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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就是大清国第一代皇帝、清朝子孙称为太祖的努尔哈赤,次子舒尔哈齐,三子雅尔哈齐,这三个儿子是塔克世大福晋
喜塔喇氏生的;第四子巴雅齐,是次妻纳喇氏生的;第五子穆尔哈齐,是宠妾生的。这纳喇氏天生标致,比大福晋胜得
许多,那塔克世很是宠爱她。大福晋身弱多病,生了努尔哈赤弟兄三人之后,便奄奄地病倒了,一直缠绵到努尔哈赤十
岁的时候才死。大福晋死后,纳喇氏益发受宠,大凡后母的心肠,多半恨那前母之子。纳喇氏在大福晋未死之前,还有
几分怕惧,因为她是大福晋,自然明朝眼中的女真人不敢轻慢她,有时见了努尔哈赤等,还给些糖果等物做做面子,等
到喜塔喇氏一口气不来,她就大变态度,真是〃 人在人情在,人死两撒开〃。纳喇氏是个长舌妇人,恃宠而骄,终日里见
了努尔哈赤弟兄三个,如同眼中钉一样,常在枕边对塔克世说努尔哈赤等弟兄三个如何不学好,如何要谋害她母子二人。
一番言语之外,还做出些假证据。如此日日说着,夜夜念着,竟把个塔克世弄得大怒起来,也不问青红皂白,大加训斥,
索性要把他们弟兄三个赶出门外。努尔哈赤吓得如晴天闻霹雳一般,只得跪下哀求。纳喇氏见此情景,不住在塔克世身
后加油添醋,那塔克世性起,涨着红脸大声喝道:〃 你们三个畜牲走不走?迟一步俺就砍你们的脑袋。〃 说着跑向后面,
果然擎出一柄大刀来,朝着他们就砍。
觉昌安年老力衰,无法阻止,只得将努尔哈赤弟兄三人拉开,暗地给了些钱,颤声说道:〃 你们小心出去,等你们
父亲平平气再回来罢。〃 说着,两只老手摸着三个孙子的头,眼睛里滚着热泪。当下祖孙四个哭了一会儿,三人跪别祖
父,出城而走。走到三岔路口,三人坐下,努尔哈赤把祖父给的银钱平均分了,又抱头大哭一阵。随后三人爬起身来,
各奔前程。努尔哈赤走了一日,遇见一年老的猎人,这猎人见他怪可怜的,就把他留住在家内,教他拳棒,一连住了数
月,不期这老猎人一病归天,努尔哈赤又剩了孑然一身。草草殡葬老猎人后,带了些干粮衣服,想到山内去寻个栖身所
在,不觉走了一日,迷失路径,越走越看不见人烟。看看天色已晚,那黑漫无边的荒地,不知东西南北。正在慌急,忽
见前面露现出一点光来,便竭力向光亮奔去,相近咫尺,见一白发老翁手携一只灯笼。老翁听得有脚步声音,忙回过头
来张望。努尔哈赤见了这老头子,如同见着亲人一般,只说得一句:〃 俺的娘呀!〃 便号啕大哭起来。那老头子忙回过
身来,提起灯笼向他脸上照看,见是个面貌清秀的少年,便问道:〃 孩子,从何处来的?〃 努尔哈赤连哭带说,把父亲
和继母不容的话隐瞒起来,只说自己父母双亡,无家可归,出外想谋些衣食,不期迷了途径。
那老头子听了,叹了一口气,说道:〃 孩子,你既是无家可归,跟俺回去罢,俺住在抚顺市上,离此不远。〃 说着,
一老一少,依着灯笼的亮光向前走去。原来这老头子姓佟,抚顺市上人都称他佟太爷。这佟太爷在关外是个大族,家资
饶富,单是高粱田就有五百多顷;住的屋子统统是瓦盖的,又高又大;屋子四周围着一条濠河,河内养着一尺多长的大
鱼;濠河的两旁,栽着一排桃花,间着一排柳树。濠河上架起一座吊桥,可以随便起落。吊桥的前面,便是数亩大的一
座广场。家内的牛马有五七百头,养着百十个人吃饭,还有长工短工。努尔哈赤到佟太爷家里一住十多天,佟太爷看出
他非常人之辈,便另眼看待,有时带他下乡收租,有时和他在家闲谈。这里吃闲饭的汉子看得眼热起来,商议要把苦头
给他吃。有一天,众汉子在树下坐着讲山海经,蠢不入耳。努尔哈赤可巧踱近他们身边,汉子们站起来一字儿排开,有
个汉子朝他们丢了个眼色,几个汉子便到努尔哈赤身后,用腿一绊,努尔哈赤猛不提防,便呀的一声跌倒在地。众汉子
个个拍掌大笑。努尔哈赤也不与他们计较,爬起身来,跑进后堂。当时佟太爷正在炕上坐着,手里拿着… 本书,口讲指
画,两旁站着一群女人们正在细心听讲。努尔哈赤因受了众汉的羞辱,忙不迭跑进后堂来,想向佟太爷诉诉胸中怨气。
见佟太爷正在讲书,讲得唾沫四溅,兴高采烈,不敢惊动他。在一群女人中有一个女郎,年约十八九岁,白嫩的粉颈,
映着半面娇艳的脸庞。他站在那里饱餐秀色,早把刚才的事丢向爪哇国去了。佟太爷讲了一刻,抬头见努尔哈赤在那里
发怔,连忙跳下炕来,笑道:〃 你也在这里听么?〃 那些女人见佟太爷下炕来与客人答话,连忙转身向屏后去了,只有
这个女郎,还婷婷玉立站在那里。努尔哈赤听得同他说话,不免吃了一惊,忙收回了神,欲待回答,苦的佟太爷问的话
未曾听得清楚,急得无言可答,猛想起刚才的事情,才一五一十说了遍。
这时,女郎正过脸来,长得眉清目秀,真如出水芙蓉一般。她听了努尔哈赤的一番话,不免薄怒起来,朝着佟太爷
说道:〃 祖父,这些大胆的蠢物,开罪客人,太没规矩了。〃 佟太爷气得胡子竖起来,朝着旁边汉子说道:〃 快把他们
叫来!〃 那旁边站的汉子如飞地跑去,半晌听得屋外嘈嘈杂杂,一群大汉子走进屋来,见了佟太爷,个个俯首帖耳,如
哑子一般。佟太爷训斥了一番,说道:〃 下次不准放肆,如再有得罪努尔哈赤,定然逐出不留。〃 众汉一齐回道:〃 下
次不敢!〃 佟太爷喝声出去,一个个才屏着呼吸退出去了。女郎见众汉子这等光景,又好气,又好笑。佟太爷和努尔哈
赤用过晚饭,喝了一杯酒,便谈起他的家境来。努尔哈赤早想知道这女郎的底细,求之不得。留神听那佟太爷道:〃 老
夫承先人的产业,碌碌无能,所幸俺辛苦半生,活到今朝,已过了七十四个年头,对先人的产业,未曾变卖过一亩。俺
一世生五个女儿,一个男孩。
长女今年已五十余岁,嫁给东庄吉太爷的儿子,顶小的女儿也有三十多岁,她尚有孝心,不时地来看看俺的精神。
俺生的男孩,不幸活到三十五岁,竟死了,俺媳妇只生了一个女儿,今年十八岁,这孩子怪灵气的,俺倒很欢喜,日里
站在俺身边的就是她,你不是看见的吗?〃 努尔哈赤应了一声。佟太爷又道:〃 俺这孙女儿,汉字认识几个,田务内事
情,俺照应不过来的,均是她照应。说也奇怪,那些庄汉长工都有点怕她,都说' 秀姑娘叫人有点害怕' ,她名春秀,
人皆喊她秀姑娘。她能照管田庄的事,俺也落得让她去照管照管,阅历阅历。〃 说到这里,努尔哈赤忙接过一柄旱烟袋
来,装一袋烟,送给佟太爷,佟太爷吸了几口,那屋子里的烟便迷漫满了。佟太爷又开口说道:〃 俺这孙女儿,不像是
个女孩子,闲暇的时候,就围着要俺讲《三国演义》给她听,有时她自己也拿一本《三国》看看,看到董卓、曹操、华
歆等这班大奸大恶的人,气得把书上的董卓、曹操、华歆等名字统统挖去。这孩子真憨得令人可笑,她最欢喜的是刘备、
孙权一般英雄。今天她的姑母回来看俺,她就趁着热闹,又逼俺讲了一段〃 刘备招亲〃 的故事。〃 正说到这里,忽听得
屏后嗤地一声笑。
第7 节:努尔哈赤结良缘
佟太爷和努尔哈赤正谈到他和孙女春秀讲《三国》之事,猛听得屏后有人嗤地一声笑,佟太爷尚未在意,努尔哈赤
忙看去,只见屏后走出花枝招展的春秀姑娘来,斜着眼对佟太爷说道:〃 祖父又讲俺了,怪不得俺耳朵发热,你再讲,
俺来掀你胡须了。〃 佟太爷哈哈笑道:〃 你来掀吧!〃 说着,将她拉近身边,胡子向她脸上蹭了一蹭,回头指着努尔哈
赤道:〃 这是你的世兄。〃 努尔哈赤忙过来见礼。当下佟太爷又讲了一阵《三国》。努尔哈赤哪里有心听讲,两只眼睛
不住地朝着春秀姑娘看去,见她穿着无色的旗袍,高底的粉鞋,翠绿色的裤子,头上挽了高高的髻,脸上擦了些粉,洁
白无痕,颊上擦了胭脂,似桃般的红,那弯弯的娥眉,秀丽中现出庄严的态度。努尔哈赤看得发怔。春秀姑娘耳里听《
三国》,眼珠也不时向努尔哈赤溜看,见他俊美英雄,也暗自钦慕,只是自己是个女孩儿家,不好意思先同他亲热。将
近二更,佟太爷讲得舌敝唇焦,便起身携着春秀进内去了。努尔哈赤也进了屋,脱衣而卧,不免翻来覆去,心事上涌。
他想着自身本是一堂堂都督的儿子,向后说不得也是个建州卫的都督,奈何受继母虐待,弄得无处容身,东飘西荡?!
自己虽在此暂住,究竟无功受禄,于心有愧!欲脱离此处,何处能遇得佟太爷这样好人?现今还有两个兄弟,不知死活
存亡,沦落何处?严厉的父亲何日才得回转心肠?
可恨继母,妖艳淫荡,活活把父亲迷住了;祖父年老,不知精神怎样?唉!俺倒不如那无愁无虑的鸟雀了。努尔哈
赤越想越苦,越苦越悲,抱住枕头呜呜地哭了一回。又想日间受汉子们的欺侮,也是世理常情,悔恨不该告诉佟太爷,
反使佟太爷说俺无容人之量,但后悔已迟,向后遇事要三思而行。又想春秀姑娘那种姿色,俺在建州卫阅历了若干人,
就是都督府内妃嫔媵嫱也难及她万一,可恨俺流落异乡,举目无亲,如好端端地做着小贝勒,定然要请人来做媒说合。
又想,春秀姑娘昨晚对俺的神情并不鄙视,看她想和俺说话,只是嗫嗫嚅嚅,像一般女孩子们怕羞的样子,俺明天先同
她说话,只要俺不存邪念,就无愧于心了。这样前思后想,将近五更才矇眬睡去。那边春秀姑娘,夜间也有点想念努尔
哈赤。他俩各有思慕之意。佟太爷心中也有计算。努尔哈赤一觉醒来,已是红日半窗,连忙爬起身来,走到外面,见佟
太爷已到田内去照料过回来。佟太爷见了努尔哈赤越发心爱,想到如能配他的孙女,真是珠联璧合,天生的一对,只不
知他们意思怎样。从此,他便留神察看。见他们俩先前不好意思说话,后来熟了,便常常说起话来,像有些情投意合,
你惜我怜的样子。有一日,佟太爷在后园内,听见他俩在谈些思慕的情话,便打定主意把孙女嫁给努尔哈赤。
第二天,佟太爷天不亮就起来,骑了牲口,到抚顺市上办了些喜物,又叫人杀了牛羊猪仔,择定了吉日。到了吉日
那天,贺客盈门。佟太爷招孙婿,谁不来恭维他!佟太爷忙得昏头涨脑。春秀姑娘和努尔哈赤在热闹中拜了天地。到晚
进了洞房,你恩我爱地成了眷属。后来,努尔哈赤朝服像他俩竭力帮助佟太爷料理内务和外务。努尔哈赤因入赘佟姓,
便改为佟努尔哈赤。隔了一年,佟太爷去世,努尔哈赤就独掌家财。他生性好友,仗义疏财。他曾跟老猎人学过一身武
艺,聚集了许多少年英雄,大有孟尝君食客三千之概。这时,明朝总兵衙门上下都认识佟努尔哈赤。有一天,他听得王
台要攻打古埒城,又要用兵来袭建州卫,不觉大惊失色。思欲回建州卫报告,舍不得离这新婚的妻子,掼这万贯的家财
;欲忍心不回建州卫报告,又怕古埒城姐夫和姐姐两人被害,更怕建州卫吃亏。晚上没有吃饭便和衣而卧,佟氏娇妻连
忙问慰,他只是叹气,两眼里珠泪涔涔,佟氏益发惊疑,越加盘问。努尔哈赤看看隐瞒不住,乃对佟氏说道:〃 俺真是
都督的儿子,俺的祖父便是觉昌安老都督,俺父亲便是现任建州卫都督塔克世,俺弟兄三人,受继母的虐待逃得出来,
遇见了你祖父,承他的恩德,俺才不填沟壑,得有今朝。今天俺到抚顺打听了,王台和明朝总兵要打古埒城、建州卫,
俺不忍不回去报告,但又舍不得你。〃 说罢呜呜哭了起来。佟氏听了一番话,才佩服祖父的老眼睛不错,便也哭了。到
了天亮,春秀便让努尔哈赤回建州卫去。
第8 节:觉昌安三代遇害
哈达万汗王台将建州卫指挥使王杲计诱杀死,得了明朝的封号,得意非常,又联络明朝总兵李成梁,用〃 明修栈道,
暗渡陈仓〃 的计策,一支兵虚张声势,取建州卫城池、宁古塔部落;一支兵间道来古埒城,约通图伦城主尼堪外兰,并
力攻打。这古埒城乃弹丸之地,人烟稀少,哪里挡得住这些大军?!城主阿太章京吓得〃 一佛出世,二佛涅槃〃 ,急忙
差飞毛腿到建州卫报告乞援。老都督觉昌安听得孙婿被困,急得六神无主,两眼圆瞪,气呼呼地道:〃 王台这厮,俺誓
要杀他片甲不留!〃 遂同儿子塔克世到校场点齐了兵马,带领全部兵士,浩浩荡荡杀奔古埒城来。这时古埒城已被围得
水泄不通,阿太章京和觉昌安的孙女儿急得坐卧不安。忽听得城外炮响震天,忙差快马出去打听。停了半晌,快马回报
:〃 是建州卫的救兵到了。〃 二人大喜,连忙上城巡视,果见尘头大起,连珠炮响,建州卫兵马如潮涌般地冲来。那白
发蟠然的老都督偕同塔克世都督,因救孙女心切,见着人便杀。王台的兵队早有准备,一声呐喊,炮响连天,两边兵马
便交战起来。王台的兵马,以逸待劳;觉昌安一路上人不停步,马不停蹄,早已人困马倦,如何挡得住王台的兵马?双
方一阵厮杀,只把觉昌安兵马杀得落花流水,大败而回。
点点人数,已损失三千多人。觉昌安懊愤异常,独坐在帐中闷闷不乐。明开原控制外夷图他儿子塔克世走进来说道
:〃 图伦城主尼堪外兰来见父亲。〃 觉昌安听了大惊道:〃 他来见俺做什么?敌将既来快快杀掉就是了。〃 塔克世听了
心中不悦,说道:〃 尼堪外兰乃贪利小人,他既来见,岂有怀着歹意的吗?父亲不见他,让俺来见他!〃 说着,向营外
就走。觉昌安听儿子一顿抢白,忙回头小声说道:〃 你要见俺也要见,你可叫他进来。〃 塔克世气愤地走到外面。觉昌
安见儿子走出营外,他心想:尼堪外兰同俺建州卫本有仇恨,但他是俺叫他做了图伦城主,算起来同俺应该没有什么仇
恨,他今要来见俺,也许是为俺帮忙,待他进来,用好言同他说,让俺兵马进城,救出阿太章京夫妻,等他进城再把他
脑袋砍下;然后再打退王台、李成梁的兵马,岂不是一举两得的计策吗?〃 觉昌安想到这里,心中欢喜,连声叫快请图
伦城主尼堪外兰进见。只见塔克世领着一人进了帐来,那人便是尼堪外兰。尼堪外兰见了觉昌安,口称:〃 老都督在上,
奴才叩见。〃 行了个全礼。觉昌安问道:〃 你为何联络明朝,听王台的话,发兵攻打古埒城?〃 尼堪外兰叩头不迭地说
道:〃 奴才不知古埒城主与都督有亲,故敢冒犯,今闻主子远道驰救,方识有婚姻关系,现已向明总兵面前陈说,主子
威德及人,不宜与敌,李总兵已愿退兵,若主子再令古埒城主向明朝岁献方物,李总兵且当表奏明廷,请给主子封爵,
晋受主子龙虎将军印。〃 觉昌安道:〃 汝言果真吗?〃 尼堪外兰急得连声发誓道:〃 奴才如假言哄骗主子,愿死乱刀之
下。〃 觉昌安大喜,忙令备酒席款待。尼堪外兰又道:〃 明日傍晚,主子进城,奴才的兵马定然退出五里之外,让主子
的兵马进城,免致误会。〃 说罢,不扰酒席,匆匆上马而去。
到了第二日,夕阳西下,觉昌安便传令拔寨进城。兵马走到古埒城边,果见尼堪外兰的兵马统统退去。觉昌安同塔
克世跃马进城,到了阿太章京府中。觉昌安见了大孙女,忙不迭地抱在怀中抚慰,阿太也抱膝请安,一面备办盛筵,一
面又拿许多酒肉犒赏兵士。觉昌安父子、阿太夫妻团了一桌,盘膝坐下,开怀畅饮,席间又谈些离别之情。塔克世和阿
太猜拳行令,只吃得酒醉饭饱,大家才各自安歇。正在好睡,蓦地里炮声大震,喊杀连天。众人从睡梦中惊醒,不识何
处大兵从天而下,身不及披衣而头已断,手不及持刃而臂已离。纷纷扰扰,叫苦连天。那一阵一阵的火光,照得那雪亮
的刀枪如电闪一样。觉昌安的兵士睁了矇眬的睡眼,连方向也弄不清楚,东一趱少了一只脑袋,西一跑丢了半边身子。
塔克世都督早已被乱兵砍成肉酱,独自一人上鬼门去寻大福晋了。可怜觉昌安至死还抱住大孙女,跑出两道门,背后抢
上五七十个士兵,把长孙女由老都督怀中强拖过去,一阵乱刀砍了。老都督见了,大吼一声,抢过了一把刀,朝着众兵
砍去,有十数只脑袋落地。看看众人围上,难得脱身,就狠了心肠,将刀刃向颈上一抹,一阵凉风过顶,这赫赫有名的
老都督竟身首异处,与世长辞了。那阿太章京也被砍成肉酱。这一场好杀,只杀得尸体遍地,碧血斑斑。到了天明,只
见那尼堪外兰扬扬得意,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