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贵妃嘴角轻勾,道:“悬在梁上死的,可不就是自尽么?哪里还会有别的?”萧清婉笑道:“那可也未必。宫妃自戕,乃是重罪,她此番作为不怕祸及家人么?再者,便是她自己寻死,她那侍女又为何也随了过去?这等忠心的奴才,倒还真是少见。”贵妃轻笑了一声,道:“这样忠心的奴才,娘娘身边就有一个,哪里说得上少见?”说着,就剜了青莺一眼,青莺只垂首侍立,似是不曾瞧见。
贵妃又道:“既是娘娘心里存疑,那待会儿就听听仵作怎么说,除除疑惑也好。”萧清婉只微微一笑,不作理会。一时宫人送上了几盘果品,后妃二人说了些面上的应承话。就说到此次秋围,萧清婉道:“素闻皇上精擅骑射,此番想必收获不小。”贵妃道:“皇上勇武过人,自当大获而归了。”萧清婉又道:“二位皇子也都颇有乃父之风,皇长子又名满京城,这次秋围想来亦能增辉不少。”她此言语带讥讽,本料贵妃定要还口,不想贵妃面色微变,只是道:“娘娘谬赞了,不过平常。”言毕,就紧抿了嘴。
萧清婉心中暗暗纳罕,只想着如何她今日改了性子。正想着,掖庭局总管太监钟韶英前来奏报道:“禀告二位娘娘,仵作查验明白,齐御女乃窒息而死,身上并无伤痕;宫女玉蝉系溺水身亡,身上亦无外伤。都是昨天夜里子时的事情。”贵妃就笑道:“娘娘还有什么疑问么?她主仆二人都是自行了断,故而旁人没听见动静,也是有的。”萧清婉便道:“便是自尽,也该有个由头,不因不由的为什么寻了短见?宫妃自戕,也不算小事,还该好好查查才是。”便对跪着的钟韶英道:“本宫令你们搜查齐氏住处,可有查出什么来?”说着,又道:“你起来回话。”
钟韶英谢恩起身,躬身道:“回娘娘的话,娘娘口谕到,奴才便率人将齐御女的住处搜查了一番,都是些家常用的物事,并没看见什么。”萧清婉听了,就不言语了。一旁贵妃道:“娘娘说的也是,这事的确该好好查查才是,不然皇上回来,咱们拿什么交代?虽是她不得皇上宠爱,好歹也是后宫里的嫔妃。嫔妾已命人将那住在齐氏左近的钱宝林传来,素来听闻自打齐氏降位,为着她往日张狂的缘故,只有这位钱宝林与她有些交往,该能问出些什么来。”萧清婉看了贵妃一眼,便对穆秋兰道:“去宣那位钱宝林进来。”
少顷,只见一名身着杂色宫装的女子缓缓入内,离老远处便跪下参拜,口里呼道:“嫔妾宝林钱氏,叩见二位娘娘,娘娘千岁!”萧清婉打量了一遭,见这钱氏也不过双九年华,身量不高,生得甚是丰满妖娆,因低着头看不出容貌如何,只能瞧见满头乌油的头发梳得圆圆的螺髻,髻边斜插着一支绢花。便道:“宝林平身。”又让明月给挪了杌子,道:“坐着说话罢。”钱宝林谢了恩,斜着身子在杌子上坐了。萧清婉看了她两眼,道:“这位钱宝林,很是面生。”那钱宝林语带恭谨道:“嫔妾是三年前同宸妃娘娘、文淑容娘娘一道选入宫内的。只是嫔妾福薄,入宫封了宝林,三年了还未曾到御前侍奉过,故而娘娘不识。”
萧清婉听了,微微颔首,道:“适才听贵妃说,你平日里同齐氏走得近,如今她自尽了,你可知道些什么?”言毕,因见钱宝林不敢言语,又道:“你自管说,本宫与贵妃都不会怪罪于你。”那钱宝林方才开口道:“是,齐氏自迁到永巷,嫔妾平日无事便也往她那儿走动走动,坐上半日说说话,打发些时光。只是齐氏因是失宠降位,日常吃穿用度大不如前,心里时常愤懑,也不出来,只是在自己屋里自伤自怜。嫔妾去时,听她这般,也常开导于她,不想她全然听不进去,只是大叹不如人,还……还迁怒于皇后娘娘,说自己到如今这地步,全是因为娘娘的缘故,甚至……甚至……”言至此处,她低着头偷瞧了皇后一眼,不敢再说。
萧清婉寒着一张脸,道:“说下去。”钱宝林才道:“甚至言语辱及皇后娘娘,都是些大不敬的污言秽语,也不敢说给娘娘听。前日娘娘命内侍省给她送了冬衣,她倒有些羞愧的样子。想来……嫔妾私心里想着,莫不是她觉得日子太苦,耐不下去,又蒙娘娘这般对待,心里惭愧,就自己了断了?”
萧清婉听了,好半晌才又道:“她死也罢了,为何还拖着玉蝉一道寻死?”贵妃便接口道:“玉蝉是打齐氏入宫就随在身边侍奉的,因着聪明伶俐,齐氏十分喜欢,将几个大宫女都丢开了,抬举了她上去。齐氏为人虽是轻狂,但待这玉蝉却着实不同,她二人好得如姐妹一般。她死了,玉蝉殉主,也在情理之中。”说着,又对萧清婉笑道:“齐氏不安分,冲撞娘娘被皇上责罚,还不知悔改,也算死有余辜。娘娘说,是也不是?”萧清婉望着贵妃的眼睛,亦笑着一字一句的道:“贵妃姐姐说的是,确是死有余辜。”贵妃又笑道:“那娘娘看这事……”
萧清婉便道:“齐氏的尸身就暂停在焚香阁,左右皇上明日就回宫了,是烧是埋是发回本家,都请皇上示下罢。”贵妃嘴角一弯,道:“娘娘见得有理。另有一桩事,苏修媛来求嫔妾,说她那住处阴冷,天凉了她受不住,想搬去与梁美人同住,娘娘觉得呢?”萧清婉便笑道:“苏修媛还真是乖觉,求了本宫不成,就跑去求贵妃姐姐。这事,本宫说不行,梁美人怀着身孕,正要住处清静好养胎,她倒硬凑过去?若她再闹,就叫她自行到皇上跟前去说,皇上准了就是,也不必再到本宫跟前来说。”贵妃听了就道:“娘娘既不准,嫔妾回去驳了她就是了。”说着,又坐了一回,便去了。那钱宝林见贵妃去,也忙告退去了。萧清婉同贵妃素来不睦,与这钱宝林也没甚交情,口里只略略挽留,就着人送了出去。
第67章 烧尸
那二人去了,萧清婉仰靠在靠垫上,说腿上有些酸胀,让青莺拿了美人拳来捶腿,自己便一手托腮,阖目养神。明月收拾了茶碗茶盏,穆秋兰低声问道:“娘娘听了贵妃同钱宝林的话,心里觉得怎样?”萧清婉慢慢说道:“贵妃说的都是鬼话,自然听不得。那钱宝林是贵妃喊来的,想必已与贵妃有过沾染了,人虽不算干净,说的倒是半真半假。”穆秋兰不解道:“娘娘既说钱宝林是贵妃使来的,为何又说她的话还有一半是真呢?”萧清婉道:“她说齐氏自怨自艾,又常辱骂本宫,依着齐氏往日的性子,本宫都是信的。只是她说,齐氏竟是为了这个去自尽,那就是胡说了。齐氏那样轻狂浮躁的人,会是为了这点子事就去自尽么?”说着,又坐了起来,挥了挥手,叫青莺下去了。
穆秋兰道:“只是掖庭局的仵作报来的结果,娘娘也听到了,并没什么可疑之处。”萧清婉冷笑道:“还是本宫适才说的,贵妃既然下了这个手,还会留下破绽等人去寻么?想是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亦或者拿捏了齐氏什么把柄,迫着她自尽的。那玉蝉是齐氏的贴身侍女,贵妃逼死了齐氏,自然也不能容她再活着。虽未必是她自个儿跳的井,那地界偏僻,少有人行,又是夜里,纵有些什么动静想来也没人听见。便是听到了,那左近住着的是钱宝林,她与贵妃必是有了过往的,也只推没听到了。”言至此处,她又问道:“齐氏家里还有什么人?”穆秋兰道:“齐氏曾是黎顺容的陪嫁婢女,往日里听她说起,家里父母俱已亡故,只剩下一个寡嫂带着个侄女儿熬日子。她进宫之后,就更听不到家里的信儿了。”
萧清婉方才颔首道:“原是这样,怪道她敢自尽了。家中无人,也谈不上祸及家人了。贵妃……想必是拿住了这个呢。”言至此处,她心内一动,看了穆秋兰一眼,却见她神色如常,并无异样,待想说些家里的事儿,又忖道:她未必就想到那上头,我若此刻说与她听,倒惹人疑惑了。还是过上两日,待这事冷上一冷。便说道:“去内室里,把本宫的针线筐取来。上次那双鞋,就差着收口了呢。”穆秋兰依言去取了来,萧清婉接了过去,就绣将起来。
明月在旁瞧着,见那梅红的缎子上绣着一朵朵腊梅,针脚细密,艳丽非常,便笑道:“娘娘紧着做这双鞋,想是要等皇上回来,穿给皇上看么?”萧清婉颊上微红,道:“干你的去,不要乱说!”明月便嬉笑着不言语了。
才绣了两针,门外的宫人报道:“宸妃娘娘求见。”萧清婉口里说着“快请”,手里的针倒没停下。
宸妃入内,见着她盘膝坐在炕上,低头做着针线,便说道:“妹妹真是好心性,外头出了那么大的事,还耐得住性子做这些!”萧清婉这才停了手里的针,叫青莺上茶,便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风风火火的。出了什么事,就急成这样?”宸妃道:“齐氏死了,妹妹不知道么?”萧清婉便笑道:“原是为了这个,这事一早上掖庭局的人就来报过了,贵妃还来坐了好一会儿呢。齐氏死就死了罢,横竖如今皇上也不将她放在心上了,一个没甚要紧的人,能有什么?”宸妃道:“齐氏死了是不算什么,只是贵妃如今正叫人烧化她的尸首,这事儿你也知道么?”萧清婉不听此言还罢,一听这话登时怒从心起,就推了面前的针线筐,道:“我才对她说,放着等皇上回来再发落,她口上应的且是好,竟然转身就去焚烧齐氏的尸首!”说毕,就一叠声的叫了李明贵进来,道:“去长春宫,问着贵妃,为何阳奉阴违?!”
李明贵是个低头做事的,听了皇后吩咐,转身便去了。他才出去,便有焚香阁的内监进来奏报,所言正是宸妃所说之事,又道:“贵妃娘娘立迫着奴才们烧化尸体,奴才不敢擅专,还来讨娘娘的示下。”萧清婉冷笑道:“本宫是知道贵妃那雷厉风行的做派的,你来的这会子功夫,怕是火也点上了,又来讨什么示下?”言毕,便喝了那人出去。
宸妃便道:“贵妃急于焚化齐氏的尸体,怕是齐氏死因有异?”萧清婉道:“仵作已查验过了,倒是吊死的,被人逼得还是自家寻死的,没找出个证据也不敢说。只是贵妃这般,怕是在给我威风看了。我待齐氏略好,她便逼死齐氏。我欲留齐氏全尸,她便焚烧齐氏尸首。她要烧就烧去好了,皇上回来咱们自有分晓。且让她得意这一时半刻,咱们走着瞧!”宸妃瞧着萧清婉的脸色,道:“只是贵妃如今手里还有处置后宫事务之权,她这般料理也不能说错。妹妹要如何行事?”萧清婉冷冷道:“就搏上一搏罢,若皇上还是偏帮着她,那我这皇后也做得没什么滋味儿了。自此往后,我也再不争什么了。”
宸妃听了这话,倒不好说什么,心里想了一阵子,道:“妹妹可要拿好主意,别莽撞了才是,左右日子还长。我尚有一事要对妹妹说,昨儿下午有人告我说,皇长子秋围时不知犯了什么事,被皇上下旨连夜送回京城,圈禁在府邸里不得外出。为着这个,皇上只怕心里不会自在,妹妹应对时可要留神。”萧清婉便问道:“姐姐如何得知此事?”宸妃便笑道:“我入宫也有几年了,岂是没个人手的?昨儿本就要过来同你说的,为着点琐事绊住了,就没过来。此事长春宫上下瞒得密不透风,我也只打听出这么点子。”萧清婉便长吁了口气,道:“皇上才离宫三日,就生出这么些事来!我脑子里如今乱如麻一般,还没个调理,总要一一理顺了才好。”
二人坐着说了一会儿话,宸妃吃了一盏茶,又瞧了瞧萧清婉做针线。萧清婉心里忖度着事情,便随口问道:“那钱宝林是同姐姐一道选入宫里的?”宸妃微怔,随即道:“不错,我与她还有柳静秋都是同一批的秀女。”萧清婉便停了手里的活计,说道:“今日她过来说话,我瞧着她那模样,虽算不上顶好,却也是娇花软玉的,不说受宠,怎么入宫三年了连侍寝都没有过?”宸妃笑道:“这是有缘故的,那时才入宫,按着宫制,新晋宫嫔依着品位高低等候皇上召唤。就要轮到她的时候,她母家偏就出了事,她父亲收受贿赂被人告发,革职查办了。这宫里的女人,哪一个是省事的?立时便有人将此事告到了御前,说她就是罪臣之女。她母家的事虽不与她相干,但皇上却厌了她。连面也没见,就下旨令她迁到了永巷,将她的牌子也撤了,不让她侍寝,就到了如今。说起来,也算可怜了。”
萧清婉便笑道:“原是这样,我说呢,说是宫里的嫔妃,我连个影儿也不知道?”宸妃浅浅一笑,道:“妹妹可知,告了她的人是谁么?”萧清婉问道:“是谁?”宸妃道:“正是前婕妤邱氏呢,她是踩了旁人的肩头上去的。只是她踩了钱宝林下去,自己也没好上几日,就败在贵妃手里了。”萧清婉听着,因觉着口渴,早饭时又只吃了一半,就有些饿了,便对青莺道:“早间吩咐的茶,可炖下了?若得了,就拿一盏子上来。”她自家便自炕几上摆着的八宝攒盒里拿了些松子海j□j吃了,又让宸妃。宸妃推早饭吃的迟了,并不饿,就罢了。
过了片刻,青莺拿了茶上来,姐妹二人正坐着吃茶,李明贵打外头进来,就回了话,道:“贵妃娘娘回皇后娘娘的话,说皇宫乃祥和之地,不能容卑贱之人的尸身久停。贵妃娘娘还说,她奉命料理六宫事宜,自然有权处置。”萧清婉闻言,反倒笑了,道:“有她这句话倒好。”言毕,便令李明贵下去了。
这日,宸妃在坤宁宫里直坐至掌灯时分方才离去,萧清婉便在灯下将那双睡鞋做完了,看看时辰不早,叫了宫人进来服侍,打铺睡下不提,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萧清婉才起身便收到奏报,说皇帝午后回宫,便急忙起来收拾。又传来穆秋兰问道:“往昔皇上打围回来,是去什么地方?”穆秋兰回道:“往年皇上打围归来,必要往养心殿去歇息一日。但如今依着皇上待娘娘的情意,就不好说了。”萧清婉听了,便道:“还是都预备下的好,免得到时手忙脚乱。”就吩咐了宫人打扫宫室,又将沐房也收拾了出来。
至午后,禁卫军护卫着皇帝的銮驾进宫。萧清婉已是穿戴齐整,打理妆容精致,正在庭前看花儿,忽闻坤宁门上宫人奏道:“皇上驾到——!”连忙整衣下阶,就见赢烈大步走进院内。
萧清婉上前盈盈拜倒,口里道:“臣妾拜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赢烈俯身亲自扶了她起来,遍身打量了一遭,见她头上乌云高堆,梳了个扇髻,并没多做装饰,只正面插着一柄嵌金丝福寿珊瑚钗梳,鬓边簪了两朵茶梅,耳上两只白玉塞子。身上穿着一件玫瑰紫刻团花丝绵衣,外头系着一件软纱闪金暗花披帛,下头一条湖蓝连珠纹的绸缎裙子,越发映衬的她肤若凝脂,眸如含水,朱唇皓齿,娇俏可人。
萧清婉亦是双眼眨也不眨的瞧着赢烈,看他身着甲胄,英武非凡,便笑道:“皇上没换衣裳,就进来了。”赢烈亦笑道:“心里记挂着你,只想早点过来,进了宫就直奔这儿来了。你瞧着,朕这样穿着如何?”萧清婉歪着头又看了一回,方才笑道:“没见过皇上这样穿呢,倒比平日里显得威武了。”赢烈听了这话,甚是高兴,就同她一道携手入内。
进了内室,萧清婉亲手捧了茶盏,赢烈接过去饮了半盏,随手搁在了炕几上,长臂一揽就将她搂在怀里。萧清婉羞得满面通红,四处张望了一番,见跟随的宫人早已退了出去,方才罢了,就坐在赢烈怀里,同他说话。
赢烈道:“朕出去了三日,人虽在围场里,心却一直在你这儿,恨不能早些回来。所谓三日不见如隔三秋,朕至今方才明白其中滋味。你呢?”萧清婉低头含笑道:“臣妾在家时,读到过一首词,中有一句倒很合这几日臣妾的心境呢。”赢烈问道:“什么词,你说来听听。”萧清婉就低声诵道:“芳衾妒梦,玉漏惊魂,要睡何能睡好?漫说长宵似年,依是一年,比更犹少。过三更已是三年,更有何人不老?”念毕,偷瞧了赢烈一眼,又忙将眼睛转开。赢烈细细咂摸了一番词中滋味,才莞尔道:“你这光景,竟比朕还厉害些。”萧清婉笑而不语,她心中虽有许多事待说,但眼瞧着皇帝情意深浓,也不好就提。加之她如今正是青春年纪,新婚燕尔逢别离,对着自家丈夫亦不是不思念。当下,便将那些事暂抛在了脑后。
赢烈便将围猎的情形说与她听,说至猎熊时,他讲的绘声绘色,直将萧清婉吓得面色惨白,才笑着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道:“怎么,吓坏了?”萧清婉顿了顿,才开口道:“臣妾不怕,臣妾是恐皇上伤着!皇上是万金之体,国不可一日无君。那山里的野兽又不识得人,万一损及皇上龙体,可怎好?皇上不爱惜自个儿,也该为国家想想,往后断不可如此孟浪!”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