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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龙兵-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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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鞠也凡忽地站起来,说:“大老板,你说的是青豆子那件事吧?那个事儿我可是……”
  “用不着解释!事情摆在那儿,还怕人家看不明白吗?”年传亮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又问众人道:“今天早晨你们谁听广播了,举起手来让我看看!”
  会场下稀稀拉拉举起四五只手。
  “不行,国家大事你们一点不关心可是不行!”年传亮目视鞠也凡问:“你也没听吗?”
  鞠也凡说:“没听。”
  年传亮说:“这倒是怪了,海州电台的新闻联播是好上的吗?把那么重要的消息捅出去自己又不听是怎么个道理呢?”
  鞠也凡说:“大老板你千万别误会,这绝对是没有的事儿!昨天是市里压下来,我和大路觉得……大路,你总得说句话吧!”
  大路低着头侧着脸,连眼角也没眨一下。
  年传亮笑笑说:“也别说那个市里不市里了。就是市里找下来也得告诉我一声吧?没有我的话也可以不睬他吧?还有,那电台上说制冰工原先怎么受压迫受剥削,后来又怎么得到了解放,这话是从哪儿来的?你也说说吧!”
  “哎呀大老板大老板……”鞠也凡恨不能哭出来了。
  年传亮把手一摆,道:“这个事儿不说了!今天我只是跟大伙打个招呼。别以为我病了就什么也不管和管不了了,没有的事儿!只要我活一天,海牛岛就得我说了算,谁想怎么着那也是白搭!”他顿了顿又说:“前一段除了个别人,大家都出了力我都记在心上了!等这次选举完了,我保证按功行赏——不是一般地赏,是重赏!让大家都来个精神物质双丰收!至于下一段村里和总公司的工作,我看就由老五哥主持、大路协助。鞠也凡先反省,别的事儿以后再说。今天就到这儿,散会!”
  一次不过十分钟的讲话,把鞠也凡几个月的兢兢业业变成了粪土,鞠也凡说不出的悲愤,回到家里向床上一躺,一颗心就碎了、酥了。老婆赶紧找来本家的几位老人。几位老人问了几句不见回答,赶紧找来了大夫。大夫一把脉说:“哎呀,这是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憋屈!”赶紧让吃了药,同时从胸口开始做起了按摸;几遍按摸做下来,鞠也凡才“哇”地一声哭起来。鞠也凡也是四十六七岁的人,哪儿受过这么大冤屈羞辱!一家人好劝歹说精心看护,直到第四天傍晚才算从床上爬起来,坐到院子里晒起了太阳。
  “也凡。”第五天傍晚鞠也凡又在院子里晒太阳时,一阵刹车声响过,卓守礼出现了。他把手里提的一兜营养品递给鞠也凡的老婆,说:“听说你受了点气儿,昨天就想来。好点了吧?”
  那年借着卓守则当政协委员的事儿一起发难后,两人各管一摊早就断了联系,但这个时候卓守礼能来鞠也凡心里还是热乎乎的。他招呼卓守礼进屋说:“你小子这一会儿发了,还记得我呀?”
  卓守礼说:“是我记不得你还是你小子得宠以后忘了老朋友?”
  鞠也凡说:“我忘了老朋友?我什么时候忘了老朋友?你也就是整天蒙我吧!”
  卓守礼说:“蒙你的是那个大恶霸!这一回知道了吧,在人家眼里你顶多是杨家将,用着了想起来,用不着一脚就蹬了个球的!这还是得了癌症,要见阎王爷了,要是活一百岁咱们还不知道得死多少回呢!那个老王八蛋,地地道道一个大恶霸、大流氓!”
  这样骂,要是在几天前是鞠也凡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这一会儿他觉出解恨来了;但还是关了门,说:“你还是小声点吧。”
  “你还怕他个鸟啊!”卓守礼骂过一句还是放低了声音说:“选举的文件别处都传达几个月了,咱村才让大伙知道,他想干什么还不清楚吗?这一回要是遂了他的心,咱们可都是一群猪了!”
  “你光这么说老白,这一回他可是豁上了。”
  “他豁上咱就不能豁上?原先他打的是联络鞠家孤立卓家,这一回,咱们来上个卓鞠联合不行吗?”
  “卓鞠联合……怎么个联合呢?”
  “这容易。我已经说好了,准备推你当村委会主任候选人,跟他对着来,非把那小子顶下来不可!”
  “哎哟不行!我哪儿有那么大本事啊?要顶也得你出马!”
  “我?我才不当那个小破官呢!哦不不,我是说从大局说你比我合适。你想想,你当了这么多年副总,又主持了好几个月全面工作,村里都知道你比那小子强;再想办法把那些小姓拉到咱这一边,他不栽才是见鬼了!”
  鞠也凡被说得心动了。吃了一次大亏,他对年传亮确是看进了骨髓,把年传亮搞掉和让年传亮吃点苦头也就成了他最大的心愿。
  “别糊弄我了!你们卓家那么多人能拥护我?你现在说得好,真到时候一抽梯子,我可是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这你放心。卓家要是商量不好我也不会来找你。这叫统一战线对吧?海牛岛一天不把那个大恶霸掀了一天就没有好——谁也没有好!你要是同意,哪天我把卓家的几个人招呼起来,你把鞠家的几个人招呼起来,碰个头不什么都有了吗!”
  鞠也凡这才把手一拍说:“那咱就一言为定,不把这场选举战打赢不拉倒啦!”
  一边是老五哥和大路牵头,年传亮和年家一伙头面人物全力以赴,一边是卓守礼和鞠也凡挂帅,卓家鞠家的老老少少一齐动员,选举战一上来就热火朝天。热火朝天持续了不到一个月,镇上的选举指导小组一进村,由村民代表组成的选举委员会就开始了工作。首先推的村委会主任候选人,年传亮和鞠也凡没费多大周折便双双胜出。名单公布后选举大会接着召开了。大会从上午九点一直开到下午三点,在收回的两千四百二十六张选票中,年传亮得了一千零二十三票,鞠也凡得了九百七十一票,两个人都没能超过半数;而按规定,没人超过半数则选举结果无效。
  年传亮当然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回医院的路上就把电话打进了谢清办公室。“谢书记吗?海牛岛选举的结果你知道了吧?这明明是有人捣鬼破坏嘛!可就这样我也比鞠也凡多出五十二票,说明拥护我的毕竟是多数嘛!我看你们就不要等,赶快公布当选吧!”
  谢清刚上任时跟年传亮跑得挺热乎,但大轰大嗡的年代已经过去,上边讲的是“科学发展观”,要求的是实实在在的政绩,年传亮又不肯过于出头,工作上并没有帮谢清多少忙;为着升迁和当常务副市长的事儿,谢清托年传亮跟展重阳打过两次招呼也没起多大作用;这样两人的关系便淡了,只保持了一个比较友好的状态。村委会选举,上边要求书记兼任主任说的是一般情况,像年传亮这种状况完全可以不兼,他把这个意思跟年传亮说过,希望他能扶持一个年轻的上来,但年传亮咬定一时找不出合适人选,非得自己兼一段不可。如今形成这种结果,谢清也就爱莫能助了。
  “哎呀年书记,你想一想我能不想公布吗?可选举法上有规定,过不了半数就得重选,你让我怎么办呢?”
  “重选,重选他鞠也凡就过得了半数?要是还是这么个结果怎么说?这么大的村再选一次容易吗?我看你们就别死抠教条了!”
  谢清说:“你说这个情况我也想过,镇上才不愿意再费一次劲儿呢!这样,我给市里汇报一下,听听市里的意见再说你看行吧?”
  海牛岛选举的结果和年传亮要求公布自己当选的情况,第二天一早就摆到展重阳办公桌上。年传亮得了癌症的消息展重阳听说后就几次起心要去看看,因为担心史美丽的事儿问起来不好回答,就只派秘书去了两趟。海牛岛选举的事儿他一无所知,一看年传亮也参加了,心里说真是连命都不要了?再往下,看到年传亮的要求和谢清的请示就恼了,对秘书说:“什么都要往上推!告诉谢清,就说是以后凡是法律和上级文件有规定的,让他不要再给我找麻烦!”
  意见传达到海牛镇,谢清的电话随之追来了:“展书记,按照法律规定出现这种情况是应该重选,可海牛岛眼下的情况就算是重选,很可能还是谁也过不了半数。如果出现这种情况怎么办呢?”
  “你说怎么?你打算怎么办?”展重阳的话里明显带着情绪。“你不会是嫌惹的祸少,要把市委一锅端了吧?”
  谢清知道这是指乔海运告状的事儿。为着没能阻止乔海运告状和迫使两名当年的厂长收回证词,展重阳已经发过几次火了。可谢清对展重阳何尝没有怨气!展重阳当了代市长尤其是市委书记,他原以为自己理所当然要受到重用,可展重阳为了显示对干部没有亲疏之分,硬是压了三年才给他按了一顶市委常委的虚衔;常务副市长缺位一年,他说了几次想顶上去也至今没见下文。不过怨气归怨气,谢清还是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而且从理智上说,从心灵深处的某种愿望上说,谢清也并不希望宣布年传亮当选:一个村子几十年把持在一个人手里实在不是办法,何况这个人已经无法完成交托的使命了。
  “行展书记,”谢清说,“我马上通知海牛岛让他们重选!”
  重选成了定论,摆在年传亮和老五哥、大路等人面前的就是一个怎么才能拉过一百九十一张选票的问题了。一次选举,已经使年传亮病情加重,再选一次就怕是得不偿失了。更重要的是分析失票太多的原因,病是其中主要一条。可病并不是想好就好的,唯一的办法是换候选人。可换谁呢?老五哥太老且没有文化;小六子有文化又太嫩;大路不老不嫩不缺文化,眼下这种情况也难以服众;更重要的是,年传亮并不想把一把手的权交到他们几个人手里。
  “我看干脆,还是把晨军拉回来吧!”老五哥说。为着接班人的事儿他跟年传亮唠过几次,知道曾经动员晨军回村接班的事儿。
  “哎,要是晨军能回来,形势肯定对咱们有利。”大路也心知肚明,“人家是银行行长,副县级大干部,当个村委会主任还不跟玩儿似的,鞠也凡就是提鞋也不够资格啊!”
  小六子心里存的是自己上的念头,明知希望渺茫也还是有点不甘心,说:“那俺晨军哥能回来呀?”
  老五哥说:“怎么叫能回来?这是到了叫劲的时候,他不回来也得让他回来!”
  大路说:“真是!要是让鞠也凡和卓守礼那些小子们上来,别说是权,连咱们改制的那些厂子能不能保住我看都玄了!”
  小六子说:“他敢!不跟他拼命才怪了!”
  大路说:“你以为就没有人想跟咱们拼命?可一个政策出来,他拼也得找着地方啊!”
  年传亮先是由着几个人议论,见议论到火候了才开口道:“你们说的我都赞成,眼下也只有让晨军回来了。这样,你们先找晨军说说情况,告诉他,他爸这条老命和大半辈子创下的家业,还有年家一千多口子老少爷们的前途都在他身上了。让他先掂量掂量。我这边找他老丈人和媳妇也做做工作。这一次无论如何不能随着他了!”
  晨军要回村竞选的情况报到镇上,让谢清和镇上的干部们吃了一惊,但研究来研究去,晨军与选举法上有关候选人的规定合不到一起去;真要参选只能把副行长辞了,把户口落到海牛岛再说。晨军同意参选打的是选上就回村干几年,选不上还当自己的副行长的算盘,听说要辞职还要迁户口就毛了,说:“爸,再怎么说,你也不能把我的前程都押到一个村子里去吧?”
  年传亮说:“放屁!那么多人下海你没看见?别说你一个副县级小干部,那些正县级、地市级、省部级的干部下海的有多少?张弓没有回头箭,置于死地而后生,说不定狠下心,将来你还真能成就出一番事业来呢!”
  晨军在银行其实并不如意。一个市级银行光是副行长就有六七个,并没有多大实权;更主要的是他是个有想法的人,想的是要么能当个大官要么能干出点大事,可在行里不仅没有机会也没有可能。听年传亮一鼓动,想想与其在行里苦熬硬磨,倒不如趁年龄不大真刀实枪地干一场。这样就狠着心把副行长辞了,把户口迁回了海牛岛。而一经破釜沉舟立刻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回村第二天,党委书记和总经理特别助理一公布,晨军亮出的就是两个月以内给海牛岛融资两千万,为乡亲们办几件实实在在的好事。那使村里的干部群众为之一震,一阵惊惊诧诧之后,不少人都觉出后生可畏和希望来了。
  这就不可避免地触动了鞠也凡和卓守礼的神经。第一次选举,虽然没能达到预期目标却显示了力量:年传亮当了快四十年一把手,选一个村委会主任居然半数也没过;如果再选一次,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为了确保第二次选举成功,两人决定拿出二十万块钱,全力以赴做那三十几户小姓人家的工作。卓鞠两家的老老少少也被动员起来,为第二次投票做起准备。晨军还乡的消息却打得卓守礼、鞠也凡两眼翻白。姜还是老的辣!吃人不吐骨头的才是大鲨鱼!小鹰小鹞子折腾得再凶,也经不起老雕一翅膀!
  “完了!这一下是彻底完了!”卓守礼泄了气鞠也凡也泄了气,就凭他们两人那点本事,就凭鞠也凡那点能耐威望,与晨军相比实在差得太远,甚至于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可就此放弃实在不甘心,最初的悲观绝望过后,卓守礼、鞠也凡和两家的几位头面人物又凑到一起,商量起对策来。
  “不行,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把班交成了!要是让他交成了,咱们这些人就没有翻身的时候了!”
  “可不就是!年传亮干了三十几年,晨军要是再干三十几年,咱们早进棺材了!”
  “棺材?就怕是得进地狱!他连行长都舍得不当了能是善茬子吗?”
  “你们说那么多全是废话,关键是办法,得让他选不上才行!”
  “什么办法?我看只有一个,把那小子的腿残了,让他跟他兄弟一样坐轮椅去!”
  “我看也是!不用多,有两万块钱,我保险十天以内……”
  “胡扯!你们小子是不想活了!再说那算什么!再怎么说咱们也不能干那种事啊!”
  “好好,那种事不干也行。可他当了那么多年科长行长,行贿受贿的事儿肯定少不了,咱们在这上边下点功夫总不为过吧?”
  “这倒是!可得有根据呀!要是凭空胡说起不了作用不说,闹不好还得把自己栽进去!”
  “咱们又没跟他一起共事,再说就是一起共事……”
  “得得,我看还是别往歪里想了。关键是候选人。他年传亮能推出晨军,咱们想一想能不能推出一个人来?要是咱们能推出一个比晨军还强的人,你怕他那个行长不行长的呢!”
  “别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哎,瞒子她女婿不是在派出所当所长吗,能不能把他……”
  “说你糊涂你还不承认,派出所所长才是个连级,给人家行长跑腿还是个喽啰!”
  “这单纯是个级别的事儿吗?要论级别,鞠也凡他大伯谁也比不了,可咱请得回来吗?就算请得回来,走路也得有人搀着,人家能投他的票?”
  “等等,我想起来!智新你们怎么给忘了呢!论文化,他是美国回来的工商硕士;论本事,他是泰明蜂鸟的董事长兼总经理;论影响,是全海州有名的企业家;比起晨军那可是高出几个头来!”
  “哎呀!太对了太对了!要是智新能当咱们的候选人,那可真是上了保险了……”
  一片赞许和惊叹,可另一个问题随之提了出来:“人家能同意吗?咱一个小小的村委会主任,智新能看进眼里吗?”
  “什么叫看不进眼里呀!这不就看谁去说和怎么去说了吗?当初他还没看上泰明灯具厂呢!”
  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到卓守礼和鞠也凡身上了。
  卓守礼说:“你们不用看我,智新那小子最不愿意听的就是卓家年家,单是我和鞠也凡去肯定不行。要说得大伙一起。光咱们这一伙也不行,得把周家、徐家、孙家也拉几个人。要不他能答应,我把脑袋都输给你们!”
  鞠也凡说:“我觉着也是,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吧。周老会和孙小牛那儿我负责,其他人我可是没咒念。”
  卓守礼说:“徐桂子他爹无论如何得搬来,哪怕一句话不说,坐那儿就比不坐那儿强!还有老三爷也得想办法请来,智新对他可是比对咱们有感情。”
  “差点忘了,还有。”鞠也凡起身要走人了,又忽然停下了:“光是刚才说的这一些还是老白,得有年家的人才行。”
  “年家的?年家的那些玩艺儿……”
  “这你们就不懂了。有了年家才能代表全村。你们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理儿是理儿,可年家咱找得上吗?”卓守礼犯起了寻思。
  “这你们就不用愁了,”鞠也凡的一位大爷说,“年纪子那个儿那年出事时,年传亮做得可是够绝情的。前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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