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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影不说话。
朱弘明显愤怒了:“陈小西!这是投了近百万的生意!请你拿出投资人的态度来!”
陈小西闻言锐利地瞥一眼朱弘。
“你留下来讨论吧。我到家给你发消息。”朱贝妮转向陈小西,语气里些许央求。
“好。我去帮你叫辆车。”
陈小西陪朱贝妮出门,隔了一会儿才回来。想必是叫到车,目送她走了才转身回来。
“百万?”折身回来的陈小西径直走向朱弘,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朱弘叹口气:“我原本不想说,”说到这里他看一眼阿影,阿影只默然地转开视线,朱弘继续说下去:“酒吧租赁、装修,酒水购置,仅这三样大头,就耗去了五十多万,别的像酒杯、餐盘、小食、乐队、员工工资等杂七杂八,少说也要十几万,加上前期暖场期,没什么盈利,所以开业的前三个月,还需要继续烧钱。你的六十万,维持不下来。阿影自己追加了30万,酒吧这才维持至今。”
“这几个月,我做的什么账?你们俩给我假数据,我还做得一本正经!你们两个玩得开心吗?”傻瓜也能听得出来,陈小西蕴藏在平静语气里的愤怒。
阿影看一眼陈小西,陈小西的眼睛简直要冒出火来,吓得她慌忙解释:“不!不是你想得那样!财务数据是真实的!”
“还来哄我吗?”陈小西摔手推开拉他胳膊的阿影,阿影重重跌在吧台内桌上。“哗啦”酒杯跌落一层。
朱弘心疼得要爆炸。他攥紧拳头,直直朝陈小西脸上打去。
“朱弘!住手!”阿影挣扎起身,喝止朱弘。
晚了,朱弘一拳打出,发力难手。
“唔啊哦疼!”朱弘大吼道。他打出去的拳被陈小西顺势捉住扭转,一瞬间,他还没有看明白,自己已经动弹不得,只能弯腰喊疼。
“小西哥,快松手!”
陈小西犹豫一二,还是松了手。
朱弘悻悻然,不敢再上,只得躲在阿影身后大骂:“你狗咬吕洞宾!”
“小西哥,你容我解释!”阿影又一次拉住陈小西的胳膊:“开业后你拿到的所有流水数字,全是真实的。我追加的30万,只是用作了房租。我要向你道歉,我存有私心。我怕你知道60万不够,反而不投。”
阿影默默地掉下眼泪。梨花带水般。陈小西的怒火顿时消了。他其实并不在意有人又追加了钱,他只是在意自己有没有被骗拿到假数据。
“因为账是开业前和开业后分开做的,在开业后跟你交帐的时候,你当前期只花了30多万,其实前期就花了50多万。你的60万加上我的30万,扣除前期花销,结余30多万。
后期开业,数据你比我们都清楚,30多万带营收,酒吧运转三个月的时候,公司账户也只剩十万出头。”阿影泪眼重重,楚楚可怜地望向陈小西。
“你懂了吧!假如没有那30万,我们早就断了现金流!”朱弘躲在阿影身后,为虎作伥地喊道。
“好在前三个月艰难的时光过去了,酒吧效益初现,已经盈利大于支出。这个时候,请你既往不咎吧。”阿影眼光里全是哀求。
陈小西怒气早已消失殆尽。不等阿影解释,更不需要朱弘提醒,他瞬间就想通了所有的数据去处。既然阿影已经坦白她存有私心,更明确地指出如果他知道60万还不够自己会撤资,他就更没火可发了。
阿影说的是事实。假如当初知道60万还玩不转,他会果断不入伙。
他尊重事实。既然如此,要怪只能怪阿影存了私心。但是他又怪不下来,人人都有私心啊。他当初答应入伙,不正是也存有私心,信赖朱弘的手艺,信赖阿影的能力,才想着用钱搭顺风车吗?
“下不为例!”陈小西一字一顿道。
“小西哥,谢谢你!”阿影感动得又哭又笑。
她真的是很想笑。多亏小西哥今天带了一个柔弱的丫头来,她才灵机一动,想起世间还有示弱一条出路。示弱这一策略,从来不是她的风格。她向来是不屈不挠,步步为营,不达目的不罢休。反向迂回,以退为进,在自负的男人这种生物面前,示弱的威力果然不可小窥。
朱弘眨巴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陈小西这么快就翻过这一篇。他更加崇拜阿影了。
“叮”三人沉默的间隙,门口清脆一声响。三人不约而同抬头看墙上钟表,原来已经到了服务员刷卡上班的时间。
果然,不一会儿,脚步声由远及近,年轻服务生们说话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那乐队选”朱弘看向阿影。
“3号喽。”阿影毫不迟疑。
3号乐队就是主唱为男生的黑白石乐队。
朱弘手指陈小西,说不出话来。他认为这是阿影在刻意讨好陈小西,因此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
阿影按下朱弘抬起的胳膊,信心十足地笑道:“女性消费者在崛起,相信我的眼光!”
朱弘瞬间喜笑颜开,原来阿影是有理由的。啊呀不管理由对不对,只要不是盲从陈小西就好。
第054章 二选一走人
朱贝妮从bunny酒吧出来,烈日的威力已经骤减,空气温吞,如果不去想被柳欣的威胁这件糟心事,在魔都随便一条单行道马路上里闲逛一二,倒是件愉悦的事。
譬如当下正在走的岳阳路。路两旁梧桐繁茂,光影斑驳,道路整洁,人行道尤其宽阔。路旁有历史建筑,肃然独立。
朱贝妮走在林荫里,走在繁华都市的静谧里,心里感慨上海真是别样多情。谜之面目,越了解,越赞叹。它丰盛、多样,始终在变,所有的变又都能融入其中,不断提升它的魅力值。
即使身处动荡,前途未卜,朱贝妮也从来没有后悔过改志愿来上海。
就这样走走路,坐坐地铁,兜兜转转,回到熟悉的生活圈的时候,正缝下班时间。朱贝妮决定先去常去的小店吃晚餐,再回宿舍拿课本去社区活动中心复习。
这家招牌为“老阿姨面馆”的店实则是兼容并蓄,面、饭、粉、饺子、馄饨,要啥有啥。环境整洁,味道不错,价格不高,是朱贝妮她们这些“伪白领”钟爱之所。朱贝妮点了一份芹菜猪肉水饺,就着碟醋,相当惬意地吃了一顿晚餐。
从老阿姨面馆出来,不期然遇到了唐爽。
“hi,朱贝妮!”唐爽破天荒出声打招呼。以往她们是货真价实的“点头之交”。
“你好,唐爽。”来而不往非礼也。虽然心怀惊讶,朱贝妮还是不动声色地笑还回问候。
“是要回宿舍吧?”唐爽问。
“是的。你呢?”
“我也是回宿舍。正好一道儿。”
唐爽高出朱贝妮半个头,人如其名,性格爽快,迈起步子也相当麻利。朱贝妮只得快走几步,好基本保持“同行”。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唐爽破例喊上朱贝妮,是有原因的。
“你正好跟何美丽、范粒粒同一个房间。我想问问你,她们俩平时就不合吗?”唐爽开门见山,果然是走豪爽路线。
“没有不合,平时她俩挺和睦的。”
“那怎么会打起来?”
朱贝妮不觉抬头看一眼唐爽原来此人并非自己臆想的那般又直又爽,人家很善于埋伏笔的。第一个问话分明就是诱饵,第二个问题才是陷阱。
怎么打起来的?难道不是问当事人更妥当吗?朱贝妮心中些许不悦。她可不是背后议论他人是非的那种人!
察觉到朱贝妮的迟疑,唐爽爽快地笑出来:“女孩间难免一时会闹点小情绪,值不得太较真啦。就说我吧,别看我是个汉子一样的女生,小心思小情绪也还是挺多的。虽然我是女生宿舍宿舍长,不过我一向不太在意女生间的恩怨情仇,就像我说的,女人善变,那都不值得太较真的。可是呢”
唐爽看一眼朱贝妮,苦笑一声:“可是呢,总经理不是这样想。今天他把我叫进办公室,问我她们俩平时关系怎样?为什么打架?我一个也回答不上来。”
“她们各自怎么说呢?”朱贝妮反问唐爽。
“我没问。”
“……”
“也不准备问她们了。”
“哦。”除了含混地说声“哦”,朱贝妮实在不知说什么好。她自然不会因为唐爽一副坦诚模样就主动将开撕的前因后果坦白相告。
“因为,已经没有再问的意义了。”唐爽叹息一声。
“哦?为什么这么说?”
“总经理发话了,说打架的两个人,今晚必须搬走一人。若两个人都不肯走,12点一过,他亲自过来赶人,打架的两个,一个都不留。还要求我务必打电话报告他结果。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再委派其他人默默监督我。人在屋檐下,我也是……”唐爽没再说下去。
朱贝妮顿时明了。唐爽大概是希望自己向另外两位解释她的无可奈何吧。
“这是总经理的做事风格。她们不会迁怒于你。”朱贝妮索性把话说到位。
“谢谢!我知道你们平时交好,我跟你一样不愿意看到这种结果。没办法,谁让我们只是个打工者呢,唉。”唐爽重重叹口气。
朱贝妮没再说话,她只顾上心咚咚直跳,脑海里按耐不住地来回蹦着几个大字:“今晚,必须,搬走一人。”
谁走?这么晚,搬到哪?
宿舍离公司不远,加之半道儿遇见唐爽。一番话下来,已然到了宿舍楼下。乘电梯上楼,朱贝妮第一次觉得电梯太快。
想到迫在眉睫的分离,朱贝妮脚下生涩,目光荒凉,这种悲伤难过胜过被柳欣抓住,听她狂笑着大喊:“她承认了!就是她!”
朱贝妮尾随唐爽,走进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宿舍。
何美丽和粒粒都在。何美丽身上挂彩,不愿出门。粒粒则是从来外出活动都很少。
“正好,你们俩都在!”唐爽仍旧走“爽氏”路线。“今天总经理把我叫进他办公室,具体的谈话过程我就不说了,他命令我传达他的处理意见,唉,他说,今天两位中的一位要立即搬出公司宿舍。对不起,我只能原封不对地说出来。因为他说,如果12点之前还没搬,他就自己过来帮你们搬,而且到那时候,一个也不留,俩都走。”
“啊!”粒粒惊呆了。她瞪圆了眼,像是忘了呼吸,一动不动如同雕塑。
“呜呜”还不等唐爽把话说完,粒粒嚎啕哭起来:“我搬去哪?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这样对我!”
朱贝妮偷偷看一眼何美丽。何美丽苍白着脸,脸上没什么表情。她安然躺在挽起的帐篷内,听了唐爽的话,眼皮都没动一下。听到粒粒大哭,脸上不耐烦起来,抓起身旁的毛绒娃娃,朝粒粒丢去,同时喝道:“够了,你!”
粒粒张着瞬间哭红的双眼,抽噎着看何美丽。
“我走。”何美丽说。她说的平静,朱贝妮却听出声音里的颤抖。
唐爽倒是有些意外,这么快就有结果。既然有了结果,她这个生人加外人还是及早撤离吧。低低说声对不起,她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群租和合租的区别是什么?
公司租下的这套180平的房子,格局为3室2厅2卫。朱贝妮住的这一室面积最大,目测有30平方米。因为最大,放的床也最多,相应住的人也最多。沿3面墙,摆了3张高低床,通向阳台的半面墙,倚墙而立的是两张书桌。
它不能更像学校宿舍。
3张高低床,6个床位,入住了5个人。群租算不算呢?
即使是这样的宿舍,对初来乍到的她们来说,也是心目中的家,是唯一的栖身之所。
第055章 坐等收惊喜
粒粒的嚎啕大哭,并非只是博人同情。粒粒是真的恐惧。朱贝妮理解,她相信,何美丽同样理解。
虽然不愿意看到何美丽离开,尤其以这种方式离开,但是,朱贝妮不得不承认,即使在自己心目中,二选一的情况下,何美丽更适合离开。至少她有关系稳定的男朋友,不至于走投无路。
粒粒虽然平日里“傻白甜”,当下又如何不知是何美丽在照顾她。
粒粒眼泪吧嗒,无声滴落。她低头抬眼看何美丽,看得有些出神。
“走就走!反正这破地方也越来越呆不惯了!”何美丽眼睛看上天。
朱贝妮鼻子发酸,捂上嘴,转身出了房间。可是又不忍离开,只在窗前站了会儿,等情绪稳定,又进了房间。
那时候文惠已经在帮何美丽收拾行李了。陶慕领了证,拗不过正牌老公央求,准备共同租房,这会儿正忙着跟老公去看房。
朱贝妮迈步进房间,默默帮忙收拾行李。
东西不多,很快收拾好了。
何美丽避开室友,到阳台低声给猪头打电话。朱贝妮望过去,只看到表情落寞的自己。阳台没开灯,暮色背景下的玻璃几乎成为镜子。
“他正好在附近。说20分钟之后就过来。”何美丽从阳台走进来,说道。
“我送你下去。”朱贝妮道。女生宿舍不允许以任何理由接待异性,朱贝妮知道猪头无法上来接行李,便主动提送何美丽下楼。
行李并不多。何美丽背上双肩包,提上中号拉杆箱,只剩下一个软的放被褥的编织袋。朱贝妮拎上只装了一床被子的编织袋,跟文惠和粒粒挥挥手:“你们就在宿舍吧。东西不多,我拎下去就好了。”
文惠一向感情不太外露,这会儿一样很平静。她愉快地挥手道别,马上转身就打开瓶瓶罐罐画脚指甲去了。粒粒孤傲地一动不动地坐着,头也不回,也不应答,只肩膀时不时抽动一下。
大家似乎有默契,宿舍外的客厅和餐厅空无一人,避免这样尴尬的道别。
何美丽昂着头,挽着朱贝妮的胳膊,目不斜视地走出公司女生宿舍。
从电梯上出来,走出楼宇大堂,一阵风迎面吹来。
舒爽的感觉卸掉许多恼人的不快。
“炎热的夏天终于过去了。”朱贝妮道。
“如果我真的怀孕了,怎么办?”何美丽轻声问。
“……”朱贝妮瞪圆了眼,好想有个“重播键”可以回放。刚才,何美丽说什么?
“我猜他要是知道,肯定高兴得要蹦起来!”何美丽继续说,声音里蕴满甜蜜。
“……”原来刚才不是自己幻听。朱贝妮体味着何美丽触之可及的甜蜜幸福,不觉也脸上溢满微笑。
“因为可以省钱,不用买房了。”
“……”朱贝妮目瞪口呆。华丽丽的反转!
朱贝妮转头看何美丽。何美丽仍旧笑笑的,只轻轻闭上眼,头一歪,靠在朱贝妮的肩膀上:“所以,呆会儿你什么都别说。”
“什么?”朱贝妮有些没明白。说什么?难道何美丽真的怀孕了?
何美丽闻言一怔。瞬即立直了身体,咯咯咯花枝乱颤地笑起来:“有没有骗到你?是不是差点就信以为真了?”
“什么呀!”想到自己被捉弄,朱贝妮白何美丽一眼。
“可没那么便宜的事儿呢!至少老娘这里行不通!”何美丽哼哼道。
“我今天的智商算是跟不上你的节奏了。”朱贝妮彻底投降。今晚的何美丽怕是受了刺激,说起话来颠三倒四,不知所云。
没有时间概念的猪头这次意外地准时。朱贝妮陪何美丽在楼下没站多久,就听到摩托车咆哮声。
“他来了。他叫何翼。”何美丽附在朱贝妮耳边说。气息吹动,朱贝妮觉得痒痒的。再看何美丽,笑得多情又妩媚。
第一次,朱贝妮为何美丽拥有这样的风情而感到心安。何美丽这样如藤蔓的妖娆女人,必定能死死缠住她喜欢的男人吧。想到妩媚如她,永远不会被男人抛弃,朱贝妮为何美丽感到由衷地高兴。
如同烈马的红色摩托车漂亮的漂移后,稳妥地刹车在两个女生面前。何翼取下头盔,自然地甩甩头发,然而犀利目光扫过来。
朱贝妮当场惊呆!
这是地球生物吗?这分明是一团行走的荷尔蒙!怎么会有这样具有杀伤力的男人?已经难以单纯地用“好看”形容,清冷帅气的不像话。
跟他一比,那些存在记忆力的诸多帅哥哥们顿时逊色很多,即使又帅又有才的陈小西,也分分钟被比下去他们来自生活,而他,像是来自动漫,不食人间烟火!
何美丽竟然喊这样的男人为“猪头”?这样的男人竟然会为买房而绞尽心计省钱?如果不是亲耳所听,朱贝妮觉得打死也不敢相信!
何美丽伸出食指,咯咯咯笑着戳朱贝妮。回过神儿,朱贝妮才发现那对有情人儿都在看自己。
“你好。何翼。”朱贝妮为自己的跑神感到些许脸红。幸好是夜晚,夜色掩盖了脸色。
“你好。”何翼冲朱贝妮点点头,旋即看向何美丽,伸出手:“来。”
何美丽递给他编织袋,自己将中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