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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能找到天下第一神医崔凯宇?”樊炯掌门不是一般的吃惊,眼睛瞪得如牛眼睛一般。要知道,能找到崔凯宇,所有病都有了希望。
“我与崔凯宇曾有一面之缘,相信定能找到他!”贾梦乐一边说着,一边收拾起东西来,他巴不得插上翅膀飞向绝情谷,找到崔凯宇,早些为母亲减轻负担。
樊炯令众弟子帮忙收拾好东西,备了担架,一并护送至格城山下。“哥哥,小弟告辞!”贾梦乐不敢有半点懈怠,辞行匆匆朝金陵方向而去。
樊炯掌门看着贾梦乐远去的影子,心中充满了无限怀念。久久不愿离开,“爹,该回去了!”樊丽格的叫喊声才将他从沉思中唤醒。
“爹,你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樊丽格虽想与贾梦乐一同前往金陵,但他父亲不让他去,说是人家去寻医问药。没有功夫陪她,可她哪里知道他爹与贾梦乐之间的兄弟情深呢?
樊炯掌门叹了口气,说道,“丽格呀,以后爹若有是什么不测,你若有什么困难,你就去找这位贾梦乐公子,他定能帮你解决问题的,此人他日之后,定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侠义之人,定会成为龙中龙,凤中凤。”
“你你哪里话,你正值壮年,相信一定能长命百岁,我们深居格城山中,与世隔绝,哪有什么不测?”樊丽格太过年青,哪里懂得什么江湖险恶,这次贾梦乐上格城山,各门派首席弟子尸体突然出现,这无疑就是危险信号。
“没什么,我只是随便说说。”樊炯掌门不愿意将心中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女儿,不愿意给自己女儿枉添忧愁,“过些日子,等他将老夫人病治疗好后,我带你去金陵找他。”
这当然是樊丽格求之不得的事情,这次她就想跟着贾梦乐去金陵,与他一起浪迹江湖,与他一起比翼双飞,可他固执的父亲这次却没有答应。
却说贾梦乐与老四魉僵尸蒋桐书一同,披星戴月,日夜兼程,翻山川,淌河流,入森林,过街道,终于来到了金陵,他们没有片刻停留,直朝日绝情谷而去。
“兄弟,你与韩姐姐去向议事厅,禀报我们回来了,我带家母去寻神医崔凯宇!”刚进绝情谷,贾梦乐迫不及待地带着母亲直朝山间走去,那里是神医崔凯宇的住所,那里是一切希望所在,贾梦乐背着母亲,飞奔而至。
那里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间茅草屋,还是那条生命之路,贾梦乐知道,寻找神医崔凯宇,必定要有运气和缘分才能相遇,上次与他吃肉喝酒,擦肩而过,不知此次能否如愿以偿相见。
正在贾梦乐迟疑不绝之时,忽然传来缕缕琴声,悠悠扬扬,一种情韵却令人回肠荡气。此琴声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这是一种洁净的琴声,载着人的心灵驶回音乐深处,寻找精神的玫瑰。
琴声无疑给贾梦乐无限希望,他背着母亲,暗运“清静经”,风一般朝茅屋奔去。
“好俊的轻功!”贾梦乐刚进茅屋,茅屋四下无人,空空无几,只见一年青的公子,身衣白衣如雪,面若抹脂,鬓如刀削,端庄地座在琴旁,看也不看一眼贾梦乐,却停下了手个的琴。
贾梦乐见其人如此英俊,却似乎看不见东西,不由得问道,“你看得见我?”
这位年青公子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我双眼虽瞎,却比你空长一双眼睛好使,快放下你背上的老妇人吧,她病得可不轻!”说道,一步步走了过来。
贾梦乐见此人虽看不见,却能知晓他背负病人,并知道是老妇人,忙将其母放下,年青白衣人走到跟前,伸手开始把脉,眼睛里闪动着无限智慧的目光,“此病已得数日,是在高寒之地染病,怎么现在才送来?你是来找崔神医的吧!”
贾梦乐见此年青人,文质彬彬,气度不凡,医术过人,早已有了好感,一五一十地说道,“这是家母,我们在川西格城山走访朋友,突然病倒,因各处寻医问药,加之赶路,耽搁数日,今日才到此处。”
年青人听着贾梦乐的叙述,笑而不语,他似乎只有一个表情,笑,微笑。
“这位公子,家母之病不打紧吧!”贾梦乐担心地问道。
“这病虽为罕见,但也并非无药可治,她本染有伤寒,却中了寒冰之毒,此毒在温暖之地,如平常人一般,一旦在高寒地带呆上数日,就会发病,致使人处于昏之状,只要解其毒,除去伤害之毒,就能恢复如初,你放心吧!”年青人说道,走进小屋,取来一些草药,放在琴旁小锅里,煮了起来。
贾梦乐见他看不见东西,准备上前帮忙,却又不知如何摆弄,只能看他一步步完成这艰苦的工作。
“座吧,我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清茶一壶。”年青人已经座在了琴旁,这里摆设极为简陋,一桌一琴一壶茶,加上正在煎熬的小锅,如此而已,贾梦乐也不客气,与年青人对案而座。
“在下贾梦乐,金陵人氏,敢问公子尊姓大名?”贾梦乐端着茶喝了起来,数日来,因他母亲病重,今日他才得已开心一笑。
年青公子一边摆弄着茶,一边笑着说道,“假为真时真亦假,梦中寻乐何开怀,公子,你这名字也太奇怪了吧!未必是你公子真实姓名吧!”
贾梦乐哪里管得了这些,他只知道,他从记事起,他就叫此名字,笑着说道,“公子说笑了,名字乃父母所赐,是我等无法改变的,难听不难听都无所谓,况且名字只是代号,别无他用。”
公子见贾梦乐如此豪爽,双手一拱,笑着说道,“在下花满楼,久闻大名贾公子大名,今日有幸相见,不甚惶恐。”
“淡然释怀笑万物,唯闻花香满楼窗。鲜花满月水长流,花满心时亦满楼。好名,好名呀,诗情画意皆包含其中呀。”贾梦乐听了名字,诗性如潮水相拥,喋喋不休起来。
花满楼听后,笑着说道,“我的名字与公子不同,在下姓花,家中排行老七,听说生我前一日,家父梦中见到了满楼的花,为止赐名给我花满楼!”
每个人的名字都有所来历,只有贾梦乐说不出他名字的由来,贾梦乐曾多次问过母亲,却没有合理解释,贾梦乐不由自已伤感起来。
“看样子公子的病已经完全康复了吧!”
贾梦乐万万不曾想到,这花满楼年纪轻轻,却能洞察一切,还知道自己曾经大病过,有些惊讶不已。
“公子,你别误会!”花满楼递上刚刚沏好的茶,笑着说道,“我自幼双目失明,寻遍名医,却还是没能治好双眼,于是发誓学医,治病救人。听闻天下一指崔凯宇医术了得,特来求医,来后与崔神医一见如故,两人在医学上相互切磋,最后他因上山采药,掉落深谷,临死时让我在此等候你,让我治好你的伤,不曾想到,你却自己康复了。”
贾梦乐不甚感激,神医崔凯宇临死之时,还惦记着自己的伤,他与他素昧平生,却换得如此深情义重,真是三生有幸,贾梦乐不由为自己的幸运感到高兴。
(花满楼是否能治好贾母的病?她为何中毒?欲知后事,请看下回分解!)
140章 花向东眼瞎隐情
在青山绿水之间,在幽静山谷里,一间茅屋,一张案桌,一把古琴,一壶清茶,贾梦乐与花满楼整日除了谈诗论画,就是把酒言欢,相处甚是亲热。
“花公子,我就不明白了,你一个双目失明之人,何以能自学成才,不但医术高明,武功也非同一般,你是怎么炼出来的?”贾梦乐不甚好奇地问道。
花满楼除了微笑,还是微笑,在他的脸是似乎就没有别的表情,“你有所不知,天地万物,相生相克,上天没有给我眼睛,却给我聪慧的大脑,让我也能依窗听雨,听花开花落,伴云卷云舒,让我也能感受到大自然奇妙之声。”
这是对生命的赞美与爱,这是对不平遭遇的平常之心,他不怨天尤人,不自暴自弃,总是微笑,总是微笑对待,那才能构成绚丽人生。
贾梦乐早已将这位花公子看成偶像,想当年,贾梦乐饱读诗书,从来没想到会进入这纷繁复杂的武林生活。今日遇到花满楼,总有相见恨晚的感觉,那日正在两人谈笑风生之时,飞来一只鸟,贾梦乐见此鸟乖巧玲珑,暗运“清静经”,使出了凌空而起,将鸟活活抓了下来。
“公子呀,你是觉得我整日深居于此,心有不忍,想抓只鸟来陪我这个瞎子?”花满楼早已看出了贾梦乐的心思,淡淡地笑着说道。
贾梦乐高兴极了,遇此知己,此生无憾呀,不动声色地说道,“你呀,都快要成我肚中蛔虫了!我想什么你都知道。”贾梦乐使用鸟不飞的内功,鸟儿扑腾着翅膀,却飞不开。
花满楼见贾梦乐也是一番好意,也不再责怪,仍然微笑着说道。“好你个偷鸟的贼!”
“贼!贼!贼!”这小鸟也真不错,扑腾几下后,干脆不动不动地停在了贾梦乐的掌心儿中,还学起了花满楼的话语来。
贾梦乐见此鸟会学人话。既高兴,又恼怒,气愤地吼叫道,“你这贼鸟,怎么乱说话!”
花满楼见贾梦乐恼羞成怒。生怕他伤害了小鸟,一闪身从贾梦乐掌心里夺过小鸟,关切地抚摸着鸟儿的羽毛。
“哎,好人都被你当了,我却成了贼!”贾梦乐哪里肯伤此小鸟,只是故意生气吧了。
“好人,好人,贼,贼。”此鸟不停地学着人话,惹得贾梦乐生气不已。“你这呆鸟,看我不收拾你,拔了你全身羽毛,看你还乱叫不乱叫。”贾梦乐故作生气叫喊道。
“哎呀,公子怎么这般小心眼,不就是一只鸟吗?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又何别如此这般计较呢?”花满楼微笑着说道。
“你这人,明明是要保护这鸟儿,我却要杀之而后快,你为什么不生气呢?”贾梦乐百思不得其解。数日来,他就没见过花满楼生气过。
花满楼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枉你读过这么多圣贤之书,你却不理解自己的身体。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理解,空长一双大眼睛又有何用?还不如我这个瞎子呢!甚至连怒伤肝,气伤肺,笑一笑,十年少的道理都不懂,又谈何别的呢?”
贾梦乐被这个瞎子说了。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他可爱,可亲,可敬,觉得眼前这个眼瞎而心明之人,才是真正明理的人!也跟着笑着说道,“看样子,我以后也得跟你学学医道了,要不可真就成了瞎子了。”
“贼贼贼,瞎子,瞎子!”可爱的小鸟不停地叫喊着,欢快地叫唤着。
“好好好,他不是贼,不是一般的贼,他专偷人心,可厉害了,他成不了瞎子,他只是因为双眼蒙蔽了眼睛。”花满楼友善地对鸟儿说着话,“去吧,去找你人朋友,可不要再让贼人抓住了!”花满楼说着,将手托得老高,小鸟高兴地扑着翅膀,“贼!贼!贼!好人!好人!”地叫个不停,欢乐地转了几圈,好像在感谢花满楼的爱护之情,最后终于飞向了蓝天。
看着鸟儿远去的影子,贾梦乐不由倍感羡慕,“真可爱,要是我也有一双翅膀,高飞于蓝天白云之间,那该多好呀!”
花满楼自是看见鸟儿展翅飞翔的样子,“心静则空。眼明则空,心空则万物空,心烦则万物烦,心静自然凉。”
贾梦乐不得不佩服这位眼瞎心明之人,看的,听的,讲的,一切都如此苍白无力,只有心才是自己的,只有心明,才能一切皆明,“你呀,就是眼瞎了,要不是你一定会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大好人!”
贾梦乐不经意的一句话,让花满楼一下将手中的茶壶停了下来,叹了口气,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大好人?难道我眼瞎就不是大好人?何为大好人?”
贾梦乐不知花满楼何以问此话,但他隐隐觉得花满楼的身上也有不同寻常的故事。
“怎么了?难道我说错话了?”贾梦乐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只因公子你的话,让我想起了不少往事。”花满楼心中装有故事,他凝重地站了起来,缓缓走到那月季花前,深深地吸了口气,喃喃地说道,“公子,你可曾知道我眼瞎的原因?”
“你此话怎讲?你不是说你自幼双眼失明吗?”贾梦乐奇怪地问道。
“不错,我是从小双眼就瞎了,可怎么会瞎呢?”花满楼若有所思地问道。
“这……”贾梦乐哪里能知道花满楼儿时之事?一时也回答不上来。
数日相处,花满楼已将贾梦乐视知己,他心中压抑以久的故事总算找到有人诉说了。
“我本花家第七公子,花家也算得上有名人家,锦衣玉食,富甲一方。”花满楼开始讲起了花家的故事。
“你所说的是江南花家?”贾梦乐对花家也早有耳闻,江南花家,一方富甲,金银田地,胜过府衙!
花满楼继续说道,“不错,正是江南花家,我家世代经营江南。人兴丁旺,父辈乐善好施,可不曾想到,就因如此。我家才遭此横祸!”
“什么,乐善好施本是做人之本,怎么会因此为招来横祸?”贾梦乐万万不曾想到,做好事也会招来横祸,人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复杂。明明想将事情做好,办好,可偏偏事与愿违。
“不错,二十年前,那时我刚出生不到半月,正值改朝换代,天下大乱,各地流民遍野,逃往花家的人也不少,一天。我家来了个年纪二十多岁的人,满脸污垢,遍体鳞伤,家父见其可怜,将其收留,给他治伤,供其食物,可不曾想到,他……”花满楼说到此,有些伤悲起来。
“后来怎么了?”贾梦乐着急地问道。
花满楼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当这汉子伤好后,家父见其无家可归,此人又会些拳脚功夫。就收留了他,可他非但没有思恩图报,反而害得我花家鸡犬不宁!”
“怎么了?收留了他,他自当感恩图报,后来怎么了?”贾梦乐有些着急地问道。
“我花家共有七子,我是最小的一个。上面还有六个哥哥,此人整日与大哥一同,说我花家若大的产业,将来等我们长了,等家父百年归天后,家产就会七等分,我大哥鬼迷心窍,居然听信了这个狼心狗肺的话,他先后刺瞎了我的眼睛,将其余五个哥哥,弄得残的残,伤的伤……”
“他这么做的目的在于让你们几个都无能与他争家产?”贾梦乐补充道。
“不错,我其余几个哥哥知道此事后,都纷纷逃往别处,最后剩下的就是我和大哥两人,家父仙逝后,花家所有财产都归于大哥,我自当残废之人,整日对花家之事不闻不问,为此才得以保全。”原来花满楼的日子也不好过。
贾梦乐听着,自是起了怜悯之心,同情起花满楼来,“对了,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此事呢?”
“我哪里知道?一直以来,都是吴妈照顾我,是他告诉我的!”花满楼叹息地说道。
贾梦乐听到此,有诸多疑问,问道,“你吴妈告诉你的?她为什么告诉你这些呢?”
花满楼见贾梦乐不相信,也没有生气,继续说道,“我自小母亲就去世,一直是吴妈照顾我,当我渐渐长大,吴妈就不让我和那个人接触,让我住小楼,一般不让我见外人。那****在小楼,吴妈跑来告诉我说,那人又回来了,让我小心点儿,说最好让我离开花家一阵子。后来我才知道,那人又回来了,吴妈才让我小心。”
“你所说的那人叫什么名字?”贾梦乐对此人恨之入骨,巴不得两巴掌将其拍死,狠狠地扔在地上,用肮脏的脚将其踏平。
“此人叫卢刚强,刚开始时,他基本住在我家,后来他说在京城住起生意,就不经常来,一年就是一次两次,每次来都从我花家带不少的钱财,我大哥对他是言听计从,说什么给什么,每次来不超过一天就离开,这次却很奇怪,前两个月,他来到我家,一住就是半个月,吴妈怕此人来者不善,就劝我离开,我借外出寻医问药治眼睛,这才到了金陵,来到此地。”
“原来如此!”贾梦乐自言自语地说道,“此人二十年前来花家,为了花家的财产,先后刺瞎你的眼睛,残害了你的几个哥哥,后离开到京城,现在又回来,这是怎么回事呢?”提到姓卢的,贾梦乐不由想起了京城真假孟啸云一案中的卢员外。
“你叽叽嘎嘎说什么呢?”花满楼见贾梦乐被他的故事所吸引,“在别人的故事里流泪,有意义吗?”
“不,不,不,我并没有流泪,我只是在想别的事情,若有别的事情,我定到你花家,看看你那富甲一方的家!”贾梦乐佯装轻松地笑着说道。
花满楼笑着说道,“恐怕现在不行!可能我们还想说点儿别的事情也不行。”
“为什么?”贾梦乐惊奇地问道。
“你并非一般之人,你到哪里,就有人跟到哪里,你我数日来谈天说地,可有人就不喜欢你在这里闲着,总想找你,让你的生活不得安宁!”花满楼自信地笑了,他已觉察到了什么。
“什么?居然有这等事?那会是谁呢?”贾梦乐听了莫名其妙。
“一共来了十余人,有几人的杀气特重,你可要小心呀!”花满楼笑着提醒道。
“不会,我又没什么仇家,可能是找你的吧!”贾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