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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幌胙嘁碚馄呈闱榈男伦鳎赡苡械悴缓鲜币税伞O喔羰曛螅嘁碇匦赂男戳苏馄遄樱饽扛奈度路缪罚仍诶贾荼ǹ⒈恚笫杖�1975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的短篇小说选集《朝晖》。同年《中国文学》一月号译为英文刊发。1980年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的赵燕翼中短篇小说选《冬布拉之歌》,《三月风雪》列为开篇,颇获读者好评。当年燕翼含着人参,辛勤播下的一粒艺术种子,经过岁月尘封之后,终于破土而出,开花结果了。
1977年10月,《人民文学》受国家出版局委托,组织了“文化大革命”后第一次全国性的专业会议———短篇小说座谈会,不少著名作家到会。燕翼亦被邀参加。会议期间,燕翼和茹志鹃单独前往交道口沈宅,拜会了茅盾先生。他们在文学创作道路上,都得到过茅盾先生的荐拔提携。这次晋见,茅盾扶病接待,勉励有加。三年后茅公逝世,燕翼以沉痛心情写了《学而不厌,诲人不倦》的悼念文章。
此后,燕翼先后被选为甘肃省政协常委、省人大常委及全国政协委员,并担任甘肃作协、文联领导职务,经常有机会到北京开会,我们之间的个人交往,可以说过从甚密了。燕翼从80年代中后期,逐渐将创作重点转向儿童文学。特别是童话创作成绩显著,作品连获大奖,其名篇如《金瓜儿银豆儿》、《小燕子和它的三个邻居》、《鸟语学家》、《白鼻梁骆驼》、《铁马》等,先后被译为英、日、俄等国文本,还出了台湾版。
我和作家赵燕翼以文字之交,结下了深厚情谊,已将近半个世纪。燕翼生于1927年,比我年长几岁,是我兄长,算来已届七六高龄。回眸往事,不胜今昔之感。我祝他全家幸福、快乐。
2002年6月29日完稿于湘江之畔
7月14日北京修订
8月6日再修
(载《纵横杂志》)
1964 年延安之行(1)
我第一次延安之行,是在1964年夏季。我从青海组稿出来,乘火车去西安,然后去铜川,再自铜川坐长途汽车去延安。沿途所见,特别吸引我的是黄土高原上一团深绿色———郁郁苍苍的黄帝陵。就这样,我也没下车去看看。那年月,规矩得很,一心为工作,不宜“游山玩水”。我去朝拜黄帝陵,是在二十多年后的1991年。另一个印象深的地方是洛川。这不仅因为我记得1937年8月中共中央曾在洛川开过一次重要会议;而更加令我难忘的是洛川附近及洛川的地形地貌。抵达洛川之前,我目不转睛、瞅见了被千年风雨切割、剥蚀成陡坡、深谷的黄土高原特殊景观,也可以说是个破碎高原。可是汽车一攀上洛川高地,只见竟是一大片坦荡的平川,再看不到纵横切割的破碎高原了。所以论风水,洛川应是一个很吉祥的嘉宾云集的地方,难怪中共在这里开了个很成功的有时代转折意义———进入一个“新阶段”的会议。我的话有点扯远了,不过这仍反映了当年我头回去延安时,一路上的心情吧。
1964年夏天自青海又去陕北的这次奔波,我肩负的任务是,那时《人民文学》杂志的执行主编(常务副主编)李季,根据当年文艺要更加贴近现实生活的要求,要我用不超过20天时间,去两地组织两组速写,即“青海速写”和“延安速写”。青海的任务完成,我便立即起程赴延安。如果说,去青海,尚能找见向之组稿的作家,如杨友德及我邀约的甘肃作家赵燕翼。到了延安,就只能完全依靠当地的业余作者了。然而人地两疏,时间又甚短促,业余作者在哪儿呢?能否完成领导交给的任务,心里不禁有点儿发怵。
我想,办法还是依靠当地的组织吧。我找到延安地委(后来改为相当于过去地委管辖范围的延安市)宣传部。接待我的是宣传部的年轻干部李彬,但宣传部的其他人也与李彬一样热情助我。我说明来意,他们很欢迎组织当地业余作者写一组具备延安特色速写的设计,并答应帮我找到这些作者。这样我的问题就比较容易解决了。
他们安排我在宝塔山下当年统战部接待宾客、而今是地委的招待所住下。吃住都非常方便。李彬很快联系了延安报社、广播电台、延安文工团、延安中学及师范学校、延安革命纪念馆等单位,那些爱好文学写作的青年人。记得是在某学校一间空闲教室,这些业余作者很快聚齐了,李彬自己也参加了。这是些穿着、气质都很朴素的青年,在教室的木凳上随意落座后,李彬要他们一一自我介绍。我的印象:一个梳短分头的长脸青年,一派书生模样,他18岁,名叫师银笙,是师范即将毕业的学生。还有个中等个儿年轻人,穿一身洗得发白的制服,足登白球鞋。他特别活跃,背一个相机,走来走去似在选镜头,好像要为这次小聚拍照,他名叫兰草,是延安报的摄影记者,也爱好文学。还有个高个儿年轻女子,穿的衣服是灰黑色的,话不多,她叫李天芳,是大学毕业后,从西安来到陕北,当延安中学语文教师,她是到会的唯一女性业余作者。后来她带夫君一起来看我,我才知道,那天在座的延安文工团创作组一位面色略黑、戴眼镜,擅长写诗的雷进前(笔名晓雷)是她丈夫,他们是大学毕业后,一同到延安的一对新婚夫妇。还有一个瘦个子,广播电台的编辑、记者丁工,他爱写诗。还有延安革命纪念馆的苏若望,他比大家年长些,是个中年人。我谈了要编《延安速写》的意图、设想———无非是要请动各位,写自己在延安熟悉了解的受感动的人和事,从不同角度展现今日延安的风采、面貌。既然是速写,当然要真实,不宜虚构;文章要短小、集中,以小见大,侧面或片断描写,不宜面面俱到,没有重心,还要生动活泼,让人爱看。希望你们一试身手,各显神通,相信你们笔下的延安速写,会为《人民文学》新办的这个速写栏目添色。我还说,你们有什么题材或好的故事,也可以在这里讲讲,让我听听,也同大家分享。会上发言的人不是很多,偏重于表示态度,说听李彬讲《人民文学》来了人,大家非常高兴。有的作者说,延安是个好地方,可写的题材从历史到现实都很丰富,只是我们都是业余作者,虽爱好写作,却缺乏指点,水平太低。这回你来了,向我们约稿,给了我们一次学习的机会,很感谢。我说,不必客气,大家一起来切磋吧。谈到可写的具体题材,我记得雷进前讲了延安有丰足牌火柴,体现了延安人发扬当年延安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我说好呀,延安有火柴厂,这是许多人不知道的。你们中间谁熟悉,可以写一篇嘛。我还说,首次来延安,虽说时间很紧,但延安不同于别的地方,我一定要挤时间去看看久久神往的那些纪念地。这天下午的聚会很融洽,我感觉我们彼此都没有什么拘束,像是相熟了许久的朋友那样。结束时,我给大家约定了时间,三五天之内交稿。最后,兰草果然给我们大家拍了一张合影照片。此黑白照片,我珍藏至今。
在等待交稿的日子,我没有闲着,李彬帮我安排,热心的兰草、丁工他们,自愿做我的向导。短短数天,我瞻仰和参观了毛主席的旧居杨家岭及枣园。“七大”开会的延安大礼堂。王家坪———毛主席和安娜·路易斯·斯特朗谈话的地方及朱德总司令工作和住过的八路军总部。清凉山解放日报社旧址,大砭沟附近的中央党校遗痕,最后我还去了延安市东郊的“鲁艺”。此外还参观新建的延安革命纪念馆,苏若望兄为我讲解,并赠我有关资料。我还登上了延安宝塔顶端,俯看延安全景,是丁工陪我去的。而兰草在那些革命纪念地还为我拍照留念。 那次“鲁艺”之行特别难忘,因为在上世纪60年代以一座天主教堂为标志的“鲁艺”旧地,虽说已做了拖拉机站,但山坡上几处当年师生们住过的窑洞,尚还保持着原貌。当地还有上了点年纪的居民能够指点给我,当年他认识的文化人,谁谁谁住哪个窑洞。奇妙的是在鲁艺旧地还遇见了来参观的陕西省歌舞团演员,其中有位女歌唱演员麦芝颜以嘹亮甜美歌喉,为当地老乡唱了几曲陕北民歌。
1964 年延安之行(2)
最快给我交稿的是李天芳。不到三天,她即同伴侣晓雷一起,送稿子来了。她以延安枣园的枣为题,写了她对延安的深情。她的文笔是如此妩媚而圆熟,以至我无法在其文上添、减或修改一个字。我因之感知这个年轻沉静的延安中学语文教员,在文学创作路上,已经默默地自我磨炼许久了,将来必定有大的发挥。晓雷写的就是他讲过的丰足牌火柴厂艰苦创业的故事,是一篇可读的速写,他还写了几首诗,后来我推荐给执行主编李季发表,从此他成为《人民文学》常联系的一位诗歌作者。
我手边没有当年刊物,登在《人民文学》1964年第7期四五篇延安速写我已记不完全了。但有印象的是地委宣传部的李彬主动写了一篇,他的文稿短小凝练,内容也好(至于具体的,我却一点都记不起来了),我将它放在头篇。第二篇出众作品,就是李天芳的《枣》了。《枣》“一炮打响”,记得中国作协其后编的散文选集,收入了她这篇。再就是师范学校学生师银笙的《南泥湾来客》,写了天下闻名的垦区南泥湾的今昔变化,内容好,文字也较干净。还有苏若望写的《延安街头》,也颇别出心裁。还有一篇似乎是写一位广东侨乡青年,数年前来宝塔山植树、绿化,改善圣地自然环境的。只是篇名叫什么,谁写的,我记忆模糊;是否是兰草,待考订。他们交稿时间,都没超过我规定的五天之内,我并没对他们的文字做大的删修。我相当满意。编辑部也还满意,于第7期将这组文稿准时推出。社会的反响是好的,尤其文艺界那些怀念延安的老同志;他们也为延安出现一些文学新人而欣喜,打听《枣》等篇作者是做什么的。
此后我跟李彬、李天芳夫妇、师银笙和兰草等都有断断续续的联系。李彬和李天芳夫妇先后调西安工作。大约上世纪70年代末,李彬任陕西省委组织部副部长,来北京开会住翠明庄,我去看他,我们曾畅谈。论他的年岁,而今恐怕已从组织系统退休。李天芳是陕西省专业作家,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是她创作的高潮期,发表、出版的小说(包括中长篇)、散文,儿童文学作品等甚多,较有影响的散文集有《山连着山》、《种一片太阳花》等,长篇则有与晓雷合著的《月亮的环形山》。她是全国著名女作家,曾任陕西省文联和西安市文联副主席。晓雷也在陕西省作协,曾主持《延河》杂志编辑工作。他以写诗为主,但也出版过小说和散文集。担任省作协副主席期间,似也主持过省作协工作。上世纪90年代我去陕西作协时,曾与两位欢叙。发表了《南泥湾来客》的师银笙,原籍虽属山西河津,却是延安地区生长起来的青年才俊之士,师范毕业后即分配至《延安报》社工作,从普通编辑、记者做起,一直做到报社总编辑,延安市委(相当于过去地委)宣传部长。银笙是个工作扎实、肯干的人,写作是个多面手,擅长写通讯报告、散文、小说。这些年,北京一家出版社出了他大部头散文选集,此外他还发表了写陕北革命英豪谢子长的长篇传记,两部写宋代著名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范仲淹和科学家沈括的长篇小说,受到读书界好评。上世纪90年代,我主持《传记文学》杂志工作期间,曾发表师银笙和兰草写的纪实作品。兰草经过实地调查写成的《两千年前中国高速公路》一文在《传记文学》刊出后,重现了从北方边地直驱关中的千里秦驰道的壮丽历史遗迹,引起中国学术界及考古人士注意。
1991年我重访陕北。先是去黄陵县会见阔别多年的兰草,他已在黄陵文化界工作多年,成为研究人文初祖黄帝和黄帝陵及陕北黄土高原地理、民情的一位专家,出版过有关黄帝和黄帝陵的著作多种,图文并茂(好些精彩图像是他自己拍摄的)。有的是便于大众阅读欣赏的普及读物。自然是这位专家带我仔细瞻仰、观赏了黄帝陵。下半年初秋,我和老伴从山西过黄河经绥德,直趋延安,接着又去榆林地区访问。承时任延安报纸总编辑的师银笙盛情接待,我看望了延安的一些老朋友。我还陪同老伴又一次参观了使人怀念,体现了理想和一种伟大精神的革命纪念地。去银笙熟悉的榆林地区也得到他的帮助。
陕北延州(汉代是上郡,唐代起叫延州,宋以后叫延安府)自古是国土防御的战略要地。土地虽较贫瘠,而资源丰富(如石油、天然气等);更值得珍惜的则是古往今来,先辈们留下的无尽精神财富资源。因之过去的延州、现代的延安是产生文化艺术人才的富矿、沃土。有了这样的客观环境,只要有适当机遇,就会人才辈出。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时期,改革开放年代,莫不如此。1964年《人民文学》只不过提供一可供发表的小小平台,延安的文学新人便应运而出。至今四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破土而出的文化新苗,后来已长成枝繁叶茂的大树。他们以自己多年的实绩证明,都是有用之材,对社会的精神文明建设,起到了一定作用。
2005年3月12日写毕
儿童文学作家任氏兄弟(1)
《人民文学》杂志历届主编茅盾(任职1949—1952年)、严文井(执行主编1953—1955年)、秦兆阳(常务副主编1956—1957年)、张天翼(任职1958—1966年),他们都比较关心和重视儿童文学,有几位还是儿童文学作家,自己也写作儿童文学作品。在他们的推动下,该刊总是拿出版面发表儿童文学作品,有时还出专辑。于是从50年代初期、中期,就有一些儿童文学新作家和他(她)们发生了影响的儿童文学佳作面世,如萧平的《海滨的孩子》、杲向真的《小胖和小松》、任大霖的《蟋蟀》、刘真的《我和小荣》、任大星的《雨亭叔公的双筒枪》(发表时用名,后改题为《双筒猎枪》),袁鹰、柯岩的儿童诗等。在这些新作家中坚持以儿童文学写作为主,并长期从事少年儿童文学编辑工作,自己也发现和扶植了一大批少年儿童文学写作新人的,应属任氏兄弟。
《人民文学》1955年第7期发表任大霖的儿童小说《蟋蟀》(它的责任编辑是我们小说组女编辑赵宗珏)后,我认识了任大霖(他曾出席1956年中国作协举办的全国青年文学创作会议),其后同他打交道较多。《蟋蟀》发表后,影响较大,作者那散文笔法,生动地写几个回乡少年的童心和他们的精神成长,使人想起热爱孩童和小生命的老儿童文学作家谢冰心。后来任大霖告诉我,他在十二、三岁时读到冰心的《寄小读者》,很喜欢,她对小生命的爱,她的爱心,对他后来的写作有影响。50年代中期,我对任大星的两篇儿童小说印象颇深。一是1954年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的他的儿童中篇小说《吕小钢和他的妹妹》,写孩童的语言及心理个性极生动传神,富有情趣;艺术完美,行文自然,天衣无缝。这是我当年读到的最好一篇写儿童的小说。据说中青社曾增印多次,后来还拍成故事片。再就是《人民文学》1956年第4期发表的他的《雨亭叔公的双筒枪》,这是一篇现实主义杰作,写旧时代一个穷苦、很灵秀小姑娘的悲惨遭遇,她为了给在老地主雨亭叔公家干活得病的哥哥补养身体,夜晚去老地主家的池塘弄几条小鱼,而被老地主的双筒猎枪打伤了腿,不治身死。作者以第一人称一个小男孩(小女孩童年的玩伴)对往事回忆的角度来写,字里行间表露对小女孩不幸命运的深深同情,揭露了老地主的丑陋和狠毒。此作品已收入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的建国以来短篇小说选中。改革开放后任大星重振旗鼓,继续做少年儿童出版社编辑,写作出版多篇儿童文学作品。我从任大霖那里知道任大星是他哥哥,虽然发过他的《双筒猎枪》(仍是赵宗珏责任编辑,我复审),至今未有机会同他谋面。
从任大霖那儿我了解,他们的父亲,中国文史功底深厚,小时候就教他们读古文、古诗和《史记》,还教他们练习写作。随后,他们又广泛接触了新文学作品,外国的小说、童话作品,喜欢读外国作家写儿童的小说 。契诃夫的《万卡》、都德的《最后一课》、屠格涅夫的《白净草原》等。他们都喜爱儿童文学,也喜欢同孩子们玩在一起。任大星当过小学教师,任大霖上过师范学校,所以后来他们从事儿童文学写作、编辑不是偶然的。任大霖发表作品大约比哥哥还早。他十七八岁在师范学校求学就投稿,虽屡遭退稿而不泄气。最早的作品是从1947年开始发在叶圣陶主编的、当时在全国中学生中影响极大的《中学生》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