪与素清面面相觑,不得其解。
就在程绯染无尽的叹息里,屋外传来一道声音:“郡主,二公子求见!”
程绯染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他怎么又去而复反了呢?
茗雪见主子不说话,便回道:“请二公子外头稍等。”
说话间,素清轻轻推了一下程绯染,道:“主子,二公子来了。”
程绯染垂下半眸,他为什么又回来了?是查到些什么了么?若是对他母亲不利,他又能忍心么?心头思绪万千,杂乱无章,她忍不住抓了抓手里的锦帕,放下毛病,起身悠然道:“去见见二公子。”
杜谨诚心中也是有如万马奔腾,他不晓得应该如何告诉绯染,不吓着她。一向稳妥的他,此时竟然坐立不安,在屋子里乱转。
程绯染出来,便见到的是这样一副诡异的场景。二少爷走一走,停一停,点一点头,又摇摇头。心中充满疑惑,忍不住问道:“二公子,你怎么了?”
杜谨诚听到声音,即刻停了下来,暗暗深吸了一口气,道:“染儿,能借一步说话么?”
程绯染满脸疑惑,可一碰见他的目光,便就不自觉地点点头,道:“好。茗雪素清,你们去外头守着。二公子,你随我来。”
“是,主子!”
杜谨诚随着程绯染进了书房,案几上放着一整叠程绯染的字,字体清雅秀丽,好似她这个人一般。每一副字落款处,她都画了一朵红棉。有那么一瞬,他还以为这是出自明珠之手呢。但,这又怎么会呢。
程绯染见杜谨诚愣了神,道:“二公子,你怎么了?”小脸带着关切,眼睛大大的,温润如小鹿。
杜谨诚痴痴地望着她,他是什么时候对她起了心思的,那日出游,聚贤楼,亦或是那日月下,她从长廊走过。
程绯染望见他炙热的眼神,一怔,脸颊顿时火辣辣的,慌忙转过身去,逃开他的视线。
杜谨诚柔声唤道:“染儿!”
程绯染一怔,心里好似有什么沉陷了下去。
杜谨诚温润的气息从她身后传来,只听得他说:“染儿,赫连来找过我了。”
程绯染偷偷地走开一步,才道:“是么?我哥哥见到她了么?”
“染儿,你知道赫连同我说了什么?”杜谨诚又靠近一步,双手抓住程绯染的肩膀,不让她再有机会逃离。
所有人都只是劝他,可只有赫连的这顿骂才让他醒悟。爱了就爱了,难不成他又要像以前一样,等染儿回去了,才来后悔么!
“染儿,你知道么?当我知晓明珠过世时,我想随她而去。因为这世上,我已没了牵挂。”杜谨诚温柔的身音在她耳边响起,当她听到随她而去时,心头刺痛,泪水便就眼眶里打转。
“我一直懊悔,我没有保护好她。这三年来,我到处找她,我一直想,若是当年我不去洛阳,她会不会就不会遭遇不测。”
“不知何时起,我生命的意义就只剩下寻找她。所以,当我知道她已过世,我觉得这天都要塌了。那天,就是我们去聚贤楼的那天,我见到你倚在窗前,神情暗带忧伤,我忍不住想,你还有何烦恼。就是从那日,我开始注意起你来,绯尧说你很辛苦,告诉我你这三年如何努力,他说他心疼,而我,竟也有了心疼的感觉。”
“我开始不只注意到你的笑,还心疼你的忧愁,你的为难,你的一切。染儿,赫连把话都告诉我了,可是,我依然想亲口问一问你,这样的我,你愿意接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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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快乐哈哈,既然团圆的日子,咱们的女主也要享受一下二少爷的爱意绵绵啦,嘎嘎。。
第六十章 幸福满堂
程绯染静默不语,只低垂着双眸。耳畔是他温润的气息,身后是熟悉的怀抱。
也许她退一步,就能是不一样的人生,可是,她还是轻轻推开他的手,转身道:“一切太突然,我无法现在就给你答案!”
杜谨诚神色一黯,但随即又想扬起笑脸,“好,我给你时间。”
杜谨诚一直伴在她身边,看她写字,看她抚琴,看她唇畔带着恬淡笑意。她依旧淡然,静静地做着她自己该做的事。只是举手投足间,带了些许甜蜜。
午日很快过去,杜谨诚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程绯染是了解他的,即便她赶他走,他依然是不肯的。无奈下,只好留了他一道用膳。
月色如洗,微风抚面,程绯染倚在窗前,张着一双清眸,愣愣地望着窗外。杜谨诚接过茗雪手里的大氅,缓步轻移,为她披上。
程绯染回过神来,抬眸道:“夜深了,快回去歇着吧。”
杜谨诚深深凝望了她一眼,才点头道:“好,我明日再来看你。”
程绯染有些不适应,只微微颔首,便别过头去。
杜谨诚不怒不恼,只微微一笑,提步离开。
程绯染望着那一袭白袍缓缓离开自己的视线,泪水不觉就从眼眶滑落。她是为难的,可她也是情不自禁的。她想狠决,想与他撇开关系,可是,她做不到。娘,你教教明珠,该怎么办?
杜谨诚回到明墨轩时,程绯尧和赫连已经离开了。他会心一笑,欲将身上衣裳褪去歇息时,听得外头有人喊:“二哥。”
来人正是七小姐,她一脸欣喜,奔着他而来。杜谨诚露出笑意,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二哥你一下午怎么都不见人?”七小姐十分自然地挽住杜谨诚的手臂,歪着脑袋问。
杜谨诚遂又想起他心爱的女子来,甜蜜笑意刺痛了七小姐。七小姐神情一暗,眼里很快闪过一丝恨意,抬眸却是纯真可人,道:“二哥,我先前给你做了一件长袍,你试试。”
“墨岚,明儿再试吧,我今儿累了。你也早些回去歇着。这么晚了还不回房,遭人闲话!”杜谨诚的话语略带凌厉,叫七小姐一怔。
她扁了扁嘴巴,模样万般委屈,“二哥,我都在这儿等你一下午了。你就这么不待见我,要这么急着赶我走么!”
杜谨诚轻蹙眉头,语气倒是稍稍柔和了一些,“二哥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现在天儿这么晚了,你还是先回去歇着。长袍我明儿等你过来再试,可好?”
七小姐知道他的脾气,更不想惹恼他,便点头应道:“好,二哥,那我明日来。这长袍我给你留下。”
“恩!”
七小姐恋恋不舍地离开明墨轩,望着那满院绽放的红棉,心中升起恨意。
青丝苑里,程绯染褪去外裳,洗漱妥当后,欲上床歇息。撩开幔帐,便见一人探出头来。
身后茗雪素清被吓了一大跳,大叫了一声,惹得屋外无影连忙道:“郡主,发生何事?”
程绯染轻轻道:“没事!”
赫连笑眯眯地凑上来,嘿嘿一笑,眼里尽是玩味。
程绯染朝身后二人道:“你们先下去歇着吧。”
“是。”待二人退下之后,程绯染淡然地朝那床榻一坐,道:“赫连姑娘深夜拜访,有何指教!”
赫连也正了正身子,道:“指教谈不上,给你传点消息罢了。”说着,赫连便朝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一向冷静自持的程绯染竟睁大眼眸,极具震惊的模样。
“为什么?”
赫连摇摇头,蹙眉道:“原因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杜谨诚心里也挺痛苦的。所以,你们俩都这么痛苦,我一时忍不住便告诉他了。不过你放心,你的身份我没说。如此骇人听闻的事儿,还是得你自己告诉他!”
程绯染紧紧地皱着峨眉,怎么会这样?
“染儿,他已经知道三年前的事儿了,我看他很快就会动手。我们,要不要和他联手?”
程绯染不曾回答,只是起身,随手抓了一件外裳披上,匆匆奔着外头去了。
赫连微微一笑,道:“但愿我,没有做错。”
为难了这么久,到最后竟发现,那些为难根本是多余的,是可笑的。
程绯染是跑到明墨轩的,杜谨诚见到气喘吁吁,穿着单薄的她一愣,刚想开口问,只见一向自持的她奔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轻声道:“我回来了。”
杜谨诚欣喜若狂,听得她那句“我回来了”却是一怔,隐隐觉得有一股熟悉之感。只是美人在怀,他哪里还能管得了那么多。
怀里的她靠在他的胸前,静静地不说话。
“怎么了?”杜谨诚柔声问。
她摇摇头,泪水却忽如其来。她是高兴的,可是眼泪却像掉了线似的,控制不住。
“染儿,你怎么了?告诉我,怎么了?”杜谨诚慌了,他一向对女子的眼泪没有办法,何况是他心爱的女人。
程绯染反手抹去眼泪,像个小孩似的,丝毫不见平日里的端庄。可她一直抹泪,那泪水还是一直掉。
杜谨诚手足无措,那手都不知道要放在哪儿好,最终也只好紧紧将她抱在怀里,“不哭了,不哭了。”
静夜无声,只听见他的轻言暖语。
翌日,程绯染起了大早,撩开幔帐,便见到暖意日光透了进来。素清正从外头进来,手里提了食盒,见程绯染正坐着,便道:“主子,您起了?”
程绯染问:“那食盒是谁送来的?”
素清掩帕而笑,“还能有谁,明墨轩里那位呗!”
程绯染双颊一红,有些尴尬,只好装得愤然骂到,“死丫头,竟敢打趣起我来了,仔细自己个儿的皮!”
两人笑嘻嘻地闹了一阵,程绯染才起身洗漱。刚准备妥当,屋外头便传来玲珑的声音。程绯染想起那日出游,定然把她给吓坏了,心中有愧。起身撩开帘子出去,只见玲珑正与那只白猫玩得欢快。小脸红扑扑地逗着小猫,身后是高大的程绯尧,正护着她。
程绯染静静地看着他们,这一幸福时光她不舍得去破坏。
玲珑抓起小猫往程绯尧怀里一塞,道:“爹爹,帮我抱着猫猫,不要让它逃了,我去找姑姑来一起玩儿。”
程绯尧被那声爹爹开心得都找不着北了,只傻呵呵地应下:“好!”
玲珑又拍了拍小猫,道:“猫猫,你乖乖哦!”
程绯染见状,便迎上去,道:“玲珑。”
“姑姑……”小姑娘张着小手奔着程绯染就来了,程绯染伸手想将她抱起,可小姑娘却退了一步,道:“姑姑手还疼不疼?”
程绯染心中一紧,玲珑竟还惦记着她的伤,那天送她回去,怕是让她担忧到现在了。程绯染连忙上前将她抱在怀里,道:“姑姑没事儿,你怎么也不来看看姑姑?”
玲珑的小脑袋埋在她的颈间,闷着说道:“娘说姑姑受伤了,让玲珑不要来打扰姑姑。姑姑,玲珑好想你的。玲珑老是做噩梦,梦见姑姑那天流了血的样子。”
说着说着,玲珑就哭了。
程绯染心疼极了,“不哭不哭,你瞧瞧,姑姑现在不是没事儿么!乖,玲珑乖,不哭了。”
程绯尧见玲珑哭得厉害,也是万般心疼,“不哭不哭,哭了就不漂亮了!”
玲珑抽泣着,抹抹眼泪,“姑姑,玲珑要跟姑姑在一起。”
“好,跟姑姑在一起,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