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再与他打一次,岂不可惜了?”
梅铢衣的说法,让唐非意不禁一笑。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位无忧谷少主的做法,与他有着八分的相似。他也是因此,才会对庄溪十分上心,所以特地在每一次与庄溪交手的时候都指出对方的缺陷,以求庄溪能够越变越强,这样才能够体会到交手的乐趣。
然而不得不说,梅铢衣的做法,比唐非意要狠绝得多,没有给宫玄春留下一点退路。
唐非意左右看了看,只见梅铢衣的身侧站着全是无忧谷的年轻弟子,便开口问道:“我听小宫说,你们两人这场比试的赌注,乃是花镜姑娘,只是不知花镜姑娘究竟在哪里?”
“她很快便会感到。”梅铢衣淡淡道,“只要宫玄春出来与我一见,我便让他见花镜一面。”
唐非意摇头道:“你是当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明白?”
梅铢衣看着唐非意,并不开口。
一旁云小辞替唐非意将事情给说了出来:“玄春昨天离开了山庄,至今未归。”
梅铢衣眸子微微一转,当即明白了过来 ,沉吟道:“你们认为这是我做的?”
“自然不会是你做的。”唐非意明白梅铢衣有多想要与宫玄春比这一场,自然之道宫玄春的失踪与梅铢衣无关,但与他无关,却不一定与他周围的人也无关。
梅铢衣是聪明人,自然也明白唐非意的意有所指,他嗤笑一声,摇头道:“那你待如何?”
唐非意等的便是梅铢衣的这一句话,他神色一凛,认真道:“你不是要找一个人陪你来一场生死决斗么,现在小宫不在,便由我来替他与你一战,可好?”
唐非意此话一出,四周众人皆是一怔,而其中以云小辞的脸色最为苍白。还未等到梅铢衣开口说出答应或不答应,云小辞便先阻止了道:“不可,就算是要比试,也应该由我来代替小宫与梅少主比试。”
听到云小辞这样书哦,唐非意摇头柔声安慰道:“你是盟主,怎能轻易冒险?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
“你说你不会有事,便是说我肯定打不过你了?”梅铢衣好笑的看着唐非意与云小辞,挑眉道:“要与我作对手,得有足够的实力,你不过是个大夫,当真有把握在我手中活下去?”
唐非意道:“若我的名字叫做唐非意呢?”
听罢唐非意的话,梅铢衣眼瞳微微一缩,脸上竟是流露出了几分兴奋之意,他开口道:“原来你便是唐非意,这天下年轻一辈中的武功第一人?”
唐非意并不答话,云小辞又摇头站到了两人之间,拦住梅铢衣的视线道:“他如今为了替人治伤,亏损了内力,你与他比武就算是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倒不如与我决战一场。”
梅铢衣眼中泛起一丝笑意,他摇头缓缓道:“这一场决斗是我的,我想要跟谁打便跟谁打,云盟主,我来之前老爷子便告诉过我,说我跟谁决斗都可以,就是不能与你当对手,所以抱歉……我要和唐非意打。”
云小辞闻言神色微变,连带着站在云小辞身后的唐非意亦是微微不解,为何无忧谷谷主会说出这番话来?若单指武功的话,唐非意的武功绝不会比云小辞差,而为什么无忧谷谷主却只盯住梅铢衣提防云小辞一人,而毫不在意唐非意?
这件事情之中的蹊跷,尚未被两人想明白,便听梅铢衣道:“唐公子,这是我的决斗,我决定与你当对手,你可准备好了?”
唐非意面色平静,便要点头答应下来,却在此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道:“这是你的决斗,但同时也是我的决斗,我回来了,你的对手便不需要换人。”
这个声音,是宫玄春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比平日里低沉,比平日里沙哑,带着谁都能够听出来的疲惫之意。
缓缓地,另一头有几人簇拥着一道落魄身影前来,正是霁月山庄众人与宫玄春。不过一日不见,宫玄春便像是变了个人一般,身上的衣服到处是泥污,头发上还滴着水珠,凌乱不堪,一张脸煞白如纸,双眸之中满是血丝,竟是憔悴得可怕。
一见到宫玄春这般的模样,唐非意便明白了过来,宫玄春怕是真的已经知晓了梅铢衣与花镜之间的事情。
而就在宫玄春由霁月山庄众人陪同着来到唐非意与云小辞面前的时候,对面的人群中也传来了一阵骚动,接着一名清丽女子也穿过人群来到了梅铢衣的身侧。
“花镜。”梅铢衣低声唤了那女子的名字。
花镜微微颔首,身子还有些颤抖,却是紧紧拽住了梅铢衣的手,只轻声道:“你当真要与宫玄春决斗?”
梅铢衣并未回应,但这样的沉默,便是回应。
花镜长叹一声,白着脸又看了对面的宫玄春一眼,咬唇道:“好……我在这里等你们决斗的结果。”
“嗯。”梅铢衣淡淡道。
他上前一步,一只手已经按在了腰侧剑柄之上,但他并没有再动手,而是缓缓地对身后的女子说了一句:“你想要的结果,是什么?”
生死决斗,两方必有一人会死,所以这个结果,便显得尤为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给新坑《鹤》打广告,各种求戳~
于是爪机地址终于粗来了,直接戳作者名就能看到T T【晋江爪机网反应太慢了……
☆、你来了
这个问题,花镜一时无法回答,她怔怔看着梅铢衣,紧咬了下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梅铢衣没有再等花镜的回答,当即转身往对面走去,而就在离他不远之处,宫玄春亦是凝着双目紧紧盯着花镜,像是不死心的想要从她的口中听到结果,一直到梅铢衣低沉着声音唤了他一声,他才收回目光,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兵刃。
“玄春,你不能去与他比试。”早已看出了宫玄春的状态并不适合这一场决斗,云小辞拦在宫玄春的面前低声道。
宫玄春抬眼看着云小辞,神色从未有过的凄然,他顿了顿,出声道:“可是我想打。”
宫玄春的声音,竟是微微发颤。
云小辞身子微微一僵,明知自己不能阻止,却仍是不想放手让宫玄春过去。便在此时,唐非意将手轻轻搭在云小辞肩上,低叹道:“这个小鬼想要打,你便让他打吧。”他回过头对宫玄春柔声笑道:“但是小鬼,你得保证你不会出事。”
宫玄春神色有些茫然,停了一瞬才对唐非意点了点头,涩声道:“好。”
得到了唐非意的这句话,宫玄春摸了摸腰侧,却发觉腰间无剑,他左右看了看,唐非意亦是跟着左右看了看,待看到云小辞腰间悬着的剑时,才忍不住出声道:“这把剑……”他一句话还未说完,云小辞便解下了腰间的长剑递给了宫玄春,并道:“我将这剑借给你,是要你活着回来将剑还给我。”
“嗯。”宫玄春眼中多了一分感激,当即自云小辞的手中接过了剑。他缓缓朝梅铢衣看去,见对方亦是紧紧盯着自己,便肃然了神色,瞬时之间收起了所有的感情,朝梅铢衣走了过去。
他的脚步很慢,而对面的梅铢衣亦是在朝着他走来,不过片刻,两人便站在了对方的面前,相距不过一丈。
“我给了你三年的时间学会如何打败我,这一次,不论你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我都不会手下留情。”梅铢衣微微眯起双眸,冷声道。
宫玄春颔首,沉默多时才抬起手来,将手中的长剑拔出,低哑了声音道:“出手吧。”
梅铢衣一笑,竟是微退了半步。
但这半步,宫玄春却是不敢轻视。
都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短兵刃总不占便宜,所以如唐非意庄溪宫玄春等人,都用的是长剑,而云小辞虽用匕首,却也是配有长剑和袖箭防身,所以这江湖上使用短兵刃的人并不多,但这为数不多的人,却都是极为可怕之人。段兵刃灵巧,可与片刻之间杀人于无形,于近身之中最见效果,而梅铢衣,便是这其中最为可怕的人之一。
梅铢衣的兵刃是两柄薄如蝉翼的短刀,刀身近乎透明,只有刀背之上有着一道细长的红线。所以此刀又唤作红线刀。而梅铢衣后退这半步,便是为了出刀,以最快的速度,最好的角度出刀,若无法招架此招,一击便足以致命。
然而宫玄春毕竟花了三年的时间去了解梅铢衣,所以他可以接住梅铢衣的招式。
铮然一声,在场几乎没有几人能够看清决斗中的两人究竟是如何出招的,但他们的兵刃便是碰在了一起,一阵寒芒闪烁,不过是顷刻之间,两人便已交手十招,众人几乎看不见梅铢衣手中的武器,只能看到一道红线在他手中翻飞舞动,如同天际残阳留下的最后一抹红霞。而在梅铢衣面前的宫玄春,则是沉着的应对着梅铢衣的每一招,在这样极快的交手之下,依然丝毫不见慌乱。
“玄春的出手……”云小辞明显看出了宫玄春的进步,而这样的进步,几乎是在一夜之间。
唐非意站在她的身旁,颔首低声道:“我从未见他如今天这样强。”
云小辞抬眸看向唐非意,眸中仍有担忧:“只是梅铢衣的内力太高,玄春他虽比从前要强,但交手时间一长仍是不占优势。”
“看下去吧,如今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决战之时,绝不能有人出手阻止,不然便是坏了江湖的规矩,若是强行出手阻止,最后也不过害得宫玄春被江湖人耻笑而已。
云小辞无奈颔首,双手却是紧紧拽成了拳。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看他们的决斗,霁月山庄众人皆是紧蹙了眉,一言不发。而另一方的无忧谷众人,却是要轻松得多,在他们看来,他们的少主是必然会胜的。
便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梅铢衣与宫玄春已经交手了许多个回合,而也正如云小辞所说的那般,宫玄春的内力始终不如梅铢衣,梅铢衣手中红线仍旧飞舞不绝,而宫玄春的额上却已经渗出了汗来,甚至脸色也渐渐白了起来。他本就一身泥泞,现在又出了汗,脸上被糊得花白,已是前所未有的狼狈。
剑和刀的交错织成杀伐乐声,宫玄春深知若再继续下去,对自己有弊无利,当即紧咬了牙,将手中长剑向上一挑,竟是拼着受伤的危险朝着梅铢衣撞去。梅铢衣挑眉收回一手格挡宫玄春的攻势,而另一只手也趁着宫玄春露出破绽之时,朝着宫玄春的后背划去。
砰然重响,宫玄春狠狠撞在了梅铢衣的身上,直将梅铢衣撞开两丈距离,而宫玄春亦是因为这样而被梅铢衣一刀砍在后背,背上霎时湿润,不知究竟涌出了多少鲜血。
宫玄春昂然站立在原地,拄剑瞪视着梅铢衣,梅铢衣被宫玄春这一撞竟是倒在了地上,只是一瞬之间,他已经□一挑又翻身站了起来。
“铢衣!”人群之中传来一个急促声音,交手中的两人皆是未曾抬眼去看,但他们却都知道说话的人究竟是谁。
花镜,花镜看到了梅铢衣被宫玄春撞倒在地的一幕,这般唤了出来。
事到了如今,花镜第一个关心的人,竟然是梅铢衣!
想到这里,宫玄春冷笑一声,身形一掠再一次朝着梅铢衣冲去,这一次却是下了死手!没有剑招,没有章法,没有任何的技巧,只是用最纯粹的攻击朝着梅铢衣袭来!
梅铢衣神色一凛,格刀去挡,却发觉手上一阵大力透出,宫玄春的一剑竟是前所未有的凌厉!虽没有技巧,却是带着无匹巨力!
梅铢衣沉着脸,手中内里吐出,硬生生挡下了宫玄春的一招,旋即身形一转,手上动作快得叫人全然无法反应,不过片刻之间宫玄春便听见了五声脆响,他脸色一变,竟觉得手中的剑已经快要脱手而出。心知不能再这般下去,宫玄春疾退数步,右手微颤的拿着剑,却见剑刃之上横着五道白色细线,竟是云小辞的长剑被梅铢衣的红线刀给划出了五道口子!
“梅铢衣!”宫玄春紧咬着牙,倏然将长剑抛起,接着一掌朝那剑拍去,长剑被他一掌拍成五段,化为银光坠下!然而宫玄春的动作却未停下,他左足点地,右足却是扬起踢在两段剑身之上,剑身化作流光朝梅铢衣直袭而去,宫玄春腾身而起,徒手抓住两截剑身,微微偏着头,紧跟着那两道流光而袭去,梅铢衣冷哼一声,身形鬼魅一变避开两枚锋芒,便见宫玄春的招式已到。他抬手格挡,手中薄如蝉翼的刀身竟刺破了宫玄春手里的剑身,直直穿过了他的两手手掌!
然而便在这时,梅铢衣却感觉肩头一痛!
梅铢衣蹙眉看去,却见自己的肩头不知何时已经被一段碎裂剑身刺中,而这剑身,竟是被宫玄春衔在口中的!
剑身锋利,宫玄春的口角已经被割得鲜血淋漓,他眸中带着报复的快意,愤然松开了口,任那剑身扎在梅铢衣的身上,嘶哑着道:“无忧谷少主又如何!还不是会受伤!我有什么不如你!!”
人群之中又是花镜担忧的的声音传来,梅铢衣神色微变,似是极为不悦,他周身真气骤然暴涨,那肩头的剑身突然被弹了出去,正正落在宫玄春的胸口,宫玄春避无可避,唯有生生受下,然而这一招竟是含着梅铢衣的十成功力,宫玄春直觉巨力透体,那剑身竟是从他的身体中破出,直直落到了身后的树干之上!
“你打不过我,当初打不过,现在也打不过。”梅铢衣冷笑道,“将你的命留下来,便是想要让你看看,无论是什么,你都不如我。”
这句话,让宫玄春微微一怔,他猛然吐出一口鲜血,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血洞大声笑道:“那又如何!”
梅铢衣并未说错,他打不过他梅铢衣,他非但武功不如梅铢衣,连喜欢的女子也被梅铢衣给夺走,但那又如何!
“花镜不是你的!从来都不是!今后也不会是!”宫玄春嘶声吼道,虽是摇摇欲坠,却仍是朝着梅铢衣奔去,他的双掌之上皆被嵌进了长剑的碎片,他便借着那碎片攻击着梅铢衣,梅铢衣闪躲着他的攻击,却是淡淡道:“你快死了。”
宫玄春红着眼睛,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只一招一招不断朝他进攻,即使动作越来越慢,脸色越来越青白。
梅铢衣一把钳住宫玄春的手腕,手中红线一吐,便要将宫玄春的手斩断。
然而便在这时,一道身影朝着两人战斗之处掠了过来,两人同时听到花镜的声音传来:“铢衣,够了!别再碰他了!”
听到这个声音,宫玄春竟是微微一僵,连神色也柔和了许多。
然而梅铢衣的神色,却是骤然一冷。
刀光一闪,梅铢衣原本打算落在宫玄春手腕上的一刀,落到了宫玄春的心口,之间鲜血霎时洒满梅铢衣一头一脸,而宫玄春便在同时,缓缓倒了下去。
花镜的身影赶到的瞬间,便是宫玄春身体落地的瞬间。
“玄春!!”花镜声音哑得几乎要听不清,但她却是一把拥住了满身是血的宫玄春,倏然落下泪来。听着花镜的声音,感觉到她的泪落到了自己的脸上,宫玄春扯了扯唇角,有气无力的道:“呐,你还是……过来了,你抱的人……是我……”不是梅铢衣。
只是这句话戛然而止,再也无法续上。
作者有话要说: T T其实我很喜欢宫玄春这个角色……真的……
☆、路往东
唐非意和云小辞不知何时已到了几人的身旁,唐非意俯下身替宫玄春运功,却觉得内力如同突石沉大海一般丝毫得不到反应,他低叹一声,看着宫玄春无力垂下的手道:“迟了。”
这两个字,谁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听到唐非意这两个字,云小辞狠狠咬了唇,朝着梅铢衣拔出短剑道:“梅少主!”
“嗯?”梅铢衣神色不变,从他斩下那一刀起他便知道会是这个结局,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他只是微微挑起了眉角,低声道:“这一场决斗是三年前便已经订好了,生死皆不怨旁人,难道云盟主你现在要动手吗?”他冷笑道:“你若想动手我也可以奉陪,不过是无忧谷与霁月山庄的这一战提前开始了而已。”
云小辞自然之道这其中的严重性,她脸色煞白,却终究没有出手,只寒着声音道:“还请梅少主你离开。”
梅铢衣微微颔首,又到了宫玄春与花镜的面前,云小辞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像是怕他再发难对宫玄春做些什么,但梅铢衣只是低头对花镜伸手道:“我赢了,你跟我回无忧谷。”
花镜眼中满是泪水,听到梅铢衣的话,终于缓缓抬起了头来。
两人相对一眼,花镜却是并没有立即开口,只过了片刻才骤然抬手将梅铢衣的手打开。
梅铢衣皱眉,一把抓住花镜的手:“宫玄春已经死了,你已经回不去了。”
“我……”花镜张口还想再说什么,却又朝云小辞和身后的苏微等人看去,见他们神情冷凝,都关切的看着已经失去意识的宫玄春,终于哽咽着站起身来,对梅铢衣点头道:“我知道了。”
她说完这一句话,最后看了被唐非意抱在怀中的宫玄春一眼,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