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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文坛亲历记-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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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人民文学》(5)   
  在《人民文学》因组稿之便,我不仅有幸接触将军,还有幸见过一些省的领导同志。1958年、1959年我因组织革命回忆录稿件,曾两次去江西。见过省委第一书记杨尚奎,书记刘俊秀、方志纯,副省长邓洪,省监委书记罗孟文,省委秘书长黄知真。当时省委机关联系群众的好作风给我印象颇深。省委分工管农业的书记刘俊秀是位长征干部,战争年代九死一生。而今主管江西的农业,他不辞辛劳一个一个县地去跑,逐一搞调查研究,由此制定实事求是因地制宜的政策措施,使江西省的农业得到稳步发展。刘书记在他办公室里指着江西省的分县大挂图,向我讲说江西省的农业情况(我本来是想了解他传奇式的革命经历,他顾不上给我谈这个)。他人长得黑而瘦,很像一个朴实的农民。江西省委机关那时没有门卫,一般老百姓可以自由进出,这在各省中恐怕是绝无仅有的。我一个普通编辑,省委、省政府的主要领导人都答应见我,平常人似的同我交谈,这在我的经历中也是少有的。1964年任青海省委第一书记的杨植霖,也是位作风异常朴实、联系群众的好干部。他在省委办公室接见我,一谈就是几个小时。我在《人民文学》上编发的一组“青海速写”(1964年6月号),很多选题是他出的点子。他也是位业余作家,曾出版很畅销的《王若飞在狱中》一书。他喜欢打篮球,也许跟他个子高有关系。下班之后,我常看见他活跃在篮球场上,同机关干部一起奔跑跳跃,抢篮板球。这样的省委书记在当时恐怕也是少见的。 
  1965年,作为《人民文学》的编辑我参加了军委总政治部组织的文化工作队随铁道兵部队入越南援越抗美,这也是平生一大幸事,难得的机遇。我们5月中旬集中,去江西樟树接受军事训练。一身戎装、佩带手枪,俨然像一个军官。8月初自友谊关列队入越,凭祥市一带的居民自发拥挤着欢送,其情景令人感动,我心中也洋溢着一个中国军人的自豪感。其后在越南北方随铁道兵抢修被美国飞机炸坏的铁路、桥梁,改越南的窄轨为能走大火车的宽轨,新建和扩建车站。那时美国对越南北方实施连续的突袭式轰炸,尤其中国军人集中的铁道线上更是成为一个焦点。我们的团部曾遭轰炸,1965年10月31日我们营区遭受轮番轰炸。我在阵地的壕沟中,同我们连的干部、战士一样,一齐举枪向低飞的美国轰炸机射击。美国飞机则发出恐怖的、威慑式的啸声,伴着震耳欲聋的炸弹爆炸声。而山林后边苏联的导弹也向美机发射,金色的导弹在空中旋转着呼啸着。当天,我们营击落一架美机,当场击毙一飞行员。次晨我所在连队的副连长接受任务,带着极简单的工具———活动搬手和小锤子去拆卸美机投下的躺在稻田里一颗未爆炸的炸弹。我获准与他同去,并走到炸弹跟前抄录炸弹的出厂日期、型号等有关的英文资料,以便上报上级单位。这炸弹有750磅重,装载的是TNT烈性炸药,据说如爆炸,可使平地变成一个湖。李代恒副连长无所畏惧地从容地拆卸、分解了炸弹,等着接应的我所在二班的全体战士一齐拥过来拿着战利品乘上汽车,我们胜利返回驻地。从此我跟李代恒副连长(现为杭州一家工厂的干部)结成了生死之交。我们在越南丛林中昼伏(白天睡觉)夜行(夜间施工),对付美机的轰炸。当然也付出了代价,我们连队死伤7人,牺牲的年轻战士多为福建、江西籍,是我很熟悉的朋友。年底,我们文化工作队奉命撤出,我们依依不舍地告别连队战友。在铁道兵部队的大半年,我有幸接触过率部队入越的老红军、老八路出身的一些将军,如一支队政委郭延林将军,指挥部主任龙桂林将军。他们身经百战,十几年前在朝鲜组织了钢铁运输线同美国佬较量。他们仍保持战争年代那样一股劲,他们身上闪耀着指挥若定的智慧和不老的青春风采,令人敬慕。在越南的日子,我亲身体验了战争,而且是现代化的战争。我在一个修路的连队里同干部战士朝夕相处、生死与共。通过我的眼睛观察,我感觉中国人民解放军这所大学校的确是了不起,没有经历战争的连长、指导员和战士在这个大熔炉里,可以很快学会战争,适应战争环境。我亲眼看见美机第一次飞临头顶大轰炸那天,在战壕里的我和小战士们不无恐惧心理;但是我很快发现了同样没有战争经验的我们的指导员,面对敌机的轰炸和随时可能发生的扫射,他没有躲进壕沟里,而是站在壕沟边上指挥我们向敌机射击。中国军官的责任感荣誉感使他忘记了恐惧而奋不顾身地履行职责。我难道不也是一个“军官”吗?我立即举枪向美机瞄准,连续射击,那些小战士们也拿着各自的武器,向空中射击。在越南的半年,那是豪情激荡的岁月,与我同行的诗人、好友李学鳌曾写诗赞美我们的部队:“将军百战不服老,后生万千又参军。” 
  在《人民文学》还有一桩难忘的事儿,便是我曾在1964年初参加作协组织的作家访问团赴大庆参观访问。我们同石油部的领导人余秋里、康世恩同乘一列火车前往,在大庆停留了二十余天。5月份我又受命同《文艺报》的黄秋耘等五位同志去大港油田劳动,我们曾做了长期的准备。可是不久传达毛主席关于文艺的第二个批示,又令我们撤回。这两次去油田,使我亲见了余秋里、康世恩这两位领导人出色的组织指挥、创造才能和务实、身先士卒的好作风。因有这样得力的领导者,才使我国石油工业打了翻身仗。可见,要将国家的事情办好,称职、尽职的第一流人才是至关重要的。再则,石油工人,像铁人王进喜那样为国家尽职尽责的精神,也是起着决定作用的因素。我曾有幸同铁人王进喜交谈数次并到他的钻井队作客。在国家最困难的60年代初期,我国的石油工业却上去了。这的确是最值得身为一个中国人而自豪的中国的“志气篇”。   
  我与《人民文学》(6)   
  我还想说一句,在《人民文学》每年外出组稿,使我有机会走遍了祖国东西南北中:内陆腹地,少数民族聚居区,边疆、海洋,革命老区,名山大川,名城古刹,荒漠戈壁,穷乡僻壤……神州的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添我以灵气,她的贫穷、落后,给我以沉思……可以说,神州之旅,开阔了我的襟怀,重造了我的心灵。我对她愈来愈增眷恋之情,我成了个不倦的神州梦寻者。因之,所写散文、游记,层出不穷。 
  我感谢《人民文学》,使我有幸见识了中国文坛好几代人:“五四”以来的文坛宿将,郭沫若、茅盾、叶圣陶、冰心、巴金、靳以、老舍、郑振铎、李人、冯至、陈翔鹤、沈从文、胡风、魏金枝;30年代崛起的中国最活跃的一批作家:丁玲、张天翼、曹禺、沙汀、艾芜、聂绀弩、艾青、田间、臧克家、萧乾、姚雪垠、师陀、柯灵、王西彦、碧野、陈白尘、骆宾基、徐迟……;40年代以来最著名的一批作家:赵树理、周立波、刘白羽、柳青、孙犁、魏巍、胡征、康濯、何其芳、严文井、李季、严辰、欧阳山、舒群、路翎、李克异、马烽、西戎、草明、菡子、杨朔、马加、雷加、阮章竞、贺敬之、郭小川、方纪、柳溪、秦兆阳、韦君宜……;解放后成名的作家:梁斌、杜鹏程、王汶石、孙峻青、古立高、闻捷、袁鹰、陈登科、王安友、鲁彦周、李準、徐怀中、王愿坚、徐光耀、陆文夫、王蒙、刘绍棠、宋萧平、白桦、公刘、张弦、邓友梅、从维熙、浩然、林斤澜、宗璞、柯岩、茹志鹃、何南丁、郑秉谦、胡万春、任大霖、高缨、严阵、未央、胡昭、杨苏、谢璞、赵燕翼、玛拉沁夫、敖德斯尔、扎拉嘎胡、艾克拜 尔·米吉提以及新时期成名的最活跃的一批新作家。当然,还有文艺界的领导人胡乔木、周扬、林默涵、冯雪峰、邵荃麟等同志。 
  感谢《人民文学》,让我有机会亲历了文艺界几十年风风雨雨,亲自观察感受了中国文坛各式各样的人物。正面的、反面的、美好的、丑恶的、令人心悸的……各种各样的现象,无不铭刻于心。因而也许我有可能写一部有关中国文坛的小说。 
  我还要感谢历届《人民文学》的领导人:1953年上半年的陈涌、萧殷;1953年下半年至1955年底的邵荃麟、严文井、葛洛;1956年至1957年的秦兆阳、李清泉;1958年至1966年的张天翼、陈白尘、李季。在编辑工作、文字工作、文学写作以及为人处世上,他们曾给过我许多帮助,他们是我难忘的老师、亲切的兄长。 
  我感觉很幸运,我在《人民文学》结识了几位终生的朋友,他(她)们是我亲密的同事,我们曾长期愉快地共事。离开《人民文学》,我感情上最难割舍的就是这个,我常在梦中梦见他们,重现那紧张、繁忙、甘苦与共的时光。我很难设想,要是没有他们,我的生活会是一种什么样子? 
  回首往事,我并没有失落感,因为失落的东西,已经靠这多年我新的阅历和主编《传记文学》杂志得到了某些补偿。即使从工作岗位退下来,我仍将干劲倍增地做我该做的事。 
  1993年写 
  (载《传记文学》杂志)   
  我与《传记文学》(1)   
  ——《传记文学》杂志创刊20周年纪念 
  我和当代《传记文学》的缘分。早在青年时期,我就非常爱读“解放军三十年”编辑委员会编的《星火燎原》丛书,中青社出的《红旗飘飘》丛书,由此了解中国革命的历史和革命先辈们的功勋。在《人民文学》杂志工作时,1958年、1959年,我曾两次去革命故乡江西组织老同志写作革命斗争回忆录稿件,组得了时任省委第一书记杨尚奎生动回忆赣粤边三年游击战争的四万多字稿件《艰难的岁月》,副省长邓洪回忆大革命时代艰苦复杂斗争的稿件《山中历险记》、《在大革命失败的时候》。这些真实感人,给人以鼓舞的佳作于《人民文学》面世,曾引起各界读者强烈反响。我个人由此对当代传记文学作品,结下了不解之缘。特别在阅读方面,凡是当代传记文学的佳作我都要找来读,可以说多年不废,已经成为精神方面一个嗜好。 
  受命主编《传记文学》。1987年春天,我受命接手主编《传记文学》杂志其实很突然。我没有一点精神准备。那时正处中国艺术研究院领导换届。《传记文学》于1984年创刊,是由文化艺术出版社用书号出版的不定期刊物,新华书店销售。至1986年底,断断续续出了五期。因为这种情况,销售很难打开。而它的创办人、艺术研究院一位副院长,1986年底退下来了。这份创刊不久的刊物面临着生存危机。这时有一家出版社负责人,谋求出五万元买下这个刊物的刊号。新上任的院领导不愿意。这时他们想到在文化艺术出版社负责文学书籍出版,以前编过文学期刊的我,找我谈话,希望我来主编《传记文学》。我虽说对历史感兴趣,但并未专门编过这类刊物。可是又觉得这份刊物目前的处境,容不得我推卸责任。就是在这种矛盾心情下我接受了安排;于是抖擞精神,投入新工作。 
  刊物主编需要有具体编刊思想。我认为作为一个刊物主编,除了坚持文艺为人民、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方向,贯彻双百方针;还应根据刊物的特性,将编刊方针具体化。换句话说主编在为人民、为社会主义服务,双百方针等总方针、政策指导下,还应有具体办刊思想,也就是编辑思想,这可以说是编出一本好刊物(形成自己特色,受读者欢迎)的灵魂。因之寻求适合《传记文学》的一个具体办刊方针,我觉得是至关重要的。我虽在初春受命,并没有马上接手具体工作,而是经过两个多月酝酿准备(了解海内外传记刊物及传记文学发展态势;去上海、广州等地访问作者,广泛听取各方意见;再加自己冥思苦想),形成“荟萃名人传记,披露历史珍闻,展现古今人物,广采国土风情”四句话的具体办刊方针。先说“荟萃名人传记”,传记当然一般以写名人为主,“荟萃”一词既含囊括、集中,又有精粹的意思,就是说本刊要尽力将作者所写精粹、精彩的名人传记,搜纳其中。“披露历史珍闻”,传记文学是历史的文学、历史的刊物,读者当然需要看历史珍闻,不仅是一般的历史,而是历史有价值的有意思的珍闻;不是“炒现饭”式旧闻,不是已见诸文字的,而往往是辛勤开掘所得第一手材料,由本刊首次披露出来。“展现古今人物”,这是将编者、读者的视野扩大,“古今”从空间来说,自然包括中外。一份办给今天读者看的传记刊物,人物、事件以近现代为主,毫无疑问。而中国是几千年文明古国,人们(尤其青年)也需要了解曾活跃于历史舞台的古代著名人物,借此增加关于古代中国历史的知识。中国又处改革开放新时期,国外的信息不可少。因此古代和外国人物,理应也在杂志上占有一定篇幅。“广采国土风情”,传记文学以写人物为主。而根据我们老祖宗的传统,它也可以记国土风物,可为某个地域或河流、山川、民族,或某些特殊事物立传,司马迁的史记已有前例,我国汗牛充栋的地方志中,这类佳作更是数不胜数。有朋友说,我在传记文学领域,增添了“广采国土风情”,可能是我的一个创意。我对他讲,我不过是沿袭我国传记文学的传统,不使断根而已。但有一点,传记文学除发表写名人的作品,写非名人的佳作,似也应予刊登,并且向作者、读者组稿。这可能是我对传记文学写作题材有意的扩大。因为名人来自非名人;人数众多的无名之辈,他们也参加了创造历史,他们中美好的心灵、动人的业绩、瞬间的精彩,为什么不可以入传呢?所以“荟萃名人传记”,并非止于名人。概括起来说,四句话的头两句,是要使办刊的起点高、要求严,只有做到这样,方能使它在众多同类刊物中,以作品的质量、特色取胜。而后两句话,是使传记文学的包容性尽可能扩大,使众多写作取向不同的作者都有可能为刊物写稿,提供了扬己之长的机会。这自然为杂志上发表的作品视野开阔,题材、内容丰富、多样创造了条件,以满足“众口难调”的诸多读者的需求。同时,也等于告诉传记文学的投稿者们,我们需要的稿件,那是一个广阔的范围,你有许多的选择余地。 
  关于《传记文学》作者队伍的设想。中国专业的传记作家甚少,多半是业余的、“客串”的。但我设想,我们面对的传记文学作者,应该是很广大的。我看重的是那些生活实践丰富、阅历丰富的人,这些人头脑里的东西是宝库,是传记文学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源泉。所以政界、军界、学界、工、农、商界等社会各界的人,都有可能成为我们的约稿对象,也完全可能写出精彩作品。特别在传记文学这个领域,我估计无名作者而不是专业作者,可能占相当多数。我过去编杂志有一条,就是从作品本身的质量出发,而不太在意作者是否名人,是否我认识的。只要你的作品好,不管你是无名有名的,我认识或不认识的,我都认,都支持发表;特好的,我同样作为重头作品推出,与名家佳作的待遇一个样。反之,即使是有名气的作者,假使你的作品不成,在一般情况下,我也难迁就。因为杂志不是为某几个人,是为广大读者、作者办的。我想编传记文学杂志,也应持这个态度。编一本刊物,只要我们千方百计为读者着想,而编刊的具体方针、要求又能为广大读者、作者所了解;我们不是采取狭隘的门户之见,而是竭诚依靠广大读者和联系、发现、“发掘”更多作者,共同办好这份刊物。我相信,我们会逐渐拥有一个广大的作者群。他们中不断涌现的佳作深入人心,又可以滚雪球似的扩大《传记文学》的读者群和影响。   
  我与《传记文学》(2)   
  1987年,我接编《传记文学》杂志后,为了实现我的编刊设想,组稿举措有以下几点: 
  (1)重视并付诸行动,向实践经验丰富的老同志们组稿。一位给毛主席当过数年保健医生的老同志王鹤滨,1976年毛主席逝世后,我曾请他写了第一篇怀念毛主席的文稿《在毛主席身边》,发在《人民文学》杂志。我主持《传记文学》杂志,立刻去拜访这位老同志,鼓动他将对毛主席印象深刻的感受,分成多篇小题目,一篇又一篇地写出来。半年后王写出二十多篇回忆毛主席的文稿,一次交给我。从1990年起,我将王的回忆录《紫云轩的主人》等多篇佳作陆续刊出,读者反映甚好。1990年,我们登出有陈云同志向传主题字的《严慰冰在秦城》一文。此作是“文化大革命”中同姐姐一样被囚秦城的严慰冰妹妹严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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