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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了,正好我也有件事要办,咱们一起出门。”
项青说自己有事要外出,普克便没再拒绝她送。两人说着话往楼下走,项兰也
从自己房间里走出来,说肚子饿了,去厨房找东西吃。普克随意扫了一眼客厅,看
到电视柜上是空的,想起昨天项兰急着找电视看的场景。
普克笑着问:“项兰,昨天的球赛有没有看成?”
项兰说:“看成了,和肖岩一起看的。晦,那群男人看球赛呀,真是不得了,
又吼又叫,恨不得自己跑上去踢。
看了一场下来,我的耳朵都快震聋了。“普克问:”你家电视机修好了么?“
项兰说:“还没呢,昨天修理工不是来了一趟没修好吗?后来又来,把电视机
搬回厂里去了,说好像里面有个什么零件没了,要回去配。怎么会少零件呢?最多
是零件坏了呀?那些人,可能是技术不过关,又东拉西扯地找理由,好显得他们不
那么笨。”
说着话,普克项青已经到了客厅门口,项兰向他们摆摆手,说:“祝你们愉快
啊,我就不去当电灯泡了。”说完,笑着走进了厨房。
普克项青拿项兰没办法,又木能专门再去解释他们只是一同出大门,只好互相
笑笑,一前一后走出了项家的院子。出了住宅区大门后,项青说自己与普克不是同
一个方向,便和普克分开了。
第十七节
三月二十六日,星期日。下午四点半左右,周怡来到了普克住的宾馆房间。
普克早已打开了房间门,周怡走到房间门口时,普克马维民都站了起来。普克
一眼瞥见马维民见到周怡的一瞬间,眼睛里的那丝惊愕,短短几天里,周怡容貌上
的变化的确太明显了。
周怡看到普克,眼睛里立刻闪过一丝疑惑,随即便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神反而
变得镇定了一些,对马维民微微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在走进房间之前,她的眼睛
不引人注意地四下扫视了一下。
周怡站在房间里,没有坐下,语气平淡地问:“马局长,有什么事,尽快谈吧,
我还有其它事情要办。”
马维民先是走去关了门,再走回来,客气地对周怡说:“周副市长,可能不是
三言两语就能谈完的,你还是请坐吧。”
周怡瞄了马维民一眼,略一犹豫,还是走到沙发前坐下。马维民和普克都在对
着沙发的床边坐下。普克发现,周怡除了进门时看了自己一眼,便一直没有再看过
自己。
马维民不动声色地说:“周副市长,我们就开门见山地谈吧。三月二十四日,
也就是星期五,晚上八点至第二天凌晨一点之间,你在什么地方?什么人能够提供
证明?”
周怡眼睛看着马维民,语气冷冷地问:“马副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私
设公堂,对我进行审问么?”
马维民迎视着周怡的目光,平静地说:“我已经说过了,我们可以开门见山地
谈。我清楚周副市长是分管什么工作的,既然我有胆量这么做,当然说明我已经有
足够的证据了。不过,我考虑到项伯远是我的老朋友,周副市长又在领导的位置上,
为了避免造成更坏的影响,才选择这种方式。如果周副市长不能领会我这番心意,
一定不肯以这种方式与我谈话,我也不会勉强,我们愿意换成另外一种更合法更正
式、而且对双方来说都没有回旋余地的方式。你可以考虑一下再做选择。”
说完,马维民不再看周怡,而是沉默地等待周怡开口。
一两分钟的时间里,周怡的脸上变换了几次表情,虽然经过周怡极力克制已经
不那么明显,但仍然被一旁的普克看在眼里。显然,周怡的大脑里正在进行着激烈
的思想斗争,考虑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
最后,周怡还是软化了口气,说:“好吧,我可以和你谈,不过,你有胆量这
么做,也要做好思想准备,承担以后可能出现的后果。”
马维民淡淡一笑,说:“这个我自然会有自己的考虑。”
周怡停了一下,说:“星期五晚上六点钟下班以后,我直接回了家。当时家里
没人,饭是钟点工做好的,我独自吃过后就回了自己房间。十点半左右,我出去看
了一场晚场电影。电影是十一点整开始的,十二点四十左右结束。从电影院出来后,
我就回家了。到家时,将近一点钟。”
周怡说这番话时,一直显得平静、自如,只有说到最后,才有意无意地扫了普
克一眼,脸上似乎带着一丝讥讽的意味。
马维民说:“你在哪家电影院看的电影?电影叫什么名字?大概是什么内容?”
周怕说:“是一部新进口的大片,据说刚得了奥斯卡多项大奖,叫《美国丽人
》。讲的是一个中年男性面临事业和婚姻的平淡,试图寻找一条出路,后来对自己
女儿的同学产生了混乱的感情。最后,内心的种种变化与挣扎都告失败,死在他自
己妻子的手下。”
马维民说:“在电影院看电影时,有没有遇到什么熟人?”
周怡简单地说:“没有。”
马维民说:“当时电影院里看电影的人数,大概有多少?”
周怡说:“我是去看电影的,不是去看观众的。”
马维民说:“就是说,你不清楚当时大概有多少人喽?”
周怡说:“你可以这么说。”
马维民说:“电影票根你保存了么?”
周怡说:“一坐到座位上就丢了。”
马维民说:“你坐在几排几号?”
周怡说:“记不清了,我进去时,电影刚开演,我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没有
对号。”
马维民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普克。普克点点头。
马维民又接着问:“周副市长,你认识欧阳严吗?”
尽管周怡极力克制,她的眼睛里仍然流露出一丝不安和焦虑。
周怡说:“只是普通的认识,他是项青公司里的总经理,偶然的机会里见过一
两次面,没有什么交往。”这是开始谈话以来,周怡回答最长的一句话,普克已经
感觉到了周怡内心的焦灼。
马维民的声音始终很平静:“你去过欧阳严的家吗?”
周怡情不自禁地在座位上轻轻动了动,很快回答说:“去过。”
马维民一扬眉毛,说:“去过?你不是说和欧阳严只是普通的认识,没有什么
交往吗?怎么会去过欧阳严的家?”
周怡胸脯开始有些起伏,没有马上回答。过了一会儿,说:“有一次经过他家
附近,正巧碰到,他邀请我去坐坐,就去了。”
马维民紧接着问:“去过几次?”
周怡终于有点把持不住初时那种镇定了,目光上下寻找,里面有明显的慌乱。
好一会儿才说:“有几次吧,具体记不清了。”
马维民毫不放松地问:“如果只有少数几次,多少应该记得,请你回忆一下,
分别都是什么时间去的?”
周怡仍是说:“记不清了。”
马维民说:“周副市长,这样吧,我来帮你回忆一下。三月二十四日晚上,你
是否去过欧阳严家?”
周怡极力想恢复镇静,然而她剧烈起伏的胸脯泄露了她内心的秘密。
周怡说:“我说过了,那天晚上,开始的时间我在家,后来去看了电影,没有
去过其它什么地方。”
马维民淡淡一笑,说:“好。再问一个问题。三月二十五日凌晨零点二十分左
右,你是否给120 急救中心打过一个电话?”
周怡眼睛看着对面的墙壁,说:“没有。我为什么要打急救电话?那时我在电
影院里看电影。”
马维民旁敲侧击地暗示说:“急救中心对于求救电话都有记录。”
马维民有意不说急救中心的记录究竟是电话录音,还是人工的文字记录。这二
者之间有着相当大的差别。
事实上,急救中心的记录只不过是人工的文字记录,这一点,马维民已经让局
里的同志去查过了,原本希望能对那个打求救电话的女声有个录音记录,但结果是
令人失望的。而现在对周怡这样说,暗自期望周怡对这种情况不了解,会在压力之
下主动说出真相。周怡咬了咬牙,坚持说:“我没有打什么电话。”
马维民暂时停下来。周怡脸色苍白,不主动说一句话。房间里有一段时间的安
静。过了一会儿,普克看看马维民,用目光表示自己想问个问题,马维民明白了普
克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
普克语气平和地说:“对不起,周副市长,我还有个问题想问问您。”
周怡这时才正式地看了普克一眼,也许很想质问一下普克的身份,但想了想,
又忍了下去,只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普克不以为怪地说:“周副市长,请问您和欧阳严所在的利基公司之间,是否
有什么经济来往?”
马维民和普克都看到,周怡听到这个问题,身子微微地抖了一下,目光重新变
得有些慌乱,没有马上回答普克。
过了一会儿,周怡语气肯定地说:“没有。我和欧阳严个人之间,可能有一定
程度的私人交往,如果你们对这种个人隐私问题很关心的话,我可以承认这一点。
但我要说明的是,我和利基公司之间,没有任何公务来往。“
在这段谈话过程中,普克已经发现,每当周怡感到内心慌乱时,她的回答总是
显得比较长,也许是为了掩饰内心的真正情绪。普克暗想,如果周怡与利基公司之
间没有经济来往,这个问题为什么会引起她那么大的反应呢?
对于周怡刚才答话中暗含的讥讽,普克并不理会,而是心平气和地问:“我指
的不是公务来往,同样是私人性质,但却是经济方面的。”
周怡已经是一副硬着头皮的样子,说:“不管你指的是什么,都不存在。”
普克看了看马维民,摇了摇头,意思是自己没有问题了。
马维民说:“好吧,周副市长,今天我们暂时就谈到这里,谢谢你的配合。你
是分管政法工作的,相信能够理解我这么做的苦衷。”
周怡站起身来,冷冷地说:“我是否理解并不重要,只是希望到了适当的时候,
你能够承担起应当承担的责任就够了。”
说完,拿起放在桌上的皮包,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周怡走了之后,马维民和普克都沉默着,各自思考了一会儿。
后来马维民开口问普克:“小普,你对今天谈话中周恰的表现怎么看?”
普克说:“我觉得,她一进来时就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好像也有一定程度
的对策。但在某些问题上,也许拿不准我们到底深入到哪一步,所以采取了见机行
事的态度。能回避就回避,回避不了的,挑责任最轻、最好解释的回答。”
马维民说:“对,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基本上可以确定,周怡与此案是有
关联的。至于她所说的案发期间她的活动,都是些她无法证明其真、但我们也无法
证明其假的情况,周怡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哪。一般人心里有鬼的话,碰到这种情况,
往往自己就慌了。而周怡,总的说来,还是比较镇定的。”
普克点点头,说:“是啊,特别是电影院的事情。其实,那天晚上我在她家碰
到她回家时,她那种明显异常的反应,已经能够说明一些问题了。我想,电影院看
电影那些细节,周怡是做了准备的,即使我们去调查,也很有可能正如她所说的那
样。而一些她无法估计编造的细节,她就含糊其辞地搪塞,我们对这种搪塞又很难
批驳。”
马维民说:“的确如此。不过,我还是要派人去查一下的。”
说完,马维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忽然问普克:“你发现了没有,周怡的外
貌,好像变化很明显呀?”
普克说:“今天早上见到她,我就发现了。我想她现在的心理压力一定不小。”
马维民说:“这次谈话之后,她的压力可能就更大了。我们是希望她迫于压力,
最终能够做出明智的选择,主动向公安机关投案自首。”
普克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马局长,刚才我问周怡她与利基公司是否存在
经济来往时,您有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应?”
马维民点点头,说:“虽然她极力克制,但仍然看得出变得十分紧张。”
普克老有所思地说:“对这个问题,她为什么会那么紧张?难道除了与欧阳严
的情人关系之外,他们之间还有其它什么关系吗?”
马维民也思索了一会儿,说:“今天也快结束了,明天就是星期一,局里的同
志会到欧阳严的公司去查。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新的情况来。”
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下来。马维民与普克商量好,第二天一早就和对方联系,然
后便离开宾馆回家了。
晚上吃过饭,普克想起要给米朵打个电话,拨了一次,没有人接。今天是星期
天,普克想,也许米朵和朋友在一起。而且普克知道,米朵常会在周末独自去看电
影,便决定稍晚一些再给米朵打电话。在这段时间里,普克想到外面去看看,也许
书店还没有关门。
果然,白天普克去的那家书店还在营业,普克在里面看了一会儿书,直到书店
营业员提醒他要打烊了,才挑了两本喜欢的书。因为没有什么急事,普克就没有乘
车,沿着人行道,慢慢往回走。回到宾馆房间时,已经十点半钟了。
再给米朵打电话,仍然没人接。普克拿出刚才买的新书,一页页翻着看。过了
一会儿,又拨了一次,还是没人接。普克发现自己心里有点焦急,一下子意识到,
其实自己内心深处是十分挂念并且想念米朵的。
直到十一点半钟,米朵才接了电话。
“米朵,我是普克,你是不是刚回家?”普克听到米朵的声音,松了一口气,
高兴地说。
米朵也显得很高兴:“呀,总算打电话来了。这几天是不是很忙?我本来以为
前天你就会打电话来呢。”
普克笑着说:“别提了,天天忙到半夜,怕影响你睡觉,所以没给你打电话。”
米朵笑着说:“连你都会说假话了。我还不知道你吗?一忙起来,连吃饭都会
忘,哪还记得给我打电话?你这人呀,简直是个工作狂。”
普克想,米朵真是很聪明,自己的确是因为忙昏了头才没给她打电话,又想让
米朵高兴,才随口那么说。没想到还是骗不过米朵。而米朵每每让普克感到轻松的
是,她从不会真正因为普克忽略了她的存在,而有所抱怨。如果米朵真的为了什么
事情不高兴,她会直接向普克表示自己的情绪,而不是表里不一地进行掩饰和隐瞒。
想到这里时,有一丝火花在普克脑子里一闪。可是普克在与米朵通着话,一时
之间没有办法仔细去想,那丝火花里包含着什么内容。
普克认真地说:“米朵,我发现到现在为止,所有人中,还是你最了解我。”
米朵笑了笑,说:“也许因为我比较用心吧。”
普克沉默了一下,说:“这些天你还好吧?是不是很忙?”
米朵说:“不知怎么,这段时间病号特别多,真是忙得够呛。还好前两天晚上
你没打电话来,我每天下班回家,累得倒头就睡。星期六值班,那么巧,又是连着
几个急诊手术。今天睡了一上午,晚上自己去看了个电影。这个电话之前,你是不
是已经打来过?”
普克笑着说:“就请到你是去看电影了。我打了不下一百次电话。”
米朵大笑,说:“越来越夸张了。”
普克不知为什么,与别人在一起时,除非有必要,否则他都不是个多话的人,
也不太喜欢与人开玩笑。可是与米朵交谈时,常常会不由自主地说话随便起来。而
米朵对普克好像也是如此,两人间的交往都是用着自然诚恳的态度。
普克忽然想起来,刚才在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火花是什么。
从下午在麦当劳里吃饭,想到项青与米朵最大的不同之处时,普克就开始想用
一个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米朵。刚才米朵毫不遮掩地揭开普克小小的善意的谎言时,
普克隐约感觉到了那个词的存在。而现在,普克明白了,那个词就是:自然。
米朵对普克的所有态度,都是那么自然。不管是喜悦还是悲伤,是赞同还是反
对,米朵都用自然的态度,直接让普克了解。米朵内心所想的,就不加修饰地让普
克看清。在普克面前,米朵是清澈的。
而项青,项青呢?
项青温柔,美丽,大方,优雅。曾克从见到项青的第一面起,就得到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