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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给你的?”
“是一个全身都蒙着黑布的变态。”万桦比了个从头到脚的手势,“好像还戴着黑手套吧?声音怪怪的,听不出来是男是女,也听不出来是大人还是小孩。身材上看来应该是个大人,不过逃跑的速度很快,连我也不是对手。”
一个个子很高的青年,和一个身材较矮、却面容清秀的青年,迎面走来,高个子青年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经过他们旁边的时候停了下来。
“对不起,请问你们有见过这个人吗?”
万桦看了一眼那张照片——一片漆黑。“……曝光照片?”还是灵异照片哪?
高个青年很柔和地笑了一下:“这是我们的校长,我们正在找他。他的兴趣是蒙着一身黑布在晚上照照片,虽然我们很努力地想找其他更清楚的照片,不过看起来,所有的都是一样的。”
那就不要拿出来啊。万桦和拓晖同时这么想。
“那真是可惜,我们没有见过这个人。”万桦抱歉地对他笑了一下。
面容清秀的那个青年,一直用眼睛盯着万桦,万桦扫了他一眼,不知为什么觉得有点畏缩。
高个子青年对他们笑了一下,说了句感谢就过去。另外一个青年在经过万桦身边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他,错身而过的瞬间,他忽然劈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万桦只觉得肩膀一阵好像被烫到的剧痛,不由得大叫一声,一把挥开他的手:
“你于什么!好疼啊!”
青年另一只手随即向他另外一只肩膀搭去,万桦明明看得见他的手势,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避开。
啪的一声,他再次被他一掌拍上,又是一阵难忍的剧痛,剧痛一直传导到心脏的部位,这次痛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疼死了!放开啊——”
按理说,拓晖应该是不会管关于万桦的“闲事”,但是听到万桦凄切的叫声,他的心里竟骤然痛了一下,身体在他脑子想好之前就已行动,双手将万桦猛力扯过搂人怀里,一转身,一脚踢中那青年的胸部,发出了咚地一声。
他这一脚虽然不能说是摧金断玉,可是踢中胸部的话,也应该有很大的杀伤力,可是那青年的身体只是微微地震了一下,拓晖反而觉得自己好像踢到了石头上。他收回腿,抱着险些扭伤的脚直冒冷汗。
“厉凡!”高个子青年忙返回来,拉住那个名叫楼厉凡的青年,“你干什么?他们不是校长!”
“你是白痴吗?霈林海!”楼厉凡不耐烦地推开他,“我手上有雪风副校长画的结印,只对校长的能力有反应。可是刚才他身上就一直散发着校长的信息,而且在碰到我的手的时候疼痛难忍,你说是什么原因?”
“说得也是。”叫霈林海的青年看了万桦好一会儿,又向他举起那张照片,“你真没见过这个人?”
万桦气得大骂:“这种灵异照片,我能看清楚才见鬼!就算见过,也跟没见过没两样——”
“等一下,万桦……”拓晖忍痛拉住他的胳膊,“你刚才说,是一个蒙着黑布的变态,给你的那本《桃花大运》。”
万桦的眼珠子上移四十五度,左右四十五度,下看四十五度。“呀!对啊!好像是同一个人的样子……”
楼厉凡的脑门上爆出了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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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万桦声声血、字字泪的控诉,霈林海和楼厉凡两人陷入了沉默。
很久很久以后……
“我们已经可以断定,那个蒙着黑布的变态,的确是我们失踪了一个多月的校长。”霈林海看起来有些难以启齿,他看了楼厉凡一眼,才又继续说道,“那能不能请问一下,你们现在知道他的下落吗?”
“我还想找他咧!”万桦指着自己怒吼,“那家伙抢了我一千块钱!还给我下了那个叫什么《桃花大运》的诅咒!我现在就想把他拉出来踩成纸片,再捣成肉泥!如果你们找到他的话,请务必告诉我,我一定要履行我的诺言!”
楼厉凡叹了一口气:“很抱歉,他‘又’在学校里闯祸了,所以才会带着《桃花大运》出逃。雪风副校长专程带了四十多名学生来这里抓他,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们还是没有他的消息。
“不过请放心,如果能找到的话,我们一定抓他到你这儿来赔罪。如果你们再次见到他的话,也请尽力通知我们,我们的电话是XXXXXXXX。”
说完,他就准备和霈林海一起离开。
万桦想去拉他胳膊,忽然想起刚才的剧痛,又马上将手收了回去。“那个……
请问,既然你们和他这么熟,一定知道破解的办法吧?关于那本《桃花大运》。”
楼厉凡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似乎很疲惫地念了一句,“那个该死的变态,又给我们找事”之类。
“那本书上应该有写破解的办法吧?如果没有看完全部的注意事项的话,这种书册式诅咒是不会启动的。”
“可……”万桦脸红得滴血,结结巴巴地几乎说不出话来,“那种……那种破解办法……”
他罗嗦了半天,楼厉凡总算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我大概能猜出来,也就是说那本书上写的破解办法很混蛋,你做不出来对不对?”
万桦大大点头。
楼厉凡长叹一声:“我告诉你,这种东西要破解,就只有按照那上面说的去做,因为那上面有促成契约形成的言字契约……算了,这种东西告诉你,你也不懂。
“总之,那本书就是这个诅咒的全部,它上面的每一个字,就是它全部的使用说明,它不会超出这个范围。也就是说,你不可能用那本书之外的方法解除诅咒,除非你遵循它的规则。”
“怎么遵循?”
“按说明去做。”
“……”就是没办法按说明去做,才想用其他的方法啊!
霈林海拉了拉楼厉凡的袖子:“厉凡,我想起来了,上次情感咒学老师好像讲到了一个。”
楼厉凡面无表情地一拍手:“对啊!你不说我都忘了!”他盯着万桦,一字一句地说,“你听好,虽然我们没有办法帮你解除这个诅咒,不过却有一个通用的方法,可以延缓诅咒的威力。”
万桦欣喜地凑过去:“什么办法?”
“接吻。”
“啊?”
“接吻。”楼厉凡说得简单而轻松,“你需要和某人接吻,而那个人必须和你心意相通。当你们心意相通达到近乎恋爱程度的时候,接吻的时间倍数,就是诅咒暂时失去效用的时长。
“也就是说,假设你们接吻三分钟,其中两分钟有近乎恋爱程度的心意相通,那么这两分钟,就可以换来你两个小时的安宁。”
“可是我……”我上哪儿去找和我心意相通的人啊?
楼厉凡和霈林海双手手腕上出现闪动的红光,那似乎是个什么信号,楼厉凡举起手腕眉头皱了起来,“时间到了,我们得到集合的地方碰头。总之就是这样,我想我已经讲得很清楚,要是你们还不能理解的话,我也没办法。霈林海,走了!”
“喂!等一下啊!”
霈林海向他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容,和楼厉凡一起跑走。
“这算什么啊!我我我……”万桦抱住头,蹲了下来,“真不想活了!”
一直被忽略在一旁的拓晖耸了耸肩。“其实很简单嘛,你找个和你心意相通的人,吻他个三天三夜,至少也能换来一年的平静吧。”
“我和谁心意相通啊!”万桦吼道。唯三号欢的女孩,还喜欢上你这该死的!
拓晖的脑袋里,又出现了那种忽然问闪现的空白状态,声音没有经过脑子就直接从嘴里出来了:“其实你和我,也算得上是某种程度的心意相通,不是吗?”
万桦霍地站起来,瞬间的脑供血不是,让他眼前一阵金星乱冒。
“你刚才说什么?”
拓晖眨眨眼睛,已经把刚才自己说过的话忘记了,反而很疑惑地问:“我刚才说了什么吗?”
“你在发神经。”
“你才发神经。”
“你没有吗?”
“你废话啊!”
“真的没有?”
“当然没有。”
“那刚才说咱们两个心意相通的是哪个?鬼吗?”
拓晖疑惑地指自己的鼻子:“我?我刚才没说话!对了,我刚才说,你要是找个心意相通的人……”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他说完这句之后好像还有一句话,呃?到底是什么?
“不对!”万桦抓住他的领子,将他拖到离自己很近很近的地方,怒吼:“你刚才说了!你说我们之间也算得上是某种程度的心意相通!说这种话,你都不觉得恶心吗?我知道了!你就是想趁这个机会嘲笑我对不对?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上你的当——”
离得太近了,近得连呼吸的热气都烫得脸皮发烧。拓晖的脸又近了一些,正好堵住了他的嘴唇。
万桦好像忘记了躲闪,也想不起来给他一拳,竟就那样让他轻吻。
两个几乎同样高矮的少年,就站在街道的中央接吻,刚开始,来来往往的路人中,有不少对其中一个青年接连表露倾慕的眼神,然后不知为何,那种眼神逐渐减少,直至消失。
大家面无表情地与他们擦身而过,对于这种明目张胆又惊世骇俗的行为,既不阻止也不干涉,好像根本没有看见他们一样。
一只蝙蝠在电线杆的顶端跳来跳去,一边呵呵地笑,一边用很奇怪的声音唱:
“咕咕咕咕,我不是蝙蝠——我是猫头鹰——你们看不见我——你们找不到我——
你们找的是蝙蝠——我不是蝙蝠,另外,PS:回家就要挨骂,所以我暂时不想回家。呵呵呵呵呵呵呵……”
那天晚上,两位睡懒觉大王难得的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两人再次迟到。
他们一先一后,快速地跑出家门的时候,甚至不敢对视,虽然异常在意,却装作毫不理会的洋子,只是用眼角余光去偷看对方。
有路不看却去看无关紧要的东西,是会犯错误的,所以只听得“啪嚓”。
“咚”两声,两人一个一脚踩到水沟里,另外一个一头撞上了电线杆。
带着一肚子的懊恼,两人继续心不在焉地往学校跑。
或许,他们会因为极度的分神,而跑到别的学校去?正当某电线杆上的蝙蝠,正事不关己地这么想的时候,那两个人却在校门口外约三、四百公尺的地方,停住了。
杀气!强烈的杀气!学校上空翻滚着黑色雾气,那是杀气所形成的恐怖实物!
两位脸上仍然贴着创口贴的小帅哥,不是不够心不在焉,而是因为那股杀气实在是太浓烈了,让人有种如果要接近就八成死定了的感觉。
而且,远远地,就可以看得见校门口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那黑色的雾气和杀气,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不用两秒钟的时间,两位少年马上想到,那股杀气是冲着谁而来,拓晖的面色开始一阵青、一阵白,万桦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都……都是你的错!”拓晖吞了一口唾沫,终于说了今天和万桦之间的第一句话,“如果不是你昨天那么、那么……今天就不会这么、这么……”
“谁知道他们会这么恐怖啊!”万桦也没有勇气接近学校了。在这里都能感觉到杀气,很难想像如果进去的话,会有什么后果,“我只是想把你一起拖下水而已……”
“你有没有常识啊?白痴!”拓晖毫不考虑地一把拉过他的领子使劲摇,“你知不知道,这世界上最恐怖的是什么?是女人!而比女人更恐怖的东西是什么?是嫉妒!你根本就是把咱们两个都往火坑里推!懂不懂!”
“你现在跟我说这种话,又有什么用?”万桦苍白着脸,脑子里乱成了一锅浆糊,“总之,想想用什么方法进去吧。”
“还进去干什么!”拓晖推开他,痛苦万分地抓着脑袋,“那里现在根本就是魔窟!你或许还能活着出来,要是我的话……”
说不定被人干刀万剐、凌迟处死之后,还要剁成肉泥包饺子吃掉,最后连骨头也被砸成碎片,丢到海里去……
万桦可不这么认为。
拓晖死翘翘,他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谁知道那里有没有“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所以我就要把万桦杀掉,哈哈哈……”的人在呢?
万桦对于今天自己转得如此之快的脑袋气愤难乎,昨天干嘛就想不到呢?要是昨天就想到的话,今天不就不用经历这么恐怖的事情了。
不过话说回来,再怎么粉饰太平也没用,其实从他被那本《桃花大运》诅咒的那天起,就已经被丢到地狱里了,只是,他一直没敢真正正视事实而已。
“那要怎么办?”
“……逃学吧。”
万桦看他一眼。逃学,说得简单,要是纯粹逃学的话也就算了,问题是他们逃到哪里去?
首先,如果被家人发现,痛揍一顿是绝对免不了的,其次,除非他们逃到没有人的地方,否则哪里能保证没有被万桦吸引的人类?
“不不,不能逃学。”拓晖忽然改口,抱头呻吟,“我想起来了,昨天我被揍成猪头的样子,被老爹看见了,我告诉他是校外的人干的,他不信,今天恐怕会到学校来。
“他要发现我在学校打架,那是罪加一等,要是他发现我再逃学,今晚之前我还是先自杀比较好……”
万桦学他的样子一耸肩:“你真倒楣,我妈看我这样子,只是问我有没有打赢,我说对方是女孩子,然后她就说打输也没关系,就把我放了。”
拓晖怨气横生:“你就不用标榜你妈有多开明了!反正我家人都做事认真!”
万桦呵了一声,不再在这问题上纠缠。“那种问题暂时就先不追究了,先想想看我们现在怎么办吧。”
学校里传来了上课的钟声,对这两个人来说,就好像是丧钟一样,他们既不敢进去,也不敢不进去,在校园外面转圈,就是没有勇气面对他们的命运。
“其实啊,可以接吻嘛。”
万桦和拓晖同时望向对方:“你说什么!”
“……”
“刚才那句话不是你说的吗?”
“我怎么可能说那种话!是你说的吧!”
稍一回想,他们立刻发现,刚才的那种声线,明显得不属于他们两个之中的任何一个。
不过他们并没有发现,声音其实不是从他们附近传出来的,而是从上面——墙之上、电线杆顶上、天空上,正在上下乱飞的那只不该在白天出现的生物。
“真是见鬼了。”两人嘟囔着。
再想一想刚才那见鬼的声音说的话,两位年轻男孩互相看了一眼,脸色微微发红地把脑袋扭到了一边。
无论如何,那声音说得对,如果他们接吻的话——只要时间够长,并且“努力”心意相通——那么《桃花大运》的影响,就会在一定时间之内消失,他们也就有暂时的安宁了。
可问题是,最大的问题是……好吧,接吻没问题(想到这里,纯情男孩们的脸更红了),问题在于,怎么心意相通?
他们可不认为他们相识的这十几年来,有过心意相通这回事,互相很了解倒是真的。要是不能确定真的心意相通的话,接吻亳无意义,而且是跟对方“那种人”,才不要干那种会让人缩短寿命的事情!
不能否认他们思考得还算有理有据,可惜他们想了这么多,却忘记了一点——
他们为什么首先想到的接吻对象是对方?万桦为什么会把第一顺位的选择,放在拓晖身上?拓晖凭什么就这么确定,万桦“一定”会选择他?他们的心意真的是全不相通吗?只怕是明明相通了,却宁死也不肯承认吧!这才是最可惜韵。
“喂……”拓晖终于鼓起勇气,先开口了,“除了‘那个’,你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啊?”
“有的话不是早就进去了!”万桦没好气地回答。
沉默。
沉默五分钟。
沉默十分钟。
沉默……
“……接吻吧……”同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两个男孩都不敢看对方,眼珠子一个劲往学校周围无人少烟的地方拐。
与其就这么无望地耗着,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管他这个方法是不是真的有效,能试就试一下吧!可怜的孩子们是这么想的。
话足说了,决心也下了,可总不能就站在路中间接吻吧?呃,昨天那个是意外,意外!
学校门口有个便利店,和旁边的报亭之间隔了一个小道,从那里进去的话,可以到便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