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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姜君集的性格,他也没这个胆子。
秦睿疑惑道:“是啊,你既然能看懂,就可以修炼,这是规矩。”
“修炼这个东西是贪多嚼不烂,都是一个层面的功法,很难说哪个好哪个不好。”姜君集貌似感慨,叹息一声,又道:“修炼是讲究专一的,今天修这个,明天修那个,到后来什么也得不到的,所谓的修炼首要前提是持之以恒,千锤百炼的持之以恒,否则,什么都谈不上的。”
历宁笑道:“得到力量不就可以了吗,还想得到什么呀?”
“既然如此,你干吗还修炼啊,还避谷……”姜君集有些想不通,又道:“嗯……你直接追求修炼力量的法门不就完了吗,何必还修境界呢。”对历宁的话他尤其想不通,这话里外听着都不是个味道。
历宁双手一摊,哈哈笑道:“我们修炼的最终目的可不就是掌握力量吗,没力量就没实力,没实力就意味着难以生存下去,所以,力量对我们来说根,本就是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姜君集心中狂寒,被历宁的两句话震撼瞠目结舌,满脸傻眼,那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愣了一会,他突然明白了,这些人不是什么修道的人,只不过是一群使用修道界的本领在人间争取利益的超级凡人,人间名利客而已,他们所谓的境界是用来平衡自己的,实质上,他们最大目的是对力量的无限追求,而追求力量的目的却是在人间出人头地,争取人间富贵,就这么简单,恍惚间,他明白了很多。
的确,姜君集明白了,看清楚这些人不是什么修士,而是人间的名利客,和他根本不是一路人,不过,他少年时期的弱势性格,还远未发生变化,他仍然把自己当成小人物了,觉得这些事不是他能参与的,既然看不惯,那就不看,管不了的,听都懒得听,有吃喝就可以了,没必要看太多,这个世界从来就没公平过,真理也许只能少数人掌握,大多数众生不明白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这座城市是上清帝国的首都,南部商铺比较多,这里的人习惯于把这里称为帝都,由于城市规划和发展的都不错,人多也很有秩序,能来到里面成活的人,不能说都有身份,不过,哪一家都或多或少有些根基,不然进入帝都容易,却未必有本事住下去。
姜君集在秦睿的带领下,来到一条小吃大街,这里各种有各种精致的小吃,从烧烤到海鲜应有尽有,有许多古怪而少见的食物,一般人要是没胆量,未必敢随便吃的。
不过,姜君集是个异类,他才不管呢,对他来说最大的事情就是吃喝,他老人家一如八辈子没吃饱过似的,在小吃街上开始了疯狂的尝试,从烧烤山珍到海鲜,从陆地到天上,只要是吃的,他几乎一样不放过,张开嘴巴一一品尝,极有兴趣的样子。
秦睿也能吃,但他的胃口比姜君集相差遥远,几串鲸鱼肉就饱了,完全吃不下去,可能避谷时间太长的原因,即便他们吃,也无法和姜君集这种真正的吃家比比。
历宁羡慕道:“哎呀,君集呀,你真是好胃口。”
小吃街多半是零散的小吃,没有什么店铺让人进去座,来这里的人都是边吃边移动,在各种美味混合的街道上,这里显得尤其热闹。
姜君集啃干净一只巨型龙虾后,又拿起一串碳烧天鹅翅膀,张嘴就是一口,撕咬着鲜嫩的烤肉爽快的下咽,嘴巴还嘟哝道:“马马乎乎吧,这里的生活实在让人着迷呀,嘿嘿。”
秦睿已经吃饱了,姜君集的吃像已经把他吓倒多次了,他从来没见过如此肆无忌惮吃东西的,鲸鱼肉吃了几十串,鱿鱼吃了一百多串,野鸡翅更是吃了将近三十,这还不算正在吃的天鹅肉,他想不通一个修炼的人怎么可能不顾身体,大肆张嘴疯狂吃喝的。
姜君集几口干掉天鹅翅膀,随手又拿起水煮龙虾,撕开后虾肉被他熟练的拉出来,满脸陶醉的被他吃下。
看他这个样子,给个皇帝也不会干的,这么吃喝对他来说实在太幸福了。姜君集这个人和一般人不一样,他没什么理想,最大的理想莫过于吃一顿饱一生,现如今的生活可是太好了,他有一种圆梦的感觉,哪怕仅仅是一些廉价的烧烤,他吃的异常感恩。目前来看,貌似梦想成真,他很满足,也很感恩。
一群大汉横冲直撞的走了过来,姜君集和秦睿急忙避让开,他们可不愿意惹事,看这架势就知道对方不大好惹。
这群汉子不但气势了得,一如出了鞘儿的锐剑,气息相当犀利,走在街面上根本是肆无忌惮,毫不在乎别人是怎么想的。
众星捧月般,一群人的中间簇拥着一人,这是一个三十来岁,面貌普通的青年人,他一双鹰眼阴森森扫了扫,莫名的阴寒不由自主的笼罩过去。
第二卷:古文学者
第十三章:祸从口出
姜君集不是惹是生非的人,也没那个胆量,他是那种走路都害怕踩死几只蚂蚁的家伙,根本不会惹事,见来人气势汹汹知道不好惹,迅速低头大口撕咬着美食,不予理会。
这群汉子人数不少,至少有二十多人,突然,中间修为很高的汉子停了下来,鹰眼犀利无比的扫过人群,街上的人不自觉的低下头,没人敢跟他对视。
气氛骤减沉寂下来,街面喧嚣的人群一如被冰冷的气息禁锢了,瞬间的沉静让人摸不着头脑。
姜君集也是一愣,他敏锐感受到了气息急剧变化,不禁抬头四处看了一眼,刚好鹰眼的汉子也看了过来。
两人的眼神不自觉的在空中对视在一起,来人心中一震,他有种莫名其妙的心慌感受,这个怪异的小子给他的感觉很特殊,他自己甚至都形容不好。
汉子吃了一惊,他很少见到有人敢和他对视的,这个满脸油污的家伙似乎毫不在意他,这不禁让他有些恼火,不由得走了过来。
“小子,你是什么人?”来人神色森冷,语气相当凌厉,话语间更是一副找茬的口吻。
姜君集吃的满脸油污,迷糊的四处看了一眼,这才确定是和自己说话。
还没等他说话呢,秦睿连忙道:“这位是听涛别院的胡大人吧,我们是周敏的家人,在下是秦睿,见过胡大人。”说着,他躬身一礼,客气而恭谨,他知道这种大豪门的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胡大人鹰眼一翻,不屑的扫了秦睿一眼,冷笑道:“哦,周敏是吧,听说她的修为非常了得,怎么,你们是她的门人?”
秦睿客气的回道:“算是吧,大人,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走了。”
“他是谁,做什么的?”胡大人森冷的指了指姜君集,对于敢和他对视的人,他表现出了十足的兴趣。
秦睿连忙接话道:“这位也是周大姐门客,叫姜君集,刚刚来的。”
胡大人上下打量姜君集,嘴角边忽然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他阴森道:“小子修为不错吗,敢不敢和我比试一下?”
秦睿和历宁闻听此言,脸色吓得都变了,他们知道这个人大名鼎鼎,功力不比周敏差,而且他背后的听涛别院势力庞大,在帝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万万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
“不敢!”姜君集拒绝的很痛快。
胡大人一窒,这个地方视名誉如生命,他如此挑衅,是个高手,早就跳起来了,谁知道这个青年人竟然说出如此服软的话来,他有些惊讶,这不合常理。
秦睿给历宁使眼色,希望赶快把姜君集带走,这个人物不是他们得罪的起的,所以快走就对了。历宁悄悄拉了拉姜君集,示意快走。
胡大人想了想,阻止道:“小子,你是做什么的?”
姜君集一愣,想了想,也不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对胡大人这种大人物,他不大敢得罪,诚实的笑道:“我是学习古文的古文学者。”他感觉给自己安个如此名头是合适的,毕竟懂很多古文吗,有人管吃喝,这也算是一份工作的。
轰的一下,胡大人脸色狂变,整个人被活生生震退三四步,急剧变换的脸色震撼异常,这话忒耸人听闻,他强行吞了吞口水,震撼的道:“古文学者!?”
姜君集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道:“是啊,我是学习古文的,有问题吗?”
秦睿和历宁顿觉一阵胆寒,俩人可谓心胆俱裂,被吓坏了,他们知道惹上大麻烦了,要知道在这个星球别的也许差些,可谁要懂得古文字,那么他的价值绝对难以形容,不但如此,谁家要是有个会古文字的,弄不好被灭门也不是不可能,懂得古文字的人太罕见了,象姜君集这类的学者,一个都没有。
胡大人的脸色阴晴不定,他有些难以置信,可他却感觉到对方没说谎,心思也急剧翻腾,要知道这个事情实在太大,已经远远超出他能参与的范围。
懂古文,开玩笑了,听涛山庄等大豪门找的就是这种人,为了找懂得古文的人,可谓杀人无数,主要是因为手里有很多代人积累的古卷,看不懂啊,在这个星球,懂得古文的人,没被杀光,差不多就是皮毛的理解,和所谓的学者相去甚远,胡大人的震撼可以理解。
姜君集却不知道这些,对他来说懂些古文实在不算什么,可他没想到这里对古文学者需求的程度,这事要是处理不好,他麻烦大了。
胡大人毕竟经历丰富,想了想,他笑道:“姜君集,呵呵,这个名字有些陌生,我是胡勤,这样吧,我托大,叫你一声老弟如何?”
“随便叫什么都好,有什么事吗?”姜君集口气随和,无所谓人家怎么称呼的。
胡勤沉吟了片刻,又笑道:“姜老弟,不知我是否有幸请你去家里坐坐?”
“君集,千万不能去!他们的人非常危险,一旦去了,别想再出来,你必须拒绝他!”秦睿吓坏了,忍不住传音提醒,他知道姜君集一旦去了,就算完蛋,永远也不可能出来了。
姜君集没想到秦睿会这么说,想了想,他拒绝道:“很抱歉,我还有事,以后有机缘再说吧。”他可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虽然不大理解秦睿说的什么意思,但他也本能的拒绝了。
胡勤也不介意,咧嘴笑着道:“没关系,所谓相见就是有缘,能见到姜兄我也很荣幸,这样吧,稍后我去周敏那里拜访一下如何?”忽然间,这个小子变得文质彬彬,刚才野蛮的煞气消失了,竟然也斯文了起来。
姜君集无所谓道:“没问题,你想去就去吧。”
秦睿急忙插话道:“既然如此,我们先告退了。”他拉着姜君集急忙走开,对他来说这无疑是惊险的,万一对方非要把姜君集留下就麻烦了。
胡勤笑着眼看他们走远,他身边的一个汉子恭声道:“主人,就这么放他们走吗?”
胡勤摆手道:“你懂什么,去,告诉别院的人,就说我们找到宝贝了,让老爷子派几个高手,我们去找找周敏,这小丫头不简单啊,嘿嘿,古文学者?嘿嘿,妙人啊。”
秦睿几乎拖拽着把姜君集带走了,历宁也是快步跟了过来,俩人的神色异常慌张。这两个小子功力不高,却是经验丰富,也明白什么人是万万不能招惹的。
姜君集不乐意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我们快点回去,不然就麻烦了。”秦睿心中狂寒,没想到才第二次逛街就闯下滔天大祸。
姜君集停下身形,惊讶道:“你说什么,把话说清楚一点,别这么吞吞吐吐的。”
秦睿看了姜君集一眼,又四处瞅了瞅,苦笑着传音道:“刚才那个家伙是听涛别院的人,他们在帝国势力庞大,行事随心所欲,如果他知道你是古文专家就麻烦了。”
姜君集不以为然的道:“我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如果是翻译古文,我无所谓的。”
秦睿有些傻眼的看了看他,无奈的叹息一声,又传音道:“翻译古籍是没关系,可如果翻译完他们要杀人灭口呢?”
姜君集心神狂震,大大被震退了一步,惊慌道:“不不……不能吧?我……”他东张西望的有些惊慌,也很害怕,这些人万一有什么歹念就完了。根深蒂固的弱势,使得他对一切形式的争斗都充满畏惧,秦睿这么一说,他腿都哆嗦了,这不是碰上了传说中的杀人灭口吗?
秦睿摇头苦笑道:“看来应该早些时候告诉你,这里最稀缺的就是古文学者,而你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一说,你说这不是闯了大祸吗?”
姜君集深吸口气,强自镇定了一下,忽然象想起了什么似的,惊讶道:“不对呀,难道说翻译古文都会被灭口吗?”他感觉有些胆寒,怎么也没想到为了一份糊口的工作,竟然碰上类乎杀人灭口的事情。
秦睿摇头道:“未必,大的门派是不会允许自己家功法外流的,而且,即便他们不杀人,但这个人想出来却不大可能,除非是他们的门人子弟,否则被灭口的概率非常大。”
姜君集的脸色非常难看,他本来是想靠着这点本事混口饭吃的,可怎么也没想到水竟然如此深,如果翻译古文要被灭口,那谁还敢翻译啊,难怪这里的人都不懂古文,看来都被杀光了呀。
历宁忽然道:“我们快回去跟大姐说说吧,不然能不能活到明天就难说了。”
姜君集突然一激灵,他这才想起来,刚才帮助周敏翻译了那么多古卷,如果周敏和费总管也起了歹心,未来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
想到这里,姜君集才感觉自己的确有些冒失,看来还是犯了口不择言的大忌呀,不该说什么懂得古文,被砍死去哪儿说理呀。
三人也没敢耽搁,一路快走,穿越十几条街道后回到周敏的古董店,随即,三人就傻了眼。
只见店门口清一色都是身穿黑色长袍的青年人,一个个煞气逼人,杀气腾腾的野蛮样子,在古董店门口一站,街上的人根本不敢靠近,气氛相当紧张的。
果然,三人一进入店内,里面的气氛已经很紧张了。只见周敏眉毛紧皱在一起,看来她也很头疼,除了胡勤以外,竟然还有四个大高手,看这气势远非一般修士可比的。
姜君集三人一出现,店内的高手纷纷看了过来。其中一个男子冷淡道:“周敏,我们和你商量是给你面子,如果拒绝,后果你要估计充分,明白吗?”
周敏头疼啊,刚才的计划瞬间被打乱了,可恶的家伙竟然跑到街上说自己是古文学者,这么一来麻烦就不是一般的大,这些高手她可得罪不起,这次听涛别院一次性来了四个大护法,而且都有元婴期的修为,那可都是这个星球大名鼎鼎的家伙,她觉得非常棘手,一个处理不好就是彻底灭亡啊。
胡勤见正主回来了,笑嘻嘻站了起来,扬声道:“姜兄弟,这么快就见面了,呵呵。”他风度翩翩的起身,表面上还是客气的。
姜君集没想到胡琴来的这么快,心中的惊慌更甚,这一路上脑袋就象个风车,忽忽转个不停,以前他基本没有生命危险,所以很惬意,可现在不同了,听了秦睿的话以后,他知道这些人有可能逼迫自己翻译古卷,然后再干掉自己,即便不杀掉自己,可被禁锢在某个地牢里总让他翻译古卷,那不是更受罪吗,这次弄不好得拼命跑路了。
“胡兄怎么来这么快?”姜君集貌似洒脱从容,语气间充满了轻松愉悦的味道,只是,腿有些颤抖罢了,这种和人斗狠的事情,姜君集做不来的。
胡勤和善的叹气道:“刚才街上人多嘴杂,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所以就直接过来了,想必你也是不介意的。”
“我有什么好介意的,这里开店做的是买卖,有什么需求你可以找掌柜的。”说到这里,姜君集扭头看了看周敏,又随手一指,笑道:“嗯……价格谈不拢,东家不是也坐在这里吗,呵呵。”他想斜插打诨混过去,这里有周敏出面,他根本没必要装什么英雄,何况他也从来就没是英雄过。
第二卷:古文学者
第十四章:被卖
胡勤微微一窒,没想到姜君集说话技巧如此高明,几句话就把自己撇干净了。他来这里当然不是做买卖的,而是来要人的,听涛别院已经出动大批高手了,有的还在路上。
姜君集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顿了顿,又道:“你们聊,我得去下厕所,刚才吃多了,有些消化不良。”说完,他也不等胡勤回话,立即快步走进后厅。
胡勤一愣,没想到这小子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还没等他说什么呢,人家已经借用尿遁走了。
坐在他身边的一个青年人阴声道:“周敏,我们来和你说是客气,否则,这其中的后果你是清楚的,不是吗?”
周敏冷淡道:“帝国有帝国的规矩,法律不仅仅是给我定的,听涛别院的确够大,若把我逼急了,你们什么都得不到,我再强调一句,合作就能谈,人不是你们的,你们也没有权利把他带走。”
“周敏,都是出来混的,我要听一句实话,你有别的条件我们可以尽量满足,人我们必须带走,不管是谁,都拦不住的,你也别不识好歹!”说话间,胡大人庞大的气势不自觉的散发出来,大厅内,一片诡秘的真元震荡着,气氛急剧紧张起来。
周敏脸色沉了下来,娇喝道:“别以为听涛别院势力庞大就无法无天,我也有朋友,你们有需要翻译的东西,可以拿出来大家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