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渥特丝罪案小说系列:暗潮-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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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度耸肩。“某种安眠药。”
  “没有律师在场我什么也不做解释,”布里吉坚决地说;“听着,这个女人很病态。你认为她的女儿很怪异?哼,相信我吧,和她母亲相比之下,她和你我一样正常。”
  葛莉菲丝女警听到厨房传来碎玻璃声,马上关心地抬起头。她让汉娜自己在客厅看电视,就她所知,威廉仍在他楼上的书房,自从他和高布莱斯谈过后,就怒不可遏地窝在书房里。她困惑地皱着眉头,蹑手蹑脚走过走道,推开客厅的门,发现桑纳站在里面。他转过头,脸色苍白地望着她,然后颓然指着那个小女孩,汉娜在房内大步走动,拿起她母亲的照片,大叫着丢进没点火的壁炉内。
  印格兰姆端了一杯咖啡放在史蒂文·哈丁的面前,再拉了张椅子坐在桌子的另一侧。他对哈丁的态度颇为不解。他原本预期在哈丁提出反驳和反指控下,这会是场冗长的讯问。但哈丁却干脆地坦承过失,对玛姬在笔录中所陈述的一切都表示同意。如今他只等着被正式起诉,并在警局置留到隔天早晨。他惟一关心的是他的移动电话。在印格兰姆将手机交给值勤警员,将之正式列入哈丁的财物清单时,哈丁看来松了一口气。不过他松一口气的原因到底是因为物归原主,还是因为已经关机,印格兰姆就看不出来了。
  “能否非正式地和我聊聊?”他向哈丁提出邀请;“只是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没有录音,交谈过程没有证人,只有你和我。”
  哈丁耸耸肩。“聊什么?”
  “你以及怎么回事。你星期天为什么会出现在滨海步道,还有今天早晨你为什么回到查普曼之池。”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只想走走,”——他设法摆出傲慢的笑容——“说了两次。”
  “好吧。”印格兰姆将手掌按在桌边,准备起身;“你死定了。可别在事后抱怨没有人试着救你。你一直都是最明显的嫌犯。你认识死者,你拥有一艘船,你在现场,你在交代自己为何在现场时说谎。你可知道如果检察官决定以强暴及杀害凯特·桑纳的罪名将你起诉,陪审团对这一切会有何看法?”
  “他们不能起诉我,他们没有任何证据。”
  “噢,拜托,快点长大吧,史蒂文!”他愤怒地说着,再度坐下来。“你没读过报纸吗?有些嫌犯的证据比温弗里斯所获得的证据还要少,结果也被判刑多年。好,就算那些都是间接证据,不过陪审团和我们一样都不喜欢巧合的说法,老实说,你今天早晨古怪的行径对你也没有任何帮助。那只能证明你被女人惹火之后会动粗。”他停顿了一下,想等哈丁回答,但没有响应。“如果你有兴趣,我在星期一所写的报告中提到,珍娜小姐和我都认为你对勃起一事束手无策。后来史宾塞家的一个小孩说你在珍娜小姐到达之前,如何使用电话充当自慰的辅助器具。”他耸肩。“那或许与凯特·桑纳无关,不过在法庭中说出来可会对你不利。”
  哈丁面红耳赤。“真过分!”
  “然而却是实情。”
  “我真希望不曾帮助过那两个孩子,”他怒气冲冲地说;“要不是他们,我也不会卷入这场是非之中。我应该一走了之,让他们自己去处理。”他拨开脸上的头发,将额头埋入手掌中。“天啊!你在报告中为什么要这么写?”
  “因为确有其事。”
  “不是那么回事。”他绷起脸说着,脸颊上仍有羞愧的红光。
  “不然是怎么回事?”印格兰姆端详了他一阵子;“总局的人认为你是回到现场回味强暴过程,也因此造成你勃起。”
  “真是狗屎!”哈丁火冒三丈。
  “不然要怎么解释?如果不是想到凯特·桑纳的尸体让你兴奋,那就是珍娜小姐或那两个男孩。”
  哈丁抬头瞪着印格兰姆,他的眼睛因错愕与厌恶而睁大。“两个男孩?”他复述。
  印格兰姆忽然想起,这种表情有点太戏剧化了,他也像高布莱斯一样提醒自己,他面对的是一个演员。他很想知道哈丁在听到那卷录像带后有何反应。“你的手一直在他们身上摸来摸去,”他指出;“依照珍娜小姐的说法,她到达船棚时,你在保罗身后抱住他。”
  “我不相信有这种事,”哈丁心灰意冷地说;“我只是教他如何正确使用望远镜。”
  “证明看看。”
  “我要如何证明?”
  印格兰姆将椅子往后倾,长腿往前伸,双手枕到脑后。“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查普曼之池。我们面对它吧,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都不会比目前对你行为的揣测还要严重。”
  “我什么话也不会再说。”
  印格兰姆望着天花板上的一个点。“那就让我告诉你,你真正的目的是与某人会面,”他低声说;“我认为是个女孩,她在船上,不过无论你和她原本有何计划,都已因当地挤满了警察及围观的群众而受阻。”他再将目光移回哈丁身上。“可是为什么要这么神秘兮兮的,史蒂文?你到底打算和她做什么,让你宁可因涉嫌强暴及杀人而获罪,也不肯透露?”
  两小时后托尼祖父聘请的律师才到达,他与他的委托人简短交换过意见,并在警方保证托尼因为有不在场证明,所以并未列入凯特·桑纳案的嫌犯之中,这位律师才建议托尼回答他们的问题。
  “好吧,我是和凯特很熟。她住在——以前住在——距离我祖父的车库200码处。因为她知道我是史蒂文的朋友,所以以前常会趁着我在车库时过来和我聊天。她是个小荡妇,一直在卖弄风骚,总是张着她那双娃娃似的蓝眼睛,诉说着有多少男人在打她的主意。我认为她是在勾引我,尤其在她说威廉勃起有困难时。她说她用了好几品脱的婴儿油来帮那个混蛋重振雄风,那让她笑弯了腰。她描述得极为露骨,似乎不在乎汉娜就在一旁听,或是我有可能会和威廉交上朋友。”他看来心事重重,仿佛往事总是盘桓不去。“我告诉过你们,她很病态。事实上,我认为她喜欢看到别人受苦,我觉得她让那个可怜虫生不如死。在我试图吻她时,她显然因为拒绝我而乐不可支。她朝我脸上吐口水,她说她还没饥渴到那种地步。”他陷入沉默。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2月底。”
  “然后呢?”
  “没事。我叫她滚开。然后史蒂文开始暗示说他在玩她。我想她一定告诉过他我曾试图对她不轨,所以他认为可以借此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让我难堪。他说除了我之外,每个人都玩过她了。”
  卡本特取出一张纸,将笔套拔掉。“给我一张名单,”他说;“就你所知,每一个与她有关的人。”
  “史蒂文·哈丁。”
  “继续。”
  “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卡本特将笔再度摆回桌上,瞪着布里吉。“那不行,托尼。你将她形容成一个荡妇,然后只给了我一个名字,要我如何相信你对凯特的评价。假设你所言属实,我们只知道有三个男人与她有关系——她先生、史蒂文·哈丁,以及她昔日男友。”他盯着布里吉的眼睛;“对一个30岁的妇人而言,无论是采取什么标准那都不算过分。或许你对有三个情人的妇人都称为荡妇?例如,你的女朋友?碧碧有多少性伴侣?”
  “别将碧碧扯进来,”布里吉生气地说;“她和这件事无关。”
  高布莱斯倾身向前。“她提供你星期六晚上的不在场证明,”他提醒布里吉;“那表示她与此案的关系重大。”他双手合拢摆在嘴巴前,专注地端详着布里吉。“她可知道你对凯特·桑纳有意思?”
  律师伸手按住布里吉的臂膀。“这个问题你可以不用回答。”
  “我要回答,”他将律师的手甩开;“我受够了他们老是想将碧碧扯进来。”他对着高布莱斯说:“我并没有对凯特有意思,我讨厌愚蠢的贱人。我只是认为她很容易上手,如此而已,所以我试了一次。听着,她喜欢玩弄男人。男人心痒难耐会让她兴奋不已。”
  “我问的不是这个,托尼。我问你碧碧知不知道你对凯特有意思。”
  “不知道。”他咕哝着说。
  高布莱斯点头。“不过她知道史蒂文和凯特的事?”
  “是的。”
  “谁告诉她的?你或是史蒂文?”
  布里吉愤然瘫坐在椅子里。“大都是史蒂文,她在凯特开始用汉娜的粪便抹他的车子时,非常激动,因此他告诉她事情的原委。”
  高布莱斯将身体往后靠,双手摆在桌面上。“女人不会无缘无故为了一部车子感到激动,除非驾驶那部车子的男人对她有特别的意义。你确定你的女朋友没有背着你搞七捻三?”
  布里吉怒不可遏地站起来:“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是不是?她觉得很火是因为她开车门时,门把上沾满了粪便。她是为了这个才发火,不是因为她在乎史蒂文或他的车子。你难道笨得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
  “不过那岂不是正好证实了我的论点?”高布莱斯面不改色地说;“如果她开的是史蒂文的车,那她和他想必不只是点头之交了。”
  “当时是我开车,”布里吉说,不理会律师伸手想阻止他发言,径自倾身向前与高布莱斯面对面;“我检查过驾驶座那一侧的车门,很干净,所以我就开锁。我从来没料到那个混账贱人会改变策略,将粪便改抹在前座另一侧。现在,听清楚了,笨蛋。碧碧摸到时粪便还是软的,也就是说凯特是在不久前才抹上去的,那也表示碧碧的手因此臭得要命。你听懂了吗,或是要我再说一次?”
  “不用,”高布莱斯不温不火地说;“录音机的功能很可靠,我想我们录下来了。”他朝桌子对面的椅子点点头。“坐下,托尼。”他等着布里吉坐回原位。“你看到凯特走开吗?”
  “没有。”
  “你应该看到,你说粪便还是软的。”
  托尼用手将头发往后耙梳,然后倾身靠近桌子。“有很多地方可供藏身,她或许正在偷偷看着我们。”
  “你可曾想过或许目标是你而不是史蒂文?你曾说她病态,还说她对你吐口水。”
  “我没想过。”
  “她一定知道史蒂文让你开他的车。”
  “偶尔。不经常。”
  高布莱斯翻开他笔记本中的一页。“你今天下午告诉我,你和史蒂文对于你爷爷的车库和‘疯狂石光号’的使用方式曾有过协议。你称之为互蒙其利的交换条件。”
  “没错。”
  “你说你在两星期前曾带碧碧上过他的船。”
  “那又怎样?”
  “碧碧不同意你的说法。我两个小时前打电话到她父母家里,她说她从来没有上过‘疯狂石光号’。”
  “她忘了,”他轻蔑地说;“她那天晚上烂醉如泥。反正,那与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不妨说我们对前后矛盾的说辞很感兴趣吧。”
  布里吉耸耸肩。“我看不出有什么差别,那跟任何事都没有关系。”
  “我们喜欢精确一点。”高布莱斯查阅着他的笔记簿。“依照她的说法,她之所以不曾登上‘疯狂石光号’,是因为你和她碰面之前的那个星期,史蒂文不准你使用他的船。‘托尼一喝醉就将船搞得乱七八糟,’”他念着;“‘史蒂文于是不准他使用。他说托尼可以继续使用他的车子,不过疯狂石光号是休想了。’”他抬起眼;“你为什么要骗我们说曾带碧碧上船?”
  “我想是要让你们笑不出来吧。你们这些王八蛋的行为让我很恼火,你们都是一些法西斯分子。”他弓身向前,眼冒怒火。“我可没忘了你曾经打算将我一丝不挂地拖到街上,虽然你可能忘了。”
  “那和碧碧有什么关系?”
  “你想要答案,所以我就给你一个。”
  “用以下这个来当答案如何?你知道碧碧曾和史蒂文上船,所以你决定为她的指纹为何会在船上提出解释。你知道我们已经找到你的指纹,因为你星期一曾搭‘疯狂石光号’出海,你认为你若佯装是和碧碧一起出游就可以没事了。不过我们在舱房内惟一查到你指纹的地方,托尼,是在舱门处,而碧碧的指纹则遍布整个床头板的后方。想必她喜欢在上位的姿势?”
  他颓然垂下头。“滚开。”
  “史蒂文老是抢走你的女朋友,一定使你恨得咬牙切齿。”

  暗潮24(1)

  尼克带着一具铝梯走入厨房的后门时,玛姬垂下酸痛的臂膀,挖苦地拍了拍手表。她颤巍巍地站在一张架高在桌上的椅子上,头发沾满了蜘蛛网,卷起的袖管已经湿透了。“你这是什么时间观念?”她劈头就问;“都9点45分了,我明天还得5点起床照料马匹。”
  “天啊,女人!”他无奈地说;“一个晚上不睡死不了人的。试试当一次夜猫子,或许你会喜欢。”
  “我等你好几个小时了。”
  “那千万别嫁给警察。”他说着,将梯子架在尚未清理的天花板下。
  “有机会的话也不错。”
  他咧开嘴朝她笑。“你是说你会考虑?”
  “绝对不是,”她似乎想看他敢不敢和她打情骂俏;“我只是说没有警察曾问过我。”
  “没有人敢。”他拉开操作台下的柜子,俯身想找清洗用品和桶子。她站在他上方——就像她偶尔骑着马与他碰面时一样——她觉得有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很想趁机将水滴入他的颈背。“想都别想,”他连看都没看就知道她的企图了;“否则我就将这一切都留给你自己一个人做。”
  她决定不答腔,保持尊严免得丢脸。“你那边进展得怎么样了?”她从椅子上大步跨下来,将手中的海绵浸泡在桌上的水桶里。
  “很不错。”
  “我想也是,你的尾巴摇个不停。”她再次爬到椅子上;“史蒂文说了些什么?”
  “你是说除了同意你的笔录内容之外?”
  “是的。”
  “他告诉我星期天他在查普曼之池做什么。”他抬头望着她;“他是个大白痴,不过我想他应该不是强暴犯或杀人犯。”
  “所以你看走眼了?”
  “或许。”
  “好。一意孤行对你的个性不好。变态呢?”
  “要视你对变态如何定义而定。”他拉过一张椅子,跨坐在椅子上,将手肘靠在椅背,心满意足地看着她干活。“他和一个15岁少女被爱情冲昏头了,她在家中闷闷不乐,威胁要自杀。她显然是个绝色小美女,将近6英尺高,看来像25岁,有超级名模的架势,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她的父母分居了,吵得水火不容,她母亲嫉妒她,她父亲有一票的玩伴;她怀着史蒂文的孩子,已有4个月身孕,拒绝堕胎,每次一看到他就哭倒在他怀里”——他讽刺地挑眉继续说——“或许他就是因此而觉得她很迷人——她不顾一切要留下孩子,追求爱情,不惜两次割腕,以死相逼。史蒂文的解决之道是带她搭‘疯狂石光号’私奔到法国,以为他们可以在法国过着”——又是同样的表情——“梦幻般的日子,让她父母亲不知道她去何处,或是和谁在一起。”
  玛姬轻笑出声。“我就说他热心助人。”
  “像个连续杀妻的蓝胡子还差不多,她才15岁。”
  “看来像25岁。”
  “如果你相信史蒂文的说辞。”
  “你不信?”
  “这么说吧,”他淡然地说;“我不会让他靠近我女儿半步。他性好渔色,自恋,像野猫般到处留情。”
  “换句话说,有点像我嫁的那个骗子?”她面不改色地问。
  “毋庸置疑。”他朝她咧嘴而笑;“不过,当然,那是我的个人偏见。”
  她眼中带着笑意。“后来呢?史宾塞家两个男孩出现,破坏了他的好事?”
  他点头。“他意识到他的身份已经曝光,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因此向他的女友打暗号表示取消。然后,他星期天晚上在回利明顿途中和哭成一团的小女友通电话,后来他因为被捕及手机不在身边而无法和她联络。他们的联络方式都是由她打给他,由于他一直没有接到她的消息,以为她自杀了所以惊慌失措。”
  “她真的自杀了?”
  “没有。他移动电话的留言有一个就是她的。”
  “然而……可怜的男孩。你又把他关起来了,对吧?他一定担心死了。你就不能让他和她谈一谈吗?”
  他对人性的难以预料感到不解。他原本以为她会同情那个女孩。“无权同意。”
  “噢,少来了,”她不悦地说;“那太残酷了。”
  “不,只是基本常识。我个人也不会逾越职权太过信任他。他触犯了好几项罪状,别忘了。攻击你、与未成年少女发生性关系、意图诱拐,更不用提在公共场所做出猥亵与妨害风化的行为……”
  “噢,天啊!你没有因为他勃起而起诉他吧?”
  “还没有。”
  “你真是残忍,”她鄙夷地说;“他用望远镜看的显然是他的女友。依照你这种原则,每次马丁的手摆在我屁股上时你都应该逮捕他。”
  “我不行,”他正色说道;“你从来没有反对,所以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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