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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之焕是他们中年龄较小的,却因自幼耳染目濡素养极深而出落为他们中的佼佼者。后来居上的他,靠实力赢得同行的认可。那些张狂、傲慢的同行听说他是董事长和前妻所生养的儿子,纷纷用一如既往的态度,表达对他的尊敬与支持。
韩之焕混在同行相轻尤甚的设计师部,却颇得好人缘。
当然,韩之焕也知道,他的好人缘其实来自韩晶莹。
韩晶莹远未火的时候,她在集团摄影棚里拍服装硬广。照片流出后,设计师感动得一塌糊涂。认为她很好地演绎了服装的内在精神。那时候,她就成了设计部才俊收割机。设计部才俊们自然知道她是总裁的独养女儿,因此都只是默默奉为女神,从不敢奢望接触本尊。
韩之焕到设计部工作后,韩晶莹总是收工后跑来找他玩。
天上的女神突然掉到办公室内,想想那种爆炸感吧!傲慢鬼才们个个变成阳光健谈零心机的纯情高中大男孩。婚否都不重要,因为大家心知肚明,总裁的女儿不好追。他们只是在享受这让心灵变得美好纯净的妙曼时刻。
妙曼时刻是谁带来的呢?大家自然饮水思源,默默感谢韩之焕。
这也是为什么韩之焕虽生性恬淡不争,却从未遭遇职场负能量。
韩之焕用上午时间将出差tadashi shoji期间的发现与感受做成ppt,同时塞了大量洛杉矶扫街的照片,当然,都是服装与服饰为主。出去吃饭前,放进部门公共盘,无私分享给同仁。他这一做法,无疑又提升一级好人缘等级。
公司到五角场商圈很近,鉴于车难停。韩之焕打车去了韩晶莹说给他的地址。
恬香融合菜馆内,韩之焕向服务员报了订餐者人名,服务员把他引向为数不多的包间之一。韩之焕抬头看一眼:七宝。呵,是以上海老街命名的包间。
韩之焕与韩城有关的记忆不多。只知他是过世小叔唯一的儿子,小叔初去世的那几年,小婶甚至将他带离上海,去宁波呆了几年。后来韩之焕去韩国首尔读大学,更是与这位韩城堂哥了无交集。他毕业回来,也只从家里偶然听人提起,堂哥韩城上海大学毕业后,如绝大部分年轻人一样,进了企业工作。
只是,他去的是跟家族毫不相关的外人公司。
韩之焕耐心地坐在融合菜馆包房内等。他不反感,也不期待。这是他绝大多数时候的心态。以至于小姨常说:他活得像局外人。
第209章 欣慰又深疑
许文衡的白色雷克萨斯停在一家商场后门。
他警觉地关注从后门出来的每一个人,总觉得自己应该下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样大刺刺坐在车上。可梁母亲分明叮嘱他,不要下车,在车里等她。
许文衡一颗心悬在心眼。他如何不忐忑!尤其是梁母亲还告诉他,这事连梁都不要告诉。
这分明是要他跳火坑的节奏啊。关键是,对这位可能的未来丈母娘的请求,他连招架之力都没有,理智上一万声呼喊,不能够啊,情感上却力排众谏,一口应允。
许文衡跷班,按照约定,上午10点整,驱车出现在某商场后门。
不一会儿,果然见梁母亲戴着墨镜,包着头巾,遮住脸庞,低着头,脚步匆匆走出后门这样打扮,分明更惹眼好不好。许文衡雷得里嫩外焦!
还不敢按喇叭提醒,因为,未来丈母娘说了,要低调。
原来找他,就是因为他的车够低调!
车后门打开,梁母亲快速关上车门:“走!”
“去哪?”
“徐汇区斜土路西木小区。”
一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地方。不过难不倒新司机许文衡。他边开边用导航定位,很快导航规划出行车路线。全程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考虑到限速与密集的红绿灯,大约市内行驶40分钟路程。
许文衡什么都不问,认真当专心开车的傻小子。心里祈祷:千万别透露任何信息给我!如果梁都不适合知道,我更是什么都不想知道!
“对不起,我实在没人可托。让你辛苦了。”梁母亲语气温润,端庄威严。平白让许文衡想起“母仪天下”一词。
“阿姨言重了。您有需求想到我,是我的荣幸。”许文衡专注开车。并非是他刻意嘴甜,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从车内观后镜上,许文衡惊讶地发现后排坐的梁母亲抹了一把眼泪。一时他怀疑自己看眼花了。他的人生目标之一,就是让梁过上她母亲的生活。这位被丈夫呵护在掌心的夫人,竟然在抹泪!不,一定是他看花眼了。
说过道谢的话后,梁母亲便没再说话。一路沉默到西木小区位于斜土路上的门口。
许文衡废话不多说,递一张二十元钞票给过来询问的门卫:“麻烦师傅。我们很快就出来。”
门卫爽气放行。
梁母亲用略微颤抖的声音报给许文衡,说要去28号楼。许文衡按照导航,很快开到28号楼下。许文衡以为自己只需要坐在车内等就好了,没想到,梁母亲却没打算容他旁观。
“可不可以麻烦你,陪我上楼?”
许文衡明显一怔。阿姨您这节奏像私会情人,您确定要带上咱家我吗?
“啊。”许文衡反应过来,自己踌躇太久了,马上话不由衷回答道:“行!”
“503。”
许文衡将房间号记下,自己带路,一步不停向五楼走去。许文衡很熟悉这种破旧的老式公寓,虽然他不生长在这个城市,但千里之外的老家,不富裕的百姓家,入住的楼宇大体也是这般暗淡拥挤的光景。
梁母亲走得跌跌撞撞,目光落到哪里都觉触目惊心。终于到了五楼。从未料到的难题出现在俩人面前。
由于两人都是第一次来,均不知503是那一间房。楼梯左手墙上刷着503,但分明是第四扇门。
这种情况下,终于体现出带一个小跟班的优势。许文衡抬手敲第三户人家的房门。门内无人应答,许文衡便着手用从梁母亲手中接过的钥匙开门。才刚插进去,门由内而外打开。钥匙都没来及拔出来。
“侬啥宁?侬要组啥?哪能?侬年纪轻轻不学好,侬要开门撬锁啊!侬等着,额要报110……”[注1]开门的耿直老伯伯,一看房门上的钥匙顿时急了,麻溜地扯着嗓子咆哮起来。梁母亲忍不住用头巾遮住了脸。许文衡只瞄一眼她的反应,就知道自己开错了门。
许文衡瞬间拿出银行大堂经理安抚被吞卡老阿姨老伯伯的专业水准,满脸堆笑,配上手势语,很快稳定下老伯伯的情绪。
“我这是503的钥匙。第一次来,看到这是第三扇门,错以为这就是503。真的很抱歉。”
老伯伯就像老小孩,闻言顿时笑起来:“后生,侬刚额有道理。阿拉这扇门房改后新装的。本来阿拉是两户人家住一噶门,伊在政府帮阿拉重装一扇门,还帮阿拉添置了马桶间……”
奈何许文衡是听不懂上海话的。他尴尬地陪着笑,不时点点头,偷偷从门上拔下钥匙。
“再见,老伯伯。”他见老伯伯停顿,还以为他讲完后,热情挥手再见。殊不知人家其实只是中间换口气。
老伯伯站在门口,执意要盯着他们用钥匙打开503的房门,才关门进自己的房间。
503的房门打开了。一直躲在身后的梁母亲第一个挤了进去。她站在门口,贪婪地,全神贯注地打量。
揪了一路的心,慢慢舒展开来。
房间收拾得真干净,还有一朵两只头的百合,开在一个装了半瓶水的小白花瓶里。
梁母亲往里走。
客厅干净清爽,物品各就各位。梁母亲大为欣慰,同时也忍不住疑点重生。她可不敢认为自己的儿子有这等持家本领。
推门进卧室,她最关注的是床上有几只枕头。还好,一只。她忍不住看垃圾桶,垃圾桶扔了一片零食包装袋,其他再无杂物。
阳台上挂着衣服。餐桌上放着杯子。细节显示,房子内有生活的痕迹。然而,太整洁了……莫非真的生活突变导致潜力被挖掘?
屋内转了一圈,梁母亲脸上有了笑意。
当许文衡推门发现是一套新装修的小户型公寓时,瞬间心中了然。这必然是被逐出家门的梁弟弟的落脚地了。一定是这位母亲不放心,又不方便明目张胆与先生对着干,只能暗中找自己帮忙带她来看一眼。许文衡有终于可以挺直胸膛的感觉。嗯,没秘密的感觉真好!
许文衡觉得自己不适合深入参观,便体贴地站在门口等。
梁母亲从内室走出来,重新回到走廊。走廊同时是厨房。梁母亲打开冰箱,看到里面蔬果充足,粮食丰盛。一边满意,一边疑云更重。她推开卫生间的门,虽有心理准备,看到两副牙刷,两块洗脸毛巾,还是为之一征。
第210章 遇到你真好
梁母亲对着局促小洗手间的另一副牙刷和另一块毛巾并非单纯发愣。
她心里飞快运转,将可能的姑娘排了个遍,一边觉得就她平日的观察,没有哪家姑娘傻到跟儿子共患难,一边又受眼前确凿的证据鼓舞,寻找可能的蛛丝马迹。
最后,她越想越觉得可能是崔家小么。崔家做服装厂,在圈内素以诚信出名,祖父两代用心经营,才有现在的规模,虽然发展缓慢,却扎实稳健。这样“以诚为本”经商的人家,教出的女儿必然也不是虚与蛇伪之辈……
梁母亲越想越是这样。不然没法解释何以这么快就找到生活伴侣。必然是落难前就好上的呀!梁母亲甚至当下决计,回家就让先生给崔家点肥肉生意。她要投桃报李,感谢崔家养出这样有情有义的好女儿!
梁母亲看过一圈,不留下任何来过的痕迹。满脸笑意喊许文衡带她离开。
许文衡于是如约将梁母亲送到接她的某商场后门。
“谢谢你,文衡。”梁母亲下车前灿然一笑。
许文衡莫名就觉得心里激动一下。她喊他“文衡”,而不是最初见面时的“小许”。这是进一步认可的标志吧。许文衡怦怦心跳地摸出手机,语音呼叫梁。
“咦?难得你非午休时间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梁声音有些口齿不清,但不妨碍听懂。这个原本应该上班的时间里,她正带着唯一的员工林琳在一酒店做“秋日美肌”spa。一般做面膜的时候她不接电话,但许文衡从来不是一般人。
“我正开在南京西路上。上午我见了一个跟你关系很近的人,她让我不要告诉你。然而,我思考再三,觉得无法对你隐瞒。不是不想,是不能。你已经是我心灵的一部分。”许文衡字斟句酌,声音低沉,语气动人。
梁深受撩拨,然而一分神琢磨意思,顿时黑了脸。直觉告诉她,有好事的前男友找了许文衡。
许文衡话锋一转:“你是不是乍听之下很担心?我跟你一样,也怕有什么背后秘密。最后我发现,原来你妈妈只是要偷偷去看看你弟弟的住处。”
“要死!找你又不让你告诉我的人是我妈妈?”梁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当然!不然?”
“拜托!你本来说话挺正常的,不是很好吗?见过我妈妈之后就画风突变,文艺得让人受不了!”
“你说对了。”许文衡嘿嘿一笑。他当然是故意这么说的。他不想隐瞒梁,又不愿随便出卖梁母亲。只能用这样隐晦的方式“讲述”他挣扎的心路历程和出卖的原因。万一有一天,母女二人说起过往的悄悄话……
梁反应过来,原来是表衷心来了,不由脸露得意之色。嗯,到底是自己看上的男人!想到自己敌过母亲的魅力,梁顿时虚荣心大起。
“咳咳,私下告诉你吧,弟弟的住处,我也偷偷去看过。以防母亲哪天询问我……咳咳,弟弟的住处,还是大哥亲自安排人装修……其实,我爸爸也偷偷去过,咳咳。”
许文衡笑不出来了。他内心微妙地酸了一下。梁佼这家伙,真是幸运啊,被这么多人真实地爱着!
他想起了自己。
生活在县级市,父母双职工,爷爷奶奶在乡下,住不惯城里,也舍不得乡下的地。上幼儿园起,父母把他从乡下接到城里,早晨送进幼儿园,下午母亲匆匆去幼儿园接他。然后,含着泪把他一个人反锁在一间封闭了窗户的房间。
他嚎啕,哭累了睡着,醒来再哭。他很倔强,拒绝反抗。邻居卧病在床的奶奶忍受了三个月的哭声后,终于受不住,开门接纳了他。
幼儿园三年,他放学后的时光,就是在隔壁奶奶充满中药味的房间里看电视度过的。他觉得还不错。可惜三年后隔壁奶奶不幸离世。
从上小学开始,他重新开始一个人在家,在连钟声都奇响无比的家里。只是,略略懂事的他没再用哭对抗。
他坐在房内,神经紧绷,充满警惕地跟踪着单薄门板外的每一种声音。从下午4点等到下午六点半,每一天,都是在胆战心惊、疑神疑鬼中度过。
父母下班到家,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对童年的他来说,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周围邻居都夸许文衡早熟。父母对此也表示欣慰。许文衡谦虚地笑笑。很小年纪,他就悲凉地发现,惴惴不安如影随行,唯有拼命学习,逃离,才能甩掉这个伤心之地。
再长大,理性抚慰幼年的悲伤。许文衡不怪父母,他们也没更好的办法。更不怪爷爷奶奶,他们已经辛苦抚养大了三女二男五个孩子。被动逃离,渐渐变成主动出击。许文衡学习更努力了。他想,他再也不要困在小地方,被无奈碾压,让他的孩子再过一遍他艰难熬过的童年。
他要掌握主动权!
从大学到研究生。从省会到魔都。他靠一己之力,成功走了出来。代价已付,成果却遥遥无期。在什么都可能缺,唯独不缺人才的陌生城市,他不敢松懈,甚至不敢生病。全力以赴还不够,他必须拼命努力。
累了的时候,他往身后一看,空荡荡一片。他知道,现在还不是说累的时候,咬牙继续上。
再累的时候,他告诉自己,其实你不累,你可能只是想睡一觉。做完这个规划,你就可以睡觉了。于是,继续咬牙继续上。
顽强的意志和意料之外的幸运如同大棒和萝卜,使他接受并习惯这种拼命的生活。然而不经意间,旧伤还是会被勾起。譬如现在,他对梁佼极度的羡慕之下,他甚至不理智地对父母生出一股恨意。为什么你们没有出人头地,让我过得这样伤悲!
许文衡戛然刹车,停在高架边上的应急车道。
“你怎么了?”梁关切的声音通过外放喇叭响在车内。
“没事。昨天睡得晚,早餐没好好吃,可能有些低血糖。”
“叫你不要太熬夜,叫你要太拼,你总是当耳旁风!我明天就要跟家人去新泽西度假了。你这样,我怎么放心!”
听着梁又急又气又心疼的声音,许文衡突然笑了:“儿,遇到你真好。”
第211章 竟以讹传讹
陈小西坐在电脑前,拿到“贝基金”首批400万后,他新开了一个账户。钱在新账户里呆了半个月了,他才花了15万。
他一点都不着急。失去一个机会没什么了不起,掉一次陷阱可是真金白银的损失。做股票,陈小西一直信奉:急了,你就输了。
朱弘推开办公室的门,猛然发现陈小西在,不由吃惊起来。
“我以为你早走了!都十一点了!而且,今天不是应该去约会吗?你们恋爱到底谈了还是没有谈?”
陈小西脚下用力,将椅子旋转过来,面朝朱弘:“以后进来要敲门。”
“嘿嘿。”朱弘突然不怀好意地笑起来:“该不会突然又分手了吧?”
陈小西根本没打算回答朱弘一开始的连珠炮,对后一个问题,同样不打算理睬。朱弘用充满玩味的眼光打量陈小西的后背,开始琢磨,是男方提的分手,还是女方提的分手?刚要用激将法套话,身后传来阿影的声音。
“朱弘!拿个酒怎么那么慢!”
说话间,阿影就冲到了门口。
抬眼赫然见小西哥坐在座位上,阿影为之一顿。自从那天电话里说过朱贝妮的坏话,小西哥连旷好几天班。后来好不容易来了,见她却面色冷冷的。她毫不掩饰地呈现她的悲伤,企图打动他,使他心软。没想到,他竟然视而不见。何其狠心!
阿影由爱生恨。暗中赌气对他也不理不睬。往常都是站在热闹的人群中看他来,看他走,今天猛然在安静的办公室内看到他,恨意顿时冰消,委屈瞬间占满心田。
“小西哥,你还在生气吗?”阿影微哑的声音里带着娇憨。
朱弘第一个发现不对劲,他左看右看,夹起一瓶酒,拔腿就走。好朋友是什么?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搭桥牵线成人之美!
朱弘抱着酒瓶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